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宿命_一个人张灯结彩_的新精神分析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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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百年孤独》与典型人物形象一、加西亚·马尔克斯与《百年孤独》加西亚马尔克斯是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作家之一。
在他的作品中,孤独仿佛是永恒的主题。
他笔耕不辍,一直在努力地提醒人们,孤独是一种默默凌迟在人们皮肤上的体验,是一种发生在世界范围内的寻常的现实。
“这一现实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它每时每刻都决定着我们每天发生的不可胜数的死亡。
朋友们,我就是我们的孤独之症结所在。
”[1]但孤独究竟为何物,马尔克斯通过笔尖把释义隐藏在了他的书籍中,需要读者不断揣摩。
其实,是否能够猜对马尔克斯的真意并非重点,个人认为他写作的意义在于吸引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个问题,关注自身以及别人孤独的命运。
在高三时,我曾花一彻夜时间把《百年孤独》从头通读到了末尾,并整理出了一幅密集的人物家族图谱。
寒冬腊月,我坚持阅读完毕,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感受——作者在带领着我浏览一篇斑斓壮阔的历史,马孔多的阁楼庭院只是缩影。
马尔克斯既是领路人,也是叙述者,可他说得轻描淡写,语调落拓又显得有些急促,不甚清晰的语句在一闪而过的瞬间留下大片空白给我自己去探索。
我只能紧紧跟着他前进的脚步,忘记了停下,忘记了离开。
再抬头,东方已泛白。
故事结束了,心中似乎还回荡着自己,在故事里走过一遭的脚步声。
在我的理解中,孤独是纠缠着布恩迪亚家族的咒语,每一个成员自出生开始就被孤独缠绕、束缚。
作者没有明说施下咒语的是什么,在他的作品中把很多都归结于了命运——不可阻挡、无可反驳的命运。
“我们的行为是受一个至高无上的意志支配的。
无论是竭尽全力地抗争……我们都没法抗拒这个至高无上的旨意。
”(出自《枯枝败叶》)同时,孤独在他们的世界里又是一把双刃剑。
布恩迪亚家族的每一个成员都害怕自己陷于孤独的泥淖,而无休止地以各自独特的方式在挣扎。
讽刺的是他们的生存又无法逃脱这种孤独——他们渴望保持高傲姿态。
“一个家族的孤独在此被进一步表现为现代人共有的巨大困惑:‘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里去?’而且,历史越是发展,文明越是进步,这种扰人心绪的困惑也越是得以增长。
孤独的渴望:论田耳的《一个人张灯结彩》摘要:田耳的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中描写了底层人这一弱势群体, 对他们的生存困境、理想追求、婚姻爱情体现出底层民众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尤其是对弱者给予了同情和怜悯,对温暖的永恒渴求,作家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化解人性中的种种缺憾与不完美,田耳在温情中又不隐藏恶的立场表现了他对现实人性的理性认识和以温情、道德作为社会规范力量的理想,流露着对辛酸生活的温情表达。
这表现了作家可贵的民间立场和善良情怀。
对其温情表达多少也遮蔽了人生世相丑恶与残酷的一面。
关键词:田耳;《一个人张灯结彩》;底层人田耳的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展现出底层人们的现实生活。
作品中的人物,一个是以老黄为代表的人民警察,一个是以哑巴女小于为代表生活在下层边缘地带的人们,一个则是以钢渣为代表的“犯罪”人群。
故事从老黄说起,他是个老民警,干了数十年,还是从一个分局调到另一个分局做普通刑警。
