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韵说”美学内涵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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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之美,美在神韵何谓“神韵”“神韵”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士人们在玄学的基础上,觉醒、张扬生命意识而形成的,它表现在士人的生命风姿是那种超越世俗生活观念的“风神”“韵致”,表现在士人的那种自然而出,不事夸饰蕴意深远,飘远流长的生命情调,表现在玄学的哲思基础上是那种生命本源和宇宙情怀,因此,士人的生命意识和精神气质是构成“神韵”这一审美范畴的根本因素。
神韵之美展示的是“内在的智慧,高超的精神,脱俗的言行,漂亮的风貌”。
在冯友兰先生那里就是一种“必有玄心”,“必有洞见”,“必有妙赏”,“必有深情”的人格美,“玄心”就是能把握宇宙人生的真谛,能超越世俗之累,达到风流的境界,一种超越自我,自我超越的超越感,一种无我忘我,不计祸福死生的阔大。
“洞见”是一种把握宇宙真理的体道,悟道的直觉。
这是一种很高的智慧,“妙赏”就是对美的深切感悟,不仅能创造和欣赏美的艺术,而且能达到一种妙不可言的审美境界。
“深情”则是一种关注宇宙人生的情感,是一种超越自我的情感,是一种有情而无我的高尚情操!“神韵”表现于外则是一种潇洒飘逸、放达任诞、自然率直的风貌、举止言行之美,表现于内便是超脱的生命意识、空灵的精神境界,幽深的哲学意味和宇宙深情。
“神韵”是一种流动清远之美,暗示着一种无穷意味的宇宙感和人生感,这种美的底蕴来自庄子所唤醒的自由生命意识,是生命活力与生命的有机结合,是对自我,个体人性的充分关注和高扬。
“神”由于生命的灌注而显得活泼生发,“韵”由于情调的渗透而更加玄远、自由。
魏晋士这种人特有的“神韵”之美,固然和他们所处的特殊的时代有着无法割舍的联系,更为内在的是与他们的精神追求和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有着直接的渊源关系。
宗白华在《〈世说新语〉与晋人的美》中指出:“汉末魏晋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苦痛,然而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时代。
”魏晋时期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重大的转型期,无论是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整个意识形态,包括哲学、宗教和文艺等都经历了一次重大转折,这是继先秦之后第二次社会形态的变异所带来的。
结合所学专业谈谈对神韵说的理解中国古代诗论的一种诗歌创作和评论主张。
为清初王士稹所倡导。
在清代前期统治诗坛达百年之久。
其论诗主张宗尚严羽,尤以神韵为高。
“神韵”指一种理想的艺术境界,其美学特征是自然传神,韵味深远,天生化成而无人工造作的痕迹,体现出清空淡远意境。
作为一种理想艺术境界,“神韵说”是对中国古代文学艺术审美传统的总结,体现了具有民族特色的特定创作原则和美学风貌,因此其作品大都具有蕴藉含蓄的特点。
神韵说在清代前期影响诗坛达百年之久,对后世乃至当代诗歌评论和写作实践也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意义。
它作为中国古代诗论之一种,是由清初王士祯(原名王士禛,字子真、贻上,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人称王渔洋,谥文简。
)所积极倡导的并在诗歌创作和评论中广泛实践运用的著名诗歌理论,与袁枚的性灵说、沈德潜的格调说、翁方纲的肌理说并称清代四大诗歌理论。
神韵说的审美理论最初来源于画论,成型于诗论,到王国维的境界说其实是一种理论的延伸和扩展,并引向于词的审美。
笔者从多年来诗词创作的实践出发认为:自唐宋词开始,神韵作为一种诗词审美取向,影响作者在潜意识中接受及在创作中潜移默化的运用。
