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核心刚性进化机制研究_基于CAS视角

［摘要］ 根据复杂自适应系统理论， 本文对组织的性质进行了再认识。在此基础上， 提 出企业核心刚性进化的动力和条件分别是企业系统中合法系统与影子系统之间的相互作 用， 以及运行区域的五个控制参数， 即信息流动速率、焦虑抑制水平、成员多样性程度、联 系水平、权力差异程度。进一步， 分析了随着控制参数的变化， 企业进入不同的运行区域， 核心刚性如何实现螺旋式进化的机制。
［收稿日期］ ２００６－ ０５－ ２９ ［作者简介］ 张鹏程（ １９７５—） ， 男， 湖北随州人， 华中科技大学管理学院讲师； 张利斌（ １９７３—） ， 男， 湖北武穴人， 中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讲师； 侯祖戎（ １９７０—） ， 男， 湖北武汉人， 中国地质大学经济学院讲师； 朱乾宇（ １９７５—） ， 女， 湖北荆州人， 中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
［关键词］ 核心刚性； 进化机制； 复杂自适应系统； 控制参数 ［中图分类号］Ｆ２７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６－ ４８０Ｘ（ ２００６） ０７－ ０１１７－ ０７
一、组织的再认识： 复杂自适应系统
１． 复杂自适应系统理论简述 ＣＡＳ 理论是霍兰教授在多年研究复杂系统的基础上提出来的， 其主要思想可以归纳为： 复杂性 起源于其中个体（ Ａｇｅｎｔ） 的适应性， 这些个体与环境以及与其他个体间的相互作用， 不断改变着它 们的自身， 同时也改变着环境（ Ｈｏｌｌａｎｄ， １９９５） 。这种适应性表现为交流过程中的“学习”或“积累经 验”， 并根据学到的经验改变自身的结构和行为方式。各个底层的个体通过彼此的交互行为， 可以在 上一层次或整体层次上突现出新的结构、现象和行为， 如新层次的产生， 分化和多样性的出现， 新聚 合 的 形 成 ， 更 大 的 个 体 的 出 现 等 。 在 以 往 的 研 究 中 ， 大 脑 （ Ｈａｋｅｎ， １９９６） ， 免 疫 系 统 （ Ｂｒｅｍｅｒｍａｎｎ， １９９４） ， 蚂蚁群体（ Ｋｅｌｌｙ， １９９４） ， 人类社会（ Ｍａｉｎｚｅｒ， １９９３） 都被视为 ＣＡＳ 的范例。 Ｇｅｌｌ－ Ｍａｎｎ（ １９９４） 认为 ＣＡＳ 具有以下特征： ①系统是开放的， 与环境有能量和物质交换； ②系统 能识别其动态过程中的一些规律性； ③系统将无规律的信息作为随机信息处理； ④系统具有记忆、学 习和产生对策的能力。Ｌｅｖｉｎ（ １９９９） 指出， ＣＡＳ 包含异质性、非线性、等级结构和流四大要素， 它们是 系统产生自组织行为的根本原因。换言之， 系统通常是通过异质成分间非线性作用而自组织成等级 结构， 而这一结构又支配组成成分间的能量、物质和信息流， 同时也受其影响。 ＣＡＳ 能不断适应周围环境而没有解散到混沌状态， 原因在于它们是开放的耗散系统， 具有耗散 结构的基本特征。其运行状态的控制参数主要有三大类： 外部控制参数（ 如物质、能量和信息的流动 水平和速度等） （ Ｎｉｃｏｌｉｓ ＆ Ｐｒｉｇｏｇｉｎｅ， １９８９； Ｌａｎｔｏｎ， １９９２） 、系统中行为主体的关联程度（ 如竞争和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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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和信息的同时， 能够通过自组织过程不断地进行自我更新。组织处在一种自相矛盾的状态： 形 式上的对称性和一致性在不断地消失， 然而却依然存在着一种结构； 耗散行为是作为产生新结构过 程的一部分而发生的。此时的组织在从事双环学习， 利用无序从事变革和创新。
（ ３） 联系程度。联系少， 系统稳定； 联系多， 系统不稳定； 在这两个极端情况之间存在着一些临界 点， 当联系既很频繁又不过度频繁时， 其行动存在着无穷的多样性。
（ ４） 焦虑抑制水平。当焦虑受到极大的抑制以至于被完全消除时， 组织运行在稳定区域； 当工作 和创新的焦虑没有被充分地抑制时， 组织中就会充斥着基本假设行为和猜想， 组织将运行在不稳定 区域； 只有当组织拥有工作和创新的焦虑， 而且以一种足够好的方式控制和抑制它时， 创新才可能 发生。