老黄因为经常刮胡子的习惯认识了小于,又因搭档偶然地认识了小于的哥哥于心亮。
钢渣和皮绊这两个罪犯的生活通过小于在老黄身边得以出现。
故事的发展是钢渣和哑巴小于产生了恋情,因哑巴小于需要钱,钢渣就决定和皮绊干件大事——抢劫,在抢劫的过程中居然阴差阳错地杀害了于心亮。
小说的结局是老黄破了这个案子,老黄受钢渣之托大年三十去看小于。
一、渴望得到温情却一次次遭受疼痛小说通过哑巴小于几乎病态的现状揭示了社会底层的人内心深处的孤独。
在这个家庭里,小于得不到父母的关心和照顾。
在二哥于心亮身上,小于得到了一些轻微的照顾,对小于来说,他几乎成为小于精神上的寄托。
于心亮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所以肩上的担子是极为沉重的,她渴望自己的二哥能够多爱她一点,可是面对各方面的压力,二哥于心亮无法给予小于更多的关爱。
小于自身的缺陷让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在日常生活中是孤独的,促使它们变形与哑巴小于的基本焦虑。
基本焦虑是“一种在内心中不断成长的、到处蔓延渗透的孤独感,以及置身于一个敌对世界中的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于悲凉中透视人性——浅析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的人性观刘晨旭 牡丹江师范学院文学院摘 要:田耳的获奖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里有一群这样的人,他们生活在底层物质世界,过着凄苦无望的生活,生活带给他们的多是不幸与压抑,但是他们身上人性的光芒并未因此黯淡,同时,善与恶,美与丑,各种光环也在他们身上复杂交织。
在创作中,田耳将视角不断下沉,对底层民众的生活状态进行了真实的还原,体现了他对普通民众深切的怜悯和关注,在他的笔下,人性的丰富和复杂被深度挖掘。
关键词:底层;人性;复杂作者简介:刘晨旭(1989.1-),女,汉族,山东省枣庄市人,牡丹江师范学院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6-044-02一、探寻底层丰富复杂的人性1、未被贫穷和不幸掩盖的人性之美田耳在《掰月亮砸人》、《拍砖手老柴》以及《重叠影像》中塑造了一些有生理缺陷或者有心理障碍的人,仿佛宿命使然,他们的命运最终都向着歧路走去,继而都以悲剧收场,让人唏嘘不已。
《一个人张灯结彩》中同样也有一个有身体缺陷的主人公——小于。
作为一个聋哑人,她被隔绝在正常世界之外,再加上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她的精神生活得不到满足,内心荒芜地像一片沙漠,家人在生存边缘苦苦挣扎而无暇顾及她,她又遭遇失败的婚姻继而骨肉分离,如此种种,使她在世间找不到心灵的栖息地。
由于身体所限,她能从事的工种也实在有限,只能靠开一间理发店维持生计,她的店面开在偏僻的山坡上,虽然有些回头客,但是赚钱不多。
小于努力想改变自己清贫的生活,于是每个周末都去打啤酒机,一方面打发时间,一方面期待获得额外收入,可是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无望的挣扎,她始终无法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
虽然婚姻不幸,小于对孩子却是倾注了无限的爱,丈夫虽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可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也为了自己能有一个依靠,她还是尽心尽力去维系家庭,后来终究维持不住,和儿子分离,她还是时刻惦记着孩子,孩子生病需要钱,她匆忙把自己不多的积蓄送去。
