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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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崇高崇高,这是个很普遍有很深奥的一种美学现象。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个崇高,也只能粗浅地说说它了。
我也看过很多关于崇高的阐释,可也还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云。
在我的眼里,崇高也许就是我们心灵深处那种无以言表的美感,以及我们对某些事物所产生的敬畏甚至恐惧等。
崇高在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有很多体现。
例如,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就有一种由悲剧而产生的崇高美。
罗密欧与朱丽叶为爱而死的爱情悲剧中,他们那种不惜一切,甚至是牺牲自己的生命来诠释他们之间伟大、崇高的爱情的情感体验,让我们心灵深处不由得产生一种敬畏和崇高感以及感受之后的一种欢愉之体验。
我最近看过一部影视作品《维京传奇》,它讲述了当时在北欧处于统治地位的维京人对英格兰等地区的野蛮劫掠。
其中,维京人带给其他异邦异族的是灾难和恐惧,然而他们那种不惧权威和追求自己的向往的领土及财富的强烈的扩张欲,又让我对他们产生了敬佩和崇拜之情。
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以死亡之神奥丁作为诸神之父),这是他们至死都不会叛离的心中那个最崇高的依托。
当他们面对死亡时,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只求死后能与信仰的诸神在一个殿堂里尽欢愉之悦。
这种对死的淡然和对神的敬仰让我也对他们(维京人)有一种由衷的敬畏和崇高之体验。
他们之所以不断地向外邦进行无情地劫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那种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是为了追求人性的最大解放和完善。
这种以肯定人自身为结果的信仰和欲望,也可以给人一种无上的崇高感。
崇高在我们的生活中也许有另一个侧面——平凡。
当我们在朝九晚五中度过,在柴米油盐中挣扎,也许我们一生都与崇高无缘。
但只要有一颗崇高的心,现实生活绝不会妨碍到我们做一个崇高的人。
还记得2011年某天,一个小女孩先后被两辆车碾压,而走过的18个人却视而不见,直到第19 个人才肩负起道德的重任,扶起了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然而这第19个人却是生活中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个50多岁的拾荒者,也正是因为之一平凡的举动让他夺目地站在时代舞台聚光的中心。
第二节崇高一、什么是崇高,又称为壮美,就是一种雄壮的美、刚性的美。
中国美学史上,将其称为“阳刚之美”。
从审美属性上看,崇高主要具有宏伟、雄浑、壮阔、豪放、劲健、奇特的特色。
西方美学史上,对崇高的研究也常常是在与优美的比较中进行的。
自然美之中,有许多可以划归崇高的类型。
例如,奔腾咆哮的黄河,浩瀚无际的戈壁,巍峨雄伟的泰山,高耸入云的雪山等,都可以称为崇高的对象或者崇高的现象。
这些对象或现象给人的美感不是优美,而是一种力量的美、雄伟的美,是一种震撼人心的“阳刚之美”,也就是崇高之美。
德国古典主义美学家康德认为崇高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数量的崇高(数学的崇高),也就是体积无限大的对象,如海洋、群山、天空等;另一种是力量的崇高(力学的崇高),也就是威力无比巨大的对象,如狂风、雷电、瀑布等。
社会美之中,也有许多可以划归崇高类型。
