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映射的人格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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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第03期《人间失格》——大庭叶藏的罪与罚张 婷一、 失格的本源:对人性的洞察与觉醒失格,指丧失某种资格,人间失格,意为失去了为人的资格,过着不及格的人生。
“回首前尘,尽是可耻的过往,对我而言,人类的生活无从捉摸。
”这是大庭叶藏对自己的评价,作为一名富家少爷,他始终无法体会世俗人们歌颂的美好人生,由此质疑人的存在本质,质疑自己,质疑神的教条,探索理性的存在,寻找真我。
一方面,叶藏对于人性的探索与思考对于庸庸碌碌的世俗人士是一种超前和进步,对市民社会的虚伪性和旧习陈规的不服从,他放弃了追逐世人公认的世俗价值,转而用极端的自我放逐的方式来表现自己与现实的抗争,以换取一种颓废的生命力,实现自我价值的升华。
另一方面,他的所有挣扎换来的是一段不及格的人生,叶藏发现了自己与周围人的不同,他把这归咎为自己的“罪”,并对人性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1]为了重回正常的社交社会,他选择作践自己来迎合错误的世界。
他是懦弱的,始终不肯站在世界的对立面去指责人类的过错,指责人性中的欺骗、伤害、虚假、讨好等种种原罪,他选择躲在世界的背面隐藏起自己的格格不入,并强迫自己接受所谓的真实世界。
这也正是该人物的悲剧所在。
对于人性之恶,世间的人大抵分为四种,第一种人视而不见,选择麻木的态度来维持正常的生活,第二种人深知人性之恶在这世界运行的规则,并积极的加以利用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第三种人能认识到潜藏在于人性中不光明的一面,并勇敢地加以反抗,这类人的行为准则与其信仰相辅相成,勇于挑战不畏牺牲。
第四种虽然能在思想层面上准确认识到人性【作者简介】张 婷,女,山西临猗人,长江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主要从事日本文学方向研究。
电影《人间失格》剧照67电影文学Film Literature之恶的部分,但却无法做出正面的反抗,只能曲折地进行自我的殉葬,是正常社会中的“畸形儿”。
大庭叶藏便属于这一类人物,从来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英雄,性格中太多悲观的组成部分限制了他们的行动,且他缺乏一个出口来发泄他的情绪,诸如喜悦或悲伤,他像一个容器,只是不断地容纳,却不能自由地表现,他对生活丧失了反应能力,叶藏是天生的悲剧。
人间失格读后感受到人性的脆弱与自我救赎《人间失格》是日本作家太宰治的代表作之一,它以第一人称的形式展示了主人公太宰治的内心世界以及他所遭受的苦难。
在阅读完这篇小说后,我深刻感受到了人性的脆弱和自我救赎的重要性。
小说以太宰治自己的亲身经历为基础,通过主人公太宰治的倾述,揭示了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作家,却深受抑郁症的困扰。
他无法逃离自己内心的深渊,这个深渊让他感到孤独与无助。
在他的笔下,人性的脆弱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太宰治的主人公在小说中陷入了恶性循环的境地。
他沉溺于痛苦,却又无法摆脱痛苦。
他试图通过酗酒、吸毒等方式逃避自己的内心痛苦,但最终却发现这些方式只是短暂的安慰,无法带来真正的救赎。
他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断改变自己的名字,却无法逃离内心的恐惧和自卑。
这种内心的脆弱展现出了人性的弱点和无助。
然而,正是在这种脆弱中,人性的自我救赎也得以体现。
太宰治的主人公最终通过与新井素子的交往,找到了希望和救赎的路径。
新井素子是一个善良、乐观的女孩,她温暖的存在让主人公深感救赎的可能性。
在与新井素子的交往中,主人公逐渐找回对生活的希望,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态度,并尝试接纳自己内心的阴暗面。
小说中还通过太宰治的朋友芥川龙之介展示了自我救赎的可能性。
芥川龙之介是一个有着相似遭遇的作家,他通过文学创作来抒发内心的痛苦,并通过创作来找到自我救赎的出路。
他的存在给了主人公一些启示,使其意识到自己仍然可以在痛苦中找到一丝希望。
在读完《人间失格》后,我深刻反思了人性的脆弱和自我救赎的重要性。
