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环境与契丹人的居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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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武则天统治时期,契丹首领李尽忠和孙万荣在辽西发动反唐叛乱,攻陷营州,围困幽州。
这次叛乱活动是唐代历史上发生的一件大事,曾一度导致辽西地区大乱,甚至影响和波及到整个东北地区。
一、隋唐时期的契丹族契丹族源出东北古老的土著民族—东胡,是东胡分支鲜卑的后裔,最早兴起于西辽河的上游,在历史上曾建立起雄居中国北半部的辽王朝,这个民族的早期活动总和内蒙南部和辽宁的西部地区联系在一起。
北魏时期,契丹由于受北方草原柔然民族的压迫,有一部迁到了白狼水东(今辽西的大凌河南流段),即今辽宁阜新和彰武一带。
北朝时,契丹遭到北齐军队的打击,部落离散,一部分被北齐迁到沿边居住,一部分北投突厥,一部分东依高句丽。
至隋朝统一,契丹又先后分批归附新政权,迁回故地。
隋文帝开皇五年(585),契丹“悉其众款塞,高祖纳之,听居其故地”①。
这部分是契丹的主体,所谓“听居其故地”,就是又回到了白狼水东之地。
开皇六年(586),东依高句丽的那部分契丹人也归附隋朝,被安置在“渴奚那颉之北”②。
渴奚那颉,其地不可确指,但据《旧唐书·地理志》记载,隋朝以这部分契丹人置玄州,隶属营州,故推测其地应在今辽西某地。
开皇十九年(599),北投突厥的契丹人四千余户举部内附。
有学者考证,这部分契丹人就是《旧唐书·契丹传》所记的孙敖曹部,隋文帝诏令于营州城傍安置,无疑是居住在今朝阳市附近。
《隋书·契丹传》记契丹“部落渐众,遂北徙逐水草,当辽西正北二百里,依讬纥臣水而居。
东西亘五百里,南北三百里,分为十部。
兵多者三千,少者千余,逐寒暑,随水草畜牧。
”所谓“讬纥臣水”,即今老哈河。
辽西正北二百里,即距今朝阳市北200里。
从这些记载来看,当时契丹人主要是居住在辽西北部和内蒙南部地区。
到了唐代,契丹族空前强大。
唐初部分契丹人内附,唐朝政府在今朝阳附近设羁縻州以处之,武德至贞观年间,置于营州境内安置契丹族的羁縻州就有辽、昌、带、师等州。
辽州又称威州。
黑龙江流域游牧民族的传统民居建筑的共性与特征Common Qualiti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raditional Civilian Residential Architectures of Nomadic Ethnic Groups in Heilongjiang River Valley李考智/Li Kaozhi本文中的游牧民族指居住在黑龙江流域呼伦贝尔草原的蒙古族、达斡尔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等少数民族。
有世代原住草原的蒙古族,原住的雅库特鄂温克人、通古斯鄂温克人,迁徙至此的索伦鄂温克人、达斡尔族等以其游牧或半农半牧为主要生产生活方式的民族。
黑龙江流域的游牧民族传统民居极具特色,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内,北方少数民族为适应严酷的自然环境,逐渐创造出的与其畜牧业生产生活方式相适应的一种体现北方少数民族智慧的建筑形态,其建筑形态主要表现为穹庐式毡帐建筑形式,如蒙古包、撮罗子及达斡尔的土房等。
一、原住游牧民族与迁徙游牧民族传统民居建筑少数民族传统民居纷繁多样,其淳朴的造型,艺术的构筑,折射出少数民族人民的非凡智慧。
