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代徐州驮蓝山绕襟衣陶舞俑中透射长袖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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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汉代徐州驮蓝山绕襟衣陶舞俑中透射长袖舞王瑞颖(山西大学,山西 太原 030006)【摘要】汉代是长袖舞发展的鼎盛时期,留下了大量关于长袖舞的珍贵文物遗产。
其中,徐州出土的陶舞俑的塑造难度较大,精美度也属上乘,在造型工艺、艺术风格、文化审美等方面都赋予了长袖舞更深层的内涵。
本文以徐州驮蓝山绕襟衣陶舞俑为蓝本,对长袖舞进行探究,旨在透析其中蕴含的舞蹈文化内涵及对古今舞蹈审美的映射。
【关键词】汉代;长袖舞;舞俑【中图分类号】J618 【文献标识码】A“长袖善舞,多钱善贾”,反映了古代舞人长袖起舞的史实。
长袖作为一种服饰型道具,在古代舞蹈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舞人或拂或扬的翘袖舞动时,上下翻飞的长袖使舞蹈飘逸蹁跹,成为一大亮点,故称长袖舞。
长袖起舞是中国古代舞人的特征之一,在长袖舞灿烂的历史文化长河中,汉代的长袖舞最为突出,称得上是一枝独秀,其继承了楚风,并发展为翘袖折腰之姿,几乎是无舞不舞袖,其盛行程度可想而知。
徐州楚王墓出土的画像石、砖,漆器,陶俑等大量的珍贵舞蹈文物中都有翘袖折腰的长袖舞形象出现。
其中,舞俑作为汉代舞蹈表现艺术的主体,有其独特的艺术内涵与文化魅力。
一、造型工艺俑是古代专为王室贵族举行丧葬仪礼所造的陪葬品。
孔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俑的出现,逐渐代替了残酷的人葬制度,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大进步。
出于俑可真实生动地反映人的神韵和情感及其可替代活人进行殉葬的实用性,俑逐渐成为汉代舞蹈艺术表现的主体。
俑的材制分为陶俑与木俑,木俑的雕刻艺术,陶俑的塑造艺术都为人所称道,由于陶俑取材的方便性和烧制的易操作性,在墓葬中出土最具普遍性。
古诗词中,长袖舞造型千变万化,傅毅的《舞赋》言长袖舞有“轻舞如燕居,疾舞似惊鸿”的灵动多变,有“飘然急舞若离弦之箭,气势浮动似长空之云”的豪迈大气,令人心驰神往。
但在陶舞俑制作过程中,要想展现长袖舞如此风姿流韵,是实属不易的。
徐州驮蓝山绕襟衣陶舞俑,西汉时期出土于徐州驮蓝山楚王墓及其他墓葬,高48-53厘米,约40件,现藏于徐州博物馆。
汉代舞蹈在徐州代表性民间舞中的印迹分析徐州的舞蹈文化源远流长,自古以来就有舞蹈的传统。
据史书记载,汉代时期,徐州地区的舞蹈活动非常盛行,成为当时民间文化的组成部分。
在徐州地区出土的汉代墓葬中,经常可以发现与舞蹈相关的文物,这些文物为我们了解汉代舞蹈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
徐州代表性民间舞中的印迹分析,可以从舞蹈的形式、动作以及舞蹈主题等方面入手。
徐州代表性民间舞的形式多样,反映出了汉代舞蹈丰富多彩的特点。
《徐州古舞》是徐州地区一种具有浓厚民间特色的传统舞蹈,它采用了双人对舞的形式,通过旋转、起伏等动作展现出徐州人民朴素而热情的性格。
徐州还有一种叫做《三秧歌》的民间舞蹈,这种舞蹈起源于汉代,通过队形的变换和舞蹈动作的变化,讲述了一个关于丰收的故事,表达了人们对丰收祈福的美好愿望。
徐州代表性民间舞的动作特点也能够反映出汉代舞蹈的印迹。
汉代舞蹈注重肢体的舞蹈表达,注重舞者身体的协调和舞蹈动作的流畅。
徐州代表性民间舞在舞蹈动作的设计上,也保持了这种特点。
《徐州古舞》中的舞蹈动作往往要求舞者有着流畅的身体曲线和柔韧的舞步,通过舞蹈动作的细节展示出汉代舞蹈的独特风格。
徐州代表性民间舞的舞蹈主题也能够表明汉代舞蹈的印迹。
汉代舞蹈主题多以祭祀、婚俗、作战等为主,这些主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特点与文化观念。
徐州代表性民间舞也延续了这些主题。
《三秧歌》中的丰收祈福主题,就能够反映出汉代人民对于丰收的渴望和对于生活的热爱。
汉代舞蹈在徐州代表性民间舞中的印迹可以从舞蹈形式、动作特点以及舞蹈主题等方面进行分析。
徐州代表性民间舞的形式、动作和主题均能够反映出汉代舞蹈的特点与风貌,体现出汉代舞蹈在徐州地区的传承与演变。
