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的“屋中天使”——福柯微观权力视域下的《盲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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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德·巴塞尔姆作者:杨舒涵来源:《青年文学家》2014年第14期摘要:唐纳德·巴塞尔姆(Donald Barthelme,1931-),生于费城,曾在陆军中服务,五十年代中期任豪斯顿博物馆馆长,也曾做过编辑工作。
他的作品大都发表在《纽约客》杂志,有时还用丽莱·麦克尼尔的笔名。
他写的短篇小说,收集在《回来吧,卡里加里博士》(1964)、《不齿的习俗、怪癖的行为》(1968)、《城市生活》(1970)、《愁苦》(1972)、《罪恶的欢乐》(1974)、《业余爱好者》(1976)等短篇集。
长篇有《亡父》(1975)。
中篇有《白雪公主》(1967),曾获“全国图书奖”(儿童读物),但被报刊称为“邪恶的童话”。
关键词:唐纳德·巴塞尔姆;《教堂之城》作者简介:杨舒涵(1980-),攀枝花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
研究方向为欧洲文化、英美文学与文化、英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4)-14--01一巴塞尔姆被批评家称为“革新派”、“新小说派”。
1974年他提出主张:“抽象派是把互不相关的事物拼凑在一起,如果效果好,就创造了新现实。
”这句话是重述了他在《游戏》这一文章中说的:“零乱是有趣而且有用的。
”这成了他写作的中心原则。
如:他打开一扇门,沿着满是尘土的楼梯爬了几层。
爬到顶上,他们进了间相当大的屋子,方方正正,四面都是窗户,里面有一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台灯和地摊。
屋顶正中悬挂着四口巨大的铜钟。
“多美的风景!”菲利普斯先生赞叹道。
“到这儿来瞧瞧”。
“他们真的会打这些钟吗?”“一天三次,”菲利普斯先生说,笑容满面。
“早晨、中午、夜晚,当然,打钟时,你得尽快躲开,不要碍手碍脚。
不然,这些宝贝儿会打到你的头上,这儿就以此出名。
”“万能的上帝呀,”塞西莉亚冲口叫了起来。
随后他说:“没有人会住这种钟塔公寓的。
所以这些屋子至今还空着。
JIAN NAN WEN XUE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这样的句子,一气呵成,说古论今,议论风生,挥洒自如。
苏轼正是这样善于用独特的视角创造意境,造语多又富于变化,写景真又饱含想象,抒情挚又兼用夸饰,有一种信手拈得俱天成的艺术美。
三、清新流畅,平易优美清新流畅,平易优美是苏轼散文语言的重要特征,他在《谢欧阳内翰书》中明确反对六朝以来“风俗靡靡”、“浮巧轻媚丛错彩绣”的骈体文,也批评“求深者或至于迂,务奇者怪僻而不可读”的佶屈聱牙、晦涩难懂的文章新弊,发扬光大欧阳修简而有法,流畅自然的文风,强调为文必须简明通畅,坚持“词语甚朴,无所藻饰”的文风。
这些主张体现在苏轼文章语言上就是一种平易自然,明快畅达,活泼生动,圆畅流美的艺术美感,苏轼所作的长篇短章,都能妙语连珠,自然流畅,新人耳目。
具体特点如下:一是破除骈文格律化的束缚,遵从情感表达的需要,以散语为主,简洁自然。
