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纳_喧哗与骚动_中昆丁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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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视角解读《喧哗与骚动》作者:汪晓霞来源:《青年文学家》2017年第20期摘要:威廉·福克纳,著名的美国南方作家,一生中创作了众多著作,小说《喧哗与骚动》是他最喜欢的一部作品。
在这部小说中,女性人物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本文旨在从女性主义的视角解读这部小说,探讨父权制对女性的摧残与压迫以及女性意识的觉醒。
关键词:威廉·福克纳;《喧哗与骚动》;女性主义;父权制;女性意识作者简介:汪晓霞(1990-),女,山东烟台人,硕士生,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研究。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20--02一、引言威廉·福克纳,20世纪美国南方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喧哗与骚动》是其代表作之一,小说中女性人物的生活不仅反映了传统南方父权制对女性的压迫与迫害,也体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过程。
因此,本文旨在从女性主义的视角解读这部小说,探讨父权制对女性的摧残与压迫以及在压迫中女性意识的觉醒。
二、女性主义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女性主义起源于女权主义,是由女权主义的不断发展衍变而来。
女性主义注重性别意识和文化建构,是从文化批判的立场出发的。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西方掀起的第二次女权运动,主要是对两性生存境况的反思、批判揭露男性文化对女性形象的扭曲,抨击父权制对女性的压迫以及援用女权的视角解读经典作品,进行语言文学批评。
三、父权制下男性对女性的态度在父权制盛行的美国南方社会,女性无疑是父权制的受害者,男性主导的社会影响着她们的思维方式,使她们成为男性的附属品。
父权制对待女性的毁灭性影响首先体现在男性对待女性的态度上。
在小说《喧哗与骚动》中,女性人物凯蒂可以说是小说的中心,然而她从来没有正面地呈现在读者面前,而是通过三个男性人物的内心独白呈现了她从天真无邪走向堕落的故事。
事实上,三位男性人物的内心独白恰恰反映了他们对待女性的态度。
喧哗与骚动读后感喧哗与骚动读后感1从昆丁,到康普生家,到美国南方社会,都沉浸在一种朦胧混乱的进行中。
所有人在人生喧闹中过完了这一生,但没能给世界留下任何色彩。
康普生是奇怪的不能称之为家的家,人与人间是支离的,缺失了家人之间的连接纽带。
这一大家子里,除了被唾弃的名字都不能提起的凯蒂(凯瑟琳),没有一个会“爱”。
他们之间,在依靠一种家族的名誉连接。
实际上就是极度个人自私的外化。
从父母辈开始,康普生夫妇,没有任何妻子与丈夫的意识,他们是对方的冰冷的陌生人,康普生先生表面整日对康普生太太的弟弟毛莱冷嘲热讽,实际上也是对其背后家族的不屑。
康普生太太的口头禅几乎就是:“感谢上帝,杰生你是唯一一个不像康普生家的人。
”俩个人,死守着自身早已落魄下去的家族荣光,形成相互的对立。
康普生太太在整个家庭中,最重要的角色是母亲,在许多的作品里、人生里,温情就在母爱的角色里起始,是让人生故事显得鲜活流动的光。
但在康普生太太这里,这丛温暖的灯火熄灭了,她是一块巨大的寒冰。
除了杰生,她没给自己的孩子施舍过一点点的爱,她说班吉是“上帝对她的惩罚”言语行动里处处是对他的厌恶;昆丁像康普生先生,是为了她而去自杀;凯瑟琳从来没有她那种“咱们这种人家的女子”大家闺秀的样子,后来更是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名字的耻辱;杰生是她“花了两年”矫正“坏习惯”的孩子,因此深受她的信赖与喜爱,可也因为她从没有停止过的标签思想“不是康普生”与他的亲人割裂的彻彻底底。
母性角色的缺失,让这个家庭残破而尽显冰冷。
使每一个孩子都形成不健全的人格。
康普生先生的存在镜头份量少的可怜,形象零星的存在于班吉的记忆里,思想则留存在昆丁混乱的思想中。
