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法保护胎儿利益的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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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儿利益民法保护当一个新生命在母亲的腹中开始孕育,这个尚未出生的胎儿就已经承载了无数的期待和希望。
然而,在法律的视野中,胎儿的利益保护却并非一直清晰明确。
胎儿,作为生命孕育过程中的特殊存在,其利益究竟应当如何在民法中得到妥善的保护,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重要议题。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什么是胎儿。
在医学上,胎儿通常是指从受孕后的第八周开始,到出生前的这一阶段。
在这个阶段,胎儿虽然尚未独立地呼吸、进食,但已经开始了身体和器官的发育。
然而,民法对于胎儿的定义和保护范围,却需要从法律的角度进行更加精确的界定。
在传统的民法理论中,胎儿往往不被视为具有完全权利能力的主体。
这是因为胎儿尚未出生,其法律地位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
但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们对生命的尊重,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开始在一定程度上承认胎儿的利益,并通过法律予以保护。
那么,为什么要对胎儿的利益进行民法保护呢?一方面,胎儿是人类生命的起点,保护胎儿的利益是对生命尊严的尊重。
从受精卵的形成到胎儿的逐渐发育,每一个阶段都充满了生命的奇迹和可能性。
我们有责任为胎儿创造一个安全、有利的成长环境,确保他们在出生前就能够享受到应有的法律保护。
另一方面,对胎儿利益的保护也有利于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
如果胎儿在出生前受到了损害,但由于法律的缺失而无法获得赔偿,这对于胎儿及其家庭来说是极不公平的。
而且,这种不公平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影响社会的稳定与和谐。
胎儿利益保护在民法中的体现是多方面的。
其中,最为常见的是对胎儿继承权的保护。
许多国家的法律都规定,在涉及遗产继承时,如果胎儿在继承开始时尚未出生,但后来活着出生的,应当为其保留继承份额。
这意味着即使胎儿尚未出生,他们也有权利继承家族的财产,以保障其出生后的生活和发展。
除了继承权,胎儿在接受赠与方面的利益也应当得到保护。
例如,父母或者其他亲属可以在胎儿出生前为其赠与财产,这种赠与应当是有效的,并且在胎儿出生后应当予以交付。
论我国胎儿利益的保护胎儿利益保护摘要:随着人权观念日益深入人心,人们对保护自身利益也愈发重视。
然而胎儿的权益保护一直是个颇具争议的话题,在我国的立法中对于胎儿的权力地位也是基本不予承认的。
鉴于这种情况,我们应当明确界定胎儿的法律概念,以期能够从新为胎儿的法律地位定位,并对胎儿的权益保护提出相关建议。
关键词:胎儿法律定位民事权利能力胎儿,作为潜在意义的人的生命,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是指从受孕到出生前的生命体,是尚未从母体脱离的形态。
医学上认为,人类胚胎约在受精后12周末成为胎儿,在此之前只是受精卵和胚胎,而不是胎儿。
然法学学术界较为权威的说法则认为,法律应当保护的胎儿是从精子和卵子结合时起至出生时止在母体中孕育着的整个形态。
而历史上,在罗马法时期,胎儿利益的法律保护便已经开始。
当时的法学家就指出:当涉及胎儿的利益时,即使是在母体中的胎儿,仍然应像活人一样地对待。
一、我国胎儿的法律定位在我国《民法通则》第9条中有规定,公民的权利能力始于出生,终于死亡。
按照这一规定,未出生的胎儿,不是公民,是没有民事权利能力的,也是不具有享有权利和承担义务的资格的;只有出生后的人才具有公民身份,才具有民事权利能力。
由此可见,在我国法律中,出生与否是能否成为公民的关键,也是能否具有民事权利能力的关键。
从我国现行法《继承法》第28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若干问题的意见》第45条的规定上可以看出我国对于胎儿的权益保护不是完全没有,但仅从继承这方面保护胎儿的权益未免显得有些薄弱。