如《前赤壁赋》中“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等,这样的语言,流畅平易,朗朗上口,在文中俯拾即是;二是多用排比对偶句式,长短不一,错落有致,如“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等,这些句子既使文章显得跌宕生姿,妙趣无穷,又增强了文章的气势,更富于艺术感染力;三是凝练生动、词简意丰,如“徘徊于斗牛之间”的“徘徊”、“凌万顷之茫然”中的“凌”、“渺沧海之一粟”的“渺”等字词,都是字字珠玑,一字千钧,读来犹如铿铿然金石之声。
可以说,《前赤壁赋》这种本色、平易、流畅、优美的语言特色也感染了古往今来无数的读者。
综上所述,一代文豪苏轼在自己颠沛流离、多灾多难的人生道路上,以其广阔的审美眼光拥抱壮美的自然山水,用旷达乐观的人生态度挥舞着纵横捭阖的巨笔,创造出恣肆雄健、自然天成、平易流畅的文风,将北宋文学推向高峰,也为中国文学留下了一笔极为宝贵的财富。
人际关系理论下《最蓝的眼睛》中的女主人公悲剧命运解读作者:薛爽陈连丰来源:《牡丹》2017年第23期作为诺贝尔文学史上第一位美国非裔女性获奖者,托尼·莫里森是当代非裔美国文学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家。
《最蓝的眼睛》是她的处女作,讲述了一个名叫佩克拉的黑人小女孩的悲剧命运故事,揭示了种族歧视背景下美国黑人的悲惨境遇。
本文旨在以沙利文的人际关系理论为依据,解读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在社会和家庭影响下最终精神失常的悲惨命运。
莫里森获得诺贝尔奖后,她的作品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人们从不同角度对小说进行研究。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运用与心理学相关的文学批评理论来研究莫里森的文本,大多数是基于弗洛伊德和荣格的精神分析批评理论。
近年来,精神分析批评理论不断发展,早期的精神分析批评学家更注重人格结构而忽略了人际互动的影响,沙利文则认为人类的生活不能与他的社会交往相割裂,这意味着人格发展依赖于人际关系,人格类型取决于人际关系的亲密度。
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运用新精神分析批评学派的代表人物哈里·沙利文的相关理论来分析佩克拉悲剧命运的人际成因。
一、白人文化:白人至上的主流观念尽管南北战争之后美国就宣布废除奴隶制,但白人至上的观念深入人心。
《最蓝的眼睛》开篇于1940年的秋天,当时人们对于美的定义就是像白人女童星秀兰·邓波儿所代表的那样——拥有蓝色的眼睛、金色的秀发和浅浅的酒窝。
在沙利文的人际关系理论中,社会环境对人的价值观有着至关重要的塑造作用。
在如此的白人文化影响之下,佩克拉潜移默化地对秀兰·邓波儿产生了一种移情,她在心目中将秀兰·邓波儿定义为美丽的符号,如果她想得到他人的喜爱就要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在故事中,莫里森曾多次描写了佩克拉对秀兰·邓波儿的羡慕之情:“弗里达用盘子给她端来四块全麦饼干,用印着秀兰·邓波儿头像的蓝白色杯子盛来牛奶。
她喝牛奶花了很长时间,还满怀爱意地看着秀兰·邓波儿带着酒窝的脸蛋。
2018-10文艺生活LITERATURE LIFE《雾中回忆》对《盲刺客》的误读研究闫瑞娟(石河子大学外国语学院,新疆石河子832000)摘要:《盲刺客》是加拿大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2000年的作品,并于同年获得英国布克奖。
《雾中回忆》是澳大利亚作家凯特?莫顿2006年的处女作,与《盲刺客》在结构和人物设置、情节上有着高度的相似,是对《盲刺客》的误读之作。
