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向子期难养生论 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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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论嵇康原文及译文
嵇康是我国古代文化名人之一,他的养生论被誉为古代养生文化的瑰宝。
以下是养生论嵇康的原文及译文:
原文:
人有五脏,五脏之精,皆聚于胸中。
肺主气,心主神,肝主魂,脾主思,肾主志。
五脏气通,则身体健康;五脏气不通,则身体生病。
故养生之道在于调和五脏之气,以达到身心健康之目的。
译文:
人体拥有五个脏器,这些脏器的精华都集中在胸部。
肺主掌气,心主管神,肝主主魂,脾主主思,肾主主志。
当五脏之间的气能够畅通无阻时,身体就会保持健康;反之,若五脏之间的气不能畅通,身体便会发生疾病。
因此,保持健康的关键在于调和五脏之间的气,以达到身心健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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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代嵇康的养生精论(6)
作者:周贻谋
来源:《家庭医药·快乐养生》 2010年第4期
周贻谋
养生有五难,名利不灭,此一难也;喜怒不除,此二难也;声色不去,此三难也;滋味不绝,此四难也;神虑转发,此五难也。
五者必存,虽心希难老,口诵至言,咀嚼荚华,呼吸太阳,不能不回其操,不夭其年也。
五者无于胸中,则信顺日济,玄德日全。
不祈喜而有福,不
求寿而自延,此养生大理之所效也。
——嵇康《答难养生论》
这段话翻译过来,意思就是一养生有五大难处:名利之心不能灭绝,这是第一难;大喜大
怒不能消除,这是第二难;声色之欲不能抛弃,这是第三难;贪图肥甘厚味不能断绝,这是第
四难;劳神苦思反复发生,这是第五难。
这五难的现象必定存在,即使是内心希望延缓衰老,
心中吟诵养生的至理名言;仔细玩味其中的精华,呼吸早晨旺盛的阳气,也不可能不违背颐养
天年的规律,更不可能使人避免夭折短命。
倘若内心不存在上述五难的情况,那么生活就会过
得舒心顺畅,深藏不露的道德修养也会更加完善,主观上不祈求喜事而福气不招自来,不刻意
去追求高寿而寿命自然延长,这就是养生大道理的最好体现。
晋代嵇康所论养生有五难,其本身就是至理名言,堪称养生的座右铭,经常被人反复引用。
唐代名医孙思邈对此也是加倍赞赏,并在所著《备急于金要方》中加以选录引述。
建议有志养
生的中老年朋友可以把嵇康的上段文字背诵下来,必定可以从中得到怡养身心的有益启示,对
自身如何追求健康长寿也很有指导意义。
(本文作者系湖南中医药大学教授)。
晋代嵇康的养生精论(5)作者:周贻谋来源:《家庭医药·快乐养生》 2010年第3期窦公无所服御,而致百八十,岂非鼓琴和其心哉?此亦养神之一征也。
火蚕十八日,寒蚕三十日,余以不得逾时之命,而将养有过倍之隆,温肥者早终,凉瘦者迟竭,断可识矣。
圉马养而不乘,用皆六十岁。
体疲者速凋,形全者难毙,又可知矣。
富贵多残,伐之者众也;野人多寿,伤之者寡也,亦可见矣。
——嵇康《答难养生论》上面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一窦老先生没有马车服饰,却活到了180岁,难道不是因为经常喜欢用琴瑟演奏音乐来调适心情所致吗?这是调养精神的一大特征呀!蚕农用火烤加温的方法催促蚕早日吐丝,这样的蚕只能活上1 8天,而在寒冷状态下自然吐丝的蚕却能活上30天,这活得长久的秘诀就在于没有逾越时令变化的规律。
养蚕的人采用加倍饲养的方法看起来似乎是多得恩惠,实际上温度过高而养得很肥的蚕早死,温度低、体瘦的蚕却能推迟衰亡,这是显而易见的。