针对这仅有的法律规定,我们不由得思考:胎儿在孕期受到侵害致使出生后残疾或者健康受损、或是在出生时由于医护人员操作不当造成损伤的,该如何寻求救济?梁慧星教授曾在《中国民法典:总则编条文建议稿》中提出“涉及胎儿利益保护的,视胎儿具有民事权利能力。
涉及胎儿利益保护的事项,准用本法有关监护的规定。
胎儿出生时为死体的,其民事权利能力视为自始不存在。
”然而这样的法律规定并没有真正出现在现行法中。
论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内容提要:关于胎儿利益保护,存在总括的保护主义、个别的保护主义以及绝对主义三种不同立法例,我国现行立法采绝对主义,不符合胎儿利益保护的需要,应采总括的保护主义。
就胎儿权利能力的性质认定,应采法定解除条件说,即凡涉及胎儿利益保护者,视其具有权利能力。
关键词:胎儿利益,总括的保护主义,个别的保护主义绝对主义自然人的权利能力始于出生,胎儿尚未出生,尚系母体之一部分,当然不能取得权利能力,不能成为民事主体。
但是,任何人均有从母体受孕到出生之过程。
此间,不仅其未来的利益需要保护,某些现实的利益也需要保护,对于胎儿,“只因出生时间的纯粹偶然性而否定其权利是不公平的”。
[①]因此,自罗马法以来,各国民法均对胎儿的利益设有特殊保护。
在我国民法典的起草过程中,胎儿利益的保护是一个不能回避的特殊问题,但有关理论研究尚不够深入。
本文特对此发表拙见,以资参考。
一、立法模式选择在罗马法的某些文献中,与民间俗语“胎儿或即将出生的婴儿被视为已出生儿(Conceptus o nasciturus pro iam nato habetur)”相吻合,胎儿被视为与新生儿处于完全相同的地位。
但罗马人同时又宣布了另外一些相反的准则,否认即将出生的婴儿具有人格。
对此,彼德洛?彭梵得认为,罗马法上真正的原则是,胎儿从现实角度上讲不是人,但由于他仍然是一个潜在的(in fieri)人,人们为他保存并维护自出生之时起即归其所有的那些权利。
而且为对其有利,权利能力自受孕之时起而不是从出生之时起计算。
正如保罗所说:“当涉及胎儿利益时,母体中的胎儿像活人一样被看待,尽管在他出生以前这对他人毫无裨益。
”[②]亦即在罗马法上,当涉及胎儿利益保护时,胎儿被视为自母体受孕时起具有权利能力。
近代民法关于胎儿利益保护之立法模式选择主要有三种:(一)总括的保护主义(概括主义)。
即凡涉及胎儿利益之保护时,视为其已经出生。
如《瑞士民法典》第31条第2项规定:“子女,只要其出生时尚生存,出生前即具有权利能力。
民法总则胎儿利益保护[论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近年来针对胎儿的伤害案件不断发生,而我国对此立法却过于简单,除《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二十八条外,关于胎儿利益保护的相关规定几乎是一片空白。
法律的缺漏造成司法实践在审理侵害胎儿权利的案件时往往无法可依,使胎儿权利得不到有力的保护。
因此,研究我国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问题就显得尤为重要和迫切。
一、胎儿应有的法益范围法律保护的“胎儿”应当符合两个条件:第一,必须是人的精子和卵子结合的产物且尚未出生;第二,必须具有现实的生命力。
胎儿的法益范围可以分为人身法益和财产法益两个方面。
人身法益包括生命法益和健康法益。
生命法益是指胎儿生命权应受保护的法益。
本人认为胎儿应具有生命法益。
首先,生命法益先于法律而存在,是人性表现与自然创造的一部分。
其次,保护胎儿的生命法益就保护人的先期生命法益。
其三,从实务上看,世界上有不少国家对胎儿的生命法益进行了保护,如美国等。
健康法益是指胎儿孕育期间所享有的生理机能的正常发育的法益。
保护胎儿的健康法益同保护胎儿的生命法益一样是保护人的先期法益,是完全有必要的。
财产法益包括:其一,财产继承法益,是胎儿基于特定的身份关系所享有的遗产继承的财产利益。
我国《继承法》第28条对此即有所规定。
其二,受遗赠法益,是指胎儿享有的接受遗赠人遗赠财产的法益。
与胎儿享有继承法益相同。
其三,受抚养法益,是指接受抚养人教育成人的法益。
如《德国民法典》第844条第二款对此即有明确规定。
其四,依契约受益法益,是指依契约作为受益人的法益。
现实中,有些契约以胎儿为受益人,比如保险契约、赠与契约等等。
