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吟》译文对比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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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花吟》译文对比赏析

摘要:《葬花吟》是《红楼梦》中塑造黛玉悲剧形象的经典作品,文辞优美,意蕴深刻,如何将其译为形神俱备的英文诗歌,是对翻译家自身综合能力的一个巨大挑战。本文对杨宪益夫妇和霍克斯的两个译本作了总体和局部的分析评价,从译诗“三美”、意象运用和典故翻译三方面对它们进行对比赏析,二者虽各具风格,但都成为读者喜爱的不朽佳作。

关键词:三美意象典故忠实对比评析

1 引言

经典小说《红楼梦》是我国文学史上一座闪烁智慧与灵性之光的魁宝,它的文学价值至今仍广受全世界的瞻仰。书中富含中国文化传统的诗词歌赋,或铺张渲染,或承上启下[1],将全书的人物刻画和艺术价值推向了顶峰。其中《葬花吟》就是这样一段为后世人所传颂的经典作品。它是林黛玉感叹身世遭遇的代表作,也是曹雪芹借以刻画黛玉的艺术形象,表现其性格特征的重要作品。

现今倍受中外读者欢迎的《红楼梦》英译本,包括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的译本A Dream of Red Mansions以及大卫·霍克斯所译的A Story of the Stone。本文将从译诗“三美”、意象运用和典故翻译三个方面对《葬花吟》的两个译本进行对比评析。

2 译本“三美”的实现

《葬花吟》出现于小说的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2]。林黛玉天生敏感多疑,因晴雯不开门一事而错怪宝玉,加之宝玉偏巧此时送出宝钗,黛玉心中顿时涌起了万种莫名的屈辱心酸,次日又遇花饯之期,便勾起无限伤春愁思,独自手把花锄,拾起掉落一地的花瓣寻处埋葬。此时黛玉所吟唱的诗句,便是文辞优美、音韵铿锵的《葬花吟》。

2.1形美和音美

《葬花吟》在语言风格上仿效初唐体的七言歌行,行文朗朗上口,遣词浅显流畅,抒情酣畅淋漓,音节回环复叠,五十二句诗文如泣如诉,细腻凄美,将黛玉的悲苦命运和高洁孤傲的性格表达得淋漓尽致,动人心弦,成为黛玉感叹身世遭遇的代表之作。全诗共由十三个四行诗组构成,韵式上主要采用中国古诗惯用的单韵形式aaba,也有变化的韵式如abab、aabb。

杨宪益夫妇和霍克斯都采取了以诗译诗的方法,使用格律诗这种古体诗形式,诗文严格的押韵,节奏都采用抑扬格五音部,并且与原诗保持相同的结构,都由十

三个四行诗组组成,两者在形式上与原诗尽量保持一致,最大程度地忠实于原文,从而比较完整地传达了原诗的音美和形美。但是他们在韵式处理上有所不同。杨译采用的韵式基本是abcb,每个诗行的第二和第四行押韵,而霍译则使用英诗惯用的押韵方式aabb。这种差别跟两个译者的语言文化背景紧密相关。中国古体诗多为五言或七言,讲究平仄交错,一字一音,朗读时富有节奏,琅琅上口[1]。杨宪益夫妇采用的这种abcb韵式,在第二和第四行押韵,更能体现汉语古诗的抑扬顿挫,而霍克斯用的英雄双行体则是英诗所青睐的韵式。英诗节奏比较缓慢,音节也比汉诗多,采用aabb或是abba这种韵式,能实现aa或bb的连韵,使节奏循环回复,流畅自然。

《葬花吟》里的第十个诗组,是全诗的高潮。“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运用了顶真的修辞方法(anadiplosis),产生循环美感,将黛玉渴望摆脱尘世束缚,向往自由天地的心情推到了最高点。两个译本对这个诗行得处理十分恰当。杨译译文里巧妙的将“天尽头”译为“earth’s uttermost bound”,也运用了顶真的修辞,使其重复出现,在形式上与原诗保持高度一致,在音韵上自然流畅的押韵,完美的再现了原文的音美和形美,将原句的蕴意生动的展现于读者眼前,让人深切体会到黛玉的悲苦命运和执着求索。霍译采用的也是相同的方法,忠实的再现原诗,它将原诗中的“天尽头”译作“across the sky”,也用了同样的修辞法,一方面实现了音韵的回旋之美,一方面也使整个诗行韵律流畅。两个译文都体现出译者传达原文形美和音美的意识和责任。

