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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志效难原文及译文
人物志原文及译文如下:
原文:
夫学所以成材也,恕所以推情也。
偏材之性,不可移转矣。
虽教之以学,材成而随之以失;虽训之以恕,推情各从其心。
信者逆信,诈者逆诈;故学不道,恕不周物,此偏材之益失也。
译文:
不断求学可以使人成为有用之才;宽恕是推己及人的前提。
“偏材”类人才的本性,不可强求其转变。
即使以不断教他学习各种知识,专项学有所成而所学之道的缺陷随之形成;即使以宽恕的道理训导,然而仍存在从自己的角度衡量别人的习惯。
因为自己诚信就推测人人都诚信,因为自己奸诈就推测人人都奸诈不实;因此虽有学习却不能掌握道理与方法,宽恕之心也不能了解事物的本性,此是“偏材”类人才固有的缺陷。
《人物志》译文(二)《人物志》译文(二)原文:能传圣人之业,而不能干事施政,是谓儒学,毛公、贯公是也。
辩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囗辩,乐毅、曹丘生是也。
胆力绝众,才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
凡此十二材,皆人臣之任也。
译文:能够作文立说,此谓之善于文章者,如司马迁、班固。
能够传播圣人之业绩,而不能从政做事,此谓之善于儒学者,如毛公、贯公。
善于辩论而不入大道,却能应对巧妙,此谓之善于口才辩论,如乐毅、曹丘生。
胆识武力超越众人,才能谋略不同凡响,此谓之骁勇雄杰,如白起、韩信。
以上十二种材质,皆可担当臣子之职。
原文:主德不预焉?主德者,聪明平淡,达众材而不以事自任者也。
是故,主道立,则十二材各得其任也:清节之德,师氏之任也。
法家之材,司寇之任也。
术家之材,三孤之任也。
三材纯备,三公之任也。
三材而微,冢宰之任也。
臧否之材,师氏之佐也。
智意之材,冢宰之佐也。
伎俩之材,司空之任也。
儒学之材,安民之任也。
文章之材,国史之任也。
辩给之材,行人之任也。
骁雄之材,将帅之任也。
是谓主道得而臣道序,官不易方,而太平用成。
若道不平淡,与一材同好,则一材处权,而众材失任矣。
译文:人主之德为何不在其中?人主之德,乃是聪明平淡,兼备各种材质之能,却不担任具体事务之人。
因此,人主之道确立,则十二种材质者之任用可以各得其所:具有清正守节之德者,可以任用为师傅以教导子嗣。
具有擅长法令材质者,可以任用为司寇以掌管刑罚。
具有擅长道术材质者,可以任用为三孤以辅佐王公。
三种材质纯而能全者,可以任用为三公以谋划国策。
三种材质微细深达者,可以任用为冢宰以观测天象。
具有批评人物材质者,可以任用来辅佐师傅行教化。
具有运智用意采制者,可以任用来辅佐冢宰观天象。
具有擅长技巧心智者,可以任用为司空以掌管制器。
具有儒雅贤达材质者,可以任用为安定民心之官职。
具有作文立说材质者,可以任用为记载国史之官职。
具有能言善辩材质者,可以任用为外交使者之官职。
具有骁勇雄杰材质者,可以任用为将军统帅之官职。
《人物志》(原文及译文)材能第五材能大小,其准不同。
量力而授,所任乃济。
材能的大小,其水准本自不同。
衡量其才力不同而授予其职责,各自所承担的事情才能合适。
或曰:人材有能大而不能小,犹函牛之鼎不可以烹鸡,愚以为此非名也。
夫能之为言,已定之称,岂有能大而不能小乎?凡所谓能大而不能小,其语出於性有宽急;性有宽急,故宜有大小。
宽弘之人,宜为郡国,使下得施其功,而总成其事;急小之人,宜理百里,使事办於己。
然则郡之与县,异体之大小者也;以实理宽急论辨之,则当言大小异宜,不当言能大不能小也。
