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曹禺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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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话剧《雷雨》中的人物冲突作家曹禺创作的话剧《雷雨》被誉为中国现代话剧极为成功的作品之一。
《雷雨》描写了一个封建大家庭的崩溃,作者成功的塑造了一个个深入人心的人物形象。
例如:封建、专制、伪善的具有浓厚色彩的反动资本家家长——周朴园;善良、贤惠、温柔,但又敢爱敢恨的下层劳动妇女——鲁侍萍;本性热情,渴望自由而又压抑和摧残,最终被畸形的爱毁掉理性的女性——周繁漪;最给人力量和希望、疾恶如仇的使者——鲁大海;被罪恶感缠绕的无法自拔而又在不觉中陷入新的罪恶的公子哥——周萍:纯洁、善良、具有赤子之心的青年——周冲。
然而,一部好的话剧光有鲜明的人物形象是不够的,还必须有强烈的矛盾冲突,因为剧情就是在不同性格和不同目的冲突中逐步向前发展的。
有冲突才会有戏剧,人物冲突是戏剧行动的推动力量。
下面,我将从三个方面来阐述话剧《雷雨》中的人物冲突。
一、周朴园与鲁侍萍的冲突——三十年生死的感情纠葛话剧中,周朴园最初给我们的印象是温情而有良知、痴情专一的好男人形象。
他认为鲁侍萍过世后,保留一切和她有关的东西:三十年前的老照片、侍萍为他修补的有梅花图案的衣服,记得她夏天要关窗户的习惯等。
种种迹象都可以看出他对鲁侍萍的怀念。
但是当鲁侍萍出现后,他的愤怒彻底打破了他伪装的形象,当一直思念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但认不出来,还在知道了其真实身份后厉声质问:“你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可见此时他内心的恐惧。
而我们也可以说他对鲁侍萍的怀念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怀念,而是一种赎罪。
当他拿出支票的那一刻,我们彻底的看出了他的真面目——冷酷无情,自私虚伪。
鲁侍萍没有接受支票,而是说:“我三十年来受的苦并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可以看出此时的鲁侍萍已经不是三十年前善良、温柔的她了,而是清醒的、刚强的、有自尊的坚强女性。
二、周朴园与繁漪的冲突在《雷雨》中,我认为繁漪是最具特色和最为鲜明的人物形象,同时她也是最具争议的人物形象。
她是五四解放运动后资产阶级女性,本性热情,具有新思想,但在另一方面她也是自私、傲慢的,她那种极端的性格也凸显了她作为旧式女性的哀静。
论曹禺话剧语言动作性的内心表现方式在曹禺的话剧中,戏剧动作不只包含着外部的、形体的,也包含着内部的、心理的。
而且,从“戏剧动作”的真正含义来说,后者比前者要更丰富、更重要。
曹禺在《编剧术》中说:“所谓‘动作’不一定是拿起枪打死一个汉奸,有时心理上的冲突,常常比表面上的动作,还要动人的。
譬如:拿起枪要打死一个敌人,发现这个敌人正是从前自己最好的朋友,当责任与私友谊在争执的时候,表面仿佛看着没有动,其实已有动作了。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曾把戏剧语言称为“语言动作”,也是强调人物语言的动作化。
所谓语言的动作化,并不是指人物用语言来简单地解释或交代自己的动作,而是指每一个活生生的剧中人,在规定情境中,以其个性化的语言来展示自己丰富、复杂、隐秘的内心世界。
那么,在曹禺的剧本中,人物隐蔽的内心活动是用什么样的语言动作揭示出来的呢?方式之一, 戏在话中。
人们对剧本中的台词,有各种各样的要求,诸如要“有生活气息”,要“性格化”,要“口语化”,要“通俗易懂”,要“有诗意”,等等;这些要求都是对头的。
可是,首要的、基本的要求,应该是要有“动作性”。