依据自然生态环境的特点,游牧民族的传统民居为我们了解游牧民族的特点和建筑文化特色指明了方向,具有独特的研究价值。
(一)原住游牧民族传统民居建筑在我国众多的民族中,游牧民族是最具有代表性的组成部分,广泛地分布在我国北方地区,匈奴、鲜卑、突厥等民族是古代时期著名的游牧民族,现代则以蒙古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等少数民族最具代表性。
随着时代的发展,以蒙古包等传统民居为代表的民族建筑正在经历着革新和考验,怎样使传统民族建筑文化得以保存和流传,就需要我们进一步加以研究,从而促进民族文化稳定地发展。
本文中的原住游牧民族指的是蒙古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等进行集体游动放牧的民族,他们过着“逐水草迁徙”的生活,并结合地域气候形成了独特的民居建筑。
1.蒙古族的传统民居蒙古族传统民居中最具特色的,即“蒙古包”,其建筑形式闻名于世界。
乐府新声(沈阳音乐学院学报)2008年第3期THE NEW VOICE OF YUE —FU (The Academic Periodical of Shenyang Conservatory of Music )海青、契丹、琵琶与琵琶曲《海青拿天鹅》(续)——有关契丹音乐文化学习考察研究笔札二关于契丹人与琵琶契丹本属东胡族系,是鲜卑的一支。
学术界普遍认为,由于“契丹”曾雄霸东亚二百余年,因此在俄语、波斯语、希腊语中,整个中国均被称为“契丹”。
当代英语也有用“Cathay ”来表示中国这一名称。
据说,使用“china ”这个英文名称中国应始于1912年,可是西方人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认知“契丹”这个东亚国家的名称了。
公元344年,由鲜卑慕容部建立的前燕攻破宇文部,契丹遂从鲜卑族中分裂出来。
后游牧于潢河与土河一带。
(今内蒙古赤峰市境内的锡拉木伦河和今赤峰市境内的老哈河)一带。
契丹在北朝时分8部,隋唐时期分10部(一说唐时为8部)。
在唐朝初年,契丹人中形成了统一的大贺氏联盟。
当时北方草原突厥称雄,契丹酋长就辗转臣服于唐朝和突厥之间。
公元628年,即“贞观”二年,契丹部落联盟背弃突厥,归附唐朝。
唐代“贞观”以后,酋长窟哥率部内属,唐置松漠都督府,其各部分置十州,授窟哥为使持节十州诸军事松漠都督,赐姓李。
在相对长的时间内,契丹与唐朝之间,朝贡、入仕、贸易和战争、掳掠交织。
大贺氏联盟瓦解后,契丹人又建立了遥辇氏部落联盟,首领称可汗,依附于后突厥汗国。
公元745年,后突厥汗国为回纥所灭。
此后百年间,契丹人一直为回纥汗国所统治。
唐末,契丹首领耶律阿保机统一各部,日渐强大,于公元907年即可汗位,916年称皇帝,年号“神册”,国号契丹,民间或称“大蕃”。
太宗大同元年(公元947年)改国号为大辽,984年又改称大契丹,道宗咸雍二年(公元1066年)复号大辽,成为雄居中国北方的一个强大政权,这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建立在草原上规模宏大的少数民族政权。
文化与艺术169作者简介:王泽行(1989— ),女,汉族,黑龙江哈尔滨人。
主要研究方向:北方少数民族服饰研究。
课题项目:黑龙江省艺术科学规划一般项目“中国北方古代少数民族-契丹族服饰研究”(项目编号:2017C032)。
契丹族作为我国北方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在其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服饰文化和服饰元素。