若夫鸡之与牛,亦异体之小大也,故鼎亦宜有大小;若以烹犊,则岂不能烹鸡乎?故能治大郡,则亦能治小郡矣。
推此论之,人材各有所宜,非独大小之谓也。
有人说:人的材质有能做大事而不能做小事的,犹如可以容得下大牛的鼎不能用来烹煮小鸡,在下认为这是不正确的。
对能力的大小的谈论,已由人的本质决定了其称谓,怎么会有能做大事而不能做小事的道理呢?凡是提出能做大事而不能做小事的论点的人,是出于人的性格有宽宏和急躁之分;性格有宽宏和急躁之分,因此适合可做的事有大、小之别。
性情宽弘的人,适宜治理郡国,能够使下属各自发挥自己的才能(做好本职工作),自己进行统筹后成就事业;性情急躁的人,适宜治理方圆百里的小县,各种琐碎小事都由自己处理。
然而郡国与县乡相比较,只是不同内涵上的大小;从实际治理时区分宽宏和急躁的性格的角度来论证,则应当表明能力大小不同而所适宜的职位也不同,不能说能治理大地方的人不能治理小地方。
至于说小鸡与大牛,只是不同内涵上的大小,因此所用的鼎也就有大小之别;如果能用来烹煮牛犊,则怎么会不能用来烹煮小鸡呢?因此能治理大的郡国,则也能治理小的郡县。
由此而推论,人才的使用各自有其适合的位置,并非仅仅是靠区分概念上的大小。
夫人材不同,能各有异。
有自任之能,有立法使人之能,有消息辨护之能,以德教师人之能,有行事使人谴让之能,有司察纠摘之能,有权奇之能,有威猛之能。
《人物志》下卷(原文及译文)七缪第十七缪:一曰察誉有偏颇之谬;二曰接物有爱恶之惑;三曰度心有小大之误;四曰品质有早晚之疑;五曰变类有同体之嫌;六曰论材有申压之诡;七曰观奇有二尤之失。
识人有七种谬误:一是对传闻的误导有偏听偏信的错误;二是待人接物被个人的好恶迷惑;三是惴度人的志向大小出现误差;四是欣赏人物的才质有早晚的疑惑(只识早智而速成者而不识晚智而晚成者);五是有只赏识与自己材质同类的人的嫌疑;六是有以地位财富论才能的诡辩;七是观察奇异之人时有“尤妙”(大智若愚)与“尤虚”(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的判断失误。
夫采访之要,不在多少。
然征质不明者,信耳而不敢信目。
故人以为是,则心随而明之;人以为非,则意转而化之。
虽无所嫌,意若不疑。
且人察物,亦自有误。
爱憎兼之,其情方原,不畅其本,胡可必信?是故知人者,以目正耳;不知人者,以耳败目。
故州闾之士,皆誉皆毁,未可为正也。
交游之人,誉不三周,未必信是也。
采人之言及访人之事的要点,不在于收集的信息的多与少。
然而对人内在与外表认识不清楚,往往是只相信传闻而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
因此大家都认为好的,自己的想法就会跟随而确认是好的;大家都认为不好的,自己的意见也就跟着转化认为不好。
表面上觉得丝毫不受影响,心意好似也无所疑虑。
况且人观察事物,自然也存在偏差。
兼有爱(会赞誉)和憎(会抵毁)的主观意识,这是人之常情;如果不经过认真查证其本质,传闻怎么可以全部相信呢?因此善于鉴识人的人,是用眼见的事实纠正传闻的不实部分;不善于鉴识人的人,是以传闻败坏了眼见的事实。
所以当地的所有人,都赞誉的或者都抵毁的,不能代表真实的情况。
在人际交往中,名誉没有经过反复查证,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夫实厚之士,交游之间,必每所在肩称,上等援之,下等推之。
苟不能周,必有咎毁。
故偏上失下,则其终有毁;偏下失上,则其进不杰。
故诚能三周,则为国所利,此正直之交也。
故皆合而是,亦有违比;皆合而非,或在其中。
人物志译文自序圣贤所被赞美的,首先在于聪慧明达;聪慧明达中最可贵的,首先在于对人的了解。
能鉴识人的诚信与智慧,则能使各种人材各有适当位置,从而各行各业的发展将会兴旺发达。
