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中“孤独”与“荒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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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境遇下孤独与生存的悲歌--简析余华《兄弟》中的存在主义因素张凯成【摘要】存在主义作为20世纪西方的一种社会文化思潮,其产生对当时社会的文学、艺术、音乐等诸多领域产生广泛影响。
存在主义提出的“世界是荒诞的”、“存在先于本质”等哲学命题影响深远。
余华的《兄弟》中有着强烈的存在主义因素,他是在用存在主义的笔调抒写着时代的悲歌。
余华向我们展示了作品中两个主人公的命运与两个时代的众生万象,兄与弟两人承受着时代变迁的悲欢离合,诠释了孤独的感伤与命运的篇章。
【期刊名称】《邢台学院学报》【年(卷),期】2013(000)002【总页数】3页(P80-82)【关键词】存在主义;余华;《兄弟》;孤独;生存【作者】张凯成【作者单位】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河北石家庄 050024【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7.67存在主义作为20世纪西方的一种社会文化思潮,其产生对当时社会的文学、艺术、音乐等诸多领域产生广泛影响。
存在主义学者提出“世界是荒诞的”、“存在先于本质”等哲学命题,不仅指出人们在现实世界中的荒诞性遭遇,而且引导人们学会生存并用理性去看待世界。
存在主义思潮经过酝酿与发展后迅速波及世界不同地域,中国掀起的“存在主义热”是在 1980年代。
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等流派中的创作个体首先接受了存在主义,余华便是该思潮影响下的典型。
作为中国当代文学中先锋派作家的代表人物,他在 80年代的作品中着力塑造死亡与暴力两大主题,表现出鲜明的存在主义因素。
随着市场化浪潮涌入中国,传统经济结构发生变形,加上作者自身的遭遇变迁,余华在 90年代的创作中逐渐放弃了先锋叙事,死亡与暴力逐渐向温情柔和回归,其长篇小说《兄弟》一经出版便引起了各方面的评论热潮。
余华面对这些肯定与质疑相继做了回应,正如他在《兄弟》后记中说的那样:这是两个时代相遇后出生的小说,前一个是文革的故事,那是一个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时代,相当于欧洲的中世纪;后一个是现在的故事,那是一个伦理颠覆、浮躁纵欲和众生万象的时代,更甚于今天的欧洲。
浅析王小波《白银时代》中的荒诞书写作者:董海伦来源:《北方文学》2019年第17期摘要:《白银时代》是基于中国语境下探讨未来知识分子的生存困境,荒诞的构思下表达的是作家王小波对乌托邦的理解和深刻的反乌托邦主体,体现了美学范畴中荒诞的审美特征。
关键词:王小波;《白银时代》;荒诞;审美;反乌托邦;异化二十世纪以来,现代主义思潮迅速发展并成为主流,“荒诞”不再站在美的对立面,而是随之进入了美学范畴。
作为一种新的审美形态,荒诞的意义在于不循序现实的逻辑,而是通过扭曲现实来表达反常悖理或价值虚无,以荒诞的人物形象及故事情节来建构现实,表现人对人类文明和命运的担忧。
实际上在《白银时代》中王小波通过荒诞的主题及表现手法描绘出了中国当下知识分子的生存困境以及反乌托邦主题,这是西方荒诞与中国现代化过程的一种交融的表现。
一、主题内容的荒诞性小说中“我”反复回忆到大学热力课上老师提出的问题:“世界是银子的”,对此“我”给出的回答是:热寂之后,世界同此凉热。
王小波曾经引用罗素的话道:幸福之本源,在于参差多态。
而“凉热”在白银时代中表达的是一种无参差无差异的统一化意识,即人的行为准则不断趋向一种无意识的统一化。
需要注意的是《白银时代》的写作深受奥威尔《1984》等小说的影响,所谓的白银时代也就喻示着人类在极权主义社会的生存状态,这是一个集体昏迷的时代,是一个丧失自由选择无力挣扎的荒诞时代。
