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亮小说的精神心理分析_张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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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臧克家在他的短诗《有的人》中把生死的自然界限作了道德的、审美的判断,他写道:“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诗人以鲜明的对比,评价了世界上两种截然相反的人:有的人虽然活着,但是他们的生命没有任何价值,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有的人虽然死了,但他们的精神却永存世间。
张贤亮在《习惯死亡》这部小说中就为我们描绘了第一种人:一个虽生犹死,习惯了死亡的人。
张贤亮是一位从苦难中涅槃的作家。
或许他本该是一个具有独特风格的诗人,他最初在《延河》的诗歌栏目就发表了好几首诗。
那澎湃的诗情,豪放的气质,显露了他不凡的才情。
但当他的长诗《大风歌》发表不久,政治风云突变,年仅21岁就被打成右派,从此开始了他人生路途中漫长的苦难历程。
正如他作品中所引用的阿·托尔斯泰的名言:“在清水里泡三次,在血水里浴三次,在碱水里煮三次”,尝遍了人生的辛酸。
然而,他坚强地挺过来了,灵与肉在炼狱毒火的煎熬之中溶入了新质,得到了升华。
当迎来新时代时,他那长期被埋没的创作才华,一经春风的吹拂,便如地火喷发,《龙种》《河的子孙》《男人的风格》《灵与肉》《土牢情话》《肖尔布拉克》《感情的历程》《青春期》等作品都显示出他雄厚的创作实力,并见证了其思想的日益深刻和艺术的渐趋成熟。
张贤亮是一个有超前意识的作家,他对“性与人性”、“人性与人类”的关系的认识也是随着观念的变革和思想的开放的深入而不断加深的,在某些方面甚至是超前的。
他的《习惯死亡》是一部值得人们深思的佳作。
众所周知,张贤亮在他的名作《绿化树》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里为我们塑造的是一个性压抑的男主人公章永璘,然而,他在《习惯死亡》中却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与章永璘截然相反的男性形象“无名氏”,一个性放纵者。
从性压抑到性放纵,张贤亮对于性的描写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也反映出了他创作前后期的不同特点。
在《绿化树》里,面对美丽的马樱花,出于道德缘故,章永璘一再克制自己的情欲;在《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里,作为合法的丈夫,没有了道德的羁绊,他却失去了男人的特性,后来重振雄风后,他却又再次压抑了欲望,去追求人生价值的自我实现。
论张贤亮小说的创作特点王亚红[内容摘要:本文首先从张贤亮坎坷的个人际遇谈起,从根本上分析和把握了其小说创作的内在动力和特色创作成因。
再着重研究其小说——《绿化树》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从它们的思想内容、艺术手法着手,对作品中“饥饿”、“性”的涉及和“贱民”、“妇女”人物形象的选择与塑造,作了深层次的挖掘。
同时,张贤亮小说创作过程中意境、诗情的融合与雅言、俗语的运用,也是本文探索的主要内容。
这样,才能更好地展开对张贤亮小说创作特点的认识。
【关键词】:知人论文生命本能贱民畸奇诗情鉴往而知来的反思文学力求在对社会历史根源的发掘中引出深刻的历史经验教训,从而产生巨大的社会现实意义。
然而在反思浪潮中,张贤亮可称是“独树一帜”。
仅从一篇作品固然很难对一个作家作出全面客观的评价,而从某些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我们还是可以窥见此作家一定时期主要的取材特点、表现方式、感情基调、语言色彩的。
深究张贤亮小说,尤其是《唯物论者的启示录》九部系列中篇中最先两部——《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同样也是如此。
张贤亮是一位比较成熟的作家,他在其作品中的思想内容和艺术表现上,有着自己的个性与追求。
他有着较高的艺术表现才能。
张贤亮前期的作品虽然完整且具有一定深度,但用今天的眼光去看,只不过混同于一般的“反思文学”。
只有在文学的不断发展中,他笔下的现实主义才走向深化,创作个性也才能鲜明地呈露出来。
然而,小说的一切内容与形式,只不过是为了表现作者深层次的思想,即用文学的客观审美意识去影射人类思想上根本性的思索。