使“话”具有戏剧性的根本问题就在于此。
只有剧作家在创作中把“话”作为动作来写,导演才能在这些台词中发掘出丰富的舞台动作。
任何一位导演,面对充斥大量静止的(没有动作性的)对话的剧本,也难于发挥他的才智。
我国清代戏曲理论家李渔,在《闲情偶寄·词曲部》中论述戏剧语言时曾要求作家:“务使心曲隐微,随口唾出”。
所谓“心曲隐微”,指的正是人物内心隐秘的活动;李渔正是要求剧作家要有把人物复杂的内心动作在台词中充分体现出来的能力。
确实,一个剧作家不仅应该善于在日常生活中捕捉那些冲突集中、人物关系复杂微妙、动作丰富的素材,还必须具有把动作化为台词的能力,具有把人物之间的冲突和一般关系体现在对话中的能力。
没有这种能力,剧本是写不好的。
曹禺是一位出色的剧作家。
他精于从生活素材中提炼各种形式的矛盾冲突,精于在日常生活中发现人物关系中具有戏剧性的因素;并善于通过精彩的戏剧语言使它们获得直观的体现。
论话剧《雷雨》中的人物冲突《雷雨》是曹禺的第一个艺术生命,也是现代话剧成熟的标志。
《雷雨》剧作完全运用了三一律,两个家庭八个人物在短短一天之内发生的故事,却牵扯了过去的恩恩怨怨,剪不断,理还乱。
狭小的舞台上不仅突现了伦常的矛盾,阶级的矛盾,还有个体对于环境,时代强烈不谐调的矛盾,在种种剧烈的冲突中完成了人物的塑造,其实悲剧早已潜伏在每一句台词,每一个伏笔中,只是到最后时分才终于爆发出来,化作一场倾盆雷雨,无比强烈的震撼了每个人的灵魂。
《雷雨》以异彩纷呈的戏剧冲突来展现悲剧的进程,透过明暗交叉的线索,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不同阶级的对立,跌宕起伏的心理变化,读者(观众)似乎可以触摸到这个悲剧链条上的每个环节。
作者向读者(观众)集中展现了周鲁两家三十年的恩怨情仇,人世间爱情、亲情的苦涩酸甜,演绎了一段人生悲剧。
一出人性悲剧。
而这悲剧正是通过异彩纷呈的戏剧冲突来酿造和显现的。
一部好的剧作的主题思想要通过戏剧冲突来体现。
要有引人入胜的情节,紧张激烈的冲突,鲜明生动的人物和个性化的言语。
其中,冲突是否合理,是否紧张有序往往是衡量着一部戏的精彩与否。
矛盾冲突是刻画性格,增强戏剧感染力的有力手段,对于戏剧创造具有重要的意义。
各条冲突线都从一定的方面, 在一定的程度上体现着主题, 而最直接、最深刻地体现主题的是冲突的主线。
不论哪条线索都有自己的发展趋向和过程, 对剧情发展都有一定的推动作用, 但只有主线是贯串全剧的始终的, 并推动全剧不断向纵深进展。
剧本的各条冲突线索都不是彼此孤立, 而是相互作用的。
主线在不同的程度上制约着、影响着各条副线, 而所有副线则从不同的角度对主线的发展起到烘托、加强的作用。
《雷雨》的冲突线索多且复杂, 比较重要的有周朴园和繁漪的冲突、周朴园和侍萍的冲突、繁漪和周萍的冲突, 此外还有鲁大海和周朴园、周萍的冲突、繁漪和四凤的冲突、繁漪和周冲的冲突、大海和鲁贵的冲突等。
一、分析《雷雨》中的人物冲突《雷雨》中的人物是丰满而复杂的,下面从各个人物之间的矛盾关系分析其中的戏剧冲突:父与子、父与女、母与女之间的矛盾冲突父与子之间的矛盾冲突主要体现在周朴园与周萍、鲁大海,鲁贵与鲁大海之间的冲突,而父与女的冲突就体现在鲁贵与四凤之间的冲突,母与女就是鲁侍萍与四凤的冲突。
论话剧《雷雨》的矛盾冲突很喜欢曹禺的剧作《雷雨》,感觉剧情很是纠结,让人投入后无法自拔,在这话剧中充满了人物间不可避免的冲突,在特定的环境中,过去和现在的矛盾交汇、连贯在一起,使人物的形象“立”了起来。
并紧凑地写出了三十年来的变迁,展现了两代人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
从根本上反映出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上层社会的腐朽罪恶。
《雷雨》的艺术成就之一就是他围绕着周朴园塑造了众多真实、鲜明的人物典型。
这些人物都是具有复杂性的人。
在剧中,他们复杂的心理,交织着错综复杂的情感,人物及其之间的矛盾错综复杂,作者都处理得线索分明。
作品以周朴园为中心,在错综复杂的尖锐冲突中展开剧情,各有其独特的思想感情与经历,但他们的命运有都和周朴园相牵连。