生活在白银时代里,人生存的荒谬首先表现为一种内指性,甚至比存在主义宣传的“他人即地狱”更进一步地表现为是人在构造与自然、社会、他人与自我之间的关系的失衡和荒谬,“生活”一词在白银时代里已经变换了概念。
“在公司内部,我们有组织生活、集体生活。
在公司以外,我们有家庭生活、夫妻生活。
除此之外,你还可以体验生活。
”(1)如此多的生活中偏偏没有私人生活,因为在这个时代里生活完全不能表现出个人独立的意愿,生活是统一分配好的,是一种固定的模式。
面对这种“生活”,人是完全被动的,只能够妥协和服从,而妥协和服从的结果自然是可悲的。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以《活着》和《许三关卖血记》为例引言余华是中国当代先锋派作家的骨干,至今已经创作数十部作品,成为当代最富影响力的作家之一。
余华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创作了一系列独具风格的作品,颠覆了传统小说的观念,以冷酷的笔调书写人生和世界的阴冷与残酷,这时期“暴力”成为余华极度迷恋的母题,如《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往事如烟》等,进入90年代,余华嗜爱的暴力血腥场面已经淡出,开始用平淡的笔调书写充满温情又很无奈的现实生活,如《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优秀作品。
余华创作风格转型中突出的变化就在于他对传统民间文化的态度从批判转向歌颂,血腥和暴力的叙述被温情的传统思想冲淡,福贵和许三观的忍让、遗忘、平和的人生观与山峰与山岗的暴力残酷形成强烈对比,不可否认的是,余华后期作品风格与前期相比更加成熟稳重了。
悲剧与荒诞虽是西方的美学理念,但在中国文学界也有广泛运用,余华作为中国当代杰出的先锋作家,对西方文艺理论的运用相对较多,在余华前期作品中对悲剧和荒诞的描写都比较夸张,转型后的作品则多从现实角度温情的描写世间悲态,又不乏讽刺的幽默,起到“笑着流泪”的效果。
西方的荒诞悲剧理论经过中国作家的笔便具有中国特色,《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就是鲜明的例子,在诉说中国本土故事的同时加入中国传统文化,使荒诞悲剧有了中国韵味。
毫无疑问,余华的《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是任何一个关心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学的人都不能忽视的两部作品。
它们几乎都是一发表,便引起圈内圈外的巨大反响,而余华也借助这两部作品,迎来他创作生涯的第二个高峰。
在这两部长篇小说中,余华不仅成功地完成了自我艺术上的再一次转变———回到朴素,回到现实,回到苦难的命运之中,而且也实现了自我精神上的又一次迁徙———从先前的哲学化命运思考向情感化生命体恤的转变,从冷静的理性立场向感性的人道立场的转变。
一、余华小说中的悲剧众所周知,悲剧诞生于古希腊,经过长年的创作实践和理论探索,到了亚里士多德时代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简言之即:“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XU E S HU TA N TA O学术探讨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中的“中国式孤独”河南农业职业学院裴慧摘要:刘震云的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一经问世就得到了广泛好评,随后国内的文学领域也掀起了“中国式孤独”的创作热潮,如著名的文学作品《消解孤独的两种方式》《找寻那触动心神的一颤》等等。
从现实的方面来看,使用语言的方式,把知己作为具体的对象沟通,能够给予此种孤独有效的缓解。