他对孩子,表面是温和的,没有康普生太太的尖刻,但实际上只是一种人生的自我放纵,他昏昏醉醉的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的人生虚无消极,毫无意义,就像沉醉在感叹吟诵人生的诗人,深入自己的内心世界,没有能力担当去给孩子爱。
他不仅没有站稳自己父亲的角色,反而进一步的加深促进了三个孩子(昆丁、凯蒂、班吉)与母亲的矛盾。
2013.07霍舒缓威廉.福克纳(1897-1962)被称作南方文艺复兴的棋手和精神领袖,而且在20世纪美国文学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人物。
福克纳的小说主要是揭示了美国南方衰败颓废的精神状态,以及处于孤独、困惑和苦闷的人们的生存状态。
他的创作具有美国南方文学的怪诞和恐怖的特征。
《喧哗与骚动》的主要内容是通过描写各个家族成员的不幸遭遇和畸形颓废的精神状态,来诠释杰弗生镇没落贵族康普生家族的衰落的过程。
书名《喧哗与骚动》是源于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之一《麦克白》中的一句经典台词,“人生是一个白痴讲的故事,充满了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
”1《喧哗与骚动》作为福克纳具有代表性的意识流小说,其人物形象的塑造体现了碎片与整体的统一。
一首先,破碎的人物心理都有着明确的中心指向性,故事中的人物的命运都与凯蒂有关并围绕着她。
例如在昆丁自杀的这天,他的意识流中闪现或者浮动的意识回忆都与凯蒂的过往有关系。
这些片段被穿插在他的意识活动中,并迅速地滑动闪现。
凯蒂离开家以后,班吉的意识活动也会时不时不自觉的滑向凯蒂,他们会杂乱地出现在他的思想中,无序支离破碎。
昆丁以及班吉的这些不由自主地会浮现出对凯蒂的记忆,这些记忆的出现频率很高很密集,所以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以凯蒂为中心的意识集合。
对于班吉来说,过去、现在、未来都具有同一个价值,随着外界的刺激,他不健全的意识和联想自由地漂浮在各个时间层面上。
他比哥哥们更能历历在目地将过去嵌入现在,从而清晰地将凯蒂和整个家族的悲剧勾画出来。
通过班吉的简单、混乱的叙述,我们清楚地看到了凯蒂在性方面逐渐成熟和堕落的过程:她在14岁时,第一次使用香水,穿上成人衣服参加舞会;15岁第一次吻自己的男朋友;16岁时与一个男人打秋千;17岁失去童贞;18岁时被迫出嫁。
所有这些都是伴随着班吉的嚎啕大哭、乱喊乱叫发生的。
在这一章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各个片断也许毫无意义。
琐碎没有逻辑性,但拼在一起就构成了某种十字花刺绣的图案。
文学评论·外国文学福克纳小说《喧哗与骚动》后现代主义手法探讨刘卯玥 西安市铁一中学摘 要:威廉•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是美国极具代表性的意识流作家,其代表作之一的《喧哗与骚动》基于四个独立的视角分别对不同视角下所看待的现实进行了描绘,使小说在主题、情节、主人公和语言这四方面都表现出一种不确定性,从侧面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一种后现代主义的创作手法。
本文将从《喧哗与骚动》中主题、情节、主人公和语言这四方面存在的不确定性进行分析,来对其创作的后现代主义手法进行充分的探讨。
关键词:《喧哗与骚动》;不确定性;后现代主义;创作手法[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3-122-01一、引言所谓后代主义是西方基于反传统而出现的一种思潮,由于其在叙事上反传统宏大叙事和逻辑推理,因此其并没有固定的概念。
福克纳小说《喧哗与骚动》基于四个主要人物独立视角充分反映了不同视角下客观现实存在的差异性,且小组在主题、情节、主人公和语言等方面都呈现出一种独特的不确定性,而这与后现代主义所宣扬的思想之间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因此,对《喧哗与骚动》中的后现代主义手法进行充分深入的探讨对加深对小说内涵特征的理解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喧哗与骚动》中的“后现代主义”手法后现代主义作为一种艺术风格,兴起于20世纪初期,其在叙事上反传统宏大叙事和逻辑推理,主张叙事碎片化以及非理性化,而在理念上质疑传统理性、统一性和客观性等概念。
从客观角度而言,后现代主义由于反传统理性主义,提倡非主流方式,所以加深了读者对文章的印象与认识。
