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建安风骨-2019年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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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风⾻1建安⽂学汉献帝建安年间⾄于魏黄初年间乃⾄魏明帝时期,在曹魏集团的北⽅形成⼀个⽂学中⼼,其⽂学创作,习惯上就称为“建安⽂学”,建安⽂学是中国⽂学史上具有特殊意义的转变时期。
1。
由于政治权威思想权威已经不复存在,在⼠⼈中兴起⼀股思想解放和重视个体价值的思潮,从⽽使⽂学表现出作家从⾃⾝⽴场出发的对社会与⼈⽣的思考,对美与理想的追求。
2。
⽽当时的社会,经历了长期的战乱和接连不断的饥荒、瘟疫,到处是破败景象,在作家的⼼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作家对历史社会现实有了深刻的体察。
3。
由于传统价值观念的动摇,个⼈的存在失去了外在的精神⽀柱,因此,⼈们在感时伤乱的同时,也更强烈地感受到⼈⽣短暂的悲哀。
4。
以曹操为⾸的建安⽂学作家,多是注重实际的政治家,他们有着⼒挽狂澜的雄⼼和⾃信,并且把建⽴不朽的功业视为短暂⽣命的延续。
这种感情也在他们的创作中充分表现出来。
忧时伤乱、悲叹⼈⽣短暂、渴望不朽的功业,都是⾮常强烈、⼗分浓重的感情,这些感情结合在⼀起,就使得建安⽂学具有异乎寻常的感染⼒。
前⼈称建安⽂学“悲凉慷慨”,刘勰《⽂⼼雕龙》也说:“观其时⽂,雅好慷慨,良⽤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笔长,故梗概⽽多⽓也。
”⽂⼈创作的中⼼,从辞赋转移到五⾔诗歌,形成中国⽂学史上第⼀次⽂⼈诗歌的创作⾼潮,并从此奠定了诗歌在中国古代⽂学中的主导地位。
2建安风⾻东汉末年的动乱,即使建安⽂⼈饱受乱离之苦,也激起他们的政治热情,建功⽴业、扬名后世,成为他们共同的追求。
曹操“挟天⼦以令诸侯”,以天下为⼰任,其政治理想最具代表性,对同时代的⽂⼈有很⼤影响。
曹丕博通经史百家,⼜善骑射,好击剑,颇有“救民涂炭”之志。
曹植怀抱“戮⼒上国,流惠下民” 的壮志,⽽不⽢以⽂⼠⾃居。
王粲、陈琳、徐⼲、阮瑀、刘桢等⼈,都有卓荦不凡的⽓质。
王粲的《从军诗》⾃抒壮志云:“服⾝事⼲⼽,岂得念所私。
”“被⽻在先登,⽢⼼除国疾。
”陈琳《诗》云:“建功不及时,钟⿍何所铭。
建安风骨( 汉魏风骨) :是指建安作家的作品内容和风格方面所表现出来的时代特色。
建安时期的主要作家,以曹氏父子为首,包括“七子”和蔡琰,除孔融之外,政治上都倾向曹操。
这些作家大都饱经忧患,对动乱的社会现实有直接的感受。
他们都拥护曹操的一系列改革政策,有着渴望为国家实现统一而建功立业的理想和壮志。
因此,反映社会的动乱和人民的疾苦,表现统一天下的抱负,便成为他们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梗概多气、悲凉慷慨、刚健遒劲,便是他们作品的共同风格特征。
而这种内容和风格,既有着汉乐府民歌现实主义的优良传统,又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
建安文学的这种特色,被后人称之为“建安风骨”。
后来唐代陈子昂所说的“汉魏风骨”,也是指此而言太康体:是指晋武帝太康时期所出现的一种诗风。
代表作家有潘岳、陆机等。
这类诗歌内容贫乏,大都注重炼字析句,追求词藻的华美,渐流于轻绮靡丽,是形式主义的作品。
(见南宋严羽《沧浪诗话》左思风力:左思志高才雄,胸怀旷迈,富有反抗精神,其诗情调高昂,气势充沛,具有积极浪漫主义特色。
他的代表作咏史诗虽云咏史,实则借咏史来抒发他对现实的不满,因而在内容和风格上都是对“建安风骨”的继承和发扬。
左思诗歌创作的这种基本精神,后被钟嵘《诗品》称为“左思风力”。
