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与费尔巴哈在人的本质论上的根本区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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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理论《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被称为“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文中马克思对人的本质作了科学的概括。
批判了费尔巴哈从宗教的角度来确定人的本质。
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思想摆脱了传统的实体论思维方式的束缚,从人的本质属性与现实性的维度来理解人的本质。
标签:本质;现实性;类本质;社会关系《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是马克思1845年写于布鲁塞尔的提纲式笔记,生前并未发表。
文中马克思批判了费尔巴哈哲学中人的本质问题,为我们对人的本质的认识指明了方向。
马克思在《提纲》第六至七条提出了人的本质问题。
“马克思首先对人的本质进行科学的界定;其次批判了费尔巴哈在人的本质问题上的错误观点;最后又从个人与社会的关系的角度论述了人的本质”。
〔1〕45马克思从现实的人、人的本质属性、社会关系及其总和来给人的本质做出论断。
一、现实的人与人的类本质开篇第一条,马克思在《提纲》中直斥,“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在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观的或直观的形式去理解”以此出发,费尔巴哈直观的从生物的角度理解人的本质,把宗教归结为人之本质。
马克思批判性费尔巴哈的这种人本思想,并在第六条中提出,“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他批判以往的哲学家们把人看成“抽象物”,认为人的本质应该从其现实上去研究,把人放到现实中去。
但是,马克思并没有否定人的“类本质”。
(一)现实的人马克思在第六条指出:“在其现实性上,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在其现实性上”是对于人的本质“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论断的限定。
即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就是人的本质的现实性。
这就是说,他所指的“现实的人”,是个人所生活的具体的时代,从事着现实的活动,能被感受、理解,且有需要的人。
马克思认为,从一般的、抽象的和空洞的的人的角度来研究人的本质是极其错误的。
在马克思看来,人是处在一定历史环境中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而活生生的。
人的本质: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对费尔巴哈的超越作者:王帅来源:《人间》2016年第15期摘要:《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被恩格斯称之为“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马克思对人的本质进行解析是以实践作为基础,并对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的界定进行批判,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①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思想的提出,标志着马克思同费尔巴哈哲学的分野,开始进入科学的历史观的大门,马克思的哲学思想开始转向唯物主义,从而摆脱唯心主义思想的桎梏。
关键字:马克思;费尔巴哈;人的本质;实践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5-0168-02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以下简称《提纲》)这一提纲式的笔记是1845年被迫迁移到布鲁塞尔的背景下所写,这是马克思思想发展过程中第一篇标志马克思的思想与费尔巴哈思想相区别的文章,标志着马克思成熟的思想。
《提纲》虽然简短,但彻底的批判了费尔巴哈的哲学思想,并对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的思想进行彻底地“清算”,形成自己完备的科学实践观,并在此基础上对人的本质作正确的界定。
因此,全面的理解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思想,需要正确理解费尔巴哈如何对人的本质的界定,以及马克思在《提纲》中对费尔巴哈人的本质思想的批判。
一、费尔巴哈“人的本质”思想费尔巴哈说:“我的第一个思想是上帝,第二个思想是理性,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是人。
”费尔巴哈把人提升到上帝、理性的高度,由此可见,其对人的关注。
费尔巴哈人的本质思想通过对宗教以及黑格尔哲学的批判,并试图用感性存在的人代替抽象的理性天国中虚幻的人。
“黑格尔在纯思辨的基础上,彻底的把人的本质精神化,将自我意识看成人的本质。