透过契丹族表面的服饰元素对其文化内涵进行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一、契丹族服饰元素总体风貌概述在服饰上,契丹族无论男女都穿小袖、交领(或圆领)左衽长袍,里面穿直领中单,腰上佩戴蹀躞带,下身皆穿长裤,脚上穿长靴,这样能方便其骑马狩猎的生活需求。
由于其居住的地方天气非常寒冷,因此常常需要穿皮毛大衣来御寒。
但是一般而言,只有上层的贵族才能穿得起貂皮等皮毛类制衣,普通的百姓只能穿马毛、驼毛等皮毛类制衣。
总体来说,契丹族服饰元素的固定构成部件主要是裙子、带饰、靴子。
首先,如上文所说,契丹族妇女在汉化过程中逐渐穿起了裙子,裙子的款式受到唐代服饰影响较大,主要是长裙,下摆宽大,除此之外还有百裥裙、旋裙、绣花长裙和斜纹短裙等。
其次,带饰是契丹族服饰元素的重要组成部分,契丹族人身上佩戴的带饰主要为蹀躞带,蹀躞带是契丹族服饰中传统的带饰,主要有刀子、针筒、磨石等生活用具,方便其游牧生活习俗。
最后,靴子也是契丹族传统的服饰,就样式而言,男女并无太大差别,但是他们根据用途等依据将靴子主要分为长靴、短靴和络缝乌靴,长靴主要适用于户外的狩猎活动,短靴主要适用于在室内活动,络缝乌靴做工考究,由陈国公主和其丈夫驸马萧绍矩的殡服演变而来。
二、契丹族服饰工艺元素(1)动物皮毛。
契丹族的人经常需要外出狩猎,有足够的动物皮毛作为制衣原料,所以通常都用动物皮毛制衣来抵御气候的寒冷。
一般而言,动物皮毛经加工后可以制成皮衣皮裤、皮帽和皮靴,相比于其他材质的衣服,动物皮毛制成的衣服防寒效果极好。
在长期狩猎过程中,契丹族的动物皮毛制衣工艺已经非常精湛熟练了,不仅能满足其日常御寒功效,而且舒适度和审美度都很高。
神秘的“海东明珠”渤海国,雄踞我国东北200年,如今却鲜为人知在我国东北地区,有一个强盛了200多年的文明国家,她美丽富饶,疆域辽阔,她的铁骑驰骋于白山黑水之间,她的天空湛蓝,她的国民强悍,她的美丽让人向往,她就是被誉为“海东盛国”的渤海国。
然而时过境迁,在今天她却鲜为人知。
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渤海国的历史地位举足轻重,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探讨。
靺鞨人的起源渤海国是一个多元民族国家,其主体为靺鞨人,靺鞨人是肃慎族系的后裔。
传统古史观认为,我国东北地区有三大基本族系:肃慎、秽貊和东胡,其中肃慎族系是一支古老的民族,在舜、禹时代就已经生活在东北地区。
据史料记载:大舜时期,息慎氏朝,贡弓矢,另外《大戴礼记·少闲》中称:'民明教,通于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来服'。
可见其与中原文化交流的时间之早。
靺鞨人分为七部,其中位于最南部的是粟末靺鞨,这支部族在唐朝时期归附了高句丽,渤海国的建立者就是出自粟末靺鞨。
在北部,黑龙江流域,有一支被称为黑水靺鞨,黑水靺鞨素以强悍著称,唐朝在这里设黑水都督府进行羁縻统治。
渤海国的建立东北地区面积广大,民族构成比较复杂,分布也十分广泛。
虽然远古时期这里已经有人居住,但是因为文化和经济原因,还没有建立起国家的概念,只有今天的辽宁省一带因为长期守中原文化影响,文明程度较高,建有高句丽政权。
说起渤海国的建立,其实源自一场唐朝时期的叛乱。
公元668年,唐朝联合新罗,灭亡了立国几百年的高句丽政权,从此辽东开始归安东都护府管辖,同时为了防止高句丽政权复辟,并有效控制高句丽遗民与临近靺鞨、契丹、奚、等少数民族,唐朝又将“粟末靺鞨附高丽者”强行迁移到辽河西岸的营州,渤海国的开国皇帝大祚荣就在这批迁徙的粟末靺鞨之中。