心锁:以精神分析法解读《金锁记》口高方(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成都610068)摘要《金锁记》作为张爱玲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塑造了一个被压抑到变态的经典人物形象)本文试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对曹七巧进行解读,探寻作品背后隐藏的无意识动因,透视作品的深层意义)关键词精神分析金锁记曹七巧文章编号1671-0703(2011)06-0144-02《金锁记》以一轮明月开篇,又以一轮明月结尾,用凄凉的月色笼罩了一个凄凉的故事张爱玲在既嘈杂又幽静的小弄堂里,将日光投向小人物的内心ill_界,于琐碎繁杂的日常生活中揭露人性的弱点张爱玲将所有的凄凉与哀伤都淡化到只剩下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然而,这种彻骨的悲伤与绝望比激烈的刺激更加让人难以寸}}解,深沉的压抑与阴暗像一把心锁,深深地锁住了剧中,人也锁住了张爱玲自己《金锁记》中深沉的阴郁感以及曹七巧对金钱变态式的占有欲都有着深层次的心理根源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认为,人的意识由三个层而构成: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又归为无意识层而,人们往往只能发觉自己表露在外的意识部分,却忽视了小经意间无意识部分的流露;弗洛伊德认为无意识反映恰恰是最重要的意识活动,它反映了人们内心深处的欲望和追求同时,他认为人也由三个层而构成: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犹如沉入海底的庞大广阔的冰山,主要由生殖的和生存的元素构成,本我层而遵循的是快乐原则,是人最本能的动物性追求自我是介于本我与超我之间的人性和刹_会性的显现,遵循的是现实原则,既受法律和道德的制约,又有本能的欲望和追求,是在一者的夫缝中追求平衡超我是人的表层,如同冰山浮出海而的那一小部分,是人神性的体现本我的欲望长期受到压制,就会产生变态的心理反应在《金锁记》中,曹七巧是个被压抑到变态的人物出身麻油店的她,在最美好的青春午华时被势利的兄嫂卖到大户人家,服侍一个长午瘫痪在床的丈夫,她父母双亡,又在市井间成长,既没有受到过严格的礼法教育,也缺乏女r应有的规范和约束,因此性格自私暴躁、说话尖酸刻薄嫁到姜家之后,而对“没有生命体”的丈夫,她的幽怨愈加深重,她既自廿堕落,也自知“这屋r里的人都瞧小起自己”;她得不到疼爱、得不到尊重,没有安全感与归属感,她的欲求长期得不到宣泄和满足,“本我”饱受压抑之后就产生了病态的报复心理张爱玲以细腻的笔触,通过七巧的言行举庄将她的病态心理刻画地入术三分一、对情欲的追求“七巧掀着帘f出来了.一眼看见了季泽.身不由主的就走了过来”一句“身不由己”将七巧的心理刻画得淋漓尽致,表而似乎平静如水,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在丈夫那里得不到温存使她将日光转向三少爷季泽,试图从季泽那里满足自己被压抑的情欲“七巧试着在季泽身边坐下,只搭着他的椅r的一角,她将手贴在他的腿上”“试着”一字表现出七巧既渴望又怯懦的矛后心理,她渴望健康男性的爱,她的‘本我”要求她努力接近季泽、得到季泽的怜爱,然而在森严的大家族里她又小敢明显地跨越伦理:她的“自我”在伦理制度的约束下要求她谨小慎微,只能小心翼翼地搭着椅r的一角”,七巧小是把手“放”在而是“贴”在“他的腿上”,“贴”字更加生动地表现出她压抑已久的对爱与被爱的渴望“多少回了,为了要按捺住自己,她迸得全身的筋骨和牙根都酸楚了”七巧在“自我”和“本我”的漩涡中挣扎着,越是挣扎越是深陷,然而无论她怎样试图接近季泽、试图得到男性的垂怜,也只是自己的幻想,因为“他早抱定了宗旨,不惹自己家里人,一时的兴致过去了,躲也躲小掉,踢也踢小开,成天在而前,是个累赘”七巧明知季泽不是好人,但是作为她生活中唯一“结实”的男性,只有他才有可能满足自己的情欲,在最后一线希望都破火之后,七巧的情感欲求只能深深郁结在心底即便如此,在无意识的状态里,她依然向往着幸福,在临死的时候还寄予想象,回想着往日和自己打情骂俏的男人们,+}-}\九岁做姑娘的时候,喜欢她的有肉店里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弟兄」一