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白留守苏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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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在中央苏区的革命活动作者:邱华林朱一华来源:《党史文苑》2022年第08期瞿秋白是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文学家和宣传家,中国革命文学事业的重要奠基者之一。
1934年2月,他从上海辗转来到瑞金,正式担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会委员、教育人民委员部部长,兼管红色中华通讯社、艺术局。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在发展教育事业、主编《红色中华》、繁荣戏剧创作等方面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有力地支援了残酷的革命斗争。
依规治学,增强群众革命热情为給中央苏区教育事业快速发展提供制度性保障,使各级教育部门有法可依,瞿秋白与副部长徐特立等一起,从1934年2月到4月,不足三个月的时间里,相继颁布了24个教育规章,并汇编成《苏维埃教育法规》。
该法规指向明确、内容丰富,既有指导教育行政组织的法规,也有管理各级各类学校的法规;既有促进教师队伍建设的法规,也有壮大学生、儿童组织的法规,还有完善剧团、俱乐部、列宁室等社会教育机构的法规。
为切实推进《苏维埃教育法规》贯彻落实,瞿秋白着眼于苏区广大贫苦农民文化水平普遍偏低的实际,分类别、规模性开展了适龄儿童的义务教育和成年人的群众性扫盲教育。
一方面,他通过广泛宣传教育法规,建立健全县、区、乡教育机构,创办和恢复列宁小学等举措,建立了一套规范的义务教育机制;另一方面,他新开办了更多夜校、业余补习学校、俱乐部和识字组等,大规模开展扫除文盲的识字运动。
在识字运动中,瞿秋白发动群众互教互学、互帮互助,提倡识字的教不识字的,识字多的教识字少的,丈夫教妻子,儿子教父亲,掀起了群众性的扫盲热潮。
经过不懈努力,中央苏区教育事业取得可喜成绩。
截至1934年3月,江西、福建、粤赣、瑞金等地共建有列宁小学3199所,学生约10万人;补习夜校4562所;识字组23286个,组员仅江西一省就达12万人。
中央苏区多数适龄儿童进了学校,不少贫苦农民摆脱了文盲之苦,群众的思想文化水平、阶级意识和革命热忱得到了有效提升。
瞿秋白的“三个不得不符合历史事实吗2022年7月1日,《作家文摘》报在头版摘登了南京《钟山》杂志刊登的王彬的一篇文章《瞿秋白的不得不走、不得不留与不得不死》,该文主要内容是把1935年5月瞿秋白不幸被捕后被蒋介石杀害,归罪于为革命鞠躬尽瘁、以身殉职的博古。
一所谓“不得不走”是王彬彬认为瞿秋白被害的原因之一,是博古要他到瑞金,调他的目的是对他“进行监管”,并不让他在上海养病。
事实果真如此吗1934年2月,瞿秋白奉命去苏区后,当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届中央执委会委员、中央执委会主席团成员、中央执委会人民委员会教育人民委员,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教育部部长,兼苏维埃大学校长,兼管教育部所管的艺术局,还领导《红色中华》报和红色中华通讯社工作。
早在1931年11月召开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工农兵代表大会上,瞿秋白就当选为第一届中央执委会委员,中央执委会下设人民委员会,瞿秋白任教育人民委员,临时中央政府教育部部长,只是当时瞿秋白身在上海未能到职。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共中央作出了瞿秋白离沪赴苏区的决定,可以说委以重任,苏区的教育、宣传、文艺全部由他一人统领。