张贤亮作品的思想内容客观、真切,技法朴实、圆润,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是什么因素形成了他作品的基调与深度?其作品及其创作究竟有哪些与众不同的特点呢?要评论这些,最好首先从他的人生经历谈起,然后才能更好地逐次展开对他创作特色的认识。
一、坎坷的际遇历史发展趋势是必然的,历史中千千万万个体的遭遇却是偶然的。
阿·托尔斯泰富有形象的话语在此可以总结张贤亮苦难一生:“在清水里泡三次,在血水里浴三次,在碱水里煮三次。
对《绿化树》的思考作为张贤亮自叙传性质的《唯物论者启示录》系列小说之一,《绿化树》塑造了一个在“反右斗争扩大化”和“文化大革命”时期,出身于资产阶级家庭的青年知识分子章永璘在向马克思主义者转变过程中克服信仰危机的“苦难的经历”。
作者张贤亮借章永璘的心理活动表达了自己对那段历史的态度,他站在80年代知识分子的角度去审视那段历史,把那个时代的政治灾难内化为一个知识分子精神的矛盾和内心的煎熬,真实地反映了整整一代知识分子的苦闷和迷茫,使小说呈现出一种理性和真实的色彩。
章永璘的心理活动和忏悔意识贯穿了整部作品,他在对自己心灵的一次次的审视中完成了精神世界的自我救赎。
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马斯洛心理学家关于“人的需求各个等级”的影子,也就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的层层推进。
作品一开头就以皮包骨的主人公跟瘦马进行对比,暗示了人的动物性的增长。
小说中极力描写了人的饥饿感,他说“过度的饥饿会成为一种有重量、有体积的实体,在胃里横冲直撞。
”而这种体验是“从心底,而不是从胃里猛然高涨起来的食欲。
”正是饥饿,把人的生存提升到了一切问题的首位,两个稗子面馍馍就会使人感到不可抗拒的“生的诱惑”,人们可以为了一点食物而丧失人的本性,沦为人与动物的边缘。
但是章永璘毕竟是一个读过唐诗宋词、读过但丁,受过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和西方人道主义和个性主义感染的知识分子,他的生活目标不仅仅停留在“狼孩”的水平。
作为知识分子的代表,他的内心活动远远比外在活动要多得多,他对于精神心灵的拷问有时候与生存需要是并驾齐驱的。
因此在他用自制容器利用别人的视觉误差多得100cc、用复杂计算的“微妙的圈套”算计纯朴的老乡后,内心是十分痛苦的,他说:“我的肚子一胀,心里就有一种比饥饿还要深刻的痛苦。
”于是他常常忏悔。
“忏悔是一种对以往铸成的错误甚至罪恶的深刻认识,常带有强烈的情绪因素。
忏悔者所面对的是无可挽回的既成错误,因此忏悔常伴随着感情上的痛苦和灵魂的内在折磨。
论张贤亮笔下知识分子的心理历程古语常说,国家不幸诗家幸,这句话放在新时期著名小说家张贤亮身上最是恰当。
张先生是以诗人身份初入文坛的,身上自带有诗人特有的浪漫、奔放的精神气质,却不想在初露头角时,便以一首《大风歌》获罪,自此开始了长达十五年的苦难历程。
这期间,世易时移,几经流转,在颠沛流离中,诗人心理的变异扭曲导致张先生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以小说家的身份再次步入文坛,创作了一系列优秀的短篇、中篇、长篇小说,而其中又以《灵与肉》、《绿化树》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最具代表性。
《灵与肉》、《绿化树》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相继问世,作品主人公历经苦难,几经沉浮(去掉,和跌宕起伏重复),主人公的心理历程也可谓是跌宕起伏。
一、主人公心灵孤独内核的深藏张贤亮在文化大革命之后的一篇文章《满纸荒唐言》中说到:“一个人在青年时期的一小段对他有强烈影响的经历,他神经上受到的某种巨大的震撼,甚至能决定他一生中的心理状态,使他成为某一种特定精神类型的人……如果这个人恰恰是个作家,那么不管他选择什么题材,他的表现方式,艺术风格,感情基调,语言色彩则会被这种特定的精神气质所支配。
这段文字可以说是张贤亮前半生的自我剖白,于21岁这个昂扬意气、挥斥方遒的年纪被打为右派,十几年的孤独漂泊、与世隔绝的劳改经历,奠定其反思小说之孤独的内核,因而他的小说总带有一种悲怆的、孤独的、感人的悲剧色彩。
张贤亮笔下的知识分子,因其半生的苦难凛然的寂寞,不论是许灵均还是章永?U都逃不开孤独半生的宿命。
我们在《灵与肉》中清晰而哀婉地看到许灵均为父亲所抛弃,母亲撒手人寰,舅舅携款潜逃,共产党收留他却又遗弃他,他打为右派劳改的日子还真的是白茫茫一片干干净净,了无牵挂。
许灵均受困于孤独的处境,整日与牲口为伍,然而正是孤独的劳动、劳动的孤独以对生命和自然的热爱取代其消沉、悲怆和对命运的委屈情绪的消散,于孤独中获得内省的力量。
作为张贤亮1979年重返文坛后最早的作品之一,《灵与肉》坦露直白地诉说文革时期的最最痛苦的经历,迫不及待地倾诉漫长而幽怨的孤独。