上官体为唐初宫廷诗人上官为代表的一种诗体。
其诗多为奉和应诏之作,绮靡浮艳,是齐梁宫体诗的余风。
《旧唐书·上官仪传》:“(上官仪)工于五言诗,好以绮错婉媚为本。
仪既贵显,故当时多有学其体者,时人谓为上官体。
”这类诗在形式上,更加追求工偶精对,将诗的对偶,归纳为六种对仗的方法。
这虽为制作宫廷诗服务,但对律诗形式的发展也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新乐府运动,是由唐代诗人白居易、元稹等所倡导的一个诗歌革新运动。
“新乐府”一名,是白居易相对汉乐府而提出的,其含义就是以自创的新的乐府题目咏写时事,故又名“新题乐府”。
这类诗的特点是:自创新题,咏写时事,体现汉乐府的现实主义精神。
有关建安风骨的作文素材《有关建安风骨的作文素材》素材一《曹操:东临碣石的霸气》建安时期的曹操可是典型代表。
这曹操啊,一生南征北战,经历超级多。
就拿他东临碣石那事儿来说,那场面可大着呢。
当时曹操带着他的一帮手下,一路打到了海边。
他站在碣石山,望着那浩瀚的大海,心里肯定满是壮志豪情。
我就想啊,他那时候就像个得胜的超级英雄。
据说他看到大海无边无际,波涛汹涌,就如同他心中的志向。
那风吹起他的战袍,头发也随风飘动。
他也许就在心里琢磨着,这天下还有好大一块地盘得归我曹操呢。
他手下的那些人啊,一个个对他敬畏又崇拜。
像那郭嘉、荀彧这些谋士,在旁边恭敬地站着,心里估计也在感叹曹操这气魄。
曹操看着大海就诗兴大发,“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这几句诗一下子就把那场景描绘得鲜活起来。
现实里我们呀,有时候去看个大海啥的,可能就拍照发个朋友圈,但是曹操能把那种感受写成流传千古的诗,这就是建安风骨那种大气磅礴在他身上的体现。
他可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小文人,胸怀的是天下,而且把自己的情感、想法用这种硬朗、壮阔的文字表达出来。
素材二《曹植:七步成诗的才情》曹植也是建安七子中的佼佼者。
他和哥哥曹丕之间的那点事儿大家都知道一点。
这曹丕为了为难曹植啊,让他七步成诗,这简直就是超级高难度的挑战。
曹植当时估计脑子得飞速转起来,就像我们在考试的时候遇到超级难的题一样,但是他比我们厉害多了。
几步路走下来,那诗就成了。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诗一出来呀,在场的人肯定都惊呆了。
曹植那是真有才情啊。
我就想起有次我们班搞知识竞赛,我被问了个超级难的问题,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啥都回答不出来。
再看看曹植,那镇定自若的样子,在那么大的压力下还能写出这么好的诗。
他的诗没有那种惺惺作态的矫情,直接表达自己的感受,又有内涵又打动人。
建安风骨在他这儿就是那种才华横溢又带着真实情感的体现。
他写的诗读起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就像我们吃到一道超级美味的菜,虽然没法确切说出好在哪里,但就是觉得好吃得很,他的诗也是这感觉,说不上来为啥好,但是就是觉得棒极了。
“建安风骨”内涵界定历有争议(40页【22】),侧重指建安诗歌的艺术表现。
两大主题:反映现实,讴歌理想。
风格特征:慷慨悲凉,明朗刚健。
(四重内涵:政治理想的高扬;人生短暂的哀叹;强烈的个性表现;浓郁的悲剧色彩。
见33、34页)形成原因:遭逢乱世的悲悯情怀;重整乾坤的英雄意识。
是建安风骨的鲜明体现。
第一章建安文学第一节概述一、概念及断限建安文学≠建安年间(196—220)的文学。
建安文学时间跨度为40年左右。
约自汉献帝初平元年(190)至魏明帝太和六年(232)模糊说法(1)“三祖”时代;(2)跨越汉献帝、魏文帝、魏明帝时期。
二、“邺下风流”邺:邺城(今河北临漳),曹操的据守之地,是建安时代实际上的政治文化中心。