人类并非完美无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之处,但正是这种脆弱让我们更加接近人性的本真。
通过面对内心的困惑和痛苦,我们有机会意识到自己的弱点,并通过努力和改变来实现自我救赎。
同时,小说中的新井素子和芥川龙之介也给了我很大的启示。
善良、乐观以及积极的思考方式都是重要的自我救赎的路径。
无论我们遭遇什么样的困难和痛苦,只要能够保持希望和积极的态度,就有可能找到自我救赎的出路。
文学评论·外国文学在荣格人格结构理论的视域下解读《人间失格》孙彦霞 青岛大学摘 要:《人间失格》是日本小说家太宰治的绝笔之作,也是其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小说讲述了主人公大庭叶藏因自我与他人,自我与社会之间的一系列精神与现实冲突,不断进行着真实性灵与人格面具的交替表演,最终陷入绝望深渊的艰难处境。
此外,作者太宰治的个人现实遭际对小说主人公的观照,既反映了作者无意识心理对其作品风格的影响,也最终决定了作品本身的存在意义。
关键词:《人间失格》;太宰治;人格结构理论;创作心理作者简介:孙彦霞(1994-),女,汉族,山东聊城人,青岛大学2017级文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文艺学(文艺美学与审美文化)。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1-116-02荣格的人格结构理论是其人格理论的主要构成之一。
荣格认为,人格由个体意识,个体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组成,其中个体意识和个体无意识构成了个体人格。
个体意识,即清醒的状态,是我们在任何特定时刻都可察觉的形象或思想。
[1]这些形象或思想不断贮藏于个体无意识之中,随时被唤醒,而处于精神深处,不为意识所知的即是集体无意识。
荣格强调,集体无意识也是精神的一部分,它与可以归结为个人经验的个人无意识截然不同,相反它的内容从来就没有出现在意识之中,因此也就是从未为个人所获得过,故它的存在完全是得自于遗传。
[2]由于不能出现在意识之中,这些内容便只能幻化为个体的第二种人格系统,这种系统具有集体、普遍和非个人性的特征,主要以原型的形式存在。
人格面具即是其中一种重要的原型。
人格面具是指一个人处于社会环境之中的形象和表现,旨在得到社会和他人的接受和认可。
与人格面具相对立的原型是阴影,阴影是由于意识的压抑而深藏于内心深处的阴暗面,令人感到危险和不安。
荣格认为,人人都有人格面具,也都有其阴影,二者相互补偿,当二者达到平衡时,才能完成自性化过程,即实现自己人格的完善和独特性。
2023年《人间失格》读后感2023年《人间失格》读后感1故事是由三张照片引起的,上面留下的是“大庭叶藏”幼年,青年,壮年的人生痕迹。
自然,也暗藏着作者的前半生。
“他曾在夏天在单件和服中穿上毛衣,只为搞笑;也行因为怕父亲扫兴而在半夜潜入客厅在父亲的本子上写上‘狮子’二字,只为不让父亲因自己而扫兴……”这一切的最终目的不过是为掩盖自己的忧郁和敏感,伪装成纯真无邪的乐天派,塑造成一个滑稽逗乐的怪人。
他对这个世界太过畏惧,认为世人比狮子、鳄鱼甚至恐龙都要可怕。
他曾说过“面对世人,我总是怕到发抖”他太过敏感,太过小心翼翼,以至于最后被送进了疯人院。
面对世人,他总是怕到发抖,而面对这个世界,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在家之时,做的几乎为违心之举。
过年时,家父要为孩子们采购礼物,便让孩子们写下自己的心愿单。
他并无所求,准确的说是没有自己的思想,于是父亲对着他问想不想要舞狮,他莫不作答。
可是当别人都睡去时,又偷偷往心愿单上写下“舞狮”二字。
他的灵魂无欲无求,写下那二字只是为讨父亲欢心。
他具备了那个年纪不该拥有的“欺诈”的人格。
最后,他被“亲人”送往一个没有女人的地方(他自己所要求的)——精神病院。
人生并非一帆风顺,生活会告诉你,哪有什么一帆风顺美梦成真,只不过遍体鳞伤后慢慢降低了对生活的要求,适者生存罢了。
2023年《人间失格》读后感2这本书叙述了又一个与父亲不无关系的人的悲剧故事。
父亲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是一种奇妙的存在,既有对儿女无私深厚的爱,又对儿女有着无法抗拒的压力。
书中的主人公就自述“我的不幸乃是一个缺乏拒绝能力的人的不幸。
我时常陷入一种恐惧之中,以为如果别人劝我干什么而自己加以拒绝的话,就会在对方的心灵和自己的心灵中剜开一道永远无法修复的裂痕。
”我觉得这不幸的根源也许就来自父亲的爱,父亲的威严。
同样一生都活在父亲压力下的作家还有卡夫卡。