2019年第6期总第157期福建师大福清分校学报JOURNAL OF FUQING BRANCH OF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No.6 2019Sum 157“灵”与“肉”冲突下的精神苦旅——《绿化树》中章永璘的心灵救赎之路吕芳,李德元(厦门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厦门,361005)摘 要:张贤亮《绿化树》中的章永璘——一个信仰马克思主义的青年知识分子,在饥饿痛苦中挣扎又冷酷地进行自我剖析。
章永璘在这种批判式的自我剖析过程中,不断地追求精神的自由,依靠他的“精神胜利法”和“精神苦刑法”来实现自我补偿和自我救赎。
同时他借助外界力量——马缨花及其爱的力量的激励与抚慰,完成他的精神苦旅,获得灵魂的解放。
关键词:《绿化树》;章永璘;心灵救赎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3421(2019)06-0064-06收稿日期:2019-04-30第一作者:吕芳(1994— ),女,河南信阳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现当代文学。
通讯作者: 李德元(1967— ),男,河南信阳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共党史、中国近代史、国际政治、中国海洋社会经济史等。
救赎,在基督教教义中原是指耶稣为了拯救身负原罪的人类,甘愿被钉在十字架上,以自己的血肉去赎世人的罪。
在当代社会及文学作品中,“救赎”一词的含义则更倾向于主人公依靠内心坚定的信仰和外在的美好事物,去对比、反省、剖析、批判自我内心潜在的劣性和罪恶,通过自我谴责与自我忏悔,超脱自我得到心灵的解救和自由。
《绿化树》中章永璘为了摆脱桎梏获得解放,不仅有自我救赎让他认识到灵魂里的卑陋,也有爱情的救赎让他明白爱、明白自我。
他在动荡扭曲的时代里,背负着精神与心理折磨的沉重十字架;在艰难的生活里,依旧不停追寻生活的意义和人生的价值;在否定自我中又不断地证明自我追求着真理,在囹圄中挣扎渴望超脱自我获得救赎。
被阉割者的语言狂欢一张贤亮是带着右派分子的烙印度过他的青春岁月的。
当然,那段岁月不堪回首。
因此,他小说总的指向是对那特定年月的批判。
在《习惯死亡》中,他用充满嘲讽的语言揭示了那个社会的荒诞。
在那个黑白颠倒的年代,在那个人们不敢乱说乱动、人心恐慌的年代,人的本真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管是生理上的本真还是心理上的本真。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贤亮的作品是对人本真的还原,尽管这种还原是通过幻想性的语言实现的。
二弗洛伊德说过,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的白日梦。
张贤亮的作品很符合这个论述。
由于他的作品表现的是他本人的一种幻想,所以他笔下的女性形象是他渴望中的女性形象,他笔下的男女关系模式是他所愿意和向往的一种模式,而作品中的主人公,往往是他自己。
分析他笔下的女性形象及男女关系模式,可以窥见张贤亮的潜在心理。
在张贤亮的笔下,女人是作为一种替代性的补偿出现的。
因此,这种出现也是必然的。
在那样的年月,人与人之间是相互戒备的,人类所有的温情都消失殆尽。
越是这样,心的寂寞越是需要得到抚慰。
从心理学的角度和人类的经验来看,最能抚慰这种寂寞的,便是爱情。
所以,在他的笔下就涌现出了那么多对他产生了爱情的女性。
这些女性,无论是《绿化树》中的马缨花,《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中的黄香久,还是《土牢情话》中的乔安萍,无一不是充满了母性的温柔。
这些女性都是在主人公的生活异常困苦不堪时作为拯救者的形象出现的。
这表明,他最需要的,是一种充满母性的爱。
这一点,在《习惯死亡》中得到了明确的说明。
作为一个男人,有这样的需要无可厚非,从客观上来看,男性也有软弱无助的时候。
但如果一个男人过多过强烈地渴望母性的爱,则不能不说明这样的男性本质上就是软弱的,缺乏男性气概。
爱,意味着男女之间平等的付出。
而张贤亮却总是在男女关系中去寻求母性的爱。
这说明了他需要被保护,需要被怜悯。
这是一种弱者的需要,同时也是一种自私的表现。
但他是一个知识分子,他明白这不是真正的男人。
所以他在其作品中表现了强烈的母爱需要和依赖心理后。
张贤亮灵与肉读后感《张贤亮灵与肉》是一部由中国作家张贤亮创作的小说,以其独特的叙事风格和深刻的思想内涵而闻名。
小说以中国传统文化为背景,以灵与肉的对立与统一为主题,通过描述主人公在灵与肉之间的挣扎和追求,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矛盾。