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r如果她挑中了他们之中的一个,往后日r久了,生了孩r,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弗洛伊德认为,“被压抑的本能欲望改头换而地在梦中得到满足”,因此,七巧郁结在心底的情欲就在临死前的幻梦中得到寄托,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终究是自己的幻想,七巧的情感欲求被深深地埋葬了二、对金钱的欲求七巧对情感的欲望无法得到实现和满足,于是就将欲望转向了金钱在姜家分家产的时候,她小惜撒泼要挟,用年幼的儿r和死去的丈夫做挡箭牌,与她曾经喜爱过的三爷争夺家产.因为这金钱正是作为她压抑多年情感的补偿.拥有了金钱仿佛郁结的情感欲求就得到了另一种力式的满足当她拖着一双儿女自立门户后,三爷季泽却突然亲自登门拜访,向七巧主动示好,听到季泽的花言巧语,“七巧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这些年了,她跟他追迷藏似的,只是近小得身,原来还有今天!”小动声色的细腻描写,仿佛电影蒙太奇的镜头效果,将七巧沐浴在幸福中,满心的甜蜜欢喜刻画地生动形象然而仅仅一瞬间被爱的满足转瞬即逝,当七巧意识到季泽骗钱的真正日的时,她压抑已久的疯狂终于爆发,经历这个重大的转折后,她已对情感彻底绝望,从而将对爱的渴望全部转嫁到金钱上,用金钱来填补情欲的空洞,她扼杀了自己的情感,也要用亲人的情感来陪葬,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情感只剩金钱七巧疯狂地守护着金钱,因为这些钱就是她的精神寄托和依靠,在对情感绝望之后,她将自己牢牢地拴在金钱的枷锁上,企图用金钱来弥补小曾获得的情欲满足三、对子女的控制金锁”看似是金钱的枷锁,实质上更是人心的枷锁,曹七巧的全部欲求和渴望都无法实现,于情于欲都无法在任何地力得到满足,于是就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到对金钱的占有和保卫中,用金钱将自己的心紧紧封锁,并且将自身的失落与绝望变本加厉地发泄在自己的儿r 和女儿身上她变态式的掠夺儿女的幸福,因为这种幸福是她自己从未体会到的,她不允许自己的儿女体会到幸福的滋味七巧对女儿长安是变态式的虐待因为自己的脚是缠过的,便“心中一动”要为长安裹脚,任凭长安鬼哭狼嚎也无动于衷,“七巧一时的兴致过去了,然而长安的脚可不能完全恢复原状了”平淡的、近乎冷漠的一句说明如同-块重石压在人们心头,母亲的一时兴致换来了女儿一生的伤痛,越是轻描淡写越是显示出不平凡的力量七巧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与姜家的r女比赛,便将女儿长安送进学堂,而当她看到长安“小上半午,脸色也全红润了,胳膊腿腕也粗了一圈”她又心生嫉限,借故去学校大闹一场,让长安无颜面对同学和朋友,主动提出退学,她腐化堕落了女儿一切好的习性,教女儿抽烟片、教女儿一步步放弃上进的念头,使女儿活脱脱变成了自己的复制品,七巧不能容忍女儿拥有自己不曾体会过得快乐在长安恋爱后,看到她脸上幸福的微笑,七巧心中充满了不平衡的怨限,时小时冷言冷语地讽刺,“你要野男人你尽管去找,只别把他带上门来认我做丈母娘,活活的气死了我!”七巧设计宴请女儿的恋人,在席间装作小经意地反复强调长安吸食鸦片,吓走了长安唯一的婚姻对象,扼杀了“她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爱”,将长安永远推向“没有光的所在”七巧对儿r长自则是畸形的“恋r情结”在她眼中,长白已经不仅仅是她儿r,更是唯一个可以任意受她支配的男人,“她眯缝着眼望着他这些午来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一个男人可是,因为他是她的儿r,他这一个人还抵不了半个现在,就连这半个人她也保留不住—他娶了亲”“眯缝着眼”充满了畸形的欲望,她想占有这个男人,就要摧毁他的媳妇,新婚之夜七巧就冷嘲热讽新娘r,没过多久就直接霸占长白,不允许长白见媳妇,而是让长白整夜整夜为她烧烟,“七巧把一只脚搁在他肩膀上,不住的轻轻踢着他的脖r”她把儿