大祚荣石像公元696年,契丹发生了饥荒,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但是营州(今辽宁朝阳)都督赵文翙不但没有赈济灾民,反而对契丹各部非常傲慢,时常轻辱他们。
懿州往事之一:从公主私城到省会城市王紫晨1955年5月,考古学家刘谦到阜新县六区进行文物调查,在塔营子村发现一座古城遗址,城靠绕阳河的西岸,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城墙是用黄土夯筑的,南北长910米,东西长1010米,周长4600多米。
古城西、北两面城墙遗址约高1至2.5米。
北面城墙遗址长约80米,西面城墙遗址长约100米,墙头上长满蒿草。
城内东部居住着农民,西部开辟为农田,在田野中矗立着一座高高的砖塔,是一座八角十三级密檐佛塔。
城内另套有一座与古城平行的土筑城墙,因村民取土,只剩下100米左右长的土棱。
附近还有一座点将台式的高土台,部分堆土已被取掉,露出夯土积层。
地面散布着一些瓷片,为宋代的陶瓷残片。
另在城内发现古石碑一座,据村长讲,古石碑原来位置在古城南门外,后来运到古城内。
碑上刻“大元国辽阳行省懿州城元统二年立”,碑题作:“懿州城南学田记”。
经过考证,刘谦认定这塔营子村的古城遗址,就是辽、金、元三朝的东北重镇懿州。
“镔铁民族”的公主古代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在茫茫的北方草原上流淌着两条河流,一条叫西拉木伦河,意思是“黄水”。
人们把它看作是黄河在远方的女儿,所以文献上写作“潢河”;另一条河叫“老哈河”,也叫“土河”,两河流域孕育了草原上的文明。
有一天,一位驾着青牛车从潢河而来的仙女,与一位从土河骑着白马来的仙人,在两河的交汇处相遇,两人相恋,并结为夫妻,他们便是契丹族的始祖,一共生了八个儿子。
实际上,仙女和仙人所代表的分别是居住在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流域的两个原始氏族,一个以“白马”为图腾,一个以“青牛”为图腾。
后来这两个氏族都迁徙到两河汇聚处的木叶山(内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海金山),他们联姻繁衍,子子孙孙繁衍成为八个部落,逐渐发展成为以后的契丹族。
契丹,原意为“镔铁”,契丹人以此为民族名称,来象征契丹人顽强的意志和坚不可摧的民族精神。
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末年,一个叫耶律阿宝机的部落首领统一了契丹各部,并于公元916年在龙化州(位于今奈曼旗八仙筒)建立契丹国,太宗耶律德光改国号为辽。
“契丹族”画家胡瓌小考◇ 魏聪聪 Wei CongcongA Study of Hu Gui, a Painter of "Qidan Nationality"胡瓌在中国美术史上是五代至宋辽时期的代表画家,有关其族属的古代文献记载并不清晰,但是在美术史研究的发展中,胡瓌的族属却逐渐被认定为契丹族,也就是由多选题变为了单选题。
尤其是在现当代的中国美术史中,“契丹人胡瓌”似乎成为了集体共识和默认的常识,其所形成的过程及原因有哪些呢?一、追溯胡瓌族属的文本记载有学者已经注意到文献中有关胡瓌的记载,曹星原指出:“最早记载胡瓌及其作品的当属宋郭若虚的《图画见闻志》和《宣和画谱》。
”①令狐彪提出完成于嘉祐四年(1059年)的《五代名画补遗》保存了许多有价值的史料,如五代契丹画家胡瓌、李赞华的记载,最早见于此书。