在《喧哗与骚动》中,福克纳充分运用后现代主义手法,叙述相应的情节与事实,其具体如下:1.主题不确定相比较于其他传统小说,福克纳小说《喧哗与骚动》并无明确的表达主旨,而是通过三个儿子的内心独白以及女佣迪尔西的侧面补充,对现实生活中的事情进行叙述,其内容涉及到历史、政治、经济、宗教和婚姻等诸多方面。
试析《喧哗与骚动》中的植物象征作者:夏晴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21期摘要:威廉·福克纳是20世纪美国最好的小说家之一,他的文化隐喻和宗教色彩让文本的艺术性和感染力朝纵深方向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文学价值。
本文将着力从福克纳小说代表作《喧哗与骚动》中反复出现的忍冬花和树木等植物意象出发,分析这篇小说中植物方面的象征意象,探讨这些象征如何表现作品思想和作家的创作观念,分析其所承载的作者乃至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念,揭示其中隐喻的文化含义。
关键词:《喧哗与骚动》;植物象征;文本意义作者简介:夏晴(1990.01-),女,汉族,山东东营人,硕士研究生学历,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硕士在读,主要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21-0-02一、福克纳的象征艺术“福克纳反对在小说中直抒胸臆,主张象征暗示,即用象征性的物象暗示主题,暗示其他事物、暗示作者的思想感情”[1],象征手法是文学创作的基本艺术手法之一。
象征手法的运用不但使抽象的概念具体化、形象化,将复杂深刻的事理导向简单化,而且,使文学创作由外部世界转向了精神世界,更加隐秘,趋向于内在的探索和挖掘,扩大了写作的题材范围,将有限的文本创作引向无限的意义发散中。
威廉·福克纳对于小说的形式和技巧的改革和创新孜孜不倦。
他笔下的象征手法,通常是指涉一种感官意象和心理意识的象征,这种感官意象和心理意识所反映的正是西方现代人精神世界中的意识流动,在近代文明给西方社会带来繁荣经济和发达工业的同时,也带来了腐朽和丑陋,人性在物欲横流、道德沦丧的社会现实面前严重扭曲和异化。
福克纳借助自然物象对新南方的“旧南方人”精神上的苦闷进行了象征表现,传达了作家对西方现代社会问题的深邃思考,表现了南方新旧体制交替转换过程中传统观念与现代意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与冲突。
外国文学研究C H A N G C H E N G /2011/3 (144)福克纳《喧哗与骚动》中昆丁形象分析魏金梅1897年,威廉·福克纳出生在美国南部密西西比州的新奥尔巴尼。
他生于一个声名显赫的大家族,父辈们曾参加过墨西哥战争、南北战争以及内战后的重建,并在当地政坛和铁路运输业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从青年时代,福克纳就表现出非凡的艺术天赋。
在他创作的小说中,福克纳着力刻画了美国内战之后南方势力的衰退。
许多小说描写了南方贵族阶级在内战及战后重建的过程中,因失去财富和生活方式的改变而日趋衰落的情形。
在福克纳笔下,约克纳帕塔法县里充斥着老宅的家丑和那些昔日的大人物、族长和将军的阴魂,而他们的贵族家庭已无法重振昔日的雄风了。
在昔日辉煌影子的笼罩下,这些贵族们试图牢牢抓住往昔南方贵族的价值观、行为规范以及那些腐化的、脱离现实的观念。
因此,福克纳笔下的贵族大家庭中总是存在着逆子及有伤风化的女儿,还有蓄奴制阴影下白人与黑人之间深深的仇恨。
1929年10月,福克纳出版了他的第四部小说———《喧哗与骚动》,这也是他的第一部天才之作,被业内界人士认为是20世纪小说中最有创新与实验意识的作品。
这部小说刻画了一个曾经显赫的密西西比州杰弗生镇的康普生家族自内战前即开始的衰败。
福克纳借助几个不同人物对孩提时代的回忆,并通过对事件与形象的主观刻画来深刻展现了人类的体验。
康普生家是密西西比州杰弗生镇的名门望族之一。
祖上曾经开创伟业,后来在内战中又驰骋沙场,保卫家国。
自内战以后,康普生家的财富、土地和地位开始逐渐丧失。
康普生先生是个酒鬼,自私自利的康普生太太是个臆想症患者。
她生下四个孩子,却对他们不闻不问,全交给黑人女佣迪尔西抚养。
大儿子昆丁是个敏感的精神病人;女儿凯蒂执拗、可爱而又激情似火;生性刻薄、精神卑微的杰生总受到姐弟们的蔑视;班吉是一个对时间和道德无任何概念的“白痴”。
由于得不到自私冷酷的康普生太太的母爱,女儿凯蒂充当了母亲的角色,对昆丁和班吉来说她是爱与关怀的象征。
