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外来词借用现象
韩万舟
近年 来 , 俄 语承 受 着外 来语 借 词的 巨 大 冲击。 各方学者 , 专家 , 政要 , 乃至总统都在关注 这一问题。 早在 1996 年 , 莫斯科市长就已忍 受不了满 街满巷 悬 挂的非本国文字招牌。这位市长进而明确指示 : / 外 文名称的广告不该放在大楼正面 , 而是别 的地方 , 譬 如橱窗里 , 字母高度不得超过 10 公分。 0 1997 年前 总 统叶利钦面对充斥大街小巷的外文广告也不能再 保 持沉默了 , 他在出 席普 希金 诞辰 198 周 年纪 念活 动 时曾强烈呼吁俄罗斯民众要使 用伟大 的母语。 2001 年 5 月普 京总 统更 表 示要 发动 一 场净 化 俄语 的 运 动 , 进而准备制定 有关 净化 俄语的 立法。社 会上 一 些知名人士及学者对 此也给 予了 极大关 注 , 著名 作 家 . . 索尔仁尼琴在流亡国外 20 年后返回俄罗斯 时曾很痛心地说 : / 现在俄语处于很糟糕的状 态。 0普 希金俄语学院院长 . . ÀÃÄÀ¾± ÂÀ³ 院 士 , 高 尔基 文 学所副所长 . . ¼³ÀÂÈÀ³ 教授 也对 外来词 的泛 滥 表示不满。而大部分语言学家对俄语中外来词借 用 的现象均持较为客观的态度 , 如 . . 克雷 辛认为 , 外来词用得最多的是报刊文章 , 尤其是有 关经济 , 政 治 , 体育 , 艺 术 , 时装方面的文章。在政论 性口语中 , 如电台 , 电视台的采访和议会的发言中 , 使用的新 外 来词又比书面文章中多。而日常生活言语并没有 受 到外来语的明显冲击。 其实我们都知道 , 借 词现象 是在 各国语 言中 都 存在的一种 很普遍 , 很 正常 的语言 现象。只 要各 种 族间有着政治 , 经 济 , 文化方 面的 交流 , 借词 现象 就 会永远存在下去。关键是合理和适度的问题。当 今 全球各国间 , 各种族间 , 各类文化间都在势不可挡 地 交融着。俄罗斯 本身 正经历 着社 会的重 大变 革 , 在 各个领域上极力吸收着西方概念 , 相应的 , 英美词 汇 也就自然引 进过来 了。其实 , 借 词现 象在俄 语的 历 史发展过 程中 一直 存在 着。 9 世纪 中 , 传 教士 基 里 尔和梅福季在希腊文字的基础上增加若干字母创 造 了斯拉夫字母 (ýÀ³Ñ¿Ã¼± Ñ ÁºÃξ¶¿¿ÀÃÄÎ ) 。后由其 他 基督教传教士将这种被称作/ 基里尔字母0 的文字 带 入罗斯 , 而现代俄语 字母 就是在 基里 尔字母 的基 础 上演变而来的。由此 , 可以说 , 俄语中出现了最早 的 外来语借词现象。自 9 世纪开始 , 来自希 腊语 , 拉 丁 语的外 来 词便 进入 俄 语。这其 中 既有 日 常生 活 用 语 , 又有一些 专业 术语 , 如 : ÆÀ¿± ÂÎ , Ķı µÎ , ¼ÂÀ³± ÄÎ , ʼÀ½± , 󶼽± , ¾± Ķ¾± ĺ¼± , ºÃÄÀ弄 , ½À´º¼± , µº¼Ä a_ Äű , ¼À¿ÃĺÄÅ鼄 , ÁÂÀ½¶Ä± º± Ä , ¾¶ºµº± ¿ , ¼ÀÂÁÀ± 鼄 , Á½Ð± ½º¹¾ , Áº³± ĺ¹± 鼄 , ¼À¿³¶ÂÃºÑ 等。其 中有些 已 成为国际通用词汇。至今各国语言仍在利用这 些词 语或其中的成分构成科学术语。这都有利于进 行各 项国际学术交流。 10 世纪罗 斯接受 基督教后 , 一 些 教会斯拉夫词语便开始在俄罗斯使用。古俄罗 斯的 编年史作中常把俄语和古斯拉夫语的词语混 用。而 在现 代俄语中我们仍 可以 见到大 量的 古斯拉 夫词 , 如 : ¼Â¶ÃÄ , ³½± ÃÄÎ , µÀ²ÂÀµ¶Ä¶½Î , ²¶µÃijº¶ , ¸¶Âij± , ºÃĺ¿± , ¸ º¹¿Î , ²ºÄ³± , ¼± ¹¿Î , ó¶É± , Ãı ¿± , ³Â¶¾Ñ , ý± µ¼º» 等。在以后的历史进程中 , 从中亚地区 进入 俄 语 的 词 有 : ²± ¹±  , ¼Å´± ¿ , ¼± ± ³± ¿ , Àɱ ´ , ¸¶¾ÉÅ´ , ± ²Ź , ½± Áʱ , ı ¹, ÉŽ¼º 等 ; 从欧 洲语 言进 入 俄语 的 有 : ö½ÎµÎ , ѼÀÂÎ , ¼ÅÂÀÂÄ , ´± ½ÃÄż , ½ºµ¶Â , ¼½Å² , ¼¶¼Ã , Á± ½ÎÄÀ , Á¶½Î¾¶¿º , ÁÅ´± , ÄÀ¾± Ä 等。 今天看来 , 这些 词都 已经融 入到 了俄 罗斯人 的 生活、 思想中 , 且已看不到外来词的痕迹。它们 并没 有破 坏俄语本身鲜 活的 独特性 。