因此,通过将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作为具体的研究对象,试着对孤独的特征和含义以及作品中所表现出的“中国式孤独”进行深入探究,能够让其对我国民众的精神引导产生积极的作用。
关键词:《一句顶一万句》;“中国式孤独”;文化成因一、引言在我国的小说领域当中,对于“中国式孤独”的描写最扣人心弦的作品之一,就是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
该作品创作完成以后就得到了广泛好评,此种中国经验的中国农民式的孤独感,在所有的文学作品中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展现[1],但是在此部文学作品中将其内涵深深地体现了出来。
本文通过将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作为具体的研究对象,对其文学作品中所表现出的“中国式孤独”进行深入探究,其主要目的就是让其对我国民众的精神引导产生积极的作用。
二、“无言”的孤独从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这部作品来看,其不仅仅在结构方面特别新颖,同时作品中的人物形象等也呈现出鲜明的特征性,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中,将中国式的孤独深刻地展现了出来[2]。
《一句顶一万句》中对孤独的讨论,与各种形式的“说话”紧密联系在一起。
作品起篇即写了熙熙攘攘的街市及形形色色的行当。
然而世代以做豆腐为生的主人公杨百顺却不想子承父业,而是痴迷于“喊丧”,崇拜“喊丧”的罗长礼。
因为在他看来,“喊丧”具备“说话”的功能,事实上就是说话、交流。
一方面,“喊丧”能够有效地自我表达。
这一喊是沉重悠长且具有威力的,能够“让谁上前谁上前,让谁退后谁退后”。
另一方面,“喊丧”可以得到回应。
作为仪式的“喊丧”有众多观众,喊丧者能从观众的反应中得到被倾听的愉悦感。
90年代以来国内《围城》研究综述一、概述自90年代以来,中国文学作品《围城》的研究日益受到学术界的重视,成为文学研究领域中的热点之一。
这部作品以其独特的讽刺艺术、深刻的社会洞察以及文化反思,吸引了众多学者和读者的关注。
随着时代的变迁,对《围城》的研究也在不断地深化和拓展。
90年代以来的《围城》研究,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
初期,学者们主要从现象学的角度切入,着重探讨小说的主题、结构、情节等内容,尝试揭示其文本结构的回归机制。
随后,随着文化研究等新学术思潮的兴起,学者们开始以更深层次的视角来审视这部作品,从文学史、文体学等多个维度进行深入分析。
到了90年代后期,学者们开始结合实践研究的主体、范式,从多元的学术视角以及性别角度探讨《围城》,实现了对该作品研究的综合发展。
在研究过程中,学者们不仅关注小说的文学价值,还深入挖掘其背后的社会、历史、文化等背景。
他们通过对小说中人物形象、情节结构、语言风格等方面的细致分析,揭示了作品所蕴含的社会批判和文化反思意义。
同时,学者们还运用各种理论工具,如流派分析、语言学分析、文化研究等,对《围城》进行了多层次的解读和阐释。
尽管90年代以来的《围城》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
例如,对于小说中的角色个性和文本背景的深入研究尚显不足,仍有待进一步拓展。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发展,如何结合新的学术视角和理论工具来深化对《围城》的研究,也是未来学者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90年代以来的《围城》研究在不断地发展和深化中,呈现出多元化的研究视角和丰富的理论工具。
通过对这部作品的深入研究,我们不仅可以更好地理解其文学价值,还能从中窥见当时社会的种种弊病和矛盾,以及人性的各种弱点和命运的无情。