孩子们渐渐长大了,但是凯蒂却变得轻佻而又放荡。
她的所作所为折磨着昆丁,也使班吉经常陷入哀伤和哭泣。
可以说,凯蒂的所作所为是造成昆丁悲剧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传统神话的折磨昆丁是康普生家族的长子,自出生起,就注定了他劫数难逃的命运。
作为旧南方家族传统的继承人,南方传统在昆丁身上刻上了深深的烙印。
他既羡慕他那些白手起家、意志坚定的先祖们,也迫切渴望得到他们那样的成功。
先祖们留下的荣誉观和伦理观虽然一直像美丽的光环那样笼罩在昆丁的头上,但是在南方政治制度支离破碎和经济制度分崩离析的过程中,昆丁的梦想似乎已经渐成夕阳余晖,显得抽象、僵化、迂腐和空洞。
所以当昆丁仍然怀着南方人根深蒂固的奋斗信念和固执的眷恋之情去苦苦探寻那些破灭的南方神话,尤其是追求那些早已消逝的家族荣誉、温馨亲切的家庭关系和纯洁无瑕的淑女观时,他日益呈现出了一种病态的悲哀和敏感。
在精神和肉体、理性与情感的双重折磨下,面对日益衰败的家族、支离破碎的荣耀感和妹妹的失贞,昆丁一直在默默忍受着厄运的鞭笞。
家族名声与荣誉一直是南方传统神话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在旧式家族中,它一直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曾经在南方显赫一时的康普生家族到杰生·康普生三世这一代时已经落败成一个平民家庭———为了送孩子去哈佛上学,不得不卖掉家里惟一的一块牧场。
目睹家族的落魄现状和悲惨现实,自幼沉湎于家族荣誉之中的昆丁在心中扬起了一定要重振家族名声的历史责任感和强烈自觉性。
但是,南方社会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社会经济落败,道德价值沦丧,父亲康普生先生也已经成为一个悲观的嘲世者,终日沉醉于酒精,苦涩地麻痹自己以逃避现实,这给昆丁留下了十分沉重的失败感和绝望感。
再加上母亲康普生夫人的自私、冷漠、虚伪和永不休止的抱怨,弟弟班吉的愚笨和无所依靠的哭号,以及另一个弟弟杰生的刻薄和自私,最深爱的妹妹的失贞,这一切都深深地折磨着昆丁,使他在成长过程中感到孤助无援,逐渐形成了畸形的忧郁意识和敏感的悲观情节,这为他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二、现实世界的打击在整个康普生家族中,父亲康普生先生是最了解昆丁内心痛苦与绝望的人,因为他自己也在经历着类似的痛苦与折磨。
理想与现实的严重脱节使他悲观嘲世,只能借助于酒精和虚无主义来麻痹自己。
出于理解和安慰,康普生先生试图用他那套生存哲学来减轻昆丁的痛苦与绝望,劝他忘却具有毁灭性的时间。
而对于昆丁来说,浅薄的学识和冷淡的家庭关系使他没有形成独立的、正确的、健康积极的人生观和处世观,其父的虚无主义思想得以乘虚而入,逐步侵蚀了他的精神世界。
当康普生先生将祖传手表传给昆丁时,其实他也是在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灰色的生存哲学观传给了昆丁,他要告诫昆丁:人类所有的传统和经验都是虚无的,只有时间是恒定不变的。
但康普生先生同时又提醒昆丁要偶尔忘记时间,不要妄图征服时间,因为时间是不可征服的。
康普生先生最大的错误在于他一方面把旧南方家族的传统传给昆丁,另一方面又用虚无主义思想瓦解了它们的存在价值。
这使昆丁陷入了极端的矛盾之中,因为他既不能摆脱过去的控制,又不能为之注入新的生机与活力,最终使他陷入对现实世界的深深无奈之中。
多年来,昆丁一直把自己幻想为具有浪漫气质的英雄,他视凯蒂为生命,把她看做受自己庇护的恋人。
当他知道凯蒂失身于达尔顿时,他感到极其愤怒和深深的绝望,并嚎啕大哭。
他拿出一把刀说要杀了凯蒂并要自杀。
他决定和达尔顿谈判,命令达尔顿在日落之前离开城镇,但昆丁的威胁没有发挥作用,还受到了达尔顿的嘲笑。
昆丁在这场“战斗”中的失败,充分显示了他懦弱无能的真实面目。
他不仅不能保护凯蒂的贞洁,更没有胆量向侵犯者复仇。
他多年来虚幻的自我形象彻底瓦解了,现实世界给了他致命的打击。
昆丁对贞操的畸形沉迷和对凯蒂荒唐的爱反映了他内心极端的脆弱和敏感。
他企图从凯蒂身上找寻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当凯蒂失贞时,他感到了极度恐惧,而他又没有力量使自己从那段荒唐的感情中解脱出来。
当他再也不能为凯蒂的堕落感到痛苦时,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和价值,现实世界也不会再让他留恋,他的内心只有彷徨和迷惘,这种无从宣泄的情感终于使他走上了不归路。