二、境外民法对胎儿利益保护的立法模式及理论依据1、两大法系对胎儿利益保护的立法模式大陆法系国家民法继承罗马法的传统,对胎儿利益的保护有三种模式:一是总括性保护立法例,即概括地承认胎儿具有权利能力。
瑞士、泰国法律上作如此规定。
二是个别性保护立法例,又称有限保护主义,即不承认胎儿具有权利能力,只在某些事项上对胎儿的利益进行保护。
论胎儿健康利益之民法保护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待胎儿的关注度也在逐渐增加。
胎儿的健康利益逐渐受到了社会的重视,并被纳入到了民法的保护范围中。
本文将着重探讨胎儿健康利益在民法中的保护以及相关案例。
一、胎儿健康利益的民法保护民法对胎儿的保护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规定了胎儿具有民事权利和民事行为能力;二是规定了在妊娠期间,母亲应当尽到保护胎儿的义务,而医护人员也应当尊重胎儿的生命和健康。
1. 胎儿民事权利和民事行为能力的规定《民法典》第45条规定:“自然人的权利、法律行为能力和行为能力,依法从出生时起产生;死亡自然人享有的权益,依法维护。
”也就是说,胎儿在出生之前具有民事权利和民事行为能力,并可以寻求法律保护。
这种规定是对胎儿生命权和人格权的一种保护。
例如,一些医疗机构可能因为医疗事故而导致胎儿受到损害,那么胎儿和其家属就可以依法向法院起诉,寻求赔偿。
2. 妊娠期间母亲和医护人员的义务《民法典》第55条规定:“妇女在妊娠、分娩期间发生的合法行为,应当依照本法第四编的规定处理。
妇女在妊娠、分娩期间,应当采取措施,保障胎儿的生命、健康和正常出生。
”这个规定,侧重于向母亲明确妊娠期间应有的责任、义务和权利,促进妊娠期间的健康管理和健康教育,规范医疗机构的医疗管理行为,弘扬人文关怀和医者仁心。
医护人员要理解胎儿临床特点,重视胎儿健康,确保妇女在妊娠期间得到良好的医疗服务,促进胎儿健康成长。
二、胎儿健康利益保护相关案例1.案例一:某医院割除胎儿的女性病患家属要求赔偿一位女性病患在怀孕期间到医院接受治疗,但因为医院操作不当,而导致产下的胎儿窒息不救。
医院对此事作出赔偿决定,但胎儿的家属认为赔偿数额过低,并将此案提起了诉讼。
法院审理发现,医院确实存在管理不善和操作失误的情况,而胎儿本应得到足够的保护,因此最终判决了更高的赔偿金。
2.案例二:邻居烟雾导致孕妇流产一名孕妇居住的邻居整天吸烟,导致孕妇长期处在二手烟的环境中。
胎儿民事权利保护之探讨【摘要】胎儿的民事权利是否应当得到保护一直是理论界争论不休的问题。
我国民事法律对于胎儿权利的保护十分欠缺,在司法实践中造成很多无法解决的难题,法官依法判案,却不能切实的保护胎儿的合法权益;法官以维护胎儿权益为出发点判案,却无法律依据,造成司法混乱的局面。
为了切实维护胎儿的合法权益,我国应当逐渐完善胎儿权利保护的立法,实现真正的公平正义。
【关键词】胎儿;民事权利;保护一、胎儿民事权利保护的理论基础胎儿的民事权利能力是指胎儿是否具备享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的资格,它是确定胎儿法律地位的基础。
1目前,对于胎儿民事权利是否应予以保护的问题,理论界一直争论不休,主要形成了以下三种理论学说:第一、权利能力说。
权利能力说认为,民事权利能力是国家通过法律赋予民事主体享有民事权利和承担民事义务的资格。
胎儿是否具有民事权利,理论界主要形成三种观点:以瑞士为代表的一些国家认为胎儿在母体中时就具有民事权利;以德国为代表的一些国家认为胎儿在母体中具有一定的民事权利,但是要以胎儿出生时为活体和仅享有继承权为条件;我国认为胎儿不具有权利能力。
从上述内容可知,胎儿取得民事权利的时间对于是否保护胎儿权利具有决定性作用。
第二、生命法益保护说。
法益指应受法律保护的利益,生命法益保护说起源于德国,德国学者Planck认为,生命法益与所有权等绝对权不同,它本身并非权利,而是对生命法益享有权利。
生命法益不是随人的出生而产生的,是每一个生命体在胎儿阶段均具有的,不受妨碍和非法剥夺。
胎儿在母体中,已经是具有人的本质特征的生命体,胎儿利益理所当然属于生命法益,应当受到法律的保护。
第三、人身权延伸保护说。
人身权延伸保护说是我国学者杨立新教授提出的,一直备受理论界的关注。
我国《民法通则》规定民事主体的民事权利始于出生终于死亡,法律保护这一期间的民事权利。
对于胎儿人身权益的保护属于人身权利向前的追溯,对于死人人身权益的保护属于人身权的延伸保护。
论胎儿利益民法权利保护摘要“胎儿在母体之中,为母体的一部分。
孕育中的胎儿没有独立的人身,不具有完全的人身权利,但是胎儿与人是不同的,胎儿最终是要出生的,孕育中的胎儿乃未来的民事法律主体,且胎儿是所有自然人生命发育的必经阶段。