瞿秋白这时在上海,物质条件比瑞金好,但处境是很危险的,他是蒋介石密令抓捕的重点人物。
据杨之华回忆:在白色恐怖严重时,他们不得不经常更换住址,党组织经常送来警报,一接到警报,他们马上就得走,他们曾四次到鲁迅家避难。
1934年1月初,瞿秋白去苏区之前,要和茅盾、鲁迅告别。
杨之华知道敌人正在大搜捕,但还是同意他去,并再三叮嘱他路上千万小心。
杨之华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从1933年5月至1934年6月的一年中,有四届江苏省委书记先后被捕;1934年6月14日,由于叛徒出卖,以李竹声为首的上海中央局及上海、江苏党组织工作人员17人被捕;到了1934年9月,上海各区委又遭到连续破坏,只剩下三个区委;1935年夏秋,党组织再次受到大破坏。
此后的两年内,上海的重要党组织机构都未能完全恢复起来。
瞿秋白为何没有长征作者:王龙来源:《领导文萃》2012年第19期2008年,南京大学教授王彬彬的《瞿秋白的不得不走、不得不留与不得不死》一文曾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年长征,瞿秋白“应不应走”、“愿不愿走”呢?首先,看瞿秋白“应不应走”。
瞿秋白是一位公众人物,在国共合作的大革命时期,他是一个公开的共产党员,经常来往于广州和上海之间,和国民党各方面打交道。
他在黄埔军校作过演讲,黄埔的将领都认识瞿秋白。
就是说,一旦留下他随时可以被敌人辨识出来。
瞿秋白当时确实身患重病,让这样一位病人留在大兵压境的严酷环境打游击,显然凶多吉少。
但毛泽东当时也刚刚身患疟疾,憔悴不堪,可还是照样随军行动。
贺子珍当时已经有几个月身孕,挺着大肚子还是上路了。
至于是否因为瞿秋白身患重病无法随军长征,当事人之一的伍修权后来有这样的说法:有的为“左”倾路线领导者不喜欢的干部,则被他们乘机甩掉,留在苏区打游击。
如瞿秋白,何叔衡等同志,身体根本不适宜游击环境,也被留下;结果使他们不幸被俘牺牲,贺昌、刘伯坚等同志也是这样牺牲的。
事实证明,像董老、徐老等年高体弱的同志,由于跟主力红军行军,都被保存了下来,安全到达了陕北。
另一个例子是,1933年4月,王稼祥遇敌空袭被炸穿了肠子,因无法取出弹片,只好采取保守疗法。
长征开始时,王稼祥腹部插着管子,坐着担架开始行军,过雪山草地时,他肠子流脓,甚至爬出蛔虫,仍以难以想象的毅力,全程坐着担架走完了长征。
可见,瞿秋白不见得经受不住长征之苦。
其次看瞿本人“愿不愿走”。
张闻天1943年12月在延安整风笔记中写道:当时关于长征前一切准备工作,均由李德、博古、周恩来三人所主持的最高“三人团”决定,我只是依照最高“三人团”的通知行事,我记得他们规定了中央政府可以携带的中级干部数目字,我就提出了名单交他们批准。
至于高级干部,则一律由最高“三人团”决定。
瞿秋白同志曾向我要求同走,我表示同情,曾向博古提出,博古反对。
而时任中央政府国民经济部部长吴亮平同志回忆说,到了快要长征的时候:在中央政府討论转移的一次会议上……会上提到哪些部长和部队一起长征,其中却没有包括瞿秋白同志,瞿秋白同志当面向毛泽东同志要求参加长征。
瞿秋白的抗战故事瞿秋白是著名的革命先烈,所以今天我们来看看瞿秋白的抗战故事。
瞿秋白的抗战故事1920xx年,瞿秋白入武昌外国语学校学习英语。
1920xx年春到北京大学旁听。
9月考入俄文专修馆,学习俄语,自修英语、法语,并继续研究文学和哲学。
俄国十月革命爆发后,瞿秋白开始阅读《共产党宣言》、《妇女与社会主义》等进步书刊。
1920xx年五四运动爆发后,积极参加街头宣传,并作为俄文专修馆学生会负责人参加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成为五四运动的领导人之一。
6月7日,因参加示威游行而被捕,旋出狱。
同年11月,与郑振铎等组织社会实进社,创办《新社会》旬刊,鼓吹社会改造。
瞿秋白发表了一系列文章,思想上开始倾向马克思主义。