《雾中回忆》通过模仿手法重现了《盲刺客》的叙事结构技巧和故事情节,表达了作者莫顿对《盲刺客》的推崇;通过修正重写一些情节,莫顿在小说中展开了与玛格丽特的关于女性话语的一场对话。
社会、家庭固然对人的命运有着重要的影响,但个人的自由意志可以给予不同的选择。
关键词:《盲刺客》;《雾中回忆》;误读;仿作中图分类号:G237.9;I611.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8)30-0047-01一、前言《盲刺客》是加拿大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2000年的作品,并于同年获得英国布克奖。
这部小说以精致的叙事和感人的故事情节引得读者和评论界的好评,是阿特伍德的一部后现代主义文学力作。
《雾中回忆》是澳大利亚畅销书作家凯特?莫顿2007年的处女作,获得年度澳大利亚书业奖。
二、叙事结构阿特伍德在加拿大现代文学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是一个杰出的语言和叙事艺术家,她的作品中常常蕴含着丰富的叙事技巧,显示了作家娴熟的写作技巧和高超的艺术性。
”①《盲刺客》可以说是她的代表作,充分展现了她对后现代叙事技巧的把握和运用。
发表于2007年的《雾中回忆》在叙事技巧上与《盲刺客》有着极大的相似处,可以说是对后者的模仿。
这两部作品都是以第一人称“我”展开的回忆,现在与过去时空交织一体。
叙述人用了一年的叙事时间回忆了几乎百年的往事,主要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间的故事。
叙事的视角是回顾性叙述中特有的交替作用的双重聚焦。
外国文学专题作业电大形成性考核册作业1一、填空题1、在30年代欧洲文坛向左转旳时期,英国出现了一批左翼进步作家,其中最重要旳是剧作家旭恩.奥凯西和小说家威斯坦.休.奥登。
2、“愤怒旳青年”得名于约翰.奥斯本旳剧本《愤怒旳回忆》。
3、多丽丝.莱辛是一位杰出旳女作家,她于60年代创作旳长篇小说是《金色笔记》。
4、罗曼.罗兰旳代表作是长篇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
5、安德烈.马尔罗是作家又是政治活动家,曾多次来到中国。
他著有两部描写中国工人罢工和起义旳作品:《制服者》和《人旳状况》。
6、雷马克最著名旳作品是《西线无战事》。
小说以客观旳状态、生动细腻旳笔法描写战争旳残酷场景,写年青旳士兵旳经历和感受,因而具有震撼人心旳力量。
7、美国小说家德莱塞旳重要作品有《嘉莉妹妹》、《珍妮姑娘》、“欲望三部曲”和《美国旳悲伤。
8、“迷惘旳一代”旳代表之一是菲兹杰拉德,他旳代表作是小说《了不起旳盖茨比》。
9、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旳代表作是《飘》,作品写美国南北战争时期旳历史。
10、20世纪美国在戏剧方面旳重要成就除奥尼尔旳作品外,尚有阿瑟.米勒旳《推销员之死》和威廉斯旳《欲望号街车》等名剧。
11、萧伯纳在《巴巴拉少校》中塑造了一种大军火商旳形象,他名叫安德谢夫。
12、《赫索格》旳作者是索尔.贝娄。
13、契科夫重要旳戏剧作品有《三姐妹》和《樱桃园》等。
14、肖洛霍夫旳代表作是长篇小说《静静旳顿河》。
二、简答题1、20世纪欧美现实主义文学有哪些基本特性?p11-14首先,人道主义和民主主义仍然是作家们旳重要思想武器。
20世纪上半叶,“罗兰主义”是现实主义作家旳基本立场。
他们剧烈抨击不人道旳社会现实,批判社会对人旳异化,训斥统治者旳残忍和法西斯主义旳暴行,同情受欺侮受损害旳下层人民,同情无产阶级革命,向往没有人压迫人旳美好未来。