而明清以降,这种行为或审美取向依然被广大诗词作者所接受并自觉运用。
神韵说的产生一方面标志着这种审美取向在理论上的成熟,一方面则是在“自觉运用”的基础上被广泛接受并形成事实上的主流审美取向。
如今诗坛则呈现出两种怪现象,一是直白叫嚣的“老干体”盛行,神韵之美缺失;二是理论研究脱离创作实践,赏评者不懂创作,如雾里看花隔靴搔痒。
这两种现象都不利于古典诗词的创作发展,故重新审视神韵说并探讨其在当代诗词创作实践活动中的影响,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
关于王士祯“神韵说中文学创作理论的三个层面的论文本文从网络收集而来,上传到平台为了帮到更多的人,如果您需要使用本文档,请点击下载按钮下载本文档(有偿下载),另外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万事如意!论文摘要:王士祯的“神韵说”是清初“四大诗歌理论”之一,涉及到诗歌的创作、评论诸多方面,包含的范围十分广泛。
“神韵说”中有关诗歌创作理论的脉络十分清晰,主要分为以下三个层面:“识自本心”、“伫兴而就”,强调作家的悟性和创作灵感;学力深,始能见性情,强调作家的学识;“舍筏登岸、无迹可求”,学养、悟性、灵感结合后达到最高创作境界。
论文关键词:“神韵说”;创作论;顿悟;学力作为清代“四大诗歌理论”之一,王士祯的“神韵说”一直受到学术界的普遍关注。
“神韵说”以禅论诗,强调诗画一律,推崇清远自然的审美理想,给文学批评领域留下了一份宝贵的遗产。
王士祯的“神韵说”涉及到作家、作品、读者等诸多方面,它们散见于王士祯的《香祖笔记》、《渔洋诗话》、《池北偶谈》等著述中。
通过对王士祯著作的仔细研读,我们发现,尽管王士祯对“神韵说”没有正面、专门的论述,但“神韵说”作为一种文论体系是比较完整的,尤其是其中有关文学创作理论的论述相当完善,脉络非常清晰。
本文主要梳理王士祯“神韵说”中有关文学创作理论的三个层面。
一、强调文学创作中作家的悟性和创作灵感的闪现“神韵说”的典型论点是“诗禅一致”,将禅宗的“顿悟”引入诗歌的创作和评论。
王士祯认为“诗禅一致,等无差别”。
禅宗的“顿悟”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注重关照自身,强调对内心的体悟和独特的感受。
王士祯认为文学创作方法同学禅的方法是一致的,都需要作家通过感悟对自身心灵和外界进行探索,进入一种超凡的创作状态,蓦然领悟创作真谛。
在论著中,王士祯多次提到“顿悟”的创作状态,他评价“唐人五言绝句,往往入禅,有得意忘言之妙,与净名默然,达摩得髓,同一关捩。
观王、裴《辋川集》及祖咏《终南残雪》诗,虽钝根初机,亦能顿悟”。
语文论文美学神韵论文:品读语文课堂教学中的美学神韵摘要:语文课堂教学要担负起美育教育的使命,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应充分挖掘教材美的资源,通过审美教育使学生认识到语文本身就是自然美、社会美、艺术美的仓库,通过学习语文接受美的熏陶,培养学生真、善、美统一的健康人格。
关键词:语文;课堂教学;审美教育在语文课堂教学中,对学生进行审美教育具有独特的优势,不仅仅是体验优美的语言文字,而且更重要的是对美的景色的欣赏、对美的生活的感受、对美的精神的感悟。
常言道:“没有美育的教育是不完全的教育。
”语文教育工作者既要致力于培养学生听、说、读、写的能力,又要致力于培养学生的审美能力,使他们能够辨别真、善、美与假、恶、丑,汲取各种养料。
只有这样,才能不断丰富他们的审美情感,增强他们的审美判断力,进而发展他们的审美创造力。
一、把情感渗透放在审美教育的首位《语文课程标准》对语文教学中的情感教育提出了要求:“应让学生在主动积极的思维和情感活动中,加深理解和体验,有所感悟和思考,受到情感熏陶,获得思想启迪,享受审美乐趣。
要珍视学生独特的感受、体验和理解。
”列宁说:“没有人的情感,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真理的追求。
”“热情能抓住一个人,因此它是一个巨大的力量”,有一定的情感体验和情感要求,才会有相应的智力及非智力活动,学生只有对所学知识产生情感,才会以极大的热情投身学习。
情感又是语文学习中理解和表达的心理基础。