r当做自己欲望的宣泄品,在儿r身上寻找被深埋在心底的情感诉求小仅如此,还诱使长自说出他和媳妇之间的隐私,并将其稍加渲染向外人和盘托出,在窥探隐私和泄露隐私的过程中体会她失落的情欲快感,同时也令长自的媳妇“把长自恨得牙痒痒”为了拴住长白留在自己身边,七巧给了个丫头做长自的姨太太,又变着法儿的哄骗长白吸食鸦片,最终,长白收了心,“只在家里守着母亲和新姨太太”,彻底变成七巧畸恋的宣泄情欲的对象金锁并小仅仅是金钱的枷锁,更是人心的枷锁、欲望的枷锁,欲求小满则变本加厉弗洛伊德认为,人的一切欲求归根到底都是性欲的显现,“在人的诸种本能中,性本能处于特别重要的地位,它对于人格的成长、人的心理和行为都具有重大意义”因此,七巧变态心理的根源就在于性欲无法得到实现和满足,嫁给身患骨痔的丈夫之后,她就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枷锁,将自己逼迫到疯狂的所在性的欲望无法满足,情感的渴望无法实现,她就将自己的所有欲求寄托在金钱上,并且变态地扼杀了女儿的幸福;畸形地依恋着儿r,摧毁了儿r的生活“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亲情的缺失与爱情的悲剧令张爱玲游离在川_间的情感之外,她对情感的怀疑使她对人性的恶毒和虚伪有着透彻骨髓的认识,她的人生是冷漠而苍凉的,她笔下的1U_界同样令人心有戚戚“尖刻的讽刺后而是压抑了的悲哀”,她用-把心锁深深地锁住了自己,用漫不经心的疑问掩饰内心的凄凉,借七巧之口反复询问着:“人生在世. ,归根究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在这种无限苍凉的绝望中,她宁愿将这种绝望化作苍凉的手势,还能够凄美的隽永,正如“‘恍如隔世.”的叹息,正如三十年前的月光一切都在一切又都不在了参考文献hl]胡经之,王岳川.文艺学美学力法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辛L,1994.[2](奥)弗洛伊德,著.精神分析引论【M].高觉敷,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3]张爱玲.传奇【M].北京:北京}一月文艺出版社,2006.f41余斌.张爱玲传[Ml.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
61独感与软弱感,无所适从,“不可避免的结局是,他不得不把绝大部分精力,都花费在寻求安全保障上。
”[4]霍妮把防御措施总结为三类:回避、亲近和对抗。
在神经症患者中,三类措施同时起作用,以应对基本焦虑。
上文中已经做出猜测,哑巴小于在结婚之前应该与二哥于心亮关系密切,表现出“亲近人”的防御倾向。
虽然在文中小于并未同于心亮正面接触,但是却有多处暗示这种情况的存在。
于心亮被杀之后,哑巴小于悲痛欲绝,与平时他们兄妹表现出的不和截然不同。
警察老黄通过调查又发现小于曾经送过一模一样的帽子给于心亮和钢渣,他也不禁想到:“给情人和亲哥哥买相同的帽子,是否暗合着小于某种古怪的心思?”[3]可见,哑巴小于对于心亮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她与二哥的亲近乃是“俄狄浦斯情结”的表现。
哑巴小于自身的残疾,对父母的恨,与大哥的难以沟通,使她从小就处于焦虑之中,为了对抗焦虑,她选择了亲近二哥于心亮。
卡伦・霍妮认为,如果敌视某人会威胁自身安全,那么,这种敌意就必定带来焦虑,为了减轻焦虑,他不得不依赖另外一方。
哑巴小于对于父母的敌意是很明显的,她也不可能选择同为聋哑人的大哥,最后就只剩下了二哥于心亮。
“在乱伦性迷恋中,目标是爱,但在由焦虑引发的性依恋中主要目标是安全感。
”[5](48页)由此可知,哑巴小于对于二哥的迷恋最初只是为了寻求安全感,但是发展到后来,那一点点安全感已经不足以缓解她越来越严重的基本焦虑,她需要的是进一步的性欲上的满足。
我在此大胆推测,哑巴小于送给于心亮和钢渣同样的帽子,是否在潜意识里认定二哥乃是“情人”的存在?对于钢渣,哑巴小于同样表现出了“亲近人”的防御倾向。
钢渣是个整天躲在出租房中制造炸弹谋划抢银行的无业游民。
哑巴小于同他的认识过程极其简单。
