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施蛰存小说中的世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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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施蛰存心理分析小说中的潜意识描写摘要:施蛰存从弗洛伊德那里获得潜意识和变态性心理的精神分析理论,从而使中国的小说迎来了观念和技巧上的双新时代。
改变了中国传统小说单纯通过人物语言、行动等外部形态来表现人物的写作方法,将笔触深入到人物的心灵深处,以及无意识、潜意识之中。
大多数的作品都描写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是主人公内心的独自,是对意识压抑下的潜意识的一种裸露。
但是施蛰存对弗洛伊德学说的态度是“受其影响,又摆脱影响”,从而创作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能被中国读者所接受并能引起反思的小说。
施蛰存从当时上海的社会环境出发,在自我和本我、现实和幻想的冲突中,揭示人性,揭示思想感情的真实。
关键词:施蛰存;潜意识;性心理一、潜意识的裸露在对施蛰存的心理分析小说进行审美评价时,我们往往推祟他的《梅雨之夕》这类以现实性人物与生活为题材的作品,他最早写成的同时也是写得最有特色的现实题材小说是《梅雨之夕》集中的同名短篇小说。
小说描写了在飘着细细梅雨的黄昏,一个公司职员下班回家的时候恰巧遇到一位没有带伞的姑娘,她被困在雨中。
他被她较好的容貌所吸引,并莫名其妙的撑伞同行,想要送她回家。
小说的情节、人物极其简单,作品进一步淡化故事情节,具有非故事性的特征,仅以心理描写贯穿全文,内心的渲染覆盖整篇文章。
作者直接以主人公“思想底独自”为主体展现人物在短暂的萍水相逢中颇有戏剧性的心理变化过程。
他一会觉得雨中的少女像极了初恋的少女,一会觉得路边的女店员的忧郁的眼神又像极了妻子发出的顾盼的眼神,脑海中想象的转换令人疑虑重重。
文章现实和幻境相互交织的出现,在人物心理活动的层层波澜中传神地描写出想得而又不能为之所得的性心理状况,潜意识里的性冲动和现实世界中道德规则相对立的显现。
小说体现了弗洛伊德所说的美和吸引力最初都是性的对象的特性,一段注定无果的邂逅,作者却将其相遇的场面、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抒写得淋漓尽致,婉转百变,朦胧含蓄,张弛有度。
全文几乎没有复杂的矛盾冲突,没有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绝大部分是心理的声音,虽不惊心动魄但也精致细腻。
2020.9作文通讯上海师大附中闵行分校高二胡恩霖春阳不能荣枯朽《长歌行》中写道:“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春日的阳光带来生命与活力。
无怪乎施蛰存笔下的婵阿姨会在春阳之下产生巨大的心理转变。
记得内藤丈草的俳句:“春阳照孤坟,垅中逝者陌上人,幽明本难分。
”春天的确生机勃勃,但在万物复苏之时,那些枯朽的、逝去的人、事、物反而会让人感到悲伤。
就像在春日阳光下,内藤丈草看着先师松尾芭蕉的坟墓,想着自己的多病之身由衷地感到悲痛一样,婵阿姨只能看着别人的幸福,自己却沉寂于永远的孤独中。
《春阳》是根据女主人公婵阿姨的意识流展开的,细致地描绘了婵阿姨的双重心理。
在金钱与幸福不可兼得的情况下,婵阿姨从一开始便选择了金钱。
但人总是在得到一个后,便又惦记着另一个,平时看似不在意的,并不是真的不想要。
当隐藏起来的想法不断累积,最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春阳只是一个推动的外因,实际上内心的渴求才是使她做出一系列近乎病态的举动的内因。
对于婵阿姨的悲剧,她自身是要负极大责任的。
她想要得到财产、守着财产的想法是十分明确的。
哪怕陷入幻想时,她仍担心着保险柜是不是没锁好,还盘算着怎么吃饭比较划算。
就像她曾经做出的决定,在她心里,金钱一直都是高于幸福的。
也就是说,无论她在那天的春阳下是否如愿与人相爱,最终她都会因为舍不下那巨额的财产而回归原本的生活。
也可以说,婵阿姨内心对幸福的渴望固然是有的,但在金钱面前,她追求幸福的渴望已经慢慢枯朽了。
无论春日的阳光多么温暖和煦,环境多么拨动人心,她都会回到那金钱铸造的冷清寂寞的笼中,继续循规蹈矩地生活。
这大抵便是《抱朴子》中所言的———读施蛰存先生《春阳》有感文化广场18. All Rights Reserved.2020.9作文通讯自从杜康发明了酒,酒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中国人的几案。
几千年来,酒已经彻底融入中国人的血脉中,这种简单的有机化合物一次又一次触动富有才情的诗人的内心,从他们心中流淌出许多或椎心泣血或恣意奔放或温婉清丽的诗词篇章。