“学生只有有了一定情感体验,才能准确理解课文思想感情和写法,细致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写出情文并茂的文章来。
因此,语文教学必须重视情感因素,在教学活动中充分开发利用情感因素。
美的文学作品是心灵的净化剂,它能使人忘却世俗的烦恼。
情感是文章的灵魂,也是人的灵魂,没有感情的作品是苍白无力的。
优秀文学作品是艺术家们用心灵雕刻而成的,凝聚着艺术家们对社会、对人生的关注,是他们独特而深刻的人生体验。
我们曾为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而感动;曾为李商隐的“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而感叹年华易逝;为李白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而奋发;为李煜的“一江春水”似的愁绪而流泪……艺术家们通过他们的作品架起了一座座桥梁,使无数的孤寂、迷茫、脆弱的心灵受到启迪。
浅谈王士祯的“神韵说”
安维翰
【期刊名称】《甘肃社会科学》
【年(卷),期】1984(000)005
【摘要】鲁迅曾在《批评家的批评家》一文中指出:“我们曾经在文学批评史上见过没有一定圈子的批评家吗?都有的,或者是美的圈,或者是真实的圈,或者是前进的圈,没有一定圈子的批评家,那才是怪汉子呢……我们不能责备他有圈子,我们只能批评他这圈子对不对。
”王士祯作为清初极负盛名的文坛领袖,除了他创作上一定的成就外,他以“神韵说”给诗歌划圈子,曾经影响一代诗文风气,流传甚广。
我们用辩证的观点来评价他“神韵”理论的利弊,对今日文学实践仍是有所补益的。
【总页数】2页(P92-93)
【作者】安维翰
【作者单位】无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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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略论王士祯的宋诗观与"神韵"说之关联--兼论王士祯和严羽的苏、黄宋诗观之异
3.王士祯神韵说对申纬诗
歌创作之影响4.王士祯“神韵说”意蕴的再考察5.王士祯“神韵说”的审美趣尚与思想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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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主流神话中的美学意蕴中华民族作为一个多民族融合的综合体,其形成孕育的过程中创造并流传下来无数的神话,下面是小编整理推荐的一篇关于神话中的研究论文范文,欢迎阅读了解。
引言其中华夏、东夷、苗蛮三部族流传下来的神话构成了中华民族上古神话的主流。
在这众多的神话中包蕴了创世神话、始祖神话、洪水神话、发明创造神话、自然神话、起源神话等丰富的类型。
“神话具有较强的审美功能,即使是最简单的神话,也蕴含着潜在的审美因素。
”[1]中华民族上古的主流神话沉潜着朴素而丰厚的美学内蕴,其如同一个丰富的人文矿藏,需要今人与后来者不断地探索和挖掘这些神话的美学因子,以培育和发展中华民族的精神内蕴。
一、人文肇始:文明与野蛮并存每一个民族的历史、、宗教、科学与文化的研究者,要真正认识其自身民族的历史源流,都必须要追寻到神话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宝地中去探寻。
正如密尔顿所指出的那样,“神话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海洋,无边无际,苍苍茫茫,在这里长度、宽度、高度和时间、空间都消逝不见。
”[2]当我们探寻华夏民族上古文化的篇章时,通过神话这一载体,感受到人类社会的文明进程是与野蛮和杀戮并行的,只不过随着时光河流的前行,文明的浪潮越来越大,而野蛮与杀戮则像水流挟裹的石块,逐步地沉入河底。
华夏民族的主流神话中,许多丰富的篇章,都已具备了文明启蒙的意义。
上古先民就行进在不断克服、打破自身蒙昧,开启新的文明之旅的道路上。
