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魂灵》的讽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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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理与《死魂灵》的艺术特色□高建华今年是俄国著名的小说家和戏剧家尼古拉·瓦希里耶维奇·果戈理(1809———1852)诞辰二百周年。
鲁迅说果戈理是“写实派的开山祖师”。
别林斯基称果戈理的创作为“含泪的微笑”,从而揭示出果戈理喜剧风格所蕴含的悲剧力量。
天才的果戈理正是为了填补俄罗斯散文体叙事文学里留下的一个明显真空,完成俄罗斯文学讽刺与批判这一伟大使命而诞生的。
果戈理的社会讽刺小说《死魂灵》(第一部),深刻揭露了农奴制度的反动和腐朽,确立并开拓了俄国“自然派”文学的新时期,《死魂灵》一经问世,不仅震动了整个俄罗斯,且享誉欧洲文坛。
果戈理1809年3月20日生于乌克兰波尔达瓦省密尔格拉德县的一个地主家庭。
孩提时代果戈理就对戏剧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1928年,中学毕业后,果戈理在彼得堡谋得了一份抄写公文的工作,这段卑微的小公务员的生活为他日后描写小人物的作品积累了素材。
1831年,遇到普希金,普希金成为他的朋友并帮助他走上写作的道路。
1834年,他在圣彼得堡大学教授历史,写下了第一篇作品《狄康卡近乡夜话》,这篇小说生动地反映了乌克兰人民的生活和习俗,现实的描绘和神奇的幻想巧妙结合,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具有鲜明的浪漫主义色彩。
1835年出版的小说《密尔格拉得》和《小品集》,标志着果戈理从浪漫主义向现实主义的过渡和跨越。
《彼得堡故事》由原来的小品集中的《涅瓦大街》、《肖像》和《狂人日记》等三篇小说,再加上后来写的《鼻子》、《马车》、《外套》等作品组成,因集中反映彼得堡社会生活,故名“彼得堡故事”。
“彼得堡故事”的揭露对象从乌克兰农村移至彼得堡京城,深化了由普希金《驿站长》开拓的描写小人物的主题,表现了果戈理同情被侮辱被损害者的人道主义情怀。
1836年果戈理正式发表了讽刺喜剧《钦差大臣》。
此剧引起当局不满,他被迫离开俄国,在意大利和德国生活了近5年时间。
1842年《死魂灵》正式出版,这部小说通过对地主群丑的刻画,把批判的锋芒对准腐朽没落的农奴制度,使果戈理的现实主义创作达到了光辉的顶点。
《死魂灵》的艺术成就
1.显著的艺术特点是含泪的讽刺。
“以不可见之泪痕悲色,振其邦人。
”由分明的笑,和谁也不知道的泪,来历览一切大活动的人生。
对资产阶级人物的讽刺,同时又从寄希望于理想地主的社会主张出发,对他们的无聊、堕落表示同情和哀婉,对他们的丑恶存在,饱含着“谁也不知道的不分明的泪。
”健康的笑,在被笑的一方面是悲哀的。
所以果戈理的“含泪的微笑”,倘传到了和作者地位不同的读者脸上,也就成为健康。
2.人物形象的典型化。
作者从环境、肖像、语言、动作来突出人物的典型性。
如对梭巴开维支的描写,突出了一样粗笨的家具;在泼留希金的性格塑造上,突出他乞丐般的外表,不男不女的打扮。
生动地说明了农奴制,寄生生活对人性的扭曲。
3.广泛运用了抒情手法。
关于祖国、人民前途的关心、有关人物出场的评价。
如把祖国比喻成飞奔的三驾马车,充分反映了作者的爱国正义热情,表示出对祖国前途的忧虑。
浅析《死魂灵》——鬼蜮世界下的众生相摘要:《死魂灵》出自俄国伟大的讽刺作家——果戈里,堪称世界文学中讽刺作品的典范。
文章以行骗者乞乞科夫为线索,通过他因需购买死农奴骗取押金而奔走于某省城上层社会的故事,巧妙地引出了五个乡村地主的形象,揭露了这个腐朽社会的“主人”们冷酷、钻营的丑陋行径,描绘了农奴制度濒临崩溃、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丑恶画卷。
它关注乡土俄国,关心普通人,普通地主和下层官员,写出了沙皇俄国的人间百态。
关键词:社会矛盾精神危机封建农奴制度一、时代背景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俄国社会、经济发生了重大变革。
地主庄园纷纷破产,大大加深了俄国原有的封建农奴制与社会现实之间的矛盾。
果戈里作为俄国十九世纪前半叶最优秀的讽刺作家、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则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充满激烈的社会矛盾的历史背景中进行文学创作的。
(一)农奴制度激化社会矛盾历代以来,俄罗斯都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农民负担颇重,生活苦不堪言,往往只得选择逃离,造成劳动力资源极度稀缺,莫斯科在历史上曾经两度变为空城。
沙皇们为了维持统治,只能使用强迫的手段将农民束缚在土地上,并在统一的俄罗斯国家的建立和封建土地所有制的发展下,于十七世纪中期确立了农奴制度。
当时东正教会垄断了国家教育,普通民众无法受到良好的教育,即使是在首都莫斯科,一百个人里识字的也不超过三个。
彼得一世想要改变国家落后的局面,于是他发动了一场推行欧洲文化的社会变革,几乎强迫所有的臣民都毫无保留的奉献一切。