养马场的马匹若无驾车乘骑之劳累者,均可活到60岁(现代研究表明,马的自然寿命为35岁)。
过于疲惫劳累的马匹会早日衰亡,而形体健全壮实者则难以死亡,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富贵之人大多病残,是由于嗜欲太多而不断攻伐身体所致;乡村农民大多长寿,是由于嗜欲很少而身体少受攻伐损伤的结果。
这些都是人们很容易看到的。
嵇康在此指出,窦公能坐享高寿,与他喜欢用音乐来调节心情是分不开的,说明养生尤其要重视精神调养。
他又以人和某些动物为例,说明嗜欲过多,劳累过度,长期如此必然损体短命;而清心寡欲,注意保全体力,自然有助于延年益寿。
尤为难能可贵的是,嵇康强调万物均不得逾越时令,也就是不可违背或超越春夏秋冬四时的自然变化规律,否则势必对长寿不利。
不论人或其他生物都是如此。
现今有的人喜欢吃反季节蔬菜,要知道反季节蔬菜生长违背时令,“先天不足”,其所含营养成分也与当季蔬菜有一定差距。
有些反季节蔬菜还是用催熟剂之类催促其生长的,对人体健康不利。
答向子期难养生论嵇康答向子期难养生论答曰:所以贵知而尚动者,以其能益生而厚身也。
然欲动则悔吝生,知行则前识立;前识立则志开而物遂,悔吝生则患积而身危,二者不藏之于内,而接于外,只足以灾身,非所以厚生也。
夫嗜欲虽出于人,而非道之正,犹木之有蝎,虽木之所生,而非木之宜也。
故蝎盛则木朽,欲胜则身枯。
然则欲与生不并立,名与身不俱存,略可知矣。
而世未之悟,以顺欲为得生,虽有厚生之情,而不识生生之理,故动之死地也。
是以古之人知酒肉为甘鸩,弃之如遗;识名位为香饵,逝而不顾。
使动足资生,不滥于物;知正其身,不营于外;背其所害,向其所利。
此所以用智遂生之道也。
故智之为美,美其益生而不羡;生之为贵,贵其乐知而不交,岂可疾智而轻身、勤欲而贱生哉且圣人宝位,以富贵为崇高者,盖谓人君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民不可无主而存,主不能无尊而立;故为天下而尊君位,不为一人而重富贵也。
又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者,盖为季世恶贫贱而好富贵也。
未能外荣华而安贪贱,且抑使由其道而不争,不可令其力争,故许其心竞;中庸不可得,故与其狂狷。
此俗谈耳。
不言至人当今贪富贵也。
圣人不得已而临天下,以万物为心,在宥群生,由身以道,与天下同于自得;穆然以无事为业,坦尔以天下为公,虽居君位,飨万国,恬若素士接宾客也。
虽建龙旗,服华衮,忽若布衣之在身。
故君臣相忘于上,民家足于下。
岂劝百姓之尊己,割天下以自私,以富贵为崇高,心欲之而不已哉,且子文三显,色不加悦;柳惠三黜,容不加戚。
何者,令尹之尊,不若德义之贵;三黜之贱,不伤冲粹之美。
二子尝得富贵于其身,终不以人爵婴心,故视荣辱如一。
由此言之,岂云欲富贵之情哉,请问锦衣绣裳,不陈乎暗室者,何必顾众而动以毁誉为欢戚也,夫然,则欲之患其得,得之惧其失,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在上何得不骄,持满何得不溢,求之何得不苟,得之何得不失邪,且君子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岂在于多欲以贵得哉,奉法循理,不纟圭世网,以无罪自尊,以不仕为逸;游心乎道义,偃息乎卑室,恬愉无<辶Ф>,而神气条达,岂须荣华然后乃贵哉,耕而为食,蚕而为衣,衣食周身,则余天下之财,犹渴者饮河,快然以足,不羡洪流,岂待积敛然后乃富哉,君子之用心若此,盖将以名位为赘瘤,资财为尘垢也,安用富贵乎,故世之难得者,非财也,非荣也。
魏晋南北朝散文的发展【篇一:魏晋南北朝散文的发展】魏晋南北朝散文是汉代散文的继承和发展。
这时,散文的应用范围更广了,文学性也更强了,作家作品的数量都超过了汉代。