通过对徐州代表性民间舞的印迹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汉代舞蹈的独特魅力,丰富舞蹈研究的内容,并为保护和传承汉代舞蹈做出更大的努力。
汉朝长袖舞舞俑汉物尽显“翘袖折腰”舞姿长袖舞亦称“巾舞”,又称“公莫舞”。
传说取意于“鸿门宴”的故事:项羽的部下项庄在宴会上以舞剑为名,欲借机刺杀刘邦。
项伯为保护刘邦,起舞“以袖相隔”,使其无法下手,他还劝项庄说“公莫害沛公也”。
后人遂以巾舞来模拟项伯舞袖的姿态,因称“公莫舞”。
崔翮《七依》:“振飞毂以舞长袖,袅细腰以务抑扬”;成公绥《七唱》曰:“奋长袖以飚回,擢纤腰以烟起”;张衡《舞赋》:“抗修袖以翳面,展清声而长歌”等均为长袖舞的描写。
汉代,四川经济发达,豪强耸列,有天府之国之誉,宴饮舞乐之风盛行。
从出土的四川汉代画像砖“舞乐百戏”“丸剑起舞”“宴中,涉及歌舞的题材甚多,饮起舞”等,让我们得以一窥东汉川人长袖舞曼妙舒展的舞姿。
“宴饮起舞”画像中央有樽、盂、杯、杓等饮用器皿。
上方左侧一男一女席地而坐,右侧一伎正在演奏古琴,后面一人似在伴唱。
下面左边一人击节敲鼓。
右边为一束发戴冠、宽袍曳地的舞者长袖轻展,舞姿翩翩。
此画像所记录的即是汉代著名的“长袖舞”,从画像砖上看,正如古人所描写的那样:“罗衣从风,长袖交横”“修袖连娟,长裾缤纷”。
“丸剑起舞”画像上男女主人席地而坐,座下有席,席上有器皿和食物。
男的头戴冠,着长袖深衣;女的也是广袖宽衣,双髻束发。
画面下方有两伎于席,手捧排箫,正在伴奏。
画面另一侧有三男伎在表演“百戏”。
舞者为一云鬟高耸、束腰宽袖的女伎,正在千折百回,轻舒广袖。
长袖舞以舞长袖为特征,舞人无所持,以手袖为威仪,凭借长袖交错飞舞的千姿百态来表达各种复杂的思想感情。
舞女多是长袖细腰,有的腰身蜷曲,能使背后蜷成环状,陶舞俑、玉舞人以及汉画像石、砖中的舞蹈造型则为这种舞蹈的凝固,是对汉代舞者长袖善舞的传神写照。
如今京戏中的“下腰”、京戏中的“水袖”动作颇似古代的舞长袖动作。
汉人傅毅在《舞赋》中形容长袖细腰的舞女为“体如游龙,袖如素虞”,戚夫人的翘袖折腰之舞正是这种舞姿的汉画像石六博乐舞体现。
“罗衣从风,长袖交横,络绎飞散,飒擖合并。
鶣燕居,拉鹄惊,绰约闲靡,机迅体轻。
”起舞的伎女长袖舞动、身体扭动,双足腾挪踏击身围数鼓,回首观望主人,顾盼生辉生动传神。
这段引人入迷的舞姿并非真人演绎,而是来自一幅年代久远的彩色壁画。
壁画中的宴饮、舞蹈、仕女、房屋图皆细致生动,甚至人物的须发钗环这样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最为吸引眼球的是,壁画中绘了一幅盘舞图,跳舞的女子在7个盘鼓上以不同的节奏穿行跳跃,长袖翩翩,时而仰面折腰双脚踏鼓,时而腾空跃起,然后又跪倒在地,以足趾巧妙踏上盘鼓,身体作跌倒姿态摩击鼓面。
敏捷的踏鼓动作,如飞行似的轻盈舞步,若俯若仰、时来时往的姿态和地位调度,与音乐紧密结合在一起,表现出深邃的意境。
这样珍贵的壁画文物发现自泰安东平县,是自西汉末年保存至今的墓中壁画。
原本,山东境内汉代石墓多有发现,几乎遍布全省各地,这样的发现并不稀奇。
但汉代墓中发现壁画的,以往仅有1953年发现的梁山县后银山东汉壁画墓和1986年发现的济南市青龙山东汉晚期画像石壁画墓2例,并且保存状况欠佳。
而在东平这里能发现壁画墓,是当年谁也没有料到的“考古大发现”。
东平县位于泰安市西南部,古称东原,后因“大野既潴,东原底平”,故称东平。
唐虞夏商时期属徐州;西周时境内置须句、鄣、宿等诸侯国;春秋时期,须句属鲁,鄣属齐,宿属宋;战国时,鄣、宿为齐无盐邑;秦代始设须昌县、无盐县、张县,属薛郡;西汉增置富城、章县,与无盐县先后属梁国、济东国、大河郡、东平国,须昌、寿良二县时属东郡;东汉时须昌、无盐、寿张、富城、章县同属东平国。
这样复杂的地方归属使得东平这个地方留有不少县郡甚至附属国的痕迹。
2007年夏天,东平县城老物资局大院原本将用于房地产开发,施工过程中,在建壁上罗衣重现汉代遗风文/朱华 王雪芃FRESCOES REPRODUCE THE STYLE OF THE HAN DYNASTY文化·孔子故乡 中国山东 | hOMETOWN OF CONFUCIUSC设楼房的地基槽内发现有石墩墓,并直接发现了石墩上有彩色壁画。
博物馆里说徐州第二十三期乐舞俑(下)
解读徐博文物
述说徐州历史文化
驮篮山楚王夫妇墓出土的乐舞俑真实再现了楚王宫歌舞升平,想必楚王夫妇生前定是非常喜欢这种奢华的生活。
那么,其中“舞者”的舞姿是制造者的艺术创作?还是对原型的复制呢?