农民被抽丁当兵,负担人头税,地主对农民的统治权大大增加,贵族则被要求从十九岁开始一直到死都需为政府服役。
此时的俄罗斯国力空前强大,但在精神上却失去了平衡。
到十八世纪下半期,叶卡捷琳娜二世即位。
当时的欧洲大陆正风行启蒙运动,她以一种近乎崇拜的心态看待这些启蒙思想家,于是开始在俄国普及教育,每一个省会城市都建立了四年制的学校,各省的县城则建立了两年制的学校。
她试图采取与彼得一世不同的方式来推进改革,然而改革中最重要的新《法典》却迟迟没有制定出来,因为官僚们并不愿意使占人口大多数的农奴享有法律地位。
果戈理《死魂灵》的创作特色09涉外2班徐佳伟20091002233 【摘要】《死魂灵》写于1835年至1842年,是果戈理创作的顶峰,也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一部光辉杰作。
下面分别从《死魂灵》的故事情节、人物形象以及艺术特点等方面介绍果戈理的创作特色。
【关键词】果戈理《死魂灵》乞乞科夫艺术特点创作特色《死魂灵》的故事情节比较简单,主要由乞乞科夫走访地主庄园收买死农奴名单的活动组成。
乞乞科夫是一个精明、狡猾而又无耻的掠夺者。
他自称六品文官,在一次代书抵押农奴的事项中得到启发,决定做一次贩卖死魂灵的投机生意。
于是,他带着仆人乘车到了N 市,走访该市的名流和周围的地主,廉价收买已死去的但尚未注销的农奴,然后以移民为借口,向国家申请南俄无主的荒地。
乞乞科夫要买的"死魂灵",是指那些实际上已经死了但是在法律上还算活着的农奴。
这些名存实亡的农奴已经不再是农权主剥削的对象,但按照俄国的法律,地主们还得为占有这些虽然死了却还没有被注销的农奴纳税。
因此,地主们是愿意把"死魂灵"送人,或是低价卖出的。
可是在另一方面,由于这些已经死了的农织在法律上还算活着,因此他们可以成为交易的对象。
狡诈的乞乞科夫就钻了这个空子,先是向愚昧无知的地主去索要或者低价收买这些"死魂灵",然后又按买活奴隶的办法办理过户手续,再凭着这些死魂灵的名单向政府当局申请土地。
在得到土地后,他就可以把土地和农奴一块儿拿去抵押,从这种买空卖空的投机勾当中发一笔大财。
他还可利用这种骗得的财富,讨一个陪嫁丰厚的妻子,使自己变成一个富翁。
《死魂灵》主要是通过描写地主暴露和嘲讽农奴制度。
在结构上,《死魂灵》全书包括十一章。
在第一章里果戈理既写了官僚,也写了地主。
从第二章到第六章集中写5个地主,从第七章到第十章,主要描写城里的官僚,也夹杂着写乡下的地主。
结尾一章写乞乞科夫性格形成的历史。
全书把乞乞科夫的活动串成一个整体,结构自然,叙述流畅。
果戈理《死魂灵》的讽刺艺术作者:庄国雷姚道刚来源:《文学教育》 2015年第17期庄国雷姚遣刚内容摘要:果戈理是俄国十九世纪前半叶最优秀的讽刺作家,他在其代表作《死魂灵》中以精湛娴熟的笔触,不仅深刻揭露了那个时代封建农奴制度的腐朽和没落,同时也为我们刻画了五个不同的典型地主形象。
他在小说人物性格,以及突出人物性格的环境描写上,讽刺艺术匠心独运,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关键词:《死魂灵》讽刺人物性格果戈理是俄国十九世纪前半叶最优秀的讽刺作家,讽刺文学流派的开拓者,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
他以对现实问题与时代风尚的敏锐关注,大大加强了俄国文学中的批判现实主义倾向,最能体现果戈理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当推其代表作长篇小说《死魂灵》。
这部作品描写了诡计多端的投机家奇奇科夫为了发财致富想出一套买空卖空、巧取豪夺的发财妙计,在N市及其周围地主庄园贱价收购在农奴花名册上尚未注销的死农奴,并以移民为借口,向国家申请无主荒地,然后再将得到的土地和死农奴名单一同抵押给政府,从中渔利。
果戈理以精湛娴熟的笔触,不仅深刻揭露了那个时代封建农奴制度的腐朽和没落,同时也为我们刻画了五个不同的典型地主形象。
他在小说人物性格,以及突出人物性格的环境描写上,讽刺艺术匠心独运,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主要体现在以下的几个方面。
一典型细节讽刺法鲁迅说:“讽刺的生命是真实……非写实绝不能成为所谓讽刺。
”《死魂灵》正体现了这一点。
作者在作品中并不直接表露对司空见惯的人情世态的看法,而是通过典型的情节和细节来寄托作者的爱憎感情,使读者从客观事物中得到启发,从而寄寓讽刺意义。
如作品第四章以诺兹德廖夫赶集、赌钱、喝酒、跳舞、打架闹事、玩马玩狗等日常生活中的具体事例,讽刺了诺兹德廖夫流氓恶棍的罪恶行径。
文中写奇奇科夫刚到诺兹德廖夫家就看到一群狗,“有长毛狗,有短毛纯种狗,毛色各种各样,应有尽有……这儿狗的名字也无奇不有,各种动物的命令式都用上了:开枪,骂呀,飞吧,着火啦……狠狠咬,性急鬼,小燕子……诺兹德廖夫站在群狗中间完全像一家之主一样:他们立刻竖起尾巴,就是养狗行家称为旗杆的东西,径直迎着客人飞跑过来,开始向他们问好。
从《死魂灵》的三段文字看果戈理的幽默讽刺技巧
果戈理是一位以幽默讽刺著称的作家,他在《死魂灵》一书中运用了一系列巧妙的技巧来展现自己的幽默才能。
首先,在《死魂灵》的开头,果戈理以夸张的方式描绘了主人公柯列斯托夫·伊万诺维奇·雷普宁因为自己的贪婪和虚荣心变成了魂灵。
这个形象的描述以及他在死后对封建国家权利和特权的追求,展现了果戈理对于社会的嘲讽。
他通过夸张的手法,把主人公柯列斯托夫变成一个荒谬的角色,通过幽默讽刺来批判社会中对权力和特权的狂热追逐。
其次,果戈理在书中还巧妙地运用了对话和对比的手法。