因此圣人设立卦爻、卦象,则确立了辨别君子与小人的言辞;阐发《诗经》的情志,则可分别出风俗与雅正的行业;制订(表达秩序与和谐)《礼》、《乐》制度,则可考究六经中恭敬和中庸的品德;身为君王,则应选用杰出而清逸的辅佐国政的人材。
这些能达到使所有人向善的目的而成为最伟大的功业。
最伟大的功业完成,则一并获得相应的名份与荣誉。
因此尧帝凭借任用高尚品德的人而著称,舜帝凭借提拔任用十六贤材(八恺与八元)而建功,商汤凭借选拔有莘氏的贤人伊尹而闻名,周文王凭借任用于渭水边垂钓的姜太公受到人们尊重。
由此得到结论,圣人具有兴旺发达的品德,每一个都是用尽聪明才智在寻求贤人,让被任用的贤人获得安宁闲逸呀~因此孔子没有官职,没有办法可以举荐及升用人才,只有将门下弟子按适当职位排定,用德行、言语、政事、文学四科(表明他们所擅长);广泛论定各种人材,将其辨别为三等人。
又赞叹中庸,以突出圣人的德行;崇尚道德,作为劝勉好学上进的人的论据。
训示因不学而形成的“愚、荡、贼、绞、乱、狂”六种蔽端,用以警戒偏材之人的过失;思考率性而为的人与有所不为的人,使拘谨与高亢的人材各用其能。
疾恨外表憨厚而内心却不诚实的人,用以阐明似是而非是难以有保证的。
又说:了解其所心安的东西,观察其行事的途径,就清楚其平时立身处世的品行。
对人物的观察,要如此详备。
因此斗胆依照圣人教诲记述论定各种人物,希望借此弥补遗忘与疏漏,但愿见识广博的君子剪裁审视其中的义理吧。
【说明】六蔽:《论语?阳货》中“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九徵第一人物根本特性,出于情感与本性。
情感与本性的道理,极为玄妙而深奥,若非具有特殊洞察力的圣人,谁能得其究竟,大凡有血气的人,身体内莫不包含混沌元气作为其本质,秉承阴阳二气来确立其刚柔的本性,体现金木水火土五行构筑其形体。
《人物志》白话文、译注《人物志》——刘邵〈九征〉〈体别〉〈流业〉〈材理〉〈材能〉〈利害〉〈接识〉〈英雄〉〈八观〉〈七缪〉〈效难〉〈释争〉是以,圣人着爻象,则立君子小人之辞;叙《诗》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制《礼》、《乐》,则考六艺祇庸之德;躬南面,则授俊逸辅相之材。
皆所以达众善而成天功也。
译文:[因此,圣人设立卦爻、卦象,便编订下辨别君子与小人之言辞;阐发《诗经》之情志,便分别出风俗雅正之事业;制订表达秩序与和谐的《礼》、《乐》制度,便考订出六经中可资应用而恒常不变之道理;身为君王,便须选用杰出而清逸之辅佐人材。
此皆为用来使各位贤德之材得以畅达而且完成上天之功业。
]天功既成,则并受名誉。
是以,尧以克明俊德为称,舜以登庸二八为功,汤以拔有莘之贤为名,文王以举渭滨之叟为贵。
由此论之,圣人兴德,孰不劳聪明于求人,获安逸于任使者哉!译文:[上天之功业完成之后,便能同受应得之名与恰当之荣誉。
因此,帝尧凭借能够明晓俊杰之德而着称,帝舜凭借升用十六贤材而建功,商汤凭借选拔有莘氏的贤人伊尹而闻名,周文王凭借任用垂钓渭水之姜尚受到人们尊重。
由此论之,圣人振兴道德,谁不是在寻求贤人方面用其耳目心思?谁不是从任用贤人获得安宁闲逸!]是故,仲尼不试无所援升,犹序门人以为四科,泛论众材以辨三等。
又叹中庸以殊圣人之德,尚德以劝庶几之论。
训六蔽以戒偏材之失,思狂狷以通拘抗之材;疾悾悾而不信,以明为似之难保。
又曰:察其所安,观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行。
人物之察也,如此其详。
译文:[因此,孔圣仲尼无应试机会而无门路可以攀援升用,尚且用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排定门人弟子,广泛议论各种人材而区别为三等。