同时,《围城》中所揭示的婚姻困境和女性的地位等问题,也为我们提供了反思当代社会和性别关系的视角。
对《围城》的深入研究不仅具有学术价值,还具有现实意义。
1. 对《围城》及其作者的简要介绍自90年代以来,对钱钟书先生的长篇小说《围城》的研究在国内持续深入,并形成了丰富的学术成果。
文献综述汉语言文学关于荒诞主义对中国小说的影响荒诞艺术流派起源于西方,荒诞小说是用离奇的故事来讽刺现实的小说。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人们在战争带来的废墟上逡巡、思考,探索人类社会与人的生存问题,产生了存在主义哲学。
受存在主义哲学思想的影响,人们又发现人类生存的社会以及人的存在本身都是充满荒诞的,因而用艺术形式加以表现,并将这种荒诞性发展到极致,产生了荒诞派艺术。
由于历史、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原因,到了80年代,荒诞才在中国的文学中成为一种重要的文学潮流。
然而中国的荒诞文学是遍及各个文学流派的,是穿插在其他流派中所体现出来的对荒诞意识的描述和总括,始终没有成为一个统一独立的流派。
正因为中国荒诞文学所体现出的这一特殊现象,许多学者、评论家纷纷对此进行了研究,并取得了一定成就。
笔者试通过对前人的研究成果进行整理,做排比前说的工作,以期较前人有更简明全面的介绍,为更深入的研究提供方便。
一、关于西方荒诞文学的研究20世纪的西方,帝国主义疯狂地掠夺世界霸权,引发了两次世界大战,动摇了西方的人道主义的根基,残酷的现实让人们理想中的道德观念开始崩溃,人们在战争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恐惧、迷茫、失望中,开始寻求对一切事物新的认识。
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流派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荒诞”也成为其文学上体现的一个重要特征,更成为这个特殊时期西方人集体的无意识。
美国文论家大卫·盖洛威这样评价道:“荒诞已经变成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几十年期间评论上的一个‘时髦的词’了……这似乎是西方文化中的一次大地震”。
【1】可以说,“荒诞”一词体现了当时西方人传统价值观念无法满足人们精神需求的现象,人们将一切具有否定意义的生活日常现象都贴上了“荒诞”的标签。
对与西方荒诞文学的鉴定,一种观点认为,荒诞基因在传统文学中就已经存在,把西方文学史中具有荒诞意味的文学作品统称为荒诞文学。
【2】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最早的西方荒诞文学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的一些著名悲剧。
当代文学的十大争议问题热点之一:时值新世纪初叶,学术界对于刚刚过去的百年历程充满好奇,渴望探索。
无论是对文学创作经验的总结,还是对文学研究业绩的梳理,都成为一时的研究热点。
热点之二: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研究的经验教训,昭示着这样一个基本事实:推动学术质变的关键因素是观念的更新。
新世纪中国文学研究向何处发展,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中国化成为当前关注的核心问题。
热点之三:在中国文学研究现代化的进程中,学科意识的强化与学科的确立无疑是最重要的业绩之一,实现了与国际学术界同步接轨的最初目标。
在充分肯定成就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些值得反思的问题。
因此,新世纪中国文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对固有学科的清理整合。