例如,在柯列斯托夫寻找买家为自己的魂灵时,他与各类角色进行对话,通过这些对话来展现了不同社会阶层对权力和金钱的追求。
这些对话充满了讽刺和幽默,将社会中的虚伪和利益欲望揭示出来。
而通过对比也使得读者对于这种现象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最后,果戈理还在书中巧妙地使用了夸张的比喻和象征意味。
例如,在描述柯列斯托夫的魂灵外出找买家时,他用“大街上熙熙攘攘,如同蚂蚁窝”这样的比喻来形容人群的拥挤,更强调了社会中人人追求自己的利益的现象。
通过这种夸张的比喻和象征意味,果戈理在书中对现实进行了反思和嘲笑。
综上所述,通过文中的描写和运用的技巧,可以看出果戈理在《死魂灵》一书中展现了他的幽默讽刺技巧。
他通过夸张、对话、对比、比喻和象征等手法,让读者在笑声中思考社会中的各种问题和现象。
死魂灵讽刺社会百态果戈里的《死魂灵》以其深刻的讽刺和对社会现实的尖锐批判而闻名。
这部作品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了当时俄国社会的种种弊病和人性的丑恶。
小说中的主人公乞乞科夫,是一个唯利是图、狡诈圆滑的投机商人。
他游走于各个乡村,企图收购已经死去但尚未在官方注销户籍的农奴,以此来谋取非法利益。
这一荒诞的行为背后,揭示的是社会的腐朽和制度的漏洞。
在那个时代,农奴制度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性的一种扭曲和压迫。
农奴们被视为地主的私有财产,没有自由和尊严,他们的命运被随意摆布。
而乞乞科夫的行为,则是对这种不合理制度的一种极端利用,凸显了社会的黑暗面。
在乡村中,那些地主们的形象也是千姿百态,令人啼笑皆非。
有的地主愚昧无知,只知道吃喝玩乐,挥霍无度;有的地主吝啬至极,对农奴们极尽剥削之能事;还有的地主则虚伪做作,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地主们的形象,生动地展现了当时俄国贵族阶层的堕落和腐朽。
他们不关心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只在乎自己的私利和享乐。
这种自私自利的心态,使得社会陷入了一种混乱和无序的状态。
同时,《死魂灵》也讽刺了当时社会的官僚体系。
官员们贪污腐败,敷衍塞责,对百姓的疾苦视而不见。
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官位和权力,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择手段。
这种官僚作风严重阻碍了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使得正义无法得到伸张,百姓的权益无法得到保障。
在人际交往方面,小说中所描绘的社会充满了虚伪和谎言。
人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互相欺骗、阿谀奉承。
真诚和善良被视为愚蠢和无能,而狡诈和圆滑则被视为聪明和能干。
这种扭曲的价值观,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冷漠和疏离,社会缺乏信任和温暖。
从经济层面来看,《死魂灵》揭示了当时俄国农村经济的衰败和崩溃。
土地荒芜,农业生产落后,农民生活贫困。
而地主们却依然过着奢靡的生活,对农村的发展毫不关心。
这种经济上的不平衡和不公,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矛盾和冲突。
此外,小说还对当时的文化和教育状况进行了讽刺。
祖国2018.10.下|文化艺术|摘要:文学的殿堂里有许多值得我们去感知的艺术美,《红楼梦》的古典美、《哈姆雷特》的悲伤美,还有一种美是一种带有讽刺艺术的美。
本文将对现实主义作家果戈理的《死魂灵》的讽刺艺术进行赏析,从当时的写作背景出发分析作家在塑造人物形象的原因,同时分析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刻画、细节描写、环境烘托中蕴含的讽刺艺术。
关键词:死魂灵讽刺艺术创作背景浅析《死魂灵》的讽刺艺术文/徐慧中果戈理作为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他用全新的笔触刻画了特定时期的俄国印象,其讽刺作品直指俄国沙皇专制下的农奴制,通过文学形式进行批判。
这部作品有力的激发了俄国人民民族意识的觉醒,推动了俄国解放运动的发展,它成为了俄国文学史上尤为经典的作品。
本文将通过对作品的分析来感知艺术中讽刺的美。
一、作品的概述《死魂灵》是俄国作家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所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
这部小说通过描述了一个吝啬而又狡诈的商人乞乞科夫在某市打通上下关系,在当地地主手上收购已经死去的注销户口的农奴,想借此买卖骗取钱财,最终事情败露之后慌忙逃走的故事。
这部作品写于19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此时俄国资本主义不断深化,地主庄园破产封建农奴制危机严重。
果戈理用自己犀利的笔触加以描述这一阶段俄国的状态,引发社会各界对俄国发展以及未来深刻的反思。
