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魏晋士人的人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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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士人心中的自然人格美作者:轩袁祺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10年第02期[摘要]作为“自然”的两个义项,自然山水和自然人格在《世说新语》中都有鲜明的体现。
本文从魏晋世人眼中的自然人格美切入,论述“自然美”在魏晋时代的具体内涵。
在《世说新语》中,魏晋士人展示出任性不羁、洒脱放达、一往情深的自然人格,他们求真、尚情,冲破世俗纲常的藩篱,以顺其自然的态度为人处世,体现了魏晋士人对自然人格美的崇尚,成为后世文人的精神家园和人格范式。
[关键词]《世说新语》:魏晋士人:自然人格宗白华先生在《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中说:“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
”?l?自然山水和自然人格共同构成了魏晋士人心中自然美的内涵。
下文将围绕自然人格展开对魏晋士人心中自然美的论述。
“自然”一词最早见于《老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简言之,就是以自然本真为美。
在此基础上,“自然”可以引申为一种生活方式和人生态度。
道家思想的核心精神就是自然,“庄子思想发源于对人的精神自由(‘逍遥’)的追求”,他在《逍遥游》表达了自己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生活的极大向往。
启发人们:人若依自己的本性生活,也就达到了精神解放的境界和“无待”、“无累”、“无患”的佳境。
心灵的绝对自由是庄子思想的精髓,影响了魏晋世人,他们求真、尚情,用鲜明的行动表达了对精神自由的强烈追求。
一、任性不羁,追求率真的自然美《庄子·渔父》曰:“礼者,世俗之所以为也;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
故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
”“贵真”就是珍惜符合自然之道的自然本性,保持朴实无华的品质和感情,因此,要在世俗社会不丧失自我,就必须保持本真。
魏晋士人一切行为顺其自然,率真适意,享受真实的人生。
第一,魏晋士人行事真,说话真。
过江初,拜官,舆饰供馔。
羊曼拜丹阳尹,客来早者,并得佳设,日晏渐罄,不复及精,随客早晚,不问贵贱。
《世说新语》中魏晋人的个性之美赏析《世说新语》记载了魏晋时期已故的大臣官员、文人仕女及士大夫们的生活故事,充满着历史文化气息,也展现出当时人们优秀的性格魅力。
从《世说新语》中可以看出,魏晋时期的人们具有诸多优秀的个性素质,使得他们被视为中国古代传世的“性格典范”。
首先,魏晋时期的人们拥有优雅的品格。
他们谦逊恭顺,乐于服从,而且经常表现出有礼貌、宽容和耐心,使得他们在社会上有着良好的口碑。
比如,晋代大臣士大夫苏秦,当他担任丞相时,他表现出宽大包容、温和敦厚的德性,他从不对自己的部属们恶语相向,而是温柔地对他们讲教,这在当时是极为少见的。
其次,魏晋时期的人们学识渊博。
他们熟读古籍,善用名句,深入分析语句的深刻意蕴。
比如苏秦,他具备深厚的文化功力,在礼仪、书法、诗词方面都十分擅长,以至于当他接受朝廷考试时,被称为“苏起,能饮断绝往来”。
此外,魏晋时期的人们还具有独特的礼义道德。
他们秉承“仁义礼智”的优秀传统,既严守五言律,又注重道德修养,尊敬父母兄弟,守约宗族,不仅把“忠诚”当做天职,而且表现出当时社会的“仁义礼智”,这是当时几个朝代前辈所传承的传统文化。
当苏秦担任大臣时,他视政令如礼仪,办事有原则可追溯,他始终秉承“忠”的信念,把忠诚当做天职,以期官渡艰难之时。
最后,魏晋时期的人们也具有深厚的宗教精神。
他们循着佛法的慈悲怜悯之道,把善良和忍让当做生活态度,致力于文人修身、养性,将道德规范体现在实际行动中,从而推动当时社会的文化发展。
在《世说新语》中,记载了苏秦从佛门中修行的故事,他在佛门修炼,不但明白了真理,而且还对佛教的仁慈怜悯有了深刻的认识,继而影响到他的一生,把它付诸行动,成为至今流传至今的美德典范。
总结而言,魏晋时期的人物性格的确具有独特的美。