1920xx年3月,邓中夏在李大钊指导下,秘密创立马克思学说研究会;不久,瞿秋白参加了该组织。
同年8月,又与郑振铎等创办《人道》月刊。
10月,应北京晨报馆和上海时事新报馆的聘请,以特派记者身份,去莫斯科考察苏俄十月革命后的情况。
1920xx年1月,瞿秋白等人抵达莫斯科。
在两年旅俄期间,瞿秋白实地考察了苏俄十月革命后的情况,并写了大量通讯,通过北京《晨报》和上海《时事新报》,向国内介绍了苏俄的实况,还写了《俄乡纪程》、《新俄国游记》和《赤都心史》两本集。
《俄乡纪程》记述了从北京到莫斯科科沿途的观感;《赤都心史》介绍了自己如何由民主主义者转变为共产主义者的过程。
此外,还撰写了《俄罗斯革命论》和《俄国文学史》。
除担任新闻记者外,瞿秋白还到东方大学中国班讲授俄文,担任政治理论课的翻译。
1920xx年1月,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瞿秋白担任大会翻译工作。
2月,经张太雷、张国焘介绍,在莫斯科加入中国共产党。
1920xx年1月,瞿秋白回到北京,随即去上海。
2月,张君劢作了《人生观》的讲演;4月,丁文江发表《科学与玄学》一文,反对张君劢的《人生观》。
从此开始了科学与人生观问题的论战。
瞿秋白的“内心真相”作者:武春霞来源:《共产党员·上半月》 2019年第7期“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是瞿秋白在自传性文章《多余的话》中使用的引言。
2019年恰逢瞿秋白同志诞辰120周年,在这个特殊时刻,让我们怀着崇敬之情,穿越时空,透过《多余的话》,走进他的内心世界,解读这位“江南第一燕”的悲喜人生。
孜孜不倦追求革命真理1899年1月29日,瞿秋白生于江苏常州。
青少年时代,他目睹社会不平等现象,就萌发了要唤醒民众、改造社会的强烈愿望。
1917年9月,他顺利考入北京俄文专修馆,在这所不要学费的学校开始学习俄文。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瞿秋白在“当时的同学里,谁也不愿意干”的情况下,被选为专修馆的学生总代表,参加了北京大中学校学生联合会。
1920年3月,瞿秋白在李大钊等人创立的马克思学说研究会里,开始“对于社会——尤其是社会主义的最终理想产生了好奇心和研究的兴趣”,在他的人生道路上迈出了新的一步。
10月,应北京《晨报》和上海《时事新报》的聘请,瞿秋白前往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维埃俄国采访考察。
他在《多余的话》中说:“我想看一看那‘新国家’,尤其是借此机会把俄国文学好好研究一下,的确是一件最惬意的事。
”到达苏俄后,瞿秋白见到了列宁,这位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鼓励令年轻的瞿秋白无比激动和兴奋。
他勤奋阅读马克思主义著作,参加各种社会政治活动,向国内读者介绍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初创时期的真实情况,推进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传播。
1921年,经当时在莫斯科共产国际工作的张太雷介绍,瞿秋白加入了共产党。
此时的瞿秋白,已经从文弱书生变为了一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
1922年11月至12月,陈独秀率中共代表团参加在莫斯科召开的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瞿秋白担任翻译。
会议结束后,深怀忧国之情的瞿秋白决定以马列主义学说为“武器”,回国寻找中国革命的出路。
回国后,瞿秋白先后任中共中央理论刊物《新青年》《前锋》主编和中共中央机关报《向导》周报编辑,大力宣传共产主义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为党的思想理论建设作出了贡献。