在杨译和霍译两个译文里,我们可以找到很多此类的例子。如杨译的第24行,将空枝译为“bare bough”, 意义自然易于理解,妙处在于bough不仅与第22的“now”合韵,还于“bare”形成头韵,增添了音韵之美,相似的处理还有第35行的“sad song”(悲歌), 第1行的“fade and fly”和“blossoms--across”。霍译里也有多处倒装句出现,目的是为了合韵,如第27和28行:“And lays her down between the lamp lit walls, while a chill rain against the window falls”. 两个译本在传达原诗的形、音、韵上都比较成功,忠实的再现了原诗的形式,是以诗译诗,以格律诗译格律诗的典范。

2.2意美

诗歌是形式的艺术,但好的诗歌也必须在短短的诗行中将意义高度凝练,字字深刻,扣人心扉。就翻译策略而言,杨宪益夫妇采用的是典型的异化,在英译本里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小说里的人物名字特点、艺术技巧、诗词歌赋等有深刻含义的文学手法,用直译的方法翻译《红楼梦》中富含中国传统文化底蕴的词语,竭尽所能地向外国读者介绍中国深邃的文化珍宝,弘扬中国文化的传播,促进中西交流。而霍克斯采用的则明显是归化的策略,在形似的基础上和表达原文内容的前提下,灵活的意译,用不少富有西方传统文化特点的词语翻译《红楼梦》中很难译出的词语,这与他深厚的语言功底和对中西文化背景的了解是分不开的。这样的译本可读性和艺术性更强,诗味也更浓。下面是译文里一些具体的例子。

“红消香断有谁怜”是《葬花吟》的开篇诗行,它总领全诗,奠定了整首诗文的感情基调。杨译为:“As blossoms fade and fly across the sky, who pitied the faded red,

the scent that has been?”霍译是:“The blossoms fade and falling fill the air, of fragrance and bright hues bereft and bare.”两个译文都同原诗一样,以花喻人,以落花暗指黛玉自己,霍译把原文的“红”与“香”用“fragrance and bright hues”一并译出,与前面的“花”巧妙对应,而连续三个头韵的使用“fade and falling fill”正是对原诗中”花谢花飞飞满天”音意俱佳的传神之译。而杨译更是对“红”进行了大胆的直译,并且把第二句译成设问的形似,与原诗起到同样的效果,黛玉苦闷心酸的心理活动展现在读者眼前,为全诗做了很好的感情铺垫,而句末的“that has been”则增添无尽诗意,令人回味无穷。在这一点上,杨译似乎更加传神。

两位译家对本诗中很多词语的具体翻译都有很大不同。如“春榭”在杨译中是直译的“spring pavilion”,霍译则是意译为“the Maiden’s bower”。从“春”的比喻意义看,汉语的“春”一般都指女子的柔情,霍译似乎更加贴近原文,而杨译中的“spring”在英文中没有这种比喻意义,显得比较生硬,不易被外国读者接受。“落絮轻沾扑绣帘”,霍译将绣帘译为“curtained door”, 而杨译成“embroidered screen”,更能给人一种栩栩如生,近近细看的感觉,把黛玉那种身居大富人家,寄人篱下的孤苦和较弱表达得更为明显。“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原诗中此句在字数上发生了变化,而译者因为要保持整首诗词形式的统一和韵式整齐,并没有采取变异。杨译是:“Next year, though once again you may peck the buds, from the beam of an empty room your nest will fall.”杨用完全直译的方法,加上倒装的使用,很好的再现了原句的音韵和神韵。霍译则又是意译的方法:“Next year the flowers will blossom as bef ore, but swallow, nest, and Maid will be no more.”三个词“be no more”把“人”、“梁”、“巢”的未来命运表现得生动直接,但相比之下,杨译更加准确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