热点之四:在清理整合学科的过程中,一方面是对于过去专业划分过细的弊端有所反思,强调综合研究的重要,另一方面又有一种回归传统、回归文学经典、强化个案研究的倾向。
而最终的目标,是尽早步入文学研究中国化的历史进程。
热点之五:新世纪的研究呈现出转型迹象,也提出了转型时期若干重要的问题,包括最基础的问题,譬如什么是文学?文学的职能是什么?以什么样的尺度评判文学?以什么样的方法研究文学?在此基础上,还有一些习以为常的问题也应给予重新审视。
譬如,文学研究与现实的关系,文学研究与传统的关系,文学研究与市场的关系,文学观念与文学史料的关系,坚守文学与拓展领域的关系,文学研究的普及与提高的关系,等等。
这就涉及到文学研究的思想原则、学术方法和研究态度等方面,事实上也已经成为当前的热点问题和焦点问题6、关于古典文学中爱国主义问题的研究7.试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中的荒诞问题8.关于文学中的人性、阶级性等问题试探9.中国当代文学中的个体存在问题10.论20世纪中国文学中的羞耻感问题。
中国古代文学中的讽刺艺术研究中国古代文学是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讽刺艺术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学形态,在古代文学中占有重要地位。
它通过各种手法、形式和语言,讽刺社会现象和人物,反映出古代社会的弊端和荒诞。
本文拟就中国古代文学中的讽刺艺术进行一定的研究,以探究其特点和意义。
一、讽刺艺术的定义和特点讽刺指戏谑、嘲笑、抨击等,它是文艺创作中一种犀利而直白的方式。
讽刺艺术是通过小说、诗歌、戏曲等文学形式表现出来的一种犀利的文学表现手法。
它通过各种手法、形式和语言表达出弊端和荒诞现象来,展现人类社会的各种靠不住、腐朽和可鄙面貌。
中国古代文学中的讽刺艺术有其自己的独特之处。
其特点一是咄咄逼人,进退有据。
它利用了多种手法,比如夸张、夸大和变形,使反讽更加突出、强烈,令人印象深刻。
二是言辞讲究,表现出了中国古代文学的特色。
中国的讽刺艺术,离不开其崇尚文字的传统。
三是以文学为主要载体,其背后蕴涵的思想、情感、生命和精神内涵非常丰富。
二、中国古代文学中的讽刺艺术中国古代文学中有许多著名的讽刺作品,这里我们挑选一些进行研究。
1、《庐山谣》唐代诗人白居易所作的《庐山谣》是中国古代文学中著名的讽刺作品之一,它描绘了开元年间的庐山游人所见所闻,诙谐而又尖刻地表现了唐朝文人的荒诞世界。
诗中使用的各种极具想象和夸张性的手法,如宏大的景物描写、谣传或杜撰的轶事和富有禅意的展示,都是在反讽当时的统治者和士人的矫饰、瑕疵和庸俗。
2、《论语》中的讽刺《论语》是中国古代文学的重要篇章之一,此书中的讽刺反映了中国古代社会生活的片断和人性的扭曲。
例如,“子路曰:‘衣而裳,连而巾,禄之去公室,五世矣。
’子曰:‘五世之国,昭姬用之巫,郑国之(大夫)、卫国之(相)二州,其斯之谓舜乎!’这里反讽的是封建领主阶级和各种有代尔特斯特邦联成员国与普鲁士王国联合抵制法国的行为。
它借用了古希腊神话中的英雄“阿喀琉斯”这一具有象征意义的形象,致力于批判各种形式的压迫和奴役。
中国现当代文学史重点复习内容。
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复习要点一、名词解释1、伤痕小说:2、反思小说:3、寻根小说:4、知青小说:5、大墙文学:6、“现实主义冲击波”7、新写实小说:8、先锋小说:9、女性主义小说:10、归来诗人:11、朦胧诗:二、文学潮流分析(简答题)伤痕小说的主要特点;三、作品主题分析(简答题):《爸爸爸》的文化主题;四、人物形象分析(简答题)《绿化树》中的章永麟形象五、艺术特色分析(简答题):余秋雨文化散文的艺术特点;六、综合问答(问答题):结合作品,分析《曾国藩》中的曾国藩形象;方方《风景》赏析名词解释1、伤痕小说:产生于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
开山之作为刘心武的《班主任》,因卢新华的短篇小说《伤痕》而得名,主题主要于展示“文革”给人民大众带来的精神与肉体创伤的主要作品有中短篇小说:王亚平《神圣的使命》、丛维熙《大墙下的红玉兰》、宗璞《我是谁》。
