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春秋·景公为履而饰以金玉晏子谏第十三原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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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春秋·景公问善为国家者何如晏子对以举贤官能第十三原文|翻译【原文】公问晏子曰:莅国治民,善为国家者何如?晏子对曰:举贤以临国,官能以敕民,则其道也。
举贤官能,则民与若矣。
公曰:虽有贤能,吾庸知乎?晏子对曰:贤而隐,庸为贤乎,吾君亦不务乎是,故不知也。
公曰:请问求贤。
对曰:观之以其游,说之以其行,君无以靡曼辩辞定其行,无以毁誉非议定其身,如此,则不为行以扬声,不掩欲以荣君。
故通则视其所举,穷则视其所不为,富则视其所不取。
夫上士,难进而易退也;其次,易进易退也;其下,易进难退也。
以此数物者取人,其可乎!【译文】齐景公问晏子说: 统治国家治理民众,善于治理国家的人怎样行事? 晏子回答说:任用贤人治理国家,任用有才能之人治理百姓,就是他的办法。
任用贤能之人,以能者为官,那么百姓就会亲附国君。
景公说:即使有贤能之人,我怎么能发现呢? 晏子回答说:有贤能而隐居,怎么能算做贤人呢?您也没有努力做这个,所以没有发现。
景公说:请教求贤的方法。
回答说:观察同他交游的是什么人,品评他的行为,君王不要以美妙动人的夸饰之词判定他的品行,也不要以毁谤非议判定他的品性。
像这样,就不会故意做出某种举动来扬名,也不会掩盖自己的目的来迷惑君王了。
所以,通达时看他都做些什么事,困顿时看他不做什么事,富有时看他向外分放什么,贫穷时看他不要什么。
最贤能的人,不轻易进身为官而容易引退;次一等的人,能轻易为官也轻易引退;再次的人,能轻易为官而不容易引退,用这几种方法选用贤人,大概能行。
【繁体原文】景公問晏子曰〔一〕:「蒞國治民,善為國家者何如?」晏子對曰:「舉賢以臨國,官能以敕民,則其道也。
舉賢官能,則民與若矣〔二〕。
」公曰:「雖有賢能,吾庸知乎?」晏子對曰:「賢而隱,庸為賢乎〔三〕,吾君亦不務乎是〔四〕,故不知也。
」公曰:「請問求賢。
」對曰:「觀之以其游〔五〕,說之以其行,君無以靡曼辯辭定其行〔六〕,無以毀譽非議定其身,如此,則不為行以揚聲〔七〕,不掩欲以榮君〔八〕。
晏子春秋《谏上》原文(2)景公游寒涂不恤死胔晏子谏第十九景公出游于寒涂,睹死胔,默然不问。
晏子谏曰:“ 昔吾先君桓公出游,睹饥者与之食,睹疾者与之财,使令不劳力,籍敛不费民。
先君将游,百姓皆说曰:‘君当幸游吾乡乎!’今君游于寒涂,据四十里之氓,殚财不足以奉敛,尽力不能周役民氓,饥寒冻馁,死胔相望,而君不问,失君道矣。
财屈力竭,下无以亲上;骄泰奢侈,上无以亲下。
上下交离,君臣无亲,此三代之所以衰也。
今君行之,婴惧公族之危,以为异姓之福也。
”公曰:“然!为上而忘下,厚藉敛而忘民,吾罪大矣。
”于是敛死胔,发粟于民,据四十里之氓不服政其年,公三月不出游。
景公衣狐白裘不知天寒晏子谏第二十景公之时,雨雪三日而不霁。
公被狐白之裘,坐堂侧陛。
晏子入见,立有间,公曰:“怪哉!雨雪日而天不寒。
”晏子对曰:“天不寒乎?”公笑。
晏子曰:“婴闻古之贤君饱而知人之饥,温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劳。
今君不知也。
”公曰:“善!寡人闻命矣。
”乃令出裘发粟,与饥寒。
令所睹于涂者,无问其乡;所睹于里者,无问其家;循国计数,无言其名。
士既事者兼月,疾者兼岁。
孔子闻之曰:“晏子能明其所欲,景公能行其所善也。
”景公异荧惑守虚而不去晏子谏第二十一景公之时,荧惑守于虚,期年不去。
公异之,召晏子而问曰:“吾闻之,人行善者天赏之,行不善者天殃之。
荧惑,天罚也,今留虚,其孰当之?”晏子曰:“齐当之。
”公不说,曰:“天下大国十二,皆曰诸侯,齐独何以当?”晏子曰:“虚,齐野也。
且天之下殃,固干富彊,为善不用,出政不行,贤人使远,谗人反昌,百姓疾怨,自为祈祥,录录彊食,进死何伤!是以列舍无次,变星有芒,荧惑回逆,孽星在旁,有贤不用,安得不亡!”公曰:“可去乎?”对曰:“可致者可去,不可致者不可去。
”公曰:“寡人为之若何?”对曰:“盍去冤聚之狱,使反田矣;散百官之财,施之民矣;振孤寡而敬老人矣。
夫若是者,百恶可去,何独是孽乎!”公曰:“善。
”行之三月,而荧惑迁。
晏子春秋·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原文|翻译晏子春秋内篇谏(上) 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第九原文及【原文】翟王子羡臣于景公〔一〕,以重駕〔二〕,公觀之而不說也。
嬖人嬰子欲觀之〔三〕,公曰:「及晏子寢病也。
」居囿中臺上以觀之,嬰子說之,因為之請曰:「厚祿之!」公許諾。
晏子起病而見公,公曰:「翟王子羡之駕,寡人甚說之,請使之示乎〔四〕?」晏子曰:「駕御之事,臣無職焉。
」公曰:「寡人一樂之,是欲祿之以萬鍾,其足乎〔五〕?」對曰:「昔衛士東野之駕也〔六〕,公說之,嬰子不說,公曰不說〔七〕,遂不觀。
今翟王子羡之駕也,公不說,嬰子說,公因說之;為請,公許之,則是婦人為制也。
且不樂治人,而樂治馬,不厚祿賢人,而厚祿御夫〔八〕。
昔者先君桓公之地狹于今〔九〕,修法治,廣政教,以霸諸侯。
今君,一諸侯無能親也〔一十〕,歲凶年饑〔一一〕,道途死者相望也。
君不此憂恥,而惟圖耳目之樂,不修先君之功烈〔一二〕,而惟飾駕御之伎,則公不顧民而忘國甚矣〔一三〕。
且詩曰:『載驂載駟,君子所誡〔一四〕。
』夫駕八,固非制也〔一五〕,今又重此,其為非制也,不滋甚乎!且君苟美樂之,國必眾為之,田獵則不便,道行致遠則不可,然而用馬數倍〔一六〕,此非御下之道也。
淫于耳目,不當民務〔一七〕,此聖王之所禁也。
君苟美樂之,諸侯必或效我,君無厚德善政以被諸侯,而易之以僻,此非所以子民、彰名、致遠、親鄰國之道也〔一八〕。
且賢良廢滅,孤寡不振,而聽嬖妾以祿御夫以蓄怨〔一九〕,與民為讎之道也。
詩曰:『哲夫成城,哲婦傾城〔二十〕。
』今君不免成城之求〔二一〕,而惟傾城之務,國之亡日至矣。
君其圖之!」公曰:「善。
」遂不復觀,乃罷歸翟王子羡,而疏嬖人嬰子。
【注释】〔一〕孫星衍云:「翟王之子名羡。
」〔二〕盧文弨云:「『以』下似當有『干景公』三字。
」◎蘇輿云「『干』『于』形近,此疑傳寫者誤以『干』為『于』,遂謬加『臣』字於上耳。
『臣』字當衍,盧臆增,未可從。
晏子春秋·景公藉重而獄多欲託晏子晏子諫第一原文|翻译【原文】景公藉重而獄多〔一〕,拘者滿圄〔二〕,怨者滿朝〔三〕。
晏子諫,公不聽。
公謂晏子曰:「夫獄,國之重官也,願託之夫子。
」晏子對曰:「君將使嬰敕其功乎〔四〕?則嬰有壹妄能書,足以治之矣〔五〕。
君將使嬰敕其意乎?夫民無欲殘其家室之生,以奉暴上之僻者,則君使吏比而焚之而已矣〔六〕。
」景公不說,曰:「敕其功則使壹妄,敕其意則比焚〔七〕,如是,夫子無所謂能治國乎?」晏子曰:「嬰聞與君異。
今夫胡貉戎狄之蓄狗也〔八〕,多者十有餘,〔九〕寡者五六,然不相害傷。
今束雞豚妄投之,其折骨決皮〔一〕,可立得也〔一一〕。
且夫上正其治,下審其論〔一二〕,則貴賤不相踰越。
今君舉千鍾爵祿,而妄投之于左右,左右爭之,甚于胡狗,而公不知也。
寸之管無當〔一三〕,天下不能足之以粟〔一四〕。
今齊國丈夫耕,女子織,夜以接日,不足以奉上,而君側皆雕文刻鏤之觀〔五〕。
此無當之管也,而君終不知。
五尺童子,操寸之煙〔一六〕,天下不能足以薪〔一七〕。
今君之左右,皆操煙之徒,而君終不知。
鐘鼓成肆〔一八〕,干戚成舞,雖禹不能禁民之觀。