而费尔巴哈主张彻底的抛弃以外化精神的原则来化约人的本质的做法,认为哲学就应当使人自身成为哲学的首要原则,即使是神圣的上帝的形象也不过是人的自我形象在天空的投影”②。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学说1845年马克思在布鲁塞尔写出《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内容是11条对费尔巴哈的批判,每一条内容虽然简短,却意蕴深厚,是马克思在批判的基础上建立了新的世界观,它被恩格斯称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重要的内容是有关人的本质学说的论述,《提纲》也是马克思对人的本质思想转变的关键点,本文对马克思在《提纲》之前有关人的本质思想不做过多的论述,主要探讨马克思在《提纲》中提到的人的本质学说。
标签:马克思;人的本质;社会关系在最原始的社会中,生产劳动水平低下,人们在最原始的状态下生活,人社会关系十分简单,那时的家庭关系是最早的社会关系。
由于原始社会生产水平的落后,马克思曾认为家庭关系的不断扩大,才逐渐发展成为原始的社会关系。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生产力水平的提高,社会关系逐渐变得越来越复杂。
在家庭关系的基础上发展,逐渐形成了种族、宗族、民族国家和宗教等多方面的关系,随即又产生了社会、政治、文化的关系,由此为探讨人的本质创造了基本的条件。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基础上,马克思通过对社会关系的探讨,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提出了人的社会关系本质,马克思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一、在《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对人的本质的分析马克思在《提纲》中,第六条中说“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
但是,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
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这句话的上半句,即“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
费尔巴哈认为宗教的本质就是人的本质,他又将人的本质归结为“类”,也就是意识,即所谓的情感、意志等。
这种意识是每一个个体的人都会具有的,将个人的这种特性进行叠加,最后就是人的本质。
因此,这就体现到费尔巴哈对于人的本质的误读。
马克思对此提出,费尔巴哈对于人的本质的理解仅仅停留于表面,并没有真正深入的对人的本质就行探讨,这主要是由于费尔巴哈没有理解实践的意义,他的理论一直处于脱离实践的状态下,费尔巴哈只是从概念性的去探讨个体,也就是人所具有的意识、情感都是抽象的。
费尔巴哈对马克思思想的影响摘要: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对青年马克思的思想形成起了巨大的作用。
以至于有人认为青年马克思的人本思想就是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翻版。
通过解读马克思“受费尔巴哈影响最多的”的著作《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我们发现,马克思的人本思想与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存在着质的区别,马克思在继承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同时,更多的是对他的扬弃和超越。
关键字:异化关系继承在马克思早年著作研究中,青年马克思与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关系,是一个最受人关注的问题,也是颇有争议的一个问题。
而迄今为止,学界对他们的关系争论颇多。
通过解读马克思“受费尔巴哈影响最多的”的著作《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我们发现,虽然青年马克思没有完全摆脱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影响,但马克思在继承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同时,更多的是对他的扬弃和超越。
我们从以下几个问题来探讨他们的关系,以进一步了解真正的马克思主义。
一、异化理论关于“异化”的概念,费尔巴哈和马克思都是从黑格尔那里继承而来的。
在黑格尔那里,异化概念被解释为“一种实体(不论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在其自身发展过程中,派生出、或者转化出另一种实体,后者凌驾于前者之上、同前者处于分裂的、异己的状态中”。
马克思和费尔巴哈都是从这个意义上来使用“异化”一词的。
费尔巴哈主要用异化概念来分析宗教现象,他认为“人跟自己的分裂”是宗教的起点,得出“神是人的本质的异化”的结论。
马克思的异化观是在吸取黑格尔劳动是人的本质的思想下产生的,同时也受到了费尔巴哈异化概念的影响。
在《手稿》中,马克思的异化观处处带有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色彩。
如他运用了费尔巴哈异化分析的方法来分析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人是如何同自己的劳动产品、劳动、自己的类本质以及同他人相异化的,也大量使用诸如“类本质”、“类生活”、“类意识”等费尔巴哈式的概念。