所以胎儿又是有生命意义的,是未来的法律主体。
随着现代生物技术和医学技术的发展以及社会政策的变化,胎儿利益的保护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
近年来有关胎儿的伤害案件不断发生,对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也亟需完善。
但是我国关于这方面的立法过于简单,在实践中难以操作。
本文试图通过分析胎儿的法律涵义、胎儿利益保护的理论依据、各国的立法现状等问题,以探寻如何有效地保护胎儿利益,提出相关立法建议,推动立法的完善,进而推动整个社会发展。
关键词:胎儿利益人身利益延伸保护说民法保护On civil protection of fetus's interestsAbstractThe fetus is differen with people.However, the fetus is the meaning of life is the future of legal subject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biotechnology and medical technology, and social policy changes, the protection of fetal interests become more complex. In recent years, about fetal injury cases continue to occur, the Civil Protection of interests of the fetus is also an urgent need to improve. China's legislation in this regard is too difficult to operate in practice. This paper attempts through the legal meaning of the analysis of the fetus, fetal interests of protection of theoretical basis, and the status of national legislation, in order to explore how to effectively protect fetal interests, and put forward relevant legislative proposals, to promote the improvement of legislation, thus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ociety as a whole.Key words:Fetus’s benefits; Personal interests of the extension of protection;Civil Protection目录一、胎儿的法律涵义(一)胎儿的定义1.医学、生物学中胎儿的定义2.法律意义上的胎儿(二)胎儿与人1、胎儿与人的比较2、胎儿与人的界限二、胎儿利益受民法保护的理论基础(一)民法学界的理论观点1、权利能力说2、法益说3、人身利益延伸保护说(二)胎儿利益保护的解决思路1.对三大理论的评述2、胎儿利益保护的解决思路三、各国关于胎儿利益保护的立法例(一)大陆法系国家对胎儿利益保护的立法状况1、总括的保护主义2、个别的保护主义3、绝对主义(二)英美法系国家对胎儿利益保护的立法状况(三)我国对胎儿利益保护的立法状况四、胎儿利益民法保护的立法完善(一)我国胎儿利益保护的立法缺陷(二)完善我国胎儿利益保护制度的立法建议结论参考文献致谢引言“胎儿者,在母体内之儿也。
四、民法保护胎儿利益的理论依据胎儿在未出生前受到侵害,在出生之后可以请求损害赔偿。
民法对胎儿利益予以保护的依据是什么,一直是民法理论界争论不休的问题。
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学说:(一)生命法益保护说德国学者Planck 认为,胎儿利益虽非权利,但属于生命法益,任何人均有权享有。
因为生命是先于法律而存在,是人性之表现与自然创造之一部。
生命所表现者,是生物自体之本质,生物自体因此而获取其内容,任何人对生命法益均享有权利,自得主张不受任何妨害或阻碍。
任何对人类自体之妨碍或剥夺,皆构成对生命法益之侵害,所谓对胎儿之侵害,即系对生命发展过程之妨碍。