在众多的矛盾冲突中,有两条起主导作用的线索推动情节发展。
周朴园与繁漪的冲突是明线,周朴园与鲁侍萍、鲁大海的关系是暗线。
这两条线索同时并存,彼此交织,互为影响,交相钳制,使剧情紧张曲折,引人入胜。
使戏剧的冲突在这些人物中得到集中的体现。
现在我将就周朴园与侍萍、繁漪、鲁大海之间的矛盾冲突,谈谈自己的看法一、周朴园和鲁侍萍的矛盾冲突:在《雷雨》中,侍萍处于一个重要的地位。
她的悲剧命运同繁漪的悲剧命运比较起来,具有别一种性质和意义。
她所遭受的是被蹂躏的痛苦,是一个奴隶的痛苦。
她本是一个最受损害最受屈辱的妇女。
她为了孩子,饱尝着人间的辛酸和苦难,把所有的屈辱和血泪深埋心底,甚至能够忍受着同鲁贵这样一个不知羞耻、趋炎附势的人生活在一起。
她自己被遗弃以及三十年挣扎的痛苦经历中,认清了周朴园的真面目。
在第二幕一上场,侍萍就认出了周朴园,而周朴园却没有认出侍萍。
虽然她看透了周朴园,却因为本性的善良,仍希望周朴园能够认出她,对周朴园还抱有幻想,当看到周朴园向她打听三十年前的往事时不难看出他对侍萍的牵挂,也能猜想出那朵梅花后面的点点滴滴的往事。
论文题目:论曹禺《雷雨》的结构艺术学校:姓名:目录题目 (2)摘要 (2)一、从话剧的发展史角度宏观看曹禺《雷雨》的结构艺术 (3)(一)从话剧的传播载体看 (3)(二)从话剧的思想主题看 (3)二、从话剧的结构层面微观剖析《雷雨》的结构艺术 (4)(一)从戏剧的情节结构观《雷雨》的结构艺术 (4)1.序幕 (4)2.开端 (5)3.发展 (5)4.高潮 (6)5.结局 (6)6.尾声 (7)(二)从传统戏剧的情节范式品《雷雨》的结构艺术 (7)1.“死而复生”的情节范式 (8)2.人物身世秘密的情节范式 (9)3.下跪起誓的情节范式 (10)4.“三角恋”的情节范式 (10)5.暴力举动的情节范式 (11)(三)从舞台表演看《雷雨》的结构艺术 (12)1.双线线索 (12)2.以诗写剧的人物语言 (12)3.三一律 (13)4“雷击”的舞台呈现 (13)三、从中外民族文化心理探究《雷雨》的结构艺术 (14)(一)蘩漪“批”“赞”两重天 (14)(二)“妻离子散”结局的“功”“过” (15)(三)多余人形象——周萍 (16)参考文献 (17)论曹禺《雷雨》的结构艺术摘要:曹禺先生在中国话剧发展史上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他的出现推动了中国话剧的迅速发展。
他创作的《雷雨》更是世人称赞不绝的佳作,学术界对《雷雨》的研究也是数不胜数。
文章主要从宏观、微观、中外民族文化心理三个层面探讨《雷雨》的结构艺术。
关键词:宏观微观中外民族文化心理结构艺术“结构”是戏剧研究的一个中枢性概念。
它既包容了内容与形式两方面的因素,又避免了传统理论中内容与形式二元论的机械性。
[1]它是创作者按照思想表达的需要而将所选定的材料妥善处理,组织成一个符合语言表达要求的有机整体的过程,并进行的谋划与安排,以及所采用的一系列手段、方式和方法。
正如李渔在《曲话》中说:所谓结构实即戏剧创作之前总体构想,表现为剧本中全局的框架,有机的意象系统。
2021曹禺话剧内部的张力关系探讨范文 自《雷雨》问世以来,曹禺及其经典剧作的研究从未风平浪静。
细读《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家》这5大经典剧作,凌驾于主题挖掘与结构审视之上,剧作张力的构成研究似乎更见功力。
话剧内部的张力关系表现为各种戏剧矛盾因素在文本中对立,或与众多差异因子形成对比以及文本整体就与客观世界构成对立,在对比和冲撞中产生出无限延伸、循环、扩展趋势的力。
曹禺剧作的内在结构纠缠拉扯于偏离与回归、持续与中断、分裂与统一、离心与向心的浑融系统中。
曹禺话剧正是依靠这样的内在结构张力,通过模糊难辨的价值指向、焦虑挣扎的形象、“意”与“象”背离的意象,以及诗性的情感氛围形成一种对立统一的整体关系,从而达到了动态的平衡,正是这看似和谐却内部激烈动荡的“平衡”使曹禺经典话剧的经典魅力愈发显得丰盈。