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是“自由自觉的活动”,而在资本主义生产中,人的劳动则处于异化的状态。
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浅析人的本质及其现实意义作者:宋玉娟来源:《科学与财富》2020年第24期摘要:费尔巴哈认为人的本质就是宗教情感,认为人天生就有“类本质”,即人性,马克思在撰写《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之初曾坚信费尔巴哈的“类本质”说。
但是当马克思认识到历史的发展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互作用的结果之后,马克思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实际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在这里,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具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也就是说,这里的“人”不是“自然人”,而是在复杂的社会中不断实践、不断成长的“社会人”。
简而言之,费尔巴哈把人看作孤立的、静止的抽象物,马克思认为人是处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不断实践的具有一定社会关系的社会人。
關键词:费尔巴哈;人的本质;社会关系的总和一、费尔巴哈对人的本质的论述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
但是,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
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从马克思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第六条可以分析,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解主要有两大观点,他主张,人的本质就是宗教感情和类。
首先,他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
费尔巴哈对人的本质的理解首先是抛开历史进程的,将人的本质立足于宗教,主张“人的本质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是独立存在的。
他认为人是不受外在条件的影响和制约的,不属于任何阶级和社会,更不受现实的制约,是人们主观想象出来的抽象个体。
也就是说,费尔巴哈对于人的本质的理解只是片面的分析了人的自然属性,没有看到人的社会属性。
马克思在《提纲》中对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是宗教感情提出了质疑。
费尔巴哈是19世纪上半叶德国古典唯物主义哲学家,在他的哲学体系中,对宗教和神学的批判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他是站在人本学哲学的立场上来批判宗教的,他始终把人的需要、思想、情感、幸福欲放在第一位。
1.马克思与费尔巴哈在人的本质问题上的分歧何在?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的学说, 首先是从批判黑格尔对人的本质的唯心主义观点中建立起来的。
重用感觉论和直观经验驳斥黑格尔的抽象理性的思辨。
费尔巴哈在根本出发点上这种感觉论和直观的色彩, 使他在批判黑格尔的唯心主义时, 对黑格尔的否定辩证法视而不见,不能自觉地运用辩证的思维方法。
通过批判黑格尔的“人”的观点而建立起来的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的学说,不可避免地具有一切狭隘的感觉论者和经验主义者所共有的缺陷。
费尔巴哈在“人的本质”问题上所遇到的麻烦, 清楚地说明感觉论和感性直观的形而上学方法,这一陈旧武器对于批判地改造黑格尔、建立真正唯物主义的“人的科学”, 即建立唯物史观这一历史重任的无能为力。
感性、从直接呈现在人感觉中的形象来看待自然界和人的。
费尔巴哈唯物论的这个主要特点———直观性,正是他的弱点。
因为它否认了人的感官对客观事物的反映的相对性和表面性, 否认了人的理性思维和科学抽象对于认识客观事物内在本质的必要。
而马克思探讨人的本质的路径是对费尔巴哈对人的本质理解的批判完成的,对费尔巴哈的“人的本质”的改造, 集中于对人的感性活动的实践的、能动的理解之上。
用实践的观点阐明人的本质,从科学的实践观出发,以社会历史的视角对人的本质进行讨论。
其次,费尔巴哈的人的本质的理解, 是建立在自然主义的基础之上的过分强调人的自然属性,否定人的社会属性。
用自然科学的、生物学的观点看待人的本质,把人的本质和人的存在混为一谈, 把肉体存在当作人的本质, 与机械唯物论一样, 在人类社会领域陷入了唯心史观。
费尔巴哈由纯粹感觉论和自然主义的唯物主义出发, 却“自然而然”地达到了这样一种对人的本质的历史唯心主义观点。
这使他陷入自然观上的唯物主义同社会历史观上的唯心主义的内在矛盾之中。
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不是先天固有的。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类所特有的自觉的能动性活动中体现出来的。
在人的实践活动中,形成人与自然、人与人一定的社会关系,社会关系归根结底是人类社会实践活动的产物,它随着人类社会实践活动的产生、发展而产生、发展。