胎儿利益受到侵害应认为是其内部生命过程受到阻碍,法律在此方面应受自然现象之拘束,不容忽视。
因此,所谓健康受损害,不能纯依法律技术之逻辑概念而界定。
健康法益本身既是来自创造,为自然所赋予,当法律加以规律并赋予一定法律效果时,自应承认此种自然的效力。
这一主张,曾被德国法院在输血感染病毒案中作为保护胎儿利益的判决理由,被学者誉为“自然法之复兴”。
(二)权利能力说在德国,针对生命法益保护说,一些学者认为,对胎儿利益的法律保护,其理由诉诸于“自然”与“创造”,未臻严谨,因而致力于寻找实体法上之依据,其主要方向在于证明胎儿具有权利能力。
在我国台湾地区,由于其“民法典”明文规定“胎儿以将来非死产者为限,关于其个人利益之保护,视为既已出生”,因而台湾学者一致认为,对胎儿利益予以保护的依据是胎儿具有一定的权利能力。
至于胎儿的权利能力其性质如何,理论上有两种主张:一是为法定的解除条件说,或限制的人格说,即认为胎儿在出生前就取得了权利能力,倘若将来为死产时,则溯及地丧失权利能力;二是法定的停止条件说,或人格溯及说,即胎儿于出生前并未取得权利能力,至其完全出生时,方溯及地取得权利能力。
(三)人身权延伸保护说我国有学者提出了人身权延伸保护说,即法律在依法保护民事主体人身权的同时,对于其在诞生前或死亡后的人身法益,给予延伸的民法保护。
浅析胎儿权益的民法保护妊娠权是女性在怀孕期间所享有的一项权益,也是胎儿权益保护的基础。
妊娠权包括了妇女对其身体的自主决定权和对胎儿健康的保护义务。
妇女有权自主决定是否要继续怀孕,并有权决定是否要进行终止妊娠。
民法对于妊娠权的保护主要体现在对于终止妊娠的规定上,例如我国《妇女权益保障法》规定,妇女有权自主选择是否要进行终止妊娠。
这样的规定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妇女的妊娠权益,也为胎儿的权益提供了保护。
胎儿遗存权是指胎儿在流产、死亡或出生后的一段时间内,享有的一系列法律权益。
胎儿遗存权的保护主要体现在对于胎儿合法利益的维护上。
在我国法律中,胎儿被视为拥有合法利益的主体,其享有名、字等权益。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父母可以为未出生的子女取专用名字,以确保胎儿的合法权益。
对于胎儿遗产的继承和管理问题,我国民法将其纳入继承法的范畴,规定了胎儿对继承遗产的权益。
胎儿权益的保护对于保障胎儿的生存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也反映了社会对于生命的尊重和关注。
在现实社会中,还存在一些问题需要关注和解决。
妊娠权的保护需要更为全面和有效的制度保障。
尽管我国有相关的法律规定,但在实际操作中,仍存在一些法律规定的不完善和司法实践的差异。
胎儿遗存权的保护还需要进一步加强。
目前,我国对于胎儿的合法利益并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相关法律对于胎儿遗存权的保护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和完善。
胎儿权益的保护在民法中体现了对于胎儿生命和健康的关注和保障。
尽管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仍然需要进一步完善和加强。
只有通过进一步完善法律制度和加强社会教育,才能更好地保护胎儿的权益,促进胎儿的健康发展。
对《民法总则》第16条关于胎儿利益保护的解读《民法总则》第16条规定:“涉及遗产继承、接受赠与等胎儿利益保护的,胎儿视为具有民事权利能力。
但是胎儿娩出时为死体的,其民事权利能力自始不存在”,《民法总则》颁布后,对于此规定的理解和适用存在诸多疑问。
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李永军教授在《我国<民法总则>第16条关于胎儿利益保护的质疑——基于规范的实证分析与理论研究》一文中,从实证规范体系考察,认为胎儿利益保护的理论基础和规范适用存在障碍与体系断裂,分析了该条在法律适用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了建议措施。
一、该条是否赋予了胎儿以权利能力?《民法总则》第13条规定“自然人从出生时起到死亡时止,具有民事权利能力,依法享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而第16条规定胎儿在利益保护时视为具有民事权利能力。
