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汉语韵部研究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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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汉语韵部研究简史

对上古音的研究开始于宋代。南宋吴棫作《韵补》分古韵为九部(东、支、鱼、真、先、萧、歌、阳、尤)。

其后郑庠作《诗古音辨》,就《广韵》求古音之通合,把二百零六部归并成六部(东、支、鱼、真,萧、侵),这些就是系统的古韵分部的开始。

至明代中叶,陈第在《毛诗古音考》中首次提出了今音不同于古音的历史观点,他的观点成了其后古音研究指导思想。

如果说陈第是古音学的开路先锋,那么顾炎武则是古音学的奠基者。

顾炎武作《音学五书》,把古韵分为十部。他的原著只称第一部,第二部等等。为了便于比较、说明,一般音韵著作称为东、阳、庚、蒸、支、鱼、歌、真、萧、侵,共十部。如果拿这十部和郑庠的六部相比较,粗略地说,是从郑氏东部中分出阳、庚、蒸三部,又从鱼部中分出一个歌部,这样多了四部。

·顾氏分古韵为10部,初步确定了古韵分部的规模。顾氏对古韵研究的贡献可以概括为三点:

其一,比较全面地论述了古音学的有关问题,初步建立了古音学理论。

其二,运用离析唐韵的方法归纳古韵,不再把《广韵》的每一个韵当作不可分割的整体,而是按《诗经》押韵的实际情况仔细地审定每一个韵字的归部,从而使古韵分部符合当时的语音实际。顾氏所做的离析工作,直到今天仍然被音韵学者所称道。

其三,入声配阴声。顾氏认为中古音以入声配阳声是配错了,人声应该配阴声。后代学者并不认为中古人声配阳声是配错了,但却同意他的上古韵人声配阴声见解,因为在《诗经》中常常有入声与阴声通押的事实。直到今天,人们仍然认为上古入声配阴声是合理的。

江永作《古韵标准》分古韵为十三部,平、上、去各为一卷,又有入声八部。他是修正顾氏的分部的。江氏古韵分部的特点,是注重审音。他认为顾氏的真部应该再分出个元部,真部口敛(比较闭口)而声细,元部口侈(比较开口)而声大。顾氏的萧部应该再分出个尤部,萧部口开而声大,尤部口弇而声细。顾氏的侵部应该再分出一个覃部,覃部之声侈,侵部之声弇。这样,江氏的古韵分部就比顾氏多出三部。此外,江氏还从顾氏的第三部鱼部中分出侯部字,归入尤、幽部。因为没有另立侯部的名称,不影响十三部的数目。顾氏的入声韵部没有独立,实际上是四部,江氏的入声韵,则分八部。他主张数韵共一入,大部分阴声、阳声韵都有入声配合。

段玉裁作《六书音均表》分古韵为十七部。段氏分部的特点有三:(1)支、脂、之分部。

(2)真、文分部。(3)侯部独立。段氏十七部分为六类,第一部是之部,第二部是萧部,打破了《唐韵》“始东终乏”的传统次序。他说,“十七部次序出于自然,非有穿凿。”分为六类,是按音的远近排列的。但他没有分出独立的入声韵部,如果把入声独立出来单立为一个韵部的话,则是26部,比现代学者王力29部仅仅少3部。段氏同时提出“同谐声必同部”的理论,同时应用这个理论对《诗经》韵字之外的所有汉字做古韵分部工作。

戴震作《声类表》,分古韵为二十五部,其中有阳声九部,阴声七部,入声九部(戴氏当时尚未立“阴”、“阳”之名)。其阳、阴、入相关者为一类,二十五部共合为九类,自此古韵各部的性质与彼此之间的关系才清楚明白起来。戴氏是段氏的老师,但古韵分部晚于段氏。戴氏古韵分部的特点有二:

(1)把段氏的脂部再加剖析,使祭、泰、央、废四部独立为霭部。

(2)明确承认上古音有入声,使它独立。

孔广森作《诗声类》,分古韵为十八部。与段氏十七部比较,孔氏从东部中分出冬部,从侵部中分出合部,而把真,文(谆)又并为一部。他还主张段氏第三部(尤部)中从屋从谷从

木等入声字应归侯部(这不影响韵部数目)。孔氏的另一贡献,是他确立了阴声、阳声(以鼻声收尾)的名称,并建立了“阴阳对转”的理论,即阴声和阳声主要元音相同,可以互相转化。

王念孙作《古韵谱》分为二十一部,有四个特点:(1)他从段氏第十二部(真部)中分出一个至部(或称质部)。(2)王氏肯定了戴氏从段氏脂部中分出霭、遏两部的意见,而把这两部合为一个祭部(或称月部)。(3)王氏又从侵部中分出缉部,从覃(谈)部中分出盍部。这样就较段氏十七部多出四部,共二十一部。

