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散菲勒斯中心主义的阴霾——《死者》中的女性形象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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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女性自我,超越“女性主义”Ξ———读耶利内克的《死亡与少女》黄晓辉(广州城建职业学院基础部,广东广州510925)摘 要:《死亡与少女》是200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地利作家耶利内克的一部戏剧作品。
拟从“女性主义”的内涵出发,对《死亡与少女》进行细部分析,试图将“女性主义”的观点与作者的思想作一对照,浅述耶利内克解剖女性自我、超越“女性主义”的独特见解。
关键词:女性主义;菲勒司中心主义;死亡;生存;终极话题中图分类号:I20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334(2009)03-0133-02 一、女性主义和耶利内克自妇女解放运动以来,“女性主义”(Feminism)文学得到了迅速发展,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出现了许多著名的女作家和女批评家,其理论也越来越趋于成熟和完善。
尽管“女性主义”一直是评论界的热门话题,但英文“Feminism”的译法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目前,一般认为可译成“女权主义”或“女性主义”,但两者的侧重点不同。
“女权主义”是较早的译法,侧重于妇女争取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权利。
随着妇女运动的深入和女性意识的加强,妇女已不再仅要求“权”,所涉及的内容在横向上更宽广,在纵向上更深入,表现在文学方面则是要求反对“菲勒司中心主义”,要求重新评价女性作家及其写作,在文学作品中树立女性新形象等,此时一般译为“女性主义”。
因此,“女性主义”的范畴比“女权主义”更广,包含了“权”在内的许多方面的内容,故此文采用“女性主义”的说法。
“菲勒司”(Phallus)原本指阴茎图像,古代生殖崇拜文化把它作为生殖力象征或阳物崇拜。
女性主义者反对“菲勒司中心主义”,即反对一切以父权统治和男性价值中心为标准的性秩序,反对以男性话语为中心的男权文化,反对将女人从社会的人降低为生物的人。
“女性主义”没有自己的一套系统理论,它从其他理论如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后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新历史主义等借用了许多观点和分析方法,从而形成了形形色色的观点和主张。
《伤逝》《方舟》《私人生活》之女性形象分析《伤逝》、《方舟》、《私人生活》之女性形象分析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09050124 王丽菲指导教师:雷振华摘要:女性寻求自身解放、追求平等自由的斗争从未间断,无论是“五四”时期女性意识的觉醒还是新时期对女性自身价值、命运、感觉方式等精神层面的探讨,都不断演绎和阐释了真正的女性追求与价值。
本文以《伤逝》、《方舟》、《私人生活》为题材,论述了20世纪以来女性意识觉醒与回归的进程。
关键字:女性意识;独立;觉醒目录引言 (1)1.女性意识的初步觉醒 (1)1.1追求恋爱自由、个性解放 (2)1.2变不了“家庭主妇的角色” (3)2.女性意识的复苏和深化 (5)2.1肯定女性的自身价值 (5)2.2自我救赎的“诺亚方舟” (6)3.女性性别意识的膨胀 (8)3.1逃离男权世界 (8)3.2虚拟私人化的空间 (9)结语 (11)引言虽然女性对爱有天生的渴望,但几千年的父权制使女性始终处于被统治的地位,自然也失去了追求爱情的权利。
事实上“由于女性意识、女性自我与当时主导意识形态相冲突,因此几十年来始终受到强大压抑和斥责,广大女性除了做与男人同样的人以外,不能有任何女性意识、特质或特定的流露,这种讳莫如深把女性降到‘空洞能指’的最低水平,其背后深处深藏着那种千百年来顽固不化的传统文化精神——对女性的鄙视和忽略”。
[1]而女性主动对爱情、婚姻的追求更是被主流文学作品所避讳。
中国新文学中女性意识的觉醒与确定,发轫于“五四”时期。
“五四”文学以人的解放为内核,形成了以争取女性独立地位为标志的女性意识传统,并在创作上表现出明显的性别特征和写作姿态。
在以后的发展中,随着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的上升,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被消解在战争的硝烟之中。
50年代以后,特别是“文革”时期,女性意识以及写作中的性别特征被阶级性所抹杀。
