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审应览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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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春秋审分览(6)原文审分览(6)【译文】能明察的君主,不是普遍地明察万事万物,而是明察君主所应掌握的东西。
有道术的君主,不是一切都亲自去做,而是要明瞭治理百官的根本。
明瞭冶理百官的根本,所以事情少而国家太平。
明察君主所应掌握的东西,因而大权蚀揽,奸邪止息。
奸邪止息,那么游说的不来,而真情也能了解了。
真情不加虚饰,而事实也能显现了。
这就叫做最完美的政治。
政冶最完美的社会,人民不好说空话假话,不好流言邪说。
贤德的与不贤德的各自都恢复其本来面目,依照真情行事,对自己的本性不加雕饰,保持敦厚纯朴的品行,以此来侍奉自己的君主。
这样,对灵巧的,拙笨的、愚蠢的、聪明的,勇敢的、怯懦的,就都可以因此而变动他们的官职。
变动了官职,他们各自就能胜任自己的职务了。
所以,对有职位的人就要求他们安于职位,不听他们的议论,对没有职位的人就要求他们的实际行动,用以检验他们的言论。
这两种情况都明察了,那么无用之言就不能进入朝廷了。
君主依照天性行事,去掉爱惜之心,以虚无为根本,来听取有用之言,这就叫做听朝。
凡是听朝,都是君臣共同招致理义,共同确立法度。
君主依照天性行事,那么讲求理义的人就会到来了,法度的效用就会确立了,乖僻邪曲之人就会退去了,贪婪诈伪之徒就会远离了。
所以,治理天下的关键在于除掉奸邪,除掉奸邪的关键在于治理官吏,治理官吏的关键在于研习道术,研习道术的关键在于懂得天性。
所以子华子说:君主应该求深入而不求广博,谨慎地守住根本,喜爱正性。
与众人不相同,而要致力于学得驾驭臣下的能力。
完全学到了这种能力,四方就会平定.只有那些符合天道的人,不求相同却能达到相同。
这就是神农之所以兴盛,尧、舜之所以名声卓著的原因。
君主认为自己聪明却认为别人愚蠢,认为自己灵巧却认为别人笨拙,这样,那么愚蠢笨拙的人就请求指示了,灵巧聪明的人就要发布指示了。
发布的指示越多,那么请求指示的就越多。
请求指示的越多,就将无事不请求指示。
君主即使灵巧聪明,也不能无所不知。
吕氏春秋·审应览(6)原文审应览(6) 【译文】没有言辞就无法互相交往,只听信言辞就会发生混乱。
言辞之中又有言辞,这指的就是思想。
言语不违背思想,那就差不多了。
凡是说的话,都是为了表达思想的。
说的话和思想相背离,可是在上位的却无法考察,那么在下位的就会有很多说的话与做的事不相符,做的事与说的话不相符的情况。
言行互相背离,没有什么比这更不吉祥的了。
在空洛盟会的时候,秦国,赵国相互订立盟约,盟约说;从今以后,秦国想做的事,赵国予以帮助,赵国想做的事,秦国予以帮助。
过了不久,秦国发兵攻打魏国,赵国想援救魏国。
秦王很不高兴,派人责备赵王说:盟约说;秦国想做的事,赵国予以帮助,赵国想做的事,秦国予以帮助。
现在秦国想攻打燕国,而赵国却想援救它,这不符合台盟约。
赵王把这些话告诉了平原君,平原君把这些话告诉了公孙龙,公孙龙说:赵王也可以派使臣去责备秦王说:赵国想援救魏国,现在泰国却偏偏不帮助赵国,这不符合盟约。
孔穿、公孙龙在平原君那里互相辩论,言辞精深而雄辩,谈到羊有三耳的命题,公孙龙说羊有三耳,说得头头是道。
孔穿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了。
第二天,孔穿来朝见,平原君对孔穿说:昨天公孙龙说的话非常雄辩。
孔穿说,是的。
几乎能让羊有三耳了。
尽管这说法很难成立。
我愿问问您,说羊有三耳难度很大,而实际上却不是这样,说羊有两耳很容易,而事实确实是这样。