在这些神话中最让人眷念的便是那些为造福苍生,甘受苦难的神祇。
其中鲧禹父子二世治水的神话,影响巨大。
据《山海经·海内经》记载: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
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
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3]472寥寥数语的记载中,揭示出当时人类所遭遇的巨大灾难“洪水滔天”,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作为“帝之元子”[4]的鲧发现了民间的灾情后,立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天帝(鲧之父)的宝贝息壤偷了出来,去拯救天下受洪水之困的苍生。
神韵意境美学追求[摘要]所谓意境,是中国艺术美学中乃至于东方美学中最本质的特征。
中国艺术美学着意追求的是超越客观物像的神韵意境,是所谓“象外之象”“韵外之致”“弦外之音”。
这种见于言外的无穷无尽之意是中国美学推崇的极致。
那么,怎样才能使我们制作的各种类型的新闻标题具有这种东方美的神韵呢?[关键词]新闻标题意境美[中图分类号]g2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3)01-0092-02一、标题意境美:犹矿出金,如铅出银达到新闻标题意境美,就要在新闻标题的高度凝练和概括上下工夫,使标题所用的语言“犹矿出金,如铅出银”,能够以少胜多、万取一收。
如“一叶知秋意大利无条件投降”“质如泥土”“榜上无名脚下有路”“错批一人误增三亿”“打捞一段悲壮的历史(主题)一代名舰中山舰出水(副题)”等标题,字数不多却韵味无穷,使人在一瞥之间,便被紧紧吸引住。
特别是“错批一人误增三亿”这一标题,寥寥八字,既为一个曾经被批驳得一无是处的“新人口论”平了反,同时又充分反映了错批带来的恶果,并把一个敢于坚持真理的学者的气度和卓见展现出来,可谓字字凝重,一字千金。
二、标题意境美:情景交融,以景寓情以物以景为依托,寓情于其中,如:中国古诗中的“高台多悲风”“池塘生春草”“芙蓉露下落”等堪称为佳句的诗,都是情出于景。
新闻标题要富有意境,就必须把具体的事实物像作为传情表意的载体,比如:《枫桥兴会扶桑客子夜钟声百又八》这条报道中日人民友好聚会的新闻标题,用“枫桥”“子夜”“钟声”这些具体时空、物景的巧妙搭配,既表现了中日人民欢聚一堂的热烈场面,还使人联想到唐代诗人张继的“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优美诗句,用古人的孤寂与今人的热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从而将中日人民的友好情意淋漓尽致地烘托出来。
抗日爱国志士张学良将军于1964年7月与他相爱相亲了30余年的赵一荻女士在台北补办婚礼,台北一家报社在报道这一新闻时作了如下的标题:载冷暖岁月当代冰霜爱情(眉题)少帅赵四正式结婚红粉知己白首缔盟(主题)夜雨秋灯梨花海棠相伴老小楼东风往事不堪回首了(副题)这条标题以“夜雨秋灯”“小楼东风”“梨花海棠”等景与物作为传情表意的载体,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三十载如一日地相知相守、坚贞如一的冰霜爱情。
神韵说的内涵
王土禛继承前人有关“神韵”的诗论和画论思想,总结了王维、孟浩然以来的山水诗的艺术传统,强调兴会神到,追求得意忘言,以清淡闲远的风神韵致作为诗歌的最高境界。
王土禛神韵说的内涵:
1.其中心就是诗歌的审美表现方式问题。
主张诗歌创作在表现审美对象时应该做到“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以局部却能表现整体的面貌,如镜中之月、水中之花,可具体感知,而又不可捉摸。
2.在情感和物象之间,王土禛认为物象应为表现情感服务,物象可以超越特定的时空,可以不符合现实自然的真实,王维可以画雪中芭蕉,正是如此,王土禛称这是“兴会神到”,这是诗之所以为诗的原因。
3.清和远是具有神韵的诗歌境界的审美特征。
清和远,都是指一种超越的精神和情怀,这种精神、情怀适合于寄托在山水诗中。