且夫飾民之欲,而嚴其聽,禁其心,聖人所難也,而況奪其財而飢之,勞其力而疲之〔一九〕,常致其苦而嚴聽其獄〔二十〕,痛誅其罪,非嬰所知也。
」【注释】〔一〕廬文弨云:「藉即藉斂。
」◎劉師培校補云:「書鈔四十五引『藉』作『籍』。
」◎則虞案:御覽四百八十三、六百四十三俱作『籍』,元明各本「籍」「藉」錯出。
〔二〕孫星衍云:「據此及左傳『圄伯嬴于轑陽』之文,知囹圄非秦獄名。
說文:『圉,囹圉,所以拘罪人。
』」〔三〕于鬯云:「據下文言『民』,則此似不應言『朝』。
或者謂外朝耳。
國語晉語云:『絳之富商韋藩木楗而過於朝,』是民亦得往來於朝,必外朝也。
」〔四〕孫星衍云:「說文:『敕,戒也。
』『敕,勞也。
』經典多用『敕』為『敕』。
呂氏春秋:『用事既飭』,高誘注:『「飭」讀作「敕」,敕督田事。
晏子春秋·景公敕五子之傅而失言晏子谏原文-翻译晏子春秋·景公敕五子之傅而失言晏子谏原文|翻译晏子春秋内篇谏(上) 景公敕五子之傅而失言晏子谏第十原文及【原文】景公有男子五人〔一〕,所使傅之者,皆有車百乘者也〔二〕,晏子為一焉。
公召其傅曰:「勉之!將以而所傅為子〔三〕。
」及晏子,晏子辭曰:「君命其臣,據其肩以盡其力,臣敢不勉乎!今有之家〔四〕,此一國之權臣也,人人以君命命之曰:『將以而所傅為子,』此離樹別黨〔五〕,傾國之道也,嬰不敢受命,願君圖之〔六〕!」【注释】〔一〕孫星衍云:「公子嘉、公子駒、公子黔、公子鉏、公子陽生。
時荼尚未生。
」◎則虞案:史記作「公子壽、駒、黔、駔、陽生。
索隱云:「凡五公子。
」〔二〕則虞案:「傅」,元本、活字本、嘉靖本、吳懷保本皆誤作「傳」,下「召其傅」亦誤。
「有車百乘者」,謂大夫也,梁惠王趙注:「百乘之家,謂大國之卿,食采邑有兵車百乘之富者也,若齊崔,衛甯,晉六卿等。
」〔三〕孫星衍云:「言以所傅之善者為世子也。
」◎則虞案:公召其傅,乃召傅者五人,分別召而謂之也。
「而」即「汝」,謂以汝所傅者為太子也,故晏子以離樹別黨諫之。
〔四〕俞樾云:「按『今有之家』,文義未明。
上文云:『景公有男子五人,所使傅之者,皆有車百乘者也,』疑此當云『今有車百乘之家』,傳寫奪之耳。
」◎于省吾云:「按俞說非是。
之,猶是也,詳經傳釋詞。
是家即承上文『有車百乘者』言,非有奪文也。
」◎則虞案:黃本上方校語云:「句可疑。
」〔五〕孫星衍云:「已樹太子而離間之,又別立黨。
」〔六〕則虞案:「願君」,元刻本作「顧君」,活字本、嘉靖本、吳勉學本、子彙本、楊本、凌本仍作「顧」。
吳懷保本作「願」,顧校亦作「願」。
【译文】齐景公有五个儿子,派去教导他们的,都是拥有百乘兵车的大夫,晏子是其中之一。
景公(分别)召见了这些老师,说:努力吧,我会立你所教的儿子为太子的。
轮到晏子时,晏子辞谢说:君王命令他的臣子,根据其所能承担的能力使他发挥才力,臣子敢不勉力吗?现在拥有兵车百辆的大夫,都是国中掌有实权的人,人人都以君王之令告诉别人说:会将你教的儿子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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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齐景公欲赏赐晏子以金玉,晏子辞而不受。
景公曰:“子何辞也?”晏子对曰:“臣闻君子之仕,非为富贵,乃为社稷也。
今君赐臣金玉,臣固辞之,愿以清白自守,不敢以富贵为心。
”
景公曰:“子之辞也,何其坚也!”晏子曰:“臣闻古之贤者,不以其位高而骄,不以其禄厚而侈。
是以能保其身,全其节。
臣虽不才,窃慕古人之风,愿守此清白,以报君恩。
”
景公闻之,叹曰:“善哉!吾闻之,君子之辞也,非为利,乃为义。
子之辞金,乃义也。
吾岂不欲富贵吾子,然富贵非所宜,吾子宜守道以自重。
”
晏子再拜曰:“臣闻君子之德,如玉石之坚,不受尘埃之污。
臣虽不敏,愿以玉石自比,不受金玉之诱。
君赐臣金玉,臣不敢当,愿赐臣以清名,使臣得以洁身自好。
”
景公曰:“善矣!吾闻之,君子之志,如泰山之崇,不为风雨所动。
子之志,固如是也。
吾甚喜子之辞金,以为子能守道矣。
”
晏子辞金之事,传为美谈。
后世之人,多以晏子为楷模,谓其清正廉洁,不以富贵为念,而以道义自守。
夫君子之德,固在乎自重也。
自重者,必能辞金而守道,不为富贵所惑,不为利欲所动。
故曰:晏子辞金,非独辞金也,乃辞富贵也。
辞富贵者,乃辞其欲也。
欲少则心清,心清则德进。
晏子之心,固已清矣。
是以能辞金而不受,守道而不渝。
呜呼!晏子之清,诚可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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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为晏子辞金故事的文言文翻译,内容围绕晏子辞去封赏金玉,坚持清廉守道的精神展开,体现了古代士人的高尚品质。
晏子春秋·景公猎逢蛇虎以为不祥晏子谏第十原文|翻译【原文】景公出獵,上山見虎,下澤見蛇。
歸,召晏子而問之曰:「今日寡人出獵,上山則見虎,下澤則見蛇,殆所謂不祥也〔一〕?」晏子對曰〔二〕:「國有三不祥,是不與焉。
夫有賢而不知,一不祥;知而不用,二不祥;用而不任〔三〕,三不祥也。
所謂不祥〔四〕,乃若此者。
今上山見虎〔五〕,虎之室也;下澤見蛇,蛇之穴也〔六〕。
如虎之室,如蛇之穴〔七〕,而見之,曷為不祥也〔八〕!」【注释】〔一〕則虞案:說苑君道篇引「謂」下有「之」字,意林三引作為「此不祥耶」。
〔二〕則虞案:說苑、章林皆無「曰」字。
〔三〕蘇輿云:「任,任以事也。
」〔四〕則虞案:說苑有「也」字。
董桂新讀書偶筆云:「晏子春秋云:『有賢而不知,一不祥;知而不用,二不祥;用而不任,三不祥。
』此即所云『不祥之實蔽賢者當之』意也。
」〔五〕則虞案:元刻本、嘉慶本「上」誤「止」。
〔六〕孫星衍云:「『室』、『穴』為韻。
」〔七〕蘇輿云:「『如』,猶『于』也,言于虎室蛇穴而見之也。
莊子德充符篇:『申徒嘉謂子產曰:「先生之門,固有執政焉如此哉。
」』言無執政于此者也。
呂氏春秋愛士篇曰:『人之困窮,甚如饑寒。
』言甚于饑寒也。
史記汲黯傳曰:『丞相宏燕見,上或時不冠,至如黯見,上不冠不見也。
』言至于黯見,則上必冠也。
並『如』『于』同之證。
王氏釋詞『如訓于』條下,獨遺此文未引,亦一疏矣。
」◎文廷式云:「『如』,往也。
」〔八〕則虞案:意林引作「何不祥也」。
【译文】齐景公外出田猎,上山时见到了老虎,下到沼泽时,遇见了蛇。
回去后,召见晏子问他说: 今天我出外田猎,上山就遇见了老虎,下泽就遇见了蛇,大概是所说的不吉利吧? 晏子回答说: 国家有三件不吉利的事,这件事不在其中。
国有贤人而国君不知,是一不祥;知道而不任用,是二不祥;任用而不信任,是三不祥。
所说的不祥,就是像这些事情。
今天上山遇见老虎,而山是老虎的栖身之地;下泽遇见蛇,沼泽是蛇的藏身之所。
《晏子春秋》原文及翻译晏子春秋简介《晏子春秋》是记载春秋时期(公元前770年~公元前476年)齐国政治家晏婴言行的一部历史典籍,用史料和民间传说汇编而成。
过去疑古派认为《晏子春秋》是伪书,《晏子春秋》也被长时期的冷落,自1972年银雀山汉墓出土文献证明《晏子春秋》并非伪书。
《晏子春秋》经过刘向的整理,共有内、外八篇,二百一十五章。
《卷一·内篇·篇一》原文庄公矜勇力不顾行义晏子谏庄公奋乎勇力,不顾于行义。
勇力之士,无忌于国,贵戚不荐善,逼迩不引过,故晏子见公。
公曰:“古者亦有徒以勇力立于世者乎?”晏子对曰:“婴闻之,轻死以行礼谓之勇,诛暴不避彊谓之力。
故勇力之立也,以行其礼义也。
汤武用兵而不为逆,并国而不为贪,仁义之理也。
诛暴不避彊,替罪不避众,勇力之行也。