不知您将赞同容易而正确的说法呢,还是赞同困难而不正确的说法呢? 平原君不回答。
第二天,平原君对公孙龙说:你不要跟孔穿辩论了。
楚国的柱国庄伯让父亲去看看太阳是早是晚,父亲却说在天上,看看太阳怎么样了,却说正圆,看看是什么时辰,却说正是现在。
让谒者去传令驾车,却回答说没有马。
让涓人去拿帽子,回答说呈上去了。
问马的年齿,日人却说齿十二个,加上牙共三十个。
有个担保人家的奴仆不逃跑的人,奴仆逃跑了,庄伯判决,担保的人却没有罪。
宋国有个叫澄子的,丢了一件黑色衣服。
他到路上去寻找,看见一个妇女穿着黑色衣服,就抓住她不放手,要脱掉她的衣服,说;如今我丢了件黑色农服。
吕氏春秋·审应览(5)原文审应览(5) 【译文】说的话是为了表达意思的。
说的话和意思相违背,是凶险的。
造成国家混乱的习俗是,流言很多,却不顾事实如何,一些人极力互相诋毁,一些人极力互相吹捧,诋毁的,吹捧的分别结成朋党,众口喧嚣,气势冲天,贤与不肖不能分辨。
靠着这些来治理国家,贤明的君主尚且会感到疑惑,更何况不贤明的君主呢?疑惑之人的祸患是,自己不感到疑惑。
所以得道之人能在疑惑之中悟出事物的道理,能在昏暗之中看到光明的境界。
亡国的君主,自己不感到疑惑,所以就与夏桀、商村、周幽王、周厉王一样了。
这样看来,那些遭到灭亡的国家,都是沿着这条路走的了。
郑国很多人把新法令悬挂起来,子产命令不要悬挂法令,邓析就对新法加以修饰。
子产命令不要修饰新法,邓析就把新法弄得很偏颇。
子产的命令无穷无尽,邓析对付的办法也就无穷无尽。
这样一来,可以的与不可以的就无法辨别了。
可以的与不可以的无法辨别,却用以施加赏罚,那么赏罚越厉害,混乱就会越厉害。
这是治理国家的禁忌。
所以,如果善辩但却不符合事理就会奸巧,如果聪明但却不符合事理就会狡诈。
狡诈奸巧的人,是先王所惩处的人。
事理,是判断是非的根本啊。
清水很大,郑国有个富人淹死了,有个人得到了这人的尸体。
富人家里请求赎买尸体,得到尸体的那个人要的钱很多。
富人家里把这情况告诉了邓析,邓析说:你安心等待。
那个人一定无处去卖尸体了。
得到尸体的人对此很担忧,把这情况告诉了邓析,邓析又回答说:你安心等待。
这人一定无处再去买尸体了。
那些诋毁忠臣的人,与此很相似。
忠臣没有功劳不能得到人民拥护,就拿他们没有功劳不能得到人民拥护诋毁他们,他们有功劳得到人民拥护,就又拿他们有功努得到人民拥护诋毁他们。
君主中没有原则的,就无了解这种情况。
无法了解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很可悲吗?比干、苌弘就是因此而被杀死的,箕子、商容就是因此受到猜疑的,范蠡、伍子胥就是因此而泛舟五湖、流尸干江的,生死,存亡、安危,都由此产生出来了。
吕氏春秋·审应览(3)原文审应览(3) 楚庄王立为国君三年,不理政事,却爱好隐语。
成公贾入朝劝谏,庄王说:我禁止人们来劝谏,现在你却来劝谏,这是为什么? 成公贾回答说;我不敢来劝谏,我希望跟您讲隐语,庄王说:你何不对我讲隐语昵? 成公贾回答说:有只鸟停在南方的土山上,三年不动不飞不呜,这是什么鸟啊? 庄王猜测说:有只鸟停在南方的土山上,它之所以三年不动,是要借此安定意志,它之所以不飞,是要借此生长羽翼,它之所以不鸣,是要借此观察民间的法度。
这鸟虽然不飞,一飞就将冲上天空,虽然不鸣,一鸣就将使入惊恐。
你出去吧,栽知道隐语的含义了。
第二天上朝,提拔的有五个人,罢免的有十个人。
臣子们都非常高兴,楚国的人们都互相庆贺。
所以《诗》上说:为什么这么久不行动呢,一定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安居不动呢,一定是有缘故的。
这大概说的就是庄王吧。
成公贾讲的隐语,胜过太宰豁劝说的言论。
太宰话劝说的言论被夫差听从了,吴国因此成为废墟,成公贾讲的隐语,被楚王理解了,楚国因此称霸诸侯。