“文革”以后,人性、人道主义在文学创作中恢复、发展与深化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女性意识的再次觉醒与回归,女性从无差别、男性化的社会中脱颖而出,重新获得了自己独立的地位。
目录一、《托妮·莫里森<宠儿>中女性形象研究》………………………………….1-16二、《海明威的死亡哲学》………………………………………………….…….17-29三、《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兰斯顿·休斯诗歌的种族意识研究》…….……..30-52摘要:《宠儿》是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的代表作,是在蓄奴制特定的社会历史背景,种族歧视和性别压迫双重夹缝中的产物。
不仅着重揭示了蓄奴制对美国黑奴尤其是女黑奴所造成的肉体上、精神上和感情上的劫掠,还大量体现出了女性与自然,个人与社区的紧密联系和相互间的依存关系。
本文从女性主义和种族的角度出发,通过对《宠儿》中的四个女主人公:赛丝、贝比·萨格斯、宠儿和丹芙的形象分析,来揭示《宠儿》中黑人女性对身份的寻求及莫里森对黑人女性和黑人文化出路问题的探索。
第一部分为莫里森文学生涯介绍和《宠儿》的创作背景分析;第二部分着重介绍了美国女性黑人在南北战争后的生存环境,并联系文本分析小说中主人公的生存环境及环境对小说人物性格命运的影响;第三部分为本文的中心—《宠儿》中四个主要女性人物的形象分析,并通过当时文化背景等方面阐释创作四个女性人物形象的原因;第四部分为总结,得出托妮·莫里森的创作理念和对黑人女性发展、黑人文化出路的答案。
关键词:《宠儿》,黑人女性身份,种族Analysis on female characters in Beloved of Toni Morrison Abstract:Beloved is one of the famous novels of American black female writer Toni Morrison. The story is based on special period of Slavery in American history, and it’s the product of both racial discrimination and gender oppression. This novel not only reveals the cruel plunder the Slavery pressed on American black people, especially black women, but also reflects close relationship and mutual dependence between female and nature, individual and community. This article analyses four main female characters: Sethe, Baby Suggs, Beloved and Denver in the novel Beloved from perspectives of feminism and racism. Toni Morrison searched answers to what is black female’s identity and how to preserve African-American culture. The first part is a brief introduction about Toni Morrison’s writing career and the writing background of Beloved. The second part I will introduce the social environment American black women lived in after the Civil War. From analyzing the living condition of American black women, we can get some inspiration on the personality and destiny of the four main female characters. The third part is the main part of this article, which analyses the four main female characters along with cultural backgrounds at that time. The last part we can come to a conclusion of Toni Morrison’s answer to those questions.Key words:Beloved,black female identity,race引言:托妮·莫里森是当代美国文坛最具影响力的代表,是美国黑人历史上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
冲突、麻痹和顿悟——对乔伊斯《死者》的一种解读
余艳娥