史传散文出现了令、叙、诔、传、碑等各种形式;政论散文虽不及汉代多,但表、章、奏、议、论、说等,分别更加细密。
记事散文发展为多篇成卷;抒情议理散文仅以书信名目出现的,就有书、笺、札、帖、启等文章。
此外,这时期又出现了山水地理游记散文,它们以序、记、书、志、铭、注等名目问世,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散文发展的新形式。
魏晋南北朝散文的发展,表现出明显的时代特色与历史成因。
首先是叙事言情的书信和记叙游览山川景胜的文章大兴。
这是因为这一时期的社会动乱,政治黑暗恐怖,文人多远离政治斗争漩涡。
或隐居谈玄,或寄情山水,私议于友朋之间,啸傲在长林丰草。
因此,描绘山川形胜成为寄兴所在,文人把议政兴怀抒泻于私人书信之中。
其次,由于社会生产的发展,人类思维能力提高,历史家能从纷繁复杂的历史事件中总结出规律性的认识。
一些历史著作减少了具体历史事件的形象记叙,文、史逐渐分家,历史传记逐渐独立于史书之处,成为文学传记。
其三,受辞赋的影响,魏晋南北朝散文呈现出严重的骈俪化倾向。
语言追求对偶排比,词藻讲求妍华,更有声律亦追求精工者,于是形成了骈体。
其四,受抒情诗赋影响,散文的抒情成分增多。
或谈风云月露,或记山石花草,或叙深交旧情,或论古今人物,文章都有浓重的抒情色彩。
散文的骈俪化是一种文风倾向,由于文人竞相追求,逐渐形成了一种文体。
这种文体的产生和发展,除与当时文风有关外,汉字的独体表意单音特点,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它追求语言对仗、声律精工。
一篇文章之中大量用典,辞藻修饰得非常华丽。
它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非常盛行,影响所及于后世各代。
第二节建安散文家曹操曹操是一位著名的政治家,他没有专门进行文学散文创作。
但他一生写了大量的教、令、书、表,这些文章都鲜明地表现出时代特色与作家个性。
曹操文章思想通脱,言语坦率自然,多“勤勤恳恳叙心腹”,具有清峻明快的风格。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10-14小题。
材料一:严遵,字君平,蜀人也。
隐居不仕,常卖卜于成都市,日得百钱以自给。
卜讫,则闭肆下帘,以著书为事。
扬雄少从之游,数称其德。
杜陵李强素善雄。
久之,为益州牧,喜谓雄曰:“吾得君平为从事,足矣。
”雄曰:“君备礼以待之,彼人可见而不可得诎也。
”强心以为不然。
及至蜀,致礼与相见,卒不敢言以为从事,乃叹曰:“扬子云诚知人也。
”蜀有富人罗冲者,问君平曰:“君何以不仕?”君平曰:“无以自发。
”冲为君平具车马衣粮,君平曰:“吾病耳,非不足也。
我有余,而子不足,奈何以不足奉有余?”冲曰:“吾有万金,子无儋石,乃云有余,不亦谬乎?”君平曰:“不然。
吾前宿予家,人定而役未息,昼夜汲汲,未尝有足。
今我以卜为业,不下床而钱自至,犹余数百,尘埃厚寸,不知所用。
此非我有余而子不足邪?”冲大惭。
君平叹曰:“益我货者损我神,生我名者杀我身,故不仕也。
”时人服之。
(节选自皇甫谧《高士传》) 材料二:奉法循理,不絓世网,以无罪自尊,以不仕为逸,游心乎道义,偃息乎卑室,恬愉无遌,而神气条达,岂须荣华然后乃贵哉?耕而为食,蚕而为衣,衣食周身,则余天下之财,犹渴者饮河,快然自足,不羡洪流,岂待积敛然后富哉?君子之用心若此盖将以名位为赘瘤资财为尘垢也安用富贵乎?故世之难得者,非财也,非荣也。
患意之不足耳!意足者,虽耦耕甽亩,衣褐啜菽,焉不自得?不足者,虽养以天下,委以万物,犹未惬。
然则足者不须外,不足者无外之不须也。
不以荣华肆志,不以隐约趋俗,混乎与万物并行,不可宠辱,此真有富贵也。
今居荣华而忧,虽与荣华偕老,亦所以终身长愁耳。
故《老子》曰:“乐莫大于无忧,富莫大于知足。
”此之谓也。
(节选自嵇康《答向子期难养生论》) 10.材料二中画波浪线的部分有三处需要断句,请用铅笔将答题卡上相应位置的答案标号涂黑。