一、价值指向错综复杂 曹禺生动地呈现了封建没落大家庭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充满“蠕动”、“挣扎”、“昏迷”、“拯救”式的残酷且具有悲剧意味的生存状态。
他通过《雷雨》、《家》、《北京人》等作品所围绕的封建旧时的“家”、“礼教”的功用来反思传统。
对传统以及由它所决定的中国人的生活状态进行强烈批判,具有反封建和个性解放的意味。
曹禺围绕的“家”不是人们心中正常时代里所象征的温暖、爱,以及人所渴盼的精神与肉体的归属地。
作品描绘的“家”是限制和阻碍“人”的自由、生命力,以及个性发展乃至幸福的牢笼,是一场无法逃脱的梦魇。
“家”是《雷雨》里周萍眼中“能引起无边噩梦似的老房子”;是《北京人》中曾文清心中可怕的桎梏,郁结难舒的生活。
这种理想与现实,想象与真实矛盾现状的对比和对立的张力感,无形中也暗暗蕴含着关于“人”的生存,探讨人性、命运、表达对宇宙间指使众生的神秘力量的无名恐惧,进而探求人的存在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哲学层面意义。
而作家的高明之处也是在其作品中如实地呈现了种种不同的生存境况,演绎着他们身上发生的文化与个人,本能与意志,理想与现实的内在冲突,在我们所能感受其灵魂的同时,也推进着对“存在”与“人道意味”奥秘的探知和理解。
论曹禺对中国现代戏剧(话剧)的贡献曹禺作品创作,充分借鉴和吸收西方戏剧艺术创作思想,在其思想和艺术形式指导下,从事中国话剧创作。
曹禺正在接触和通读希腊悲剧,并从一接触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王》等人的作品都有着突出的命运观,人的悲剧是非人力做能左右的,是不可知的命运造成的,因而希腊悲剧也被称为命运悲剧。
二、曹禺作品创作,充分借鉴和吸收中国传统戏曲艺术创作思想和表演艺术,达到艺术上的古今融合。
也必须看到,曹禺在借鉴外国戏剧的同时,更多的是受到中国传统戏剧的影响。
曹禺是带着中国文化传统,特别是民族戏曲传统去接受西方话剧,并以民族戏曲美学去消融西方话剧而进行其话剧创作的。
戏剧冲突的浓墨重彩、紧张强烈、读来淋漓尽致,回肠荡气是形成“曹禺风格”的重要特点之一。
曹禺作品人物,富于变化。
这种变化,往往是由于生活境遇的变化而顺理成章。
《雷雨》中繁漪最初的性格应该是传统文化熏陶过的淑女,知书达理,温柔贤淑。
然而,嫁给周朴园后,常年忍受周朴园专制冷漠的精神压迫,变得郁郁寡欢,心如止水,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尤其对爱情失去了信心。
一个人寂寞着自己,生活乏味。
人们说生活累,少半源自生存,大半源自攀比,但她连攀比的对象都没有了,她的生存中最多的就是每天的习惯:喝药。
药,不仅从身体上折磨着她,更从精神上折磨着她。
然而周萍的到来,周萍的热情重新点燃了她的生命之火,她真真彻底地爱上了他。
然而,周萍的懦弱、社会的根深蒂固的道德伦理,又逼迫周萍抛弃了她,又让她回到了生活的悲剧当中。
于是,繁漪从一个贤惠、知书达理的淑女,变成了一个具有残酷报复心理的“恶”女人。
作品中,周萍也是一个善变的人。
他的感情是“丰沛”的,爱上了仆人的四凤,又暗暗和继母勾搭。
周萍最后的结局,不是死于封建伦理道德,而是死于他的性格特点,可以说,周萍的悲剧,从小的方面上说是性格悲剧造成的。
曹禺作品富有的创作技巧和典范的作品,深深地影响着话剧的创作,给后世话剧创作,文学剧本创作,电影剧本创作做出了重要贡献。
论曹禺话剧中的女性形象【标题】?论曹禺话剧中的女性形象【作者】游红利【关键词】曹禺话剧?女性形象?现实意义?艺术风格【指导老师】韦济木【专业】汉语言文学【正文】曹禺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戏剧大师,他的作品是我国话剧事业成熟的标志。
他不多的作品为我们塑造了许多不朽的艺术形象。
建国前他先后创作了《雷雨》、《日出》、《原野》、《蜕变》、《北京人》、《家》,解放后又创作了《明朗的天》、《胆剑篇》、《王昭君》等作品。