②《图画见闻志》成书于熙宁七年(1074年),《宣和画谱》则成书更晚。
由此可以初步判定《五代名画补遗》最早记载了胡瓌。
③该书称:“胡瓌,山后契丹人,或云瓌本慎州乌索固部落人,善画番马,骨格体状,富于精神。
”④其实刘道醇对于胡瓌的族属有两个判断,一是山后契丹人,二是慎州乌索固部落人。
可惜的是有关“慎州乌索固部落人”的判断似乎为后人所忽略。
晚于《五代名画补遗》15年的《图画见闻志》却没有这样明确的关于胡瓌族属的记载。
《图画见闻志》叙论中列出参考书目三十篇,其中收录了刘道醇的《圣朝名画评》(根据《五代名画补遗》序中所写 ,其书编写时并未单独成书,而是把《补遗》附录在《圣朝名画评》的后面,郭若虚在撰写《图画见闻志》时既然参考过《圣朝名画评》,那么他理应也见过作为附录的《五代名画补遗》)⑤,不能不提的是《五代名画补遗》中有关辽代契丹画家耶律倍的记载出现较大失误,故该书对于胡瓌记载的真实性和可信性不得不打上问号。
郭若虚并没有收录该书中有关胡瓌的相关记载,原因是否与对耶律倍的记载失误有关不得而知。
燕云十六州:经略之地作者:来源:《记者观察》2021年第01期近日来,电视剧《燕云台》的热播可谓是让“冷门”的辽朝进入了人们的视野,这部剧以辽朝为背景,讲述了辽朝萧太后萧绰的一生。
虽说电视剧充满了传奇色彩,但也有迹可循、有史可依,一定程度上,以另一个鲜为人知的角度诠释了北宋中央政权与辽朝少数民族政权的冲突与融合。
《燕云台》的故事发生在今天的北京、山西和内蒙古一带,在中国古代,这片区域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燕云十六州”,又称“幽云十六州”。
一千多年前,辽与北宋在这里厮杀征伐、互不相让,战火绵延了25年,双方穷尽国力都要争得这片土地,燕云十六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事实上,无论传说中的杨家将和岳家军如何骁勇善战,历史上宋军经略燕云十六州的行动都是一大败笔。
有宋一朝,一直未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更未能像汉唐那样,取得对北方少数民族政权的绝对优势。
相反,北方少数民族的铁骑频繁南下,使得民不聊生。
因此,收复燕云十六州成为了每一个中原王朝梦寐以求的理想。
一夫当关,万夫莫前在中国古代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原的农耕文明与北方少数民族的游牧文明发生着一次又一次激烈的冲撞,当无休无止的战争来临时,沿长城一线的险峻地形始终是以步兵为主的中原军队抗击北方游牧民族骑兵部队的天然屏障。
燕云十六州恰好就处在这条重要的军事防御线上。
燕云十六州整个地区东西长约600公里,南北宽约200公里,面积约12万平方公里,恰好相当于一个朝鲜。
从地图上看,这一广袤地区大致包括今天的北京、天津地区以及河北北部、山西北部的大部分地区,主要指幽州(今北京)、檀州(今北京密云)、涿州(今河北涿州)、云州(今山西大同)、儒州(今北京延庆)、武州(今河北宣化)、朔州(今山西朔州)、瀛洲(今河北河间)、蓟州(今天津蓟县)等地。
其中幽、蓟等十二州位于河北北部,云、应、寰、朔四州位于山西北部,幽州和云州后来成为辽国的南京和西京,因为幽州在辽代又叫燕京,所以后人也把它们称作燕云十六州,长城要隘山海关、喜峰口、古北口、雁门关都在这一带。
地理环境与契丹人的居住方式
一、森林草原为契丹人建筑居所提供材料
居所的建造受生态环境影响最为明显,住所采用的建筑材料、建筑样
式与其所处的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密切相关。
建筑材料的选择多受生