君子之A用心B若此C盖将以D名位E为赘瘤F资财G为尘垢H也I安用J富贵乎?11.下列对材料中加点的词语及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A.具,指备办,与《苏武传》“常惠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具自陈道”中的“具”词义不相同。
嵇康研究中的几个问题卫绍生嵇康是魏晋之际的著名文士,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等七贤游于嵇公竹林的主持者。
他高洁的品格,淡泊的心境,不俗的风貌,以及他那冷峻峭拔的文风诗风,都令同时代的人为之摧眉折腰,高山仰止。
嵇康和阮籍不仅是魏晋文学的双子星座,更是魏晋名士的典型代表,是魏晋风度的实践者和体现者。
然而,由于史料的匮乏,以及对现有史料理解的差异,对嵇康生平中的一些重要问题,如嵇康与何晏的关系,嵇康为何寓居山阳及寓居的时间,嵇康为何被杀等问题,研究者或是有意回避,或是语焉不详,或虽有论述却囿于旧说,给人雾里看花、隔靴搔痒之感。
本文就这些问题谈一点个人的看法,就教于方家同好。
嵇康与何晏的关系何晏字平叔,南阳宛(今河南南阳)人,汉灵帝时大将军何进之孙。
何进被杀后,其母尹氏被曹操纳为夫人,他也被曹操收养在宫中。
《魏志·曹爽传》载:“(晏)母尹氏,为太祖夫人。
晏长于宫省,又尚公主。
”而《晋书·嵇康传》则称嵇康“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长好老庄,与魏宗室婚”。
由于何晏、嵇康二人同与曹魏有姻亲,所以,他们之间就有可能存在某种亲谊。
从有关的史料来看,他们之间还不是一般的亲戚关系,而是十分亲近的亲戚关系。
何晏尚公主事,《魏志·曹爽传》语焉不详。
裴松之注引《魏略》也仅是说“晏尚公主”,并未言何晏所娶为何人。
倒是裴松之注引《魏末传》说出了何晏所娶乃是金乡公主:晏妇金乡公主,即晏同母妹。
公主贤,谓其母沛王太妃曰:“晏为恶日甚,将何保身?”母笑曰:“汝得无妒晏邪?”俄而晏死。
有一男,年五六岁,宣王遣人录之。
晏母归藏其子王宫中,向使者搏颊,乞白活之。
使者具以白宣王。
宣王亦闻晏妇有先见之言,心常嘉之,且为沛王故,特原不杀。
这段记载与不仅与《魏志》所载不符,而且自相矛盾。
《魏志》言何晏之母尹氏,被曹操纳为夫人。
若何晏所娶是同母妹金乡公主,则金乡公主之母不应是沛王太妃。
然而,《魏末传》却说晏妻金乡公主是何晏同母妹,而金乡公主的母亲却是沛王太妃。
嵇康养生论 原文 _嵇康养生论 译文嵇康养生论原文,养生论是嵇康众多作品中比较特别的作品,这篇作品不是谈文学谈思想,而是与后人谈养身,谈修心养性,也算是开创了早起养生的先河,下面是关于养生论的原文和译文,一起来看看吧!嵇康养生论 原文:世或有谓神仙可以学得,不死可以力致者;或云上寿百二十,古今所同,过此以往,莫非妖妄者。
此皆两失其情,请试粗论之。
夫神仙虽不目见,然记籍所载,前史所传,较而论之,其有必矣。
似特受异气,禀之自然,非积学所能致也。
至於导养得理,以尽性命,上获千馀岁,下可数百年,可有之耳。
而世皆不精,故莫能得之。
何以言之?夫服药求汗,或有弗获;而愧情一集,涣然流离。
终朝未餐,则嚣然思食;而曾子衔哀,七日不饥。
夜分而坐,则低迷思寝;内怀殷忧,则达旦不瞑劲刷理鬓,醇醴发颜,仅乃得之;壮士之怒,赫然殊观,植发冲冠。
由此言之,精神之於形骸,犹国之有君也。
神躁於中,而形丧於外,犹君昏於上,国乱於下也。
夫为稼於汤之世,偏有一溉之功者,虽终归燋烂,必一溉者后枯。
然则一溉之益,固不可诬也。
而世常谓一怒不足以侵性,一哀不足以伤身,轻而肆之,是犹不识一溉之益,而望嘉谷於旱苗者也。
是以君子知形恃神以立,神须形以存,悟生理之易失,知一过之害生。
