《药》中几个意象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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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在《尘埃落定》中,罂粟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
罂粟来到土司这片未曾污染过的洁净之地,伴随着财富、灾难和毁灭,一切美的或丑的都随之而来,沉寂的土司大地扬起了滚滚尘埃。
“活佛说他看见了火焰一样的花,至于这花预示着什么样的代价,就不得而知了”。
[1]罂粟神秘的形象预示着土司大地将发生一场巨变,麦其土司的荣盛与衰败也应运而生。
罂粟在《尘埃落定》中有着多重寓意,我将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解读这部作品中的罂粟意象。
(一)原始欲望的激情燃烧罂粟是一种极具诱惑力的植物。
人们沉醉在罂粟花醉人的香气中,贪婪地吸允。
“罂粟第一次在我们土地上生根,并开放出美丽花朵的夏天,一个奇怪的现象是父亲,哥哥,都比以往有了更加旺盛的情欲。
我的情欲也在初春时觉醒,在这个红艳艳花朵撩拨的人不得安生的夏天猛然爆发了。
”[2]在罂粟花火红颜色的刺激下,人们极其亢奋,一种原始的生命的激情从身体深处迸发出来,本能的情欲也显露无余。
在罂粟热烈开花的时候,麦其土司喜欢上了查查头人的女人央宗,并且杀死了忠心耿耿的头人。
麦其与央宗的每天在罂粟深处做爱,“罂粟们就在天空下像情欲一样汹涌起来”[3]。
罂粟不仅在麦其土司的地界上开遍了红花,更在每个人的心中都点燃了激情。
除了旺盛的情欲之外,罂粟还代表者权力欲望。
麦其土司战胜了汪波土司,并依靠罂粟发了大财。
这些钱财使得他拥有了现代化的军队,先进的装备让麦其土司雄霸一时,无人能敌。
在罂粟战争和麦子战争中,麦其土司都取得绝对优势,他的霸主地位已经无人可以动摇。
麦其土司地界上的人民,没有战乱的危险,没有饥饿的折磨,生活安稳幸福,一时间,人们都以能够成为麦其的百姓而自豪。
此时,麦其土司已经走入土司历史上最辉煌的时代。
权力的欲望成就了辉煌的麦其,却也毁了麦其家的大少爷旦真贡布。
在和弟弟争权的过程中,他将弟弟漂亮的妻子塔娜作为自己猎获的目标;在选择“种粮食”还是“种鸦片”时,选择鸦片的旦真贡布更是输给了傻子弟弟,最后他更是成为父亲造成的世仇敌人复仇的牺牲品,痛苦落寞地离去。
鲁迅《长明灯》中的象征意义探究鲁迅的《长明灯》在我看来是一部极具讽刺意味的小说。
其大致描写了一个名叫极光屯。
地方,有一盏长明灯,人们相信这长明灯是一直都亮着的,而且其保持的亮光能够保佑村子的和平安定。
但忽然村中出现了一个疯子,想要吹灭这盏长明灯。
当地人对其进行打压的故事。
在我看来,这部小说中的很多意象拥有着十分深刻的象征意义,值得进行相关的探寻。
文中其实有4个最值得人们进行探讨的意像,一个是长明灯本身,另一个是村中反对疯子的人,另一个是疯子当事人,还有一个是文中的孩子。
文中长明灯的意向其实的意义是十分清晰的,先从文中长明灯的特点来看。
‘灯还是梁武帝点起的,一直传下来,没有熄过; 连长毛造反的时候也没有熄过’这个地方其实我们可以看出长明灯的两个特点。
一个是其拥有着悠久的历史性,还有一个是其拥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实际上在这个地方很显然象征着中国的传统文化。
中,我们也可以看到长明灯其实是放在当地的庙宇中的。
庙宇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也象征着社稷,长明灯照亮着整个庙宇,其实也就是传统文化在封建国家中的照真的吹灭与否,其实也就相争着。
传统文化在封建国家中的失去还是进行改造。
当初我们其实还可以发现另一个点,文中的疯子始终在鼓吹着对长明灯进行吹灭,而并没有提出在寺庙中建立起一个新的灯。
这其实是反映了现实中的当时中国国情中对传统文化的一味否定和对西方文化的学习的不完全,其更应该体现的是鲁迅对这种现象的一种忧虑。
我们在西南大学文学院王本朝教授的论文中就可以发现,鲁迅在写完长明灯之后的下一篇著作,《再论雷峰塔的倒下》中提出的两种毁灭。
其实就正面的表达了鲁迅对这种现象的忧虑。
另一个意向,这是文中反对这个疯子的普通民众这类形象其实在鲁迅的很多作品中都有所表现,想《药》中华老栓,《阿q正传》中的阿q。
其实都有对封建思想统治下的人民大众的这种人物形象的一种考虑在这篇文章中,他们身上鱼的愚昧性鲁迅突出的尤为严重。
在开头就直接以及通过看黄历再出门。
科学中国人2016年11月浅谈鲁迅小说中“路”的意象张瑞云河北沧县中学鲁迅,中国文学史上不朽的文学巨匠,在其短暂的一生中为后人塑造了众多经典不衰的形象。