浅谈诸文——关于施蛰存的文学成果一早期中国的心理分析小说20世纪,奥地利精神病学家、心理学家西格蒙特·弗洛伊德创立了心理分析学说,影响广泛,被许多文学家用于文学创造的主要是他的理论中的精神层次理论(潜意识理论)、人格结构理论、性本能理论(力比多理论)。
在《潜意识:收敛与溢出——鲁迅与施蛰存心理分析比较论》一文中,作者杨迎平指出,“20世纪20年代初,中国哲学家和心理学界就引进了弗洛伊德学说”“最早将心理分析运用于小说创作的应该是鲁迅”而“施蛰存的心理分析虽晚于鲁迅,但是他的心理分析小说是中国最纯熟的心理分析小说。
”由此就形成了中国的心理分析派。
由于同手弗洛伊德学说的影响,他妈的小说创作都有潜意识的流露,如鲁迅的《孤独者》、施蛰存的《上元灯》,具体而言就是继承了弗洛伊德认为“潜意识的产生是‘创伤的执着’的思想。
”而作者分析他们创作的差异有两点:第一、在表现潜意识时,施蛰存显得直率而显露,鲁迅则含蓄而隐蔽;第二、施蛰存的小说大多是对自己潜意识的表现,鲁迅则不仅常常解剖自己,也解剖别人。
他们这种不同点正源于他们思想性格和艺术追求的差异。
作为我国现代文学史上影响广泛深远的小说家、散文家、诗人、翻译家和编辑家,鲁迅和施蛰存到底有怎样的关系呢?刘凌著的《施蛰存与鲁迅的交往新说》中做出了具体解答。
在20世纪30年代由于施蛰存无意推荐了《庄子》《文选》,由此形成了轩然大波,鲁迅以“丰之余”为笔名进行了严厉的抨击;并由此形成了上海轰动一时的“鲁、施‘恶交’”一事,也使施蛰存饱受其害。
但是他们之间也存在着有好的交往、相互支持的事实。
在施蛰存主编《现代》(我国当时最大的综合月刊)时,曾给予鲁迅很多实质性的帮助;他宅心仁厚、光明磊落一直对鲁迅崇敬,虽然由于上述事件使他在文革期间险些丧命,但他仍是初志不改。
“施蛰存以坚忍不拔的强意志力,经历磨难终于达到他人生的光辉顶点。
假若迅翁泉下有知,想必也会粲然一笑吧!”。
论施蛰存都市小说中的生存异化作者:陆邹来源:《青年文学家》2014年第32期摘 ;要:施蛰存都市小说的创作在文化和审美上有着独特之处,他并不强调对都市光彩琉璃一面的体现,而是着重深入人物的内心世界去表达自己对都市的体悟,注重深刻挖掘都市人物的精神困境,在勾勒都市生活情境的同时,反映都市生存的异化状态。
这样的都市叙写方式,正体现了他都市小说中独特的艺术魅力和现代意识。
关键词:施蛰存;都市;异化;病态;现代;传统[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4)-32-0-02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文坛,“新感觉派”风靡一时,其中施蛰存的都市小说创作极具个性,且创作题材广泛、多样,他的小说注重表现都市世俗的心理和生存状态,强调对现代都市文明下个体精神世界的深入研究和解析。
施蛰存以一个参与者的态度审视现代都市社会的发展形态,不断于各种精神和物质的矛盾之中揭示人性,对现实与幻想的冲突中生存异化的状态加以剖析。
同时也表现了他对现代都市文明厌恶和焦虑的思想意识及价值取向。
一、欲望与道德交织下的人性沉沦施蛰存注重对人物内心世界的开掘,以此表现都市人物在矛盾心理中的痛苦和无奈。
而且无限欲望与社会道德规范是人类面对的主要矛盾之一,这也是中国文学中的表现主题,施蛰存对都市男女隐秘而复杂的内心世界的揭示,正是为了表现他们在对欲念的渴望下因为理性道德的压抑而沉沦变异的人性,力图展示现代都市人矛盾的精神世界。
《梅雨之夕》中着重表现人物潜意识下的情感欲望,男子因邂逅姑娘而勾起爱欲,姑娘向他告辞后,他却抱怨老天爷“何以不再继续下半个小时雨呢”。
[1]在他看来,素昧平生的姑娘应该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伴侣。
男子回到家中,因为理性道德的主导,他向妻子撒了谎,他想入非非的“幻想”是他欲望的表现,对妻子的撒谎,是道德理性在面对现实时的反应。
男人欲望在精神上得到延展的同时,道德意识使得他苦闷颓废,这样的都市欲望幻想和现实的邂逅构成了男人心灵的体验。
论施蛰存笔下的都市人形象作者:田娇来源:《青年文学家》2017年第05期摘要:施蛰存作为中国新感觉派的重要代表作家,创作了大量以都市为背景的小说,其中的都市人形象,或注重物质享受,或无视道德法律,或精神伤感脆弱,或为生存疲于奔命,实际上都是“都市病”的体现。
施蛰存以一个又一个的人物为我们描画出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大都市中的畸形景象。
关键词:新感觉派;施蛰存;都市人;都市病作者简介:田娇,女,1989年生人,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现为河北传媒学院影视艺术学院教师。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05-0-02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有几个年轻人活跃在上海的文坛上,他们以《无轨列车》、《新文艺》、《现代》等杂志为中心,形成了中国新文学史上一个重要的文学流派——新感觉派。