又赞叹中庸,以突出圣人之德行,崇尚据于德行以勉励达道之论。
训示“爱好仁德而不学则愚昧,喜欢求知而不学则飘荡无根,崇尚诚信而不学则害人,重视直率而不学则刻薄,强调勇武而不学则成乱,偏求刚强而不学则轻狂”六种受蒙蔽之害,以防备偏至之材的过失;思考率性而为的狂者与有所不为的狷者,以通晓不及与过分之材。
《人物志•英雄》作者:刘邵(自非平淡,能各有名。
英为文昌,雄为武称。
)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
物尚有之,况于人乎。
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
文以英为名,武以雄为号。
是故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此其大体之别名也。
若校其分数,则互相须,英得雄分,然后成章,雄得英分,然后成刚。
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后乃成。
胆者雄之分,智者英之分。
英有聪明,须胆而后成;雄有胆力,须知而后立。
何以论其然?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则说不行。
智而无胆,不能正言。
胆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则事不立。
勇而无谋,不能立事。
是故英以其聪谋始,以其明见机,智以谋事之始,明以见事之机。
待雄之胆行之。
不决则不能行。
雄以其力服众,以其勇排难,非力众不服,非勇难不排。
待英之智成之。
智以制宜,巧乃可成。
然后乃能各济其所长也。
譬金待水而成利功,物得水然后成养功。
若聪能谋始,而明不见机,乃可以坐论,而不可以处事。
智能坐论,而明不见机,何事务之能处。
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可以虑变。
明能循常,勇不能行,何应变之能为。
若力能过人,而勇不能行,可以为力人,未可以为先登。
力虽绝群,胆雄不决,何先锋之能为。
力能过人,勇能行之,而智不能断事,可以为先登,未足以为将帅。
力能先登,临事无谋,何将帅之能为。
必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胆能决之,然后可以为英,张良是也。
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断事,乃可以为雄,韩信是也。
体分不同,以多为目。
故英雄异名。
张良英智多,韩信雄胆胜。
然皆偏至之材,人臣之任也。
故英可以为相,制胜于近。
雄可以为将。
杨威于远。
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则能长世,高祖、项羽是也。
然英之分以多于雄,而英不可以少也。
英以致智,智能役雄,何可少也。
英分少,则智者去之。
故项羽气力盖世,明能合变,胆烈无前,济江焚粮。
而不能听采奇异,有一范增不用,是以陈平之徒皆亡归。
高祖英分多,故群雄服之,英材归之,两得其用。
雄既服矣,英又归之。
6《人物志》[原创] 刘劭人物志人物志,魏刘邵撰述,《人物志》是我国一部辨析、评论人物的专著,约成书于曹魏明帝统治时期(227 —239 )。
作者在自序中阐述撰著目的:“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
”魏时文帝曹丕接受陈群建议,用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材。