不过卡夫卡的内心世界实在是广阔得无边无垠,可以让他有足够的空间逃离自己的父亲。
《人间失格》人性的探索我从小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不是那种让人一眼看穿的人。
这种感觉在我读到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后变得更加强烈。
那本书里,太宰治用他独特的笔触,描绘了一个个失格的人,他们的孤独、挣扎和绝望,让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记得有一次,我在图书馆里无意间翻到了这本书。
当时,我正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小说,沉浸在故事的世界里。
突然,书名吸引了我的注意——《人间失格》。
我心里一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描述那些在社会中无法立足的人吗?我迫不及待地翻开书,太宰治的文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我的心灵。
书里的主人公大庭叶藏,一个表面光鲜亮丽的男人,内心却充满了自卑和恐惧。
他害怕与人交往,害怕被别人看穿自己的脆弱。
这不就是我自己吗?我读着读着,仿佛看到了自己。
我也害怕被别人了解,害怕别人知道我的脆弱。
我总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强大,但实际上,内心却像一片废墟。
这种失格的感觉,让我感到无比的孤独和绝望。
书里有一段话让我印象深刻:“我本想变成一棵树,却长成了灌木。
”这句话就像是对我人生的写照。
我渴望像树一样高大、坚强,但现实却让我成了灌木,矮小、脆弱。
有一次,我参加了一个聚会。
在聚会上,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风趣、幽默,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但当我看到别人眼中那种探究的目光时,我的心就慌了。
我害怕他们看穿我的伪装,害怕自己再次陷入失格的境地。
聚会结束后,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色中,路灯的光芒显得格外孤单。
我想起书里的大庭叶藏,他也是在这样的夜晚,独自面对自己的孤独和恐惧。
我突然觉得,我们其实都是一群失格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在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
回到家后,我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写下自己的感受。
我知道,我无法像太宰治那样用文字表达出那种深刻的绝望,但我可以记录下自己的心情,让它们成为我人生的一部分。
《人间失格》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它让我明白,失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敢面对自己的失格。
《人间失格》人性的探索哎,说到《人间失格》,那可真是让我感慨万千啊。
我这个人,历来对人性这块儿特别感兴趣,总觉得人啊,复杂得就像一本翻不完的书。
这不,今天我就来跟你们聊聊《人间失格》这本书,看看作者太宰治是怎么探索人性的。
那会儿,我刚读完这本书,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得不行。
太宰治把主人公大庭叶藏描绘得活灵活现,他那纠结、矛盾、自卑的心理,简直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这些人的内心世界。
说到大庭叶藏,那可真是个悲剧人物。
他长得帅,成绩好,人品也不错,按理说应该是个挺风光的人。
可他就是不快乐,为啥呢?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伪善者”,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别人,觉得自己是个“恶魔”。
哎呀,说起这个恶魔,我还真挺有感触的。
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个恶魔,它不断地折磨着我们,让我们陷入痛苦。