存地域自然资源的制约,带有鲜明的区域生态环境的特征。
契丹人建
造居所的用料主要是毛毡和木材。
如《辽史营卫志》记载契丹皇帝行
宫“:皇帝牙帐……皆木柱竹榱,以毡为盖……窗槅皆以毡为之……
基高尺余,两厢廊庑亦以毡盖,无门户。
”也就是说,契丹人的帐篷
以木材做框架,以毡子覆盖整个帐篷,所以毛毡和木料是契丹人建造
穹庐不可或缺的材料,而契丹境内特定的自然地理环境为契丹人提供
了丰富的生存资源。
浩瀚的草原上牧养着不可胜数的马牛羊驼,这些
动物的皮毛为契丹人制造毛毡提供了充足的原料;而莽莽森林为契丹
人建造帐篷、毡车提供了丰富的木材资源。
毛毡是草原环境的产物,
是长期生活在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为御寒防潮的需要而发明的,反
映了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下草原游牧民族特殊的生活方式。
毛毡是契
丹人建造居所的必备材料,史籍中直接将契丹人的穹庐记载为毡帐或
毡屋,足以证明毛毡在建造帐篷中的重要性。
契丹人的帐篷四壁与幕
顶都用毛毡覆盖,有的甚至“以毡藉地”。
广袤草原上成千上万的帐
篷需要大量的毛毡,而契丹人牧养的不可胜数的马、牛、羊、驼为他
们制造毡毯提供了充足的资源。
正如文献记载:“自太祖及兴宗垂二
百年,群牧之盛如一日。
天祚初年,马犹有数万群,每群不下千
匹。
”“羊以千百为群,纵其自就水草,无复栏栅,而生息极繁”。
10173早期契丹人在生活中用兽皮当铺盖御寒,但兽皮不耐用,毛易脱落,使用起来不方便,于是人们把动物的毛加工成经久耐用的毡子,
以更好地抵御风雪和严寒。
毛毡的制作过程比较简单,“毛、绒加水,反复擀压,粗毛与绒毛粘结在一起就成了毡,俗称‘擀毡’。
擀毡同
擀面差不多,工具只有一根木棒。
它的制作工艺最为简单,用途却十
分广泛,使用价值比毛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毡子的出现,应该早于任
何一种毛织毯”。
11毛毡的使用是契丹人对特定的生存环境的一种顺
应,是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抵御风雪严寒最好的建筑材料。
毡子因为
在契丹人的生活中不可或缺,而且需求量大,所以辽国对毡子的控制
和管理很严格,如辽兴宗重熙十一年(1042)六月就下了“禁毡、银
鬻入宋”的诏令。
除了毡子外,契丹人建造居所的另一重要材料就是
木材。
契丹人的帐篷、毡车都需要大量的木材,这些木材皆取自当地
的森林,辽境内分布着广袤的森林,这莽莽森林为契丹人建造帐篷和
家具提供了丰富的木材资源。
二、为避风取暖,穹庐门户东向
契丹人的居所无论是穹庐还是城邑绝绝大多数都坐西朝东,门户皆东向。
“辽俗东向而尚左”的习俗终辽一代鲜有变化。
文献记载:“其
俗旧随畜牧,素无邑屋。
得燕人所教,乃为城郭宫室之制于漠北。
……屋门皆东向,如车帐之法。
”12也就是说,契丹人毡帐的门
户初始时期就是东向的,即使受汉文化的影响契丹人在草原上兴建了
宫室,但依然保留了契丹人门户“东向”的习俗。
如辽初曾建西、东、南、北四楼,“其城与宫殿之正门,皆向东辟之”。
97赵士喆有诗云,契丹“四楼城阙尽东开,正旦诸王面面来”。
4191对契丹人门户东向
的习俗宋朝使臣多有记载。
宋大中祥符九年(1016),薛映使辽至上
京临潢府看到城内“有昭德、宣政二殿,皆东向。
其毡庐亦皆东向”。
4514五十九年后,1075年沈括使辽,此时虽已是辽代后期,但是门户
东向的习俗依然未改。
沈括当时在庆州永安山亲见了辽道宗的行宫:“有屋,单于之朝寝、萧后之朝寝凡三,其余皆毡庐,不过数十,悉