以曹氏父子为中心,建安七子及其他文人环绕,形成了邺下文学集团。
邺下时期是建安文学的重要阶段。
“邺下风流”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建安文学的代名词。
三、建安诗歌的发展进程两个近源:汉乐府民歌;汉末文人古诗。
发展进程:由受乐府民歌影响很深的状态,转向文人化的精致华美。
曹操是这一过程的开端,“七子”、曹丕为其发展,曹植为完成者。
四、关于“建安风骨”(“汉魏风骨”)“风骨”原为人物品藻术语。
风指风采、风神、风姿、风度。
骨指骨相、骨法。
风、骨连用指个人整体的风度、品格。
如《宋书•武帝纪》说刘裕“风骨奇特”、“风骨不恒”。
“风骨”成为文论术语《文心雕龙》首次将其用于文论,有《风骨》篇。
陈子昂倡“汉魏风骨”;严羽最早提出“建安风骨”概念。
刘勰论建安文学观其时文,雅好慷慨。
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而多气也。
(《文心雕龙•时序》)(认为建安文学基本符合“风骨”的规定性。
)今人对“建安风骨”的理解阅读书目1、三曹别集(黄节、夏传才、赵幼文等注本)2、孙明君《三曹与中国诗史》,清华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第二节曹氏父子一、曹操的英雄本色1、其人之英雄本色不同文化系统中的不同形象:《三国志》称其“非常之人,超世之杰”;《演义》中却为“汉贼”……常以反传统的面目出现,精神实质却是向原始儒学人文精神的复归。
建安风骨汉末建安时期 文坛巨匠“三曹”(曹操、曹丕、曹植)、“七子”(孔融、王粲、陈琳、徐干、阮瑀、应、刘桢)继承了汉乐府民歌的现实主义传统,普遍采用五言形式,以风骨遒劲而著称,并具有慷慨悲凉的阳刚之气,形成了文学史上“建安风骨”的独特风格,被后人尊为典范。
无论是“曹氏父子”还是“建安七子”,都长期生活在河洛大地,这种骏爽刚健的风格是同河洛文化密切相关的。
端直的言辞结合骏爽的意气,形成格调劲健和艺术感染力强的“风骨”。
风,就是文章的生命力和内在的感染力,而骨是指文章的表现力。
汉献帝最后的年号为“建安”(公元196年~220年),文学史上的建安时期,是指建安至魏初的一段时间。
这一时代的作家,逐步摆脱了儒家思想的束缚,注重作品本身的抒情性,加上当时处于战乱动荡的年代,思想感情常常表现得更为慷慨激昂,他们创作了一大批文学巨著,形成了文学作品内容充实、感情丰富的特点,即人们常说的“建安风骨”。
建安文学的辉煌成就,对后来文学艺术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南唐刘勰和钟嵘反复推崇建安时期的文风;唐陈子昂盛赞“汉魏风骨”,李白有“蓬莱文章建安骨”的诗句;当代鲁迅先生赞誉:建安是文学的自觉时代,从这个时候起,人们开始认识到文学有它自身的价值和独立的地位。
曹丕的《典论·论文》是现存最早的文学批评论文,是建安时代文学自觉的标志。
曹丕的《燕歌行》是现存最早的纯粹的七言诗。
清峻。
曹操以刑名法术治理天下,于鞍马间为诗为文,用辞简洁,词气峭厉,少引经典,直抒胸臆,所以文风清峻,给人一种利落大家的感觉。
通脱。
曹操马背上打天下,于生死之间体悟颇深,同时作为汉臣却终于取而代之,用敢于打破传统用来评价他丝毫不过。
如《让县自明本志令》,用简朴的文笔把他一生的心事披肝沥胆地倾吐出来,具有政治家雄伟的气魄和斗争的锋芒。
文中说:“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这些话是非曹操不能道的。
这些都需要一种勇气或者说一种别样的人生态度,在他身上就表现为通脱大气,沉雄激荡。
关于建安风骨的文章人生如白驹过隙,短暂而有限。
只有死后才能永垂不朽。
所以每个人都想长生不老,永世活在这世上,但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自然死法也不同。
人的一生不可能总是大富大贵,平安幸福。