同时,也在作品中独创了一系列富有深刻含义的意象群。
如“铁屋子”意象,看客意象,“血馒头”意象,月亮意象等等。
本文所要探究的即是众多意象之一的鲁迅小说中的“路”的意象。
在鲁迅的小说中,路是作者着力塑造的一个典型的被赋予多义性的意象。
其分类及其含义主要有以下几点:1、充满希望的“路”在鲁迅的思想世界中,纵然会有彷徨,会有怀疑,甚至会有绝望,但一直不缺少希望的存在。
在《故乡》一文中,鲁迅无法消除“我”和闰土之间关系的隔阂,但他仍旧对未来对下一代抱着热烈的期望、急切的憧憬。
他相信将来必胜于过去、青年必胜于老年。
于是,宏儿成了少年的“我”的缩影,水生则。
成了少年闰土的缩影。
而在这下一代人身上,正充满着生机。
尽管水生的经济地位比少升、年闰土更加破落,更加不幸,但是在宏儿和水生之间,由于年龄关系,他们的阶级意识还不是那么鲜明。
他们正像当年“我”和闰土那样建立起了童年的真挚友谊。
但是作者又不希望他们完全走上一代的旧路,随着世界观的逐渐确立,阶级烙印的不断加深,而彼此产生隔阂。
鲁迅深切希望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虽然这“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但“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另外,在《药》中,作者也描绘了一条通向希望的路,尽管是“只有一条灰白的路,看得分明”,但是因为华老栓心存儿子有救的希望,倒也“路愈走愈分明,天也愈走愈亮了”。
鲁迅笔下的希望之路往往与失望、绝望联系密切。
换言之,即其希望是由失望绝望产生的,是希望绝望等情感的衍生品。
因为对现实的失望,甚至于绝望,故而对未知的将来产生希望,抱有幻想。
在《故乡》一文中,因为作者对“我”和闰生的隔膜深感失望,所以才会期望下一代的宏儿和水生能够走出一条新的路,一条前人所没走过的路。
意象image一词是一个中西都有的概念。
但它的内涵和外延却是十分模糊的。
意象在文艺学、心理学、语言学等学科中主要有四种含义1 心理意象即心理学意义上的意象国内心理学界一般把它译为“表象”是指在知觉基础上所形成的呈现于脑际的各种感性形象。
2内心意象即人类为实现某种目的而构想的、新生的、超前的意向性设计图像在文学创作中则表现为艺术构思所形成的心中之象或曰“胸中之竹”。
3泛化意象是文学作品中出现的一切艺术形象或语象的统称基本上相当于“艺术形象”或文学形象这个概念简称“形象”。
不仅英美目前有这种用法而且在中国自明清以来也已演化到与“形象”一词等同的地步。
4专指一种特殊的表意性艺术形象观念意象及其高级形态。
“意象”是中国首创的一个审美范畴。
它的最早的源头可以上溯到《周易·系辞》。
其云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
所以意象的古义是“表意之象”。
这个“意”根据孔颖达的解释是指那种只有圣人才能发现的“天下之赜”即“天下深赜之至理”。
所以意象的古义是指用来表达某种抽象的观念和哲理的艺术形象可称为观念意象。
“意象”作为一个概念最早出现于汉代王充《论衡》。
其云“夫画布为熊麋之象名布为侯礼贵意象示义取名也。
”这里的“意象”是指以“熊麋之象”来象征某某侯爵威严的具有象征意义的画面形象。
历史以及现实生活中的例子文学艺术追求的是那种最能体现作家艺术家审美理想的高级象征意象。
我国清代文论家叶燮在《原诗》说可言之理人人能言之又安诗人之言之可征之事人人能述之又安诗人之述之必有不可言之理至理不可述之事至事遇之于默会意象之表而理与事无不灿然于前者也。
康德提出的最高审美范畴和中心概念叫做“Asthetische ldee”朱光潜先生根据这个概念的希腊文本意翻译为“审美意象”并把它看成是与典型、意境处于同样地位的艺术形象的高级形态。
“审美意象”是一种“借助于想象追踪理性”能把某种“理性观念”作最完满的感性显现的艺术形象这种艺术形象的表现力已达一种“最高度”Maximum即最高范本、最高理想的境地。
[从“秉兰赠芍”看《溱洧》中的古朴爱情] 溱洧中兰和芍药的表达效果摘要:在中国古代文学中,兰和芍药作为常见的意象,有各自的象征意义。
《诗经》中,《溱洧》也有诗句“士与女,方秉�兮”、“赠之以勺药”提到这两种植物。
本文试图通过分析《溱洧》中兰和芍药的意象,发现诗中男女古朴而浪漫真挚的爱情。
关键词:《溱洧》;兰;芍药;古朴爱情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女,方秉�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
”“且往观乎?洧之外,洵�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