东向。
”6124门户东向是契丹人对其生存环境的顺应与调适。
契丹人
所生活的塞北草原地区,冬季漫长严寒,正所谓“胡天八月即飞雪”,白雪皑皑,滴水成冰的塞外北国使契丹人的生存环境比较严酷,与严
寒抗争成为他们维持生存的首要任务之一。
特别是草原上的生产力比
较低下,当时的契丹人无法征服自然,只能被动地顺应其生存区域内
的自然环境。
他们在茫茫草原的游牧过程中逐步地意识到太阳是最能
够给他们带来温暖的自然景物,日出则温,日落则寒,于是在建造住
所的时候就以太阳的出没定其屋庐的方向,并且久而久之契丹人对给
自己带来温暖的太阳倾注了深厚的感情,于是形成了东向拜日的习俗。
正如史籍所记载:“契丹好鬼而贵日,每月朔日,东向而拜日。
其大
会聚、视国事,皆以东向为尊。
四楼门屋皆东向。
”13所以契丹国俗
就有“凡祭皆东向,故曰东祭”。
另外,契丹人生活的区域除了高寒外,还多风多沙,特别是严冬时节因为该地区受到西伯利亚强冷空气
的影响,常常刮着强劲的西北风。
为了避开呼啸的西北寒风破门而入,契丹人选择朝东的背风方向开门,正所谓“毡帐望风举,弯庐向日开”。
这也正是契丹人对其生存环境的顺应,即“向阳能够避开草原
上漫长冬季凌厉的西北风和狂暴的飞雪”。
三、顺应生活环境的室内设计
契丹穹庐内的设计史籍中没有详细的记载,但通过零星的记载也能够
大致了解其居所的室内设计情况。
契丹毡帐中的家具主要是为适合草
原游牧生活的需要而设计的,即所有家具便于搬迁、安装和拆卸。
根
据文献记载,契丹人毡帐内的主要家具是床和榻,因为床榻便于拆卸
和搭建,适用于经常移动的帐蓬。
《辽史百官志》中有专门的管理床
榻的机构床幔局。
宋雍熙三年(986)契丹于越耶律逊宁迎战北宋,宋
叛将贺令图引麾下数十骑逆之,将至其帐数步外,耶律逊宁“据胡床”骂之。
15这种“胡床”能够折合,形似今天的“马扎”,携带非常方便。
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辽圣宗统和二十六年(1008),路振使辽至
中京(今内蒙古宁城县大明城),看见萧太后“方床累茵而坐”。
宋人
程大昌记载辽道宗在达鲁河钩牛鱼情况时也说:“虏主与其母皆设帐
冰上,……其床前预开冰窍四。
”除了床以外,史籍中还记载契丹人
睡榻。
榻比较矮且长,可坐卧,比床更方便实用。
后唐姚坤“谒见阿
保机,延入弯庐……阿保机与妻对榻引见坤”。
阿保机皇后述律平
“有母有姑,皆踞榻受其拜”。
辽景宗耶律贤少弱多病,皇后主政,“刑赏政事,用兵追讨,皆皇后决之,帝卧床榻间,拱手而已”。
乾
统六年(1106),王鼎“憩于庭,俄有暴风举卧榻空中”。
这些记载
说明,契丹穹庐内榻是主要的家具之一。
随着汉化水准的加深,也有
一些契丹人过上了农耕定居生活,于是随之而来的室内设置也发生了
相对应变化,即由床榻改为火炕,据考古发现,“在德德乌兰艾莱格
古城(克鲁伦河沿岸),还发现了火炕遗址。
同毗邻民族一样,契丹人
也使用火炕”。
生活在东北地区定居的契丹人在室内搭建火炕,能更
好地抵御严寒。
由此可见,契丹人生存区域内的自然地理环境和生态
资源条件决定了他们的居住方式,逐水草迁徙注定了契丹人居无定所,故契丹人顺应生存环境选择了便于拆卸和安装的毡帐为家。
北方地区
气候高寒多风,为了更好的避免寒风的侵袭和最大限度地享受阳光带
来的温暖,契丹人在设计毡帐时充分考虑到了气候特征,将毡帐门户
东向。
契丹人毡帐的建筑材料都来自境内的自然资源,茫茫草原上发
达的畜牧业为他们制造毛毡提供了充足的皮毛资源,而森林为他们提
供了丰富的制造毡帐框架的木材资源,这充分证实生存区域内的自然
地理环境是造就一个民族居住方式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