大庭叶藏就是被这个恶魔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为了迎合别人,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可,竟然可以牺牲自己的自尊和尊严。
看到这,我真是又气又恨,又觉得心疼。
不过,太宰治可不是一个简单地描写人物的心理活动,他巧妙地通过大庭叶藏的视角,把人性的复杂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时候,我觉得大庭叶藏就像是我们每个人内心那个脆弱、不堪一击的自我。
我们都在努力地装作强大,其实,心里都藏着那么一个敏感、脆弱的灵魂。
再说说大庭叶藏的交友之道,哎,那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他总是把别人的需求放在第一位,把自己放在次要位置,结果呢?别人却觉得他虚伪,离他远远的。
这就应了那句老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真是应验了。
不过,太宰治并没有让我们看到人性的阴暗面后就此放弃。
相反,他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善良、宽容、勇敢。
大庭叶藏虽然自卑、痛苦,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对生活的热爱。
这种精神,真是让人感动。
总的来说,《人间失格》这本书让我对人性的探索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但只要我们勇敢地去面对,去接纳,去接纳那个真实的自己,我们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关于《人间失格》主人翁的双重性格之感想与分析人间失格的主人翁大藏叶庭是个精神病患者。
如果从旁人的角度看,在第一次自杀之前,大藏是个脑子有点大条傻里傻气却又活泼可爱的人,他能做出与情妇一起自杀实在是超出常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为他天生喜欢为女人保守秘密的懦弱的个性与其足够英俊的外表一道构成了他对女性的源源不断的吸引力。
他那风趣、幽默的语言(尽管他自认为是“伪装”的)足以使任何一位女子都会为其沉迷,愿意为他倾其所有。
自杀未遂之后的他在旁人看来是一位患有精神抑郁症的患者。
毫无疑问,整日昏昏沉沉,对工作毫无兴趣,甚至失去了与人交往的信心与勇气,就连他最擅长的在人面前的“伪装”也变成一项疲惫不堪的工作,这样的表现无一例外地证明了他的精神已经不堪承受这世间的痛苦了。
他自己也说,他已经丧失了做人的资格(从少年时期他就一直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成为生存在这个充满着欺诈与欺骗的社会中的“人”,实际上我个人认为作者所指的“人格”可能是二战后日本社会里面所呈现出的为了生存而表现出尔虞我诈的人的一种特殊的性格。
),所以他最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孤独终老。
可是从大藏自己的眼里看的话,他认为一切人性都是伪装出来的。
所谓善都是伪善的,唯有恶仿佛才是真的。
人们总会在特定的时候流露出一种原始人的“兽性”来,虽然这是他们本人所不知晓也非刻意而为之的。
正如他认为别人对他的欺骗一样,如果大藏还想要算个“人”,或者能够与置身于这个社会中的“人”们生活下去,那么他自己也要伪装起来。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伪装成自然的傻瓜,自然地做些傻事来逗别人开心。
后来等到他长大了,累了,已经无力再去对抗着人性的复杂和内心对于他人的迷惑而带来的恐惧的时候,他终于选择了自杀,选择了颓废堕落。
从读者个人角度来看,大藏在其小的时候其实已有了轻微人格分裂的症状(也可能已经很重了),只是他的闭守懦弱的性格使人不易发掘。
大藏认为闭守沉默的性格才是真实的自己,而哗众取宠的傻里傻气的性格则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另一面。
人间失格》映射的人格面具太宰治( 1909-1948 ),日本小说家,与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齐名,日本战后“无赖派文学”主要作家之一。
本名津岛修治,太宰治是其笔名。
太宰治自幼便显露出艺术天赋,中学阶段开始进行文学创作,至三十九岁离世,在不满二十年的创作生涯中,留下了多部作品,皆为经典。
中篇小说《人间失格》是太宰治的绝笔之作,全书由作者序言、后记以及主人公大庭叶藏的三个手札组成,描写了主角从孩提时代直至中年时期的生命历程。