齐桓公与管仲谋划攻打莒国,谋划的事尚未公布就被国人知道了,桓公感到很奇怪,蜕;与仲父谋划攻打莒国,谋划的事尚未公布就被国人知道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管仲说。
国内一定有聪明睿智的人。
柜公说:嘻!那天服役的人有拿着来向上张望的,我料想大溉就是这个人吧! 干是就命令那天服役的人再来服役,不得替代。
过了一会儿,东郭牙来了。
管仲说:这人一定是那个把消息传出去的有了。
于是就派礼宾官员领他上来,管仲和他分宾主在台阶上站定。
管仲说:传播攻打莒国消息的人是你吧? 东郭牙回菩说;是的。
仲说;我没有说过攻打莒国的话,你为什么要传播攻打莒菖国的消息呢? 东郭牙回答说:我听说君子善于谋划,小人善干揣测,我是私下里揣测出来的。
管仲说;我没有说过攻打莒国的话,你根据什么揣测出来的? 东郭牙回答说:我听说君子有三种神色:面露喜悦之色,这是欣赏钟鼓等乐器时的神色,面带清冷安静之色,这是居丧时的神色,怒气冲冲、手足挥动,这是要用兵打仗的神色。
吕氏春秋·审应览(7)原文审应览(7) 【译文】明察的士人,认为他得到了道术那倒未必。
虽说这样,可是他对答事物,言辞是难以穷尽的。
言辞即使穷尽了,这到底是祸是福还是不可以知道。
明察如果用以通晓事理弄清道义,那么明察就是福了,明察如果用以掩饰错误愚弄蠢人,那么明察就是祸了。
古代之所以看重善于驾车的,是因为可以借以驱逐残暴的人,制止邪恶的事。
魏惠王对惠子说:前代享有国家的,一定是贤德的人。
如今我确实不如先生您,我希望能把国家传给您。
惠手谢绝了,魏王又坚决请求道;假如我不享有这个国家,而把它传给贤德的人,人们贪婪争夺的想法就可以制止了。
希望先生您因此而听从我的话。
惠子说:象您说的这样,那我就不能听从您的话了。
您本来是大国的君主,把国家让给别人尚且可以制止人们贪婪争夺的想法,如今我是个平民,可以享有大国却谢绝了,这样,那就更能制止人们贪婪争夺的想法了。
惠王对惠子说;古代享有国家的,一定是贤德的人。
接受别人的国家而且自己又贤德的,是舜,这样就是想让惠子成为舜那样的人,谢绝享有别人的国家而且自己又贤德的,是许由,这样就是惠子想成为许由那样的人;把国家传给别人而且自己又贤德的,是尧,这就是惠王想成为尧那样的人,尧、舜、许由所以名闻天下,不单单是尧把帝位传给舜而舜接受了,尧把帝位传给许由而许由谢绝了,他们其他的行为也与此相称。
如今没有其他的行为,却想成为尧、舜、许由那样的人,所以惠王穿着丧国之服把自己拘禁在鄄请求归服齐国,齐威王几乎不肯接受他的归服,惠子改换了衣帽,乘车逃走,几乎逃不出魏国国境。
大凡自己的行为,不可以凭侥幸之心去行动,一定要诚恳。
匡章在惠王面前惠子说:螟虫,农夫捉住就弄死它,为什么?因为它损害庄稼。
如今您一行动,多的时候跟随若几百辆车、几百个步行的人,少的时候跟随着几十辆车、几十个步行的人。
这些都是不耕而食的人,他们损害庄稼也太厉害了。
惠王说;惠子很难用言辞回答您,虽然如此,还是请惠子谈谈自己的想法。
《吕氏春秋》审应览第六審應一曰──人主出聲應容,不可不審。
凡主有識,言不欲先。
人唱我和,人先我隨。
以其出為之入,以其言為之名,取其實以責其名,則說者不敢妄言,而人主之所執其要矣。
孔思請行。
魯君曰:『天下主亦猶寡人也,將焉之?』孔思對曰:『蓋聞君子猶鳥也,駭則舉。
』魯君曰:『主不肖而皆以然也,違不肖,過不肖,而自以為能論天下之主乎?』凡鳥之舉也,去駭從不駭。
去駭從不駭,未可知也。
去駭從駭,則鳥曷為舉矣?孔思之對魯君也亦過矣。
魏惠王使人謂韓昭侯曰:『夫鄭乃韓氏亡之也,願君之封其後也,此所謂存亡繼絕之義,君若封之則大名。
』昭侯患之。
公子食我曰:『臣請往對之。
』公子食我至於魏,見魏王曰:『大國命弊邑封鄭之後,弊邑不敢當也。
弊邑為大國所患,昔出公之後聲氏為晉公,拘於銅鞮,大國弗憐也,而使弊邑存亡繼絕,弊邑不敢當也。
』魏王慚曰:『固非寡人之志也,客請勿復言。
』是舉不義以行不義也。
魏王雖無以應,韓之為不義愈益厚也。
公子食我之辯,適足以飾非遂過。
魏昭王問於田詘曰:『寡人之在東宮之時,聞先生之議曰:「為聖易。