古之为勇力者,行礼义也;今上无仁义之理,下无替罪诛暴之行,而徒以勇力立于世,则诸侯行之以国危,匹夫行之以家残。
昔夏之衰也,有推侈、大戏,殷之衰也,有费仲、恶来,足走千里,手裂兕虎,任之以力,凌轹天下,威戮无罪,崇尚勇力,不顾义理,是以桀纣以灭,殷夏以衰。
今公目夺乎勇力,不顾乎行义,勇力之士,无忌于国,身立威强,行本淫暴,贵戚不荐善,逼迩不引过,反圣王之德,而循灭君之行,用此存者,婴未闻有也。
”《卷一·内篇·篇二》原文景公饮酒酣愿诸大夫无为礼晏子谏景公饮酒酣,曰:“今日愿与诸大夫为乐饮,请无为礼。
”晏子蹴然改容曰:“君之言过矣!群臣固欲君之无礼也。
力多足以胜其长,勇多足以弑君,而礼不使也。
禽兽以力为政,彊者犯弱,故日易主,今君去礼,则是禽兽也。
群臣以力为政,彊者犯弱,而日易主,君将安立矣!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故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礼不可无也。
”公湎而不听。
少间,公出,晏子不起,公入,不起;交举则先饮。
公怒,色变,抑手疾视曰:“向者夫子之教寡人无礼之不可也,寡人出入不起,交举则先饮,礼也?”晏子避席再拜稽首而请曰:“婴敢与君言而忘之乎?臣以致无礼之实也。
先秦-晏子春秋《晏子谏杀烛邹》原文、译文及注释原文:晏子谏杀烛邹先秦-晏子春秋景公好弋,使烛邹主鸟而亡之。
公怒,诏吏欲杀之。
晏子曰:“烛邹有罪三,请数之以其罪而杀之。
”公曰:“可。
”于是召而数之公前,曰:“烛邹!汝为吾君主鸟而亡之,是罪一也;使吾君以鸟之故杀人,是罪二也;使诸侯闻之,以吾君重鸟而轻士,是罪三也。
数烛邹罪已毕,请杀之。
”公曰:“勿杀,寡人闻命矣。
”翻译:景公好弋,使烛邹主鸟而亡之。
齐景公喜欢将箭系在绳子上来捕鸟,命令烛邹管理鸟,但是鸟逃跑了。
公怒,诏吏欲杀之。
齐景公十分生气,下诏让官员杀掉他。
晏子曰:“晏子说:“烛邹有罪三,请数之以其罪而杀之。
”烛邹有三条罪状,请让我列数他的罪状然后按照罪名杀掉他。
”公曰:“齐景公说:“可。
”可以。
”于是召而数之公前,曰:“于是召见烛邹,在齐景公面前列数他的罪行,说:“烛邹!烛邹!汝为吾君主鸟而亡之,是罪一也;你是我们君王的养鸟人,却让鸟逃跑了,这是第一条罪行;使吾君以鸟之故杀人,是罪二也;让我们君王为了一只鸟就要杀人,这是第二条罪行;使诸侯闻之,以吾君重鸟而轻士,是罪三也。
让诸侯听到这件事,认为我们的君王看重鸟而轻视手下,这是第三条罪行。
数烛邹罪已毕,请杀之。
”烛邹的罪已经列举结束,请杀死烛邹。
”公曰:“景公说:“勿杀,寡人闻命矣。
”不用处死了,我明白你的指教了。
”注释:弋:(yì)带有绳子的箭,用来射鸟;系着绳的箭,此处名词作动词,指用弋射;此处指捕鸟使(使烛邹主鸟):命令,派遣(上级对下级)。
使(使吾君、使诸侯):致使,让。
是:这。
故:原因,缘故。
景公:姜姓,吕氏,名杵臼。
春秋后期齐国国君,齐灵公之子,齐庄公之弟。
好:爱好,喜爱。
烛邹:齐景公的一个臣仆。
主:掌管,主管,负责管理;也可翻译成“养”。
诏:诏书,皇上的命令或文告。
这里指下令。
数(shǔ):历数;列举重:重视,以……为重。
轻:轻视,以……为轻。
闻命:接受教导。
命:命令,这里指教导。
齐景公之时,景公好服紫。
一国尽服紫。
当是时也,百乘之家,不得易其服;匹夫之贱,自以为足矣。
晏子见之,以其服紫,谓景公曰:“君衣紫,非所谓美也;而一国皆服紫,是君之衣,为天下所贵也。
人主之贵,非所谓贵也;而一国尽贵,是君之贵,为天下所贵也。
人主之富,非所谓富也;而一国尽富,是君之富,为天下所富也。
愿君之衣,足以掩形,足以蔽寒,不以贵贱为饰;食足以充虚,饮足以致饱,不以肥瘠为量。
如此,则君之贵富,可以为天下所贵富矣。
”景公曰:“善!”乃命罢其紫。
于是国无贵贱,皆服衣布。
译文:在齐景公的时代,齐景公喜欢穿紫色的衣服。
全国的人都开始穿紫色衣服。
在这个时候,即使是有百辆马车的大户人家,也不能更换他们的衣服;即使是地位低微的普通人,也自认为已经足够了。
晏子看到这种情况,因为他自己穿的是紫色衣服,就对景公说:“君上穿紫色的衣服,并不是真正的美观;但是全国的人都穿紫色,这说明君上的衣服,被天下人所推崇。
君上的尊贵,并不是真正的尊贵;但是全国的人都尊贵,这说明君上的尊贵,被天下人所推崇。
君上的富有,并不是真正的富有;但是全国的人都富有,这说明君上的富有,被天下人所富有。
希望君上的衣服,只够遮盖身体,足够抵御寒冷,不要因为尊贵与否来装饰;食物只够填饱肚子,饮料只够解渴,不要因为肥胖或瘦弱来衡量。
这样,君上的尊贵和富有,就可以成为天下人所推崇的尊贵和富有。
”景公说:“好!”于是下令停止穿紫色衣服。
从此以后,全国不论贵贱,都穿上了布衣。
这个故事反映了晏子以智谋劝谏君主,使君主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对国家和社会的影响,从而做出正确的决策。
晏子的谏言体现了古代中国的治国理念,即君主应以民众的利益为重,不应追求个人的喜好而损害国家利益。
《晏子春秋》全文翻译《晏子春秋》原文及译注1.翟王子羡臣于景公,以重驾,公观之而不说也.嬖人婴子欲观之,公曰:“及晏子寝病也.”居囿中台上以观之,婴子说之,因为之请曰:“厚禄之!”公许诺.晏子起病而见公,公曰:“翟王子羡之驾,寡人甚说之,请使之示乎?”晏子曰:“驾御之事,臣无职焉.”公曰:“寡人一乐之,是欲禄之以万钟,其足乎?”对曰:“昔卫士东野之驾也,公说之,婴子不说,公曰不说,遂不观.今翟王子羡之驾也,公不说,婴子说,公因说之;为请,公许之,则是妇人为制也.且不乐治人,而乐治马,不厚禄贤人,而厚禄御夫.昔者先君桓公之地狭于今,修法治,广政教,以霸诸侯.今君,一诸侯无能亲也,岁凶年饥,道途死者相望也.君不此忧耻,而惟图耳目之乐,不修先君之功烈,而惟饰驾御之伎,则公不顾民而忘国甚矣.且诗曰:‘载骖载驷,君子所诫.’夫驾八,固非制也,今又重此,其为非制也,不滋甚乎!且君苟美为之,田猎则不便,道行致远则不可,然而用马数倍#乐之,国必,此非御下之道也.淫于耳目,不当民务,此圣王之所禁也.君苟美乐之,诸侯必或效我,君无厚德善政以被诸侯,而易之以僻,此非所以子民、彰名、致远、亲邻国之道也.且贤良废灭,孤寡不振,而听嬖妾以禄御夫以蓄怨,与民为雠之道也.诗曰:‘哲夫成城,哲妇倾城.’今君不免成城之求,而惟倾城之务,国之亡日至矣.君其图之!”公曰:“善”遂不复观,乃罢归翟王子羡,而疏嬖人婴子.(《晏子春秋·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译文】翟王的儿子翟羡靠能用十六匹马驾车当了景公的臣子.景公看他驾车,很不喜欢.景公的宠妾婴子想要观看,景公说:“等晏子有病卧床不起的时候,站在园子里的高台上来观看.”婴子看了以后很喜欢,于是就替翟羡请求说:“给他优厚的俸禄.”景公答应了.晏子病愈后谒见景公,景公说:“翟王的儿子翟羡驾车,我很喜欢,让他驾给你看看吗?”晏子说:“驾驭车马的事,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景公说:“我对他驾车感到很高兴,想要给他万钟俸禄,大概够了吧?”晏子回答说:“过去卫国人姓东野的驾车,您很喜欢,可是婴子不喜欢,您也说不喜欢,于是就不再看他驾车.现在翟王的儿子翟羡驾车,您不喜欢,可是婴子喜欢,您于是也就喜欢了.婴子替他请求俸禄,您就答应了.那么,这就是被妇人制约了.况且不乐于治理人民,却喜欢调理马匹;不给贤德的人优厚的俸禄,却给赶车的人优厚的俸禄.从前我们的先君齐桓公的领土比现在狭小,他整顿法纪,推广政教,因而称霸诸侯.现在您不能让一个诸侯亲附,年成不好,道路饿死的人随处可见.