宋希濂谈瞿秋白被俘就义内情1935年6月18日,瞿秋白在福建长汀罗汉岭下英勇就义。
当时,宋希濂是国民党第三十六师中将师长,驻扎长汀,秋白烈士就是由宋部直接审讯并奉蒋介石“就地处决,照相呈验”的命令执行枪决的。
这一事实是远在我学生时代就知道的。
当我到政协工作不久,初识宋希濂先生时,他的儒者般的外表和风度,使我难以想象,他就是执行蒋介石的手令直接下达命令枪杀瞿秋白的主犯。
在“文革”前夕,有关瞿秋白“变节”之事先由上边传出,政协直属组的召集人之一王芸生,建议我作为工作人员,从了解史料出发,得便可个别与宋希濂接触一下,探个究竟。
王芸生的话,对我是个鼓励,更激起了我的兴趣,使我不几天后就约宋希濂先生长谈。
头一次谈话的地点在政协机关。
准确的时间应是1966年的7月。
我还清楚地记得,在我向宋希濂提出要求时,他还表示犹豫,说机关运动已经开始,现在谈这些往事不大方便。
但经我执意要求,他才勉强答应下来。
“您能先谈谈瞿秋白一开始被捕的情况吗?”我首先发问。
“蒋介石对江西苏区红军的第五次围剿得逞,红军主力于1934年10月撤离苏区北上,仅留下六七千人在闽赣边境地带开展游击活动。
蒋介石一方面调兵遣将,组织主要兵力堵截围追西去的红军主力,同时命令汤恩伯留下负责全歼赣闽残留的红军。
1935年2―3月间,汤恩伯指挥数万兵力从西南往东北方向不留空隙地截追红军。
因兵力众寡悬殊,红军决定化整为零,其中有力量较弱的千余人往东撤离,被我指挥的三十六师在水口附近的部队堵截击溃,俘虏较多;余下三四百人改走上杭方向,也被三十六师指挥的福建保安第十四团截获。
我因在战事中负伤住医院治疗,暂离三十六师师部(师部设在福建长汀县城内)。
4月下旬,我在医院接蒋介石南京密电,称‘据可靠情报,共匪头目瞿秋白在你部的俘虏群中,务必严密清查’。
我立即命令师参谋长向贤矩执行,先在一○八旅方面清查,一个个俘虏均加以细细辨认和盘问,都没有发现线索;又电告保安第十四团,几天后得复电,说俘虏中有个可疑的人,自称林琪祥,上海人,但操苏南口音,面容消瘦,职业医生。
秋白,1935作者:徐海蛟来源:《领导文萃》2019年第04期1934年10月间,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及红军开始长征,瞿秋白要求参加,未获批准。
王明等人在生死存亡的转折中,要丢掉一些重型武器,也要趁机甩掉一些人,一些挡了他们的路、光芒和才气,总是让他们看到自身的黯淡的人。
他们说瞿秋白身体状况欠佳,不适合转战南北,还是原地留守,在苏区指挥游击战。
1935年2月24日,瞿秋白带领一支小分队出现在福建长汀县的山间小道上。
队伍到达长汀县濯田区水口镇小径村,突然村口枪声大作,长汀县地方反动武装保安团包围了小径村。
突围中,患重病的瞿秋白跑了一段路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邓子恢执意要背瞿秋白走。
瞿秋白不同意,他隐蔽在一处灌木丛里,让邓子恢带着队伍冲了出去。
那一刻,他的身体承受不住急速奔跑,停下后,心里才稍稍安定些了。
任何时刻,他都希望自己保有一些从容。
敌人很快发现了他,这是预料中的事。
起初一段时间里,敌人并不知道他就是瞿秋白。
在刑讯逼供面前,他始终安静地坐在审讯室里,像一个打坐的禅师,他说自己叫林琪祥,是个职业医生。
但事情急转直下,有好几个人相继叛变,都供出了瞿秋白。
瞿秋白是一条大鱼,国民党三十六师师长宋希濂心情颇为复杂,他既要想方设法让瞿秋白靠近国民党,又在内心深处对瞿秋白的为人和才华抱有很深的敬仰。
他意识到,对待瞿秋白这样的人硬碰硬是不行的,得以柔克刚。
于是,瞿秋白获得了特殊“礼遇”,宋希濂命令手下为瞿秋白找到了一间较大的囚室,还下了“优裕生活”的指示。
瞿秋白倒爽快,这让宋希濂觉得隐约看见了曙光。
其实,宋希濂错了,瞿秋白只是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在形式上保有所谓的清白,他有坚贞的人格和坚实的底线。