清偏向于景物之描绘;远偏重于感情之抒发。
王土禛认为达到这种境界就可称之为“妙悟”,就是把握了诗歌艺术的真谛,达到了艺术的彼岸。
浅谈“神韵说”的美学内涵作者:王阳龙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0年第12期摘要:身处清代升平时期的新一代诗人王世祯针对当时儒家诗学复兴所否定的诗歌审美中心建构之倾向,也为补救明朝七子复古盛唐的诗歌论调和公安竟陵派不拘格套的性灵说两面之偏弊,在深刻领会中国传统文化中独具特色的“神”与“韵”两意象之同时,借前人画论中已有的“神韵”概念,旗帜鲜明的在强调诗歌艺术的审美追求的缘情道路上创造性的迈出了蹈越精进的一步,大力标举一种新型的山水诗论观,即“神韵说”。
主张好诗不但要有清远,冲淡、自然之审美意境,还要有令人产生透彻领悟而又不着形迹有味外之味的艺术效果。
此意境虽侧重主体心灵和直觉的自然流出,美学内涵丰富而又纯属超功利的艺术追求,但也因轻视社会生活内容和对思想材料的把握而难以建构起诗歌美学的系统理论框架,只能再度落入一种等待补偏救弊的循环陷阱之中而被人视为一种独具一格的诗歌美学风格的标志。
关键词:神韵;神;韵;诗歌;审美中图分类号:K2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0)24-0078-02纵观中国文学发展渊源之全貌,不难发现在这个号称诗歌大国的文学史之中,诗歌的发展之流奔腾到清代这个封建社会最后一个王朝还能以强劲的回潮之力再次掀起美丽可观的艺术浪花,完成了在中国古典诗歌追随封建王朝一同覆灭之前的一次回光返照。
比起前朝明代,清代诗歌作品创作的园地里却呈现出另一片百花争艳繁荣似锦的气象。
无论在数量还是在质量上,其成就都远远超过明代。
大有复兴诗歌传统之情状。
除诗家蜂起,诗派林立有逾明时,在诗论方面,清代也是流派众多,疆域进一步拓展,诗学观念更趋成熟和完备,诗歌理论得到了全面的提高。
其中在众多影响深远而又价值独特的诗歌理论中,就有康熙雍正王朝时期的著名诗人(山东新城人)王士祯倡导的“神韵说”。
那能在当时的诗歌绝句一体创作主流中独领风骚的诗人王士祯是在什么样的文学发展面貌下提出此诗论说的呢?王士祯身处康熙雍正时期,曾以进士名第出任扬州推官,后升任礼部主事,官至刑部尚书,这个时期政治稳定相对承平,离清初的混乱局势已过一段年岁,比起清初老一代诗人依托诗歌来抒发江山易主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沧桑失落之感,依托诗歌来拯救心灵和发泄情绪,此时期的诗人作诗完全不依仗某一客观固定的艺术标准或诗论主张来规范创作,而逐渐在诗坛成长的新一代诗人便多了一些艺术的上审美追求,基于前朝明代前后七子倡言盛唐,措意神情和声调,推重七言律诗造成创作流于肤廓,以及公安,竟陵派以宋人之诗矫七子之失,又导致创作上的浅率,影响至清初,王世祯欲纠这两面之偏颇,就想一方面标举唐音,另一方面兼顾宋调,并结合当时在对儒家诗学的复兴过程中出现的否定诗歌艺术审美中心的建构倾向,就自己在诗歌创作和鉴赏实践中的实际体会和经验心得,提出了引领一时诗歌思潮的“神韵说”。
浅析王士祯的诗学思想“神韵说”作者:杨梦雪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2年第10期摘要:王士祯的“神韵说”在中国诗学史上产生了重大影响,此学说的提出深深根植于中国古代诗论家的思想。
王士祯提出的“伫兴而就”以及追求味外之味、含蓄淡远的超脱思想与古今中外的文艺理论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
关键词:王渔洋;神韵说;伫兴而就;含蓄淡远;得意忘言中图分类号:I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30-0011-02王士祯,字子真,又字贻上,号阮亭,因做官扬州时附近的渔洋山而又号渔洋山人,出生在山东新城一个封建遗民家庭。
从小饱读诗书,文质彬彬,受传统儒家礼教影响颇深。
尽管在清朝仕途十分顺利,我们仍可以从他身上看到遗民世家哀怨的影子。
正因为如此,不论是他的诗歌理论还是实际的诗歌创作,一经传出“木铎起而千里应”,受到大江南北处境相似的文人骚客的追捧。
尤其他的诗歌理论“神韵说”奠定了王渔洋在清初诗坛不可动摇的“一代正宗”的地位。