您不以此为忧,不以此为耻,却只顾贪图享乐;不继承先君的功业,却只讲求驾驭车马的技巧.那么,您不关心百姓疾苦、忘掉国家盛衰也太过分了.况且《诗经》上说:‘三匹马驾车四匹马驾车,是诸侯到来了.’用八匹马驾车,本来就不符合制度了.现在又用十六匹马驾车,这样不符合制度不是更严重了吗?况且您如果以此为美,以此为乐,国内一定有很多人这样做.驾这么多马去打猎就很不方便,到远方去就更不可以,可是使用的马匹却多了几倍.这不是驾驭臣下的办法.过分追求享乐,不妥善处理百姓的事务,这是圣贤的君主所禁止的.您如果以此为美,以此为乐,诸侯一定有人效法我们,您没有淳厚的道德、美好的政治施加于诸侯,却用邪僻的行为来影响他们,这不是爱民如子、使名声显赫、使远人归附、使邻国亲近的办法.况且贤良的人被废弃,孤儿寡妇不得救济,却听信宠妾的话增加赶车人的俸禄,从而加深人民的怨恨,这是与人民为敌的行为.《诗经》上说:‘聪明的男子可以使国家稳固,聪明的女子却能使国家颠覆.’现在您不考虑如何让国家稳固,却只干些使国家颠覆的事.国家灭亡的日子就要到了.希望您好好考虑考虑.”景公说:“您说的好.”景公于是不再观看驾车,罢免黜退了翟王的儿子翟羡,而且疏远了婴子.2.景公为长庲,将欲美之,有风雨作,公与晏子入坐饮酒,致堂上之乐.酒酣,晏子作歌曰:“穗乎不得获,秋风至兮殚零落,风雨之拂杀也,太上之靡弊也.”歌终,顾而流涕,张躬而舞.公就晏子而止之曰:“今日夫子为赐而诫于寡人,是寡人之罪”遂废酒,罢役,不果成长庲.(《晏子春秋·景公为长庲欲美之晏子谏》)【译文】景公修建长大的房舍,将要把它修建得非常漂亮.一天刮起了风,下起了雨,景公和墨子一起入席饮酒,享受厅堂之乐.喝酒喝得正畅快时,晏子起身唱歌,唱道:“禾穗啊不能收割,秋风一到啊全被刮落.全被风雨糟蹋了,君主害得我们妻离子散没法活.”唱完了歌,转过头流下了眼泪,伸开双臂跳起了舞.景公走到晏子跟前制止住他,说:“今天先生您赐教,用歌来告诫我,这是我的罪过.”于是撤掉了酒,停止了徭役,不再修建长大的房舍.3.景公为西曲潢,其深灭轨,高三仞,横木龙蛇,立木鸟兽.公衣黼黻之衣,素绣之裳,一衣而五彩具焉;带球玉而冠且,被发乱首,南面而立,傲然.晏子见,公曰:“昔仲父之霸何如?”晏子抑首而不对.公又曰:“昔管文仲之霸何如?”晏子对曰:“臣闻之,维翟人与龙蛇比,今君横木龙蛇,立木鸟兽,亦室一就矣,何暇在霸哉!且公伐宫室之美,矜衣服之丽,一衣而五彩具焉,带球玉而乱首被发,亦室一容矣,万乘之君,而壹心于邪,君之魂魄亡矣,以谁与图霸哉?”公下堂就晏子曰:“梁丘据、裔款以室之成告寡人,是以窃袭此服,与据为笑,又使夫子及,寡人请改室易服而敬听命,其可乎?”晏子曰:“夫二子营君以邪,公安得知道哉!且伐木不自其根,则蘖又生也,公何不去二子者,毋使耳目淫焉.”(《晏子春秋·景公自矜冠裳游处之贵晏子谏》)【译文】景公在都城西修建了一个弯曲的水池,水池的深度能没过车轴头,水池上面修建上一座两丈多高的宫室,横着的木料上都雕刻着龙蛇,竖着的木料上都雕刻着鸟兽.景公穿上绣着黑白相间花纹的上衣,白底的绣着各种花纹的下衣,一身衣裳五颜六色都齐备了.衣带上镶着玉石,帽子上系着丝带,头发披散开,脑袋乱蓬蓬的,面向南站立着,神态矜持.晏子去见景公,景公说:“从前管仲称霸诸侯时情形怎么样?”晏子低下头不回答,景公又问道:“从前管仲称霸诸侯时情形怎么样?”晏子回答说:“我听说过,只有狄人生活在水乡才与龙蛇为伍,现在您横着的木料上雕刻着龙蛇,竖着的木料上雕刻着鸟兽,也只不过是建成一座宫室罢了,哪有资格称霸诸侯呢?况且您夸耀宫室的漂亮,炫耀衣服的华丽,一身衣裳五颜六色都齐备了.衣带上镶着玉石,乱蓬蓬的脑袋上披散着头发,也只不过是把自己装在宫室里罢了.作为一个拥有万辆兵车大国的君主,却把心思用在这类邪僻的事情上,您的魂魄都丢失了,还跟谁一起谋划称霸诸侯呢?”景公下堂走到晏子跟前说:“梁丘据、裔款把宫室建成的事告诉了我,因此我私下里穿上这身衣服,跟梁丘据一块取乐罢了,又让先生您碰上了.请允许我改变宫室,改换衣服,恭敬地听从您的指教,这大概可以了吧?”晏子说:“这两个人作邪僻的东西迷惑您,您哪里还能知道当君主的道理呢?况且砍伐树木如果不从树根砍断,那么不久树芽就又生长出来了.您何不让这两个人离开,这样就不会让您的眼睛耳朵受蛊惑了.”4.晏子使晋,晋平公飨之文室,既静矣,晏以,平公问焉,曰:“昔吾先君得?”晏子对曰:“君飨寡君,施及使臣,御在君侧,恐惧不知所以对.”平公曰:“闻子大夫数矣,今乃得见,愿终闻之.”晏子对曰:“臣闻君子如美人归之,如鱼有依,极其游泳之乐;若渊泽决竭,其鱼动流,夫#,渊泽容之,往者维雨乎,不可复已.”公又问曰:“请问庄公与今孰贤?”晏子曰:“两君之行不同,臣不敢不知也.”公曰:“王室之正也,诸侯之专制也,是以欲闻子大夫之言也.”对曰:“先君庄公不安静处,乐节饮食,不好钟鼓,好兵作武,士与同饥渴寒暑,君之强,过人之量,有一过不能已焉,是以不免于难.今君大宫室,美台榭,以辟饥渴寒暑,畏祸敬鬼神,君之善,足以没身,不足以及子孙矣.”(《晏子春秋·晏子使晋晋平公问先君得》)【译文】晏子出使晋国,晋平公在雕梁画栋的宫室已经吃完了,接着举行宴会①.平公问他说:“从前您的先君桓公得到众人拥护,情况是怎样的?”晏子回答说:“您赞赏我们国君,由此推及使臣,我在您身旁侍奉您,害怕不知该怎样回答.”平公说:“我多次听说过大夫您的名字,今天才得以见到您,我希望一定听您说说.”晏子回答说:“我听说君子就像美好的池沼一样,无所不容,众人归附他,就像鱼有水做依靠,尽情地享受游水的快乐.如果池沼决了堤,水流尽了,里面的鱼就会随水流走.一去不返的只有雨啊,降下来就不会再上天.桓公已成过世之人,不会复生了.”平公又问道:“请问庄公跟现在的君主②哪一个好?”晏子说:“两位君主的所作所为不同,我不敢说哪一个好.”平公说:“周王室的行为不端正,诸侯专权,我因此想听听大夫您的话.”晏子回答说:“我们的先君庄公不安心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喜欢节制饮食,不爱好音乐,喜好用兵,崇尚武力,与士兵同甘共苦.庄公强力过人,但有一样过错③不能改正,因此不能免于被杀.现在的君主把宫室修得很高大,把台榭建得很漂亮,用以躲避饥饿寒暑.害怕灾祸,崇敬鬼神,君主的善行足以终身保住君位,不足以传给子孙后代.”【注释】①古代礼仪,君主飨宾,亲自敬酒献食物;吃完之后再举行宴会,宾客请行君臣之礼,然后才开始会谈.②指景公而言.③指好女色.5.鲁昭公弃国走齐,齐公问焉,曰:“君何年之少,而弃国之蚤?奚道至于此乎?”昭公对曰:“吾少之时,人多爱我者,吾体不能亲;人多谏我者,吾志不能用;好则内无拂而外无辅,辅拂无一人,谄谀我者甚众.譬之犹秋蓬也,孤其根而美枝叶,秋风一至,根且拔矣.”景公辩其言,以语晏子,曰:“使是人反其国,岂不为古之贤君乎?”晏子对曰:“不然.夫愚者多悔,不肖者自贤,溺者不问坠,迷者不问路.溺而后问坠,迷而后问路,譬之犹临难而遽铸兵,噎而遽掘井,虽速亦无及已.”(《晏子春秋·景公贤鲁昭公去国而自悔晏子谓无及已》)【译文】鲁昭公失掉鲁国逃亡到齐国,景公问他说:“您为什么这么年轻却这么早就失掉了国家呢?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呢?”昭公回答说:“我年轻时,有很多热爱我的人,我自己却不能亲近他们;有很多劝谏我的人,我却没能采纳他们的意见.因此朝内朝外都没有辅佐我的人.辅佐我的没有一个人,阿谀奉承我的人却很多.这就好像秋天的蓬草,根很孤单,可枝叶却很繁茂,秋风一到,根就要拔下来了.”景公认为他的话很好,就把这话告诉了晏子,说:“假如让这个人返回他的国家,他难道不会成为像古代圣贤君主那样的国君吗?”晏子回答说:“不是这样.愚蠢的人总好悔恨,不贤德的人总认为自己贤德,被水淹着的人不询问趟水的路线,迷失方向的人不打听道路.