小于的理发店就在出租房的对面,钢渣为了亲近小于便经常光顾理发店,“多来往几次,有一天,两人就关上门,把想搞的事搞定了。
”[3]依据新精神分析学,小于从小受到的挫折与伤害,使得她敌视其他人,并且极度缺乏安全感,孤独而惊惧,她渴望他人的爱与温暖。
读书心得——《百年孤独》的孤独心理探究在《百年孤独》中,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用一代代的“布恩地亚”和匪夷所思的故事给读者带来了视觉冲击,同时也不断吸引人们寻觅它的精神和主旨。
在马尔克斯与门多萨的对话录中,作者谈及了其创作初衷之一是为了呈现出人类的某种精神状态,并暗含了作者对笔下所有不幸人物的深切同情。
目前,中国对《百年孤独》主题的探索涉及到了原型批评、社会历史批评、后殖民主义等诸多研究理论,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剖析小说孤独主题的较少,以此出发来解读小说萦绕的孤独感,并希望通过分析孤独的心理原因,对现代人理解与摆脱孤独有所启发。
一、孤独的表现(一)心灵扭曲的人格障碍人的精神生活主要由意识和无意识组成,而无意识才是难以被人们发现和获知的最原始、最深层的心理范畴,它包括人的原始冲动和各类本能,它们不能被容纳在人们的习俗和法律中,却被意识所拒绝而克制着,但并没有消散,而是在隐秘的活动中不自觉地追求着,造成心理上的冲突和疾病。
在《百年孤独》中比较突出的潜意识的心理变态则表现为人格障碍。
人格障碍也叫做人格异常和失常。
据美国《精神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界定:突出地远离了对人们的文化期望的某一延续的行为与内心模式,起始于青春期或成人初期,并导致痛苦和损害。
《中国精神疾病分类方案与诊断标准》指出人格障碍是从早期缓慢而成的一个持久的、难以纠正的明显远离正常的个性,造成了患者个人存在与交往状态的反常。
阿玛兰塔幼年时期由于母亲乌苏拉的外出而由女佣抚养长大,成人后与母亲不甚亲密,但是在养女雷蓓卡得到母亲的关爱后她便心存芥蒂,而后更屡屡阻碍雷蓓卡与钢琴师的婚姻,与此同时,她自己则一辈子在求爱和拒绝之间苦苦挣扎,最终孤寂而死。
她渴望被爱,却承受着无法忍受的心理折磨,只有通过破坏来满足和宣泄对爱的求而不得。
她和雷蓓卡一样喜欢着钢琴师,却在被钢琴师拒绝、得知他们的结婚消息后失去理智,甚至想除掉雷蓓卡这个妹妹。
孤独的叹息——卡森麦卡勒斯的宿命书写任瑞芳【摘要】卡森·麦卡勒斯是美国南方文学中极负盛名的女性作家,其娓娓道来的20世纪40年代美国人内心的孤独、精神隔绝以及无处遁逃的孤独宿命,使她获得文学界的广泛赞誉.本文以麦卡勒斯的两部代表作品《伤心咖啡馆之歌》和《婚礼的成员》为文本,以宿命论为分析视角,旨在从偶然、巧合、预示和象征这几个方面分析小说中的宿命意识,探究麦卡勒斯式小说独特的艺术魅力和真理内涵.【期刊名称】《兰州教育学院学报》【年(卷),期】2016(032)007【总页数】3页(P24-26)【关键词】麦卡勒斯;偶然、巧合;象征性预示;宿命【作者】任瑞芳【作者单位】四川外国语大学研究生院,重庆400031【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106.4卡森·麦卡勒斯是20世纪美国南方文学最伟大、最负持久声望的作家之一。
英国著名作家普里彻特曾称她为“当代最优秀的美国作家”;美国批评家沃尔特也视她为仅次于福克纳的“南方最出色的小说家”。
其代表作品有《伤心咖啡馆之歌》《婚礼的成员》和《心是孤独的猎手》等。
鲜明的个性和波折的情感经历影响了她的作品类型,也促成了其小说中怪诞的哥特意境以及孤独、精神隔绝主题。
纵观国内外麦卡勒斯研究,哥特风格、隔绝主题通常是文学研究的主要方向。
然而,细读其小说不难发现,孤寂的意境中还蕴含着悲观的宿命意识:无论人物形象属于哪一种类型,他们都是社会的边缘性人物,都自始至终无法摆脱孤独的宿命。
本文基于宿命论的视角,以《婚礼的成员》和《伤心咖啡馆之歌》为文本,分析宿命论在麦卡勒斯小说中的体现,探究麦卡勒斯如何通过设置一系列的偶然、巧合与预示,使得孤独的宿命在小说的开始就有了预示,然后随着情节的发展使人物陷入宿命的轮回,最终走向悲戚的深渊。
关于命运,宿命论代言人托马斯·哈代曾把它比作顽童:“天神对待我们就像顽童对待苍蝇;他们为了戏弄而把我们杀害。