宋希濂询问瞿秋白在生活和健康上有什么要求,瞿秋白说,他作为病人,不反对看病吃药;作为文人,要写东西,需要笔墨纸砚和书桌;又说他写东西习惯上需要烟酒,但身无分文,仅有的财物全被保安团官兵搜走了,他需要烟和酒。
这宋希濂全同意了。
瞿秋白:不得不走、不得不留与不得不死作者:王彬彬来源:《领导文萃》2008年第21期所谓“不得不走”,是指1934年的年初,瞿秋白不得不离开上海,前往江西瑞金“苏区”;所谓“不得不留”,是指1934年10月,瞿秋白不得不留在“苏区”,而不能随红军“长征”。
瞿秋白因了这1934年的不得不走与不得不留,才有了1935年的被捕与被杀。
一中央为何一定要让瞿秋白从上海到“苏区”?对这个问题的解答,牵涉到王明、博古们为何能扳倒瞿秋白,夺取中共最高权力。
王明小瞿秋白五岁,博古小八岁。
尽管年龄相差并不大,但在中共的代际上,瞿秋白与他们,却实在是两代人。
当瞿秋白在莫斯科与他们相遇时,在“革命资历”上,他们只能算是乳臭未干。
若无强力的支持,凭其能力,是不可能扳倒瞿秋白的。
直接教唆和支持他们的,是米夫。
而米夫的背后,则是共产国际,是斯大林。
1928年6月,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开完后,瞿秋白留下来当了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这样,米夫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两人就有了一种日常性的接触。
在中共人士面前,米夫咄咄逼人,不可一世。
而瞿秋白当然也不会真心佩服这个中国问题上的“洋专家”。
这当然会令米夫时有不快。
在忍无可忍时,瞿秋白曾向共产国际提出撤换米夫的请求,当然只能徒然增加米夫的仇视。
米夫除了直接打击瞿秋白外,更要“以华制华”,而他选中的就是自己在中山大学的学生王明、博古等人。
本来,米夫、王明们把瞿秋白从政治上踢出局后,就希望他从此销声匿迹,但瞿秋白仍然坚持发言。
从1931年1月在中共六届四中全会上出局,到1934年1月被迫离开上海,这三年的时间里,瞿秋白在党内党外的刊物上,不断发表谈论政治问题的文章。
1933年春夏,瞿秋白在中共中央机关刊物《斗争》上,连续发表了《国民党最大借款的目的》《庐山会议的大阴谋》等近20篇政论时评。
这批文章虽然主旨是在抨击国民党,但博古们却也感到了异样的疼痛。
9月22日,博古把持的中央突然发布《中共中央关于狄康(瞿秋白)同志的错误的决定》,在全党范围内发动对瞿秋白的批判。
瞿秋白遇难后留下的几个历史谜团作者:苗体君窦春芳来源:《世纪桥·纪实版》2010年第01期一、瞿秋白的三弟瞿景白失踪之谜1899年1月29日,瞿秋白出生在江苏常州的一户官宦世家。
因家道中落,天资聪慧的瞿秋白只读到中学,母亲因不堪贫困而服毒自尽,留下瞿秋白和他的6个弟妹,妹妹瞿轶群、二弟瞿云白、三弟瞿景白、四弟瞿垚白、五弟阿鑫、六弟瞿坚白。
瞿景白比哥哥瞿秋白小7岁,在母亲自杀后,瞿秋白到无锡城南门外杨氏小学做乡村小学教师,瞿景白和瞿轶群、瞿坚白投奔到了杭州的伯父家,瞿秋白的父亲与四子瞿垚白去武汉,投奔到另一个姑父家。
1921年夏, 瞿景白考入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
1925年秋,瞿景白随哥哥瞿秋白进入了上海大学读书,在校期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7年3月, 瞿景白随瞿秋白到汉口工作,负责中共中央常委会和政治局的会议记录,“八七会议”期间,瞿景白做了大量的会务工作。
1928年4月,受中共组织派遣,瞿景白赴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
莫斯科中山大学创建时,正值国共第一次合作时期,为纪念已经逝世的孙中山,也为了更好地“支援”中国的革命,苏共在莫斯科开办一所以孙中山命名的“中山大学”。
而当时的莫斯科中山大学的校长是米夫,米夫是苏联人,虽然才学平平,但在苏联激烈的党内斗争中,他始终坚定地反对托洛斯基,拥护斯大林,因而米夫很受斯大林青睐,1927年,27岁的米夫被斯大林升任为中山大学校长,随后又接任共产国际东方部副部长和中国部部长,代表共产国际指挥、领导中国革命。