其中塑造了众多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如蘩漪、陈白露、花金子、愫方、丁大夫、西施、王昭君等,他们不仅反映出曹禺以现实为基础的创作手法和对女性命运的关注,也反映出他独特的创作个性。
这些与他的个性,美学追求有着密切的关系。
追求人性解放与现实主义道路众所周知,曹禺是一位现实主义戏剧大师,对时代、社会生活有着深刻而广泛的反映,为我们提供了一面了解那个时代的镜子,也是我们研究中国戏剧发展道路的很好的范本。
在不断的探索中,他始终以现实为基础,遵循戏剧创作的特殊规律,以人物塑造为中心,表现出他对人性、人生、人的生命的关怀以及其奥妙的探索。
追求人性解放的女性形象的塑造具有很高的现实意义。
曹禺出生在一个社会动荡军阀混战不断的年代,在光怪陆离的黑暗社会,面对着那样一个急剧变革却令人诅咒的时代,只要是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就不可能对现实无动于衷,更何况曹禺当时正是血气方刚、充满热情的少年,抑制不住对黑暗社会的愤懑,他选择“避去凝固和停滞,放弃妥协和降伏,且在疲敝困惫中要为社会夺得自由和解放。
”[[]1]社会的黑暗腐朽,人民流离失所随处可见,加上他所处的家庭环境给他带来的对当时社会的特殊视角,为他日后的创作打下了基础。
曹禺认为女性是受压迫、摧残最深的群体,因此对他们予以特别的关注。
《雷雨》是曹禺的戏剧处女作,它塑造的最为典型的人物就是蘩漪这个女性形象。
因为通过她不仅反映出封建社会的黑暗腐朽和残暴统治,也表现出女性所遭到的残酷迫害,向人们展示了一个活脱脱的封建社会女性命运的缩影。
论曹禺话剧《雷雨》的悲剧性一、人性的悲剧性整部戏剧的重心人物是周朴园。
周朴园作为封建资产阶级中的一员,身上带有浓郁的剥削主义气质,他的所作所为都被他的身份所控制,连珍视的爱情也可以亵渎。
在戏剧中,周朴园是一个为了利益而剥削工人并且對工人们罢工的举动不以为然,进而笼络示威中的一部分工人中的杂碎,借此想平定罢工示威。
他的身上有封建遗老的气息,而且贪婪,行为放荡,道德沦丧。
他不仅玩弄佣人鲁侍萍,而且导致侍萍怀胎生产出两个孩子,但是周朴园并没有准备承担责任,让人怒不可遏的是周朴园为迎娶富家的小姐狠心丢弃鲁侍萍和他们的儿女。
在后来得知了鲁大海是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还是对鲁大海冷漠相待,摆出他标准的资本家的姿态,而且还恨鲁大海,因为鲁大海是工人领袖,损害了他的利益,然后周朴园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伪君子,所以就算鲁大海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友好相待。
周朴园是一个专横独断,唯我独尊的人。
周朴园强横的给蘩漪吃药,他觉得蘩漪应该吃药那么她就得吃。
在剧中有几次描写吃药的情景,表现出蘩漪想要反抗,但都是无济于事。
蘩漪是周朴园的妻子,但是她身上没有周朴园那种资本家的惺惺作态,她敢爱敢恨,有着自己的思想。
《雷雨》中曹禺尽力的表达蘩漪奋不顾身地扑向周萍,去拥抱她的爱情,犹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但她表现出了对爱情强烈渴望。
在周朴园对她的控制中,她的内心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她爱上自己丈夫的儿子周萍,然而周萍却在欢愉之后抛弃了那个疯狂爱着自己的蘩漪。
蘩漪是无辜的,她深陷一个尴尬的地步,她对于周萍来说,不似母亲不似情人。
蘩漪是可悲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要跟别人远走高飞,在冲动之下说出了这个家的真相,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她将周家这个封建家庭劈得粉碎。
然而自己最后也疯掉了,她的爱像烈火,灼伤了自己。
鲁侍萍是一个旧中国劳动妇女的典型形象。
她是周家以前的女佣,没有任何地位,被周朴园玩弄抛弃。