答案当然是第二种。
它们跳的是楚舞,这种舞在汉朝非常通俗流行,大致属于现在的“街舞”,据说汉高祖刘邦因早年混迹于社会,对此非常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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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曲裾衣舞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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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绕襟衣舞俑
楚汉相争,刘邦灭楚,但西汉初年,流行的却是楚文化。
楚声统治了整个皇宫贵族的音乐生活,自汉高祖刘邦起,皇室成员唱歌都是楚声,跳舞均是楚舞,他宠爱的戚夫人也常常为他表演翘袖折腰的楚舞。
王侯如此,民间的歌舞之风更是盛行。
驮篮山楚王夫妇墓出土的这一组乐舞俑,再现了汉代乐舞百戏的壮观场面。
只可惜,此墓早年严重被盗,墓室透风,原本彩俑的色彩全部氧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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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抚瑟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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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吹奏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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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击磬俑
徐州出土的陶俑洋洋大观,直接见证了汉代物质成就,真实再现了汉代艺术繁荣,是一所内容丰富的“大观园”,让人们重新认识和评价那个时代,也提出了许多值得探讨的历史课题。
浅析汉画像石中的服装服饰艺术特征汉画像石是汉朝时期人们在墓室、祠堂四壁、墓阙中雕刻的起装饰用的石刻壁画,汉画像石本质上是祭祀过程中使用到的石刻壁画艺术[1]。
汉画像石起源于西汉时期,在东汉中晚期达到全盛,在汉代由贵族兴起的厚葬风气使汉画像石逐渐兴盛起来。
汉画像石的分布十分广泛,主要分布在南阳、萧县、离石、徐州等地区,不同地区的艺术风格不同。
汉画像石主要有历史故事、花纹图案、神鬼祥瑞、社会生活四类题材[2]。
汉画像石充分展现了汉代人们生活的特征,通过对汉画像石中人物服装服饰的研究可以充分了解汉代的社会人文背景和汉代人们的思想意识。
1汉画像人物服装服饰概述汉画像石是中国历史上重要的文化遗产,它不但具有独特的艺术性,还具有特殊的叙事性,并由于其材料的性质可以长久流传,汉画像石上的图像记录了汉代社会人们的生活场景,具有不可替代的历史价值。
笔者认为,除了汉画像石上记录的当时人们的生活场景,还值得注意的就是图像上的服装服饰。
衣食住行是人类生活最重要的四个部分,“衣”之所以排在第一位,是因为衣服除了可以保暖遮羞,还可以起到装饰身体、彰显地位等作用。
从古至今,不同时代的传统服饰也具有不同特征,一个时代的服装服饰不但可以体现当时人类的审美喜好和生活态度,更反映出那个时期的经济文化和社会风貌,是后人研究学习的重要资料,但由于衣物不易保存的性质,留给后人的资料并不多,而画像石中的服装服饰,恰好可以帮助人们深入了解汉代服饰的特征。
2汉画像石中不同人物的服装服饰特征汉画像石对于汉代服饰服装的描绘非常直观,基本涉及到了人们当时生活中的各种场景,人物类型也极其丰富,是研究汉代服饰的珍贵资料。
笔者将这些资料总结为下列四类典型人物服饰,这四类人物特点鲜明、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可以较为全面地反映出汉代的不同人物的服饰特征。
2.1汉画像石贵族人物服装服饰特征在汉代,画像石由于其耗费较低的特点而在民间盛行,而贵族们更喜欢用布帛来记录自己的生活场景,由于其成本高所以数量并不是很多,再历经岁月更是所剩无几,所以需要借助其他历史资料进行研究,汉代的服饰制度非常森严,不同等级、不同场合都有着不同的穿衣标准,不允许有丝毫差错。
汉代舞蹈在徐州代表性民间舞中的印迹分析汉代是中国历史上一段重要的历史阶段,同时在文化艺术方面也有着丰富的传统和瑰丽的表现。
在汉代的徐州地区,民间舞蹈是一种重要的艺术表现形式,传承了当时的历史和文化特色。
本文将对汉代舞蹈在徐州代表性民间舞中的印迹进行分析,探究其历史渊源和艺术特点。
一、汉代舞蹈在徐州的历史渊源据史书记载,汉代徐州地区的民间舞蹈多以歌舞形式出现,歌词通俗易懂,富有表现力,常常用来表达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向上的精神追求。
在宗教仪式、节庆庆典、农业生产等方面都有相应的舞蹈表现形式,这些都反映出汉代徐州地区的舞蹈文化根深蒂固,传承久远。
1. 《龙舞》《龙舞》是汉代徐州地区的一种富有代表性的民间舞蹈,它是以中国古代传统神话故事中的龙为题材,通过模仿龙的形态和动作,表达出对丰收和幸福生活的向往。
在这种舞蹈中,舞者们穿着色彩鲜艳的龙形装饰,随着节奏跳跃扭动,展现出生机勃勃的形态。
这种舞蹈不仅具有观赏性,更能激发人们的向往之情,是当地人民喜爱的传统表演形式。