例如,人工修筑的巨大水库,改造沙漠的重大工程,战胜洪水的惊险搏斗,扑灭大火的英雄事迹等。
在社会生活中,中外古今许多人物和事迹,一旦被作为审美对象时,也就具有崇高的审美属性,大禹为民治水,岳飞精忠报国,文天祥慷慨就义,林则徐虎门禁烟,这些崇高的人物与行为,无不体现出崇高的理想和追求。
艺术美之中,更是有许多可以划归崇高的类型。
古希腊的“荷马史诗”是两千多年前的文学巨著,包括长达15000余行的《伊利亚特》和长达12000余行的《奥德赛》,规模宏伟,气势磅礴,堪称世界文学史上的艺术瑰宝,具有极大的美学价值和认识意义,对欧洲文学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
“荷马史诗”作为神话与历史相结合的巨著,记录了特洛伊战争及战后的历史,并且将神话作为历史的补充,在神的人化与人的神话种种故事中,体现出早期人类在巨大的时间与空间面前深感自身的渺小。
这部巨著场面雄伟、风格崇高,马克思称它具有“永久的魅力”。
在中国艺术史上,秦汉艺术具有伟大的气魄,秦汉艺术“显示出的是一种胸怀之大,力量之大,气魄之大,趣味之大。
司马迁的朝圣之旅崇高,最早是由公元1世纪古罗马时代朗吉诺斯的《论崇高》所提到,作者认为崇高是“伟大心灵的回声”,有五个方面:庄严伟大的思想、慷慨激昂的感情、辞格的藻饰、高雅的措辞和尊严的结构。
然而,在西方美学史上第一个把崇高与美严格区别开来的,是英国的E.博克。
博克认为,当我们遇到痛苦和危险时,就自然产生一种以保全自己为目的的反抗力量,由于痛苦和危险的消除而产生的欢欣之情不同于积极的快感,凡是能引起这种以痛苦为基础的欢欣之情的东西,就是崇高的。
伟大的历史学家司马迁曾经写道,他在阅读孔子著作时,有一种想完全了解孔子的强烈欲望,很想知道这些传世经典的作者有着怎样的生活与举止。
所以,他踏上了朝圣之旅,来到了鲁国,拜访孔子故居。
他沉迷于孔圣人的家具、衣物与日常用品;观看由儒学学者的表演,重现孔圣人生前生活的仪式与庆典。
这位史学家流连于令人敬畏的圣人的居所和器物,他不禁想到:多少帝王曾被封为圣人,但其辉煌也是昙花一现。
孔子尽管出生卑微,却尊为圣人,其学识财富世代流传下来,供学者研究,供帝王贵族敬仰,以至不朽。
司马迁用诗的语言表达了他复杂的感情,把孔子描述成了不可逾越的高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这首诗也体现了崇高体验的特征:消沉与升华交织。
这位史学家的精神,在我们看来可能略带滑稽,但不可否认他在朝圣之旅中升华了。
司马迁将其所感记录下来。
他也表现出了有了宏大目标时的奇特心理变化。
孔子的不朽功业和美德已经超越时间和空间,也超越了封建社会的阶级约束,他的德识的境界无人能及,高高在上。
相形之下,人们所体会到的就是自身的平凡与渺小。
这对大史学家司马迁也不例外,他也感到相比孔子自己的卑微与渺小。
当然,他也和普通人一样,仍持有一种心态:虽然无法达到孔子的高度,却可以追随他。
这种精神鼓舞、激励着他重拾信心,不断向更高的方向努力,向圣人看齐,从而完成升华这一过程。
对于崇高,另一位关键人物康德,他从博克的提法中引申出崇高与美的最重要的内在区别。
理解崇高的三个要点——大美、无形式、纯内容在西方美学中,崇高和优美是两个经常被对举的范畴,英国哲学家伯克认为“美”的对象是引起爱或者类似情感的对象,它对人具有显而易见的吸引力,所产生的是一种愉悦的体验,因此没就有像类似女性柔美的性质,相反崇高则是一种容易引起恐惧,带有痛感性质的对象,往往拥有巨大体积的、壮丽宏伟的、无限、突然等性质的物体,类似于代表力量的男性所具有的力量。
在西方最早提出崇高美这个范畴的,是古罗马时期的郎加纳斯,他认为凡是崇高的事物总是使人惊心动魄,其境来之情的奇特的东西,如自然界中的江河大海,火山爆发等。
而最早把崇高和美区别开来并加以比较研究的是英国经验派哲学家伯克,他说:“崇高的对象在他们的体积方面是巨大的,而美的对象则比较小。
”美必须是平滑、光亮的,伟大的东西则是凹凸不平,奔放不羁的。
美必须避开直线条,然而又必须缓慢的偏离直线;而伟大的东西则在许多情况下,喜欢采用直线条,而当它偏离直线时也往往作强烈的偏离。
美必须是朦胧模糊的,而伟大的东西则必须是阴暗朦胧的。
美必须是轻巧娇柔的,而伟大的东西则必须是坚实笨重的。