他们充满礼义,学识渊博,拥有恭顺有礼的品格,同时也注重物欲的理智,遵循佛法的宗教精神,具备了社会责任感,秉承优秀传统,以及面对生活有着深刻的见解,因此,他们被视为中国古代传世的“性格典范”。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人格的超越特质及美学启示作者:黄沁茗来源:《文学教育》 2013年第21期黄沁茗内容摘要:《世说新语》是一部全方位反映魏晋士人人格形象的“原生态叙事”式的经典著作。
魏晋士人以一种超物质实用功利、超世俗礼法常规、超现实生存困境的审美态度待人接物,建构起一种简约玄澹、超然绝俗的人格美范《世说新语》是一部全方位反映魏晋士人人格形象的“原生态叙事”式的经典著作,在中国文化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对后世文人的精神人格、生活方式和审美趣味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宗白华先生在《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一文中指出:“晋人之美,美在神韵。
神韵也就是事外有远致,不沾滞于物的自由精神。
这是一种心灵的美,或哲学的美……”i冯友兰先生在《论风流》一文中指出《世说新语》是“中国的风流宝鉴”,并认为“真名士”的“真风流”的构成条件有四,即玄心、洞见、妙赏、深情。
汤用彤先生亦云:“魏晋人生观之新型,其期望在超世之理想,其向往为精神之境界,其追求者为玄远之绝对,而遗资生之相对。
”ii这些论述都明确揭示了魏晋人格的超越特质。
魏晋士人以一种超物质实用功利、超世俗礼法常规、超现实生存困境的审美态度待人接物,建构起一种简约玄澹、超然绝俗的人格美范式,对于我们克服人为物役和人的异化,培育具有诗性精神的审美人格和诗意栖居的生存智慧是极为宝贵的思想参照。
一.超越物质实用功利任何具体的个人都是世俗之人、现实中人,都有肉体凡身,都有基本的生理和物质方面的需要,都不能脱离具体的衣食住行性等日常俗务而存在,但人可以通过审美超越摆脱肉身的束缚和物质实用性的限制而达到一种自由的精神境界,这是人与其他动物的本质区别之一。
魏晋时代是一个社会动乱、政治黑暗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精神自由、思想解放、审美意识觉醒的时代,很多士人都摆脱了物质实用功利的束缚,采取审美的人生态度待人接物。
试看《世说新语》中的记载:孙绰写了《遂初赋》后,在畎川筑屋住下来,自称已到知足的境界。
魏晋文人的形美与神美摘要:魏晋时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混乱的时代,三国纷争,八王之乱,晋室东迁…人们可以说是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但是这一时期的文学却是异常的发达是一个文学自觉的时代。
而这一时期的文人们在这样的社会的大背景下所展现的风骨和风貌更是其他历史时期所没有的,魏晋时期的文人们的人格之美令人心折,而这种人格美又体现在了形美和神美两个方面。
在古代的十大美男中魏晋时期的就占了七个,美男并不会是某一特定时期的特定产物,魏晋时期的美男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不仅仅是他们风流倜傥,英俊伟岸的身姿,那种围绕在他们周身的自由狂放,潇洒不羁的气质才更具有强大的感染力。
不同的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审美标准,而魏晋时期的审美标准背后有着怎样的背景原因?魏晋文人的形美与神美的纠缠和交织又给他们的命运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呢?这都是值得我们探究的。
关键词:魏晋文人、形貌、才思、神韵之美魏晋时期,这样一个黑暗又动荡的年代,战乱频繁,天无宁日。
“这种状况在文学作品中也可以得到印证,曹操的《蒿里行》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四说‘徘徊丘垄间,依依昔人居。
井灶有遗处,桑竹残朽株,借问采薪者,此人皆焉如,薪者向我言,死没无复余。
’写到了整个村庄的灭绝。
”①人们却将仪容和人体美作为了一种独立的审美内容。
很难想象,在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连温饱都需要烦恼的时候,还要分出精力来关注仪容仪表,这仅仅从表面上看是矛盾和难以理解的。