【期刊名称】《《企业技术开发(学术版)》》
【年(卷),期】2009(028)006
【摘要】《死者》是詹姆斯·乔伊斯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的最后一篇。
文章通过分析《死者》中主角加布里埃尔和三位女性的冲突,探讨了加布里埃尔是如何逐步地认识自己,思考自己的人生,以至最后顿悟的。
【总页数】2页(P135-136)
【作者】余艳娥
【作者单位】昆明理工大学文学院外语系云南昆明 650224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86
【相关文献】
1.浅析乔伊斯《死者》中的象征意义和精神顿悟 [J], 秦彦
2.加布里埃尔的“顿悟”之路——从语用视角看乔伊斯的《死者》 [J], 张晓霞
3.顿悟的徒劳——论乔伊斯《死者》中男主人公的杂交身份 [J], 刘鲁蓉;朱宾忠
4.从本能之死到精神顿悟--乔伊斯《死者》的一种探析 [J], 何姗姗
5.男性气质焦虑、挫折与顿悟--乔伊斯《死者》对男女性别二元对立的解构 [J], 陈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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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化的“他者”摘要:文章从女性主义的视角重新审视菲茨杰拉德的《人间天堂》中美国“爵士时代”解放独立的“新女性”。
小说中充斥着对这些“新女性”的偏见、歪曲和误解。
她们是父权社会双重评价标准下的“第二性”、是符号化的“他者”——被塑造成外表美丽,但内心自私冷漠、拜金主义、行为放荡轻浮、道德观念薄弱的形象。
她们被认为是衡量男性是否成功的符码,是男性借以向上流社会攀爬的工具,以及男性为满足虚荣心而挣逐追求的猎物;有些“新女性”则被呈现为“他者中的他者”,被认为是直接或间接导致了男性迷惘与幻灭、乃至人生悲剧的罪魁祸首。
文章旨在挖掘作品中潜在的菲勒斯中心主义意识,为这些“新女性”正名,为作品的阐释提供一个较新的路径。
关键词:《人间天堂》;符号化;女性主义;他者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0438(2018)12-0050-04(安徽大学外语学院安徽合肥230601)《人间天堂》(1920)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美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部以严肃的笔调描写大学生生活的作品。
小说记录了男主人公阿莫瑞·布莱恩从出生到30岁之前的人生经历,通过和五位女性的恋爱经历,生动形象地描绘出“喧嚣的二十年代”的社会历史画面,展现出年轻一代的心路历程。
本文从女性主义的视角重新审视菲茨杰拉德的《人间天堂》中的“新女性”,发现小说中充斥着对这些“新女性”的偏见,男性视域下的女性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歪曲和误解。
她们是父权社会双重评价标准下的“第二性”,被符号化——被塑造成外表美丽,但内心自私冷漠、拜金主义、行为放荡轻浮、道德观念薄弱的形象。
她们被认为是衡量男性是否成功的符码,是男性借以向上流社会攀爬的工具,以及男性为满足虚荣心而挣逐追求的猎物;有些“新女性”则被呈现为“他者中的他者”,被认为是直接或间接导致了男性迷惘与幻灭、乃至人生悲剧的罪魁祸首。
一、双重评价标准下的“第二性”菲茨杰拉德绝大多数作品设置的背景都是美国20世纪20年代的“金元年代”。
经典文学中女性自杀问题初探经典文学中女性自杀问题初探——以爱玛、安娜、奥菲莉亚为例摘要: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里把自杀说成是唯一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而本文想要探讨的是经典文学中女性的自杀问题。
在众多经典文学中,我们总会发现有女性的自杀。
本文将通过依次分析《包法利夫人》、《安娜·卡列宁娜》和《哈姆莱特》这三部经典文学中的三位女性:爱玛、安娜和奥菲莉亚自杀的原因或悲剧性表现来表明女性自杀的悲剧性命运是由男权社会造成的,男性在此具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从而在此基础上拓展出对当代女性的启发。
关键词:爱玛;安娜;奥菲莉亚;自杀目录一、爱玛之死 (2)(一)爱情观念的形成 (2)(二)欲望与道德 (3)1.欲望的不满 (3)2.道德的错位 (3)3.金钱问题 (4)二、安娜之死 (5)(一)对婚姻爱情的绝望 (5)(二)基督的救赎 (5)三、奥菲莉亚的悲剧 (6)(一)内容层面 (7)1.男性对女性的利用 (7)2.男性对女性的抛弃 (7)(二)语言层面 (7)1.男女话语方面 (8)2.与女性的死有关的喻象方面. (9)3.文学史批评当中有关女性的评价 (9)四、结语 (10)参考文献: (11)在《西方文论关键词》中,单词“history”被分解为“his”+“story”,即“历史”是“他的”故事。