张贤亮《邢老汉与狗的故事》;长篇小说:莫应丰的《将军吟》、古华的《芙蓉镇》、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
2、反思小说:主要指1979至80年代初出现的对解放后几十年曲折历史和人的现实处境等进行反思的小说。
发轫之作:茹志娟:《剪辑错了的故事》,其他代表性作品有中短篇小说:《李顺大造屋》、《绿化树》等;长篇小说:《古船》等。
与伤痕小说内容上有交叉,是伤痕小说的深化。
但存在偏重于政治反思,文化反思不够等缺陷。
3、先锋小说:中国文坛80年代中后期出现的,在创作思想和形式技巧上都呈现出强烈的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气息的小说创作流派。
主要代表作家有马原、残雪、苏童、格非、余华、叶兆言、孙甘露、洪峰、北村等人。
具有两大鲜明特点:(1)话语的叛逆性,即对权威叙事的颠覆与反抗。
(2)形式的前卫性,即大胆尝试最新的文体试验。
4、女性主义小说:指80年代中期以后出现的我国女性作家描写女性独特的社会、情感经历、带有鲜明女性性别特征的小说。
对女性的自我认同与男权话语的抗拒是其中心价值取向。
20世纪中国文学具有存在主义倾向是目前学界已有的见识。
(1)但将存在主义视为20世纪中国文学的一种世纪性思潮却是有待开掘的话题。
有鉴于此,笔者从创作主题入手即阐明“荒诞生存中的孤独存在”是20世纪中国存在主义文学创作的基本主题话语,以此作为对20世纪中国存在主义文学总体性论述的先行性探询。
一荒诞意识是有史以来人类存在的一种恒久的情感体验。
自人类反身究问“我是谁”之际荒诞意识就开始纠缠着人的心灵。
但在古典世界里人的荒诞感受尚不能动摇人类对自我的确信,因为面对荒诞人们总能找到一个足以安顿灵魂的最高者──逻各斯和上帝、道和天理。
而荒诞意识作为哲学话语的提出是从现代西方的存在主义开始的。
存在主义之前人们在理性主义“本质论”所设定的稳定的历史进程与生活方式下生存:一劳永逸,无须对时代、环境和自身的生活多加思考。
但这却不能解决全部问题,在生活中人们总是感到“本质”对生命的压抑,人自身根本不能为自身把握。
而在以反理性主义本质论的的存在主义哲学那里荒诞意识的确立是在存在论的基础上完成的。
存在主义大师海德格尔指出,作为“存在”的人面对的是“虚无”和孤独无依并永远陷于烦恼痛苦之中。
因为人面对的是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即是一个荒诞的世界,人永远只能忧虑和恐惧。
正是忧虑和恐惧,才揭示人的真实存在。
他提出,人有自我选择和自我控制的自由,忧虑、恐惧使人通向存在,只有存在,才谈得上自我选择的自由,它与光明和快乐相联系。
在萨特的哲学中世界是荒诞的思想非常浓厚。
人偶然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面对着瞬息万变、没有理性、没有秩序、纯粹偶然的、混乱的、不合理的客观外界,人感到处处受到限制、阻碍。
在这茫茫的世界里人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人只有感到恶心、呕吐。
但他强调人是自由的,应超越荒诞的现实,通过行动来创造自己的本质。
而对于荒诞存在主义作家加缪则予以诗意地描述:“一个哪怕可以用极不像样的理由解释的世界也是人们感到熟悉的世界。
然而,一旦世界失去幻想与光明,人就会觉得自己是陌路人。
他就成为无所依托的流放者,因为他被剥夺了对失去的家乡的记忆,热情丧失了对未来世界的希望。
这种人与他的生活之间的分离,演员与舞台之间的分离,真正构成荒谬感。
”(2)世界本无所谓意义所以不能说世界是荒诞的。
荒诞不是世界的客观存在,而是生命与世界的一种非价值关联。
这意味着,荒诞作为人与世界之间价值关联的断裂对于人而言是本源性的。
这种本源性就来自于世界和人本身原初的虚无化。
虚无构成了人在世界之中最初始的生存境况。
处身于这一境况人的基本生命情态就是孤独。
孤独是此在在世的基本感受,它体现为个体对世界的一种出离状态。