”[1]换句话说,面对宿命,人们束手无策,无论怎么努力和反抗,终究还是无法冲破命运设定的限制。
61
独感与软弱感,无所适从,“不可避免的结局是,他不得不把绝大部分精力,都花费在寻求安全保障上。
”[4]霍妮把防御措施总结为三类:回避、亲近和对抗。
在神经症患者中,三类措施同时起作用,以应对基本焦虑。
上文中已经做出猜测,哑巴小于在结婚之前应该与二哥于心亮关系密切,表现出“亲近人”的防御倾向。
虽然在文中小于并未同于心亮正面接触,但是却有多处暗示这种情况的存在。
于心亮被杀之后,哑巴小于悲痛欲绝,与平时他们兄妹表现出的不和截然不同。
警察老黄通过调查又发现小于曾经送过一模一样的帽子给于心亮和钢渣,他也不禁想到:“给情人和亲哥哥买相同的帽子,是否暗合着小于某种古怪的心思?”[3]可见,哑巴小于对于心亮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她与二哥的亲近乃是“俄狄浦斯情结”的表现。
哑巴小于自身的残疾,对父母的恨,与大哥的难以沟通,使她从小就处于焦虑之中,为了对抗焦虑,她选择了亲近二哥于心亮。
卡伦・霍妮认为,如果敌视某人会威胁自身安全,那么,这种敌意就必定带来焦虑,为了减轻焦虑,他不得不依赖另外一方。
哑巴小于对于父母的敌意是很明显的,她也不可能选择同为聋哑人的大哥,最后就只剩下了二哥于心亮。
“在乱伦性迷恋中,目标是爱,但在由焦虑引发的性依恋中主要目标是安全感。
”[5](48页)由此可知,哑巴小于对于二哥的迷恋最初只是为了寻求安全感,但是发展到后来,那一点点安全感已经不足以缓解她越来越严重的基本焦虑,她需要的是进一步的性欲上的满足。
我在此大胆推测,哑巴小于送给于心亮和钢渣同样的帽子,是否在潜意识里认定二哥乃是“情人”的存在?
对于钢渣,哑巴小于同样表现出了“亲近人”的防御倾向。
钢渣是个整天躲在出租房中制造炸弹谋划抢银行的无业游民。
哑巴小于同他的认识过程极其简单。
小于的理发店就在出租房的对面,钢渣为了亲近小于便经常光顾理发店,“多来往几次,有一天,两人就关上门,把想搞的事搞定了。
”[3]依据新精神分析学,小于从小受到的挫折与伤害,使得她敌视其他人,并且极度缺乏安全感,孤独而惊惧,她渴望他人的爱与温暖。
离婚后,小于独自经营着理发店并养育女儿,身心疲惫,焦虑感也随之加剧。
当知道钢渣对自己有意思后,她没有过多的矜持,很快便投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
钢渣对小于身心的安抚,令她一度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基本焦虑的缓解使她快乐无比。
可惜好景不长,
这个男人很快使她陷入更加严重的焦
虑之中。
于心亮被杀的消息对小于来
说无疑是巨大的,她无法面对这个在
自己心中十多年的男人的死。
于心亮
死后不久,小于便隐约猜到他的死与
钢渣有关,当得知钢渣要离开一段时
间的时候,她便“觉察到钢渣这一走
时间不会短。
”[3]可是当她确定了钢渣
是杀人凶手之后,她又无法释怀,仍
然希望他能回到自己身边,甚至明知
“A证”并不能帮助钢渣减刑,她还是
带了钱去购买,不放过最后一丝希望。
警察老黄在文中是个关键人物,所
有事件他都参与其中。
但他更像个冷
眼的旁观者,静静地注视着所有事件
的发生、发展和结局。
小于对待老黄
的态度,只是理发店老板对待熟客的
态度,没有刻意地疏离与亲近。
钢渣
被捕之后,小于对待老黄才有了些许
“对抗”,失去钢渣的她需要利用新的
防御措施来抵抗焦虑,只好仇视这个
并无过错却是亲手抓钢渣入狱的男人。
小于的诸多防御措施并未达到她的
预期目的。
由于父母的伤害,她一直采
取的防御手段便是回避父母(这一点可
以从文中由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小于父母
而得到证实),亲近二哥,但是二哥未能
提供她充分的安全感且又由于血缘关系
无法进一步发展,她便结了婚。
但是丈
夫对她短暂的爱意稍纵即逝。
随后遇到
钢渣,却又因为二哥的死,钢渣被捕入
狱。
所有的一切又回到原点,深深的孤
独感再度降临。
各种防御措施让哑巴小
于寻找到了短暂的人为的平衡,但同时
又不断地给她制造新的冲突,她不得不
借助新的防御措施来抹掉新冲突。
卡伦
・霍妮认为:“这种逃避分裂、追求统一