一、神韵说的源流“神韵”一词出现于魏晋南北朝时期,魏晋士人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此时的“神韵”被赋予优雅从容、淡泊冲和的意味,同时,魏晋风度又为其增加了一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色彩,是一种不可强求神乎其神的无法言说的境界。
此时,“神韵”一词也已经在诗、画、人物品评等方面多次出现,但直到王渔洋,神韵说才被作为诗文创作的根本要求提了出来。
我们不难发现,渔洋论诗基本都是即兴的、零散的,没有形成系统完整、缜密详尽的理论著述。
即便如此,我们亦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感受神韵独特的艺术魅力。
从历史发展源流来看,他的神韵说与司空图的“味在酸咸之外”和严羽的“言有尽而意无穷”一脉相承。
我们可以从他的诗论作品中略知一二:严沧浪论诗云:“盛唐诸人,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言有尽而意无穷。
”司空表圣论诗,亦云:“味在酸咸之外。
Analysis on the Beauty Appreciation in Wang
Shizhen's "The Idea of Poetic Charm"作者: 张晨辉[1]
作者机构: [1]北京市石景山区社区学院,北京100043
出版物刊名: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页码: 110-114页
主题词: 神韵;审美;意境
摘要:“神韵说”在中国古代诗论中是颇为重要的一支,它以标榜“神韵天然”而独具美学价值。
但历来对其褒贬不一,引起较大的争议。
文章拟从中国传统诗论及结合国外新的美学观点的角度,对王士祯的“神韵说”的审美意蕴作些探究。
主要通过对“神韵”的解说、“神韵说”美学蕴含的内容以及动态的创作过程等方面进行分析,以期较完整地揭示“神韵说”内涵和审美价值。
作者: 张光兴
出版物刊名: 东岳论丛
页码: 74-77页
主题词: 美学思想;神韵说;王渔洋;灵感;悟性;传统美学;文学批评史;美学传统;论诗;审美主体
摘要: <正> 王渔洋(1634-1711)是我国清初的著名诗人,他的'神韵说'曾在当时产生过巨大影响.笔者认为,'神韵说'是对我国传统美学的继承和发展,它所蕴含的美学思想是相当丰富的,至今对人仍有启发,很值得我们研究、借鉴.一、'神韵说'是对我国传统的悟性理论的继承和发展在我国文学批评史上,传统的美学思想历来有崇尚思辩和崇尚悟性两大分野.前者的鼻祖恐怕要数到墨子,后者的源头大概要溯到老庄.《庄子·外物》篇讲的'得意忘言'就是。
浅谈“神韵说”的美学内涵摘要:身处清代升平时期的新一代诗人王世祯针对当时儒家诗学复兴所否定的诗歌审美中心建构之倾向,也为补救明朝七子复古盛唐的诗歌论调和公安竟陵派不拘格套的性灵说两面之偏弊,在深刻领会中国传统文化中独具特色的“神”与“韵”两意象之同时,借前人画论中已有的“神韵”概念,旗帜鲜明的在强调诗歌艺术的审美追求的缘情道路上创造性的迈出了蹈越精进的一步,大力标举一种新型的山水诗论观,即“神韵说”。
主张好诗不但要有清远,冲淡、自然之审美意境,还要有令人产生透彻领悟而又不着形迹有味外之味的艺术效果。
此意境虽侧重主体心灵和直觉的自然流出,美学内涵丰富而又纯属超功利的艺术追求,但也因轻视社会生活内容和对思想材料的把握而难以建构起诗歌美学的系统理论框架,只能再度落入一种等待补偏救弊的循环陷阱之中而被人视为一种独具一格的诗歌美学风格的标志。
关键词:神韵;神;韵;诗歌;审美中图分类号:k2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0)24-0078-02纵观中国文学发展渊源之全貌,不难发现在这个号称诗歌大国的文学史之中,诗歌的发展之流奔腾到清代这个封建社会最后一个王朝还能以强劲的回潮之力再次掀起美丽可观的艺术浪花,完成了在中国古典诗歌追随封建王朝一同覆灭之前的一次回光返照。
比起前朝明代,清代诗歌作品创作的园地里却呈现出另一片百花争艳繁荣似锦的气象。
无论在数量还是在质量上,其成就都远远超过明代。
大有复兴诗歌传统之情状。
除诗家蜂起,诗派林立有逾明时,在诗论方面,清代也是流派众多,疆域进一步拓展,诗学观念更趋成熟和完备,诗歌理论得到了全面的提高。