」有諸乎?』田詘對曰:『臣之所舉也。
』昭王曰:『然則先生聖于?』田詘對曰:『未有功而知其聖也,是堯之知舜也;待其功而後知其舜也,是市人之知聖也。
今詘未有功,而王問詘曰「若聖乎」,敢問王亦其堯邪?』昭王無以應。
田詘之對,昭王固非曰『我知聖也』耳,問曰『先生其聖乎』,己因以知聖對昭王,昭王有非其有,田詘不察。
趙惠王謂公孫龍曰:『寡人事偃兵十餘年矣而不成,兵不可偃乎?』公孫龍對曰:『偃兵之意,兼愛天下之心也。
兼愛天下,不可以虛名為也,必有其實。
今藺、離石入秦,而王縞素布總;東攻齊得城,而王加膳置酒。
秦得地而王布總,齊亡地而王加膳,所非兼愛之心也。
此偃兵之所以不成也。
』今有人於此,無禮慢易而求敬,阿黨不公而求令,煩號數變而求靜,暴戾貪得而求定,雖黃帝猶若困。
衛嗣君欲重稅以聚粟,民弗安,以告薄疑曰:『民甚愚矣。
夫聚粟也,將以為民也。
吕氏春秋·审应览(4)原文审应览(4) 【译文】圣人相互晓谕不须言语,有先于言语表达思想的东西。
海上有个喜欢蜻蜒的人,每当他停留在海上,总跟蜻蜒在一起嬉戏,来的蜻蜓数以百计都不止,前后左右尽是蜻蜒,整天玩赏它们它们都不离开。
他的父亲告诉他说:听说蜻蜒都跟你在一起,你把它们带来,我也要玩赏它们。
第二天到了海上,蜻蜒没有一个来的了。
胜书劝说周公旦道:廷堂小而人很多,轻声说您不能听到,大声说别人就会知道。
是轻声说呢,还是大声说呢? 周公旦说:轻声说。
胜书说:假如有件事情,隐微地说不能说明白,不说就不能办成。
是隐微地说呢,还是不说呢? 周公旦说:不说。
所以胜书能凭着不言劝说周公,而周公旦也能凭着对方的不言听懂他的意思。
这就叫做不用别人说话就能听情。
不说出亲的计谋,听不到的事情,商虽然厌恶周,也不能挑毛病。
嘴巴不讲话,通过神情告诉对方,纣虽然多心,也不能知道周的计谋。
眼晴看到的都是无形的东西,耳朵听到的都是无声的东西,商探听消息的人虽然很多,也不能窥见周的秘密。
听者与说者好恶相同,志欲一样,虽然是天于,也不能把他们隔断。
孔子去见温伯雪子,不说话就出来了。
子贡说:先生您希望见到温怕雪子已经很久了,现在见到了却不说话,这是什么原因呢? 孔子说:象他那样的人,用眼一看就知道他是有道之人,不着再讲话了。
所以,还没有见到那个人就能知道他的志向,见到那个人以后他的内心与志向都能看清楚,这是因为彼此都与天道相合。
圣人相互了解,哪里要等待言语呢?白公向孔干问道:人可以跟他讲隐秘的话吗? 孔子不同答。
白公说讲的隐秘的话就如同把石头投入水中一样不为人所知,怎么样? 孔子说:在水中潜行的人能得到它。
白公说;就如同把水倒入水中一样不为人所知,怎么样? 孔子说:淄水、渑水汇台在一起,易牙尝尝就能区分它们。
白公说:这样说来,那么人不可以跟他讲隐秘的话了吗? 孔子说;为什么不可以?只有懂得说的话的意思的人才可以啊。
白公不懂得说的话的意思。
吕氏春秋·审分览(4)原文审分览(4) 【译文】凡是任用官吏,把治理得好看成能胜任,把治理得混乱看成有罪。
现在治理得混乱却不加责备,那么混乱就更加厉害了。
君主以好炫耀来显示自己的才能,以好做先导来自夸,臣手以不劝谏君主来保持寺官职,以曲意听从来求得收容,这样就是君主代替主管官吏当主管官吏,这样就是臣子得以跟随着干那些保持官职、曲意求容的事情。
君臣的正常关系不确定,耳朵即使能听也无法听清,眼睛即使能看也无法看清,内心即使知道也无法选取,这是情势使他这样的。
耳朵能听见是凭借着寂静,眼睛能看见是凭借着光明,内心能知道是凭借着义理。
君臣如果交换了各自的职守,那么上面说的三种器官的功用就被废弃了。
亡国的君主,他的耳朵不是不可以听到,他的眼睛不是不可以看到,他的内心不是不可队知道,君臣的职分混乱,上下不加分别,即使听到,又能真正听到什,即使看到,又能真正看到什么?即使知道,又能真正知到什么?要达到随心所故无所不至的境界,就得有所凭借啊。
这是愚蠢君主的智慧所不能达到的。
不能达到就不能知道,不能知道就不相信这种情况。
没有骨髂的虫子春生秋死,不可能让它知道有冰雪。