该书即是在推行九品中正品评人物、选择人材的大背景下形成的专著,旨在为推行九品中正制在理论上提供依据,在实践上总结经验,以推动这一制度的发展和完善。
十六国时刘昞为之作注,重在“疏通大义,不沾沾于训诂,文词简括”。
其后流传既久,传本颇多谬误。
明万历甲申(1584)河间刘用霖用隆庆壬申(1572)本旧版合官私书校之,去其重复,成为定本。
今有《汉魏丛书本》、《明万历刘氏刊本》、《四库全书本》、《四部丛刊本》等。
其书自《隋唐。
经籍志》以后皆列于名家,《四库全书》则归入子部、杂家类一。
《隋书‧经籍志》列入列为「名家类」,具体呈现魏晋时期人物品鉴理论,为魏晋玄学中的重要面向。
作者刘邵,字孔才,魏朝广平邯郸(今位于河北省邯郸市),生于汉灵帝建宁年间(168年-172年,卒于魏齐王正始年间(240年-249年)。
汉献帝时入仕,初为广平吏,历官太子舍人、秘书郎等,魏朝之后,曾担任尚书郎、散骑侍郎、陈留太守等。
后曾受爵「关内侯」,死后则追赠光禄勋。
刘邵学问详博,通览群书,曾经执经讲学。
编有类书《皇览》,参与制定《新律》。
着有《乐论》、〈许都赋〉、〈洛都赋〉等,着作多已亡佚。
目前仅见《人物志》、〈赵都赋〉、〈上都官考课疏〉。
思想背景汉代顺天地阴阳气化的层次探讨人性,认为人之性情是阴阳之气凝聚表现,天人之间有同理、同道、同构的相应关系,重视礼乐政教与生命性情的调节教化,由战国晚期《吕氏春秋》,以至汉朝《淮南子》、董仲舒都属于此一大脉络。
而其中天人感应的思想架构,经王充等人质疑消解后,魏晋时期,转为自然无为也无可干预的天命观点,人性论则重视自然的「才性」层次。
《人物志》上卷(原文及译文)《人物志》是三国时期魏国刘邵著。
刘邵(约168-249)或作刘劭、刘卲,字孔才,广平邯郸(今河北邯郸)人,学者、文学家。
汉建安时为太子舍人、秘书郎。
后仕曹魏,历官尚书郎、陈留太守、骑都尉、散骑常侍。
曾受诏集五经群书,作《皇览》一书,又与苟洗、庾嶷等定科令,作《新律》,著《律略论》。
景初年间曾受诏作《都官考课》72条,又作《说略》、《洛论》、《赵都赋》、《许都赋》、《洛都赋》等,现存仅有《人物志》一书,一些残文都收入《全三国文》。
《人物志》共3卷12篇:卷上有《九征》、《体别》、《流业》、《材理》4篇,卷中有《材能》、《利害》、《接识》、《英雄》、《八观》5篇,卷下有《七缪》、《效难》、《释争》3篇。
兼有儒、道、名、法、阴阳诸家思想,而受纵横家思想影响最多。
因而运用纵横捭阖,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的纵横思想原理,将人的生理、心理、个性、才能、政治风格和道德修养等巧妙地统一起来,揭示了人性形成的原理,总结了人物鉴识的方法,区分了人物的品性、职业等类别,发掘了驾驭人才的诀窍,是历史上第一部融人才学、心理学、伦理学和政治学等于一体而又充满纵横特色的人学论著。
自序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
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
是以圣人著爻象,则立君子小人之辞;叙《诗》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制《礼》、《乐》,则考六艺祇(qī)庸之德;躬南面,则援俊逸辅相之材。
皆所以达众善而成天功也。
圣贤所被赞美的,首先在于聪慧明达;聪慧明达中最可贵的,首先在于对人的了解。
能鉴识人的诚信与智慧,则能使各种人材各有适当位置,从而各行各业的发展将会兴旺发达。
因此圣人设立卦爻、卦象,则确立了辨别君子与小人的言辞;阐发《诗经》的情志,则可分别出风俗与雅正的行业;制订(表达秩序与和谐)《礼》、《乐》制度,则可考究六经中恭敬和中庸的品德;身为君王,则应选用杰出而清逸的辅佐国政的人材。