马克思和费尔巴哈类概念的系统比较通过对马克思和费尔巴哈类概念的系统比较,指出马克思的早年思想和费尔巴哈思想的差异,从而对那些把马克思早年唯物主义思想等同于费尔巴哈的自然唯物主义思想的观点提出质疑.这种尝试对于推进马克思思想的文本研究具有基础性的作用.费尔巴哈对类概念的使用可以被区分为三个不断深化的层次: 类本质、类生活和类本能.同样,马克思的类概念也包含了类本质、类存在和共同体三个层次.马克思和费尔巴哈在类概念的使用上有着明显的层次上的对应关系.但是,两人对类概念的使用在每一个层次上又都存在差异.这些差异使得马克思的思想一开始就有别于费尔巴哈,以及任何其他的先行者,并为其后来走向历史唯物主义奠定了基础.一类本质是费尔巴哈在《基督教的本质》第一章里区分人和动物时提出的一个重要概念.在费尔巴哈看来,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就在于意识.但这种意识是严格意义上的意识,"只有将自己的类、自己的本质性当做对象的那种生物,才具有最严格意义上的意识.动物固然将个体当做对象,因此它有自我感,但是,它不能将类当做对象.因此它没有那种由知识得名的意识."[1]( p. 26)在这里,费尔巴哈强调了人的两个特征: 第一,对象性.这是人和动物都具有的,即人和动物都过着一种有对象的生活,都不能离开对象而存在; 第二,人能够以类为对象,这是人所特有的.动物的生存显然也离不开对象,但动物缺乏区分自身和感性对象的能力,因而只能在和对象的关系中产生出自我感,这种自我感显然没有达到区分自我和对象的程度,因而也没有意识.严格的意识只有在把对象作为纯粹思维的对象来处理时才存在,而思维的对象作为脱离了具体的个别事物的抽象存在就只能是纯粹的一般和普遍,或者说,就只是关于个别事物的概念.自我感和意识的区别使得 "动物只有单一的生活,而人却具有双重的生活.在动物,内在生活跟外在生活合而为一,而人,却既有内在生活,又有外在生活.人的内在生活,是对他的类、他的本质发生关系的生活.人思维,其实就是人跟自己本人交谈、讲话."[1]( pp. 26 -27)由此可见,费尔巴哈在强调人的类本质的时候,仅仅把抽象的内在意识看作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马克思在《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同样对人的类本质有一个定义,这一定义和费尔巴哈的理解存在明显的差异.和费尔巴哈一样,马克思也从动物和人的区别着手理解人的类本质.但在马克思看来, "一个种的整体特性、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而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的类特性."[2]( p.57)对比马克思和费尔巴哈对人的类本质的理解,就可以发现,费尔巴哈主要从以知识作为表现形式的严格的意识这一角度,来理解人的类本质,马克思则把 "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看作人的类本质.也就是说,马克思没有从内在意识的角度,而是从活动的角度来理解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并且马克思仅仅把自由和有意识看做人类活动的两个基本规定.出于和费尔巴哈比较的需要,我们在这里主要从 "有意识"的角度对马克思的类本质概念进行一番分析.马克思认为: "动物和自己的生命活动是直接同一的.动物不把自己同自己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它就是自己的生命活动.人则使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意志的和自己意识的对象.他具有有意识的生命活动.这不是人与之直接融为一体的那种规定性."[2]( p. 57)这就是说,所谓有意识的活动就是把自己的生命活动作为对象来看待的活动.显然,马克思在这里所讲的对象和费尔巴哈的所讲的对象存在巨大差异.费尔巴哈所讲的意识是 "由知识得名的意识",意识的对象主要是抽象的概念,而马克思所理解的意识的对象则是人的生活与活动.费尔巴哈对意识的理解还局限在知识学的范围内,马克思对意识的理解则是在实践活动的基础上提出来的.由于费尔巴哈主要在知识论的范围内来理解人的意识,因而把理性、意志、心看做人的类本质的具体内容,从而离开了人的现实生活过程而对人的本质作了抽象的理解,并赋予了人的抽象意识以极高地位.费尔巴哈因此认为,我们只要认识事物的本质并改变对事物的看法,就可以改变世界.比如,费尔巴哈曾经指出: "属地的统治者们的威严显赫,是怎样建立起来的呢? 完全是由于人们误以为政权的占有者是个完全特殊的实体.只要我---在思想之中,或者,最好是在富有直观性的表象之中---把统治者本人跟我自己等量齐观,只要我理解到他是像每个别人一样的人,那么,他的一切威严也就立时消失了."[1]( p. 421)由此可见,施蒂纳在《唯一者及其所有物》中对费尔巴哈的批判也是有道理的.施蒂纳批判费尔巴哈在废除了上帝这个主词之后,却保留了上帝的一切宾词.费尔巴哈在回应施蒂纳的过程中指出,上帝的一切宾词都是人类的现实的宾词,因而这些宾词并不需要抛弃.对基督教的批判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人类把这些原本属于自己的宾词重新从上帝那里夺回来.这样,费尔巴哈最终就和鲍威尔等其他青年黑格尔分子一样,认为自己的宗教批判理论具有改变现实的力量.马克思则从实践的角度来理解人的意识,实现了从认识论向实践论的转变.在马克思看来,我们不能仅仅从直观的角度来理解现实世界,因为现实世界是我们创造与活动的产物.理论不过是创造性活动的自我认识和自我确证的形式而已,即 "我的普遍意识不过是以现实共同体、社会存在物为生动形式的那个东西的理论形式……我的普遍意识的活动---作为一种活动---也是我作为社会存在物的理论存在."[2]( p.84)也就是说,马克思认为,我们的意识就是我们生存状况的现实反映.这种反映不同于在传统认识论范围内提出来的直观唯物主义,直观唯物主义的反映论认为,我们的认识是对自然事物的机械反映.