《花鼓舞》是汉代徐州地区另一种具有代表性的民间舞蹈,它是以汉代时期的打击乐器花鼓为伴奏,舞者们身着五彩斑斓的服饰,在欢快的音乐声中跳跃旋转。
这种舞蹈形式富有活力和朝气,能够展现出汉代时期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在农忙时节或重要节庆活动中,《花鼓舞》常常成为人们欢庆的表达方式,成为当地文化传统的一部分。
三、汉代舞蹈在徐州代表性民间舞的艺术特点1. 以歌舞形式为主汉代徐州地区的民间舞蹈常常以歌舞形式为主,歌词富有感人的情感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这种歌舞形式不仅让舞蹈本身融入了更丰富的情感和内涵,也使得舞蹈更贴近人们的生活和情感表达。
2. 色彩斑斓的服饰和道具汉代徐州地区的民间舞蹈在服饰和道具的设计上非常讲究,色彩鲜艳、款式独特。
特别是在《龙舞》和《花鼓舞》中,舞者的服饰和道具更是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能够吸引观众的目光,增加了舞蹈的观赏性和表现力。
每周一品:汉代乐舞百戏画像石南阳汉代乐舞画像石(拓片),东汉,长150.0厘米;宽42.0厘米。
1973年南阳县王寨出土。
[1]原石现馆藏于河南南阳汉画馆。
深度品鉴该画像石,1973年出土于南阳县(今宛城区)一画像石墓中。
该画像石属于东汉早期。
该画像石位于一后室门楣左边。
画像中,右起一钟悬挂在簴架上,两旁各有一乐人,均以一手扶簨,一手执杖撞钟。
向左一大腹便便的赤身俳优叉腰跨步疾走作滑稽表演;中间一娇小玲珑之女性舞者,头顶一类似灯盏之物,一手托一易碎之盘,一手作为支撑,双腿逆势高高举起,单手倒立于橔上;左起一人吹埙,一赤身突腹俳优正在奔跑之中,左手播鼗摇播,右手抛跳12丸;一男子跽坐,双臂展开,作口吐火焰的幻术。
整个图像画面是一个大型乐舞百戏场面的浓缩。
文化解读汉画像石是刻画于汉代墓葬棺椁、祠堂四壁以及建墓构石上的画像。
画面中的内容涉及劳动、娱乐、神话、生活等方面,也关乎政治、经济、典章、制度、风俗人情等。
汉画像不但是我国珍贵的文化遗产,也是反映汉代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被史学家称之为汉代社会的“绣像史”。
而上图中所展示的就是反映汉代社会乐舞生活其一的百戏娱乐状况。
然而,这块看似普通的乐舞画像石,百戏画像石画面中,右边挂了一个巨大的青铜甬钟,两旁各有乐人扶簴敲钟。
与青铜甬钟合奏的还有左边的一个吹埙的乐人,三人共同和乐伴奏百戏。
其画面内容折射出汉代社会巨大变迁的信息,不但承载着汉代社会娱乐的文化信息,更是汉代社会礼乐转型变迁的缩影。
一方面,文献中铜钟仍具有礼仪性;另一方面,民俗色彩的画像中,铜钟地位一落千丈,在民间成为百戏配角。
那么,我们从中能得到什么信息呢?其一、汉代的礼制乐制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八音之中金石为贵,雅乐之中金石为先。
孔子云:“‘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2]在西周时期,金石钟磬不单单是一种演奏的乐器,它承载更多的是其深刻的政治内涵。
《礼记》曰:“乐者,非谓黄钟、大吕、弦歌、干扬也,乐之末节也···铺筵席,陈尊俎,列笾豆,以升降为礼者,礼之末节也。
【学术研究】Academic rescerch092Vol.128徐州是汉王朝发祥地,曾属楚,是汉代开国皇帝刘邦的桑梓之地。
刘邦登帝后,封其弟刘交为楚王,都彭城,辖三郡三十六县。
西汉共有12代楚王,死后都葬在徐州城周围,形成了庞大的西汉楚王墓及贵族墓群。
这些墓中出土了大量汉代乐舞俑,再现了汉代色彩斑斓的乐舞世界,为我们了解西汉早期音乐和舞蹈造型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
徐州博物馆“偶俑华彩”展厅中央的玻璃展柜中有一组18件乐舞俑组成的“乐舞团”(图1)。
她们出土于徐州驮篮山和北洞山楚王墓,乐舞者服饰各不相同,神态表情独具风韵。
4人敲钟磬,4人抚瑟,2人吹奏,均按当时乐舞表演的座次排列。
8名舞者,2人一组,穿绕襟深衣,双臂甩袖向上,身体作S形。
这些乐舞俑不仅折射出汉朝乐舞艺术的蓬勃发展及上层贵胄们的奢华生活,更反映出汉代工匠高超的审美意趣和炉火纯青的雕塑技艺。
音乐是一种听觉艺术,舞蹈则是一种视觉艺术,俑作为雕塑也是一种艺术。
用俑类反映乐舞,无疑是用艺术表现艺术,是艺术的完美形式。
俑作为人模拟自身而创作出来的产物,是中国古代雕塑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雕塑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它反映了社会历史的本身面貌,讲述了人在发展历程中的点滴,同时还反映出人的思想认知和思绪情感。
俑寄托了人对自身的希望,是人自身的最佳替代品。
由于其取材方便和烧制时易操作,能模拟人的方方面面,在墓葬中出土最具普遍性。
而乐舞则最能表现人的情绪,乐舞俑表达了人对音乐舞蹈的浓重情结。
1 乐俑音乐是人类最早产生的艺术形式之一。
汉代的音乐文化既有先秦理性风格,也有楚汉浪漫气息。
既有神明天人之乐的斑斓奇异,也有世俗民众之乐的现实情趣。
至汉武帝时,乐府机构得到了扩大和进一步的发展。
《汉书·礼乐志》载:“至武帝定郊祀之礼……乃立乐府,采诗夜诵,有赵、代、秦、楚之讴……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作十九章之歌。
”《阳阿》《采菱》等就是流行于楚地的民歌。
徐州汉画像石中的长袖舞蹈研究作者:褚青青来源:《北方音乐》2017年第17期【摘要】汉代是继秦朝之后的大一统王朝,不仅国力强盛,经济也非常发达,促进了舞蹈艺术的繁荣与发展。