存在主义哲学所理解的孤独是因世界的虚无性造成的生命无所依凭的孤独,而孤独会使人更加意识到孤独的存在,存在的生命又会向孤独去寻求意义。
是孤独把人同纷扰的世俗世界拉开了距离,人才获得一种看世界和看人生的不无悲观却是新特的视野。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因自由而生的孤独,所以在这种孤独的后面蕴含着的荒诞的意念。
“存在主义最引人注目的是关于人的生存的思想。
其中,处境意识与生存意识是最鲜明的,也是存在主义的起点。
”(3)也正是在“生存”的意识下周围的客体才不再是与主体对立的客体而体现为一种“处境”。
因此生存意识(孤独)与处境意识(荒诞)总是联系在一起的。
西方存在主义文学以艺术为人的本真生存方式,萨特和加缪不仅在小说中而且在戏剧里也同样描写了这种荒诞和孤独的主题意识。
以萨特戏剧为例,在《禁闭》中人们可以看到这种荒诞意识的具体化:由于上帝不存在,人的本质就是他的行为的总和,而这意味着人在死亡的一霎那就具有了固定的本质,懦夫将永远是懦夫,英雄也永远是英雄;加尔森、伊娜丝、埃斯黛尔是在地狱中相遇的三个死者,死亡注定了他们拥有固定的本质(懦夫、凶手、同性恋者);尽管他们在地狱里仍想有所作为,但是他们的本质使他们的行为总是相互消解,以至于他们每个人都一事无成;在这个没有超越存在将人们联系起来的地狱中,人的行为毫无意义,所以,他们的存在是荒诞的。
不过,萨特并不是一个彻底的荒诞派戏剧家,因为他的剧中人虽然处境尴尬,但仍力图赋予自己的行动以意义;生存的荒诞之处在于这种行动的失败,而不在于生存的意义根本不存在;上帝不存在,人可以自由地赋予自己的生活以意义,所以,生存的荒诞性归根结底是可以克服的。
在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那位“以自己的整个身心致力于一种没有效果的事业”的孤独者身上,西西弗劳而无功的全部快乐就在于此,他在没有出路中寻找出路,这也许就是人类唯一的出路。
这唯一的出路不在於幻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在於看清人性自身的有限性向人类之外寻找拯救。
这就是人类之所以感到人生“荒诞”和存在“孤独”的本质根源。
毋庸置疑,20世纪中国文学是在“现代性”的历史语境中生成和发展的。
而现代性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一种现代性的社会与传统社会有着本质的不同,这是人类社会的一种深刻转型。
在西方,现代性面临着价值观的失落和生命虚无感的到来,孤独感、荒诞意识如波德莱尔、尼采等所言成为现代性的时代症候。
中国现代性进程是一个被动的、由西方现代性激活的外源性的启蒙运动,因此,现代化及其衍生的观念在唤起人们的文化变革热情的同时也引发历史转型期的具有普泛性的思想文化危机或意义危机。
所谓意义危机是指文化思想危机深化到某一程度以后,构成文化思想核心的基本宇宙观与价值观随着动摇,因此人的基本文化取向感到失落与迷乱。
20世纪中国作家因此而遭遇史无前例的尴尬的生存困境和精神上的无所归依:已然逝去的传统已无法为其提供精神的家园,在中国还没来得及充分发展就不断暴露危机弊病的现代文明也难以让知识者安妥自己的灵魂。
正是从存在主义作家卡夫卡、萨特、加缪那里中国文学开始获得并知道以直面存在的方式来打量自己的生活,开始了生存的追问和灵魂的突围。
可以说,荒诞的生存情境和孤独的生命体验尽管不仅仅为20世纪中国存在主义作家所拥有,却是被他们普遍而敏感地感受到的,而且感受又是如此的强烈和深刻。
连20世纪初堪称一代文化伟人的鲁迅也置身于“无物之阵”的荒诞处境和历史“中间物”的孤独感受中,或许正因为如此,鲁迅才发出“荷戟独彷徨”的慨叹。
不难发现,当20世纪中国的存在主义文学将荒诞处境中的孤独存在确立为主题的基本话语元素后,又往往从两个维度进行创作表述的:内源性荒诞引起的本体性孤独和外生性荒诞衍发的感受性孤独。
从存在论的意义上说,内源性荒诞之为荒诞就在于它是不可解决的。