命运并没有补偿鲁侍萍,之后鲁侍萍嫁给鲁贵,鲁贵不是什么善人,他对鲁侍萍百般刁难,然后鲁侍萍却只能沉默。
中国矿业大学文学与法政学院《现代文学》课程作业题目曹禺戏剧中的“诗意”之我见班级汉语言文学10-1班作者房存学号 111047412013 年 1 月 4日曹禺戏剧中的“诗意”之我见30年代中期开始,曹禺向剧坛奉献了几部剧作精品,其中尤数《雷雨》、《日出》、《北京人》等早期剧作艺术水平最高,对中国现代戏剧的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
当我们细读这些剧作时,不难感受到其中的“诗意”现象,感受到其间流荡着一股强烈的浪漫主义气息。
别林斯基曾说:“戏剧应是‘最高一类的诗’。
”曹禺的戏剧作品正是诗与戏剧的有机结合,是真正的诗化戏剧。
他的戏剧,从情感态度到表现手法,从主题内容到舞台效果,都在努力追求诗的境界。
他把诗意的发现和现实的揭示有机熔铸起来,使剧作的题旨具有诗意化的象征意义,诗意的潜流在主题、背景和人物身上流淌,诗意的对比渗透在戏剧结构的血躯之中。
因而钱谷融先生也说:“曹禺本质上是一个诗人。
一、近似朦胧的诗歌创作状态曹禺戏剧的诗意化是从何而来的呢?看作者的气质和创作状态便可得出答案。
曹禺不仅是“爱美剧的演员,左翼剧动影响下的剧作家”,而且是一位诗人。
年少时的曹禺敏感多愁,同时又富有火热的激情,年轻时的他曾把诗当做一种“超脱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在诗中“他苦苦地追索着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思考着人生的课题……从艺术上来说,这些诗体现出他的美学追求,他追求诗的感情,诗的意境,追求思想情绪的诗意表现,这点,对他未来的戏剧创作倒是影响深远的,由此,指示着通向戏剧诗人的路途。
”诗人的气质使得曹禺在进行话剧创作时,不像其他剧作家那样先有一个主题然后进入创作,而是有了某种莫名的冲动或灵感时,在近似朦胧的、诗歌或音乐旋律般的感受与想象中,开始他的戏剧构思。
这种状态下的作品往往富于“诗意”。
这一特点在曹禺前期的创作中尤为明显。
比如《雷雨》的创作,最初引发曹禺写作兴趣的,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主题或整体构思,有的“只是一两段情节,几个人物,一种复杂而又原始的情绪”。
这在作者脑海中构成了《雷雨》最初的“模糊的影像”。
进入写作之后,曹禺也不是“一幕一幕顺着写的,而是对哪一段最有感情就先写”。
他说:“《雷雨》对于我是个诱惑,与雷雨俱来的情绪蕴成我对于宇宙问许多神秘的事物一种不可言喻的憧憬。
”写《雷雨》对于曹禺是迫切的情感需要,而不是抱着写社会问题剧的心态去创作。
曹禺写其他剧作时也有类似的情况。
据曹禺1981年和田本相的谈话,写作《日出》之前萦绕在作者心头的,是剧中人物诵读的那几旬诗:“太阳升起来了。
黑暗留在后面。
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其后才倒过来逐渐酝酿演化出全剧的具体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
那几句诗也可以说是写作的冲动和灵感,对最终形成《日出》至为重要。
写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需求,是不可抑制的“被压抑的愤懑”推动着他。
他写《日出》同样出于“终于按捺不住”的“一腔愤懑”。
曹禺称自己不是一个理智的人,太阳指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读者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去自由理解。
《原野》的写作又是一种路子,曹禺写作前只是有一个想法,写这么一个艺术形象,一个脸黑的人但不一定心黑。
一旦写成仇虎,和原来的想法又完全不一样了。