(刘劭)《人物志》的作者是三国的刘邵。
隋唐志都把它列为名家的作品。
《汉书.艺文志》说名家是出于古代的礼官,《隋志》说:“名者所以正百物,叙尊卑,列贵贱,各控名而责实,无相僭滥者也”,可见名家的精神就是“求名责实,量材授官”。
名学自先秦已经存在,如公孙龙、惠施,但其论说多散佚,《尹文子》一书也属名家,但现在一般认为这本书是汉朝的作品。
《尹文子》中说:“名以检形,形以定名;名以定事,事以检名”,检形定名,就是名家学说的核心理论,所以名家学说也称为刑(即形)名学。
刘邵这本书,对人物进行分类,讲述人物的识鉴、任用,因此,把这本书列入名家也是合适的。
但是,刘邵的思想绝不只是刑名之学,他这本书实际上是糅合了儒、道、名、法各家学说。
品鉴人物,论其所宜,综核名实,考校功绩,这是名法家的精神。
而刘邵在这本书中最推崇“圣人”,所谓圣人就是具备中庸至德,因而能够知人善任、治平天下的人,比如他说:“凡人之质素,中和最贵”,“中庸之德,以达为节”,又论述臣主异德,臣任其事,主总其功,“主德者聪明平淡,总达众材,而不以事自任也”。
这些思想既有儒家的影响,又有道家的影响。
但是总体上看,刘邵的思想更倾向于老子,这不但在这本书前面品评人物的部分中显示出来,而且他还专门写了一章《释争》作为全书的总结,其中说:“君子知屈之可以为伸,故含辱而不辞,知卑让之可以胜敌,故下之而不疑”,又说:“让敌者,胜之也,下众者,上之也”,这些都是深受老子思想的影响的。
所以,刘邵这本书也显示出魏初学术杂取诸家的风气。
刘邵,字孔才,建安年间开始做官,并得到荀彧的赏识。
他后来一直在魏朝做官,干出很好的成绩,《三国志.王卫二刘傅传》中记载他有多次提出中肯的建议,他的文才也是很出色的,曹叡曾叫他写《许都赋》与《洛都赋》,陈寿也说他“该览学籍,文质周洽”。
《人物志》这本书是他晚年写的,它的特异之处在于,这本书不但学有渊源、文理严密,而且作者是有政治经验,并且许多问题正是从实际需要出发去写的,因此,是非常有价值的一本书。
但是,这本书在三国之后一直没有受到注意,直到现代才得到重视,钱穆、汤用彤先生都写过文章介绍它,而有人更称之为中国人才学的第一部著作。
人物可以用九种特征加以识别,根据这九种特征,就把人分为:中庸、德行、偏材、依似、间杂的级别,再进而根据人的质素,就可以判别他所适合从事的工作,也就是“十二流业”。
对这一程序的论述以及对这种程序在政事上的得失的讨论,就构成了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另一部分内容就是讲识别人的过程的,既讲方法,这就是《接识》、《八观》,讨论怎样通过与人接触来识别人、怎样通过各种途径更精确地判断人,也讲了在识别人的过程中容易犯的错误,这就是《七缪》、《效难》。
实际上,这本书还有另一方面的内容是值得重视的,这就是关于人际关系的论述。
作者认为人们相互感应是受着自己的情性影响的,《材理》篇中说:“同则相解,反则相非,杂则相恢”,因此又讲了构成人们之间矛盾的六种原因,主要讲的是交流过程中的矛盾,这就是“六构”。
这一内容的总结则是全书的最后一章:《释争》。
实际上,从作者的观点来看,能够“释争”的人只有那种具有中庸之德的人,这正是作者看人的最重要的标准:“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
自序圣贤所赞美者,首先在于耳聪目明。
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
耳聪目明之最可贵者,首先在于对人的了解。
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