马克思则认为,我们的意识是我们的现实生活过程的理论存在形式,即我们的认识和我们的生活是一体的.二如果说费尔巴哈的类本质思想从概念的角度阐明了"类"的抽象普遍性的内容,通过这种内容所能达到的只是对内在的 "我"和 "你"的关系的说明,那么费尔巴哈接下来还进一步从类生活的角度说明了类本质的产生基础.费尔巴哈认为: "只有在别人身上,我才具有对类的意识; 只有借别人,我方体验到和感到我是个人;只有在对他的爱里面,我才明白他属于我和我属于他,才明白我们两人缺一不可,才明白只有集体才构成人类."[1]( p. 193)这就是说,个人的类意识只有在与另一个人的联系中才能建立起来,因此,现实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内在的意识赖以产生的基础.在区分人与动物的本质时,费尔巴哈认为,人的类本质主要体现为 "理性、意志、心",理性是 "认识之光",意志则意味着自由,心力则是爱和情感.在从类生活的角度论述类的时候,费尔巴哈则进一步阐明了这些力量是如何产生出来的."首先,只有在人与人之间发生冲突和摩擦的场合下,机智和敏慧才燃烧了起来; ……其次,只有在人与人和睦相处的场合下,才产生感性和幻想; ……最后,只有在人与人说话的场合下,只有在谈话---一种共同的行为---之中,才产生了理性."[1]( p. 113)由此可见,在费尔巴哈看来,人的类本质就是从人的类生活中产生出来的,如果说类本质突出强调了人与自身的关系的话,那么类生活思想则认为,人与他人的关系优先于人与自身的关系.后者必须以前者为基础.但是,费尔巴哈所理解的类生活主要是生活中的交往和人与人之间能力上的互补,在一定的程度上涉及人类意识的实践基础,不过费尔巴哈所理解的实践与经济生活无关,甚至还表现出对于物质生活的轻视.比如,在批判基督教创世学说时,费尔巴哈就认为: "如果人仅仅立足于实践的立场,并由此出发来观察世界,而使实践的立场成为理论的立场时,那他就跟自然不睦,使自然成为他的自私自利、他的实践利己主义之最顺从的仆人."[1]( p. 145)显然,费尔巴哈把物质生产看做一种利己主义的态度,他所赞成的是静观自然的理论态度.在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学术界一般把类本质看作对人的本质的最终鉴定.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马克思的人学思想显然还没有达到费尔巴哈的高度.从早期人学思想中发展出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在马克思那里就成为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事实上,和费尔巴哈把类生活看作类本质形成的基础一样,马克思则把类存在看做是类本质的基础.因此,在异化劳动的第三个规定中,马克思一开始就指出: "人是类存在物,不仅因为人在实践上和理论上都把类---自身的类以及其他物的类---当自己的对象; 而且因为---这只是同一种事情的另一种说法---人把自身当做现有的、有生命的类来对待,当做普遍的因而也是自由的存在物来对待."[2]( p. 56)对于马克思的这段话,过去的研究者很少给予关注.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多数研究者都从人本主义角度看待这段话,把类存在看作类本质的实现,于是认为马克思在这里只是作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说明.马克思在这里指出,人之所以是类存在物,是因为人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包含了三种关系: 人与 "自身的类"的关系; 人与 "其他物的类"的关系; 把这两者综合起来则是人与自身的关系."自身的类"指的是人类,"其他物的类"指的是除了人之外的其他事物.所以,我们可以把这三种关系概括为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自身的关系.而且马克思并不是把三者的关系看做现成事物之间的空间并列关系,而是对象性关系.我们在前面已经指出,马克思认为,有意识就意味着人 "使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意志和自己意识的对象",所以,对象性关系其实就是有意识的关系.类本质中人的活动的规定性之一就是从这里引申出来的.既然有意识指的个人把自己的生命活动看作自己的对象,那么对象性关系就是 "我对……"的关系,个人在这种关系中始终是主体,客体始终是 "我的"客体,是受到个人支配而不是反过来支配个人的客体.在这样的主客体关系中,个人不会把客体看做对自己自由活动的束缚,而是把客体看做自由活动的前提.所以,马克思认为,人与人的对象性关系和人与自然的对象性关系其实也就是人与自身的关系,并且是人对自身的 "普遍的因而也是自由"的关系.由此可见,马克思在鉴定人的类本质时,人的活动的 "自由"这一规定性是从类存在中概括出来的.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费尔巴哈所理解的类生活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马克思所理解的类存在则包含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自身三层对象性关系在其中,因而也包含自由的有意识的关系在其中.费尔巴哈把类本质看做在类生活的基础上产生出来的,马克思所说的类存在则包含了类本质的内容于其中,因而是一种辩证的总体性关系.同时,马克思还特别突出强调了这些对象性关系包含了 "实践"和 "理论"两个方面,而这两个方面又是不可分割的.其中,实践的方面正是从工人的物质生产过程中推导出来的.所以,马克思的类存在概念已经包含了对经济关系的存在论理解.相对于费尔巴哈的类生活已经向前推进了一大步.