曹禺显然并不同于那种冷静、理性的作家,曹禺创作剧本时的状态类似于诗人写诗,是主要依仗灵感、情绪、想象,甚至冥想的。
这种“灵感式”的创作方式,没有接受任何一种抽象的固定的思想概念的约束与规范,容易导致思想的相对模糊与不确定性,反而容易造成诗意与美感,给观众读者留下了回味与想象的余地。
曹禺创作过程中也有现实的批判情绪和神秘的冥想交织的情况。
他说写作时“在发泄着被抑压的愤懑,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但这情绪也是往往“诗化”了的,他不在意义发掘上花功夫,而用心创造能引发无限想象的艺术氛围;不是从主题出发,而是从体验、感觉和印象出发,这正是成就他的特色的关键。
曹禺坚持现实主义创作路子,但并不是都按现实的样子去画去抄,而总是带着理想的情愫去观察和描写现实,因此其剧作是现实主义与诗的结合。
曹禺把剧本当作诗来写,也要求读者将它当作诗来读,读他的作品,我们能感受到“绝美的诗情,充沛的人道主义精神”,如涓涓细流滋润人们的心灵。
二、富于象征意蕴的诗意主题历来人们都从社会问题剧的视角来诠释作品的主题,这与曹禺的本意与剧作文本的本然面目并不相符。
就《雷雨》他抗辩道:“我写的是一首诗,一首叙事诗……有些实际的东西在内(如罢工……),但绝非一个社会问题剧……”可见,曹禺的本意要写的是诗--一个青年诗人对整个人类悲剧性命运的抗争及这种抗争的徒然无益。
在曹禺的戏剧中,总有一个与现实世界平行、交错、隔离的理想世界。
理想作为现实的补偿及补充,是人类不能忘却和拒绝的生活的呼唤,它站在比现实更飘渺虚无的层面,使人的生存奋斗具有诗意的指向。
曹禺主要从两方面构筑他的理想世界:一是富有理想的人物,如周冲、打夯的工人、觉慧等;二是理想世界,亦即周冲所憧憬的海、天、帆,方达生迈向的“日出东来,满天的大红”,北京人所象征的自由的生活状态等。
曹禺曾谈过他写《日出》时的一种美学的愿望:“我求的是一点希望,一线光明。
人毕竟是要活着的,并且应该幸福地活着。
腐肉挖去,新的细胞会生出来。
我们要有新的血,新的生命。
刚刚冬天过去了,金光射着田野里每一棵临风抖擞的小草,死了的人们为什么不再生出来!我要的是太阳,是春日,是充满了欢笑的好生活,虽然目前是一片混乱。
于是我决定写《日出》。
可见,《日出》的命名,体现着作者对现实真实与诗意真实的双重追求。
就像陈白露反复念诵的诗:“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
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在这里,“日出”已不仅仅是一个自然的背景,也不仅仅是陈白露手中那本同名的书,更是富于诗意的象征意象,它象征着光明和无限的生命力,象征着黑暗中的人们对光明世界的无限向往和追求。
虽然作者还不能明确指出太阳是什么,但他的确“写出了希望,一种令人兴奋的希望”,“暗示出一个伟大的未来”。
“日出”既是对生活在黑暗中的没有光明前途的剧中人物的一种反衬,又是浩浩荡荡的大时代的光明与力量的象征,不仅强烈寄托着作者的美好理想,对主人公陈白露的悲剧命运无疑也是一种独特而诗意的阐释,这一象征意象给予了主人公陈白露悲愤命运更为广阔的社会蕴涵。
再来看看《日出》中的方达生,曹禺在《日出跋》中这样说道:“方达生不能代表《日出》中的理想人物,正如陈白露不是《日出》中的健全女性……方达生,那么一个永在‘心里头’或的书呆子(不通?),怀着一肚子的不合时宜,整日地思索斟酌长吁短叹, ……”这里曹禺说的方达生与周冲一样,都是这浑浊社会中的不可调和物,他蔑视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社交生活,同情下层人民的疾苦,为了找小东西他找遍了所有妓院,从卖报的哑巴那里买不需要的报纸并且不让他找钱,……但是他所做的并不能改变这罪恶的社会,他想要与金八一样的拼一拼,他相信“外面是太阳,是春天。
”如果说想要改变这罪恶的社会,方达生显然不是理想人物,毕竟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作者在他的身上还是寄予了希望,第四幕最后,打夯工人刚劲有力的唱着的:“日出东来,满天大红!”这样的理想时代正是作者希望人们去争取的、去获得的。