是以,圣人著爻象,则立君子小人之辞;能了解人之是否诚实、是否有智慧,则各种人材可以确定某人的适当职位,从而各种业绩即可振兴。
因此,圣人设立卦爻、卦象,便编订下辨别君子与小人之言辞;叙《诗》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阐发《诗经》之情志,便分别出风俗雅正之事业;制《礼》、《乐》,则考六艺祇庸之德;制订表达秩序与和谐的《礼》、《乐》制度,便考订出六经中可资应用而恒常不变之道理;躬南面,则授俊逸辅相之材。
皆所以达众善而成天功也。
身为君王,便须选用杰出而清逸之辅佐人材。
此皆为用来使各位贤德之材得以畅达而且完成上天之功业。
上天之功业完成之后,便能同受应得之名与恰当之荣誉。
因此,帝尧凭借能够明晓俊杰之德而著称,帝舜凭借升用十六贤材而建功,商汤凭借选拔有莘氏的贤人伊尹而闻名,周文王凭借任用垂钓渭水之姜尚受到人们尊重。
由此论之,圣人振兴道德,谁不是在寻求贤人方面用其耳目心思?谁不是从任用贤人获得安宁闲逸!因此,孔圣仲尼无应试机会而无门路可以攀援升用,尚且用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排定门人弟子,广泛议论各种人材而区别为三等。
又叹中庸以殊圣人之德,又赞叹中庸,以突出圣人之德行,崇尚据于德行以勉励达道之论。
训示“爱好仁德而不学则愚昧,喜欢求知而不学则飘荡无根,崇尚诚信而不学则害人,重视直率而不学则刻薄,强调勇武而不学则成乱,偏求刚强而不学则轻狂”六种受蒙蔽之害,以防备偏至之材的过失;思考率性而为的狂者与有所不为的狷者,以通晓不及与过分之材。
疾恨憨厚却不诚实,以晓明似是而非之难以确保。
又说:察明人所安心之地,观察人做事之途径,以了解其平时立身处世之品行。
对观察人物,如此详备。
因此,斗胆依照圣人教训,记述论定各种人物,希望借此弥补遗失,连缀易忘之理,但愿识见广博之君子,剪裁审视其中之义理。
卷上九征第一(人物情性志气不同,征神见貌,形验有九。
)成就人物之根本,出于情感与本性。
情性之理,甚微而玄;非圣人之察,其孰能究之哉?情感与本性之义理,极为微妙而幽隐,若非圣人之明察,谁能得其究竟?凡有血气者,莫不含元一以为质,大凡有血气之人,无不含容元气太极而成其资质,禀阴阳以立性,秉承阴阳而确立其本性,体五行而著形。
体现金木水火土五行而显现其形体。
苟有形质,犹可即而求之。
一旦有其形体资质,便可以就此而探求。
大凡人之资质量度,以中和为最可贵。
具有中和之资质者,定然平和、淡泊而无偏颇之味,所以能够调和而成就五种人材,变通转化而符合节律。
因此,观察人之资质,定要先察明其是否平和淡泊,然后探讨其是否耳聪目明。
耳聪目明,是阴阳之精华。
阴阳清正而和融,则内心睿智而外表明达;圣人淳朴而光照人寰,能够兼有睿智与明达之美,可知微妙之玄机,亦可知显露之事理。
若非圣人,无人能够达到此两方面。
因此,明达之士,通达动态之机理,而不见其内在之玄秘;玄秘深思之人,认识到静态之本原,而难察变幻迅捷之情事。
犹如火光、天日光照其外,而不能照见自我;金镜、水面能映像于其中,而不能放光芒以照其外。
二者之义理,大概是阴阳之区别。
若要量度其人之才能资质,可由五物察究。
此五物之征兆,亦各自显露于其形体。
在形体之中,骨骼属木,筋脉属金,气息属火,肌肉属土,血液属水,此骨骼、筋脉、气息、肌肉、血液五物,正是木、金、火、土、水五行之形象。
五物之实体,各有所助益。
因此,骨骼直正、温润而柔韧者,心胸博大而坚强持久;心胸博大而坚强持久,为仁之资质。
气息清淳、端正而舒畅者,文采粲然而有条不紊;文采粲然而有条不紊,是礼之根本。
肌体端庄、匀称而不虚者,正直稳重而坚守节操;正直稳重而坚守节操,是信之基础。
筋脉有力、劲挺而精秀者,勇武不屈而果敢决断;勇武不屈而果敢决断,是义之标准。