长袖舞蹈是汉代舞蹈中的重要一种,在长期发展中形成了独特的风格与审美特色,发挥着承上启下的作用。
本文主要对徐州汉画像石中的长袖舞蹈进行了研究,包括其表演形式、形态特征和舞蹈类型等方面内容。
【关键词】徐州汉画像石;长袖舞蹈;研究【中图分类号】J618 【文献标识码】A徐州作为汉文化发祥地,是汉代的重要地区之一,由于石料极为丰富,因而大量汉画像石完整保留了下来。
徐州汉画像石题材众多,如纺织、牛耕、庖厨、饮宴、出行和乐舞百戏等,雕刻艺术价值极高,可以为汉代社会发展的研究提供珍贵资料。
长袖舞是徐州汉画像石中的重要内容,为研究汉代舞蹈发展提供具体的形象,我们在研究其舞姿以后,能够准确了解徐州汉代舞蹈的审美特征。
一、表演形式通过分析已有徐州汉画像石得知,长袖舞表演形式众多,姿态万千,每种都不一样,具备很高的审美价值。
徐州是汉高祖刘邦的出生地,出土了大量的汉代画像石,长袖舞有风格独特,与四川、重庆、河南、安阳等地有明显的不同[1]。
在长袖舞形态上,主要包括拖垂袖、上扬袖、甩袖以及绕袖等,而徐州地区有大量的汉画像石,袖技也是最为丰富多样的。
如在《六博、乐舞图》中,舞者腰旁是左臂单绕袖,身体斜上方是右手上扬袖,下身呈半蹲状态,同时左脚旁点地,拧腰出跨,体态为“S”形,是一种上扬袖与绕袖结合的表演形式。
在《乐舞、庖厨图》中,舞者体态为“S”形,两条长袖呈现出对称弧线,塑造了独特的造型,使用了双绕袖的方法。
从徐州楚王墓出土的汉代乐舞陶俑来看,也有甩袖与拖垂袖这两种袖技。
如在“曲裾衣陶舞俑”中,舞者上身超前微倾,左臂在身体相垂直,右臂前举,且长袖下垂,呈瀑布状,为一种纵向上的拖垂袖,甩袖技法主要为绕襟衣陶舞俑,如图1所示,舞者作出“S”形体态,膝部微微弯屈,双臂朝着斜上方抛出,让袖子为弧线状垂下,舞姿大气开张。
汉代陶俑的运动美探析摘要:汉代陶俑的题材丰富,制作方法精湛,类型多样。
通过分析汉代陶俑的表情、形态、服饰,探析汉代陶俑的动作美、技术美、表现美、社会美,并在此基础上得出启示,即艺术创作者在创作时要赋予作品独特的艺术时间和艺术空间,形成独有的艺术风格,从而将艺术作品的寓意和意境完美融合,使观者联系现实产生联想。
关键词:汉代陶俑;陶艺造型;运动美汉朝推行休养生息的社会政策,政治上比较开明,社会风气比较自由,涌现出了很多瑰丽的文艺作品。
陶俑就是其中之一。
汉代的民风较为开放,而陶俑则比较真实地反映了汉代的民俗生活,呈现出其特有的形态美、技术美、自然美。
汉代陶俑与墓葬制度联系紧密,是汉代雕塑艺术中的重要门类。
汉代俑像种类很多,除陶俑外还有玉俑、石俑、铜俑、木俑等,其中甘肃、河南、河北等地的陶俑比较具有代表性。
秦始皇兵马俑名闻天下,汉朝早期的俑像延续了秦朝类似兵马俑等俑像的某些功能,用以军阵送葬。
相较于秦朝,汉朝的陶俑规模较小,除军阵陶俑外,还有侍女俑、彩绘舞乐陶俑等,其艺术造型贴近社会生活,表情形态极富生活情趣。
随着制作技巧由拙劣到精致,陶俑的种类也逐渐增加,有舞女、农夫等,具有独特的艺术审美价值。
运动美是体育美学的专有名词,意指将运动本质力量的高品质内容在对象中展现出来,从而使对象具备引发人们仰慕、愉悦、喜爱等正面的情绪特征,此对象即体育运动美[1]。
运动美应用于音乐、美术,能够呈现出喜悦美、技术美、情绪美、创新美、造型美、风格美、协调美、自然美、社会美等美学特征。
本文从陶俑的题材、制作、类型出发,着重介绍陶俑的表情、形态、服饰,进而分析汉代陶俑的动作美、技术美、表现美、社会美。
一、汉代陶俑的内容陶俑文化源自生活,是对特定时代特定文化的集中表现。
奴隶社会时期的殉葬制度导致人口数量严重下降,劳动力严重不足,出生比例严重失调。
两汉时期的统治者逐渐意识到殉葬制度的弊端,开始用各类俑代替真人作为随葬。
两汉时期“形灭神存”“灵魂不灭”“崇尚孝道”的文化,使得陶俑作为墓葬品流传下来,为人们留下了大量的艺术瑰宝。
徐州博物馆之俑偶华采徐州出土陶俑陈列陶俑是我国古代造型艺术中的一个重要内容。
徐州出土的历代陶俑,题材丰富,形式多样,体现了鲜明的时代特征及艺术风格。
汉代彩绘仪卫俑,融绘画、雕塑艺术于一体,造型凝重,色彩明艳,乐舞俑,抓住了舞者的动态之美,仪态万方,引人入胜,兵马俑则让人领略到西汉兵阵的雄浑气魄。
魏晋南北朝俑,兼具南朝秀美与北朝粗犷之特点,面目祥和,身材修长,宽衣博带,尽显秀骨清像、温雅俊逸的魏晋风度。
隋唐承上启下,初显丰满雍容;唐三彩俑独具特色,色彩绚烂、张扬强劲的塑造手法,充分体现出唐代艺术的审美特色。
因许多陶俑还是与陕西、河南的雷同,而我时间有限,只选拍了部分陶俑与大家展现欣赏。
徐州博物馆西汉乐舞俑藏品名称:陶绕襟衣舞俑历史年代:【西汉】藏品尺寸:高45、宽42厘米藏品来源:徐州驮篮山西汉楚王墓陶舞俑身着绕襟深衣,顶发中分,于脑后挽成发髻,眉目清秀,身姿娇柔,身体随着舞步的变化呈现出“S”形。
双臂上举,左、右上臂前后各刻有一“五”字,长长的衣袖从空中向身后飘下,动感十足。
这类舞俑的身体弯曲度和侧转度各不相同,舞姿亦有变化。
从舞俑造型看,跳的应是当时盛行的长袖折腰楚舞。
北洞山楚王墓出土有20件类似的舞俑,手臂弯肘处也刻有“五”字,笔划内填红彩。
舞俑的手臂呈曲尺形,为单独烧制。
这样的绕襟衣陶舞俑在其他地区未见出土,是了解西汉早期舞蹈造型的重要实物资料,弥足珍贵。
西汉初年,盛行楚歌、楚舞。
《西京杂记》记载刘邦的宠妃戚夫人“善鼓瑟击筑……善为翘袖折腰之舞”。
此外,弘农王唐姬、杨恽妻都善跳“抗袖起舞”、“奋袖低昂”、“顿足起舞”、“连臂踏地”的楚舞。
除“折腰舞”外,汉代最为流行的要数“巾舞”、“七盘舞”和“踏鞠舞”了。
汉朝乐府里有相当一批从事各种乐舞的歌工乐人,《汉书·礼乐志》中常见“蔡讴员”、“刘讴员”、“邯郸鼓员”、“淮南鼓员”、“沛吹鼓员”、“陈吹鼓员”、“郑四会员”、“楚四会员”、“秦倡员”等,他们大多来自各郡国。
陶绕襟衣舞佣介绍词绕襟衣陶舞俑,高44.7厘米,1989-1990年于徐州市东北郊驮篮山楚王墓出土。