士与女,殷其盈矣。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
”“且往观乎?洧之外,洵�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溱洧》一、《溱洧》中兰的意象“士与女,方秉�兮”,这里的“�”是什么呢?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云:�,即兰,香草也。
《春秋传》曰“刘兰而卒”,《楚辞》曰“纫秋兰”,子曰“兰当为王者香草”,皆是也。
其茎叶似药草泽兰,但广而长节,节中赤,高四、五尺。
汉诸池苑及许昌宫巾皆种之。
可著粉中藏衣,著书中辟白鱼也。
按照古代郑国民俗,三月三日“上巳节”正是所谓“仲春之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的大好时节。
在此情此景下,男女会于溱洧之上,为什么要“秉�”呢?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女,方秉�兮。
溱、洧是郑国的两条河流名。
“方涣涣兮”,《韩诗》注:“谓三月桃花水下之时,至盛也”。
《后汉书》薛君注:“郑国之俗,三月上巳,桃花水下之时,于溱洧两水之上,招魂续魄,秉兰草祓除不祥。
” 《太平御览》引《韩诗章句》:“当此盛流之时,众士与众女执兰而拂除邪恶。
” 《荆楚岁时记》引《韩诗》注:“谓今三月桃花水下之时,以招魂续魄,祓除岁秽。
” 可见“兰”草非同一般凡草,对“不祥”、“邪恶”和“岁秽”等,都具有抵御、战胜的特异功效。
此种民俗信仰,很有点草木图腾崇拜的意味。
在春秋战国之前,兰确曾经有过“图腾”的辉煌。
兰图腾崇拜的内涵,除了男女相爱、生子之祥外,还有拂除邪恶之功能。
概括诗歌中意象的五个作用意象的作用:1、寄情于物,赏心悦目意象手法在诗中运用的作用之一,是将抽象的主观情思寄托于具体的客观物象,使之成为可感可触的的艺术形象,使情思得到鲜明生动的表达。
如果诗意对于人生是一种精神的维生素,诗人想要把某种维生素提供给读者,他不必提供维生素的纯粹制剂,而可以用含有维生素的苹果、香蕉、橘子之类的水果方式提供,因为后者色香味形俱佳,口感好,可能使阅读过程成为一个充满愉悦的过程。
2、意同象异,各见其趣意象手法在诗中运用的作用之二,是借助各自的独创性的意象,使相同或相似的情思得到独特的艺术表现。
如果诗人是要把同一种维生素提供给读者,他可能以苹果、香蕉、橘子、梨子、樱桃、芒果、草莓、荔枝等许许多多不同的水果及其不同的组合方式提供,而不至于有雷同之感。
譬如爱情诗,其实古今中外所有的爱情诗都是同一个主题,无非是“我爱你”,“真的好想你”,“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爱情诗却永远也写不完。
为什么?我想,主要是因为意象选取的不同,使得不同的爱情诗,呈现出不同的艺术气质、艺术魅力。
3、主题朦胧,意绪无穷意象手法在诗中运用的作用之三,是“言不尽意,立象尽之”,使难抒之情、难言之理,由意象代抒代言,产生逻辑语言所无法达成的“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古人所谓“诗无达诂”(11),主要就是指这一类诗。
这时,由于诗的主题的多义性和不确定性,就给读者提供了广阔的想象空间和回味余地。
如果诗人是要把维生素提供给读者,而维生素多种多样,除了已知的,可能还有若干未知的,难以逐一辨析,诗人索性把一篮多维的水果奉献给读者,让读者自己去品味。
4、文字有狱,取象而避意象在诗中的作用之四,是如《毛诗正义》所说,是“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
”“取比类”就是取意象。
在一个没有言论自由的时代,诗人想要倾诉对社会阴暗面的一腔义愤,又不致于以言获罪被割断喉管,一个可能的选择,就是借助意象,藏匿锋芒,作委婉的表达。
鲁迅小说中的疾病隐喻策略鲁迅小说中的疾病隐喻策略鲁迅的小说,所要关照的不仅是生理的疾病,而是作为一种隐喻和形象化的疾病。
狂人、疯子是旧的封建专制文化叛逆者的艺术象征,肺结核患者与革命者构成悖论性关系,身体畸形正是千疮百孔的病态社会的象征,中医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捍卫者的形象出现。
鲁迅疾病意象的设置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很强的典型性和指导性。
下面是小编整理的鲁迅小说中的疾病隐喻策略,欢迎大家阅读。
鲁迅小说中的疾病隐喻策略篇1从有人类社会以来,人们对社会的想象常常与人体官能相关,社会的稳定合理对人们而言就象征着一个健全的肌体,而社会的失范则意味着身体的某一部分生了疾病。
而疾病是身体的不正常状态,是必须被控制或根除的,这是疾病的最直接的隐喻意义。