三、对死亡的渴望与实现当生的负担远远超过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时,人们很容易从厌倦生转向盼望死,希望能从死亡和再生中重见光明。
当昆丁亲眼看到凯蒂对传统价值理念的彻底摒弃和保护凯蒂贞洁的梦想彻底破灭之后,他终于意识到南方传统价值在现实的南方生活中显得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和单薄,这从根本上动摇了昆丁重振家族声誉的信心与决心。
而这个清楚的认识,对于昆丁来说,恰恰让他被迫放弃了他从小就深深迷恋的关于南方传统价值的认同感和依存感,从而将他完全拘禁在绝望的虚无主义中,让痛苦、绝望和永不停息的时间折磨他、侵蚀他。
可以说这种威胁是昆丁完全难以忍受的,也是非常致命的。
所以他把对家族的自豪与屈辱、愤怒与绝望、悲观与哀愁融汇成一首悲怆的交响曲,从内心发出一声呐喊:“我一肚子都是这几年来积淀的苦水。
”可见这种绝望一直在昆丁的灵魂深处激荡和喧嚣。
为了能彻底摆脱这种永无休止的焦躁和难以言表的内心悲苦,从而获得心灵净化和心理平衡,昆丁开始憧憬死亡,开始期待死亡能像美妙的音乐一样到来。
从一定意义上说,死亡是昆丁逃脱南方的喧嚣,得到永生、步入永恒的惟一方式。
在确定了死亡倾向后,昆丁开始精心筹措他的自杀时间。
在凯蒂结婚后的第六周,昆丁在哈佛大学里平静地走向了死亡。
他的纵身一跃,不仅完成了自身生命的升华与终结,而且还实现了他对先祖们生命群体的认同与追寻。
其实,昆丁的死亡是在时间的催促下完成的。
正如生命的光环带给人们希望一样,死亡的阴霾虽然一直笼罩在昆丁生命的最后历程中,但是死亡也给他折射出无限的希望,对昆丁来说,“未来”是缥缈无期的,而“现在”也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混沌。
只有活在“过去”才是清晰真实的。
在一开始,昆丁是想和凯蒂一起走进地狱的,只有这样才能与轻视他们的现实世界永隔开来。
正如福克纳所揭示出的,昆丁自杀,一方面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极其无能———他一直想当英勇的骑士保护凯蒂,但却不能像骑士那样去报仇,另一方面是昆丁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不再在乎凯蒂的贞洁,不再去管凯蒂的堕落。
这样,自杀就成了昆丁惟一能够扮演的角色。
四、结语昆丁的命运和性格似乎就是一幅肖像,它不仅反映了昆丁个人的命运,也反映出了南北战争后一群固守南方旧传统的南方人的精神文化特征。
不可否认的是,昆丁是一个逃避自我、逃避情感、逃避现实的懦夫。
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看,昆丁在一定程度上也算个强者。
他虽然不能改变现实,但也决不妥协地生存。
在百般无奈和绝望之下,昆丁选择了自杀这种极端消极的方式要结束他的痛苦,来作为他与这个浑噩世界进行抗争的方式。
对于昆丁的沉沦,不管我们是多么怒其不争,但他终究争取过,努力过,虽然他的抗争十分无奈。
昆丁的命运和形象正是当时人们的典型代表,是他在当时文化背景下的必然宿命。
[参考文献][1]威廉·福克纳.喧嚣与骚动[M].李文俊,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2]陈艳玲.昔日的辉煌,无奈的困境———《喧哗与骚动》中昆丁·康普生困境分析[J].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2008(12).[3]谌晓明.《喧嚣与骚动》:三兄弟与本我、自我和超我[J].长沙大学学报,2008(04).[4]江智利.精神的再生之美———解读福克纳《喧哗与骚动》中的“昆丁”[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7(06).[5]田静.迷航的Geist,安宁的水影———《喧哗与骚动》中昆丁的心灵解读[J].宜宾学院学报,2006(10).[6]王一玫.现实与神话的完美结合———《喧哗与骚动》人物分析[J].襄樊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6(04).[作者简介]魏金梅(1970—),女,山东昌邑人,硕士,潍坊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翻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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