作品批判讽刺了官僚、地主贪婪愚昧庸俗腐化的不良风气,从深层次揭露了原始资本积累者表里不一的虚伪丑态,也暗指俄国的农奴制必将走向衰落的结局。
且看人性冷暖,笑谈世态炎凉。
不良的社会陋习必定在时代的浪潮中石沉大海被正义湮没。
这部长篇小说引起众多有识之士的深度思考,只有改革才能将小说中丑陋社会现象逐渐连根拔除。
因此这部带有讽刺意味的作品对俄国民族的振兴与发展起到一定的助推作用。
二、作品人物形象刻画的讽刺艺术讽刺的艺术渗透了作品在人物形象上的刻画描写,从人物外在的描写凸显了每个人物不同的性格形象,而且他善于应用比喻将人物形象与相类似的动物形象相,使人物更形象生动,所体现的人物性格更加真实、更具有艺术感染力。
死魂灵果戈里读后感《死魂灵》乃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代表作,果戈里下笔辛辣毫不客气地戳破19世纪上叶俄国农奴制度、社会脓包,诙谐尖酸的描述绝不逊色于漫画浓墨线描,将利诱面前的主、奴丑态描绘地滑稽之至,末了,仍旧好声好气地教诲一顿读者:“你们大不必如此!”这就是果戈里的《死魂灵》,引用书内的话来说:骂的是谁?骂我自己!骂给谁听?骂给你听。
主角乞乞科夫在性格上乃至行为方式上都是很矛盾的,但值得写作的,正是这种矛盾在我们广大群众当中的代表性。
乞乞科夫是个贫穷出生的六等文官,回头看是一路上自己的千磨万难,往前是长官们的觥筹交错;一方面他唾弃贵族们荒淫挥霍浪费了大把的金银、失去了大好的土地,另一方面他腆着脸巴结上流,急于摆脱清贫克己的生活方式,养儿育女光宗耀祖之情溢于言表。
在追求“贵族生活”的过程当中,乞乞科夫得罪过权贵,攀过高官,受万众追捧过,也成为阶下囚过,可以说正是这种在向终极目标前进过程中,还保留着原始缺点的状态,使乞乞科夫这个人物如此的鲜活,贴近你我。
乞乞科夫在些许享受过之后回归到小卒的状态,时至中年的他凭着往日阅历生出一条速速发财之计,向政府抵押农奴,然而农奴是私有财产可以带来巨大产值,唯有死农奴既能用来贷款奴隶主还愿意卖。
于是乞乞科夫前往发生过重大疫情的地方搜刮死农奴,这种说法听起来渗人又有些可笑,掌握着钞票的“贵族”连死人的魂都能购买,并利用。
然而一切并没像乞乞科夫预料的那么平顺,当有陌生“贵族”登门造访提出要收买“死魂灵”时,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形象便蹦跳出书本来。
因为这个非法的交易实在闻所未闻,有些人害怕担当,有些人害怕吃亏,有些人怀着看好戏的心理拒绝,有些人打着吃亏的招牌讨价还价,纸上众态毕露,论他是守财奴还是人见人爱的“好人儿”,无一不被果戈里的鹅毛笔又戳又点。
值得一说的是,连大名鼎鼎的托尔斯泰也被果戈里搬进书里嬉笑怒骂折腾一番,要问在书里托尔斯泰究竟是哪位地主呢?且注意谁是优等生,退学、工作不得志回乡经营农场却被农奴耍得晕头转向呢?可以说,一整本《死魂灵》果戈里没夸过谁,夸你也是为了损你,哪怕是主人公乞乞科夫有时也被数落地跟“杂种狗”一样,要不是一会儿走路磕着啦,要不就是跟主人太客套撞到门上啦,或者就是好好的赶路结果碰着个醉车夫,摔了他个满身泥。
《死魂灵》:一个骗子为何要到处求人,花费高价购买“死农奴”对大多数人来说,即便没有读过《死魂灵》,也多半在中学时的语文阅读理解题,或某些名著导读书中见过这个名字。
这本书被誉为俄国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之作,一百多年来享誉全球,堪称俄国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
其内容大胆而幽默,生动地展示了俄国农奴制下的社会生活,辛辣地讽刺了地主和官员的丑陋嘴脸。
故事开篇,一位高大、肥胖的绅士来到了省城NN市的一家旅店,他便是我们的主人公乞乞科夫。
乞乞科夫的名片上写着自己的身份:“六品文官巴维尔·伊凡诺维奇·乞乞科夫,地主,私事旅行”。
他看上去精神十足,在旅店里四处向人打听,了解当地风土人情,尤其是权贵显要人物的信息,更是一个不落地听了进去。
第二天,乞乞科夫便开始拜访这些当地名流,他擅长交际,在官员、地主的圈子里左右逢源,根据不同人物的身份地位、性格爱好,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恭维逢迎,很快便赢得了当地上流社会的一致认可。
当然,关于他自己的故事,乞乞科夫则表现出了惊人的谦虚,他说自己在这大千世界上不过是一条微不足道的毛虫,并不值得人们对他多加关照;他又说自己阅历很广,为了捍卫真理断送了仕途,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栖身之地。
当然,这一切只是乞乞科夫为自己打造的人设罢了,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一个陌生城市的上流社会中打响名气,方便实施自己的计划。
事实上,乞乞科夫出身于一个破落贵族家庭,他没受过良好教育,但从少年时代开始便练就了一身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本事,并不断精研骗术,立志要成为一个真正的贵族地主,娶妻生子,升官发财。
学生时代,他通过欺骗老师获得了“品学兼优”的认可,走上社会后,他通过逢迎上司,成功当上了科长,然后混入某城市的建设委员会,权力在手后便开始大肆贪污,一度拥有了豪华的公馆与漂亮的马车,然而最后他终于东窗事发,被停职处分。
不过,乞乞科夫在钻营的道路上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他在海关再次谋得了一份差事,并勾结商人进行走私活动,捞到了四十万卢布的好处。