一旦把人类为了应对和超越痛苦、死亡以至生活本身而展开的想象努力都视为多余、额外的铺垫,所剩下的便只能是一副纯粹的肉身,而这副肉身同时也就宣告了疾病作为一种主体性存在的终结,正是这种形式的主体性终系着诸种关于疾病的隐喻性思维。
如此自主自足、纯粹生理的人体,同时却也向我们暗示出这样一个辩证法:现代人的主体性存在,本身即一种疾病,源自人们所目睹的意识与存在之间的鸿沟,或者说是言与行之问的断裂;现代主体性最富于创造性而又最根深蒂固的表现方式,则当推尼采所说的“怨恨”。
而鲁迅对受疾病折磨的个体生命的关注,以及他对疾病的一般象征意义的探索,则成为鲁迅写作的基本出发点。
一、鲁迅的小说,所要关照的不仅是生理的疾病,而是作为一种隐喻和形象化的疾病。
鲁迅将医学的知识渗透到小说创作中,在具有医学病理学的“症候”真实的基础上来描写人物的心理、性格和行为,从中透射出“意在医外”的文学主题,寄托和隐喻作者与作品的双重“所指”。
如《狂人日记》“准确入微地写出了狂人的精神病态,甚至经得起精神病理学者的检查。
”[1](p35)林毓生认为,“用现代医学中精神分裂症的精神状态描写狂人有系统的幻觉,使故事从表面上看完全是写实,实际上却是作者为控诉中国传统而作的寓意的构思。
《海与毒药》中大海的意象
《海与毒药》是法国作家让-保罗·萨特的一部重要小说,也是他的成名作之一。
在这部小说中,大海被描绘成一个富有象征意义的形象,它代表着人类存在的无穷可能性以及内心深处的矛盾和苦难。
小说中的大海常常与主人公阿拉隆的内心世界相呼应。
阿拉隆是一个性格复杂、矛盾且充满悲剧性的人物。
大海象征着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和追求,也反映了他对自由和无限可能的向往。
与此同时,大海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它带给阿拉隆孤独、痛苦和恐惧的感觉。
这种矛盾的情感体验使得大海成为了小说中一个重要的象征。
在小说开头,阿拉隆身处大海,他的内心犹如暴风雨般的波涛汹涌。
大海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恐惧和绝望,他感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
大海的广袤和无垠使得阿拉隆感到自己微不足道,他对自己的存在感到困惑和迷茫。
然而,阿拉隆又同时被大海的壮丽景象所吸引,他渴望冲破一切束缚,追求自由和真理。
在小说的结尾,阿拉隆再次面对大海,他已经变得深思熟虑和成熟。
大海成为了他内心的镜子,反映出他所走过的曲折和坎坷的道路。
阿拉隆逐渐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并对自己的存在和选择感到满足。
大海最终成为了他内心深处的一种宁静和和解。
总的来说,《海与毒药》中的大海意象是多维且复杂的。
它代表着人类存在的深刻矛盾和苦难,同时也象征着追求自由和真理的不懈努力。
大海在小说中扮演了引领主人公成长和觉醒的角色,它是一种精神的指引和灵感。
通过对大海意象的描绘,萨特成功地传达了他对人类存在和自由意志的思考和探索。
漫谈《水浒》中的“药”摘要:药在《水浒传》一书中曾数次被提及,成为贯穿故事始终的一个重要意象,细读作品,可将书中杂乱无章的种种意象分为疗伤药、蒙汗药、毒药和保健药等几类。
关键词:水浒药意象故事情节药是《水浒传》中的一个重要物态因子,也是贯穿始终的一个重要意象,一直以来,水浒中的“药”都被当成一个可有可无且杂乱无章的情节而被忽视,然看似杂乱无章的种种“药”的出现,实有着清晰的脉络,可以从几个方面进行归类、梳理。
一、疗伤药这一意象首先出现于与卖艺同时的卖药情节,如打虎将李忠、病大虫薛永等人都是以此为引子而出场,特别在第十一回《梁山泊林冲落草汴京城杨志卖刀》中,杨志被发配之前“请了两个公人寻医士赎了几个棒疮的膏药贴了棒疮便同两个公人上路”[1],印证了膏药贴在当时的认可程度,也为诸位英雄卖药制造了情节上的合理因素。
于是,对于这些人物形象的塑造来说,卖药是为了搭配卖艺,使情节更加丰满,人物更是跃然纸上。
卖艺卖药也就成了人物出场的一个重要引子,避免了人物登场的生硬和雷同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情节的进一步发展。
再者就是神医安道全的治病疗伤药。
作为故事中的神医,安道全是伴随着宋江的病而出场的。
在第六十四回《托塔天王梦中显圣浪里白条水上报冤》中,以宋江染顽疾为引子,将这一重要人物引出。
第七十二回《柴进簪花入禁院李逵元夜闹东京》中,宋江带李逵、燕青两人元夜入东京赏灯,这里就埋下一个疑问,正如作者所说:看官听说宋江是个文面的人如何去得京师?原来却得“神医”安道全上山之後却把毒药与他点去了後用好药调治起了红疤;再要良金美玉碾为细末每日涂搽自然消磨去了。