就像在公交车上被一个小偷割去了金钱,但是却被这种精神深深感动。
建安七子各具风貌。
七人中除孔融早年丧父,家道衰微,孔融以外,其他六子身处的时代不尽相同,经历亦复相异。
孔融和阮籍生活在曹操父子统治的盛期,他们在建安诗坛上崭露头角,并称为“孔阮”。
他们关心国事,虽身居高位却胸怀坦荡、从不结党营私,因而深得曹氏父子信任,并深受文坛和士林景仰。
孔融最具特色的是他的议论性散文,他常常发表针砭时弊、评议时政的文章,文笔锋利,有着“汉末高仲武”之称。
他的文章往往以比喻、对偶、对比等修辞手法入题,如《荐祢衡表》、《难曹公表》、《论盛孝章书》、《与曹公论盛孝章书》等。
阮籍是“正始之音”的代表,也是魏晋时期名重于世的文学家。
作品以抒情性强、语言华美著称。
有散文《咏怀》三十八篇,是他在政治、生活失意时的作品,文字清新通脱,多为五言,善于寓情于景。
刘勰《文心雕龙·明诗》评价阮籍说:“其文章则驾轶俊、史,陵跨豪、迈。
”与嵇康合称为“竹林七贤”。
在这些文人中,孔融和阮籍与曹氏父子关系最为密切,尤其是孔融,他们一起倡导玄学,引领风气。
曹丕还曾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
而曹植与建安七子中的王粲、徐干、陈琳、应玚、刘桢关系较好,尤其是同为“建安七子”之首的王粲。
他们虽然不满当时的社会现实,但是又因共同的政治理想不得不依附于他们,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在暗斗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陈思王曹植“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钟嵘《诗品》),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多才多艺。
在两晋南北朝,他是第一个大力写五言诗、文人五言诗的作家。
他继承了汉乐府“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精神,把它发展成为一种新诗体——“建安风骨”,或称“汉魏风骨”,成为两晋南北朝时期诗歌革新的主要代表。
有关建安风骨的作文素材
嘿呀!说起建安风骨,这可真是一个超级有料的话题呢!
首先呀,咱得明白啥是建安风骨。
建安风骨呢,指的是东汉末年建安时期的文学风格呀!哇,这可不是一般的文学风格哟!
建安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战乱频繁,人们的生活那叫一个苦哇!但是,就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诞生了一批超有才华、超有风骨的文人呐!比如曹操,哎呀呀,他的诗歌那叫一个气势磅礴!像《 龟虽寿》里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是多么豪迈的壮志呀!他的作品充满了对人生的思考和对统一大业的渴望呢!
还有曹植,哇哦!他的《洛神赋》简直美到让人陶醉呀!文字华丽,情感细腻,这得有多么高的文学造诣才能写出来呀!
再说王粲,他的 七哀诗》,把百姓的苦难描绘得淋漓尽致,让人读了心里都忍不住一阵难受呢!
建安风骨的特点之一,就是内容充实!它可不是那些空洞无物的东西,而是真实反映了社会现实和人民的疾苦。
这得多接地气呀!
还有呢,建安风骨的情感表达特别真挚!这些文人不做作,不虚假,心里想啥就写啥,那种真诚劲儿,真的太让人佩服啦!
另外呀,建安风骨的语言也很有特点哟!简洁明快,不啰嗦,不拖沓,就像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
哎呀呀,了解了建安风骨,对于咱们写作文可有大帮助啦!比如,当我们要写一篇关于坚韧不拔精神的作文时,就可以引用曹操的诗句来增强文章的气势。
当我们想表达对社会问题的关注时,王粲的诗就
能给我们提供很好的素材呀!