只有当以上这些控制参数到达临界点时， 系统才会处于系统崩溃边缘的相变阶段， 而仅在此时 系统才具有创新性， 组织的创新行为采取耗散结构的形式， 当一些限制因素使控制参数维持在临界 值时， 这种耗散结构会突然出现。如果控制参数小于临界点， 则组织将处于稳定区域； 如果控制参数 超过临界点， 则系统将会崩溃。
（ ２） 多样性程度。如果所有组织成员都变成高度一致的主体， 那么组织将运行在稳定区域； 另一 方面， 如果所有成员都摒弃一致转向发展自己的个性， 组织将趋于崩溃， 并运行到不稳定区域。只有 当组织成员维持一致性和个性之间的张力， 组织才具有创新能力， 即在临界点上组织拥有足够的多 样性去激发学习而又不至于导致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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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水平） 和行为主体模式内部的差异水平（ Ｋａｕｆｆｍａｎ， １９９５） 。随着这些控制参数值的不断增大， 复 杂自适应系统会从稳定状态逐步进化到混沌的边缘， 如果控制参数值超过临界值， 系统将会崩溃。
２． 组织的复杂自适应系统解释 传统的组织理论以完全理性为条件、追求组织均衡为目标和线性处理为手段。与此相应， 大多 数管理理论家和实际管理者们普遍将主要注意力放在合法系统上， 利用负反馈来保证组织意图的 实现。当前这种认识组织的方式意味着： 如果一个组织的所有成员都按照合法系统的规则办事， 而 且这些规则都正确， 那么他们的组织就能够处在一个稳定的均衡状态。在这个状态下， 组织可以适 应外部环境变化和满足组织意愿， 因此它能够获得成功（ 斯泰西， ２０００） 。 与此不同， ＣＡＳ 理论认为企业是一个有人参与、动态演化、具有自组织能力 ， 由自然、经济、社 会、政治复合而成的适应性主体。具体而言， 在以下方面体现出复杂性特征： 一是结构复杂。企业系 统由部门、群体和个人等不同的层次嵌套而成， 部门和职能划分具有层次独立性， 员工主要是在所 属部门形成团队并相互作用。二是行为复杂。个体均具有智能性、适应性、主动性等特征。企业发展 过程中， 个体的性能参数在变， 个体的功能、属性也在变， 整个企业系统的结构、功能也产生了相应 的变化。三是关系复杂。个体关系存在并发性， 企业系统中个体并行地对环境中的各种刺激做出反 应， 进行演化。总之， 组织成员具有自主判断和行为能力， 与其他主体交互信息和物质， 并且还能根 据其他成员的行动以及环境变化不断修正自身的行为规则， 以便与整个组织和环境相适应。 事实上， 环境总是在变化的， 复杂自适应系统理论认为企业的发展并不总是按照事先设计进 行， 而是通过产生自然输出的自组织过程造就。在由行为主体网络组成的企业系统中， 每个行为主 体在循环的非线性反馈的作用下产生具有固定模式的未知输出。企业只有通过系统运行， 才能逐步 产生内在秩序。在特定的条件下， 让一个企业系统中相互作用的行为主体在看似混沌无序的状态下 进行自组织， 产生的并不一定是无序， 而很可能是潜在的创造性输出。
２００６ 年 ７ 月 第 ７ 期 （ 总 ２２０ 期）
【工商管理】
中国工业经济 Ｃｈｉｎａ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Ｊｕｌｙ， ２００６ Ｎｏ．７
企业核心刚性进化机制研究： 基于 ＣＡＳ 视角
张鹏程 １， 张利斌 ２， 侯祖戎 ３， 朱乾宇 ２
（ １． 华中科技大学管理学院， 湖北 武汉 ４３００７４； ２． 中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 湖北 武汉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３００７４； ３． 中国地质大学经济学院， 湖北 武汉 ４３００７４）
（ ５） 权力差异程度。当权力差异程度很大而且保持相对持久， 组织就会运行在稳定区域； 如果权 力分配相当平均， 很少有人能够使用他们的权力， 组织就会出现权力真空， 组织合法系统很弱， 组织 最终会达到一种分化的混乱状态； 而在临界点上， 组织一方面能够通过清晰的等级结构和领导指挥 方式抑制焦虑， 另一方面又能自由表达意见和毫不畏惧地从事创新性的颠覆和破坏活动， 此时组织 处在创新空间。
三、核心刚性的进化与运行区域