中国的新感觉派受到日本横光利一、川端康成等人的新感觉派的直接影响,同时接受弗洛依德学派的理论,在写作中重视表现人物的内心体验,以人物的感官感受为描写对象,而不注重情节、细节描写的连贯与完整。
在中国,以上海为中心的大都市是新感觉派作家们创作故事的最主要舞台。
三十年代的上海快速、畸形发展,贫富差距扩大,弥漫在空气中的空虚、颓废、伤感情绪也促进了新感觉派的发展。
在新感觉派中最有成就和影响的是作家施蛰存,他的代表作中,有一些是以历史人物、故事为题材的,例如《将军的头》、《石秀》、《李师师》、《鸠摩罗什》等。
但大部分仍以现代都市中的人和事为题,例如《梅雨之夕》、《春阳》、《名片》、《失业》等。
本文主要以这部分作品为分析对象,分析施蛰存笔下的都市人物形象。
一、物质崇拜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商品经济替代自然经济快速发展,工商业的繁荣促进城市的发展,同时,大量外国人和外国的新鲜事物潮水般地涌进都市,各式各样精美高档的商品刺激着人们对消费和物质享受的欲望,也唤起人们对金钱的崇拜。
施蛰存讲述的故事中,都市人在金钱物质的诱惑下,让曾经神圣的人类情感和道德都变得不堪一击。
【语言·文学研究】浅析施蛰存历史小说的讽刺色彩翁菊芳(湖北师范学院文学院,湖北黄石435002)摘要:施蛰存的历史小说呈现出浓厚的讽刺色彩,作者对历史内容及对象的独特的选取、观照角度,使其不同于同时代的其他历史小说,体现出现代意识,成为中国现代历史小说中独异的文本。
关键词:施蛰存;历史小说;讽刺;现代意识中图分类号:I05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8580(2008)04-0097-03四川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报)JournalofSichuanUniversityofScience&Engineering(SocialSciencesEdition)第23卷第4期2008年8月收稿日期:2008-5-26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项目(编号:07JA751037);湖北省教育厅思政处资助项目(编号:2007D344)作者简介:翁菊芳(1974-),女,湖北黄冈人,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现当代文学。
1930年前后的现代中国文坛出现了一个历史小说创作的高潮。
不少著名作家如鲁迅、郭沫若、郁达夫、茅盾、施蛰存等都创作了历史题材小说。
出版于1933年的小说集《将军底头》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部中篇历史小说集。
施蛰存的历史小说数量虽然不多,但诚如作者施蛰存所言它“开辟了创作的新蹊径”,[1]这条“新蹊径”主要是指他把精神分析作为观照历史的手段,为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发展寻找心理线索。
施蛰存的作品与心理分析的关系已经有很多论述,笔者无意赘述,而是试图阐述他用现代观念观照历史,用现代笔法讲述历史的同时,作品中弥漫着一种浓厚的挥之不去的讽刺色彩,以及隐藏其中的深层的现代意识。
“讽刺”一词,源自希腊戏剧中那种使“高明”对手出尽洋相的“佯装无知”的角色。
讽刺是一个具有拓殖性的概念,它的意义边界,随着反讽技巧和手段在创作实践中的不断丰富,而不断地被拓展着。
讽刺的最根本点在于事实和表象的对照,受嘲弄者深信事情应该是这样,可实际上却完全不同。
硕士学位论文论文题目:规范罅隙里的欲望蠕动——论施蛰存小说中的世俗人姓名孙文辉指导教师李力专业中国现当代文学所在学院人文学院提交时间2006年5月内容提要新时期以来,施蛰存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其小说的新感觉派特质和心理分析法运用的评析上,而较少正面独立地关注小说中的人物。
本论文从这一研究现状出发,以施蛰存小说中的主人公为论述对象,着力发掘他们身上由内而外的世俗性,并由此提出“世俗人”这一概念。
在施蛰存眼中,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是一座被广阔的乡土腹地所包围的都市孤岛,其中传统因素与现代因素、乡土性与都市性并存的文化语境给生活于其间的世俗人打上了浓厚的双重性——一方面是现代意识的迅速崛起,一方面是传统规范的顽强认同。
同时,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已经完全从理论形态的接受发展到文学实践中的普遍运用,成为中国现代主义文学的观念基础。