的努力,每走一步只会使患者变得更加
敌视敌人,更加一筹莫展,更加心有畏
惧,更疏远自己和疏远他人;结果,冲
突的病因更加严重。
”[6]如此,小于的种
种努力只会使自己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四、结论
《一个人张灯结彩》的文化背景是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中国。
那是一
个由于改革开放而使中国大地到处都
洋溢着蓬勃发展、欣欣向荣气息的年
代。
经济的快速增长使人们的生活水
平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安定、繁荣成
了这个时代的代名词。
和平盛世最大
的特点就是人们对财富、名誉、权利
的无休止地追逐,人人都在为着远高
于生活需要的物质条件而不懈努力着。
作为这个社会的一份子,哑巴小于同
样拥有着平常人都应拥有的理想——
亲人的关爱,健康的身体,接受良好
的教育,然后建立属于自己的幸福家
庭。
但这阳光般灿烂的理想伴随着她
出生的那一刻就无情地破灭了。
贫困
的家庭环境、淡薄的亲情以及自身的
残疾,使她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她
苦恼、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紧张的人
际关系,使她对所有人甚至包括父母
兄弟都产生了潜在的敌意和恐惧,伴
随着摇摇欲坠的自尊心,“所有这些因
素共同在心理上导致了个人的孤独
感”。
[2](196页)
深深的孤独感使哑巴小于产生了
用爱来作为补偿的强烈的甚至近乎病
态的需要。
她暗恋和依赖二哥于心亮,
执著地维持着与丈夫的婚姻关系,甚
至同杀害二哥的钢渣堕入爱河,对爱
的过分要求使她连最起码的是非观念
也丧失了,“这种情形为神经症的形成
与发展提供了温床和沃壤”。
[2](197页)
哑巴小于陷入了这种“孤独—寻求平
衡—丧失平衡—寻求另一种平衡”的
循环往复中无法自拔,致使神经症症
状不断加重,最终导致人格扭曲。
如同本文的标题一样,哑巴小于
的孤独是“宿命”的。
她生来就是孤
独的,也从来没有摆脱过孤独。
她试
图反抗、斗争,不断地寻找着平衡来
缓解由孤独感引起的基本焦虑,一旦
丧失平衡又不得不寻求另一种平衡。
这
注定了她一生都将徘徊于一个又一个
男人之间,为男人而活,没有自我。
本
文从卡伦・霍妮所提出的新精神分析
学角度出发,关注哑巴小于现有的心
理结构,从文化、环境、人际关系中
解读神经症,从而理解女主人公的心
理困境。
《一个人张灯结彩》本质上是
一部哑巴小于一个人的悲剧,于心亮、
钢渣等都只是她为了摆脱孤独,缓解
焦虑而寻找到的“平衡”,只是让她的
生命之湖泛起了丝丝涟漪的匆匆过客,
只有她,孤独地留到了最后。
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成果评审委
员会课题“乡土文学与现代性想象研
究”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user1/230192/
[2]卡伦・霍妮: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
格[M].冯川,译.贵州人民出版社,2004
[3]田耳:一个人张灯结彩
[4]卡伦・霍妮:我们内心的冲突[M].
王作虹,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
[5]卡伦・霍妮:精神分析新法[M].
雷春林,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
[6]Henry Roth.Call It Sleep[M].Straus
And Giroux,1991
作者简介:
胡建(1984—)男,土家族,湖南省
龙山县人,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文艺思潮。
孤独的宿命:《一个人张灯结彩》的新精神分析阐释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