叶藏认为人类的生活难以捉摸,充斥着虚伪的面孔和实用功利价值取向,为了能够安然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能戴着面具生活,用搞笑形式也就是丑角精神的演绎来谋求与外界的和谐一致。
但长期心里苦闷与压抑促使他寻求释放的途径与方式,他参加共产主义运动、酗酒、在女性身上找寻爱与依赖、自杀、服用药物,最终种种所为却使得他变成了他人眼中的“狂人”,丧失了为人的资格。
太宰治完成该部作品之后,便投水自尽,以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以说,《人间失格》是太宰治自传性作品,这篇小说映射着作者的影子。
本文以这篇自传性极强的小说《人间失格》作为研究模本,借由荣格的人格面具理论分析主人公大庭叶藏 (或者说作者太宰治) 短暂的人生历程和内心体验,进而探讨人个体性实现与现代社会群体规则之间的关系这一学术话题。
一、作者的自我映射之所以说这篇小说是太宰治的自传性作品,首先是因为其所采用的“私小说”形式。
久米正雄对私小说进行了界定,其中最显著的特质是作者将自己毫无掩饰地、直截了当地暴露出来,《人间失格》全篇都在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自我告白的方式讲述主人公(也可以说是作者太宰治)对生活的不安和生存中浓郁的危机感。
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和自我告白可以让读者轻松地进入到作品之中,但也会将主人公和作者的内心世界重叠。
主人公是太宰治剖析内心世界的载体,其人生轨迹也是其思想发展的轨迹。
其次,主人公大庭叶藏和太宰治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
人间失格:孤独和绝望中的人性探索简介《人间失格》是日本作家太宰治的一部代表作品,该小说以第一人称叙事的方式,通过描写主人公太宰漠然面对社会现实、深陷孤独和绝望的心理状态,探索了人性在困境中的真实性和可塑性。
内容概要1.主角太宰遭遇的困境与内心矛盾:•太宰作为一个天才作家,却无法找到生活意义。
•他感到厌倦、迷茫,同时也因为多次恋爱失败而感到阴影笼罩。
2.孤独与寻求救赎:•太宰沉入自己创造的世界,试图摆脱世俗头绪。
•他尝试通过酗酒、吸毒等方式逃避孤独,却陷入更深层次的绝望。
3.良心的挣扎与亲密关系:•太宰在亲密关系中感受到责任与亏欠,在良心上挣扎不已。
•他试图找到一个依赖的对象,却往往在交往中更加迷失自我。
4.智慧与拯救:•太宰经历艰难后,逐渐认识到孤独和绝望并非终点。
•他通过思考人性的种种可能性,探寻解脱之道。
研究与评价1.文学创作风格:•小说以流畅而深沉的第一人称叙事方式,将读者引入主角的心理世界。
•运用太宰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心理困扰,小说真实展示了人类情感和内心挣扎。
2.主题内容:•描述了在社会荒腔走板、人际关系复杂的背景下如何应对自我困境的挣扎与反思。
•探索了人性在孤独和绝望状态下的真实本质以及对救赎和挣脱束缚的渴望。
3.作品影响力:•《人间失格》凸显了太宰治独特而深刻的写作风格,并被誉为一部成功解剖人类内心世界的代表之作。
•该小说使读者更加关注人性的复杂与脆弱,同时也引发了对于自我理解和悲剧命运的深度思考。
结论《人间失格》以其独特的叙事方式和主题内容深刻触动了读者的内心。
它通过太宰治塑造的角色和情节,全面探讨了人性在孤独、绝望和困境中的真实性,并呈现出一种对救赎与挣脱束缚的渴望。
这部小说实际上也是一个较为悲观的反思,揭示了当代社会下人们存在的无奈与迷茫。
然而,它也展示了人类智慧和奇迹般的适应能力,在痛苦中寻求希望和解脱,成为一部令人不忍释怀却又深感觉醒的文学佳作。
《人间失格》人性与绝望学习心得《人间失格》这本书,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了我的心窝,让我对人性和绝望有了一番刻骨铭心的体悟。
主人公叶藏的一生,充满了悲剧色彩。
他仿佛是被命运捉弄的玩偶,在这纷繁复杂的人间苦苦挣扎。
叶藏从小就对人类的行为感到困惑和恐惧,他无法理解人们表面上的笑容背后隐藏的真实情感。
为了迎合他人,他戴上了虚伪的面具,把真实的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段经历。
那时候,我刚刚进入一个新的工作环境。
周围的同事们看起来都很友好,每天笑脸相迎,互相寒暄。
一开始,我觉得这里充满了温暖和善意。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那些表面上的友好并不总是那么真诚。
有一次,公司里有一个重要的项目,大家都跃跃欲试,想要争取到参与的机会。