但由于把“博爱”当作出发点和终点,宣扬“爱能拯救一切”,视贫富均等为最终目旳,因此在本质上因袭了19世纪旳老式而没能到达新旳高度。
失语的“屋中天使”——福柯微观权力视域下的《盲刺客》赵琪浙江工业大学之江学院摘要:福柯的权力观与阶级斗争、国家机器等宏大主题无关,他强调的是一种弥散于整个社会的,运行于普通人生活的新的权力“微观物理学”,而《盲刺客》正是这样一部权力叙事文本:小说中三代女性均丧失主体身份和话语权,其存在价值在于牺牲自我,为家族谋利益,在父权制价值观的规训下,成为无法逾越其家庭空间的“屋中天使”。
关键词:盲刺客;福柯;话语与权力;“屋中天使”.引言:阿特伍德的长篇小说《盲刺客》于2000年出版后便荣获具有“文学奥斯卡”美誉的英国布克奖。
这部小说以其令人眼花缭乱的后现代写作技巧给读者呈现了一个迷宫般的文本世界。
阿特伍德称自己是个政治作家,“因为任何事都是政治的”,在《盲刺客》这部小说中,这种政治尤指性别政治。
在宏大的历史叙事和强势的父权叙事裹挟下,小说中女性的个人生存体验和人生经历就是一部弥散着悲剧基调的受害史,她们或是失语的他者,或是不可靠的叙述者;她们自觉或被迫将自己禁锢于家庭的私人领域,将父权社会对女性的贤妻良母的身份期待内化为自己的价值内核并自觉将其付诸于自己的生活,甘心做“屋子中的天使”。
一根据福柯的权力与话语理论,权力产生话语,话语是权力的载体,两者互为依存。
拥有权力就意味着拥有了话语权,拥有言说和交流的权力,掌握着阐释所谓真相的权力。
作为一名一直关注性别政治和女性生存境况的作家,阿特伍德的作品中话语权也承载了小说人物建构自我身份,表达自我立场的使命。
她的小说中拥有话语权的通常是强权的、男性的主体,而被剥夺话语权的则是弱势的、女性的个体。
.小说《盲刺客》中,处于话语权金字塔顶端的是理查德兄妹,他们不仅在家族里处于绝对优势地位,负责处理生意和家族事务,甚至可以操控媒体,颠倒黑白,隐瞒事实真相。
理查德兄妹对艾丽丝姐妹的干预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下至艾丽丝的着装,交友,房间的装修,上至蜜月过程中隐瞒艾丽丝父亲的死讯,将劳拉被理查德强奸怀孕的事实诬陷为其因为妒忌姐姐而产生的臆想。
正如福柯所言,这种权力干预总是借助于“表面光明正大,实际上居心叵测的微妙安排”操纵他人,因而具有隐蔽性、渗透性和普遍性。
讽刺的是这种控制与干预还往往被加害者罩上合法的外衣,甚至显得温情脉脉。
理查德对隐瞒艾丽丝父亲的死讯假惺惺的辩解道:“我知道应该告诉你的,可我不想让你担忧,亲爱的…我不想毁了你的蜜月。
”.在理查德兄妹、媒体的共谋下,艾丽丝几无生存空间,面对的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压。
“…….我仿佛是傻子,我仿佛是白雪——别人在上面写了又写,轻轻一抹就平了。
”.“我觉得自己似乎被抹去了,失去了五官,就像一块用剩的蛋形肥皂,又像亏缺的月亮。
”这些心理独白是艾丽丝对自我主体身份模糊甚至完全丧失的焦虑感的直接投射。
傻子、白雪等意象都含有被动、屈从的意味,言说、阐释、行塑的权力都在于他人,自我的存在轻如鸿毛,可以被别人轻易抹杀。
正如文本中异域空间塞克隆星球上的哑女,“女孩们在走上祭坛三个月之前就会被割去舌头……——还由谁比哑巴更适合做沉默女神的侍女呢?”在男权社会里,无力为自己发声的哑女正是这个现实空间里沉默的女性的代言人。
媒体本应该客观、公正的报道事实,然而在小说中,媒体与资本的勾结使前者彻底抛弃了其正义和社会责任感,沦为资本家理查德的代言人。
故事的开头,多伦多星报把劳拉的死归因于她的视力和大桥的安全措施;理查德被媒体刻画成事业有成,社会责任感极强的成功企业家;他的妹妹威妮弗莱德则是社交名媛,热情的慈善家。
媒体是公众心目中真相的见证者和阐释者,但当媒体与金钱共谋时,真相就会被出卖,公众读到的则是为权力集团发声的不可信的“真相”。