气色调和、平正而顺畅者,通达事理而明察秋毫;通达事理而明察秋毫,是智之本原。
五种资质源于本性而不变,因此叫做五常。
五常各有不同,依此体现为五德。
因此,温润、直正而驯服、刚毅,是木之德。
刚健、充实而博大、坚毅,是金之德。
质朴、谦恭而可塑、顺物,是水之德。
宽容、严密而能容、可立,是土之德。
简约、条畅而明确、疗病,是火之德。
即使形体多变而无穷尽,仍然会依据五种资质而存在。
因此,其刚毅、能容、简明、稳正之表征,显露于形体容貌,呈现于声音表情,发散于情感气味,各自依照其形象。
因此,心地与资质光亮、直正,其仪容则强劲而稳固;心地与资质美善、果决,其仪容则精进而勇猛;心地与资质平和、顺物,其仪容则安宁而闲逸。
仪态变动而形成容色,各自有其仪态气度。
直正之仪态变动,其容色勇武出众而健步刚强;美善之仪态变动,其容色强健可畏而步若飞扬;合德之仪态变动,其容色庄严肃穆而令人敬仰。
容色发生变动,由心田之气息引发;心田之气息的征兆,即表现为声音的变化。
气息相合而成为声音,其声音与律吕节奏相应和:有和谐平淡之声音,有清新流畅之声音,有迂徐悠长之声音。
声音由流畅之气息而形成,则其效果表现于相貌表情。
因此,真诚之仁者定然有温和宽容之表情,真诚之勇者定然有慎重奋发之表情,真诚之智者定然有开明通达之表情。
表情体现于相貌之上,即是心神之表征。
心神之表征表现于相貌之上,则情感由目光表露出来。
因此,仁者目光之精神,诚实而端正;勇者胆气之精神,光亮而强盛。
然而此皆偏重某一方面而有很高造诣之人材,因其是以偏胜之性为资质者。
因此偏胜之资质不能精要,则其事不能成功。
因此,能直而不能柔则过于质朴,能刚劲而不能精要则过重武力,坚定而不端正则愚蠢,任气而不能清正则迂阔,畅达而不能平和则飘荡。
因此,适中不变之资质,与以上各类人材不同。
五常完全具备之后,以平淡之气味加以包容;五种资质充实于内,五种精神显露于外。
因此,目光之神采有五种光辉相交映。
所以说:万物产生则有其形体,形体形成则有其神气精灵。
能知其神气精灵,则能通达天理本性之究竟。
本性能通达,便可知以下九种资质之表征。
如此说来,(九种资质之表征表现于以下九个方面),平正与偏斜之资质在于神气,明达与暗昧之结果在于精灵,勇敢与怯懦之情势在于筋脉,强健与柔弱之树立在于骨骼,浮躁与宁静之标准在于气息,凄惨与愉悦之情感在于表情,衰弱与旺正之形体在于仪态,情态与气度之变动在于容色,舒缓与急迫之情状在于言辞。
具备适中不变资质之人,质朴素雅而平和澹泊,内心睿智而外表爽朗,筋脉刚劲而骨骼坚硬,声音清正而表情愉悦,仪态端正而容色直诚,如此则九种资质之表征皆能具备,即是纯粹之品德。
此九种资质有所背离,则是偏精或驳杂之人材。
气度之不同可分为三种,其品德亦有不同名称。
所以,偏精独诣之人材,以其所偏精独诣之材而自称;兼具多方材质之人,以品德为重;兼具各种品德之人,更有完美之名。
因此,兼具各种品德而至于最高者,可谓之中庸,中庸也者,圣人之目也。
具备各种品德之本体而不表露于言辞者,可谓之德行,德行是大雅之名称。
专于一门而达于最高者,可谓之偏材,偏材是小雅之资质。
具备一种品德之表征而不能兼备其它者,可谓之依似,依似是似是而非之最易乱德之人。
在某方面至于最高而在另一方面却背离品德者,可谓之间杂,间杂是变化无常之人。
变化无常与似是而非者,皆附庸风雅之诗人末流。
末流之资质,不可尽述,因此略而不论。
体别第二(禀气阴阳,性有刚柔。
拘抗文质,体越各别。
)具备中庸之品德者,其资质难以称其名。
因此,说咸却不口涩,说淡却非无味;质朴而非无花纹,有文采而不繁华;能有威望且能怀柔,能善于言谈且能沉默;可变可化而无定规,以通达为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