这就意味着历史是一个男性可以自由进行表演的舞台。
在这个舞台上演绎着一部以男性为主角的戏剧,而女性只是配角,处于附属地位。
法国女作家西蒙·波伏娃把女性的这种附属地位称为“第二性”。
其实这种“历史”渊源已久,早在《圣经·创世纪》中,那第一个女人夏娃也只是由男人亚当的肋骨造成的。
女性的这种边缘地位使她们的形象在历史表述中晦暗不明,因此她们的悲剧命运尤其值得我们深思。
本文通过分析《包法利夫人》中的爱玛、《安娜·卡列宁娜》中的安娜以及《哈姆莱特》中的奥菲莉亚的悲剧性命运来浅析她们自杀的原因,从而达到对男权社会罪恶的深刻揭露,最终延伸出对当代女性的启迪。
海明威笔下的人物形象厄内斯特・海明威是美国现代文学史上重要作家之一,是“迷惘的一代”的杰出代言人。
在海明威的小说中,他的男子汉形象永远是强悍的。
他们可能被打倒,但就是不能被打败,既使重压下也要保持优雅的风度。
走进海明威的艺术世界,我们发现在他的文章中,几乎没有一部是以女性为主角的,但是,在他的代表作中又都用相当的笔墨来描写女人。
本文拟从性别视角出发,对男性作家海明威创作中的女性形象进行解读。
解构主义批评家德里达认为,菲勒斯中心主义将人类分为男性的和女性的,将事物分为正面和反面的。
在此二元对立式的思辩前提下,女性被置于男性的对立面和从属地位。
女权主义名著《阁楼上的疯女人》的作者苏姗・格巴和桑德拉・吉尔伯特认为,“在男性的文本中,女性形象有两种表现形式:天使和魔女。
天使是男性审美理想的体现,魔女则表达了他们的厌女症心理。
”据此考察海明威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我们会发现他塑造女性形象时,也是按照男性固有的意识有意无意间给全社会的女人订下规范,树立榜样。
一、海明威笔下的“天使”首先,我们来审视一下海明威小说中“天使”类型的女性形象,如《永别了,武器》中的巴克莱・凯瑟琳,《丧钟为谁而鸣》中的玛丽亚,《过河入林》中的瑞娜塔,这一类型的女性是被海明威的文化想象和价值取向所造就出来的,代表了海明威对完善女性的梦想。
她们在男性权威世界中存在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她们是男人的审美对象。
男人们站在主体的位置,把他们作为审美客体来欣赏她们的美丽,从而获得一种审美的愉悦。
在《永别了武器》中亨利与凯瑟琳初次相遇时,亨利就称赞凯瑟琳“你的头发长得很美”。
当亨利负伤住进医院时,又见凯瑟琳时,在他眼中“她看起又新鲜又年轻,又很美丽,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的人。
”《丧钟为谁而鸣》中,玛丽亚的美发被法西斯分子剪成不男不女的样子,与乔丹相爱后她为自己的发式难看深感不安而乔丹也计划着将带她到马德里理发。
透过这一细节不难看出,玛丽亚作为小说中的一个女性形象,其审美意义上的存在价值不是属于她自己的,而是附属于乔丹的。
《末路狂花》是由雷德利·斯科特执导,苏珊·萨兰登、吉娜·戴维斯主演的公路冒险片,于1991年5月24日在美国上映,讲述了生活不如意的家庭主妇塞尔玛和同样孤独的女友路易斯去郊外旅行散心,却因意外杀人而逃亡的故事。
作为一部体制内出品却有着体制外的叛逆精神的影片,《末路狂花》以真诚的女性姿态,一改好莱坞影片中常见的菲勒斯中心主义,使得真正的、独立的女性意识在影片中不再缄默,而是作为一种主导元素,在影片的各个方面都体现出来。
本文旨在借用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将影片《末路狂花》与传统好莱坞影片《卡萨布兰卡》进行对比分析,以叙事、人物形象、符号的颠覆为切入点来进行一番别样的阐释。
一、影片叙事:线性模式与女性叙事传统的好莱坞类型片基本上是戏剧式电影,在叙事方面,要求“具有明显的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具有鲜明的线性结构方式……强调按照戏剧冲突律来组织和推进情节。
”在这方面,《末路狂花》与传统影片并无差异。
(一)解构传统线性模式,女性成为叙事核心在影片开端,用了简短的篇幅和极具代表性的事件,将两位女主人公的生活背景作了介绍,塞尔玛在日常的夫妻生活中始终处于被压迫的一方,路易斯则是一名繁忙餐馆的侍女;在故事发展过程中,二人想逃离枯燥无奈的生活,便携带着一把左轮手枪开始了一段旅行,在酒吧外的停车场,塞尔玛却惨遭一个男人的施暴,路易斯拿出手枪射杀了他,二人从此开始了逃亡生涯;之后一名劫犯将二人身上仅存的钱偷走后,塞尔玛打劫了超市,并将追捕她们的警察锁进车的后备箱,还用手枪引爆了油车,彻底走上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末路”;在影片的结尾,面对重重包围的警察,二人均不想被逮捕,便驾车冲出悬崖,影片就此结束。
经以上分析可以发现,《末路狂花》在叙事表层方面仍属于传统戏剧式的范畴。
但是,在叙事深层方面,却是以女性为中心,解构了好莱坞以男性为中心的传统。
在传统类型片中,故事的讲述与情节的推动均是以男性的行为为主导,女性总是作为一种诱惑并带来麻烦,或其本身就是一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