１． 组织的创造性空间 斯泰西（ ２０００） 指出， 组织的复杂自适应系统的中心命题是在系统崩溃的边缘存在特殊的创造 性空间， 这种创造性空间可以用两种方式定义。①它是一种在影子系统中流行的心理状态。其中， 影 子系统是人们一旦成为合法系统组织的成员就以自组织的方式自发形成的。心理状态则源于一些 人、个人或小组拥有充分的焦虑， 它由组织生活的模棱两可和创造力的破坏特性所产生。这种心理 焦虑发挥的作用能够一方面使系统不至于滑进精神异常的幻想， 另一方面不要滑进顽固地对合法 系统的信赖。应当指出， “作用”意味着最初可能忙于对话和探索而没有明确的目的， 亦即各自忙于 自己的事情。其结果是组织中的一些人操纵组织中的隐性符号系统并积极地利用人们之间的矛盾。 ②创造性空间是一种在组织的显性模式和隐性模式之间的紧张状态。组织的显性模式包含在它的 合法系统中， 隐性模式包含在影子系统中。在系统瓦解的边缘， 事实上影子系统为了创造性和因此 能更好的长期生存的目的， 正寻求破坏目前的合法系统。处在创造性空间中的组织成为耗散系统 （ Ｎｉｃｏｌｉｓ ＆ Ｐｒｉｇｏｇｉｎｅ， １９８９） ， 它不断从环境中吸收能量和信息， 并且在系统内部进行消散， 这在某 种意义上导致系统趋于分化。然而， 系统还具有一种不规则形式的结构， 这种结构在系统连续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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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的状态所决定的， 这些控制参数也是决定核心刚性的进化条件， 包括以下五个方面。 （ １） 信息流动速率。一个复杂自适应系统要求持续的能量流或信息流以维持通过行为主体之间
的联系， 而这些行为主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形成了系统（ Ｋａｕｆｆｍａｎ， １９９５） 。当信息在系统中的传播速 度很慢时， ＣＡＳ 趋向于一种稳定的平衡状态。信息流动速度的增加会使组织远离稳定的状态， 当信 息流动速率不断升高地经过一个临界点之后， 系统将被吸引到或者被拉向一个矛盾的吸引子， 即奇 怪吸引子， 它处在混沌的边缘。当信息和能量在系统中的传播速度非常快时， 系统行为将趋向无限 分化， 趋向于存在着外力约束的一种不稳定状态， 或者趋向于一些完全随机的行为形式， 即系统进 入不稳定区域。
二、核心刚性进化的动力机制及条件
１． 核心刚性进化动力： 合法系统与影子系统的相互作用 组织中的行为主体之间的联系和作用可以分成合法系统和影子系统。合法系统以实现组织的 当前意图为目的， 在整个系统中形成与完成首要任务一致的行为模式。它成为一个人、群体和组织 生活的高效焦虑抑制机制， 有秩序、有规律， 处于稳定的平衡状态。影子系统包括行为主体的非正式 社会、政治联系， 具有更宽泛的动力学范围： 影子系统的运动可能会直接破坏组织基本任务的实现， 也可能表现出具有极大稳定性的动力学行为。与焦虑抑制因素相结合考察， 合法系统与影子系统之 间的相互作用有三种基本形式（ 斯泰西， ２０００） 。①当焦虑受到极大的抑制以至于被完全消除时， 例 如， 严格按照等级制度和官僚机构的要求办事， 组织的影子系统就会运行在稳定区域和合法系统协 调一致。此时， 整个组织处于稳定状态， 合法系统的显性模式相当稳定。②当组织的影子系统被超常 的思维所支配， 而合法系统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容纳时， 组织系统就会崩溃。③当影子系统不断地对 抗合法系统， 企图颠覆合法系统， 而合法系统又可以控制影子系统时， 组织就处于模棱两可的矛盾 状态： 一方面， 合法系统为了有效地完成当前的任务而需要保持现有的显性模式， 另一方面， 影子系 统不断地形成潜在的创新， 并试图颠覆合法系统， 这种活动会导致组织焦虑的增加。在两个系统的 对立斗争中， 潜在的创新一直隐藏在组织的隐性模式中， 在显性模式中并不显现。随着潜在创新的 不断增加， 两个系统之间的斗争逐渐激烈， 焦虑水平不断增加， 当达到一定的临界值时， 隐性模式会 取代显性模式， 影子系统会取代合法系统， 潜在的创新突现出能引起合法系统重大改变的革命性行 为， 新的合法系统可以控制焦虑时， 组织将运行到更高级的稳定区域。 ２． 核心刚性进化的条件： 控制参数 复杂性科学指出， 人类组织运行的区域存在稳定、创造性和混乱三种类型。它由一系列控制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