三如果说费尔巴哈从 "类"的角度来论述人的时候仅止于类生活的层面,那么,我们还可以说,费尔巴哈在一定的程度上涉及了实践领域,但费尔巴哈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侯才教授在《青年黑格尔派与马克思早期思想的发展》一书中指出,费尔巴哈在 "类本能"的概念中讨论了类的自然方面[3]( p. 60).费尔巴哈所说的类本能是与个体的自我保存本能相反的 "类的自我保存本能",这种本能集中体现在性本能中.按照费尔巴哈的描述,性本能 "是借助于个体而又与个体相区别的、类的有生命力的行动力量",是对个体独立性的扬弃[3]( p. 60).显然,这种类本能是个体身上所具有的利他性特点的表现,是类得以保持自身延续的力量在个体身上的表现.在性本能的基础上,费尔巴哈又论述了爱情、家庭、交媾、生殖等其他的类存在和类的实现形式[3]( p. 61)从类意识到类生活、类本能,构成费尔巴哈类概念的一个逻辑发展序列.类本能是个体身上所具有的使得他们成为类存在物的根基之所在.没有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我们就很难理解人为什么一定要以类的形式存在与生活.但是,费尔巴哈在类本能中所能找到的最基本的表现形式,却只能是动物性的本能即性本能,其他的类形式本质上都是以性本能为基础.正因为如此,费尔巴哈才在对基督教作了全面的批判之后,却又提出一种爱的宗教来取代基督教."爱是知性与自然之普遍法则,它不外意味着循着意念的道路来实现类之统一."也就是说,爱无非就是把同类的事物统一起来的力量,是结合,但是,只有当爱 "基于人类之本性"的时候, "它才是有根据的、在原则中受到保护的、被保证了的、自由的爱"[1]( p. 311).所以,爱的宗教最终要植根于个体的本性之中,才是现实的真正的爱.只有在类本能的基础上,才能够建立起现实的类生活.但在费尔巴哈那里,他只是从自然本性的角度找到了包含于性本能中的为他性作为类生活的基础,因而虽然使他对类生活的分析接近于马克思所说的 "社会"概念,但这个 "社会"在费尔巴哈那里注定只能是脱离现实物质生活的抽象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尽管费尔巴哈非常正确地指出: "对 '我'来说,对世界的意识是以对 '你'的意识为媒介的.这样,人就是人的上帝."[3]( p. 113)但在离开了现实物质生活的内容之后,费尔巴哈以 "类"概念为基础建立起来的社会原则就是缺乏内容的、没有根基的原则,从而使得费尔巴哈对基督教的批判最终停留于抽象的意识形态领域,并且认为这种批判就足以改变世界.同样,在我们经常提及的马克思对人的理解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我们一直没有与类概念联系起来,而这一概念其实就是我们理解马克思类概念的基础,这就是马克思《评 "普鲁士人"的 "普鲁士国王和社会改革"一文》中提出来的,马克思认为: "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共同体."[4]( p.394)如果说马克思的这一观点并不为人所熟知的话,那么马克思在《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第三手稿》中开始使用的人是 "社会存在物"的观点,则是被广泛采用的.但不论是 "共同体",还是 "社会存在物",抑或在《詹姆斯·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摘要》所说的 "真正的社会联系"[2]( p.170),在马克思的原文中都是Gemeinwesen 一词.对于马克思着作中的 Ge-meinwesen 一词的翻译比较复杂,除了上面的几种译法之外,日本学者大塚久雄在其名着《共同体的基础理论》中则把该词译为 "共同组织"[5],清华大学的韩立新教授则把《詹姆斯·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摘要》中的 "社会联系"译为 "共同存在性".这种复杂的翻译情况表明,我们目前对该词还缺乏统一的理解.日本学者渡边宪正在《共同体和共同社会理论》一文中认为,Gemeinwesen 指的 "是经济性的、以生产行为为基础的共同再生产组织和社会"[6]( p. 374),因而把该词译为 "共同社会".笔者认为,渡边宪正的理解是比较到位的.首先,马克思是在研究经济学之后,才把人的本质与 Gemeinwesen 联系起来,才有了国内流行的"人是社会存在物"的观点; 其次,马克思经常把 Ge-meinwesen 和 Gesellschaft ( 社会) 联系起来使用,Gesell-schaft 更是明显地与物质生产联系在一起的,后来经过社会学家滕尼斯在《共同体和社会》一书中的着名解释,Gesellschaft 指的主要是以经济纽带为中介联系起来的"社会".不过在本文中,笔者认为,把 Gemeinwesen 译为 "共同体"是比较适合的.因为马克思对该词的使用虽然与物质生产有关,但他并没有把该词和滕尼斯所理解的那个 "社会"等同起来,滕尼斯所理解的 "社会"只是马克思所理解的 "市民社会",而马克思所理解的社会则接近于 "共同体"的含义.我们在前面指出,费尔巴哈整个类概念的生发点是个体的类本能,而性本能又是类本能的核心内容.与类本能相类似,马克思在这里提出了 "共同体"是人的本质.那么共同体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这一问题,马克思在《詹姆斯·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摘要》中有较好的解释.马克思认为: "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社会联系 ( Gemeinwesen) ,所以人在积极实现自己本质的过程中创造、生产人的社会联系 ( Gemeinwes-en) 、社会本质,而社会本质不是一种同单个人相对立的抽象的一般力量,而是每一个单个人的本质,是他自己的活动,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的享受,他自己的财富."