我也不例外,努力准备着方案,希望能够展现自己的能力。
在准备的过程中,我和一位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交流想法。
我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思路和创意告诉了他,还期待着能得到他的建议和支持。
可没想到,在项目汇报的那一天,他竟然把我的创意说成是他自己的,还添油加醋地进行了一番修饰,赢得了领导的赞赏。
那一刻,我看着他在台上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我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失望。
愤怒的是他的背叛和欺骗,失望的是自己曾经以为的友好竟然如此脆弱。
从那以后,我对同事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我开始明白,在这个看似和谐的职场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和盘算。
就像叶藏在书中所经历的那些虚伪和谎言一样,人性的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叶藏在不断地迎合他人的过程中,逐渐失去了自我。
他沉迷于酒色,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的痛苦。
而我,在经历了那次职场的挫折后,也有过一段迷茫和消沉的日子。
我开始怀疑自己与人相处的能力,甚至对工作也失去了热情。
但是,与叶藏不同的是,我没有一直沉沦下去。
我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想法和成果?我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总是期待别人的善良和真诚,自己也要学会坚强和防备。
摘要:《人间失格》是日本小说家太宰治的绝笔之作,具有自传属性,作者将自我映射于主人公大庭叶藏身上。
叶藏从小便洞悉人类世界社交的虚伪与欺诈,为求与外界建立联系和自保,便一直隐藏真实内心戴着面具生活。
但是人格面具必定会与真实个性冲突,造成个体的压抑与痛苦,这种矛盾实质上反映了人与人之间、人与自我之间的冲突。
关键词:太宰治人格面具《人间失格》太宰治(1909-1948),日本小说家,与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齐名,日本战后“无赖派文学”主要作家之一。
本名津岛修治,太宰治是其笔名。
太宰治自幼便显露出艺术天赋,中学阶段开始进行文学创作,至三十九岁离世,在不满二十年的创作生涯中,留下了多部作品,皆为经典。
中篇小说《人间失格》是太宰治的绝笔之作,全书由作者序言、后记以及主人公大庭叶藏的三个手札组成,描写了主角从孩提时代直至中年时期的生命历程。
叶藏认为人类的生活难以捉摸,充斥着虚伪的面孔和实用功利价值取向,为了能够安然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能戴着面具生活,用搞笑形式也就是丑角精神的演绎来谋求与外界的和谐一致。
但长期心里苦闷与压抑促使他寻求释放的途径与方式,他参加共产主义运动、酗酒、在女性身上找寻爱与依赖、自杀、服用药物,最终种种所为却使得他变成了他人眼中的“狂人”,丧失了为人的资格。
太宰治完成该部作品之后,便投水自尽,以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以说,《人间失格》是太宰治自传性作品,这篇小说映射着作者的影子。
本文以这篇自传性极强的小说《人间失格》作为研究模本,借由荣格的人格面具理论分析主人公大庭叶藏(或者说作者太宰治)短暂的人生历程和内心体验,进而探讨人个体性实现与现代社会群体规则之间的关系这一学术话题。
一、作者的自我映射之所以说这篇小说是太宰治的自传性作品,首先是因为其所采用的“私小说”形式。
久米正雄对私小说进行了界定,其中最显著的特质是作者将自己毫无掩饰地、直截了当地暴露出来,《人间失格》全篇都在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自我告白的方式讲述主人公(也可以说是作者太宰治)对生活的不安和生存中浓郁的危机感。
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和自我告白可以让读者轻松地进入到作品之中,但也会将主人公和作者的内心世界重叠。
主人公是太宰治剖析内心世界的载体,其人生轨迹也是其思想发展的轨迹。
其次,主人公大庭叶藏和太宰治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