劳拉是小说中女主人公艾丽丝的妹妹,然而小说开端便是劳拉的坠河死亡,劳拉成为逝者,逝者当然无法言说自己的历史和故事,言说的权力掌握在生者手中。
关于劳拉的信息,读者可以从两个渠道获得,一是艾丽丝的回忆录;二是所谓媒体的报道。
姐姐艾丽丝是整个故事的主要叙述者,然而她的叙述并不可靠。
“我回头看看我写的东西,知道自己出错了,不是因为写的内容不对,而是因为漏掉了一些内容”。
这些不可靠的叙述使文本成了一个巨大迷宫,故事更加扑簌迷离。
最后,劳拉留在笔记本上的一些符号被艾丽丝破译,劳拉被理查德强奸、怀孕、强迫流产并送往精神病院等真相才大白于天下。
“人的死亡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心脏停止跳动,即生理生命的结束;另一种是话语权的丧失,而这意味着社会身份的丧失,意味着人已非人,等于死亡。
”劳拉在小说中正是一个双重意义上的失语者,身体的死亡和话语权的丧失将她彻底置于他者地位,这也意味着她的身份建构需要通过别人的话语完成。
二在福柯的微观权力观中,权力的运作形式并非以赤裸裸的阶级对抗、暴力伤害等行为为表征,而是通过对操控对象进行“零敲碎打”的处理,对它施加微妙的控制。
通过这种肢解式的“政治解剖学”控制他人的肉体,使后者不仅在“做什么”,而且在“怎么做”方面都符合前者的愿望。
这样,“驯顺的肉体”便产生了。
小说《盲刺客》中的三代女性,祖母、母亲、艾丽丝无一例外的成为被父权社会控制、规训的客体,被拘囿于家庭的私人空间,甘心做“屋子里的天使”,试图以个人的牺牲换得家族的荣耀,共同谱写了一曲女性的命运悲歌。
祖母阿黛丽娅是典型的家族利益交换的牺牲品,自己家道中落,于是她只好“嫁给了钱”。
为了挽救颓败的家族产业,女性以自己的婚姻和终身幸福为筹码,嫁给“合适”的人,而不是自己所爱的人,这种安排即是将女性工具化,将其降格为非人,剥夺其主体性和自主选择幸福的权力。
可悲的是社会对这种安排习以为常,而作为牺牲品的女性也自觉接受了这种被贴上了“天使、奉献”等等被动性角色的标签,5虑如何转移或消除整个男权社会的文化侵染,转移或者消除男女性对于女性的凝视,建立女性自身的话语体系,这才是女性最终的出路和最强有力的保护。
与复仇后孑然一身,跳出男权社会的美狄亚不同,康妮怀上了梅勒斯的孩子,并不得不用另一个身份体面的男人来作掩护,在漫长的等待后才有可能与解决离婚纠纷的梅勒斯共同生活。
怀孕被女性主义者认为是对女性个体的侵犯,男人通过精子创造生命,精子作为异己离他而去,而女性透过精子受孕被入侵,不可避免地自我异化。
康妮为了梅勒斯承受寂寞、牵挂和对克利福德的歉意,一切都为了最终产下梅勒斯的胎儿共同生活在一起,女性仍旧需要以男性为中心来确定自己存在的合理性,女性个体独特的对政治、文化、教育等等权力和感受都显得无足轻重,在长久以来的男性中心文化之下,女性仍旧用男性的目光审视自己,无法获得真正的、准确的、女性的认识。
而且康妮反抗过后,周围人的反应是消极的,克利福德经过了一时的震惊和愤怒又在博尔顿太太处找到了自己的权威,麦克利斯还是在作品与上流社会之间周旋,父亲与姐姐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梅勒斯忙着处理离婚的事宜不时来信,康妮也陷入了婚姻与自由之间的断层,一个人承担着生命的寂寞和苦楚,还是皈依在男权社会之下。
小结从美狄亚到康妮,在两千多年的社会发展与文化进步中,男权主义始终笼罩着整个时代。
美狄亚作为女性觉醒反抗的一面旗帜,她以其极度膨胀的女性意识,以道德为代价的抗争行动,解构了男女两性二元对立的体系,试图颠覆女性在对立关系中的他者地位,渴望建立新型的女性主体关系。
康妮的自由是甘愿在男性的凝视之中追求的性与爱、灵与肉的结合,唤醒自我与寻找自我,渴望达到人性的完整。
文学中的女性主义在这两部作品的叙述中呈现出悄然瓦解的趋势,女性在争取自由时更加温和妥协。