[2]( pp. 170 -171)也就是说,共同体是个人在活动中创造出来的,这种创造显然不是绝对精神把自己外化为物质世界的那种创造,而是每个人都通过自己的物质生产活动而创造出自己与他人的联系.劳动产品不是抽象的生存资料,而是把不同的个人联系起来的自然纽带.这样,每个人都通过自己的活动而创造出他们的社会联系,既不让自己作为共同体之外的异己的一员,又不至于让自己的个性消失在共同体之中,因为共同体就是通过大家的创造性活动而得以维持的.由此可见,马克思所理解的共同体是人与人之间的积极的共同存在的关系,这种关系并非以抽象的类本能为基础,而是以个人的实践活动为基础.所以,在马克思那里,人不再有什么抽象的共同本质,而是在共同体之中的通过自己的实践活动不断地创造自己的本质.我们理解马克思的人的本质理论时,绝不能脱离一个人与其他的人之间的关系.四通过以上比较研究可以发现,马克思早期对人学思想的研究虽然借用了费尔巴哈人本主义思想中的类概念,但马克思对类概念的使用却明显区别于费尔巴哈.正如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所说的,费尔巴哈和以前的唯物主义一样,都只是 "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对象和现实,因而对人的理解也带有直观的和自然的性质,最终把类本能看做类生活和类本质的基础.马克思则始终在共同体的各种现实关系之中来理解人和人的本质,并对人类生存的各种具体关系进行了分析.其中,马克思对类存在中三种对象性关系的分析明显对其后来在历史唯物主义理论提出 "生产力→生产关系 ( 经济基础)→上层建筑"三者之间的逻辑关系具有奠基作用.综观这些区别,我们可以得出结论: 费尔巴哈的类概念乃是基于自然唯物主义,而马克思的类概念则基于实践唯物主义.。
马院0901 熊婷婷 10148马克思与费尔巴哈在人的本质论上的根本区别费尔巴哈基于人的自然属性、社会属性和精神属性来分析人的本质,认为人本质就是上述属性之总和;而马克思则认为,人的本质不在于其自然属性,人区别于动物的根本特征是生产劳动,批驳了费尔巴哈的脱离社会实践和社会关系的生物学意义上的人,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扬弃和超越了费尔巴哈。
具体来说。
体现在以下几点:首先,马克思与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的出发点问题。
马克思并不完全否认人类具有某些共同性,而是反对将这一共同性抽象化,反对脱离具体的历史条件和社会关系考察人的本质,反对抽象地理解人的本质,主张从现实的具体的个人去理解人。
他认为在考察人的本质、理解人时,“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但不是处在某种虚幻的离群索居和固定不变状态中的人,而是处在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发展过程中的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73页)。
这样,就将人不仅作为自然存在物,而且是社会存在物。
正如马克思在批判费尔巴哈时指出的:“费尔巴哈没有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因此他不得不:(1)撇开历史的进程,把宗教感情固定为独立的东西,并假定有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的个体。
(2)因此,本质只能被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自然地联系起来的普遍性。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6页)费尔巴哈离开人所生存的具体的历史条件和特定的社会关系谈论人性和人的本质问题,仅仅把理论的活动看作是真正的活动,马克思则认为实践是人特有的感性的人的活动。
在马克思看来,人之所以能成为其人,就决不能把人同自己的存在方式的实践活动割裂开来,而必需把人当作现实的人;不是把人看作感性的存在,而是看作感性活动的存在。
马克思主义考察人的本质的出发点,是立足于现实;考察的基本方式和方法,是对现实的人做具体的、历史的综合分析。
论马克思和费尔巴哈人的概念的异同作者:王佳丽来源:《商情》2015年第27期[摘要]:正是人的感性的活动即实践这一概念,划清了马克思和费尔巴哈之间的界限。
费尔巴哈单纯的以感性直观为原则认识和理解人。
马克思正是超出了费尔巴哈回到了黑格尔那里,在改造的基础上,吸取了黑格尔的决定性的成就,同时以感性活动为基础,得出了历史唯物主义的人的本质的观点。
[关键词]:感性的活动感性直观马克思的实践的人费尔巴哈人本学一、费尔巴哈的人本学感性直观是费尔巴哈哲学的一大原则。
在此基础上,他批判黑格尔的抽象思辨的存在,将黑格尔作为人的本质的自我意识拉回到感性的人自身之中。
首先,费尔巴哈的人是自然的人,人主要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但是,他并不知道怎样才能从“纯粹自然的本质”过渡到真正人的本质。
其次,费尔巴哈的人是感性的人。
在看待自然界和人的问题上,他恰恰是从人的感性,从直接呈现在人感觉中的形象来看待现实的事物的,否认了人的理性思维和科学抽象对于认识客观事物内在本质的必要。
从这里看出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一个特点即它的直观性。
费尔巴哈也意识到了人是类存在物。
但“类”并不是在社会性上所理解的人的类生活,而是感觉论上表象的理解。
现实社会中诸多的人在费尔巴哈这里仅仅理解为“我”和“你”的堆积。
费尔巴哈的类生活是建立在宗教生活的基础上的,并且只有具有了爱的人才能使个人生活从属于类生活。