两者并不矛盾,“权利能力始于出生”是基本原则,其与胎儿的“权利能力”不同:出生后的人享有全方位的权利能力,既可以享有权利,也可以承担义务,既可以作原告,也可以作被告,是真正的民事主体;胎儿的权利能力仅在消极利益需要保护时才享有,故胎儿的权利能力是特别规定。
关于胎儿“娩出为死体的,其权利能力视为自始不存在”的规定,是一种附解除条件的设计,即娩出时为死体的,权利能力溯及性消灭。
因此,胎儿的民事权利能力能否取得,要看娩出的情况——生还是死,故第16条规定的“民事权利能力”只是一种“预备性资格或能力”,不能用第13条意义上的权利能力或主体地位去理解。
二、限制“利益保护”范围的目的第16条将对胎儿利益的保护限制在“涉及继承、接受赠与等胎儿利益保护”的范围内,是为了保证胎儿只能为“原告”,不能为“被告”。
因为胎儿的民事权利能力仅指依法享有权利的能力,不包括承担民事义务的能力,即胎儿在出生前只是权利主体。
为保证胎儿不成为被告,对于胎儿利益的接受赠与,其范围应作出限制性解释,即不包括附义务的赠与。
根据《民法总则》第136条和《合同法》第44条,对于胎儿利益的赠与合同应在签订之日生效,如果胎儿娩出时为死体,胎儿的权利能力被溯及地消灭,故赠与合同自始无效,但是赠与合同无效后的财产返还在实际生活存在复杂性,而且胎儿出生前接受赠与财产是没有意义的,故胎儿利益的赠与合同应解释为“自出生生效”为宜。
论民法中的胎儿利益保护一、胎儿的界定作为民法意义上的胎儿一词,应在结合医学和生物学等非民法的标准的基础上,充分考虑法学作为社会科学的特殊属性给其定义。
医学上对于胎儿的界定主要分为:受精卵、胚胎期、胎儿期三个阶段。
那么究竟从哪个阶段开始我们对其进行法律界定。
过早,如在受精卵时期就予以法律认定,那么我们可能要考虑其引起的连锁反应,关于胎儿的法律界定我国台湾学者胡长清的观点是胎儿者,乃母体内之儿也。
即自受胎时起,至出生完成之时止,谓之胎儿。
从这个定义看,胡教授的观点是从受精卵时期就开始给予胎儿法律认定。
笔者认为法学作为社会科学,那么就应当遵循社会公众规则和顺应社会公共心理。
对于胎儿的认定应当从社会公众普遍心理感受来认定即受精卵时期我们对其生命体征没有一个具像的感受,此时还不宜认定为胎儿,胎儿从法学的认定上来说应当是指卵子在受精后发育至胚胎期和胎儿期的两个阶段。
二、胎儿民事权利保护的理论依据(一)法益说所谓法益是指法律所保护的社会利益。
人身的法益指的是法律所保护的人格利益和财产利益。
对胎儿不能赋予权利,因为它还没有权利的载体,没有载体又何来权利之说。
但是胎儿是生命的载体,它是生命的基本形式,已经具备了生命的雏形。
生命的法益是一种天赋人权,它先于法律的出现,是不能被法律所剥夺的。
故应该赋予法律一定的权利以尊重一种自然的生命形式。
(二)权利能力说按照不同国家对胎儿权利的保护形式不同,我们将之称为权利能力说,特殊权利能力说和否定说。
权利能力说指的是那些赋予了胎儿权利能力的立法国家,其认为胎儿是生命的起点,是人的必经阶段,故应该赋予其权利能力。
此说又有两种观点:一是附条件说。
胎儿要被赋予权利能力需要以其出生为活体为条件。
而是拟制说。
此说不需要以胎儿出生为活体为条件,它认为胎儿本身不具有权利能力的载体,但在法律上拟制了其具有民事权利能力。
特殊权利说指的是从整体上不承认胎儿具有民事权利能力,但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胎儿的权利,于是立法者选择了某些最为重要的权利,如继承权、人身损害求偿权等。
胎儿利益保护研究--以《民法典》第16条为视角发布时间:2021-09-24T05:33:21.189Z 来源:《城镇建设》2021年第13期第5月作者:陈璐娜[导读] 随着科技手段的发展和社会的不断进步,以及环境污染的不断加重,胎儿利益受到损害的可能性随之增大,陈璐娜西北政法大学民商法学院【摘要】随着科技手段的发展和社会的不断进步,以及环境污染的不断加重,胎儿利益受到损害的可能性随之增大,对胎儿利益的保护就显得格外重要。
《民法典》出台后,其关于胎儿利益保护的规定具有相当大的立法意义,但仍旧存在一些不足,亟待进一步完善。
本文将从胎儿利益保护的概念及相关学说展开论述,并对我国胎儿利益保护的完善提出建议。
【关键字】胎儿利益;民法典;诉讼时效;继承回复请求权一、胎儿的概念及相关学说民法理论当中的胎儿概念一直没有明确的界定,传统理论习惯从医学或者生物学角度考量胎儿的法律概念,由此产生了诸多不同的主流思想。
其一,认为“胎儿是处于母体子宫中的生命体,是自然人发育的早期阶段。
”[ 谭鸿儒.论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J].北京青年研究,2019,28(3):95]其二,从生物学视角出发,认为应当从受精后十四天开始计算,虽然相较于第一个更为精准,但是二者均未能契合法律中对主体利益保护的要求。
