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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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儒释道三教合一

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以儒家为本位,儒释道三足鼎立。“三教”的说法始于南北朝时期的北周,到隋文帝(581—604年在位)时已允许三教同时存在。这一说法通用于朝野上下,是在唐朝。武则天“开国之初,即于明堂举行三教讲论”,后又令人撰写《三教珠英》一千卷。在此之后,唐宋君主大多主张三教会通,唐玄宗、宋孝宗都是著名的例子。到了明清社会,三教合一甚至成了中国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在文学艺术、建筑设计等各个文化领域都有所体现。

儒、释、道三教都有不同的中心人物,儒教是孔子,佛教是释迦牟尼,道教是老子或太上老君,这些圣人对于宇宙、人生、社会,有相当不同的认识和说明。儒家特别注重人际关系、社会伦常,留心现世的实际问题,是所谓“人世”的文化;佛教、道教关心如何解脱,对现世的事物没有什么留恋,是所谓“出世”的文化。在出世的文化里,佛教修行的目的是成佛,追求一种不生不死的涅架,脱离生命轮回的苦海,去体会“一切皆空”;道教修行的目的是成仙,炼的不管是外丹还是内丹,要的都是长生久视,从理论上说生命是永远可以存在下去的。在生和死的问题上,儒家也表现得非常现实,他们并不关心死后会怎么样,但是相信子女能够延续他们自己的生命,所以,中国人往往会把子孙后代的事情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在心性修养这个问题上,佛、道二教表现出特别大的优势,佛教的禅学,道教的内丹学,都有一种非凡的宗教魅力。三教既然有这么多差别,矛盾与冲突也就免不了。在中古社会里,统治者有时灭佛,有时灭道,但是

最终也没有把任何一方灭掉。三教同时存在,也就成了不容回避的客观事实。

三教合流,实际上有两个过程,第一个过程是佛、道二教攀附儒家,认为佛道可以“辅助王化”,站在佛道自身的立场上,提出“三教合一”、“平等三教”、“三教并用”等主张,当然里面始终夹杂了佛、道二教的冲突与融合,这里主要是政治意识形态的合流;第二个过程是儒家主动吸收佛、道二教的思想成果,提倡三教归儒,这里主要是思想理论的合流。

魏晋南北朝时期,玄学、佛学是士大夫生活里的显学,与此同时,道教也从民间宗教升格成为官方认可的宗教,在士大夫中间流传。但是,政府的政治理念,仍然是儒家的天下,佛道二教的生存,必须在这个政治格局里面。

玄学实际上代表了儒道的合流,譬如,王弼、何晏不仅在历史上刮起了“正始玄风”,同时也是经学改革的带头人。有人把玄学看作“新道家”,实际上只说对了一半,他们同时也是“新儒家”。后来,道教徒认为,道教与儒学可以相辅相成,譬如,葛洪说道教“磨砺贪浊”,有助于教化,儒家则令人“忠孝和顺仁信”,有助于成仙,并说“夫道者内以治身,外以治国”,“治身则身修长,治国则国太平”。因为隋唐佛学高度发达,几乎主宰了中国人的精神生活,所以,葛洪的这种说法,到了宋代就逐步演化为“以儒治国,以道治身,以佛治心”。

佛教传人中国以后,最初被当作养生方术,后来又用老庄思想来

比附,所谓“格义”,在当时许多士大夫生活里,佛、道二教实际上是合二为一的。佛教与道教的这种结合,后来一直是中国宗教的特点之一。二教彼此的借鉴吸收,也从来没有中止过。但是,佛教这种外来宗教,很快就被攻击为“夷狄之教”——对于当时有很强的文化优越感的中国人来说,这可能是最恶毒的词汇了。再加上当时佛教内部有些不检点的地方,授人以口实,佛教一方面受到了道教徒别有用心的批评,另一方面也受到了儒家学者的非难。在这种不利的形势下,佛教一边和道教周旋,既斗争又联合;一边尽量接近儒教。当时的僧人意识到,“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所以,他们尽最大可能地用儒家思想、风俗伦理来解释佛教的内容,特别是在北魏太武帝灭佛以后,中国僧人伪造了许多经典,论证佛教与儒家思想的相通,譬如,把佛教的“五戒”说成儒家的“五常”等。最为著名的例子是梁武帝,他一方面以儒学治国,一方面又虔诚信佛,以帝王之尊三次舍身人寺。儒佛的合流,也就可想而知了。