何为崇高呢?正如上文所提到的,崇高是属于美的范畴,有些学者则称之为壮美,无论是崇高还是壮美,他所带给人的感觉是与优美相异的。
就像我们无法用相同的眼光去欣赏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和李清照的《声声慢》一样,若用崇高和优美来定义他们的话崇高毫无疑问属于前者。
在康德的定义(康德认为:美来自想象力和知性的和谐统一,产生比较安宁平静的审美愉悦;崇高则来自想象力和理性互相矛盾的斗争,产生比较激动、震荡的审美感受。
崇高感是由痛苦转化而来的,它仅能间接产生愉快。
自然景物的崇高就在于巨大、混乱、狂野、无秩序…,它们让我们见到伟大和力量)中,美与崇高的命题被进一步深化了。
在康德看来美引起人们愉快的感觉形式,它协调了人的想象力和理解能力,具有普遍意义。
而崇高表现的是与之不同的形态。
论崇高众所周知,郎吉努斯首先提出崇高这一美学范畴,而后经西方如康德、黑格尔等人的发展,是崇高成为美学史上一个重要的概念。
它不同于优美,也不仅仅是道德崇高,它体现在自然界的雄伟壮丽、人格的高尚不屈等方面。
崇高与优美是不同的,崇高的美感主要来源于对象的壮丽、庄严、高大、广阔、宏伟等美感,而优美则是对象的和谐、气韵、神采等美感。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崇高同美一样,都是人的本质力量在对象世界的感性显现,区别在于优美体现了人的本质力量与客体在对象世界的和谐统一,崇高则体现了这种本质力量与客体在对立冲突中的统一。
康德说:“崇高并不存在于自然的客体本身,而只存在于对那些自然客体进行思索的判断主体的心灵之中。
”即康德认为崇高是由于我们接触到了让我们心生敬畏、无所适从的事物时,心里产生恐惧,而由理性思维来要求我们战胜、超越它,从而产生的快感、舒适感和满足感。
他将崇高分为两种,数学的崇高和力学的崇高。
数学的崇高是指,主观上让我们感到绝对大的、难以测量的、无法计算的东西。
如我们在生活中,在海边,看见波涛汹涌的大海,感受到其无边无际般的广阔,同时就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在对比之中,更能认清自己的位置,开阔自己的视野,从而感受到大海的崇高。
看到巍峨的泰山,在一片平原之中拔地而起,巍然耸立,人在大山之前仿佛毫无作用之处,进而产生对自然的敬畏和对自己的思索,对世界之大的感悟,从而感受到泰山的崇高。
而力学的崇高指的是,在一种强大的力,在没有可制止的力的时候,就是力的崇高。
像破石而出的小草,在对它而言无比巨大的石头面前,为了生存,竟然能顶破石头获得生命的机会,这一种无法制止的生命力,看到这种生命力,产生一种惊讶、无措,从而激发人更强更大的生命力,就是崇高。
在电闪雷鸣之时,看到自然的伟力,使我们惶恐不安,可在此等伟力之下,产生挫败感,而在理性的影响下,我们产生一种更大的积极向上的生命力,从而在心中产生崇高感。
这些更多的都是自然带给我们的美感,给我们崇高之感,而社会中也有崇高,高尚的人格,不灭的人性,不屈的精神,都是带给我们崇高之感的东西。
悲剧是一种由悲伤、怜悯、恐惧的痛感过渡上升到惊赞、振奋的快感的复杂感受,其本质上与崇高相通。
悲剧所体现的伟大力量、斗争精神、英雄气概,使人惊赞,并受到莫大鼓舞、感到振奋,能激发人的生命感和努力向上的意识。
崇高也以一种激荡的、积极要求向上的精神提高而引起的满足和愉快,激发人们要求摆脱、克服、净化自身的渺小、卑琐、平庸而向上飞跃。
二者虽然相通,但并不相同。
康德认为崇高先引起人们恐惧的心态,因为对象以其数量的或庞大形式忽然压过来,而使人感到自身的感性力量或智慧的渺小无力,引起不愉快的震惊和畏惧。
可见崇高感产生的心理过程是有恐怖、痛感在内的。
欣赏悲剧艺术,首先引起的是悲伤、畏惧、怜悯,心灵精神上受到强烈的震撼和刺激,也伴随着恐怖和痛感,然而在悲剧中,总有一些打动人们柔情的因素,总会使人们感到一点的惋惜,即“怜悯”。
但在崇高中,是缺乏这种感情的。
崇高的对象在外形上,具有大的体积、形状、数量;在力量上则惊心动魄,如奔腾的波涛、一望无际的草原、太阳喷薄而出的壮观景象等等。
人们为暴风雨的强大威力所震撼,感到畏惧,并产生想要征服的强烈愿望,可是人们不会为暴风雨感到怜悯。
