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上)第三章 魏晋南北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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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魏晋南北朝文
魏晋以降，随着文学的自觉，文章写作风格
发生了重大转变。记事说理的史传文和诸子文繁
华不再，铺张扬厉的辞赋创作风气也日渐式微。
继之而起的是言情述志的散文，后汉时期兴起的
抒情小赋也得到长足发展。文章的形式美和音乐
美逐渐受到重视。从西晋起，散文和辞赋不约而
谓百年己分，可长共相保。何图数年之间，零落略
尽，言之伤心！顷撰其遗文，都为一集［４］ 。观其
姓名，已为鬼录。追思昔游，犹在心目。而此诸子
，化为粪壤，可复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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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１］曹丕与吴质书有两篇，《文选》第一篇 题为《与朝歌令吴质书》，此为第二篇。李善注引 《典略》曰：“初，徐幹、刘桢、应玚、阮瑀、陈 琳、王粲等与吴质并见友于太子。二十二年（２１ ７），魏大疫，诸人多死，故太子与质书。”［２ ］“东山”句：《诗·豳风·东山》：“我徂东山， 慆慆不归。自我不见，于今三年。”［３］“酒酣 耳热，仰而赋诗”句：杨恽《报孙会宗书》曰：“ 酒后耳热，仰天抚缶。”［４］撰：编定。都：总 共。
流浮竹，非驷马之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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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１］《水经》是一部记载水系的地理书，旧 传汉桑钦作。《水经》原文极为简略，郦道元遍搜 各种记载及自己实地考察的见闻，为《水经》作注 ，注文比原书多出约二十倍。《水经注》文笔清丽 ，实为后世山水游记文学之先导。本篇所选描写 河水经 过龙 门险 要之地，写得惊心动魄，骇人心 目。［２］北屈县故城，在今山西吉县东北。［３ ］风山：在今山西吉县北。孟门山：在今山西吉县 西北，陕西宜川县东北，龙门山之北，绵延于黄河 两岸。
。曹操举孝廉在熹平三年（１７４），时年二十。
［３］除残去秽：中平元年（１８４），曹操由骑
都尉迁为济南相，奏免了八个贪官污吏。此句即指
此事而言。［４］常侍：官名，皇帝的侍从近臣，
东汉以宦官充任。［５］同岁：指同年被荐举为孝
廉的人。［６］精舍：汉代学舍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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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 丕（传略见前魏晋南北朝诗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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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 康（传略见前魏晋南北朝诗部分） 与与山巨源绝交书［１］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２］ ，吾常谓之知言 。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 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３］ 。 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４］ ，多可 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 。间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 引尸祝以自助［５］ ，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 足下陈其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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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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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建安十五年（２１０），曹操基本统一
北方，权力逐渐巩固，流言谓其将篡汉自立，他因
此写了这篇令以表明心迹，申明自己由举义兵到官
拜丞相实为形势所迫，并无篡立之心，最后表示愿
奉还大部分食邑以分损谤议。［２］孝廉：汉代选
拔人才的科目之一。善事父母为孝，清廉方正为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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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石经始禹凿，河中漱广［７］ ，夹岸崇深，倾
崖返捍，巨石临危，若坠复倚。古之人有言：“水
非石凿，而能入石。”信哉！其中水流交冲，素气
云浮，往来遥观者，常若雾露沾人，窥深悸魄。其 水尚崩浪万寻，悬流千尺，浑洪赑怒［８］ ，鼓若山 腾，浚波颓叠，迄于下口。方知慎子下龙门［９］ ，
同开始向骈俪化方向发展。东晋文学受玄风影响
，情采稍逊。降及宋初，文学独立观念益发明确
，追新求变之风日盛，“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
句之奇”的诗歌创作风气，也影响到其他各类文
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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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以四时归乡里，于谯东五十里筑精舍［６］ ， 欲秋夏读书，冬春射猎，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 蔽，绝宾客往来之望，然不能得如意。后征为都尉 ，迁典军校尉，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欲望封 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 之墓”，此其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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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道元（约４６９—５２７） 郦道元，字善长，范阳涿县（今河北省涿县） 人。历仕安南将军、东荆州刺史、御史中尉等职， 后因谗出任关右大使，适值雍州刺史萧宝夤叛乱， 被杀于赴任途中。郦道元性喜读书，博学多识，撰 《水经注》四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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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黄垩：黄沙土。涅石：矾石。［５］隥 ：斜坡。［６］孟门津：在今山西宜川县东南，与 孟门山相接，即河中之石檀山。［７］漱广：河道 被冲刷得十分宽阔。［８］赑：猛壮貌。［９］慎 子：即慎到，战国人，著《慎子》云：“河下龙门 ，其流驶如竹箭，驷马追之不及。”
水经注·河水·龙门［１］ 河水南经北屈县故城西［２］ 。西四十里有风山 ，风山西四十里，河南孟门山［３］ 。《山海经》曰 ：“孟门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黄垩涅石。” ［４］ 《淮南子》曰：“龙门未辟，吕梁未凿，河出 孟门之上，大溢逆流，无有丘陵，高阜灭之，名曰 洪水。大禹疏通，谓之孟门。”故《穆天子传》曰 ：“北登孟门九河之隥。” ［５］孟门［６］ ，即龙门 之上口也。实为河之巨阸，兼孟门津之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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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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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山涛，字巨源，与嵇康同为竹林七贤中 的人物，后投靠司马氏集团。他由尚书吏部郎迁散 骑常侍时，举荐嵇康代其原职，嵇康断然拒绝，并 作此书与之绝交。文中流露出不满司马氏阴谋篡魏 的情绪，因此招致司马氏的厌恨，为日后埋下杀身 之祸。［２］颍川：指山涛的叔父山嵚。山嵚曾为 颍川太守，故以颍川代指其人。［３］显宗：公孙 崇，字显宗，谯国人，曾为尚书郎。阿都：吕安， 小名阿都，与嵇康为至交。［４］傍通：善于应变 的意思。［５］《庄子·逍遥游》：“庖人虽不治 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
吴质书［１］
二月三日，丕白：岁月易得，别来行复四年。
三年不见，东山犹叹其远［２］ ，况乃过之，思何可
支！虽书疏往返，未足解其劳结。
昔年疾疫，亲故多离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
逝，痛可言邪！昔日游处，行则连舆，止则接席；
何曾须臾相失。每至觞酌流行，丝竹并奏，酒酣耳
热，仰而赋诗［３］ 。当此之时，忽然不自知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