陶舞俑绕襟长袖深衣,冠髻长发下垂,眉目清秀,身体前倾,扭肢折腰,身姿娇柔,随着舞步的变化体态呈优美的s形,双臂上举,左、右上臂前后各刻有一个“五”字,长长的衣袖从空中向身后飘下,把汉代女子窈窕优美的体形,温婉轻盈的舞蹈动作定格,舞姿变化无穷,动感十足。
从舞俑造型看,跳的应是当时盛行的长袖折腰楚舞。
徐州博物馆收藏的汉代陶舞俑,除了绕襟衣陶舞,还有一种曲裾衣陶舞俑,这两种汉代舞俑,在其他地区少见出土,是西汉早期舞蹈形式及造型的重要实物资料,弥足珍贵。
这种舞俑均呈立姿状,或弯腰屈身,或呈s形,凸显长袖折腰舞长袖如瀑布飞洒,飘逸安然,舞姿呈曲肢折腰,妩媚阿娜的特点。
舞俑以其高度写真和生动描绘形象地诠释了“翘袖折腰”的真谛。
此类舞俑应是当时楚王宫内特定舞蹈舞者的形象,并且可以确定这种舞蹈的舞者出现的形式既可以是一人也可以是多人,舞蹈的形式有独舞也有集体舞,充分体现了长袖折腰楚舞的普及性以及强大的魅力。
在战国至秦汉时期,因统治者的欣赏和亲力亲为,发源于楚国的长袖折腰舞最为盛行,影响最为深远。
这种绕襟衣陶舞俑所展现的舞蹈正是长袖折腰楚舞。
作为汉代最流行的舞蹈类型,长袖舞在秦汉史籍中记载很多。
东汉的张衡曾撰《舞赋》描述长袖舞“裾似飞燕,袖如回雪”。
《西京杂记》记载了刘邦的宠姬戚夫人“善为翘袖折腰之舞”。
除“折腰舞”外,汉代最为流行的要数“巾舞”、“七盘舞”和“踏鞠舞”了。
徐州,曾属楚,是汉高祖刘邦的桑梓故里,汉文化发源地。
徐州出土许多表现此类舞蹈的汉代珍贵文物,表现精美,蔚为大观。
汉代陶舞俑真实地模拟着当时的各种舞蹈形式,可以深度考量当时社会的生活习俗,是研究当时舆服制度和礼仪制度的重要资料。
汉代舞蹈在徐州代表性民间舞中的印迹分析汉代是我国历史上非常重要和辉煌的一个时期,这个时期的文化、艺术和舞蹈都有着独特的特点。
徐州作为汉代的重要代表城市之一,其民间舞蹈也深受汉代舞蹈的影响。
在徐州的民间舞蹈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汉代舞蹈的印迹,这不仅体现了汉代文化的传承,也展现了徐州民间舞蹈的魅力。
我们来了解一下汉代舞蹈的特点。
汉代舞蹈注重形体的塑造和舞姿的优美,舞者会穿着华丽的服饰,跳起悠扬优美的舞蹈。
汉代舞蹈在舞姿和手势方面非常讲究,舞者会以细腻的手势来表现情感和意境,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汉代舞蹈还注重舞蹈动作的整齐和协调,舞者们通常会排成整齐的队列,并按照一定的规律跳舞,给人一种庄严和有序的感觉。
在徐州的代表性民间舞蹈《走马灯》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汉代舞蹈的印迹。
《走马灯》是徐州非常有名的一种民间舞蹈,它通常是在一种叫做“走马灯”的器乐伴奏下表演的。
舞者们穿着古代的汉服,手持小灯笼,围着“马灯”一圈圈地转动,舞姿优美,动作整齐,给人一种古典美的享受。
在这个舞蹈中,舞者们通过手势和动作来表现在大自然中亲近马匹的情感,整个舞蹈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自然的赞美。
在《走马灯》中,舞者们的舞姿和手势非常细腻,他们会用手势来模仿马的奔跑和嬉戏,这种手势的运用非常有特色,和汉代舞蹈中的手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舞者们的动作非常整齐,他们会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整齐地转动着,给人以一种有序和庄严的感觉。
这些特点都与汉代舞蹈的特点非常相似,可以说《走马灯》中体现了汉代舞蹈的一些特征。
除了《走马灯》,徐州的另一种代表性民间舞蹈《踏歌》也展现了汉代舞蹈的印迹。
《踏歌》是徐州地区非常受欢迎的一种舞蹈,它讲究舞者们一起起舞,穿梭来回,手拉手,步伐整齐,犹如在欢乐的歌声中徜徉。
这种舞蹈形式和汉代舞蹈中舞者们排成整齐队列、一起舞蹈的形式颇为相似,也展现了汉代舞蹈中对整齐和协调的追求。
淮海地区汉画像中袖舞的文化探源淮海地区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区之一,其文化内涵之丰富与独特,备受世人瞩目。
其中,汉画像中的袖舞文化,作为淮海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更是具有重要代表性意义。
本文将从汉画像袖舞的起源、发展、变迁等方面进行探源,深入了解淮海地区汉画像袖舞的文化内涵。
据史书记载,汉代皇宫中的歌舞表演,袖舞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种。
在当时的文人墨客的笔下,也常有袖舞的描写。
例如,当时有一首《秋登兰台序》中描写了:“於是醉歌,弦乐盈庭,管弦和雅,而腰轻步长袖之飘飘,优美矣。
”可见,汉代时期的袖舞表演已经非常普遍,并深入了当时人们的文学、艺术生活中。
二、汉画像中袖舞的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汉画像中的袖舞表演逐渐发展出了自己的独特风格和特点。
在淮海地区,袖舞表演以婉约柔美、优美动人、舒展宽裕等特点著称,被誉为“淮海袖舞”。
淮海地区袖舞的表演形式从最初的集体演练,到逐渐向个人表演转型,再到后来有了专业的袖舞演员,不断的创新与发展,在民间艺术文化中得到了广泛的传承和推广。
袖舞表演的音乐形式也有所不同,如有的以琵琶、笛子、二胡等为主要乐器,有的则以弦乐为主,表现出了不同的风貌。
随着历史和社会的变迁,汉画像中的袖舞表演也经历了不同的时期。
近代以来,随着社会的现代化进程,袖舞表演的规模和方式也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
传统的袖舞形式逐渐消失,而现代舞蹈等新型艺术形式确立,袖舞表演成为了现代舞蹈中的一个重要元素。