《死魂灵》读后感讽刺社会现实的经典之作《<死魂灵>读后感——讽刺社会现实的经典之作》果戈里的《死魂灵》,就像一面哈哈镜,把那个时代社会的种种丑态扭曲又放大,让我在阅读的过程中时而捧腹大笑,时而眉头紧皱。
小说里的乞乞科夫,这个精明狡黠的投机商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地收购死魂灵,他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活灵活现。
每一次他与那些地主们的周旋,都像是一场精彩的闹剧。
比如说,当他拜访玛尼洛夫时,那场面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玛尼洛夫表面上热情好客,满嘴的漂亮话,可实际上却空洞无物。
他和乞乞科夫坐在花园里的亭子里,望着池塘,谈论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什么要在池塘上建一座石桥,桥上还要有亭子。
而他们的对话,看似友好,实则充满了虚伪和客套。
再说说柯罗博奇卡,这个小气又愚昧的女地主。
她一听说乞乞科夫要买死魂灵,第一反应不是好奇为什么,而是担心自己会吃亏。
她把乞乞科夫拉进仓库,一样样地介绍她的存货,那细致的程度,仿佛在展示她最珍贵的宝贝。
她对每一粒粮食、每一块布料都斤斤计较,生怕被别人占了便宜。
当乞乞科夫好不容易说服她达成交易,她还在那里嘀嘀咕咕,担心自己卖亏了。
还有那个诺兹德廖夫,纯粹就是个无赖加赌徒。
他在集市上的种种表现,让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他吹嘘自己的马如何如何好,与人争吵时的蛮横无理,以及在赌桌上的疯狂,都把他的丑恶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索巴凯维奇呢,这个粗壮、狡猾的家伙,把农奴们当作物品一样看待。
他向乞乞科夫介绍农奴时,就像在介绍一件件商品,详细地描述他们的缺点和优点,完全没有把农奴当人看。
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构成了那个时代社会的一个缩影。
他们的贪婪、虚伪、愚昧和自私,让我感到既可笑又可悲。
想想我们现实生活中,虽然时代不同了,但类似的丑态其实也并未完全消失。
在利益面前,有些人也会变得像乞乞科夫那样不择手段;在人际交往中,也不乏玛尼洛夫式的虚伪客套;而柯罗博奇卡的小气和短视,诺兹德廖夫的无赖和蛮横,索巴凯维奇的冷漠和自私,在某些人的身上也能找到影子。
《死魂灵》读后感
果戈里的长篇小说《死魂灵》在十九世纪的俄国文学史上占据着特殊的地位。
这部作品不仅是果戈里有艺术价值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更是俄国社会生活的巨大而真实的图像,展示了伟大的艺术家和写实主义者的卓越才华。
在阅读《死魂灵》的过程中,我被其中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深深吸引。
这部小说以乞乞科夫买卖“死魂灵”为主线,通过描绘他与五个地主之间的交易,生动地展现了当时俄国社会的种种弊端和丑恶现象。
乞乞科夫这个形象既让人同情又让人愤慨,他为了谋取私利而不择手段,但同时又深受社会环境的束缚和限制。
小说中的地主形象也各具特色,尤其是泼留希金这个形象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他虽然是一个富豪,但生活却极度节俭,甚至到了吝啬的地步。
他的仓库里堆满了粮食和财物,但自己却过着极其寒酸的生活。
这种极端的对比不仅展示了当时俄国社会的贫富差距,也揭示了人性的扭曲和变态。
除了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之外,《死魂灵》还通过幽默和讽刺的手法来揭示社会现实。
作者用幽默的笔触描绘了各种丑恶现象,让读者在笑声中感受到作者的讽刺和批判。
这种幽默和讽刺不仅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也让读者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当时俄国社会的种种问题。
总的来说,《死魂灵》是一部深刻反映当时俄国社会现实的作品。
它让我对俄国历史和文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也让我对人性和社会现实有了更深入的思考。
这部作品不仅具有文学价值,更具有历史和社会价值。
我相信,它将会对我未来的生活和成长产生积极的影响。
摘要讽刺手法是作家们惯用的修辞手法,将其灵活巧妙的运用往往有画龙点睛的效果,所以讽刺的艺术经常让作品的高度及格局向着更高的层次发展而去,而果戈理便是能够将讽刺运用恰当的一位大师。
本文主要通过分析果戈理的讽刺手法,以及结合作品中地主们的丑态,来体现果戈理讽刺手法的巧妙。
首先,本文结合作品,从环境、人物、细节三方面来突出果戈理讽刺手法的灵活性。
环境主要是通过描写地主们的居住环境来对地主进行讽刺,人物的正面描写和衬托也体现出了讽刺的意味,而细节则是通过乞乞科夫在不面对不同的地主时发生的一些细微末节的事情来描写,事件虽小却最能突出讽刺二字。
其次,文本经由乞乞科夫所处的位置及面对的不同角色来加深关于讽刺的理解。