那医书中说:“美玉灭斑”正此意也。
此处是以点带面的一个说法,一百零八将中,并不仅仅宋江是“文面”之人,文面在当时就像是坏人的标签,甚至是为人敬而远之的鉴证,而后却都能在江湖上行走自如,文面自然成了读者的一个重要疑问,“药”自然是解决这一疑问的答案,而安道全正是将这一重要意象引出的最为合理的媒介,二者合力将情节串联起来,步步推进。
中医四象:青龙、⽩虎、朱雀、⽞武!(少阳、太阳、少阴、太阴)⼋卦系统与五⾏系统,根源都是太极、阴阳、四象学说。
四象学说之后,出现五⾏学说与⼋卦学说两个发展⽅向。
认识到这⼀点,有助于我们拨开迷障,深⼊探究这些古⽼学说的本质问题。
四象学说的出现,有助于古⼈认识客观世界。
“象”,就是以“象”类物,是古⼈的⼀种分类和分析事物的⽅法,是⼀种认识世界的⼿段和⽅法。
四象是指:少阳、太阳、少阴、太阴——分别可以代表春、夏、秋、冬;⽣、长、⽼、死等等四类事物和现象,将事物和现象分成四个阶段、四种相联系的情况。
为了更便于理解,古⼈⼜⽤了四种常见的事物代替上述四象。
四象阴阳是故易有太极,是⽣两仪,两仪⽣四象,四象⽣⼋卦。
太极⽣两仪,是宇宙根本⼒量的第⼀变。
在这⼀变完成以后,就产⽣了⼀个⼀级的“阴”和⼀级的“阳”。
然⽽这两个⼀级的“阴”和“阳”内部仍然存在阴阳的⼒量的作⽤,还是会继续演变。
这样的结果,⼀级的“阴”就产⽣了“阴中之阴”——⽼阴和“阴中之阳”——少阳;⼀级的“阳”就产⽣了“阳中之阴”——少阴和“阳中之阳”——⽼阳。
⽼阴、少阳、少阴、⽼阳是第⼆级的阴阳组合,统称为“四象”。
这个过程就叫做“两仪⽣四象”。
在四象的基础上,由于阴阳⼒量的继续作⽤,⼜⽣成了新的阴阳组合。
太阳分解为太阳之阳——“乾”和太阳之阴——“兑”;少阴分解为少阴之阳——“离”和少阴之阴——“震”;少阳分解为少阳之阳——“巽”和少阳之阴——“坎”;太阴分解为太阴之阳——“⾉”和太阴之阴——“坤”。
乾、兑、离、震、巽、坎、⾉、坤是第三级的阴阳组合,统称为“⼋卦”。
这个过程则称为“四象⽣⼋卦”。
⼋卦不过是阴阳,四象不过是⼆物,太极动⽣阴阳,天地不过⼀阴⼀阳⽽已!四象与五⾏《⼦平真诠》:“天地之间,⼀⽓⽽已,惟有动静,遂分阴阳。
有⽼少,遂分四象。
⽼者极动极静之时,是为太阳太阴;少者初动初静之际,是为少阴少阳。
有是四象,⽽五⾏具于其中矣。
⽔者,太阴也;⽕者,太阳也;⽊者,少阳也,⾦者,少阴也;⼟者,阴阳⽼少,⽊⽕⾦⽔冲⽓所结也。
《本草纲目》药名词汇隐喻命名的意象图式研究作者:涂海强来源:《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02期摘要:基于认知主体选择的参数和变量信息以及研究文本、语料、视角的多元特性,目前意象图式还处于动态的发展过程中。
根据认知语言学的意象图式理论,调查《本草纲目》药名词汇隐喻命名的方式,考察药名别名词汇与正名之间的映射路径,论文提出药名词汇隐喻命名的意象图式主要有:部分——整体图式、感官图式、空间图式、文化图式、事件图式、实用图式以及复合图式。
关键词:《本草纲目》;药名词汇;意象图式;隐喻中图分类号:H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1101(2015)02007105Abstract: On the basis of cognitive parameters and variable information chosen by cognitive subject and the multipl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research text, corpus and perspective, the schema is still in the process of dynamic development currently. According to the theory of imagery schema,the paper investigates the ways of medicine words named by metaphor in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ia and studies the mapping path between the alias and names. The main image schema presented in the paper are: part-whole schema, sensory schema, spatial schema, culture schema, practical schema and composite schema.Key words:Compendium of Matera Medica; medicine words; imagery schema; metaphor基于认知主体选择的参数和变量信息以及研究文本、语料、视角的多元特性,目前意象图式还处于动态的发展过程中。