读完这部小说,我深受触动,对人生和情感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小说以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为背景,讲述了主人公在传统社会中的成长和奋斗。
主人公从小就受到家庭和社会的影响,对传统文化和价值观有着深刻的理解和认同。
然而,随着社会的变革和个人经历的不断积累,主人公逐渐意识到传统文化的局限性和个人情感的重要性。
他在灵与肉之间摇摆不定,一方面渴望追求精神境界的升华,另一方面又无法割舍对世俗欲望的追求。
这种矛盾和挣扎成为小说的主要情节,也是作者对当代社会人性的深刻剖析。
小说以其细腻的笔触和丰富的情感描写,展现了主人公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作者通过对主人公的情感世界和精神追求的描绘,表达了对传统文化和现代社会的思考和批判。
小说中的主人公不断在灵与肉之间挣扎,既希望追求精神的升华,又无法割舍对世俗欲望的追求。
这种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使主人公的情感世界变得更加丰富和深刻,也引发了读者对人性和情感的深刻思考。
小说以其深刻的内涵和独特的叙事风格,对当代社会人性进行了深刻的剖析。
作者通过主人公的成长和奋斗,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矛盾。
小说中的主人公在传统文化和现代社会的冲击下,不断在灵与肉之间挣扎,这种挣扎和追求使他的情感世界变得更加丰富和深刻,也引发了读者对人性和情感的深刻思考。
通过对主人公的情感世界和精神追求的描绘,作者表达了对传统文化和现代社会的思考和批判。
总的来说,《张贤亮灵与肉》是一部具有深刻内涵和独特叙事风格的小说,通过对主人公的情感世界和精神追求的描绘,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矛盾。
读完这部小说,我对人生和情感有了更深刻的思考,也对传统文化和现代社会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这部小说不仅在情感描写上有着独特的魅力,也在思想内涵上有着深刻的启发,让我受益匪浅。
一首劳动者的赞歌——浅析《灵与肉》一首劳动者的赞歌——浅析《灵与肉》内容提要:本文认为张贤亮是在“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方兴未艾的一九八0年发表了带有哲理的反思意味的短篇小说《灵与肉》的。
在这篇作品中,作家将传统的道德原则和美学原则渗透于整个作品之中,把获得劳动人民感情作为知识分子存在的唯一前提,运用哲理性的语言以及中国式的意识流加中国式的拼贴画的表现手法来讴歌劳动创造人、劳动人民塑造知识分子优秀品格和真正灵魂的哲理。
关键词:张贤亮《灵与肉》劳动前言在当代文坛上,有一批创作力相当活跃的中年作家,他们在五十年代曾崭露头角,旋即被错划为右派,在充满泥泞和坎坷的人间磨练了二十余年,一直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才重新握笔。
这个复出的作家群,有如一堆绚烂的出土珍珠。
它们一度从文学的天空失落,深埋在地母温厚的怀抱中,得到人民甘泉的长久浸润,一朝得见天日,稍一接受时代劲风的拂拭,就熠熠生辉,竞吐光华。
这些作家的艺术个性、风格可谓殊态异姿,各尽其妍。
张贤亮就是这复出的作家群中引人注目的一位。
在很多作者普遍致力于揭示极左路线造成的社会伤痕和精神伤痕时,张贤亮却更前进一步,思考着“怎样有意识地把这种种伤痕中能使人振奋,使人前进的一面表现出来”。
[1]自一九七九年以来,他接连发表了《四封信》、《霜重色更浓》、《吉普赛人》、《邢老汉和狗的故事》等短篇小说。
这些作品力图用党性原则、冷静的思考、实事求是的态度,追溯历史留下的印迹,提出正确认识、理解和对待人生的严峻课题。
[2] 发表于一九八0年的短篇小说《灵与肉》是张贤亮享誉文坛的一篇力作,具有历久不衰的艺术魅力。
小说的情节并不复杂,主要描写了一个大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的青年知识分子许灵均在社会主义社会这个特定的社会条件下,在极左思潮盛行的特定的历史时期中,历尽艰难困苦,通过严酷的劳动,在精神上获得了劳动人民的感情和树立了坚定的社会主义信念,在肉体上摒弃了过去的养尊处优而适应了比较贫困的物质生活,当他有机会出国过一种富裕生活的时候,却断然拒绝移居海外,一心留在国内,以自己平凡的劳动为改变祖国落后的面貌贡献力量,许灵均的精神在灵与肉的磨难中得到了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