施蛰存以中国文化惯有的实用主义原则截取了精神分析学说中关于“性压抑”的部分,用以揭开被遮蔽的人的世俗欲望,还原人的世俗性。
因此,本论文所界定的“世俗人”并非指所有历史时代里世俗生活中的普通人,而是特指中国社会由传统向现代转型时期,世俗欲望开始解放而未完全解放,处于新旧裂缝中的人。
这类人在施蛰存小说中主要有“理想的人”和“残缺的人”两种表现形态。
如果说“理想的人”是通过主动放弃人的世俗内容而试图变得完美的话,那么“残缺的人”是由于不幸失去人的世俗内容而变得残缺。
“试图完美”与“已经残缺”促进了世俗人在规范与欲望之间艰难而又丰富的心理运动,从而展示了人的世俗性的顽强与深广。
从人的解放角度看,“五四”时期发现了“个人”,但并没有真正使“个人”获得独立自足的地位,也没有将个性主义贯彻到群体中的绝大部分人身上,“个人”很大程度上是思想先驱式的,与世俗生活中的普通个体存在着较大距离。
施蛰存“世俗人”的价值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对从群体中分离出来的“个人”进行充分的内容建设,着重唤醒他们身上长期被各种规范所遮蔽的世俗欲望与权利,从而把人的解放推广到了每一个人。
从当时的历史语境看,人的世俗化是一个比人的个体化更加简明、通俗、易接受的命题,它对反封建所起的影响可能比五四新文学还要深远。
关键词:施蛰存小说世俗人理想的人残缺的人人的解放AbstractSince the new period, the study of ShiZhecun has focused largely on the research of his fictions’traits as one of the new-sense group and the psychological analysis school,while less on the character images in the fictions.On the basis of the research situations and according to the figures in the novels,this paper pays large attention to discover the secularity which attached to these figures and presents a concept of secular-man.In ShiZhecun’s opinion,Shanghai in 1930s was an urban island which is surrounded by broad countryside.The cultural context characterized by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tradition to modern and the coexist of ruralization and urbanition which makes the secular-man dual——the rapid rise of modern awarenesses and the indomitably identity of traditional norms.At the same time, Freud’s psychoaralysis theory had become the conceptual basis of Chinese modernism literature from theoretical formation’s acceptance to widely appliance in literature practices.From Freud’s theory,ShiZhecun captured one part of sexual repression by means of pragmatism to disclose the man’secular desire being obscured and recover its secularity.Therefore,the so-called secular-men in this paper aren’t the people living in the all history and the secular life,but are those who lived in the transition period from traditional society to modern society and had liberating secular desire.In the ShiZhecun’s fictions,these people can be divided into two kinds of ideal-person and incomplete-person. To be specific,the ideal-person comes into perfection by means of