哇!总之,建安风骨是文学宝库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咱们可得好好研究研究,把它运用到咱们的作文里,让咱们的作文也闪闪发光呢!。
什么是建安风骨什么是建安风骨1、建安风骨简介建安为汉献帝年号(196-220),以曹操三父子为代表的创作反映了社会的动乱和民生的疾苦的同时,又表现了统一天下的理想和壮志,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
政治理想的高扬、人生短暂的哀叹、强烈的个性、浓郁的悲剧色彩、这些特点构成了“ 建安风骨”(也叫“汉魏风骨”)这一时代风格。
魏国统治者曹氏父子都爱好和奖励文学,招揽文士,在他们周围聚集了众多作家。
他们直接继承汉乐府民歌的现实主义传统,掀起一个诗歌高潮。
2、代表人物汉末建安时期文坛巨匠“三曹”(曹操、曹丕、曹植)、“七子”(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和女诗人蔡琰继承了汉乐府民歌的现实主义传统,普遍采用五言形式,以风骨遒劲而著称,并具有慷慨悲凉的阳刚之气,形成了文学史上“建安风骨”的独特风格,被后人尊为典范。
无论是“曹氏父子”还是“建安七子”,都长期生活在河洛大地,这种骏爽刚健的风格是同河洛文化密切相关的。
3、特点由于汉末社会动乱,连年战乱,这一时期的文人既有政治理想和政治抱负,又有务实的精神、通脱的态度和应变能力;他们不再拘束于儒学,表现出鲜明的个性,以曹氏父子为中心的建安文学家,在文学作品中表现出:政治理想的高扬、人生短暂的哀叹、强烈的个性、浓郁的悲剧色彩,而这些,都构成了“建安风骨”的时代风格。
富于创造性,是“建安风骨”的又一个显著特征。
七子的诗歌,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在艺术手法上,都作了许多大胆的尝试和创新。
中国古代诗歌从四言发展到五言,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探索阶段。
在诗歌形式的这一重大转变中,七子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刘勰在论述诗歌发展史时说:“暨建安之初,五言腾踊,文帝、陈思,纵辔以骋节;王、徐、应、刘,望路而争驱。
”(《文心雕龙·明诗》)曹氏兄弟及七子竞作五言,造成了建安时期五言兴盛的局面,于是五言便成了后代诗歌创作的主要形式之一。
关于这一点,只要作个简单的统计,就可以明白。
七子现存诗歌共一百三篇(包括残篇);五言就有八十篇,占总篇数的十分之八。
不朽的建安风骨
一、忧患意识的表现
(一)对自然的忧患意识――忧时
人生在世,本来就很短促,而汉末连绵不绝的战乱、瘟疫、灾荒更是加快了人衰老死亡的速度。
触目惊心的人间惨况,短暂无常的人生命数,使建安文人常有“忧时”的慨叹。
只要去翻阅魏晋时期的诗文,就会发现感叹生命短促的句子俯首可拾。
曹操慨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短歌行》);“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龟虽寿》)。
曹丕有“人亦有言,忧令人老,嗟我白发,生一何早”(《短歌行》),曹植有“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赠白马王彪》)。
其他人也正视这一现实,徐干说“人生一世间,忽若暮春草。
时不可再得,何为自愁恼”(《室思诗》)等等,不胜枚举。
他们唱出的都是同一哀调,同一感叹,可见这种对人生短促的感慨实际已成了魏晋时期典型的时代音调,是当时社会的普通心理。
这种深刻的忧时意识,表面上是对人生无常的感慨,隐藏的却是对建功立业未成或受挫的嗟叹。
(二)对个人的忧患意识――忧愤
对个人的忧患意识,集中表现在对个人前途和命运的担忧,而根源在于统治的黑暗和政局的险恶,由此引发强烈的忧愤。
这
一点在曹植身上体现地最为贴切。
曹植前期仕途得意、意气风发,其诗歌或描写公子生活的放纵浮华,或抒写他建功立业的理想抱负,诗情昂扬慷慨,辞采华茂;后期,曹植因争立太子失败而被打压,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生存之忧让他悲怀更深沉委曲。