但当我们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深入的分析文人们的思想和心理之后又觉得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自古以来,无论是儒家还是道家都是更加注重人们的内在美,即精神美。
而魏晋时期时对于人的形体之美的追求也可以说是形成了这个时代的独特的特色。
在儒家的审美中,着力强调美与善的联系,甚至直接将善转化成美。
美与善可以说是孔子美学思想的一个核心,善是美之所以为美的先决条件,没有了善美也就不能称之为美。
徒有华丽的外表,而没有善作为内核也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
魏晋是美的成就极高的时代。
这个美既是充满玄想和人文情怀的艺术美,也是率性风流、苦难悲惨的人格美。
东汉统治瓦解使中国历史由此进入一个近400年的分裂时期。
乱世总能激活很多东西。
春秋战国催生了诸子百家的治世治国思想,而魏晋时代催生出的却是对个体生命的关怀和对美的极致追求;春秋战国的人们关注时事,迎合战场的需要推出新思想,魏晋士人却对战场漠不关心,躲在山林里建造自己的桃花源。
这决定了魏晋士人作为矛盾体的苦闷生活。
魏晋时期的门阀制度,使门阀士族垄断高级官职,统治集团奢侈腐化,而九品中正制又导致“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并不是士人自寻解放,只是政局昏暗,过去苦心孤诣学来的规矩方圆,到时全无用场,倒不如放浪形骸自求真趣。
于是,人格逐渐走向清介超逸。
士人们认为若要得到逍遥,就应返回人的自然本性。
要么像陶潜那样在浑然的状态中过真性情的生活,要么像嵇康那样任性不羁地生活,如此生活为的是回避官场的污浊。
在艺术方面,北魏佛教石窟中大量出现舍身饲虎、割肉贸鸽等悲惨而迷狂的艺术题材,正好反映出士人因混乱、迷茫而显出放荡的人生。
书法方面,魏晋以后任情恣性的楷书、行书流行,逐渐取代了汉朝严谨的隶书。
政治教化的束缚是极端的,为了冲破它,魏晋士人对审美的追求也不得不疯狂一些,以至于产生了对形式美的强调和对病态美的欣赏。
对美的刻意追求,外加放诞的药、酒、姿容、神貌正好构成了魏晋风度。
文章写作以骈文最盛,强调辞藻的运用。
佛像具有的是瘦削的身躯,显示出一种病态美。
士人们喜好修饰容貌。
魏晋士人由内而外,全方位摆脱各种禁锢。
另外,魏晋士人们对外在权威存在的怀疑和否定,促使他们内在人格的觉醒。
由于战争频繁,皇帝威信下降,道德的约束减弱,士人们有机会抛弃腐儒气味,冲破礼教的藩篱。
这一时期出现了反对君主专制,否定独尊儒术的思想闪光。
于是,艺术成为了士人追求精神自由的自觉活动。
绘画不再属于宫廷儒术,描绘对象由圣贤、忠臣、孝子转向现实人物。
论《世说新语雅量》与魏晋士人崇尚的人格美张慧【摘要】《世说新语·雅量》篇是魏晋士人雅量风貌的集中体现.雅量是魏晋士人崇尚的人格美,是"内圣外王"的精神境界与优雅从容的行为举止的完美结合.随着东晋玄学对名教与自然二元对立的调和,二者实现协调共处,在士人秉持仕隐兼顾、身名双修的价值理念的前提下,东晋士人实现儒道兼修,也更具有雅量风貌.其中,"风流宰相"谢安便是魏晋士人具有雅量人格美的集中体现.【期刊名称】《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7(000)007【总页数】4页(P104-107)【关键词】《世说新语·雅量》;魏晋士人;人格美;东晋风流;谢安【作者】张慧【作者单位】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6《世说新语》全书共分三十六门类,除孔门四科“德性、言语、政事、文学”之外,《雅量》位于第六门,共四十二条目,足见其重要性。
目前学界不乏对雅量精神内核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类:其一、“雅量”为一种文化品质。
范子烨《说雅量——中古文人的一种文化品格》[1]81~89认为“雅量”是一种高雅的精神品质,一种良好的文化品格。
其二、“雅量”代表着魏晋士人的审美倾向。
祁志祥《“雅量”与“任诞”——从<世说新语>看魏晋玄学的审美取向及其分裂》[2]332~336指出:“雅量”是魏晋时期的一种审美倾向。
其三、“雅量”为一种逸出尘外的超然之气。
樊露露《静穆的伟大——<世说新语·雅量>解读》[3]12~13提到:“雅量”为表现魏晋名士临危不惧、宠辱不惊的一种超然气度。
这些评述分别阐述了“雅量”含义的一个侧面,但对《雅量》篇体现出魏晋士人崇尚的人格美较少探讨。
结合魏晋玄学的发展,立足《雅量》文本,“雅”等于美,是定性修饰词,代表的是行为方式的优雅从容,高雅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