相反 , 它 们丰富 了 俄语 , 完全变成了俄语中的词汇 , 并且繁衍出系 列的 派生 词。因此 , 可以 把借 词现象 看成 是一 个自然 选 择的过程。语言的使用者在很自然或不自觉的 状态 下选 择使用了某些 外来 词 , 应该有 其合 理性。当 代 语言学者总结出了很多规律 , 比如 : 一个词可以 表达 一个重要概念且涉及 到许多 人的 切身 利益 , 那麽 它 不仅会被广泛使用 , 还会 突破专 业界 限用 于各种 场 合 , 进 而 流 行 开 来 且 产 生 派 生 词。 比 如 : ³± Åɶ , Áº³± ĺ¹± 鼄 , ÃÁÀ¿ÃÀ , ¾¶¿¶µ¸¶Â , ½º¹º¿´ , ²ÂÀ¼¶Â , µº½¶Â 等。再有计 算机领 域的科 技类 词 : ¼À¾ÁÎÐĶ , ¿ÀÅIJż , ¿Ä¶Â¿¶Ä , Áº¿Ä¶Â , ¾À¿ºÄÀ , ÁÂÀȶÃÃÀ , ü± ¿¶Â , DZ µ³Ï , ÃÀÆÄ³Ï p 等。这类词在俄语 中的使 用 合理性就很明显了 , 它 们词义 单一 , 简 单明了 , 很 方 便直接面对西方先进的科学思维。即便人为阻 挡大 众使用这些词也 不会成 功的。 正如由 于 ÃɶÄɺ¼ 一 词本身含有多重意义而不能替代 ¼À¾ÁÎÐĶ . 这 种合 理的自然 选择 还 体现 在对 / 鼠 标器0 这文 词 mouse, 而是 根据 使 用习惯和喜好 , 意借用俄语词 ¾ Í ÊÎ . 近年来外来词大量进入俄语引发各界人士的 关 注和讨论是必然的。因为这次/ 外来词0 入侵规模 之 大可能是前所未有的。这当然是由于社会的剧烈 变 动和不稳定 性。但从 历史的 经验 来看 , 对这 种语 言 现象进 行人 为 的干 预似 乎 作用 并 不大。 人文 的 法 律、 法规仅能从宏观上做些调整 , 而人们使用外来 语 应该是遵循着自然选择的规律。当然也不能排除 人 为渲染的因 素。比如 现在一 些大 众传媒 的记 者 , 播 音员往往故弄玄虚 , 为求 时尚过 分地 在媒体 上使 用 一些英语借词 , 给大众造成了很多语言误 导 , 且对 一 些不必要、 不合理的 借词 使用起 到了 推波助 澜的 负 面作用。这 主要与媒体从业人员的素质和大众的 浮 躁心态有关。总的来说 , 每个借词的引进 , 使用都 有 不同的情况。比如 ³± Åɶ 这 一英语借 词 , 在 1992 年 随着俄罗斯 政府实行 国有 财产私 有化 而迅速 流行。 且由于它比俄语词 Áº³± ĺ¹± ȺÀ¿¿Í» ɶ¼ 要简短 , 容 易上口 , 短时间内即被大众所接受 , 成为常用词且 很 快派生出 ³± Åɶº¹± 鼄 等 , 更被 收入 1992 年 版的 奥 热戈夫词典。但 随着 私有化 证券 阶段的 结束 , 这 一 词已经很少使用 , 再 过多 少年人 们可 能会忘 掉这 个 词。再如 , 自 90 年代由英语 借用的 ¾± ÃÃ_¾¶µº±便 得 到广 泛 使 用 , 虽 然 俄 语 中 已 有 同 义 的 öµÃij± ¾± ÃÃÀ³À» º¿ÆÀ¾± Ⱥº 这一词组 , 但前者 很显然 更/ 好 说0 , 更/ 省力0 。可有 趣的现 象出 现了 , 后者 在这 场 语言较量中处于弱 势的 情况 下 , 其 缩略 语 则 卷土重来 , 在近期 又异 常活 跃起来。 它的简 洁程 度 又超过了 ¾± ÃÃ_¾¶µº± , 因此 的使 用频率又开 始 上升 , 大 有超 过 ¾± ÃÃ_¾¶µº±之 势。再 看 Á½Ð± ½º¹¾ 这一词早在 1939 年作 为哲 学中 的/ 多 元论0 被收 入 乌沙科夫词 典。过去 这个词 使用 得很少 , 但 随着 俄 罗斯实行了政治多元化 , 这个词产生了新的 意义 ( 多 样性 , 众多不同意 见 ) 且 广泛流 行起 来。看来 , 人 们 会随着社会的变化和需要来选择更为合适的言词。 不过 , 人们确实 尝试 过人为 干预 外来借 词的 使 用。¼À¾ÁÎÐĶ 一词一进 入俄 语便 很快 排挤 掉冗 长 的俄 语 词 组 Ͻ¶¼ÄÂÀ¿¿À_³ÍɺýºÄ¶½Î¿± Ñ ¾± Ê º¿± , 一 位计算机方 面的著名 院士 主张以 俄语 词 ÃɶÄɺ¼ 取 代英语借词 ¼À¾ÁÎÐĶ , 但实践证明 行不通。ÃɶÄɺ¼ 有 多 重 意 义 : ´± ¹À³Í» ÃɶÄɺ¼ ( 煤 气 表 ) , ¼º½À¾¶Ä± ¸ ¿Í» ÃɶÄɺ¼ ( 公里计程器 ) ; 还有/ 户口 调 查统计员0 之意 等。而 ¼À¾ÁÎÐĶ 一词 词意单 一 , 简 单明了 , 在 俄 语 中 很 快 落 地 生 根 , 并 派 生 出 ¼À¾ 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