淹着以后再询问趟水的路线,迷失方向以后再打听道路,这就好像面临外敌入侵的灾祸才急急忙忙去铸造兵器,吃饭噎着以后才急急忙忙去挖井,即使很快,也来不及了.”6.曾子将行,晏子送之曰:“君子赠人以轩,不若以言.吾请以言之,以轩乎?”曾子曰:“请以言.”晏子曰:“今夫车轮,山之直木也,良匠揉之,其圆中规,虽有槁暴,不复嬴矣,故君子慎隐揉.和氏之璧,井里之困也,良工修之,则为存国之宝,故君子慎所修.今夫兰本,三年而成,湛之苦酒,则君子不近,庶人不佩;湛之縻醢,而贾匹马矣.非兰本美也,所湛然也.愿子之必求所湛.婴闻之,君子居必择邻,游必就士,择居所以求士,求士所以辟患也.婴闻汩常移质,习俗移性,不可不慎也.”(《晏子春秋·曾子将行晏子送之而赠以善言》)【译文】曾子离开齐国要走,晏子去送他,说:“君子赠给人车子,不如赠给人言语.我是赠给您言语呢,还是赠给您车子呢?”曾子说:“请赠给我言语.”晏子说:“车轮,是山上很直的树木制成的.技术好的工匠用火烤它,使它圆的程度符合圆规的要求,即使又把它晒干,也不再挺直了.所以君子对矫正弯曲很慎重.卞和得到的玉璞,看外表是井里那儿的石块,技术好的玉工琢治它,就成为传国之宝了.所以君子对修养自己很慎重.兰草的根,三年才长成,如果把它浸泡在苦酒里,那么君子就不接近它,一般人也不佩带它;如果把它浸泡在麋鹿肉制作的肉酱里,它的价值就抵得上一匹马了.并不是兰草的根变好了,是拿来浸泡的东西使它这样的.希望您一定寻找熏陶自己的好东西.我听说过,君子居住一定选择好邻居,出游一定结交贤士.选择住处是为了寻求贤士,寻求贤士是为了躲避祸患.我听说经常在浊水里浸泡就会变质,风俗习惯能改变人的性情,这是不可不慎重对待的.”【注释】①井里:乡里名.48.高纠事晏子而见逐,高纠曰:“臣事夫子三年,无得,而卒见逐,其说何也?”晏子曰:“婴之家俗有三,而子无一焉.”纠曰:“可得闻乎?”晏子曰:“婴之家俗,闲处从容不谈议,则疏;出不相扬美,入不相削行,则不与;通国事无论,骄士慢知者,则不朝也.此三者,婴之家俗,今子是无一焉.故婴非特食馈之长也,是以辞.”(《晏子春秋·高纠治晏子家不得其俗乃逐之》)【译文】高纠侍奉晏子却被辞退了,高纠说:“我侍奉了先生您三年,没有得到禄位,最终却被辞退了,这该怎么解释呢?”晏子说:“我家的规矩有三条,可您却一条都没有.”高纠说:“您家的三条规矩能让我听听吗?”晏子说:“我家的三条规矩是,居家时从容不迫却言不及义,就疏远他;出门不赞扬别人的美德,进门不切磋品行,就不亲近他;通晓国家政事却不评论,对智能之士傲视轻慢,就不会见他.这三条,就是我家的规矩,现在您这些条一条都没有.所以,我不能仅仅做一个供给食物的人,因此才辞退了您.”7.田桓子见晏子独立于墙阴,曰:“子何为独立而不忧?何不求四乡之学士可者而与坐?”晏子曰:“共立似君子,出言而非也.婴恶得学士之可者而与之坐?且君子之难得也,若美山然,名山既多矣,松柏既茂矣,望之相相然,尽目力不知厌.而世有所美焉,固欲登彼相相之上,仡仡然不知厌.小人者与此异,若部娄之未登,善,登之无蹊,维有楚棘而已;远望无见也,俛就则伤婴,恶能无独立焉?且人何忧,静处远虑,见岁若月,学问不厌,不知老之将至,安用从酒!”田桓子曰:“何谓从酒?”晏子曰:“无客而饮,谓之从酒.今若子者,昼夜守尊,谓之从酒也.”(《晏子春秋·田无宇请求四方之学士晏子谓君子难得》)【译文】田桓子看见晏子独自站在墙阴处,说:“您为什么独自站着却不忧虑?为什么不寻找四方学士中那些可以的人跟他们一块共事呢?”晏子说:“一块站着像是君子,等说出话来却不是了,我从哪儿得到学士中那些可以的人跟他们一块共事呢?再说君子难于得到,就像美丽的山一样,名山很多,松柏很茂盛,远望很高大,用尽眼力看都不感到满足,因而世人都加以赞美,所以都希望登到那高峻的山上,勇敢地向上攀登而不感到疲倦.小人却与此相反,就像小土山一样,没有登上去的时候,认为它还好,登的时候却没有路,只有荆棘罢了.远望望不见什么,俯下身去登就会伤害身体.我怎么能不独自站着呢?再说人有什么可忧虑的呢?安安静静地呆着,可以想得很长远,看一年就像一个月一样,很快就过去了,勤学好问,从不满足,连很快就要年老都忘记了,哪里用得着纵情喝酒?”田桓子说:“什么叫纵情喝酒?”晏子说:“没有客人自己也喝酒,叫做纵情喝酒.现在像您这样子,白天黑夜守着酒杯,就叫做纵情喝酒.”8.景公疥遂痁,期而不瘳.诸侯之宾,问疾者多在.梁丘据、裔款言于公曰:“吾事鬼神,丰于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为诸侯忧,是祝史之罪也.诸侯不知,其谓我不敬,君盍诛于祝固史嚚以辞宾.”公说,告晏子.晏子对曰:“日宋之盟,屈建问范会之德于赵武,赵武曰:‘夫子家事治,言于晋国,竭情无私,其祝史祭祀,陈言不愧;其家事无猜,其祝史不祈.’建以语康王,康王曰:‘神人无怨,宜天子之光辅五君,以为诸侯主也.’”公曰:“据与款谓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诛于祝史,子称是语何故?”对曰:“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废,上下无怨,动无违事,其祝荐信,无愧心矣.是以鬼神用飨,国受其福,祝史与焉.其所以蕃祉老寿者,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其适遇淫君,外内颇邪,上下怨疾,动作辟违,从欲厌私,高台深池,撞钟舞女,斩刈民力,输掠其聚,以成其违,不恤后人,暴虐淫纵,肆行非度,无所还忌,不思谤讟,不惮鬼神,神怒民痛,无悛于心.其祝史荐信,是言罪也;其?失数美,是矫诬也;进退无辞,则虚以成媚,是以鬼神不飨,其国以祸之,祝史与焉.所以夭昏孤疾者,为暴君使也,其言僭嫚于鬼神.”公曰:“然则若之何?”对曰:“不可为也.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泽之雈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县鄙之人,入从其政;逼介之关,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强易其贿;布常无艺,征敛无度;宫室日更,淫乐不违;内宠之妾肆夺于市,外宠之臣僭令于鄙;私欲养求,不给则应.民人苦病,夫妇皆诅.祝有益也,诅亦有损,聊摄以东,姑尤以西,其为人也多矣!虽其善祝,岂能胜亿兆人之诅!君若欲诛于祝史,修德而后可.”公说,使有司宽政,毁关去禁,薄敛已责,公疾愈.(《晏子春秋·景公有疾梁丘据裔款请诛祝史晏子谏》)【译文】景公长了疥疮,患了疟疾,病了一年也不好.诸侯派遣的宾客来探问景公疾病的大多在齐国.梁丘据、裔款对景公说:“我们供奉鬼神,祭品比先君丰盛多了.现在您的病很厉害,成为诸侯的忧虑,这是祝官吏官的罪过.诸侯不了解实情,大概会认为我们对鬼神不恭敬.您何不杀掉祝官固和吏官嚣来酬谢探问疾病的宾客?”景公很高兴,把这事告诉了晏子.晏子回答说:“从前在宋国盟会的时候,屈建向赵武询问范会的功德①,赵武说:‘先生他家族的事管理得很好,他在晋国说话,尽心尽意而没有私心.他的祝官吏官祭祀的时候,向鬼神讲诚实的话而不感到问心有愧.他的家族中没有猜忌的事情,因而祝官吏官用不着向鬼神求福.’屈建把这些话告诉了楚康王,康王说:‘神和人都没有怨恨,他荣耀地辅佐五位君主使他们成为诸侯的盟主实在是应该的了.’”景公说:“梁丘据和裔款认为我能够供奉鬼神,可是鬼神不保佑我,所以我想杀掉祝官吏官,您说出这些话,是什么缘故?”晏子回答说:“如果是有道德的君主,宫内宫外的事都不荒废,上下的人都没有怨恨,一举一动都没有违背礼仪的事,祝官吏官向鬼神讲诚实的话而不感到问心有愧.因此,鬼神享用祭品,国家得到鬼神降下的幸福,祝官、吏官也一块得到幸福.