米夫个性上,虚荣心特别强,要求中共最高领导层要绝对听命于他,视他为“救世主”。
王明原名陈绍禹,安徽六安人,1925年去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并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中共党史上所谓“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主要成员之一。
王明在中山大学期间,千方百计地接近、讨好副校长米夫,加上王明学业不错,会说一口流畅的俄语,而且手腕圆滑,所以很快就与米夫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得到了米夫的信任与宠爱。
《瞿秋白》的求真与守正昆剧《瞿秋白》由江苏省演艺集团出品。
该剧于2021年推出后,受到文艺界和广大观众的一致赞誉与认可。
并先后荣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和文化部梅花奖。
本文试图分析这部优秀作品的艺术特征,以助力于中国现代戏剧艺术的创作、研究与欣赏。
《瞿秋白》是一部描写真实历史人物的革命历史题材戏剧作品。
瞿秋白是中国共产党早期重要领导人之一,曾于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的极端困难局面下主持中共中央工作,带领党度过难关。
1935年2月瞿秋白从革命苏区突围失败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1935年6月从容就义。
对于红色戏剧题材,其叙事艺术的基石必须建立在人物和事件的真实性上。
最大程度贴近人物生活和历史真实。
《瞿秋白》开场不久就重现了一段真实对话。
瞿秋白在被捕之初以化名“林琪祥”掩护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不久就由于叛徒的出卖而暴露。
剧中国民党军官宋希濂开始讯问后,突然厉声说到:“你是瞿秋白,不是林琪祥。
我曾听过你的讲演,你不要冒混了吧!”瞿秋白坦然一笑对宋希濂说:“既经指认,我就不用冒名了。
我就是瞿秋白。
我在上杭笔述做的供录,算是作了一篇小说。
”这段对话和宋希濂的回忆文字几乎一字不差。
剧中瞿秋白在狱中的台词几乎全都源于有据可查的历史档案资料,这使得该剧具有扑面而来的真实感。
瞿秋白在狱中写下的自述《多余的话》由于存在消极情绪,曾被认为是瞿秋白背叛革命的证据。
《瞿秋白》并没有回避《多余的话》的争议,而是通过瞿秋白撰写《多余的话》的过程来表现他真诚坦荡的文人品格,揭示了他真实的内心世界。
剧中瞿秋白台词中对审讯官宋希濂说到:《多余的话》“写完后可以公之于众,也会送给你看。
我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回顾往事,剖析自己,让后人了解我,公正地对待历史。
”这段台词也一字不差的来自宋希濂的回忆笔录。
瞿秋白在写作《多余的话》过程中与宋希濂的两次对话,真实地表现了瞿秋白作为共产党员,以忠诚于党的态度,以无遮无瞒、自查自省的要求剖析自己内心的过程。
瞿秋白留守苏区的真相
作者:曹春荣
来源:《人生与伴侣·综合版》2019年第06期
1934年10月,中共中央、中革军委率领红一方面军主力及党、政、军、群中枢机关等8万余人撤离中央苏区,进行战略突围,即长征。
瞿秋白未能参与突围,被留在中央苏区坚持群众游击战争。
此事被后来的一些人或猜疑、或武断、或学舌地说成是博古对他的“抛弃”“陷害”。
然则事实究竟如何呢?
留下了一批干部
长征前夕,中央苏区缩小到只剩瑞金、兴国、宁都、石城、会昌、于都、长汀等几个县,土地面积约1万平方公里。
中共中央据此对红军主力退出中央苏区后的斗争,作了周密布置。
从中央到地方各级仍保存了一套架子,并因此留下了一批干部。