狩猎师陀孟安卿有满腔壮志,年轻时候是个大空想家。
在刚刚过了二十岁的那一年上,突然离开祖辈世居的果园城——他出发了,开始了生活上的大狩猎。
孟安卿确乎下了决心,决心不再见果园城了。
试想他回来何干?看那座城头上的塔吗?尘土极深的街道吗?奸恶的脸吗?还是去看一去不回的河水?果园城里他的姨表妹,气恼加上悲痛,为他哭了,甚至为这个狠心人病了。
“你没良心。
走就走吧,谁拦着你了?可是总该、总该……”伤心的把脸埋在枕头上,她在床上想。
朱太太——那个姨母,“为他难过呢!什么好东西?……像他这种人,我们挤上眼也找得来!”她光火有充分理由。
两个小儿女在她眼中长大,正像两棵花儿。
所有看见过他们的人早就自然的把他们当做夫妇,全以为他们终有一天要结婚的,在这长久的期待中,她在他们身上耗的苦心多么多,寄的希望多么大!一阵狂风,所有的美梦给吹散了。
说真话,她流的眼泪比她的女儿更多。
看看她的女儿——这个生了长长的黑脸蛋的美貌小姐,她的两只大眼看人时候从下面滚上去,像在人家心上打闪;破颜一笑,小鼻子鼓动得多逗人爱;①常常,她常常稳重的坐着,眉整起来,严密的闭着的嘴唇稍微向外突出,就像顽固的小花骨朵。
从这种特别表情,谁都能看出她有性格,有主见。
她的样子仿佛说:“你瞧我多有本事?我准备好了,我在等待着了。
”她显著的倾向实际方面,最后两年母亲几乎把家务全交给她,很快就练成了能手。
她比母亲处治的更有条理。
可惜正为她处治的更有条理,孟安卿想起这是个爱用秤杆子教育姑娘,专门出产能干老婆的城市,幻梦才深深受了伤。
并不是他不爱她了;恰恰因为他仍旧爱她,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仍旧能牵动他的神魂——那么他怎么能忍受这种打击?怎么能眼看着他的幻象破碎,看着他的偶像跃倒下来,将来看着她专门争斤论两,计算柴米和油盐哪?孟安卿离开果园城十二年,没有给过果园城消息。
年轻人全有这种气度,青春跟雄心支持着他,幻象在他前面,他勇往直前,从不动摇。
最后他成了个肖像兼风景画家,他大狩猎的结果。
《药》中几个意象的分析鲁迅在小说《药》中讲述了一个令人毂觫的故事,成功地塑造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者夏瑜在“黯淡夜色”之中那种不计及私利和个人痛苦的革命先驱者的英雄形象,揭出了中国社会当时的病苦,引起了人们高度的“药救”注意。
在这篇小说中,鲁迅先生成功地塑造了几个意象,使小说的内涵和艺术氛围增强。
一、关于路的意象分析在第四部分的十四个自然段中,有人说前三个自然段只是起为情节发展作必要铺垫的作用——华大妈与夏四奶奶先后来为各自的儿子上坟,为以后的情节作了必要的铺设。
这种说法只是注意到了情节的发展,没有注意到这一部分中孕蓄的路的意象。
西关外靠着城根的地面,本是一块官地;中间歪歪斜斜一条细路,是贪走便道的人,用鞋底造成的但却成了自然的界限。
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弄和瘐毙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
两面都已埋到层层叠叠,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候的馒头。
这一段中,我们发现坟墓群被中间的路界限分明地分成了“左右”两边。
左边的那是“犯人”的墓地,右边的就是群众的墓地。
这实际上寓意着夏瑜等资产阶级革命者并没有和普通群众在“官方地”上站到一起去而是“各自为营”,造成资产阶级脱离群众闹革命,最终成为“官方地”中的一座座坟墓(一种失败的象征);普通群众没有和革命者站到一起去,最终只能是在“官方地”中继续由其毒害(一种愚昧落后的象征)。
一个路的意象将文章主题意义凸现了出来,体现出鲁迅先生高超的语言能力和深沉含蓄的文学艺术风格。
事实上,在小说其后的发展中,华大妈(群众母亲)和夏四奶奶(革命者的母亲)在上坟时也是向各自的那一半官地走去的。
我们清楚地看出,华小栓和夏瑜两者的坟墓,中间仅仅只隔了这么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将华、夏两家分隔而开,是一道屏障。
但这道屏障又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作为群众、革命者孕育者,在同时煎熬着失子的痛苦时,从素不相识最终能跨过这条小路,走到了一起。
“世上本无所谓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路作为华家和夏家两条线索的最终交融场所,将华家的“可怜性悲剧”和夏家的“可叹性悲剧”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华夏”(中国社会)的悲剧,使小说“揭示”和“赞颂”的悲剧主旨在这里得到了全面升华和开发。