人与人之间联系的纽带只是在人观念中的东西—类意识、爱和道德。
除此之外,费尔巴哈看到了人本质的异化。
他对人的异化的理解仅仅局限在宗教的基础上,为了实现人的本质,只要消灭宗教,只要改变人们的观念就足够了。
因此,他提倡一种以爱为基础的道德学说来革新社会,而真正实现人的解放的革命性因素仍然处在他的历史之外。
应当看到,费尔巴哈在人的问题上的思想有合理的因素,但是他对人的基本看法是抽象的,从感性直观出发,他不能自觉地运用辩证的思维方法,因而也是不科学的。
二、马克思从事着感性活动的人不同于以往哲学,马克思对人学的揭示从思想层次转向了社会的层面,摆脱了单纯的意识形态哲学,也不单纯的满足于自然主义人学,而是从社会性的一面去揭示了人的真正存在。
马院0901 熊婷婷 2009102010148
马克思与费尔巴哈在人的本质论上的根本区别
费尔巴哈基于人的自然属性、社会属性和精神属性来分析人的本质,认为人本质就是上述属性之总和;而马克思则认为,人的本质不在于其自然属性,人区别于动物的根本特征是生产劳动,批驳了费尔巴哈的脱离社会实践和社会关系的生物学意义上的人,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扬弃和超越了费尔巴哈。
具体来说。
体现在以下几点:
首先,马克思与费尔巴哈关于人的本质的出发点问题。
马克思并不完全否认人类具有某些共同性,而是反对将这一共同性抽象化,反对脱离具体的历史条件和社会关系考察人的本质,反对抽象地理解人的本质,主张从现实的具体的个人去理解人。
他认为在考察人的本质、理解人时,“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但不是处在某种虚幻的离群索居和固定不变状态中的人,而是处在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发展过程中的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73页)。
这样,就将人不仅作为自然存在物,而且是社会存在物。
正如马克思在批判费尔巴哈时指出的:“费尔巴哈没有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因此他不得不:(1)撇开历史的进程,把宗教感情固定为独立的东西,并假定有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的个体。
(2)因此,本质只能被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自然地联系起来的普遍性。
”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6页)费尔巴哈离开人所生存的具体的历史条件和特定的社会关系谈论人性和人的本质问题,仅仅把理论的活动看作是真正的活动,马克思则认为实践是人特有的感性的人的活动。
在马克思看来,人之所以能成为其人,就决不能把人同自己的存在方式的实践活动割裂开来,而必需把人当作现实的人;不是把人看作感性的存在,而是看作感性活动的存在。
马克思主义考察人的本质的出发点,是立足于现实;考察的基本方式和方法,是对现实的人做具体的、历史的综合分析。
而费尔巴哈则是从某些特殊或个别人的主观意识中找出永恒不变的普遍模式,把它当作人的本质或普遍的“人性”。
在费尔巴哈看来,现实的人不是人,只有观念的人才是人。
其次,关于人的本质是由什么决定的问题。
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不是但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4]人的本质怎样,人应当是什么样的人,归根到底是由他在社会关系中的地位决定的。
当然,强调人的本质在于其社会性,并不等于说人的本质只在人与社会的关系中表现出来。
人的本质是作为现实的人存在的根据,这种根据存在于人的现实关系之中。
而人的现实关系是人与世界全面的关系,既包括人与社会的关系,也包括人与自然的关系。
因此马克思强调人的本质的根本属性在于社会性,并不排斥人的自然属性。
人凭借具有社会特点的劳动改造自然,使自然界人化,从而成为社会活动的客体。
人与自然的这种关系恰恰是人的社会性的关系,体现着人的社会本质。
而费尔巴哈则是以自然的人为基础去解释人的一切问题,不是把人理解为处于具体社会关系中的现实的人,而是把人理解为只具有生物本能的、自然的人,认为人的本质不是社会而是自然。
最后,关于人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关系问题。
费尔巴哈,片面地、孤立地看待人的自然属性,它导致了在人的本质问题上“本能论”、“生命冲动论”和非理性主义等错误思潮的泛滥,一度为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所利用。
马克思则认为人的自然本性与社会本性相统一的观点,指出现实的人的自然本性是已经社会
化了的自然属性,纯粹作为自然生命的人不是现实的人。
“‘特殊的人格的本质不是人的胡子、血液、抽象的肉体的本性,而是人的社会特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270页〉。
用人的抽象自然属性代替人的社会特质来看待人的本质的观点,不仅在理论上是违背事实的,而且在实践上是极其有害的。
它实质上是为反社会、反文明、反科学的行为辩护的谬论。
总之,马克思的人的本质论是现实的、具体的,是由社会关系决定的,并将人的人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有机结合起来。
费尔巴哈则从感性角度来理解人的本质,认为人的本质是由人的生物特性决定的,并将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截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