此时的作品因政治遭遇的影响而表现出了深深的忧患意识――对自己前途命运的担忧和对骨
肉相残的忧愤。
例如以《赠白马王彪》、《野田黄雀行》等为代表的悲愤诗,直接抒发怨愤,揭露曹丕的残忍阴毒。
政治理想的失落,现实环境的残酷,骨肉相煎的无情使曹植的创作日趋成熟起来,其作品风骨凛立,力透纸背。
朱自清曾说过“曹植在曹丕做了皇帝之后,颇受猜忌,忧患的情感,时时流露在他的作品里,诗中有了
‘我’,所以独成大家”。
(三)对社会的忧患意识――忧生
汉末社会处于动荡不安的多事之秋,自黄巾起义之后,各地军阀割据一方,相互混战,民不聊生;兵祸之外,更有天灾。
建安二十二年、二十三年大疫,其状之惨烈空前,“家家有强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举族而丧。
”(《后汉书?五行志五》)。
建安时代的文人们,亲历亲闻这些惨状,将内心的震撼化为沉痛的诗行:
洛阳何寂寞,宫室尽烧焚。
垣墙皆顿擗,荆棘上参天,
不见旧耆老,但睹新少年。
侧足无行径,荒畴不复田。
中野何萧条,千里无人烟。
(《送应氏》)
曹植生为贵公子,既历建安乱世,又经宫廷政变,再遭贬爵徙封,对民生的艰辛和死生的体验尤为深切,一下笔便是萧条荒芜的景象。
难怪谢灵运说曹植诗文“颇有忧生之嗟”。
建安七子中,王粲有“四望无烟火,但见林与丘。
城郭生榛棘,蹊径无所由”的无奈;阮籍有“骨消肌肉尽,体若枯树皮”的悲情;陈琳有“君不见长城下,死人骇骨相撑拄!”的惊叹……
一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浩然正气不可遏制地冲击着建
安文人的心灵,从而使他们获得了意想不到的观世高度,这种忧天下的情怀倾注在他们的作品里,使得他们的诗文有了悲凉而又慷慨的崇高感。
二、忧患意识的结果
(一)避世
身处这样一个乱世,人生的短促,生命的脆弱,命运的难卜,祸福的无常,以及个人的无能为力,难免使人产生消极避世,及时行乐的思想。
孔融曾说:“坐上客常满,尊中酒不空,吾无忧矣。
”
但是,及时行乐的避世思想毕竟不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传统,它只是特殊时代造成的逆反心理的产物,是历史的灾难在文人心灵中激起的深切悲痛而又无可奈何之言。
一旦文人看到前途
有望,那被埋藏在心底下的匡时济世的愿望必然要表露出来,必然要投靠明主,一展平生所学,消除人间灾难,再现治世的理想和愿望。
所以,更多的文人流露出的是济世的思想。
(二)济世
建功以救世,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兼济天下”心理模式的反映。
建安诗人继承了这一思想传统,他们在动乱的社会中,身遭其苦,认识到只有结束分裂,统一中原才有可能使百姓安居乐业,于是他们纷纷投身于时代的洪流,建功立业的意识异常强烈。
可以说,建安时代是诞生英雄的时代。
曹操既是著名诗人,更是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
他对功业的追求,激励了当时的建安诗人的人生意气及实现理想的壮志,于是“人生忽如寄”(《古诗十九首》其十三)的焦虑便化作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建功不及时,钟鼎何所铭?”(陈琳《游览诗》)。
曹植认为“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
(《送应氏》)并把自己比作“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白马篇》)的游侠儿,是“仇高念皇家,远怀柔九州。
抚剑而雷音,猛气纵横浮”(《鱼且篇》)的壮士,以实现自己“戳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留金石之功”(《与杨德祖书》)的理想。
这是积极入世的人生哲学,有了功业理想为支柱,生命意识就能从绝望的悲哀中逃离。
建安诗人以建立不朽的功业来实现不朽的人生价值,以解脱人生的忧患,使他们的诗歌从沉郁苍凉中透出坚忍不拔,从凄怆哀怨中透出激昂奋发,从而形成慷慨悲凉、
刚健明朗的“建安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