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索近三十年伊朗核问题的有关文献发现,目前有关伊朗核危机的背景、由来、进展、本质及发展演变的相关研究较多,占文章总数的1/3。众多学者围绕伊朗核危机的起源和发展阶段、症结与理论解读、可能的发展方向等展开了大量的研究和论述。
(1)伊朗核问题的背景、由来、实质和发展阶段
伊朗核危机是近年来国际政治中的热点问题之一,它的形成有其深刻的历史根源。伊朗核计划由来已久,早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的巴列维时代就得到了美、欧的支持[10]。1957年,伊朗与美国签署了和平利用核能源的协议,标志着伊朗核计划的正式实施。在冷战的背景下,巴列维奉行了亲美和亲西方的政策,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巴列维主动向美国提出愿意帮助美国维护海湾地区秩序,在冷战思维的指导下,美国向伊朗提供了大量的经济和军事援助[11]。这也是巴列维王朝现代化战略的一部分,当时只有发展引进核技术,才能够实现国家自强。1974年后,美国、法国、西德等西方国家争先恐后地与伊朗签订核合作合同,争夺伊朗的核市场。以1978年美国同意向伊朗提供8座核反应堆并允许伊朗提炼浓缩铀为标志,伊朗核计划发展进入全盛期[12]。然而世事难料,1979年伊朗爆发了霍梅尼领导的伊斯兰革命,亲美的巴列维王朝被推翻,美伊两国瞬间从同一阵营的盟友变为势不两立的仇敌,并于次年相互断绝了外交关系,伊朗的核电站计划也陷入停滞状态[13]。另外,两伊战争期间,伊拉克不断轰炸其核设施,使之遭到严重破坏。战争摧毁了伊朗原有的核设施,但也激发了其继续发展核计划甚至拥有核武器的决心[14]。
雷·塔克伊赫认为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到恐怖主义,从人权到民主,伊朗与美国在许多方面形成对抗态势。如果想正确地解读伊朗核问题,就必须揭去伊朗神权政治的“外衣”,考察伊朗国内的权力斗争,才能够发现伊朗核问题的真正挑战[3]。沙赫拉姆·丘宾认为,考察伊朗寻求发展核能力的驱动力与动机的意义更为重要[4]。艾兰·伯曼认为,伊朗“拥核幅起”的战略严重威胁了美国的中东安全利益,美国必须采取遏制措施,并最终改变伊朗政权。[5]杰弗里·利切尔森在总结各方面信息的基础上认为,虽然尚未发现伊朗制造核武器的确凿证据,但是伊朗发展核武器的可能性始终存在,国际社会必须特别关注与防范[6]。阿里·安萨里认为,伊斯兰革命以来,伊朗民众已经形成了极稳固的反美情绪,这种情绪决定了伊朗与美国的敌对关系。“核”对抗仅仅是这种政治对抗的灾难性后果,美伊双方必须打破塑造双方敌对关系的魔咒[7]。罗杰·霍华德将伊朗核问题置于影响现代伊朗的国际格局,特别是美伊紧张关系的背景下进行分析,认为伊朗以发展核能为幌子,企图隐購自己制造核武器的野心,但美国目前的对伊政策只能使伊朗核问题更趋恶化[8]。经济学人智库《国家报告》(伊朗卷)从各方面较为详尽地叙述伊朗核问题的发展历程[9]。此外,国外还有大量关于伊朗核问题的论文与研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