太宰治出身于津轻地区首屈一指的地主之家,富有而粗鄙。
其父津岛原右卫门在政商两界均有一定建树,曾任众议院议员、贵族院议员,并垄断着津轻的银行和铁路,而其母体弱多病,太宰治是在叔母和保姆抚养照看下长大的。
父亲忙碌无暇照看孩子,母亲体弱无力照看孩子,再加之太宰治是家里的第六个儿子,作者从小便敏感多思,常常感到一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悲哀,只能独自生活在孤独寂寞的世界里,不能与现实社会和他人发生有机的联系。
主人公叶藏也同样生长在不愁吃穿的富贵人家,从幼小时起,就常常被人们称之为幸福之人,可是他却总觉得自己深陷于地狱之中。
之后叶藏在中学时代远赴他乡求学,后遵从父命考入东京的高中,在浮华伪善的帝都,渐渐明白了酒、香烟和妓女乃是能帮助他暂时忘却对人恐惧的绝妙手段,因此大受女性欢迎。
主人公的这些经历都可以在作者身上找到相似的对应。
无论是主人公还是作者都成了“同志”,加入了共产主义运动。
但是并非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信仰使其折服,而是革命运动的外壳更符合其口味,破坏自己、灭亡自己、全面批判现实社会都应和了作者的心理,这也是为什么太宰治没有成为一个革命家的原因。
他投入运动的方式是成为批判的对象、成为叛徒,以此为新的时代、为他人尽自己作为破灭者的努力,进而最终得到一种自我价值的肯定,而非是迎来一个全面解放的共产主义社会。
正源于此,同志和运动在主人公叶藏的生活中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
除此之外,就连自杀的地点与相关细节,主人公也与作者相重叠。
第一次实践自杀是与银座酒吧女招待一起投河,结果女招待死亡,“我”却活了下来,之后“我”又多次尝试用安眠药结束生命。
除了经历与过往的重叠与相似之外,两个人最一致的地方是其内心世界一直存在的惶恐不安,以及为了避免成为异类而采取的戴面具方式,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屈从于外界的法则,只为了能够与现实世界和他人发生有机的联系。
掩饰自我而呈现出的这副面具即是荣格所谓的“人格面具”。
二、人格面具的呈现荣格在《心理类型》一书中提出,人格面具源自古代演员所戴的面具,即为个体适应外界而隐藏真实个性以将最好的特质呈现给外界的工具,主要强调个体在戴面具的过程中所引致的内外不一致的非单一性。
个体为迎合外在世界不得不强迫自己戴上一副违背己身心意的人格面具,那么可想而知,其内在意愿与外在表现之间的差距甚是不同,但是无论是内在意愿还是外在表现都是个体的个性展现,差别在于前者是个体的真实个性,而后者是个体违背真实意愿而假装出来的个性。
个体要兼顾内在个性与外在个性的共存性,意味着个体的内在与外在之间多少会产生不一致,即人格面具指示个体在适应外在世界时,不得不舍弃其内在意愿,以便与外在世界的准则保持一致,则人格面具使个体在表现自己时产生冲突性。
《人间失格》序言中就描写了主人公的三张照片,分别对应主人公的幼年时代、学生时代和青年时期,所得的评价是“从没看到过哪个孩子的表情有如此诡异”、“从没有看到过如此怪异的英俊青年”、“从没有见到过像他这样诡异的脸”。
之所以用“怪异”、“诡异”这种词汇来评价叶藏,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没有透露出生气,没有半点那种活生生的人的充实感。
这是一个为了迎合外在世界强迫自己戴上人格面具的形象,小小的孩童在照相的时候竟然攥着拳头微笑,所谓的微笑只是往脸上挤满了丑陋的皱纹而已。
书中有多处细节可以看出叶藏呈现给众人与外在世界的是违背其真实意愿而假装出来的个性。
有一年炎炎夏日,叶藏故意在浴袍里套了一件鲜红的毛衣,然后在家人面前走来走去,惹得他们捧腹大笑。
之后主人公就进行了内心独白,说自己无论怎么说都不是那种不知冷热、以至于会在大热天里裹着毛衣四处乱窜的怪人。
明明内心是不情愿的,可为了能够与外界建立良好和谐的关系,“我”只能隐藏自己真实人格拼命地搞笑。
慢慢地,主人公一步一步地变成了具有乐天外表专事搞笑的畸形人,而将精神上的不安、不满与过度忧思都深藏起来。
他会为了迎合父亲的意思讨其高兴而向父亲索要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狮子面具,因为父亲期待给他这份礼物;他也会故意在火车通道上的痰盂里大胆地撒尿,只为了炫耀小孩子的天真无邪。
然而事实上,“我”的本性与所呈现的面具效果是截然相反的。
小说中自我告白的剖露展示的是主人公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对人感到过分恐惧”,“教室、宿舍不啻被扭曲了性欲的垃圾堆”,“我会对售票员犯怵,根本无法独自在东京街头漫步”,“我一直过着地狱般的生活”,类似的句子充斥于作品之中。