当时,中共中央规定给留下的领导机关和红军部队的任务是:牵制敌人,掩护红军主力部队转移和保卫苏区、保卫土地革命的胜利果实;并在苏区及周边开展游击战争,准备配合野战军反攻,收复敌占区,重建苏区。
为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就需要一批富有党性和斗争经验、担任过一定领导职务并熟悉某方面工作,在当地又有密切联系并对地方有相当了解的高级干部留下。
自然,领导红军主力作战略转移,更不能没有高素质、担负更大责任的高级干部。
因而,中共中央留下了项英、陈毅、贺昌、陈潭秋、瞿秋白、梁柏台、何叔衡、邓子恢、张鼎丞、谭震林、毛泽覃、汪金祥、李才莲等分别组成中央分局、中央政府办事处和中央军区。
博古在延安时期所作的笔记手稿扼要地记述了这件事,他写道:“中央苏区退出时,由于对形势——游击战争的形势及其困难的估计不足,致各级仍保存一套架子,由于这,留下了一批干部:中央局书记项英、组织潭秋、宣传秋白、军事陈毅、政府何叔衡。
其余江西曾山书记、福建汪金得(祥)、鄂赣刘伯坚……”
毛泽东事后对此评价道:“红军留下了它的一些最有才能的指挥员:陈毅、粟裕、谭震林、项英、方志敏、刘晓、邓子恢、瞿秋白、何叔衡和张鼎丞。
”“很多这样的共产党领导人都是自愿留下准备牺牲自己的,共产党人现在用各种方式纪念他们的英雄品质。
”“他们所进行的后卫战,使得红军主力在国民党能够调动足够的军队在行军道上包围和消灭他们以前,就已经走得很远了。
”朱德也在1937年春对来访的美国记者史沫特莱说过这样的话:“我们留下许多最能干的军事、政治和群众领导人。
”“司法委员何叔衡和前任党书记、当时任教育委员的瞿秋白都留下未走。
”
上述权威当事人的口(笔)述历史清楚而雄辩地说明:第一,当时高级干部的“去”和“留”,都是革命斗争的需要,党的需要,不存在谁刻意借机整谁、搞宗派主义的问题(事实上,当时处理高级干部去留就有条原则,叫作“六亲不认”)。
第二,当时中央留下一批忠诚的高级干部领导中央苏区群众游击战争的部署,是正确的。
它不仅实现了中央的战略意图,保证了红军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成功突围,而且稳定、争取了民心,有效地维护、扩大了党在此后的革命斗争中的群众基础。
这应是我们评价当时瞿秋白及其他高级干部留下一事的立足点与出发点。
偏离了这个基本点谈论此事,就容易走到唯心论、庸俗化的极端上去。
那么,当时瞿秋白是否就是因为博古或博古们的忌恨、迫害而“不得不留”?他留在苏区有正当理由吗?
回答上述问题之前,不妨先来看看时任中共中央组织局主任的李维汉的相关回忆。
他说:
长征前,干部的去留问题,不是由组织局决定的。
属于省委管的干部,由省委报中央;党中央机关、政府、部队、共青团、总工会等,由各单位的党团负责人和行政领导决定报中央。
决定走的人再由组织局编队。
中央政府党团书记是洛甫(即张闻天),总工会委员长是刘少奇,党团书记是陈云,这些单位的留人名单,是分别由他们决定的。
部队留人由总政治部决定,如邓小平随军长征就是由总政治部决定的。
中央政治局常委决定留下一个领导机关,坚持斗争,叫中央分局。
成员有项英、陈毅、瞿秋白等同志,由项英负责。
关于留人问题,我没有参加意见,也未过问,是由中央政治局常委讨论决定的。
引文中提到的中央组织局,相当于后来的处理中央日常事务的中央书记处;中央政治局常委有博古、洛甫、周恩来、项英和陈云。
作为中央组织局主任的李维汉,他的回忆具有权威性。
这个回忆确切地说明了长征前夕,干部的去留是依据什么原则、走什么程序决定的。
它十分清楚地表明,事情并不像一些不负责任的回忆人和论者所说的,谁去谁留的生杀大权操于博古一人之手。
瞿秋白时任中共中央分局委员兼任分局宣传部长、《红色中华》报编委会主任。
为严格保守红军主力突围转移的秘密,蒙蔽敌人、迟滞敌人的行动,中共中央除部署中央政府办事处一如既往地履行全部政府职能外,还特别要求《红色中华》报照常以中央政府机关报的名义编辑、出版、发行,并且版式、栏目、印纸、出版周期等都不变,总之一切照旧。
要在整个编辑部严重缺人手,通讯员队伍不复存在,组稿、编稿、排版、校对等各个环节都困难重重的情况下,保证报纸的照常出版发行,实在非同小可。