二、关于血的意象分析《药》通过“人血馒头”这一特殊的药,将“血”这一意象形象而又相当触目地凸现在读者面前,展示出文章的主题。
鲁迅先生在很多作品中都用血将小说的主题反映出来——“把当时的黑暗社会看作是屠宰场”。
血成为鲁迅先生揭示当时社会的残酷性和国民劣根性的一种通常手段。
《狂人日记》中“还有书上都写着,通红崭新”,通过“血”揭示出旧礼教扼杀人性方面的残酷性和旧社会的那种吃人本质。
血的意象在小说中已有初步暗示。
在《药》这一小说中,以“人血馒头”这一隐喻方法,更加含蓄地而且深刻地表达了“吃人”这一基本主题。
对于中国当时的社会,鲁迅先生保持着一种清醒而又消极的认识,认识中充满了矛盾意识。
一方面通过“血”这一触目惊心的意象,以悲剧性的力量,将他的清醒的启蒙意识浮现出来,而另一方面,他对这种启蒙的效能仍然抱有很大的怀疑。
“至于我的喊声是勇猛或是悲哀,是可憎或是可笑,那倒是无暇顾及的;但既然是呐喊,则当然须听将令的了……”从中可以看出他的消极中对启蒙的怀疑。
在“坟场情景”这一段中,华大妈这个群众代表只是对夏四奶奶有点同病相怜的感情,却不知道夏瑜是为了要救活象小栓这一些人而死,也不知道小栓反吃了夏四奶奶儿子的血。
“血”这一意象,游离于华夏两家之间,烘托出深远的悲剧氛围,同时也透出鲁迅先生对“血”这一斗争形式有无必要的怀疑。
但是这种消极并没有达到绝望程度。
鲁迅先生在小说结尾在牺牲者的坟墓上安排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花环,多少有些使人看到了未来的希望,看到了革命的后继力量。
“血”这一意象又寄寓了他对先烈的悼念,也寄寓了自己的理想。
用深沉的意象体现深沉的风格,折射深沉的思想。
但这种深沉的思想是鲁迅非正常状态下的思想,与他后来的战斗精神是格格不入的。
“正无需乎震骇一时的牺牲,不如深沉的韧性的战斗”(《坟·娜拉走后怎样》)。
从中读者感受到了这种战斗气氛,不由得不敬仰夏瑜,怜悯小栓,同情两位母亲,并且痛恨造成这两种悲剧的黑暗的统治势力。
“怀疑”、“苦闷”之中透出“积极意识”,表现出鲁迅先生战斗的毅力。
三、关于花环的意象分析《药》的第四部分和前面三部分完全不一样。
前三部分夏瑜仅仅是由别人的口塑造起来的,这个人始终没有走到读者的面前来,而第四部分,我们虽没有看到活着的夏瑜,但我们仍然看到了一个浩气长存的革命英雄形象,虽然是以坟的形式出现,但小说镜头毕竟推到了夏瑜的身边,我们有机会可以端祥一番这个人物。
最能窥出夏瑜形象意义的就是他坟上的那一圈花环。
尽管鲁迅在《呐喊·自序》中说是“凭空添上”的,但我们还是以为这个花环是对革命者精神的肯定和对革命者业绩的赞许。
《药》所表现的浪漫主义精神决不是仅仅在于花环的位置,在于这个所谓添上的光明尾巴,我们应该与革命者夏瑜的英雄形象联系起来考察,找出它内在的线索,看出它历史的必然。
从夏四奶奶的心理活动文字中,我们发现这个花环不是自生自长的,不是小孩编着玩的,不是亲戚本家送的,也不是夏瑜“特意显点灵”,只有一种可能,即同情夏瑜、支持夏瑜的人送来的,这是对夏瑜的一个最完全的赞美,表明革命者是杀不尽的,革命还是有后来人的。
鲁迅先生通过“曲笔置花环”寄寓了他对先烈的悼念,也寄寓了自己的理想。
由是我们坚信鲁迅还是以一种较积极的态度投入到小说创作中的。
《呐喊·自序》中说“……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呐喊》本身的意向是积极的,作为其中的一篇不应该就此消沉下去。
鲁迅之所以说是“凭空添上”的,那是因为资产阶级民主党人的弱点注定他们不可能“唤起民众”,不可能彻底完成反帝反封建的任务。
但这些人的革命精神就象闪电一样划破黯淡的夜色,打破了“五四”前夕一切使人压抑的精神枷锁,显示出作者清醒的现实主义精神。
当时的“主将不主张消极”,“但为达到这希望计,是必须与前驱者取同一步调的”(《自选集自序》),革命的形势也注定鲁迅这些文学巨匠不会作消极的沉默。
“……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在于将来……”,不管鲁迅当时怎样寂寞、苦闷、怀疑,但他始终没有失去希望。
再说,“为了忘却的记念”就是“为了战斗的记念”。
鲁迅先生认为,沉默、忘却不是对死者的最好的记念,只有战斗、斗争才是对革命者最好的记念。
同样,对于这些革命者,最好的记念形式不是消极对抗,只能积极唤醒民众,使他们加入到战斗中来,才有“毁坏铁屋”的希望。
这才是鲁迅先生的一贯主张。
鲁迅先生用积极的心态为夏瑜这样一个革命者添上了一圈美丽的花环,这是对夏瑜英勇斗争精神的肯定和赞美,其积极性就在于寓意革命者是不会被杀绝的。
虽然一个夏瑜被杀,但还有许多后继的人赶上。