拥有疆土的君主,能明察这些话,那么灾祸就无法到来了。
再说,耳目智巧,本来就不足以依靠,只有讲求驾驭臣下的方法,按照义理行事才可以依靠。
韩昭厘侯察看用来祭祀宗庙的牺牲,那猪很小,昭厘侯让官员用大猪替换小猪。
那官员又把这头猪拿了来,昭厘侯说;这不是刚才的猪吗? 那官员无话回答。
昭厘侯就命令官吏治他的罪。
昭厘侯的侍从说:君王您根据什么知道的?昭厘侯说:我是根据猪的耳朵识别出来的。
申不害听到了这件事,说:根据什么知道他聋,根据他的听觉好,根据什么知道他瞎?根据他的视力好,根据什么知道他狂?根据他的话得当。
所以说,去掉听觉无法听见了,那么听觉就灵敏了,去掉视觉无法看见了,那么目光就敏锐了;去掉智慧无法去知道了,那么内心就公正无私了。
去掉这三种东西不使用,就治理得好,使用这三种东西,就治理得乱。
吕氏春秋卷十七审分览任数【原文】凡官者,以治为任,以乱为罪。
今乱而无责,则乱愈长矣。
人主以好暴示能,以好唱自奋,人臣以不争持位②,以听从取容,是君代有司为有司也,是臣得后随以进其业。
君臣不定,耳虽闻不可以听,目虽见不可以视,心虽知不可以举,势使之也。
凡耳之闻也藉于静,目之见也藉于昭,心之知也藉于理。
君臣易操,则上之三官③者废矣。
亡国之主,其耳非不可以闻也,其目非不可以见也,其心非不可以知也,君臣扰乱,上下不分别,虽闻曷闻,虽见曷见,虽知曷知,驰骋而因④耳矣,此愚者之所不至也。
不至则不知,不知则不信。
无骨者不可令知冰。
有土之君,能察此言也,则灾无由至矣。
【注释】①任数:指要掌握和运用驾驭臣下的权术、方法。
②唱:通“倡”,倡导。
奋:矜伟。
争:同“诤”,谏。
③三官:指耳、目、心三个器官。
④因:顺应,因循。
【译文】凡是当官的,治理得好就被任用,治理得混乱就加罪。
现在治理得混乱却没有责任,那么混乱就更为严重了。
国君通过好炫耀来显示自己的才能,通过好做先导来逞强,下臣通过不去进谏来保存自己的位置,通过听从国君的话来获取国君的欢喜,这是国君代替群臣来做群臣要做的事,这样下臣只要跟在国君的身后就能得到晋升。
君臣的位置本分不定,耳朵虽然听见也不能听得清,眼睛虽然看得见也不可以看得清,心里虽然知道但也不可以作出决定,这是君臣颠倒的情势造成的。
大凡耳朵听声音要借助宁静,眼睛看事物要借助光明,内心的理解要借助道理。
君臣的责任颠倒了,那么上面列举的三种器官的功能也就废除了。
亡国的君主,耳朵并不是不能听到声音,眼睛不是不能看到事物,他的心也并不是不能理解道理。
君主和下臣的职责混乱,上下不能分清区别,即使去听又能听到什么?即使去看又能看到什么?即使去想又能想到什么?任凭万物在自然中驰骋而顺应自然,这就是愚昧的人所不能达到的境界。
不能达到这种境界就不能了解这种境界,不能了解这种境界就不会相信它。
没有骨头的虫不可能知道什么是冰。
吕氏春秋·审分览(7)原文审分览(7) 【译文】失去了驾驭臣下的方法,要求人们诚信,这是胡涂的。
失去了君主的权势,仗恃着享有国家,这是危险的。
能吞下船的大鱼,居于陆地就不能胜过蝼蛄蚂蚁。
权力相同就不能役使对方,势力相等就不能兼并对方,冶乱相同就不能匡正对方。
所以对大小、轻重,多少、治乱等情况,不可不审察清楚,这是通向祸福的门径。
凡是戴帽子束带子的文明国家,车船所能达到的地方,不用象、译、狄鞮等官员做翻译的地方,有三千里见方。
古代称王的人,选择天下的正中来建立京畿,选择京畿的正中来建立官廷,选择宫廷的正中来建立祖庙。
在普天下,只把千里见方的地方作为京畿,是为了更好地担起治理国家的担子。
京畿并不是不能扩大,但是大了不如小了好,多了不如少了好。
多分封诸侯国,不是因为偏爱贤德之人,而是为了有利于权势,保全住威严,是为了使道义扩大。
道义扩大了,那就没有人与之为敌了。
没有人与之为敌的人就安全。
所以对上世考察一下,那些分封诸侯国多的人,他们的福分就长久,他们的名声就显赫。
神农享有天下十七世,是与天下人共同享有啊。
称王的人分封诸侯国,越近的就越大,越远的就越小。