他们之所以家族兴旺有福、健康长寿,是因为他们是诚信的君主的使者,他们的话对鬼神忠诚信实.如果恰好遇上邪僻放纵的君主,宫内宫外偏颇邪曲,上下的人怨恨嫉妒,一举一动邪僻违理,放纵欲望满足私心,把台榭修得很高,把池塘挖得很深,敲击钟鼓等乐器,让女子舞蹈取乐,耗尽百姓的力量,掠夺百姓的积蓄,以此铸成自己违理的过错,对后人不加体恤.暴虐放纵,肆意做不符合法度之事.无所顾忌,不考虑百姓的怨恨,不害怕鬼神的惩罚.鬼神忿怒,百姓怨恨,自己毫无悔改之心.祝官吏官如果向鬼神讲诚实的话,这就是讲君主的罪过;如果向鬼神掩盖君主的过错,奢谈君主的美德,这就是欺骗作假.祝官吏官进退两难,无话可讲,只好说些空洞的话以讨得鬼神的欢心.因此,鬼神不享用祭品,国家因而遭受祸害,祝官吏官也一块遭受祸害.他们之所以昏惑孤寂、患病夭折,是因为他们是残暴的君主的使者,他们的话对鬼神欺诈轻慢.”景公说:“既然这样,那么应该怎么办?”晏子回答说:“没法儿办了.山上的树木,派衡鹿②看守着;沼泽里的芦荻蒲草,派舟鲛看护着;浅水里的粗细柴草,派虞侯看守着;海里的鱼盐蚌蛤,派祈望看守着.边远城邑的人民,都让来服国家的徭役;靠近都城的关卡,横征暴敛人民的私财;世袭的大夫,强取豪夺人民的钱财;施政没有准则,征敛没有限度;宫室天天更换,荒淫享乐永无休止;宫内的宠妾到市场上放肆地掠夺,宫外的宠臣在边远的城邑假传命令;贪求满足自己的私欲,如果不能供给,跟着就加以治罪.人民都很痛苦疲惫,丈夫妻子都向鬼神诅咒君主.如果祈祷能给人带来好处,那么诅咒也会给人带来损害.聊地、摄地以东,姑水、尤水以西,整个齐国境内人民多极了!即使祝官吏官善于祈祷,怎么能胜过亿万人的诅咒呢?您如果想杀掉祝官吏官,先要修养品德然后才可以.”景公很高兴,让有关官吏放宽政令,毁掉关卡,解除禁令,减轻赋税,废除债务.这样做了以后,景公的病就痊愈了.【注释】①屈建:楚国的令尹.赵武:晋国人,为晋悼公相.范会:即士会,晋大夫.②衡鹿:与下文的“舟鲛”、“虞侯”、“祈望”都是官职名.9.景公坐于路寝,曰:“美哉其室,将谁有此乎?”晏子对曰:“其田氏乎,田无宇为?矣.”公曰:“然则柰何?”晏子对曰:“为善者,君上之所劝也,岂可禁哉!夫田氏国门击柝之家,父以托其子,兄以托其弟,于今三世矣.山木如市,不加于山;鱼盐蚌蜃,不加于海;民财为之归.今岁凶饥,蒿种芼敛不半,道路有死人.齐旧四量而豆,豆四而区,区四而釜,釜十而钟.田氏四量,各加一焉.以家量贷,以公量收,则所以籴百姓之死命者泽矣.今公家骄汰,而田氏慈惠,国泽是将焉归?田氏虽无德而施于民.公厚敛而田氏厚施焉.诗曰:‘虽无德与汝,式歌且舞.’田氏之施,民歌舞之也,国之归焉,不亦宜乎!”(《晏子春秋·景公坐路寝曰谁将有此晏子谏》)【译文】景公在正寝里坐着,说:“这屋子真漂亮呀!以后谁将占有这屋子呢?”晏子回答说:“大概是田氏吧!田无宇在为民兴利除弊了.”景公说:“既然这样,那么应该怎么办?”晏子回答说:“做好事的人,是君主所鼓励的,怎么可以禁止呢?田氏原是在国都城门敲梆子打更的人家,父亲把这差使传给儿子,哥哥把这差使传给弟弟,到现在已经三代了.他家山上的木材运到市场上卖,价钱不比山上贵;鱼盐蚌蛤运到市上卖,价钱不比海边贵.百姓的钱财因此都聚积到他家.现在年成不好,收的蒿芼等充饥的野菜不到往年的一半,道路上有饿死的人.齐国原有四种量器,四升为一豆,四豆为一区,四区为一釜,十釜为一钟.田氏的四种量器,进位各自都比公家的增加一.他用自家的量器借出,用公家的量器收回,那么这就是拿出粮食给百姓,百姓中将要饿死的人得到恩泽了.现在公室骄横,可是田氏却很慈惠,国家除了田氏还能归谁所有呢?田氏虽然没有大德,然而能施舍给百姓财物.您赋敛繁重,然而田氏却施舍很多.《诗》中说:‘虽然对你没有施恩德,也应该边歌边舞表示快乐.’田氏施恩德给百姓,百姓为此。
晏子春秋·景公使进食与裘晏子对以社稷臣第十三原文|翻译【原文】晏子侍于景公,朝寒,公曰:请进暖食。
晏子对曰:婴非君奉馈之臣也,敢辞。
公曰:请进服裘。
对曰:婴非君茵席之臣也,敢辞。
公曰:然夫子之于寡人何为者也?对曰:婴,社稷之臣也。
公曰:何谓社稷之臣?对曰:夫社稷之臣,能立社稷,别上下之义,使当其理;制百官之序,使得其宜;作为辞令,可分布于四方。
自是之后,君不以礼,不见晏子。
【译文】晏子陪侍景公,朝堂上有些冷,景公说:请拿些热饭来。
晏子回答说:我不是您的侍奉进食的侍臣,恕不能从命。
景公说:请给我拿件裘衣来。
回答说: 我不是您的侍奉铺床叠被的侍臣,恕不能从命。
景公说:那先生对我来说是什么人呢? 回答说:我是社稷之臣。
景公说: 什么是社稷之臣? 回答说: 社稷之臣,能够建立国家大政,分别上下的等级,使各自符合伦理;判定百官的次序,使他们各得其用;创制文告命令,可以对四方颁布。
从此以后,景公不符合礼就不召见晏子。
【繁体原文】景公使進食與裘晏子對以社稷臣第十三晏子侍于景公,朝寒,公曰:「請進暖食〔一〕。
」晏子對曰:「嬰非君奉餽之臣也〔二〕,敢辭。
」公曰:「請進服裘。
」對曰:「嬰非君茵席之臣也〔三〕,敢辭。
」公曰:「然夫子之于寡人何為者也〔四〕?」對曰:「嬰,社稷之臣也〔五〕。
」公曰:「何謂社稷之臣〔六〕?」對曰:「夫社稷之臣〔七〕,能立社稷,別上下之義〔八〕,使當其理〔九〕;制百官之序,使得其宜〔一十〕;作為辭令,可分布于四方〔一一〕。
」自是之後,君不以禮,不見晏子。
〔一二〕【繁体注释】〔一〕孫星衍云:「『暖』,說苑作『熱』。
」◎劉師培校補云:「治要及書抄百四十三引『暖』作『煖』,御覽八百四十九引說苑亦作『公曰「請子進暖食於寡人」』,與今本臣術篇『請進熱食』無『公曰』二字者不同。
」◎則虞案:書鈔三十七引亦作「煖」。
〔二〕孫星衍云:「『奉餽』,說苑作『廚養』,『餽』與『饋』通。
」〔三〕孫星衍云:「說文:『茵,車重席。
晏子春秋·景公怒封人之祝不遜晏子諫第十三原文|翻译晏子春秋,内篇谏(上) 景公怒封人之祝不遜晏子諫第十三原文及【原文】景公游于麥丘〔二〕,問其封人曰〔三〕:「年幾何矣?」對曰:「鄙人之年八十五矣〔四〕。
」公曰:「壽哉〔五〕!子其祝我。
〔六〕」封人曰:「使君之年長于胡〔七〕,宜國家。
」公曰:「善哉!子其復之。
」曰:「使君之嗣,壽皆若鄙臣之年〔八〕。
」公曰:「善哉!子其復之。
」封人曰:「使君無得罪于民。
」公曰:「誠有鄙民得罪于君則可〔九〕,安有君得罪于民者乎?」晏子諫曰〔一十〕:「君過矣!彼疏者有罪,戚者治之,賤者有罪,貴者治之;君得罪于民,誰將治之〔一一〕?敢問:桀紂,君誅乎,民誅乎,」公曰:「寡人固也〔一二〕。
」於是賜封人麥丘以為邑。
【注释】〔一〕則虞案:治要此章在雜上,元本、活字本、嘉靖本作「祝之」,顧廣圻依目錄校之。
〔二〕孫星衍云:「韓詩外傳作『桓公逐白鹿至麥丘之邦』。
新序雜事篇作『桓公田至麥丘』。
」〔三〕劉師培補釋云:「案韓詩外傳十以此為桓公事。
其言曰『齊桓公逐白鹿至麥丘之邦,遇人曰:「何謂者也?」對曰:「麥丘之邦人。
」』新序雜事篇作『臣麥丘之邑人』,雖所記與此殊,然足證此文之『封』即『邦』字之假,猶書序『邦諸侯』之假『封』為『邦』也。
『邦人』即邑人,非官名之封人也。
」◎則虞案:劉說可信,此「封人」蓋沿莊子天地篇「堯觀乎華,華封人曰:『嘻!請祝聖人』」而改。
治要「何」下無「矣」字。
〔四〕孫星衍云:「韓詩外傳新序『五』作『三』。
」◎劉師培校補云:「案太平寰宇記十二,以麥丘屬譙縣,引桓譚新論云:『齊桓公行見麥丘人,問其年幾何,對曰:「八十三矣。
」公曰:「以子壽祝寡人乎?」答曰:「使主君甚壽,金玉是賤,以人為寶。
」』(下云:『即此邑人也。
』)雖桓氏所據非此文,然亦作『三』不作『五』,與韓詩外傳新序同,或『五』為訛字。
」〔五〕則虞案:外傳作「美哉」,新序作「美哉壽乎」。
此「壽哉」疑「善哉」之訛。