人格面具毕竟是个人违背真实心意伪装出来的个性,这种伪装个性必然会与真实个性产生冲突,这种冲突性与不一致会导致自我内心压抑和痛苦,同时也易被他人窥见。
叶藏的面具把戏被人看穿了两次,一次是在上体操课练习单杠的时候,他用一本正经的表情纵身一跃,结果一屁股摔在了沙地上,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本来这是一次预先计划好的失败,但被同学竹一戳破是故意的。
自此之后,主人公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
第二次是在警察局接受检察官的审讯,叶藏希望借由夸张的假咳作为一种筹码引起他人同情,好讨价还价,但是当检察官微笑着质疑“你是在真咳吗”时,“我”顿时宁愿接受被判处十年牢狱之刑的惩罚。
既然偏离本真的人格面具让叶藏如此痛苦与不安,他为什么要执著地戴着它呢?荣格认为最主要的问题还是个体习惯性以社会标准为导向作个人选择。
这也是通常所说的社会因素,具化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叶藏在小的时候就目睹了人与人之间的虚伪,他的父亲在镇上发表演说,所有与父亲亲近的人悉数到场,演讲结束后大肆品头论足,可是当面对父亲时,竟然换成由衷的喜悦笑脸表示祝贺。
还有一个微小的事例,主人公初中寄宿的主人家有个小女儿节子,经常会带朋友来他的房间玩耍,每当朋友们离去,节子必然会对朋友的不是大肆数落一番。
相互欺骗的双方,貌似并没有觉察到对方的欺骗,竟可以相安无事地自在相处,这真是神奇。
人与人之间彼此欺骗,却纯洁开朗而充满信心地活着。
类似的例子充斥于叶藏的生活环境之中。
甚至连叶藏的父母也不时向他展示出他们令人不解的部分,家庭关系是社会中最亲密最不需隐藏的关系,若连家庭关系皆是如此,更遑论与他者的关系。
整个社会皆是这种相处模式,若想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主人公就只能同样戴上虚伪的面具,但又因为内心不能认同这种处事原则而格外痛苦。
人格面具除了包含人与人这个层面之外,还涉及人与自我这个层面。
个体之所以会遭受痛苦,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表现为个体的自我不明确。
小说中叶藏一直遭受着他人的侵犯,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反抗之心,甚至还担心自己的表现不够符合对方心意而倍感惶恐与不安。
主人公在孩童时期就已在男女佣人的教唆下做出了可悲的丑事,并遭到了他们的侵犯。
主人公面对这种最卑劣最丑恶的罪行,只能默默地忍受、软弱地苦笑,放弃了诉之于人的妄想。
因为“诉之于人就是枉费心机”①。
荣格指出,个体的特征不是普遍性和规律性,而是独特性,他更提醒到,如果一个人不遵从他自己的法则,因而不能获得人格,那他将无法实现自己生命的意义。
可是主人公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一直在迎合他人的需要,而忽视内心的声音。
甚至在遭受攻击和屈辱时连当面质问和责怪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不眠之夜席卷而来的时候呜呜呻吟。
叶藏这样的屈从于外界屈从于他人除了对社会的恐惧与绝望之外,也和日本式的行事风格及贯穿生活的精神“和”有关。
“和”之背后包含两种异常可怕的特质,即软弱和暴戾。
叶藏的屈从也是太宰治的软弱,就软弱者本身来讲,生活抑或活下去都是艰难的,那些支撑生命的东西必须也只能仰仗周围的给予。
这个世界是荒谬怪诞的,人往往无法得偿所愿,生活在这个古怪圈子里的软弱者所受到的只能是日复一日的无可奈何的痛苦,也无怪乎叶藏在未满二十七岁时便头发花白,被视为四十岁有余。
三、救赎之路与人间失格人格面具的佩戴是以个体刻意隐藏真实个性、舍去个人意愿为前提的,那么真实自我的疏放途径在哪里呢?叶藏沉浸在酒精、香烟、吗啡中,以此来麻醉真实的自我,借此暂时忘却对人的恐惧。
为了能够在世间得到救赎,主人公迫切地向女性寻求缺失的母爱。
太宰治在回忆时说道,因为自小由乳母喂养、姨娘照顾长大,一直感到母爱匮乏。
每当与其他女性交往时,都希求在对方身上寻求渴望已久的母爱。
即使在妓院留宿,也是为了那具有母性特征的乳房而去的,并非为了寻欢作乐。
太宰治认为,由绝望充斥的世界里值得追求的只有母爱,因而,女性之爱是连接此岸世界和彼岸世界的唯一一条纽带。
为何作者总是选择女人而非男人一起殉情,为何主人公叶藏每遇困境都向女性寻求支援,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