giving up secular content,while the incomplete-person comes into incompletion by means of losing secular content miserably.To-be-perfect and Incompleted stimulate the difficult and rich psychological movement of secular-men between norms and desires.From the point of human liberation,WuSi discovers the Individual,but neither makes the Individual independent nor carrys out individualism into most of the masses.To a large extent, Individual in the period of WuSi is some thought forerunner,which has a long way to common individual in secular life.In this basis,ShiZhecun carrys out full content construction into the Individual that separates from populations to awaken the secular desires and rights being obscured by lots of norms,and put human-liberation to everyone.From the point of then-history context,human-secularization is a more concise,popular and easily acceptable proposition,which has more far-reaching significance in the anti-feudalism compared with the new-literature in the period of WuSi.Key words: ShiZhecun’s fiction secular-man ideal-personincomplete-person human-liberation目录中文内容提要英文内容提要引言第一章施蛰存小说“世俗人”的文化语境第一节30年代上海:世俗人的都市母体第二节精神分析等理论:世俗人的心理触角第二章施蛰存小说“世俗人”的心理蕴涵第一节“理想的人”的世俗性第二节“残缺的人”的世俗性第三章施蛰存小说“世俗人”的价值内涵第一节世俗人的特征定位第二节世俗人与人的解放结语参考文献后记引言米兰·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一书中说:“小说历史的延续不是因为作品的增加,而是‘发现’的连续不断。
”◆套用克罗齐的名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可以说一切小说都是当代小说。
按照接受美学的理解,文学史上一切有生命的作品都是一个“召唤结构”,它的生命并不因作者对它的完成而结束,而是会在一代又一代读者的不断理解中获得新的生长和发展。
施蛰存的小说从上个世纪的三十年代开始,就经历了并将继续经历这种永恒的召唤过程。
1931年,施蛰存在《小说月报》上发表了《在巴黎大戏院》和《魔道》两个短篇。
左翼文人楼适夷读后就写文章批评道:“比较涉猎了些日本文学的我,在这儿很清晰地窥见了新感觉主义文学的面影。
”♦在当时的文学批评语境中,“新感觉主义”是个颇具贬义意味的词。
由于楼适夷的这一定性,施蛰存的小说一度被视为新文学的逆流和异端。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如朱湘、叶圣陶、沈从文等人就对施蛰存的小说给予了积极的评价,而苏雪林更是慧眼识才,对施蛰存的小说表示了高度的偏爱和赞赏,称“如果有人叫我开一张五四以后新文学最优秀作品目录,施蛰存《将军的头》一定会占个位置”,⌧并用弗洛伊德的理论对施蛰存的作品作了较有深度的分析。
由于历史原因,施蛰存小说研究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一直处于沉默状态。
直到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在全国各个领域展开,社会政治环境开始宽松,人们对文学的看法逐渐从政治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被历史打入冷宫近半个世纪之久的施蛰存小说才重新受到人们的关注,并造成了一股不小的“施蛰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