晏子春秋·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原文-翻译晏子春秋·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原文|翻译晏子春秋内篇谏(上) 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第九原文及【原文】翟王子羡臣于景公〔一〕,以重駕〔二〕,公觀之而不說也。
嬖人嬰子欲觀之〔三〕,公曰:「及晏子寢病也。
」居囿中臺上以觀之,嬰子說之,因為之請曰:「厚祿之!」公許諾。
晏子起病而見公,公曰:「翟王子羡之駕,寡人甚說之,請使之示乎〔四〕?」晏子曰:「駕御之事,臣無職焉。
」公曰:「寡人一樂之,是欲祿之以萬鍾,其足乎〔五〕?」對曰:「昔衛士東野之駕也〔六〕,公說之,嬰子不說,公曰不說〔七〕,遂不觀。
今翟王子羡之駕也,公不說,嬰子說,公因說之;為請,公許之,則是婦人為制也。
且不樂治人,而樂治馬,不厚祿賢人,而厚祿御夫〔八〕。
昔者先君桓公之地狹于今〔九〕,修法治,廣政教,以霸諸侯。
今君,一諸侯無能親也〔一十〕,歲凶年饑〔一一〕,道途死者相望也。
君不此憂恥,而惟圖耳目之樂,不修先君之功烈〔一二〕,而惟飾駕御之伎,則公不顧民而忘國甚矣〔一三〕。
且詩曰:『載驂載駟,君子所誡〔一四〕。
』夫駕八,固非制也〔一五〕,今又重此,其為非制也,不滋甚乎!且君苟美樂之,國必眾為之,田獵則不便,道行致遠則不可,然而用馬數倍〔一六〕,此非御下之道也。
淫于耳目,不當民務〔一七〕,此聖王之所禁也。
君苟美樂之,諸侯必或效我,君無厚德善政以被諸侯,而易之以僻,此非所以子民、彰名、致遠、親鄰國之道也〔一八〕。
且賢良廢滅,孤寡不振,而聽嬖妾以祿御夫以蓄怨〔一九〕,與民為讎之道也。
詩曰:『哲夫成城,哲婦傾城〔二十〕。
』今君不免成城之求〔二一〕,而惟傾城之務,國之亡日至矣。
君其圖之!」公曰:「善。
」遂不復觀,乃罷歸翟王子羡,而疏嬖人嬰子。
【注释】〔一〕孫星衍云:「翟王之子名羡。
」〔二〕盧文弨云:「『以』下似當有『干景公』三字。
」◎蘇輿云「『干』『于』形近,此疑傳寫者誤以『干』為『于』,遂謬加『臣』字於上耳。
齐景公之时,有善辩者曰梁丘据,其言多辞。
景公好之,常与议国事。
时晏子为相,见梁丘据言辞繁多,恐乱国政,乃作谏书,以示景公。
晏子谏书曰:臣闻古之圣君,必明于治乱之原,审于政事之宜,故能任贤能,使能者各尽其才,以成国家之大业。
今梁丘据者,善辩之士,其言多辞,而公好之,是以言辞繁多,非所以治国家也。
臣窃以为忧,故敢陈其事,愿公察之。
夫治国之道,在于尚德不尚言。
言者,治之末也;德者,治之本也。
梁丘据之辩,虽巧舌如簧,终非治国之器。
是以孔子曰:“口多言,身多忌,言不可多,行不可寡。
”此言不可不慎也。
且梁丘据之辩,往往以辞害意,使听者疑,观者惑。
夫治国者,宜正言以正行,不宜以辞害意,使民无所适从。
若使梁丘据之辩,盛行于国,则国家之政,必日以乱,而民无所依矣。
且梁丘据之辩,多中伤贤良,排斥忠直。
夫贤良者,国之宝也;忠直者,国之良也。
若以梁丘据之辩,逐贤良,退忠直,则国家将何赖乎?孔子曰:“国有道,则正人兴;无道,则邪人胜。
”今梁丘据之辩,实为邪人之道,愿公察之。
且梁丘据之辩,常以私情害公议。
夫公议者,国之权衡也;私情者,私欲之根也。
若以私情害公议,则国无公正,民无信矣。
孔子曰:“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
草上之风,必偃。
”今梁丘据之辩,若风之草,必乱国政。
臣闻古之明君,闻善言则拜,闻善行则拜,是以国家安宁,百姓乐业。
今梁丘据之辩,虽巧舌如簧,非所以安国家,乐百姓也。
愿公察之,勿以言辞繁多,而忘国之大事。
臣闻国之兴亡,在于用人。
今梁丘据之辩,虽善辩,然非治国之才。
愿公以国家大计为重,明辨是非,任贤能,去邪佞,使国家长治久安。
译文:在齐景公时期,有一位善于辩论的人叫梁丘据,他的言辞繁多。
景公很喜欢他,经常与他讨论国事。
当时晏子担任宰相,看到梁丘据言辞繁多,担心会扰乱国政,于是写了一封谏书,向景公展示。
晏子谏书内容如下:我听说古代的圣明君主,一定能明白治乱的根本,审慎处理政事,因此能够任用贤能,让有才能的人各尽其才,以成就国家的大业。
晏子春秋·景公为巨冠长衣以听朝晏子谏第十六原文|翻译【原文】景公为巨冠长衣以听朝,疾视矜立,日晏不罢。
晏子进曰:圣人之服中,侻而不驵,可以导众,其动作,侻顺而不逆,可以奉生,是以下皆法其服,而民争学其容。
今君之服,驵华不可以导众民,疾视矜立,不可以奉生,日晏矣,君不若脱服就燕。
公曰:寡人受命。
退朝,遂去衣冠、不复服。
【译文】景公作了高冠长衣,并穿着听取朝政。
顾视迅速,傲然而立。
天晚了还不下朝。
晏子进谏说:圣人的衣服适中,简单而不长大,可以引导众人。
他们的动作,顺乎常理而没有不合适之处,可以施行于民间。
所以,下官都效法他的衣服,百姓都争相效仿他的仪态。
现在国君的衣服,华丽不能用来引导众人,顾视迅速,傲然挺立,不能用以施行于下民。
天色晚了,君王不如脱去衣服休息吧。
景公说:我听从教导。
退朝,于是脱去衣冠,不再穿了。
【繁体原文】景公為巨冠長衣以聽朝〔二〕,疾視矜立,日晏不罷〔三〕。
晏子進曰:「聖人之服中〔四〕,侻而不駔〔五〕,可以導眾,其動作,侻順而不逆〔六〕,可以奉生,是以下皆法其服,而民爭學其容。
今君之服,駔華不可以導眾民〔七〕,疾視矜立,不可以奉生,日晏矣,君不若脫服就燕〔八〕。
」公曰〔九〕:「寡人受命〔一十〕。
」退朝,遂去衣冠、不復服。
【繁体注释】〔一〕則虞案:元本無「為」字,顧廣圻據目錄增。
〔二〕孫星衍云:「御覽作『公日為』。
」◎則虞案:宋本御覽無「日」字。
〔三〕則虞案:御覽四百五十六引無此句。
〔四〕長孫元齡云:「『中』字句。
」◎則虞案:「中」字截讀是。
禮記儒行「儒有衣冠中」,鄭注:「中,中間,謂不嚴厲也。
」此云「中」者,即對上「巨冠長衣」「疾視矜立」而言。
「侻而不駔」與下「順而不逆」對文,皆四字句。
此句孫氏札迻亦失其讀,見下。
〔五〕孫星衍云:「淮南本經訓『其行侻而順情』,高誘注:『侻,簡易也,侻讀射侻取不覺之侻。
』廣雅:『侻,可也。
』玉篇『一曰輕也,他活切。
』『中侻』,猶言『中適輕脫』也,『侻』即『脫』字之俗。
晏子治东阿原文翻译导语:当你感到悲哀痛苦时,最好是去学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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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小编为大家介绍晏子治东阿原文翻译文章,欢迎大家阅读参考!晏子治东阿原文翻译晏子治东阿三年,景公召而数之曰:“吾以子为可,而使子治东阿,今子治而乱。
子退而自察也,寡人将加大诛于子。
”晏子对曰:“臣请改道易行而治东阿,三年不治,臣请死之。
”景公许之。
于是明年上计(年终考核地方官的治绩),景公迎而贺之曰:“甚善矣,子之治东阿也!”晏子对曰:“前臣之治东阿也,属托不行,货赂不至;陂(池塘)池之鱼,以利贫民。
当此之时,民无饥者,而君反以罪臣。
今臣之治东阿也,属托行,货赂至,并会赋敛,仓库少内,便事左右,陂池之鱼,入于权家。
当此之时,饥者过半矣,君乃反迎而贺。
臣愚,不能复治东阿,愿乞骸骨,避贤者之路。
”景公乃下席而谢之曰:“子强复治东阿。
东阿者,子之东阿也。
寡人无复与焉。
”12.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解释错误的一项是()A.于是明年上计:第二年B.而君反以罪臣:怪罪C.子退而自察:亲自考察D.臣愚, 不能复治东阿, 愿乞骸骨:古时官员自请退职13.以下六句话全都与晏子治理东阿正确做法有关的一组是( )①臣请改道易行而治东阿。
②甚善矣,子之治东阿也!③属托不行,货赂不至。