从社会各处的小环境来突出讽刺,人物的肖像化是对讽刺的加深,主要由乞乞科夫这一角色来体现。
笔触的细节描写是对讽刺的升华,也是从全书的不经意的角落入手,从而讽刺的艺术达到顶峰。
最后,本文结合作品从当时俄国腐朽黑暗的社会以及人群心灵僵化的状态来入手分析,从而能够更好的理解与分析果戈理的讽刺手法。
关键词:讽刺手法;环境;地主;细节目录引言 (1)1灵活的讽刺手法 (2)1.1环境描写中透露的讽刺 (2)1.2人物塑造所展现的讽刺 (3)1.3细节刻画中流露的讽刺 (4)2笑中带泪的讽刺效果 (5)2.1环境描写对讽刺的突出 (5)2.2人物塑造对讽刺的加深 (5)2.3细节刻画对讽刺的升华 (6)3尖锐深刻的讽刺影响 (7)3.1鞭挞堕落的社会 (7)3.2敲击僵化的心灵 (7)结语 (9)引言果戈理是公认的俄罗斯小说之父,《死魂灵》是果戈理从现实中取材,经过艺术的加工而成。
作品由乞乞科夫购买“死魂灵”而引发荒诞的故事,全方位揭示了俄国社会的腐败以及人心的僵化。
《死魂灵》的创作离不开果戈理童年的生活经历,这段生活让果戈理变的善于观察。
也是在学生时代让他在精神上感到孤独和烦闷,也是在这时果戈理发现生活中那些因循守旧的因素,是社会病症的根源所在。
《死魂灵》中的讽刺与批判现实主义果戈理的《死魂灵》是俄国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以其深刻的讽刺和尖锐的批判现实主义风格,揭示了 19 世纪俄国社会的种种弊病和丑陋现象。
小说的主人公乞乞科夫是一个精明狡诈的投机商人,他游走于俄国乡村,企图通过购买已经死去但尚未在官方登记注销的农奴户籍,即“死魂灵”,来谋取暴利。
这个看似荒诞的情节设定,实则是果戈理精心构建的讽刺框架,用以展现当时俄国社会的腐朽和荒谬。
果戈理通过对人物形象的刻画进行了有力的讽刺。
乞乞科夫这个人物被描绘得极为生动,他外表文雅,内心却充满贪婪和算计。
他善于迎合他人,巧舌如簧,能在各种场合迅速找到对自己有利的策略。
他与那些愚昧、自私、贪婪的地主们打交道时,双方的丑态尽显无遗。
比如,玛尼洛夫是一个表面上热情好客,实则空洞无物、毫无实际行动力的地主;科罗博奇卡则是一个吝啬、胆小、愚昧的守财奴;诺兹德廖夫是个放荡不羁、好赌成性、撒谎吹牛的无赖。
这些地主形象的塑造,并非简单的脸谱化,而是通过细致入微的描写,展现出他们性格中的复杂性和多面性,从而让讽刺更加深刻和有力。
在描绘社会环境方面,《死魂灵》也毫不留情。
俄国乡村的破败、萧条,农奴生活的困苦,地主们的奢侈浪费和对农奴的残酷剥削,都在果戈理的笔下被真实地展现出来。
农奴们如同牲畜一般被买卖、被驱使,没有丝毫的人权和尊严。
而地主们却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对国家的前途和人民的疾苦漠不关心。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读者深刻感受到社会的不公和黑暗。
果戈理的批判现实主义不仅仅停留在对表面现象的揭露上,更深入到了社会制度和人性的层面。
他批判了封建农奴制度的腐朽和没落,指出这种制度是造成社会贫困、愚昧和落后的根源。
同时,他也对人性的弱点进行了批判,如贪婪、自私、虚伪等。
他让读者看到,在一个病态的社会环境中,人们的价值观和道德观被扭曲,人性中的丑恶面被放大。
从文学手法上看,果戈理运用了夸张、对比、幽默等多种手段来增强讽刺效果。
比如,在描写诺兹德廖夫的吹牛时,将其言辞夸张到荒诞不经的地步,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悲哀。
不明的笑和不明的泪——浅析《死魂灵》的讽刺艺术摘要:果戈理是十九世纪俄国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死魂灵》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该部作品处处都有不明的笑和不明的泪的深刻讽刺,揭示出当时俄国庸人的卑俗和丑陋。
这不仅引人发笑,更使人陷入悲哀的沉思。
关键词:死魂灵丑陋讽刺艺术果戈理被誉为俄国文学的“散文之父”,正是他从他开始,小说体裁的主导地位才真正确立。
他作为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为十九世纪俄国文学开辟的新的发展道路。
别林斯基说:“从果戈理开始了俄国文学的新时期,俄国文学通过这位一天才的作家,主要转向刻画俄国社会。
”他的讽刺作品如锋利的解剖刀,直刺沙皇专制的农奴制的溃疡,从而有力的促进了俄国民族意识的觉醒和解放运动的发展,车尔尼雪夫斯基指出:“世界上早已没有一个作家,对于本民族,像果戈理对于俄罗斯一样重要。
”由此可见,果戈理在俄国文学上的地位。
《死魂灵》是果戈理现实主义创作的巅峰之作,与其他的作品相比较,这部作品更具有民族性和艺术性。
它的出现是十九世纪俄国文学中的一件大事,赫尔岑曾经回忆说,小说的出版“震动了整个俄国”。
果戈理是俄国的讽刺艺术大师,在创作《死魂灵》时给普希金的信中写道:“我已动手写《死魂灵》。
故事拉拉的很长,将是一部卷帙浩繁的长篇小说,也许会使人发笑。
……”我力图在这部长篇小说中把俄罗斯反映出来,即便是从一个侧面也好。
《死魂灵》就是这样一部具有深刻讽刺的作品,他的讽刺对象是地主、官僚,这类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面上高贵显赫、冠冕堂皇,实质上品德低劣、灵魂丑陋。
有力地揭露了当时官僚地主阶级的丑陋形象,抨击农奴制度,整部作品的字里行间透露出在农奴制残酷压迫下农民的悲惨境遇。