这样达到呐喊的真正目的——“聊以慰藉那些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激励和鼓舞民众加入到推翻旧世界的斗争之中。
正是《药》这部作品装点“欢容”,增加“亮色”,主张“积极”的地方。
四、关于乌鸦的意象分析关于《药》的结尾的氛围,许多人都是从《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序》中“也分明的留着安特莱夫式的阴冷”一句来理解乌鸦的,认为乌鸦的叫声增加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性,表现着两个母亲的生活的暗淡和内心的痛苦。
其实这是一种脱离文章主题来理解情节,造成认识的片面性。
乌鸦的出现在本文来说有两种作用:(1)增加了小说阴冷的氛围鲁迅在1935年致肖红信中说“至于老王婆(肖红作《生死场院》中的人物),我却不觉得怎样鬼气,……安特莱夫的小说,还要写得怕人,我那《药》的末一段就有些他的影响,比王婆鬼气”。
这是针对借鉴安文《默》来说的。
《默》写的是牧师伊革那支的女儿因其父专横而卧轨自杀,老伴因受其刺激太大,终日僵卧不语。
因此周围的人都非议伊革那支。
伊革那支看到老伴及女儿生前的房间,感到一阵空寂,渐生悔意。
因此到女儿坟地上去忏悔。
他连叫数声女儿的名字“威罗”,感觉到一阵应答的声音从坟中悠然而出,牧师感到了无穷的沉寂与恐怖,飞一样地逃回家中,跪在老伴面前请她原谅。
可是女人已死去,永远保持了沉默。
《药》最后一部分,即第四部分情节发展上明显带有《默》的烙印,乌鸦的叫声作为最阴冷的事物象征的本义明显增强了小说氛围。
尤其是小说最后乌鸦“‘哑’的一声……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哑”、“张”、“挫”、“飞”、“箭也似的”,造出一种非常阴森恐怖的小说氛围。
加之第四部分描写的是坟场情节,其若有若无的声息,时缓时快、时简时繁的笔墨更是增添了一种悲凉、凄惨的环境气氛。
小说是讲究氛围的,但我们不应忘了这氛围就是当时中国官地上的社会环境,也是当时华夏两家母亲生活的范围。
这种凄残的小说氛围揭示了华夏两家人物悲剧的根源,有力地控诉了当时万恶的旧社会。
这种巨大的社会革命色彩,也使鲁迅“战斗的革命民主主义”与安特莱夫“虚无主义、悲观主义”者有一个显著的界限。
(2)是一种呐喊的象征乌鸦这个意象不能仅仅从小说氛围上来理解,应该从整个《呐喊》的主旨中去理解。
《呐喊自序》中有这样一句话:“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切迫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了,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
”这乌鸦的叫声正是这种“寂寞里的呐喊”,一种“陌生人群中的呐喊”,带有一种明显抗争的意味。
鲁迅先生在《坟写在〈坟〉里面》中说:“偏要使所谓正人君子也者之流多舒服几天,所以自己便特地留几片铁甲在身上,站着,给他们的世界上多有一点缺陷,到我自己厌倦了,要脱掉了时候为止”。
这抗争的形象和《药》中的乌鸦带有极其相似的地方。
《药》中的乌鸦是“缩着头,铁铸一般”“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这是一种革命者的雄姿、力量在阴森恐怖社会中的具体反映,是为了给这世界“多有点缺陷”,让“那些正人君子也者之流多舒服几天”,是一种“穿着甲”,“站着”对抗这个社会的一种战斗形象。
小说最后,乌鸦“‘哑’的一声大叫……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这“哑”的一声是对夏四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呢”疑问的最直接的回答,同时也是在陌生人群中的“呐喊”。
夏四奶奶在排斥了花环“自生自长”、“孩子们编着玩的”、“亲戚本家送的”以后,看到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便说:“我知道了。
——瑜儿,可怜他们坑了你,他们将有报应,天都知道;你闭了眼就是了。
——你如果真在这里,听到我的话,——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吧”。
夏四奶奶已感到自己的儿子是被坑害死的,这是她最大觉悟的地方。
但她把敌人的结果放在“天报应”上,想通过乌鸦“显灵”来证实自己的看法是封建迷信的,也是由于革命者脱离了群众,使群众处在相对愚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