边远之处有十里大的诸侯国。
用大的诸侯国役使小的诸侯国,用权势重的诸侯国役使权势轻的诸侯国,用人多的诸侯国役使人少的诸侯国,这就是称王的人能保全天下的原因。
所以说,用滕、费役使别国就费力,用邹、鲁役使别国就省力,用宋、郑役使别国就加倍容易,用齐、楚役使别国就等于把纲纪加在它们身上罢了。
所使用的诸侯国越大,实现自己的愿望就越容易。
汤如果没有郼,武王如果没有岐,他们的贤德即使达到十全十美的程度,也不能成就功业。
凭着汤、武王那样的贤德,尚且需要借助于权势,更何况赶不上汤、武王的人呢?所以,用大的诸侯国役使小的诸侯国就吉祥,用小的诸侯国役使大的诸侯国就会灭亡,用权势重的诸侯国役使权势轻的诸侯国就顺从,用权势轻酌诸侯国役使权势重的诸侯国就不吉祥。
由此看来,想要使一世平定,使百姓安定使功名刻铸在盘盂上,铭刻在壶鉴上,这样的人,他们对权势尊贵从不满足,他们对实力雄厚从不满足。
《吕氏春秋》审应览原文及翻译【审应】一曰:人主出声应容,不可不审。
凡主有识,言不欲先。
人唱我和,人先我随,以其出为之入,以其言为之名,取其实以责其名,则说者不敢妄言,而人主之所执其要矣。
孔思请行,鲁君曰:“天下主亦犹寡人也,将焉之?”孔思对曰:“盖闻君子犹鸟也,骇则举。
”鲁君曰:“主不肖而皆以然也,违不肖,过不肖,而自以为能论天下之主乎?凡鸟之举也,去骇从不骇。
去骇从不骇,未可知也。
去骇从骇,则鸟曷为举矣?”孔思之对鲁君也,亦过矣。
魏惠王使人谓韩昭侯曰:“夫郑乃韩氏亡之也,愿君之封其後也。
此所谓存亡继绝之义。
君若封之,则大名。
”昭侯患之,公子食我曰:“臣请往对之。
”公子食我至於魏,见魏王,曰:“大国命弊邑封郑之後,弊邑不敢当也。
弊邑为大国所患。
昔出公之後声氏为晋公,拘於铜鞮,大国弗怜也,而使弊邑存亡继绝,弊邑不敢当也。
”魏王惭曰:“固非寡人之志也,客请勿复言。
”是举不义以行不义也。
魏王虽无以应,韩之为不义,愈益厚也。
公子食我之辩,适足以饰非遂过。
魏昭王问於田诎曰:“寡人之在东宫之时,闻先生之议曰:‘为圣易。
’有诸乎?”田诎对曰臣之所举也。
”昭王曰:“然则先生圣于?”田诎对曰:“未有功而知其圣也,是尧之知舜也;待其功而後知其舜也,是市人之知圣也。
今诎未有功,而王问诎曰‘若圣乎’,敢问王亦其尧邪?”昭王无以应。
田诎之对,昭王固非曰“我知圣也”耳,问曰“先生其圣乎”己因以知圣对昭王。
昭王有非其有,田诎不察。
赵惠王谓公孙龙曰:“寡人事偃兵十馀年矣,而不成,兵不可偃乎?”公孙龙对曰:“偃兵之意,兼爱天下之心也。
兼爱天下,不可以虚名为也,必有其实。
今蔺、离石入秦,而王缟素布总;东攻齐得城,而王加膳置酒。
秦得地而王布总,齐亡地而王加膳,所非兼爱之心也。
此偃兵之所以不成也。
”今有人於此,无礼慢易而求敬,阿党不公而求令,烦号数变而求静,暴戾贪得而求定,虽黄帝犹若困。
卫嗣君欲重税以聚粟,民弗安,以告薄疑曰:“民甚愚矣。
夫聚粟也,将以为民也。
其自藏之与在於上,奚择?”薄疑曰:“不然。
其在於民而君弗知,其不如在上也;其在於上而民弗知,其不如在民也。
”凡听必反诸己,审则令无不听矣。
国久则固,固则难亡。
今虞、夏、殷、周无存者,皆不知反诸己也。
公子沓相周,申向说之而战。
公子沓訾之曰:“申子说我而战,为吾相也夫?”申向曰:“向则不肖,虽然公子年二十而相,见老者而使之战,请问孰病哉?”公子沓无以应。
战者,不习也;使人战者,严驵也。
意者恭节而人犹战,任不在贵者矣。
故人虽时有自失者,犹无以易恭节。
自失不足以难,以严驵则可。
【重言】二曰:人主之言,不可不慎。
高宗,天子也。
即位,谅暗。
三年不言。
卿大夫恐惧,患之。
高宗乃言曰:“以余一人正四方,余唯恐言之不类也,兹故不言。
”古之天子,其重言如此,故言无遗者。
成王与唐叔虞燕居,援梧叶以为珪。
而授唐叔虞曰:“余以此封女。
”叔虞喜,以告周公。
周公以请曰:“天子其封虞邪?”成王曰:“余一人与虞戏也。
”周公对曰:“臣闻之,天子无戏言。
天子言,则史书之,工诵之,士称之。