小说《死魂灵》就是通过乞乞科夫收买死魂灵的经历,将城市和农村联系起来,广泛而深刻地反映了俄国的现实生活,将农奴制社会的污浊、腐朽、黑暗、罪恶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为一部深刻揭示俄国农奴的矛盾和危机的卓越作品。
从《死魂灵》的三段文字看果戈理的幽默讽刺技巧摘要:本文从满涛、许庆道翻译的果戈理的《死魂灵》里选出三段文字,通过对这三段文字的细读,总结被历来研究者忽略的果戈理的讽刺技巧的其他一些方面,具体包括以下三个方面:(一)不确知的讽刺及讽刺的“三级跌落”;(二)以静制动,循序渐进的酝酿和爆发;(三)贴近事物的拟人化描写的幽默。
关键词:果戈理幽默讽刺“三级跌落”以静制动拟人化关于果戈理《死魂灵》的研究,目前已经有许多的研究和著述,总结起来有这样几个方面:有研究《死魂灵》的主题的,比如它的批判主题,小人物宗教神秘主义主题;有注重叙事手法的,比如谈他的喜剧叙事模式,体裁问题的探源,结构特征;有研究地主群丑性格及乞乞科夫的性格的;有着重表现手法的,比如比喻手法,反义词的描写,讽刺手法,语言艺术,语气助词的;还有横向比较的,如《死魂灵》和《儒林外史》比较。
这些论文和著述几乎都从整体切入对《死魂灵》进行把握,而本文不同的是,只选取三个主要的片段,细读片段,以点盖面地谈谈果戈理的幽默讽刺艺术,解读的文本为满涛、许庆道翻译的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死魂灵》。
一、不确知的讽刺及讽刺的“三级跌落”我们先来引用一段文字:“在省会NN市的一家旅馆门口,驶来一辆相当漂亮的小型弹簧轻便折篷马车,乘坐这种马车的多半是单身汉:退伍的中校啦,上尉啦,拥有大约百把个农奴的地主啦,总而言之,一切被人叫做中等绅士的那些人。
在轻便折蓬马车里坐着一位绅士,外貌不俊美,但也不难看,不太胖,也不太瘦;不能说是年老,不过也不太年轻。
他的莅临没有在城里引起任何骚动,没有伴随发生特别的事故;只有两个俄国的庄稼汉站在旅馆对过的一家小酒店门口,交换了一些意见,不过这些意见仅仅涉及马车,而不是涉及坐在车上的人。
‘你瞧瞧,’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这是一只什么样的车轮子!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上莫斯科,这车轮子拉得到还是拉不到?’‘能行,’另外一个答道。
‘可是我想,到喀山就不行吧?’‘到喀山可不行,’另外一个人答道。
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1809—1852)是世界著名的讽刺作家,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自然派”的奠基人。
他一生创作了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主要有中篇小说集《狄康卡近乡夜话》、《密尔格拉得》、《彼得
堡故事》,讽刺喜剧《钦差大臣》,长篇小说《死魂灵》等。
他以自己丰富多采的艺术作品,深刻地揭露和批判了俄国封建农奴专制的种种罪恶,并诗意盎然地歌颂了祖国的光辉未来和人民的无穷力量。
他的创造,不仅标志着俄罗斯文学的新发展,而且对俄国人民自由思想的觉悟起了巨大的促进作用。
长篇小说《死魂灵》的出现是俄国文学史中的一件大事,它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第一部具有高度思想艺术水平的长篇小说,是果戈里创作中最优秀的作品。
它以十足的生活真实艺术形象反映出了当时的俄国社会。
又运用奇特的夸张、生动的比喻、逻辑上的异变以及反语、双关语和俏皮话等表现手法,构成了辛辣的幽默讽刺特色。
在忠实于生活真实的基础上,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加上明确目的性的描写和富有个性化的语言的点染,对人物外貌、性格等进行了形象描绘,再穿插上议论、抒情,交相辉映,互为补充,形成一种虚实揉合、含露交融和情理渗透的独特气派,这些都充分地显现出了果戈里惊人的艺术天才。
一、十足的生活真实
生活的真实性,是现实主义文学的优良传统,但不同的作家在不同的时代的创作,在程度是千差万别的。
这种艺术与生活的密切结合,在俄国文学发展史上,到十九世纪的果戈里时期,出现了崭新的面貌。
果戈里继承并发展了普希金的现实主义的光荣传统,使俄罗斯文学有了更丰富的内容,呈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和“十足的生活真实”。
小说《死魂灵》从荒诞不经的事件中摄取题材,以完美的艺术形式表现了没落衰朽、卑微庸俗的生活真实。
在小说中,果戈里用来表现登场人物的每一个艺术细节,都是经过认真推敲和精细安排的。
它们无不与人物性格紧密相连,作为塑造典型人物的重要手段。
比如:玛尼罗夫家客厅里绷着华丽绢绸和绷着麻袋布的靠椅并存;科罗皤契加家里墙壁上挂着一面古色古香的镜子,镜子背后塞满了破信札、旧纸牌和烂袜子;罗士特来夫家书斋里的墙壁上只挂着两只枪和一把剑;梭巴开维支家摆着一些笨重坚实的家具等细节描写,都像显微镜一样,让读者透过它清晰地看到了他们各不相同的性格特征。
凡是读过《死魂灵》的人,恐怕谁也不会忘记乞乞可夫随身携带的那个极力不让别人了解其底细的箱子和他那身闪闪发光的越橘色燕尾服,以及由此而联想起的他那奸猾自负的性格特点。