三、典型而富有诗意的人物形象对观众来说,最引起他们兴趣的是人,是人的性格,是人的心理和感情世界,是人性的复杂和隐秘。
而曹禺先生是一个对人、对人性有着最充分的研究、最深刻的理解和最细微的体验的剧作家。
曹禺认为人是非常复杂的,又是最宝贵的,同时,又是最值得研究的。
他一生都在探索人,探索人的的心理,人的感情,人的灵魂,把他们的最隐秘的情感世界,最复杂的人性心理,展现在舞台上。
无论是被侮辱的被损害的,抑或是被压抑的变态的;无论是罪孽的卑微的心灵,还是最圣洁最美好的灵魂,……都在笔下被展现出来。
曹禺笔下的人物大多有着诗意特征,或者曹禺对他们做了诗意化处理。
他笔下最成功的女性是心灵受到压抑的女性,如繁漪、陈白露、愫方和瑞珏;是内心由于矛盾的男性,如周萍、曾文清、觉新。
他们都具有浓郁的抒情性,各是某种复杂情感的化身。
人的性格是一个矛盾,交错交融的有机体,性格的某一面失去了整体就不能真实的存在。
周繁漪是一个“五四”以后的资产阶级女性,聪明、美丽、具有追求自由和爱情的要求;但任性而脆弱,热情而孤独,饱受精神折磨,渴望摆脱自己的处境而又只能屈从这样的处境,正象作者所说,她陷入了“一口残酷的井”,繁漪在“宇宙残酷的井里”拼死攀援的艰辛与焦灼、压抑与烦闷,“爱起你来象一团火”,“恨起你来也象一团火”的炽烈阴鸷的个性也都铸在这诗里。
她有火一样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他敢于冲破一切的只顾,做一次困兽又都。
他的可爱不在他的可爱处,而在他的不可爱处。
《雷雨》中的周萍,用作者的话说,他只是“一个美丽的空形”。
作为长子,按照封建宗法制度的规定,他应当是周朴园的当然继承人。
然而他却是一个私生子,母亲出身低贱,早早就离开了他。
父亲受的是腐朽、虚伪的封建文化教育。
这样造成他那懦怯、脆弱、自私、贪图享受、优柔寡断的性格。
他要继承父亲的衣钵,却又缺乏周朴园那种创业的意志、魄力与手腕;他没有兴家立业的“雄心”,却有贪图享乐的劣根性;他想摆脱蘩漪,追求四凤,却使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这种种的苦闷和矛盾构成了这个人物丰富而复杂的性格。
所以曹禺说:“周萍是最难演的……”《日出》中,最典型且最富有诗意的人物形象莫过于陈白露了。
陈白露出身于书香门第,受过良好的教育,喜欢诗歌,是爱华女子学校的高材生。
深厚的诗意积淀与文化底蕴使她内心蕴含着对生命诗一般的激情与想象。
从名字到性格,由生到死,都兆示着这是一个独特的诗性存在。
这个悲情的女主角身上蕴含着无尽的诗意。
在经过巧妙艺术处理的人物对白和抒情独白中。
不管是先前的“竹均”还是后来的“白露”,都是古典诗词中常见的意象。
竹的韵味在于它的洒脱、气节和清高,符合陈白露的内在气质。
“白露”,美丽而纯净、晶莹而剔透,像一首朴素明快的小诗,音韵清新。
可以说,“竹均”与“白露”,这两个富有诗意的名字,与陈白露的生命历程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契合。
“竹均”是陈白露美好青春时代的象征。
“白露”则是每日周旋在尔虞我诈的风月场中强烈感受到屈辱和痛苦的当下。
当听到方达生喊自己“竹均”时,她觉得“仿佛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竹均”唤起了她对少女时代的美好回忆,她一遍又一遍地让方达生喊自己的名字,她的内心“甜得很,也苦得很。
”在往日的情人面前,她流露出不可掩饰的娇态和柔情,她赞美春天、赞美霜,显露着竹均时代的稚气和本真。
这是在特定条件下激起的一时的诗意兴奋。
然而,现实的冷酷像魔爪一样抓住她的整个的灵魂,美妙的心境刚刚出现,就好像“一阵风吹过去”了,她不得不重新面对残酷而屈辱的现实。
作者在描写陈白露即将告别她年轻美丽的生命时,笔调是那样轻柔,那样富有诗意和美感,然而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