江有诰作《音学十书》,分古韵二十一部:江氏不用王氏至部(质部)独立之说,而采用了孔氏冬部独立说。

夏炘合王念孙、江有诰二人之说作《诗古韵表二十二部集说》,斟酌王、江两氏之说,定古韵为二十二部,即以江氏二十一部为基础,增加了王氏的至部。

章太炎作《成均图》,分古韵为二十三部,从脂部分出入声队部。章氏二十三部,即夏氏二十二部再加上队部。

黄侃作《音略》,分古韵为二十八部。即从支部分出锡部,从之部分出德部,从鱼部分出铎部,从侯部分出屋部,从宵部分出沃部。

王力在黄氏28部的基础上,又做了一番改易增补工作,确定《诗经》时代为29部,战国时代为30部。王力的古韵分部是今天学术界常用的,29部是把黄氏的灰部分为脂、微两部,29部与30部的区别主要表现在冬部独立与否上,冬部与侵部合并就是29部,冬部独立就是30部。我们所说的上古音是指两汉以前的语音系统,所以还是以30部为准好一些,但应该知道冬侵两部很相近。王力先生30部说见其《汉语语音史》。

上古韵部表

上古的声母系统

上古声母系统,指两汉以前的声母系统。学者们对上古声母的研究比上古韵部的研究晚得多,成就也小得多。时间短固然是成就小的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可供

声母研究的文献资料太少。

(一)研究上古声母的材料:

1.谐声偏旁。谐声偏旁是考求上古韵部的依据之一,考求上古声母,也可以利用谐声偏旁,例如,“扮”从“分”声;“悲”从“非”声,由此可以推知“扮”跟“分”、“悲”跟“非”的声母相同。

2.异文。异文是同一种语言材料而文字写法不同的情况。例如:“匍匐”,《谷风》篇写作“匍匐”,《礼记·檀弓》写作“扶服”,《左传·昭公十三年》又写作“蒲伏”。由此可以推知“匍”、“扶”、“蒲”的声母相同。

3.反切。同一个被切字而其反切上字不同。这就成为研究上古声母的材料之一。例如《诗经·大雅·云汉》“蕴隆虫虫”中的“虫”,《经典释文》记载有两个反切:直忠反和徒冬反,可见,“虫”、“直”和“徒”的声母应该相同。

4.读若。读若是反切产生以前的注音方法,因而能够反映出古人的读音。例如:“扮,从手,分声。读若粉。”从而可以推知“扮”与“粉”的声母相同。

5.声训。声训的特点是“同声为训”,即用来解释的字与被解释的字读音相同或者相近。例如:“邦,封也。”(《释名·释州国》)从声母的角度考察,“邦”与“封”的声母应该是相同(或相近)的。

6.现代方言。方言口语中往往保存着古音,可以用来考证上古的声母。

王力先生早先把上古声母分为28个,在他的《汉语史稿》中又列为32个声母,在《汉语语音史》里又把上古声母分为33个。32个声母与28个声母的区别就是对中古照二组庄初崇生4母如何处理。32个声母,是把庄初崇生独立出来,单立一类;28个声母,是把“庄初崇生”归并到“精清从心”里边去了。33个声母,是在齿音增加了1个俟母。下面是王力《汉语史稿》(1980年修订本)中的上古6类32个声母及其拟音:

上古声母拟音表(对照笔记)

唇音:

帮[p] 滂[p‘] 並[b] 明[m]

舌头音:

端[t] 透[t‘] 定[d] 喻[ ] 泥[n] 来[l]

舌上音:

章[ ] 昌[ ] 船[ ] 书[ɕ] 禅[ʑ] 日[ ]

齿头音:

精[ts] 清[ts‘] 从[dz] 心[s] 邪[z]

正齿音:

庄[ ] 初[ ‘] 崇[ʤ] 生[ʃ] 俟[ ]

牙音:

见[k] 溪[k‘] 群[g] 疑[ŋ]

喉音:

影[o] 晓[x] 匣[ɣ]

(二)上古声母的研究结论

1、古无轻唇

钱大昕作《古无轻唇音》中提出“凡轻唇之音,古皆为重唇。”这就是“古无轻唇”说,指两汉以前没有唇齿擦音。中古三十六字母唇音有帮滂並明、非敷奉微8个声母,前4个称重唇音,后4个称轻唇音(即唇齿塞擦或擦音)。钱氏认为上古没有轻唇音非敷奉微4母,中古读非敷奉微4母的那些字,在上古分别读作重唇音帮滂並明4母。

钱氏举出了大量例证,如:“匍匐”又可以写作“扶服”,地名“文水”即“门水”,《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