”於是遂封叔虞于晋。
周公旦可谓善说矣,一称而令成王益重言,明爱弟之义,有辅王室之固。
荆庄王立三年,不听而好讔。
成公贾入谏,王曰:“不谷禁谏者,今子谏,何故?”对曰:“臣非敢谏也,愿与君王讔也。
”王曰:“胡不设不谷矣?”对曰:“有鸟止於南方之阜,三年不动不飞不鸣,是何鸟也?”王射之,曰:“有鸟止於南方之阜,其三年不动,将以定志意也;其不飞,将以长羽翼也;其不鸣,将以览民则也。
是鸟虽无飞,飞将冲天;虽无鸣,鸣将骇人。
贾出矣,不谷知之矣。
”明日朝,所进者五人,所退者十人。
群臣大说,荆国之众相贺也。
故《诗》曰:“何其久也,必有以也。
何其处也,必有与也。
”其庄王之谓邪!成公贾之讔也,贤於太宰嚭之说也。
太宰嚭之说,听乎夫差,而吴国为墟;成公贾之讔。
喻乎荆王,而荆国以霸。
齐桓公与管仲谋伐莒,谋未发而闻於国,桓公怪之,曰:“与仲父谋伐莒,谋未发而闻於国,其故何也?”管仲曰:“国必有圣人也。
”桓公曰:“嘻!日之役者,有执蹠■而上视者,意者其是邪!”乃令复役,无得相代。
少顷,东郭牙至。
管仲曰:“此必是已。
”乃令宾者延之而上,分级而立。
管子曰:“子邪言伐莒者?”对曰:“然。
”管仲曰:“我不言伐莒,子何故言伐莒?”对曰:“臣闻君子善谋,小人善意。
臣窃意之也。
”管仲曰:“我不言伐莒,子何以意之?”对曰:“臣闻君子有三色:显然喜乐者,钟鼓之色也;湫然清静者,衰绖之色也;艴然充盈、手足矜者,兵革之色也。
日者臣望君之在台上也,艴然充盈、手足矜者,兵革之色也。
君呿而不唫,所言者‘莒’也;君举臂而指,所当者莒也。
臣窃以虑诸候之不服者,其惟莒乎!臣故言之。
”凡耳之闻,以声也。
今不闻其声,而以其容与臂,是东郭牙不以耳听而闻也。
桓公、管仲虽善匿,弗能隐矣。
故圣人听於无声,视於无形。
詹何、田子方、老耽是也。
【精谕】三曰:圣人相谕不待言,有先言言者也。
海上之人有好蜻者,每居海上,从蜻游,蜻之至者百数而不止,前後左右尽蜻也,终日玩之而不去。
其父告之曰:“闻蜻皆从女居,取而来,吾将玩之。
”明日之海上,而蜻无至者矣。
胜书说周公旦曰:“延小人众,徐言则不闻,疾言则人知之。
徐言乎,疾言乎?”周公旦曰:“徐言。
”胜书曰:“有事於此,而精言之而不明,勿言之而不成。
精言乎,勿言乎?”周公旦曰:“勿言。
”故胜书能以不言说,而周公旦能以不言听。
此之谓不言之听。
不言之谋,不闻之事,殷虽恶周,不能疵矣。
口昬不言,以精相告,纣虽多心,弗能知矣。
目视於无形,耳听於无声,商闻虽众,弗能窥矣。
同恶同好,志皆有欲,虽为天子,弗能离矣。
孔子见温伯雪子,不言而出。
子贡曰:“夫子之欲见温伯雪子好矣,今也见之而不言,其故何也?”孔子曰:“若夫人者,目击而道存矣,不可以容声矣。
”故未见其人而知其志,见其人而心与志皆见,天符同也。
圣人之相知,岂待言哉?白公问於孔子曰:“人可与微言乎?”孔子不应。
白公曰:“若以石投水,奚若?”孔子曰:“没人能取之。
”白公曰:“若以水投水,奚若?”孔子曰:“淄、渑之合者,易牙尝而知之。
”白公曰:“然则人不可与微言乎?”孔子曰:“胡为不可?唯知言之谓者为可耳。
”白公弗得也。
知谓则不以言矣。
言者谓之属也。
求鱼者濡,争兽者趋,非乐之也。
故至言去言,至为无为。
浅智者之所争则末矣。
此白公之所以死於法室。
齐桓公合诸侯,卫人後至。
公朝而与管仲谋伐卫,退朝而入,卫姬望见君,下堂再拜,请卫君之罪。
公曰:“吾於卫无故,子曷为请?”对曰:“妾望君之入也,足高气强,有伐国之志也。
见妾而有动色,伐卫也。
”明日君朝,揖管仲而进之。
管仲曰:“君舍卫乎?”公曰:“仲父安识之?”管仲曰:“君之揖朝也恭,而言也徐,见臣而有惭色,臣是以知之。
”君曰:“善。
仲父治外,夫人治内,寡人知终不为诸侯笑矣。
”桓公之所以匿者不言也,今管子乃以容貌音声,夫人乃以行步气志。
桓公虽不言,若暗夜而烛燎也。
晋襄公使人於周曰:“弊邑寡君寝疾,卜以守龟,曰:‘三涂为祟。
’弊邑寡君使下臣愿藉途而祈福焉。
”天子许之,朝,礼使者事毕,客出。