同时,淮海地区传统的袖舞表演也经过改良,现有的袖舞演员为传承与发扬传统文化而努力,使得“淮海袖舞”在当代得以保留与发扬。
汉风楚韵,来看镇馆之宝金缕玉衣大汉楚王— —徐州汉代楚国文物精品展丨晋华徐州古称彭城,是汉刘邦的故乡,西汉初年,成为汉代楚王的领地。
由徐州博物馆与山西博物院合作举办的《大汉楚王》展上,徐州地区多座汉代诸侯王墓出土的270余件汉代文物,通过“制同京师”“锐兵强阵”“盛世繁华”“永生之梦”四个单元,为公众了解汉代文化,提升文化自信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记忆064/ TOURISM WORLDMemory Copyright ©博看网. All Rights Reserved.迄今,西汉楚国都城等重要都城遗址已得到考古发掘证实,已发现和发掘两汉王侯宗室陵墓近40座,出土文物洋洋大观,精美绝伦。
从中可见汉代社会经济发达,文化繁荣,民族自信心强劲,富有热情奔放、兼容并蓄、进取又不失浪漫的时代精神。
汉朝盛世奠定了中华民族的主基调,为后世留下丰厚的文化遗产。
汉代体制完备的封国制度如何呈现?汉代王侯贵族的生活到底有多奢华?楚汉雄兵到底有多威武?汉代特有的玉葬制度如何演进和发展?“大汉楚王——徐州汉代楚国文物精品展” 揭开大汉王朝的神秘面纱,从多角度解读了汉代诸侯国的历史风貌,再现了大汉风华。
宫室百官 制同京师公元前201年,汉高祖刘邦(公元前256-前195年)即位第二年,封其弟刘交于楚国,辖东海、薛郡、彭城三郡三十六县,定都彭城。
西汉时期,这一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得到巨大的发展。
彭城作为西汉楚王国都城,历12代楚王,见证190余年历史,汉风楚韵在这里得到极致的体现。
第一单元是“制同京师”。
通过徐州西汉楚王墓中出土的众多印章、封泥等反映封国官制与职能的资料,可以略窥西汉楚国的政治制度,真实再现汉代封国的官制与权力运作方式。
汉承秦制,刘邦建立西汉帝国后,鉴秦之衰,大封宗族与功臣。
汉初诸侯王封国制度与职官皆参照帝国中央之制。
《汉书·百官公卿表》载:“诸侯王,高帝初置,金玺盭(lì)绶,掌治其国。
徐州汉代陶俑的类别作者:尹钊王旋金光来源:《收藏与投资》2017年第06期徐州漢代陶俑内容丰富,形象生动,是我国古代艺术的珍品。
陶俑是古代丧葬的冥器之一,东汉王符在《潜夫论·浮侈篇》中说:“今京师贵戚,郡县紊家,生不极养,死乃崇丧……多埋珍宝、偶人、车马。
”《说文通训定声》俑宇注说:“偶,相人也,相人者,像人也,一名俑。
”《后汉书·朱穆传》注也说:“偶人,明器之属也”,可见,“偶人”就是古时用作陪葬的象征人形的“俑”。
故《孟子》记孔子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也说明了“俑”就是作为人的代用品。
在奴隶社会时期,奴隶主死后,要杀很多奴隶殉葬。
从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的进程中,由于社会的逐渐进步,生产的发展,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而众多的奴隶可为统治者创造财富,因而奴隶便有了“会说话的工具”的价值,奴隶的生命才得以保存下来。
但为了满足统治者“视死如生”观念的需要,于是用活人殉葬的风习就逐渐地被草、木、铜、肉等制作的“俑”代替了。
早期的俑是用草作的,叫做“当灵”,孔子说:“为当灵者善,为俑者不仁,不殆于用人乎哉。
”最初的俑做好后,还要将活着的奴隶的血,滴在木制或陶制的俑上,说是这奴隶的“灵魂”便附着在俑的身上了。
这种以俑代替人殉的社会风俗的变化和进步,只是出于统治阶级经济利益的需要,并非出于人道或对奴隶的同情。
从象征奴隶而殉葬的代用品这种意义来看,象征人形者才能称俑。
把其他诸如鸡、猪、狗、马等通称为俑的说法,显然是不恰当的。
俑在我国东周时期的墓中开始出现,汉代至唐代盛行,宋代以后,特别是明清以后,因纸冥器的大量流行,木俑和陶俑在一般墓葬中就逐渐地减少了。
徐州在汉代是一个很富庶的地区,农业及盐铁工商业都很发达。
统治者不仅生前极尽声色之好,过着奢侈淫靡的生活,死后仍幻想要继续享用,从而厚葬之风特盛,陶俑即是那时大量陪葬品中的一种。
徐州陶俑大量出现于东汉时期的墓穴中,名目繁多,种类各异。
从汉代徐州驮蓝山绕襟衣陶舞俑中透射长袖舞
作者:王瑞颖
来源:《北方音乐》2017年第06期
【摘要】汉代是长袖舞发展的鼎盛时期,留下了大量关于长袖舞的珍贵文物遗产。
其中,徐州出土的陶舞俑的塑造难度较大,精美度也属上乘,在造型工艺、艺术风格、文化审美等方面都赋予了长袖舞更深层的内涵。
本文以徐州驮蓝山绕襟衣陶舞俑为蓝本,对长袖舞进行探究,旨在透析其中蕴含的舞蹈文化内涵及对古今舞蹈审美的映射。
【关键词】汉代;长袖舞;舞俑
【中图分类号】J618 【文献标识码】A
“长袖善舞,多钱善贾”,反映了古代舞人长袖起舞的史实。
长袖作为一种服饰型道具,在古代舞蹈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舞人或拂或扬的翘袖舞动时,上下翻飞的长袖使舞蹈飘逸蹁跹,成为一大亮点,故称长袖舞。
长袖起舞是中国古代舞人的特征之一,在长袖舞灿烂的历史文化长河中,汉代的长袖舞最为突出,称得上是一枝独秀,其继承了楚风,并发展为翘袖折腰之姿,几乎是无舞不舞袖,其盛行程度可想而知。
徐州楚王墓出土的画像石、砖,漆器,陶俑等大量的珍贵舞蹈文物中都有翘袖折腰的长袖舞形象出现。
其中,舞俑作为汉代舞蹈表现艺术的主体,有其独特的艺术内涵与文化魅力。
一、造型工艺
俑是古代专为王室贵族举行丧葬仪礼所造的陪葬品。
孔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俑的出现,逐渐代替了残酷的人葬制度,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大进步。