于是灵魂寻找自己的来源和归宿而不可得,感到自己是茫茫宇宙中的一个没有根据的偶然性,因此,面对荒诞人所能做也应当做的就是走向荒诞,以自己的全部生命力量担当起那一无庇护的、赤裸裸的生命的全部事实性进而对存在的目的予以终极追问,终极追问则指向超越现存荒诞的存在。
这不仅有赖于生命意识的觉醒,而且还有赖于决断和勇气的确立。
但这也恰恰是生命意义之所在。
与此有关的是本体性孤独,这种孤独是通往心灵的唯一途径——发现“此在”的唯一方法;走向这种孤独是自主人格的觉醒和独立人格的支撑,因而又体现为一种自为的孤独,而自为的孤独者是自由的,自由而荒诞地在世,就像被罚推动巨石的西西弗斯,他正是通过正视荒诞来征服自己的命运。
诚如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对于剧中的两个流浪汉来说戈多的存在和等待戈多的合法性也是一个问题,所以,他们在代表所有西方人等待戈多的同时感到了这种生存方式的荒诞性。
他们之所以要在荒诞的感觉中继续等待戈多,是因为:在不能确知戈多是否存在的情况下等待戈多固然是荒诞的,但是没有戈多的生存则更加荒诞。
戈多的不确定性正是新的超越理想尚未形成的标志。
如果说终极追问代表了人类的超越意向,那么荒诞意识从一定意义上说乃是人类个体保持清醒的标志。
如果说,内源性荒诞可以用“存在先于本质”来描述,那么,外生性荒诞则是“本质先于存在”。
这种荒诞意识有赖于生存境况的难以接受和不可理喻——荒诞作为一种生活事实而不是内源性荒诞那样的生命事实。
问题在于,荒诞作为一种生活事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意识到,对于那些沉沦于常人状态的生命而言只有在某种“极限情境”出现后才会对荒诞性的事实提出一个“为什么”──荒诞对于他才构成为一种真实。
而也恰恰是在他向自己质询的这一时刻他就开始出离荒诞:开始从对荒诞的承受中孤独地挣脱去探问本真的存在,这就促成了其孤独的存在的情态。
这是一种被抛弃或外迫的孤独,孤独者具有强烈的身份归属感和精神失落感,作家们因此常常把孤独者放在某种极端化的处境中,让主人公面临具有荒诞性的两难化局面,强调孤独者只有面对极端化的生存处境生命的潜能和可能性才会得到激发,人的意志和尊严才开始显现,人类所面临的真正的生存现状也才能得到呈现。
二很明显,内源性荒诞和本体性孤独的主题内涵首先表现在鲁迅的作品尤其是《野草》中。
《野草》极力把民族生存中已经被习惯化为“所是”的现实存在还原为荒谬,因而呈现了一个昏暗、敌意、冷漠的世界,其时间、空间也都是暧昧不明的。
人失去了一切支撑点而被抛入毫无意义的或荒诞的存在旋涡里。
在《野草》的点题之篇《过客》中鲁迅表达了存在的荒谬“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进而去?”我不知道。
从我还能记得的时候起,我就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本叫什么……”正是基于存在的荒诞性鲁迅和卡夫卡分别建造了“铁屋子”和“城堡”,犹如黑暗和绝望构恐的“无物之阵”,其中交织着荒诞和虚无。
在鲁迅笔下“过客”对“在物者”的呼唤充分体现了独自存在的勇气。
可以说,对荒诞生存的精神化和孤独存在的感觉化是《野草》表现人类生存困境的一种基本范式和特定视角。
鲁迅通过“抉心自食”反抗虚无,渐渐靠近了存在的真实:“于浩歌狂热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墓碣文》) 对于路翎以《财主的儿女们》为代表的小说的有关认证,笔者认同以下阐述:“路翎的主人公无一例外“面都是生命旷野上自由的个体,他们不能选择的只是历史重负的惯性和那无可回避的结局。
”对无边的个体生命的旷野,路翎体尝着人生的虚无(无意义,无信抑)和存在之荒诞(非理性,偶然性),这是人类生存终极的根本的困境。
它无所不在,不可逃避也不可超越。
……反抗就是存在的勇气,是个体生命对存在境遇有了清醒意识之后的自觉选择。
它包括对人类现状的险恶性的全部接受,以及对其本源意义上的非人性的根本拒绝。
存在即绝望,绝望仍存在,从根本上说,这是一种对于存在的自我肯定的积极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