能担当此重任的,自然首推瞿秋白。
事实证明,瞿秋白不负党中央重托,虽艰难却出色地完成了这项任务,作出了自己的重大贡献。
直到红军主力撤离中央苏区后近一个月,国民党军队才敢放胆靠近、“收复”中央苏区核心地区。
这也表明,中共中央和博古选择瞿秋白留下,是出以公心,也是对头的。
瞿秋白被留下,还有他自身的原因,那就是他“身患肺病,健康极差”,难以承受长途跋涉的艰难险阻、战事袭扰及医疗困难。
就连当时身体不错,“一天跑60里毫无问题,80里也勉强”的董必武,事后也坦率承认:“假使在出发前,就知道要走25000里的路程,要经过13个月的时间,要通过无人迹无粮食的地区,如此等类,当时不知将作何感想,是不是同样的坚决想随军出发呢?这都不能悬揣。
”
留下瞿秋白只是權宜之计,“原要潜入上海”去工作和治疗的。
对年近花甲的何叔衡的安排,也和瞿秋白一样,打算最终让他和瞿秋白一起“潜入上海”。
这个细节,也是由朱德在1937年春对史沫特莱披露的。
此外,项英对瞿秋白重病卧床必须留下,感到非常惋惜。
这也证实了朱德的说法,反映了当时的真实情况。
1935年2月11日晚,瞿秋白同邓子恢、何叔衡等人化好装,离开瑞金向赣闽交界处的四都山区转移,不料竟被敌人捕获。
因不屑卖身投敌,他最后遭敌毒手,英勇就义于长汀罗汉岭。
瞿秋白被俘后,敌人曾用尽手段对他“软化”,企图让他“歸顺”。
但他坚贞不屈,敌人终于忍耐不住。
1935年6月2日,蒋介石给蒋鼎文发一道密令:“瞿秋白即在闽就地枪决。
照相呈验。
”蒋介石决定杀害瞿秋白是为迎合日本帝国主义侵华的需要。
瞿秋白被囚以后,各方纷纷营救。
起初蒋介石惮于民意,不敢遽然加害。
但此事被日本获悉,认为瞿秋白是主张抗日的共产党的领袖之一,其声望又高,如果不加杀害,为日后一大隐患。
日本便施以“以华制华”的毒计,要挟蒋介石杀害瞿秋白,扬言“蒋久囚瞿某不杀,殆将为他日联共地步”。
蒋介石获悉以后,极为恐惧。
其御用文人戴季陶,则是火上浇油。
他平日对瞿秋白揭露他破坏民族战线的罪恶阴谋一直怀恨在心,因而大肆叫嚷“瞿秋白死有余罪,系狱过久,徒招友邦烦言”。
于是,蒋介石便密令蒋鼎文杀害瞿秋白。
后因陈立夫派人到长汀狱中对瞿秋白劝降,延缓了行刑的时间。
读了这段文字,瞿秋白死于何人之手,已然昭昭。
有人以瞿秋白、何叔衡、贺昌、刘伯坚、毛泽覃等被留下的人都牺牲了,而徐特立、谢觉哉、林伯渠等走了的人都活下来了为由,指责博古,说他明知留下是死路一条,却偏要瞿秋白留下。
这也有失公允。
博古在1943年9月参加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期间所作的《我要说明的十个问题》中,曾郑重声明:“对这批人(即项英、潭秋、秋白、陈毅、何叔衡等)的处理,并无存心使他们遭受牺牲。
但是正确的处理是应该带出来的。
”博古的这番心迹坦露,完全可以视为对上述诘难的回应。
说实话,当时“去”和“留”都前程难料、吉凶未卜,因而林伯渠在他的《别梅坑》诗里才有“去留心绪都嫌重”的慨叹。
项英甚至对留下坚持斗争表现乐观,而对作战略转移的红军主力表示担忧(当然,这也表现了项英的高尚)。
瞿秋白等革命先烈血洒苏区,不消说令人悲伤抱憾。
而8万多红军将士经过长征至陕北不足万人,难道就不一样教人唏嘘扼腕吗?
在长征前夕高级干部去留名单的确定上,博古行使了中央赋予他的权力。
有些留下,可能不合适,或者当时认为合适而事后证明不合适。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实博古借机搞宗派主义、甩包袱、“借刀杀人”。
平心而论,换了谁去主持这项工作,也难免出现类似问题。
博古所
谓“正确的处理是应该带出来的”,其实很难办到。
就当时形势而言,要么不设领导、指挥坚持群众游击战争的中央分局、中央政府办事处和中央军区,把原本要留的高级干部都带出来;要么另选一批高干留下,替代他们。
但是,无论照前者办,还是照后者办,都不能达到中央预设的目的,而且同样避免不了部分同志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