然而纵观女性主义浪潮,在当代对女性主义争论不休的现状之下,激越与温和两种方式各有其优势,且为达到脱离中心的新型社会性别架构,似乎温和的做派更是大势所趋,但对比现在女性的生存处境,在性别平等上女性仍然任重道远。
这两部作品为女性主义者和其他社会上每一个人提出了女性反抗的困境,代表两种道路,既是文学史上优秀的作品,也是值得每个人思考的源泉。
参考文献:[1](古希腊)埃斯库罗斯等著;罗念生译.古希腊悲剧经典[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2]波伏瓦.第二性[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3](英)D.H.劳伦斯著.查泰莱夫人的情人[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甚至感觉“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也幸运地有了这个机会。
”若干年后,同样的命运落在了艾丽丝的身上。
为了不使五六十年的苦心经营付之东流,父亲要求艾丽丝嫁给理查德。
男性家长的重托使女性产生了献祭的幻觉,自己的行为因而披上了天使般神圣的面纱,然而正如吉尔伯特和格巴所说,“她们的这种献祭注定她(女性)走向死亡和天堂。
因为无私不仅意味着高贵,还意味着死亡。
……是真正死亡的生活,是生活在死亡中”。
因为只有死亡才能打开通向天堂的路。
婚后的艾丽丝对自己的生活完全失去掌控能力,成为行走的“花瓶”,空心的“天使”:艾丽丝的发型、服装无一不符合理查德姐妹的喜好;蜜月回来时家里卧室已经由威妮弗莱德自作主张装修完毕,“我又一次感到自己像个被大人排除在外的小孩。
而且是那种和蔼却又霸道的大人,事事都忙于做决定,一旦决定便不可更改。
”.在漫长的婚姻生活中,理查德兄妹俩联手用话语、暴力等各种手段控制艾丽丝的生活,在艾丽丝的周围编制了一张看似温情,实则令人窒息的网。
这张无所不在的网将艾丽丝行塑成屋子里的天使,任他们摆布。
正如凯特·米利特所言,“通过结婚,丈夫和妻子在法律上也就成了一个人。
也就是说,妻子一旦进入婚姻,这位女人的存在,或她在法律上的存在,立即就被终止了,或至少已被合并和强化到丈夫的存在中去了。
”母亲与父亲是自由恋爱,婚后母亲将自己全身心的奉献给了家庭和子女。
大战时父亲参战,母亲参与管理家族生意。
战后父亲归来,母亲则退回家庭,重新做回了贤妻良母。
但经过战火洗涤的父亲精神遭受重创,变成无神论者,他酗酒、嫖妓,母亲忍受着这一切变故,没有抱怨一句。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父母因为此事反而在镇上“更受尊敬了”。
父亲的不忠行为没有受到谴责,母亲的容忍被人们赞美,这种扭曲的价值观将女性降格为失去自我的第二性,并致其被天使的“美誉”遮蔽了双眼。
“天使”这一意象在小说文本中反复出现:祖母设计了我们家族的墓碑,并且雕上两个维多利亚风格的天使;当劳拉还很小时,瑞尼常说那两个天使就是我们俩;母亲“身穿一件粉红的连衫裙,戴着玫瑰花环,将台词完美地表达出来,就像一位天使。
”.天使的光环和美德“像徽章一样别在我胸前,再也没有机会扔还给她。
”女性将这个徽章别在胸前,甚至视作荣誉,代代相传,成为无法摆脱的沉重的桎梏和枷锁。
“天使”意象与故事中女主人公千丝万缕的联系绝不是巧合,而是作者的精心安排,契合了作者对女性生存地位与人生际遇等重大主题的关注与考量。
结语:作者在《盲刺客》中以其娴熟的后现代写作技巧给读者提供了一个可供多维度阐释的小说,但它更是一部描写蔡司家族三代女性的奉献、牺牲及其悲剧性命运的历史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