其三为我国台湾学者胡长清教授的观点:“胎儿者,乃母体内之儿也,即自受胎时至出生完成之时止,谓之胎儿。
”[ 李贝.胎儿继承权利保护规则的反思与重构[J].法治研究.2019(4):78-89]胡长清教授的这一观点界定较为清晰,范围也更广,有益于对胎儿利益的保护,私以为较为恰当,对立法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二、胎儿利益保护理论基础(一)权利能力保护说权利能力保护说认为,确定胎儿利益能否受民法保护的实质是:胎儿的民事权利能力和权利范围是否得到承认。
其下又可分为三种情况,认为胎儿具有完全民事权利能力,认为胎儿具有限制民事权利能力,认为胎儿无民事权利能力,从而对胎儿利益进行保护。
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摘要对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从古代罗马法开始就是法学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
在我国,民法并不承认胎儿具有民事权利,然而随着胎儿侵权事件的日益增多,如何强化对胎儿利益的保护成为一个摆在我们面前的重要课题。
胎儿的利益是我们作为自然人的利益延伸,因此,法律应该保护好胎儿的利益。
关键词胎儿民事权利民法保护立法模式作者简介:李昌繁、陈小妍,浙江工商大学法学院2011级法律硕士(法学)研究生,研究方向:民商法。
中图分类号:d9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592(2013)03-267-02一、引言“2000年10月10日,一起历经多年鉴定之路的“胎儿健康损害赔偿案”终于有了说法,江苏省南通市崇川区人民法院判令某医院一次性赔偿石某人民币106590.42元。
该案的判决,是我国首例对“胎儿”的人身权利予以法律保护的案例。
”近年来,类似的案件越来越多,其中对胎儿的民事权利的保护已引起民法学界的极大关注。
自罗马法以来,关于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就是民事法律的一项重要的内容,同时也是法学领域研究的一个老课题。
不过,虽然这个问题一直存在,但随着新生物技术、现代医学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和社会政策的改变,此项课题研究变得特别复杂。
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是我国在法学领域面临的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中国现行的民法并不承认胎儿的民事主体地位,进而导致我国民法不能有效地保护胎儿的许多利益。
我国的立法现状,不利于胎儿的健康成长,并且此种情况与我国现代法治的精神追求是相对立的。
完善对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应该在中国目前的民法典立法起草过程中占据着重要内容。
二、胎儿人身利益保护的理论基础(一)胎儿的法律涵义何谓法律上的“胎儿”?我国的现行立法并未对此给予明确规定,甚至有关的理论定义都并不一致。
从世界各国的现行法中我们可以得知关于胎儿利益的民法保护,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胎儿应享有的财产权。
因此,倘若引用的是生物学界或医学界关于胎儿的定义的话,则会与立法精神不符。
论民法保护胎儿利益的理论基础
学者一致公认胎儿利益应受民法保护,但民法保护胎儿的依据是什么却众说纷纭。
探讨该问题对解决我国目前在胎儿保护问题上的立法空白将大有裨益:既能解开胎儿利益为何应受民法保护的困扰,又能合理确定我国未来民法典保护胎儿利益的立法模式,
一、民法学界的理论观点
法学界关于胎儿保护的理论基础中比较有影响力的学说有权利能力说、法益说和权利说。
(一)权利能力说
民事权利能力是大陆法系民法的基石,用以确定民事主体资格,有权利能力者有民事主体资格,享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
该说沿袭大陆法系民法传统,认为决定胎儿利益能否得到民法保护的关键在于是否承认胎儿具有民事权利能力及承认胎儿有多大范围的权利能力:承认胎儿有完全权利能力,则胎儿能获得全面的民法保护;承认胎儿有部分权利能力,则胎儿仅在特定情形下方能得到民法保护;否认胎儿有权利能力,则胎儿不能获得民法保护。