④并会赋敛,仓库少内。
⑤当此之时,民无饥者⑥陂池之鱼,以利贫民。
A.①③⑥ B.②③④ C.③⑥ D.②⑤14.下列对文意的叙述正确的一项是 ( )A.晏子先前治理东阿无方,治理混乱,因而受到景公的责怪。
B.晏子受到景公责怪后,立下三年治理不好东阿自请死罪的军令状,改道易行,廉洁自侓,一心为民.C.晏子重新治理东阿,忠于国事,政效显著,第二年年终考核地方官治绩,景公亲自迎接并向他祝贺。
D.晏子对景公错误的态度有看法,要求辞职,景公醒悟,决定不再干预晏子治理东阿。
15、将下列文言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
(共8分)(1) 臣愚,不能复治东阿,愿乞骸骨,避贤者之路。
晏子春秋·景公为履而饰以金玉晏子谏第
十三原文|翻译
【简体原文】
景公为履,黄金之綦,饰以银,连以珠,良玉之絇,其长尺,冰月服之,以听朝。
晏子朝,公迎之,履重,仅能举足,问曰:天寒乎?晏子曰:君奚问天之寒也?古圣人制衣服也,冬轻而暖,夏轻而凊,今君之履,冰月服之,是重寒也,履重不节,是过任也,失生之情矣。
故鲁工不知寒温之节,轻重之量,以害正生,其罪一也;作服不常,以笑诸侯,其罪二也;用财无功,以怨百姓,其罪三也。
请拘而使吏度之。
公苦,请释之。
晏子曰:不可。
婴闻之,苦身为善者,其赏厚;苦身为非者,其罪重。
公不对。
晏子出,令吏拘鲁工,令人送之境,使不得入。
公撤履,不复服也。
【简体译文】
齐景公做了一双鞋,黄金带,用白银装饰,用珍珠连缀,用美玉做,鞋有一尺长,冬天穿着它来听取朝政。
晏子上朝,齐景公迎向他,鞋子太重,刚刚能抬起脚,问道: 天很冷吧? 晏子说: 君王为何问天冷不冷呢?古代圣人制作服装,冬季轻而温暖,夏季轻而凉爽,现在君王您的鞋,冬天穿着它,是加重寒冷;鞋子太重不合适,超出了人力所能及,有损人之常情。
所以,鲁工不知冷热适度、轻重的分量,有损于人穿鞋的常情,这是他的第一条罪状。
制作的鞋子不符合
常情,而招致诸侯的嘲笑,这是他的第二条罪状。
耗费国家钱财而对国家没有好处,反而使百姓心生怨恨,这是他的第三条罪状。
请把他押起来,让官吏治他的罪。
景公以为鲁工很辛劳,要求放了他。
晏子说: 不行。
我听说自身劳苦做好事的人,他得的赏赐应丰厚;自身劳苦做坏事的人,他的惩罚应加重。
景公答对不上了。
晏子出来,让官吏抓住鲁工,派人把他送到边境,再不许进入齐国。
景公脱去金玉做的鞋,再也不穿了。
【繁体原文】
景公為履〔二〕,黃金之綦〔三〕,飾以銀〔四〕,連以珠,良玉之絇〔五〕,其長尺〔六〕,冰月服之以聽朝。
晏子朝,公迎之,履重,僅能舉足〔七〕,問曰:「天寒乎?」晏子曰:「君奚問天之寒也〔八〕?古聖人製衣服也〔九〕,冬輕而暖〔一十〕,夏輕而凊〔一一〕,今君之履〔一二〕,冰月服之,是重寒也〔一三〕,履重不節〔一四〕,是過任也,失生之情矣。
故魯工不知寒溫之節〔一五〕,輕重之量,以害正生〔一六〕,其罪一也;作服不常,以笑諸侯〔一七〕,其罪二也;用財無功〔一八〕,以怨百姓,其罪三也。
請拘而使吏度之〔一九〕。
」公苦〔二十〕,請釋之。
晏子曰:「不可。
嬰聞之,苦身為善者,其賞厚;苦身為非者,其罪重。
」公不對。
晏子出,令吏拘魯工,令人送之境〔二一〕,使不得入〔二二〕。
公撤履〔二三〕,不復服也。
【繁体注释】
〔一〕則虞案:金綦玉絇,其制未聞。
春申君食客珠履三千,蓋亦戰國時制,至漢猶存。
「飾」上目錄有「而」字,各本皆挩,茲
據補。
〔二〕孫詒讓云:「據下文云『故魯工不知寒溫之節,輕重之量,以害正生』(『生』、『性』字同),又云『令吏拘魯工』,則此當云『使魯工為履』,今本蓋有挩文。
」◎則虞案:北堂書鈔一百三十六、藝文類聚八十三、八十四、六百九十七、八百三、八百一十引並無「使魯工」諸字,古人文省,不如是之瑣,孫說非是。
〔三〕孫星衍云:「禮記內則『屨著綦』,鄭氏注:『綦,履繫也。
』」◎則虞案:儀禮士喪禮「組綦繫于踵」,注:「履係也,所以拘止履也。
」其本字當作「()」,說文:「帛蒼艾色。
」是綦本以帛,而景公易以黃金。
〔四〕孫星衍云:「『銀』,藝文類聚、文選注作『組』。
」◎蘇輿云:「文選注見弔魏武帝文,作『組』于義較長。
」◎則虞案:蘇說未審。
藝文類聚八十三、八十四引皆無此句,北堂書鈔一百三十六、御覽六百九十七、八百三引皆作「銀」。
下云「履重僅能舉之」,履之所以重者,金銀珠玉使為之也。
且「飾」之云者,言飾於綦之上,組綦本一物,見儀禮士喪禮,組非飾物也。
〔五〕孫星衍云:「藝文類聚作『句』,通。
禮記玉藻『童子不履絇』,鄭氏注:『絇,履頭飾也。
』說文:『絇,纑繩約也,讀若鳩。
』◎則虞案:穀梁襄二十四年傳「衛侯之弟專出奔晉,織絇邯鄲」,楊士勛疏引麋信云:「絇著履舄之頭,即周禮絇繶及純是也。
」是絇為染絲編織而成,景公易以良玉耳。
「絇」元本、活字本、嘉靖本皆誤作「朐」,御覽六百九十七誤作「鉤」。
〔六〕則虞案:北堂書鈔百三十六「尺」下有「許」字。
〔七〕則虞案:御覽六百九十七引作「履重,僕不能舉之」,又八百一十引作「僅能舉之」,類聚八十四引作「舉足」,「足」「之」草書形近致訛。
〔八〕則虞案:類聚八十四、御覽六百九十七引皆無「君奚問」句。
〔九〕則虞案:類聚、御覽四百九十三皆作「古者聖人制衣服」,御覽六百九十七作「古之制衣服」。
〔一十〕孫星衍云:「藝文類聚作『煖』。
」
〔一一〕孫星衍云:「『凊』今本作『清』,非。
說文:『凊,寒也。
』玉篇:『七性切。
』」◎黃以周云:「元刻作『清』,盧校本同。
」◎劉師培校補云:「御覽六百九十七引『暖』作『煖』,類聚八十四、御覽四百九十三、六百九十七並引作『夏輕而清』,孫刊本改『清』為『凊』,非。
」◎則虞案:御覽六百九十七「履輕」誤作「履重」,明刻各本皆作「清」。
〔一二〕王念孫云:「案『今君之履』,本作『今金玉之履』。
上文曰『景公為履,黃金之綦,飾以銀,連以珠,良玉之朐,其長尺,冰月服之聽朝』,故曰:『今金玉之履,冰月服之,是重寒也。
』今本作『今君之履』而無『金玉』二字,則與『重寒』之義了不相涉矣。
藝文類聚寶部下、御覽人事部三十四、服章十四,引此並作『今金玉之履』。
」◎于省吾云:「按王說非是『今君之履』,即指上文『景公為履』之『履』言,景公以金銀珠玉飾履,晏子稱『今君之履』,『今』
字義至明顯,非別有所指也。
」◎則虞案:指海本已改作「今金玉之履」。
〔一三〕則虞案:御覽六百九十七「寒」上有「而」字。
〔一四〕于省吾云:「按『節』猶『適』也。
呂氏春秋重己『故聖人必先適欲』,注:『適猶節也,』下第二十四『二子同桃而節,冶專其桃而宜』,『節』亦『適』也。
」◎則虞案:御覽百九十三「重」下有「可」字,「可」字不當有。
「節」,楊本凌本誤作「飾」。
〔一五〕則虞案:「故」字疑衍。
〔一六〕蘇輿云:「生,性也。
『正生』,猶言『常性』。
」
〔一七〕蘇輿云:「言作不常之服,以為笑于諸侯。
」
〔一八〕蘇輿云:「言無功于國。
」◎則虞案:吳懷保本作「工」。
〔一九〕蘇輿云:「言審度其罪之輕重而置之罰。
」
〔二十〕王念孫云:「案『公』下脫『曰』字,『苦』上亦有脫文,蓋謂魯工之為此履甚苦也(『請釋之』別為一句)。
下文晏子曰『苦身為善者其賞厚,苦身為非者其罪重』,二『苦』字正與此相應。
今本『公苦』二字之間,脫去數字,則文不成義。
」◎文廷式云「『苦』當作『曰』,涉下文而誤。
」◎于省吾云:「按此句無脫文,王說非是。
『苦』本應作『固』,『苦』『固』音近,又涉下文兩『苦』字而訛,『固』,猶『必』也,詳經傳釋詞,『公固請釋之』,即『公必請釋之』也。
」
〔二一〕孫星衍云:「『境』,當為『竟』。
」
〔二二〕孫星衍云:「今本『使』作『吏』,非,以意改之。
」
〔二三〕孫星衍云:「『撤』當為『徹』。
」◎則虞案:孫說是也。
御覽六百九十七引作「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