苌弘谓刘康公曰:“夫祈福於三涂,而受礼於天子,此柔嘉之事也,而客武色,殆有他事,愿公备之也。
”刘康公乃儆戎车卒士以待之。
晋果使祭事先,因令杨子将卒十二万而随之,涉於棘津,袭聊、阮、梁蛮氏,灭三国焉。
此形名不相当,圣人之所察也,苌弘则审矣。
故言不足以断小事,唯知言之谓者可为。
【离谓】四曰:言者以谕意也。
言意相离,凶也。
乱国之俗,甚多流言,而不顾其实,务以相毁,务以相誉,毁誉成党,众口熏天,贤不肖不分。
以此治国,贤主犹惑之也,又况乎不肖者乎?惑者之患,不自以为惑,故惑惑之中有晓焉,冥冥之中有昭焉。
亡国之主,不自以为惑,故与桀、纣、幽、厉皆也。
然有亡者国,无二道矣。
郑国多相县以书者,子产令无县书,邓析致之。
子产令无致书,邓析倚之。
令无穷,则邓析应之亦无穷矣。
是可不可无辩也。
可不可无辩,而以赏罚,其罚愈疾,其乱愈疾。
此为国之禁也。
故辩而不当理则伪,知而不当理则诈。
诈伪之民,先王之所诛也。
理也者,是非之宗也。
洧水甚大,郑之富人有溺者,人得其死者。
富人请赎之,其人求金甚多。
以告邓析,邓析曰:“安之。
人必莫之卖矣。
”得死者患之,以告邓析,邓析又答之曰:“安之。
此必无所更买矣。
”夫伤忠臣者有似於此也。
夫无功不得民,则以其无功不得民伤之;有功得民,则又以其有功得民伤之。
人主之无度者,无以知此,岂不悲哉?比干、苌弘以此死,箕子、商容以此穷,周公、召公以此疑,范蠡、子胥以此流,死生存亡安危,从此生矣。
子产治郑,邓析务难之,与民之有狱者约:大狱一衣,小狱襦袴。
民之献衣襦袴而学讼者,不可胜数。
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无度,而可与不可日变。
所欲胜因胜,所欲罪因罪。
郑国大乱,民口喧哗。
子产患之,於是杀邓析而戮之,民心乃服,是非乃定,法律乃行。
今世之人,多欲治其国,而莫之诛邓析之类,此所以欲治而愈乱也。
齐有事人者,所事有难而弗死也。
遇故人於涂,故人曰:“固不死乎?”对曰:“然。
凡事人,以为利也。
死不利,故不死。
”故人曰:“子尚可以见人乎?”对曰:“子以死为顾可以见人乎?”是者数传。
不死於其君长,大不义也,其辞犹不可服,辞之不足以断事也明矣。
夫辞者,意之表也。
鉴其表而弃其意,悖。
故古之人,得其意则舍其言矣。
听言者以言观意也,听言而意不可知,其与桥言无择。
齐人有淳于髡者,以从说魏王。
魏王辨之,约车十乘,将使之荆。
辞而行,有以横说魏王,魏王乃止其行。
失从之意,又失横之事,夫其多能不若寡能,其有辩不若无辩。
周鼎著倕而龁其指,先王有以见大巧之不可为也。
【淫辞】五曰:非辞无以相期,从辞则乱。
乱辞之中又有辞焉,心之谓也。
言不欺心,则近之矣。
凡言者以谕心也。
言心相离,而上无以参之,则下多所言非所行也,所行非所言也。
言行相诡,不祥莫大焉。
空雄之遇,秦、赵相与约,约曰:“自今以来,秦之所欲为,赵助之;赵之所欲为,秦助之。
”居无几何,秦兴兵攻魏,赵欲救之。
秦王不说,使人让赵王曰:“约曰:‘秦之所欲为,赵助之;赵之所欲为,秦助之。
’今秦欲攻魏,而赵因欲救之,此非约也。
”赵王以告平原君,平原君以告公孙龙,公孙龙曰:“亦可以发使而让秦王曰:‘赵欲救之,今秦王独不助赵,此非约也。
’”孔穿、公孙龙相与论於平原君所,深而辩,至於藏三牙,公孙龙言藏之三牙深辩。
孔穿不应,少选,辞而出。
明日,孔穿朝,平原君谓孔穿曰:“昔者公孙龙之言甚辩。
”孔穿曰:“然。
几能令藏三牙矣。
虽然难。
愿得有问於君:谓藏三牙甚难而实非也,谓藏两牙甚易而实是也。
不知君将从易而是者乎,将从难而非者乎?”平原君不应。
明日,谓公孙龙曰:“公无与孔穿辩。
”荆柱国庄伯令其父视曰,日“在天”;视其奚如,曰“正圆”;视其时,日“当今”。
令谒者驾,曰“无马”。
令涓人取冠,“进上”。
问马齿,圉人曰“齿十二与牙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