该学说在部分大陆法系国家民法典中得到印证,并因此形成三种关于胎儿利益保护的立法体例:
1.总括保护主义。
认为只要胎儿活着出生,即具有和自然人一样的民事权利能力。
如《瑞士民法典》第31条:子女,只要其出生时尚生存,出生前即具有权利能力。
2.个别保护主义。
即并不概括承认胎儿的权利能力,仅在特定情形下,如损害赔偿、继承等承认胎儿具有和已出生的自然人一样的权利能力,便于胎儿行使权利。
如《日本民法典》第721条:胎儿,就损害赔偿请求权,视为已出生。
《德国民法典》第1923条:在继承开始时尚未出生但是已经受孕者,视为在继承开始之前已出生。
3.绝对主义。
即否认胎儿具有任何权利能力,坚持自然人民事权利能力始于出生的理论。
如我国《民法通则》第9条:公民从出生时起到死亡时止,具有民事权利能力,依法享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
(二)法益说
有学者认为权利与其他法益有划分之必要,权利仅限于名义上被称作权利者,属于广义法益的核心部分,其余民事上的利益均称其他法益。
究竟何谓法益,学者至今未能达成一致,但法益说却在众多理论中脱颖而出,受到诸多学者的追捧。
德国民法理论中将法益说称之为生命法益保护说,并在司法实践中用作保护胎儿利益的判决理由。
如医院输血案,该案中,被告上诉称本案不能适用《德国民法典》第823条第一款的规定,因为不法侵害他人应以侵害前有一个未受侵害状态的存在为前提,而本案侵权行为发生之时,原告尚未受胎或出生,并没有一个得受侵害之未受损害状态的存在。
生命法益保护说则认为该规定中所称的生命、身体、健康、自由属于生命法益,与所有权或者其他权利不同,生命法益本身并非权利,对所有权等权利而言,法律设有明确的界限,对权利的损害须以权利在此之前已然存在为前提,而生命法益是先于法律而存在的,任何对人类自然成长的妨碍或剥夺,都构成对生命法益的侵害。
胎儿利益属于生命法益,任何人对生命法益均享有不受任何妨害或阻碍的权利。
我国目前受学者欢迎的是以杨立新教授为主要代表提出的人身权延伸保护说,认为当民事主体享有民事权利能力时,其人格利益和身份利益通过人身权而享有、维护、支配;当民事主体还未出生前以及消灭以后,作为权利主体是不存在的,但围绕人身权而存在的先期人身利益和延续人身利益是客观地存在于世的,这些法益与人身权利相互衔接,构成自然人完整的人身利益。
立法者不承认其为权利,但承认其为合法利益,并予以法律保护,因而成为法律保护的客体。
其核心思想仍是法益说。
(三)权利说
该说从民法保护胎儿的目的出发,既然法律保护胎儿是为了保护未来民事主体的合法权
益,结合胎儿与自然人之间的关联性,考虑到司法实践中关于胎儿利益保护的案件多数是自然人就其胎儿期的损害提起的,因此,不规定胎儿的权利能力,法律可直接规定胎儿的民事权利,同样可达异曲同工之效果。
前提是胎儿须在活着出生后方可行使其在胎儿期的权利。
该学说在部分国家民法典中得到印证,如《德国民法典》第1条规定:人的权利能力,始于出生的完成。
坚持人的权利能力始于出生,第884条却规定:抚养人被杀时,其应受抚养之第三人,虽于其时尚为胎儿,对于加害人亦有赔偿请求权。
承认了胎儿的损害赔偿请求权。
德国著名法学家larenz认为:一个生物有机体于出生前所受之侵害,对此发展中生物体之形成及功能所生不利之影响,于其出生后,仍会继续。
于此情形实可认为一个人因受出生前不利影响之作用,致其健康遭受侵害。
民法第一条仅规定,人之权利能力始于出生,并未规定其作为生物体之存在,亦始于出生。
关于此种对人之生命于出生前阶段所为自然侵害而生之损害赔偿请求权,须有一个因出生而取得权利能力、权利主体之存在,固不待言。
当侵权行为发生时,案件所涉及的问题不是胎儿所受损害的赔偿,而是一个生而患有疾病、残障的人所受损害的赔偿。
因此,法律可根据胎儿怀于母体期间所可能遭受损害之情形,确定胎儿相关人身权利和财产权利,当胎儿活着出生后,即可以其名义就胎儿期所遭受的侵害请求损害赔偿。
二、对民法学界学术观点的评析
(一)权利能力说评析
以权利能力作为民法胎儿利益保护的理论基础,符合大陆法系民法传统,坚持了民事权利能力制度根基,有利于维持法律体系的完整,易于为大陆法系学者所接受,而且该说无需确定胎儿利益的具体范围,解决问题方式相对简单,能更为全面保护胎儿利益。
因此该学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学界主流观点,现在仍有较多学者赞成该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