出于俑可真实生动地反映人的神韵和情感及其可替代活人进行殉葬的实用性,俑逐渐成为汉代舞蹈艺术表现的主体。
俑的材制分为陶俑与木俑,木俑的雕刻艺术,陶俑的塑造藝术都为人所称道,由于陶俑取材的方便性和烧制的易操作性,在墓葬中出土最具普遍性。
古诗词中,长袖舞造型千变万化,傅毅的《舞赋》言长袖舞有“轻舞如燕居,疾舞似惊鸿”的灵动多变,有“飘然急舞若离弦之箭,气势浮动似长空之云”的豪迈大气,令人心驰神往。
但在陶舞俑制作过程中,要想展现长袖舞如此风姿流韵,是实属不易的。
徐州驮蓝山绕襟衣陶舞俑,西汉时期出土于徐州驮蓝山楚王墓及其他墓葬,高48-53厘米,约40件,现藏于徐州博物馆。
据考古资料记载,此类陶舞俑形制基本一致,身着绕襟长袖深衣,身体旁倾、扭肢折腰,双臂张扬,做抛长袖舞姿状。
这与汉代的长袖舞有大齐舞的群体舞蹈表演形式出现的史实是一致的,体现了长袖舞的普及性以及强大的魅力。
细看图中陶俑则可观察到舞俑着长裙曳地,且外裙有褶痕,可想汉代制陶工艺对细节的把控极致,工艺精
湛。
再看外襟袖宽而短,露内襟长袖,身体向左弯曲,体态呈S形,双臂翘袖至头顶向两侧甩出,是长袖舞中典型的翘袖折腰之姿,崔驷《七依》云:“振飞縠以舞长袖,袅细腰以务抑扬”,其高度写真和生动描绘形象地诠释了“翘袖折腰”的真谛。
《西京杂记》记载:“戚夫人善为翘袖折腰之舞,歌《出塞》、《入塞》、《忘归》之曲,婢女数百皆习之。
”由杂记看出高帝时长袖舞在宫廷舞蹈中的盛况,同时影响了汉代舞蹈的审美趋势。
舞蹈凸显腰肢纤细绵软,以灵活多变的翘袖绕衣动作配合侧倾下腰体态形成千姿百态的秀丽舞姿,更有将娇态媚资体现至极致的“折腰步”出现,身体向旁侧折腰的同时脚下罗步轻走慢摆,看似足不在体下,给人轻盈缥缈之感。
后汉张衡《舞赋》曰:“服罗縠之杂错,申绸缪以自饰”,縠是一种带有皱褶的高级轻纱,印证了长袖舞人的服装之名贵,史料记载汉代出土的陶舞俑皆为彩绘,由于时间久远而逐渐色淡,从此两点可看出汉代对长袖舞极为重视。
另外,此类舞俑是当时楚王宫内特定舞者的形象,身姿纤细、五官清秀且神色柔和,将汉代女子温婉的性格特点及审美观念一一展现。
二、艺术风格
汉代长袖舞是柔婉飘逸且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舞蹈艺术,在舞蹈内容及艺术风格上都继承了楚文化奇幻浪漫的特点。
图中舞俑的翘袖折腰舞姿是汉代的常用舞姿,舞者运用手臂的暗力举袖横向甩过头部,在头顶划成一道弧形,使之形成两个较大弧度的“S”型,肢体的曲线随舞袖而动,形成一个弧度较小的“S”型,两个S镶嵌的体态给人娇媚旖旎之感,在婀娜的长袖群舞中配有丝竹之声,琴瑟和鸣,轻易便营造出绮丽浪漫的舞蹈氛围。
长袖舞是古代著名乐舞,表演会有歌、乐相合,在诸多画像砖石上都可见到乐人坐于舞人左前侧的景象。
高帝极爱翘袖折腰之舞,对戚夫人言:“为我楚舞,我为若楚歌”,也证实了这一点。
张衡《观舞赋》记载:“展清声而长歌,歌曰:惊雄逝兮孤雌翔,临归风兮思故乡,搦纤腰而互折,嬛倾倚兮低昂。
”这是张衡见到长袖舞人边歌边舞时描绘的景象,柔婉俏丽的舞人、长袖袅袅的衣裙、飘逸如飞的舞蹈,让人不觉神往。
长袖舞虽以柔美见长,却也是富有汉代兴盛向上的时代气息的舞蹈。
汉代处于我国封建社会的上升时期,百姓富足,社会和谐,因而舞蹈大多也是朝气蓬勃、气质昂扬,其风格特征一部分是受时代气息的影响,另一部分是由于王室贵族及文人志士的审美要求,所体现的艺术风格也为后世的古典舞发展提供了宝贵借鉴。
孙颖老师编创的《踏歌》是具有汉代风格的古典舞,将汉代“翘袖”,唐代“抛袖”,宋代“打袖”及清代“搭袖”兼融并用,来诠释长袖舞的三道弯,女子齐齐举袖搭肩踏舞的场面正是“舞婆娑,歌婉转,仿佛莺娇燕姹”,尽显汉代崇尚浪漫的艺术风格。
三、文化审美
长袖舞的审美特点具有形式美与思想性两方面。
形式上,是厚重与轻柔的对立统一。
观图中舞俑腰部塑造极为纤细,这是与当时的审美情趣有关。
《韩非·二柄》载:“楚灵王好细腰,国中多饿人。
”可见腰细为美是楚国的审美形态,汉代受楚国文化影响,向往“细腰柔曼,宛若
游龙登云,长袖飘举,恰似杨柳当风”的意境,展现其轻盈飘逸。
而驮蓝山绕襟衣陶舞俑出土数量多达40,加之上述汉代社会生机勃勃的精神气质,长袖舞的舞姿风格除展现女性柔美婀娜的一面,也会有“罗衣从风,长袖纵横”的豪迈洒脱,展现长袖舞的厚重与恢弘。
思想上,汉代崇尚儒家学说,受董仲舒的天人合一思想影响,舞蹈极具神仙幻想。
观图中舞俑的翘袖之姿,两臂高举横向向外张开,身体向正旁弯曲,体态的开张性明显,面部与动作丝毫没有紧张刻板之感,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汉代人积极生活,向往自由的审美倾向。
长袖舞善于抒发各类思想感情,内容千奇百怪,且思想具有开放性,为汉代文化注入灵动飘渺的气韵。
驮蓝山绕襟衣陶舞俑的塑造可称得上是形神兼备,尽管我们单从此舞俑中很难全面掌握汉代长袖舞的文化信息,但其作为第一手资料,从造型、服饰、情绪状态、运动路线、制作工艺等诸多方面都阐释了汉代长袖舞的蕴含的意境之美与文化内涵,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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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刘思呈.汉代女性长袖舞研究[D].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2014.
作者简介:王瑞颖(1994—),女,山西运城人,山西大学,硕士(2015级硕士),研究方向:舞蹈表演艺术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