其中在众多影响深远而又价值独特的诗歌理论中,就有康熙雍正王朝时期的著名诗人(山东新城人)王士祯倡导的“神韵说”。
那能在当时的诗歌绝句一体创作主流中独领风骚的诗人王士祯是在什么样的文学发展面貌下提出此诗论说的呢?王士祯身处康熙雍正时期,曾以进士名第出任扬州推官,后升任礼部主事,官至刑部尚书,这个时期政治稳定相对承平,离清初的混乱局势已过一段年岁,比起清初老一代诗人依托诗歌来抒发江山易主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沧桑失落之感,依托诗歌来拯救心灵和发泄情绪,此时期的诗人作诗完全不依仗某一客观固定的艺术标准或诗论主张来规范创作,而逐渐在诗坛成长的新一代诗人便多了一些艺术的上审美追求,基于前朝明代前后七子倡言盛唐,措意神情和声调,推重七言律诗造成创作流于肤廓,以及公安,竟陵派以宋人之诗矫七子之失,又导致创作上的浅率,影响至清初,王世祯欲纠这两面之偏颇,就想一方面标举唐音,另一方面兼顾宋调,并结合当时在对儒家诗学的复兴过程中出现的否定诗歌艺术审美中心的建构倾向,就自己在诗歌创作和鉴赏实践中的实际体会和经验心得,提出了引领一时诗歌思潮的“神韵说”。
“神韵”一词最早见于南朝齐代的谢赫《古画品录》之“神韵气力”一语,后来唐代的张彦远《论画六法》中则有“鬼神人物,有生动之状,须神韵而后全”之说。
由此看来,据其本义,“神韵”一词就是神(精神,神彩)与韵(气韵,声韵)的合成词。
而在诗论中首先标举“神韵”的则是明代的诗论家胡应麟,他在其诗论专著《诗薮》中多处用“神韵”一词,其意大体是“兴象风神,无方可执”的简括,主张咏物及登临观景之类的诗要强调神韵。
而晚明时期的陆时雍则以“格”、“风”、“色”、“气”为“生韵流动”的诗歌之美所必具的要素,这实际上与“神韵”也是相通的。
显然,王士祯是在就和“神”和“韵”这两种艺术特色或风格的基础上,针对借儒家诗教中言志和功利的传统来复兴诗歌的现实提出“神韵说”这一超功利性的诗论观的。
就其本质看,还是“缘情说”这一纯粹审美性的艺术发展路线走到此时期对“言志说”这一儒家以政教为中心的艺术发展路线在较量上所取得的暂时的胜利。
不过这种意义上的反儒和主倡艺术以审美为中心的理论倾向,实际上是能在诗歌发展史的上游找到其渊源的。
首先,“神”的概念在中国的文化中是最早出于对原始宗教的超自然力量的崇拜,有尊神,侍神,敬神之说,神代表了上古时期人们对自然的认识,从客观意义上讲,神是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且会产生神妙奇异的变化的超自然的伟力,后来引喻为一种状态或性质。
“阴阳不测谓之神”,在原始的巫术活动中,能预测未来变化的巫师就被视为能沟通神人具有神性的人。
再到中古时代,出现了主体心灵之神,神成了人的最高等级状态或最佳品格,再后来便有了艺术创造之神,如“绘画传神”,“下笔如有神”等,“神”多用来表示人的奇妙想象和高超的艺术境界,甚至变成了主观精神或气质风度外化的人格神。
总之,“神”的意象就蕴含着人本崇拜的积淀,凡是大智、大善、大仁、大美的超凡脱俗精美绝伦的都被视为神,而王士祯所引的这一字大概也想取其能体现生命意志自由和心灵的审美超越之意。
然后,再看这一“韵”,“韵者,和也”,“韵”在文献上的最早含义是指众多交错在一起而又显得和谐不致噪杂的声响,最初由音乐产生。
如对佛教梵文经书的诵读要讲究声的节奏和音调的和谐,后来到南北朝时,有了“韵”的独立概念,并由有音乐感的“韵”扩展到具有和谐之美的韵,韵的内涵逐渐从音乐的余味悦耳之美感上升到生命的律动,俊俏的才情和温润的性灵,进而再引喻为有拔俗之气质的人格美。
例如魏晋时盛行用韵来表达对人物品格和德性的品评。
再后来这个“韵”也被引入到艺术领域,用来表达和描绘具有生机活力,鲜明雅致、意境隽永、余味无穷的艺术审美效果。
由此观之,王士祯的“神韵”之韵强调的也应该有对这种特殊之艺术效果及美学追求的含义。
虽然王士祯心中的“神韵”没有直接沿用前人“神韵”之说法的同等意义,但是他赋予“神韵”以“天然,不可凑泊”以及“清远”之内涵,实际上也是在对前人艺术观的整合上略加发挥而创造性的标举“神韵说”的。
这种“神韵说”的诗论观在本质上可以归纳为对一种审美境界和特殊韵味的艺术追求。
其美学内涵就直接体现为清远,清奇、冲淡、含蓄、自然等超洁纯正的艺术境界和艺术效果。