作为美的一种形式,崇高恰恰是怜悯的对立面。
悲剧审美形态的本质特征是“必然失败”和“内在伤害”,崇高则不一定是“必然失败”和“内在伤害,中国近现代史上的五四运动、解放战争可谓崇高而不能说是悲剧。
古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为了给人类盗取火种,无视主神宙斯的至高权威,甘愿被绑在高加索山崖上,忍受天天让老鹰叼啄肝脏的痛苦而始终不屈。
席勒对崇高本质、特征及类型的美学认识席勒是德国哲学家和诗人,他在美学领域的贡献主要集中在对崇高概念的研究上。
以下是他对崇高本质、特征及类型的美学认识:一、崇高的本质席勒认为,崇高不是仅仅在美感上的一种体验,而是一种更深刻、更本质的情感体验。
崇高之所以能够唤起人们的崇敬和感慨,是因为它具有一种超越性的特质,可以超越人的感官与理性经验范畴,引发我们内心的震颤和激动。
二、崇高的特征1. 无穷大和无限席勒认为,崇高具有无穷大和无限的特性,即它所涉及的对象无限广阔、无法被把握和界定,并且超越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经验和认知。
2. 威慑和恐惧崇高所引发的情感体验可以是一种威慑和恐惧,人们因为对这种超越自己的力量感到敬畏和惊奇。
3. 自由和内在统一崇高所引发的情感体验也可以体现出一种自由和内在统一。
当人们在面对宇宙或神的伟力时,自我感觉消失了,而与宇宙或神融为一体,达到了内在统一的状态。
三、崇高的类型席勒将崇高分成两个类型:天然崇高和艺术崇高。
1. 天然崇高天然崇高指的是具有天然的力量和超越性的事物,比如大自然、世界、神等。
这些事物本身就具有超越人类的特质,可以直接引发人们心中的敬畏和惊奇。
2. 艺术崇高艺术崇高指的是通过艺术作品所引发的崇高情感体验。
席勒认为,艺术家可以通过艺术手段,将崇高的理念转化为形式,并呈现于观众面前,从而唤起观众的崇敬和感慨。
综上所述,席勒对崇高的本质、特征及类型的美学认识十分深刻。
他认为,崇高具有一种超越性和本质性,可以引起我们内心最深刻的情感体验。
对人类的精神追求和文化传承都有着重要的影响。
第 33 卷 第 12 期2020 年 12 月江西电力职业技术学院学报Journal of Jiangxi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of ElectricityVol.33 No.12Dec.2020崇高美学认知的缺席——论《蝇王》中西蒙的悲剧形象朱丽萍(福建江夏学院外国语学院,福建福州 350108)摘 要:在席勒的恐惧与崇高之间的辩证关系中,恐惧通常来自自然、神等未知事物。
当人对未知事物产生恐惧,并且这种恐惧不会对人造成伤害时,恐惧中的主体便对未知事物产生崇高的审美认知。
威廉·戈尔丁(William Golding)的寓言小说《蝇王》中西蒙代表了救赎者的原型。
带着荒岛“野兽”真相来试图救赎他人的西蒙,却被岛上深陷恐惧中的男孩们当作野兽杀害。
西蒙之死预示了在荒岛上所有建立起的文明制度或规则在此刻坍塌了,更重要的是它表明了人在自然环境中的审美认知对社会制度规约建立的前提必要性。
男孩们对荒岛崇高美学认知的缺席注定了他们被恐惧吞噬的命运。
根据《蝇王》中西蒙的悲剧形象,探讨崇高美学认知的缺席。
关键词:《蝇王》;崇高美学;社会制度中图分类号:I561.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0097(2020)12-0155-031 西蒙的悲剧形象威廉·戈尔丁(William Golding)的寓言小说《蝇王》(Lord of Flies)于1954年出版,讲述了一群被困在荒岛上的儿童建立脆弱的文明体系,但最后由于人性的黑暗面,这种文明制度不可避免地被野蛮和暴力所取代,走向毁灭。
小说的名称“蝇王”源自希伯来语“Baalzebub”,在圣经中被视为“万恶之首”。
在该小说中,“蝇王”的形象来自男孩们用来祭祀野兽的猪头[1]。
杰克砍下了野猪的头,他削尖了木棍的两端,一端插在地面上,另一端插在猪头上。
在高温潮湿的环境中,无数只苍蝇咬在猪头上,散发出臭味,令人作呕且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