小说中关于泼留希金的陈设,更是细节描写的范例,也是人物生活环境的传神之笔。
“一片破布,一把发黄的牙刷,一张破椅子的靠手,以及写过字的废纸,他都要收藏起来,同旧银器、中国瓷瓶和上面结满蜘蛛网而已停摆的钟等物品,杂乱无章地一起堆满一屋子。
”透过这种人物生活环境的描写,读者可以清楚地看到:贪婪吝啬已渗入了泼留希金的每个细胞,他的精神世界确已腐朽不堪,到了彻底毁灭的地步。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果戈里在描写同一生活现象的艺术细节时,也能精细地表现出各个人物的不同性格特征。
最典型的例子是小说中五个地主对乞乞科夫的款待:在玛尼罗夫家,“只有菜汤,但是诚心诚意”;在科罗皤契加家,“有香菇,有烙饼,有蛋糕,有蒸饼,有酪条,有脆饼烘糕,以及各色各样的包子”;在罗士特来夫家中的饭菜做得“有的太熟,有的还生”,但却有大量的各种酒;在梭巴开维支家,是羊脊肋加粥,以及塞满着“各种好东西”的火鸡,而且分量很大;在泼留希金家,只有一个不堪入口的“复活节的饼干”,加上一瓶从中捞出了“蛆虫和苍蝇”的“果子酒”。
果戈里通过地主们款待乞乞科夫的细节描写,便活生生地将玛尼罗夫的“甜腻腻”、科罗皤契加的善聚财、罗士特来夫的爱喝酒、梭巴开维支的贪口福、泼留希金的守财奴的性格特点一一呈现在读者面前,读后不禁令人拍案叫绝。
因此,别林斯基曾经满腔热情地肯定:“果戈里的全部作品,专门致力于描写俄国生活,他在如实复制生活的这种本领上是独一无二的。
”
二、辛辣的幽默讽刺
果戈里在小说中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幽默与讽刺才能。
在小说中,乞乞科夫收买“死魂灵”的事情被揭发后,N省省会的官场风波四起,成了他们的难题;堂堂省府官员,对乞乞科夫这样明显的投机交易,尚且如此感到困惑这便充分表露了沙俄官吏们的愚蠢无能、脱离现实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权能殊异,名实不符,品位相违的矛盾,在这里形成了辛辣的讽刺力量。
玛尼罗夫以人类文明和美德的楷模自居,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蠢类;梭巴开维支满心鄙视地将别人都看作骗子、恶棍和强盗,而他自己却正是他所鄙弃的那种人;泼留希金已完全淹没在极度贪婪吝啬的、卑劣渺小的感情之中,但他从未怀疑过自己感情行为的合理性……由于人物的主观感受与客观实际完全背离,在形象上形成鲜明而极不协调的对照,幽默和讽刺的艺术魅力便从中而生。
果戈里经常采用夸张的艺术手法,加强讽刺效果。
他经常给人物性格中某一主要特征,作为人物心理和行为描写的基础,集中笔墨对它加以淋漓尽致的描写,形成夸张的形象,未揭示其隐藏的本质。
如:玛尼罗夫的幻想;罗士特来夫的吹牛;泼留希金的悭吝等都是实例。
果戈里的夸张一般抓住富于表现力的细节进行现实主义的描写。
比如:玛尼罗夫和乞乞科夫在城里相遇时,“两个人互相拥抱”,足足“过了五分钟”,“相互接吻,很有劲,很热烈,至于后来门牙都疼了一整天”……这些细节的描写,无疑是夸张的,但同时又是现实主义的真实写照,二者相辅相成,和谐统一,产生了强烈的讽刺效果。
运用描写对象的高尚语言和卑鄙目的,谈话时的严肃态度和谈话中所体现的无聊内容之间的矛盾,以及把一些互不相干的现象,任意地联系在一起,造成逻辑上的混乱,也是果戈里使用的一种讽刺手法。
描写同五个地主进行“死魂灵”的肮脏交易时,就基本上采用这种手法。
此外,以生动而形象化的比喻,将否定人物的某种抽象感情或常见行为,使之物质化或动物化,从而使读者产生一种特异的情绪反应,情不自禁地发出幽默讽刺的笑声,是果戈里在小说中运用得极其纯熟的讽刺手法。
诸如将玛尼罗夫迎接乞乞科夫的笑脸比作“尽量地加了糖汁的药水”,把梭巴开维支的身材比作“中等大小的熊”,将“上流社会”那些穿着黑燕尾服参加舞会的人比作一群“聚在白糖块上的苍蝇”等等。
作者借助这些比喻,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正义立场以及对讽刺对象的鄙弃感情和美学评价。
别林斯对果戈里创作的讽刺特色作了精辟的评论:“他的小说,当你读的时候,是可笑的,当你读完之后,是悲哀的。
他不是漫画式地、而是真实地表现着事物。
”这完全可以作为果戈里讽刺艺术特点的结论。
果戈里的创作之所以雅俗共赏,老少欢迎,经得起历史的检验,还与作者讲究使用浮雕般的肖像描写和个性化语言是密切相关的。
总之,长篇小说《死魂灵》无论是思想深度,还是艺术成就都称得上是果戈里的登峰造极之作。
作者的批判力量、讽刺特色和爱国热情,都在这部作品中获得了充分的表现。
3.《死魂灵》的艺术特征
(1)幽默、尖刻、夸张融于一炉的讽刺风格,是果戈理小说的特出的艺术特征。
这种包含了作者心酸的喜剧性,被称为“含泪的笑”。
在课本所选文字中,尖刻辛辣多于幽默诙谐,“含泪”的成分让位于彻底否定性的讽刺。
(2)表现了果戈里对现实的丑恶无情的
揭发、严肃批判的现实主义手法,这就是所谓的“自然派”的特征。
果戈理不矫饰现实,按“自然”的本来面目进行创作,暴露了俄国现实的丑陋。
(3)环境和人物性格相得益彰的典型化手段。
作家写普柳什金之前,先写庄园周围的土地,然后写庄园,再写屋子里的陈设,在典型环境中突出普柳什金的典型性格。
(4)运用隐喻和双关语。
俄语中的“农奴”和“灵魂”是一个词,语义双关,果戈理用这个双关语一方面表现买卖死魂灵的投机勾当,另一方面隐喻真正死去灵魂的是那些占有灵魂(农奴)的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