先就境界来讲,要“远”,即主张以站在封建士大夫的立场,虽生于闹市,生活舒适安逸,却向往山林,能有闲情逸致,希望远离世俗,有超越世俗的清高人格。
在诗歌创作上讲究诗境开阔,忌讳格调局促和笔墨的繁琐刻划,摆脱一切规范和模式,摒弃有人为痕迹的精雕细琢和精刻细描,追求一种言简而能传神的风格,达到自然天成而又情深意远。
这种境界就是王士祯神往的一种“冥漠恍惚”的境界,有此境界的诗歌作品就是他所认为的“逸品”。
既能做到让主体的情意兴会神到,又能做到让诗歌本身含蓄而不直露,生动自然又而不滞迹矫情,既能暗显诗人清远高洁的格调,又能使作品不形似又不失真,在模糊和朦胧中见出性情之美。
还要“清”,所谓“清”就是“透彻之悟”的诗歌语境,消除那些拖泥带水的半知半解的悟,达到“不即不离,不粘不脱”“无些子气味”的意境,这是诗人精神之清爽的表征,惟有神清,才能“入化”。
王士祯在《居录易》中引禅宗的经文说“语中有语,名为活句,语中无语,名为死句”,“才涉唇吻,便落意思,并是死门,故非活路”,他借禅宗顿悟之“悟境”来喻指诗歌“清远兼之”的整体化境在于化去一切死的形迹和种种有意识的指向性意蕴,而趋于透彻玲珑和疏淡空灵。
再说清远,冲淡、自然、新奇也是一种特殊的韵味。
王士祯平生论诗最推崇司空图的“味在酸咸之外”“味外之旨”“韵外之致”说和严羽的“以禅喻诗”的“妙悟说”。
他美赞盛唐王维孟浩然诸公之诗“含蓄,蕴藉、意在言外”,又引禅家之语“世尊拈花,迦叶微笑”来喻指好诗有入禅之境有得意忘言之妙,恰是“妙谛微言,神清意味”。
其实他强调的诗歌之味正是类于严羽所提倡的“镜中之象,水中之月,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诗所具有的余味。
王士祯是清代第一个大量写作七言绝句的诗人,他的不少山水诗就能很好的践行其诗歌主张,如《秦淮杂诗》就是从虚处着笔,空寂传神,出语清新,富有诗情画意,显得生动自然,确有“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之妙,能让读者从诗人的独特感受中领略到当时笼罩在秦淮河繁华旧地的冷落氛围,并深刻体会到在诗歌开阔清远的审美意境中残留着的味外之味。
从“神韵说”的美学内涵来看其意义,不难作出结论:它凸现了诗人(艺术创作者)的一种内在精神气质,提升了富蕴主体性情,事理、感想等本质因素的艺术境界,更是体现和高扬了一种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审美直觉性。
真如他在谈到如何创作清远而具神韵之美的诗篇的心得体会时,提到”一时伫兴”之说,并说“诗之道,有根底,有兴会”“根底源于学问,兴会发于性情”。
所谓“伫兴”就是有“兴”长久积蓄于胸中,在不屈服外界精神压力的状况下偶然感兴于书,这正说明他重视诗人内在气质的培养及心境成分的长期积淀,也注重诗人的主体意识和主观精神在艺术审美的瞬间创造中的能动作用。
这些纯粹精神内容上所要做的工夫一转到对诗艺的追求上,王士祯的“神韵说”的缺陷和弊端就不言而喻的显露出来了。
正如张维屏在《听松庐诗话》中这样评价他的诗:“阮亭先生诗,同时誉之者困多,身后毁之者亦不少。
推其致毁,盖有两端:一则标举神韵,易流于空洞;一则过于典雅,易掩却性灵”。
流于空洞,掩却性灵,正是王士祯欲纠明七子的弊病,最终却又在不经意间重踏这种有失偏颇的覆辙,在鲜明的高举“缘情而绮靡”的旗帜下过分强调了诗歌的艺术审美方面而无奈的跨进了另一个等待后人补弊救偏的诗论怪圈,再就其本人的诗歌创作实绩来看,他的大量山水诗游历诗多有堪称神韵之味,但其余大量触及社会现实和政事人生的诗实不足以“清远,冲淡、自然”之名言之。
或许可以说他引山水画论中的“神韵”一词来论山水诗的审美意境是一大创造也是一大贡献,但这种纯正的超功利的在美学或诗艺上的追求恐怕在论及其它叙事写实的诗歌作品时还是难脱偏狭之嫌。
从根本上讲,“神韵说”也并非王士祯出于想在诗论上有所建树才提出的,而更应是对作为一个优秀诗人在长期创作过程中一些零散的心得体会而作出的经验总结或理论概括。
所以在严格意义上讲,“神韵说”尚不能被视为一种诗歌美学理论上的整体建构,更像是一种犯持的诗歌审美风格的标志,一种山水风物诗的审美创造之理论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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