隋朝重新统一中国,虽然统治时间很短,但对中国文化影响深远,许多建设性的事业都要从隋文帝算起。隋文帝对“三教合流”的贡献也不容忽视,他说“佛法深妙,道教虚融”,因此,三教允许同时合法地存在。这一时期,有个文人名叫王绩,他在给朋友的信里说:“孔子日:‘无可无不可’,而欲居九夷。老子日:‘同谓之玄’,而乘关西出。释迦日:‘色即是空’,而建立诸法。此皆圣人通方之玄致,宏济之秘藏。”也就是说,儒释道三教殊途同归,有相通的目的和事业,只是方法有所不同。王绩的兄长,就是当时的大儒王通(580~617年),

著有《元经》、《中说》等。从历史经验出发,废止佛道二教是行不通的。在他看来,三教各有其弊,也各有其用:“《诗》、《书》盛而秦(周)世灭,非仲尼之罪也。虚炫长而晋室乱,非老庄之罪也。斋戒修而梁国亡,非释迦之罪也。《易》不云乎,苟非其人,道不虚行”,因此,王通主张三教不可偏废,明确说“三教于是乎可一矣”,从儒家的角度认可了儒释道三教合流的可能性,虽然没有进一步“援佛道人儒”,但是,从中唐晚开始的儒学革新,已经初见端倪。

在唐代的政治生活里,儒学占有主导地位,一方面展开儒家经典的整理,钦定《五经正义》;另一方面推行孔庙祭礼制度,武德二年(619年),唐高祖命国子监立周公、孔子庙。贞观年问,唐太宗又令州学、县学都立孔子庸.春秋两次南右美官品粲祀.除了唐武案会昌灭佛邪殷时间外.佛、

在唐代的政治生活里,儒学占有主导地位,一方面展开儒家经典的整理,钦定《五经正义》;另一方面推行孔庙祭礼制度,武德二年(619年),唐高祖命国子监立周公、孔子庙。贞观年问,唐太宗又令州学、县学都立孔子庙,春秋两次由有关官员祭祀。除了唐武宗会昌灭佛那段时间外,佛、道二教也可以合法地存在,三教彼此并行不悖。唐代的皇帝有时组织三教人物,一起说短话长,讨论三教关系。譬如,贞观十三年(639年),唐太宗命令国子祭酒孔颖达、沙门慧净、道士蔡晃人弘文殿谈论三教;唐德宗贞元十二年(796年),给事中徐岱等与沙门覃延、道士葛参成在麟德殿讨论三教,第二年又命令沙门端甫人内殿与儒道讨论。在不同时候,儒教的统治地位是没有变化的,

佛道二教的地位则常有变化,唐太宗时候,道士在和尚之上,因为唐太宗认为自己是老子的后人;武则天时候,和尚在道士之上,因

为武则天当皇帝前,僧人造了一部伪书《大云经》,证明她当皇帝顺乎天意;唐睿宗景云二年(711年),和尚道士可以“齐行并进”,不分先后。

因此,我们可以说,到了唐代,佛、道二教在中国社会扎根,它们只要能安于自己的政治地位,就能够生存下去。当时的问题是,中国人的精神生活基本上被佛、道二教控制了。儒家很早就被《庄子》批评为“明于礼义而暗于知人心”,六朝的僧人也用这句话挖苦儒家学者,在佛老面前,儒家对宇宙、生死、心性等理论问题的解释与说明,总是显得那样的粗糙。中唐的儒家学者,因此怀着一股悲凉的使命感,矢志改革儒学,譬如韩愈、李翱、柳宗元等。一种思想如果不能渗透到普通百姓的精神生活里,它在政治生活里的统治地位迟早也是会丧失的。儒学不可能老是运用政治权力来保持至尊的地位,从中晚唐开始的儒学革新,必然是“援佛入儒”或者“援道入儒”,其实,这在当时士大夫中间一度是非常流行的做法。

这些儒家学者意识到了儒学的理论缺陷,他们借鉴佛、道二教在这方面的思想贡献,从以前的儒家经典里找出相应的文献,加以特别的发挥,为后来的宋明理学做好了文献的准备,奠定了思想的基础。这个过程的出现,才真正意味着“三教合流”。以前佛道二教攀附儒家,实在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是为了生存下去的斗争策略;现在却是从思想上建立相互理解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