故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爱憎不栖於情,忧喜不留於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
又呼吸吐纳,服食养身,使形神相亲,表里俱济也。
夫田种者,一亩十斛,谓之良田,此天下之通称也。
不知区种可百馀斛。
田种一也,至於树养不同,则功收相悬。
谓商无十倍之价,农无百斛之望,此守常而不变者也。
且豆令人重,榆令人瞑,合欢蠲忿,萱草忘忧,愚智所共知也。
薰辛害目,豚鱼不养,常世所识也。
虱处头而黑,麝食柏而香;颈处险而瘿,齿居晋而黄。
推此而言,凡所食之气,蒸性染身,莫不相应。
岂惟蒸之使重而无使轻,害之使暗而无使明,薰之使黄而无使坚,芬之使香而无使延哉?故神农曰“上药养命,中药养性”者,诚知性命之理,因辅养以通也。
答向子期难养生论嵇康
答向子期难养生论
答曰:所以贵知而尚动者,以其能益生而厚身也。
然欲动则悔吝生,知行则前识立;前识立则志开而物遂,悔吝生则患积而身危,二者不藏之于内,而接于外,只足以灾身,非所以厚生也。
夫嗜欲虽出于人,而非道之正,犹木之有蝎,虽木之所生,而非木之宜也。
故蝎盛则木朽,欲胜则身枯。
然则欲与生不并立,名与身不俱存,略可知矣。
而世未之悟,以顺欲为得生,虽有厚生之情,而不识生生之理,故动之死地也。
是以古之人知酒肉为甘鸩,弃之如遗;识名位为香饵,逝而不顾。
使动足资生,不滥于物;知正其身,不营于外;背其所害,向其所利。
此所以用智遂生之道也。
故智之为美,美其益生而不羡;生之为贵,贵其乐知而不交,岂可疾智而轻身、勤欲而贱生哉且圣人宝位,以富贵为崇高者,盖谓人君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民不可无主而存,主不能无尊而立;故为天下而尊君位,不为一人而重富贵也。
又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者,盖为季世恶贫贱而好富贵也。
未能外荣华而安贪贱,且抑使由其道而不争,不可令其力争,故许其心竞;中庸不可得,故与其狂狷。
此俗谈耳。
不言至人当今贪富贵也。
圣人不得已而临天下,以万物为心,在宥群生,由身以道,与天下同于自得;穆然以无事为业,坦尔以天下为公,虽居君位,飨万国,恬若素士接宾客也。
虽建龙旗,服华衮,忽若布衣之在身。
故君臣相忘于上,民家足于下。
岂劝百姓之尊己,割天下以自私,以富贵为崇高,心欲之而不已哉,且子文三显,色不加悦;柳惠三黜,容不加戚。
何者,令尹之尊,不若德义之贵;三黜之贱,不伤冲粹之美。
二子尝得富贵于其身,终不以人爵婴心,故视荣辱如一。
由此言之,岂云欲富贵之情哉,请问锦衣绣裳,不陈乎暗室者,何必顾众而动以毁誉为欢戚也,夫然,则欲之患其得,得之惧其失,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在上何得不骄,持满何得不溢,求之何得不苟,得之何得不失邪,且君子出其言
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岂在于多欲以贵得哉,奉法循理,不纟圭世网,以无罪自尊,以不仕为逸;游心乎道义,偃息乎卑室,恬愉无<辶Ф>,而神气条达,岂须荣华然后乃贵哉,耕而为食,蚕而为衣,衣食周身,则余天下之财,犹渴者饮河,快然以足,不羡洪流,岂待积敛然后乃富哉,君子之用心若此,盖将以名位为赘瘤,资财为尘垢也,安用富贵乎,故世之难得者,非财也,非荣也。
患意之不足耳~意足者,虽耦耕川亩,被褐啜菽,岂不自得,不足者,虽养以天下,委以万物,犹未惬。
然则足者不须外,不足者无外之不须也。
无不须,故无往而不乏;无所须,故无适而不足。
不以荣华肆志,不以隐约趋俗,混乎与万物并行,不可宠辱,此真有富贵也。
故遗贵欲贵者,贱及之;故忘富欲富者,贫得之。
理之然也。
今居荣华而忧,虽与荣华偕老,亦所以终身长愁耳。
故老子曰:「乐莫大于无忧,富莫大于知足。
」此之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