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创作综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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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创作综述(一)长篇小说创作综述(一)96、97年度的长篇小说除了在数量上超过以往的年份外,还有不同于以前的新特点,其中最明显的一点是艺术形态的多元化。
作家的创作主体性突出,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切入视点,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寻找适合自己,而自己也的确是有所体悟、有所发现的表现对象。
长篇小说的文体开始出现一种求新同时又是彼此不同的探索与实验,在形式方面有力地冲击了传统长篇小说的观念。
另外,长篇小说题材空前的丰富,社会各个层面的经验都得到了书写和表达。
尽管不乏急就的不成熟之作,但却在内容方面丰富了人们的阅读视野,让人们以最快的速度感觉到了时代的变化。
为了便于叙述与了解,本文将试用分类的方法去描述和评点。
长篇小说形式感的加强是90年代长篇小说的一个明显的特点。
这一特点在96、97年两年表现得尤为突出,涌现出了一批非常优秀也非常独特的长篇小说,诸如史铁生的《务虚笔记》、韩少功的《马桥词典》、陈染的《私人生活》、刘恪的《蓝色雨季》、东西的《耳光响亮》、林白的《说吧,房间》、海男的《坦言》、蒋韵的《栎树的囚徒》、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它们代表了96、97两年长篇小说的艺术层面所达到的新的高度。
《务虚笔记》和《马桥词典》的出现,无疑让96、97年的文坛增色不少,引起了评论界极大的兴奋和批评的欲望。
特别是《马桥词典》事件所引发的抄袭与否的大争论,卷入人物之多,诉讼时间之长,更是轰动一时。
以词典的形式写小说,韩少功并非第一人,但也不应因此抹煞《马桥词典》的独特价值。
时至今日,当我们再以新的视角重新审视这部文本时,可以看到《马桥词典》在对民间世界的创造性的营造和小说形式的试验开拓两方面都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
《马桥词典》是为一个叫马桥的湘北村寨编辑的“词典”,“马桥”不一定实有其地,但肯定是作者早年插队时非常熟悉的地方。
作品通过对词条的诠释,讲述一个关于马桥和马桥人的故事。
沿著书中的词条,我们不仅可以进入这个村落,而且可以进入马桥的历史和文化。
毫无疑问,这些年长篇小说创作已成为中国文坛最受人瞩目的现象。
文学奖获奖作品尽管多,但普通读者记住的,恐怕还是那些获奖的长篇小说。
长篇小说不仅影响大,而且产量也越来越高,高到每年超过四千部。
长篇小说的作者人数也在增加,多到超过百万。
长篇小说文体本身在变,体量和形态越来越多样,尤其是篇幅,越来越大,百万字、千万字的作品都已出现。
如此超出想象的长篇小说发展态势,真正构成了当下中国文坛最壮观的文学景象。
一长篇小说顾名思义是长。
莫言在《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一文中,推崇长篇小说的长,他认为长篇小说要长,至少在二十万字以上,否则没有气吞山河的壮阔气势。
而这种长,“不是抻面,不是注水,不是吹气,不是泡沫,不是通心粉,不是灯心草,不是纸老虎;长是真家伙,是仙鹤之腿,不得不长,是不长不行的长,是必须这样的长。
万里长城,你为什么这样长?是背后壮阔的江山社稷要它这样长。
”譹訛的确,很长一段时间,长篇小说被视为文学世界的纪念碑,像曹雪芹的《红楼梦》、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等,都是作家心中的丰碑。
而且,很多作家的创作道路,也都延续着从短篇到中长篇小说的创作过程。
莫言自己坦言,他的创作道路,是从短篇写作开始,然后中篇、长篇。
但他同时认为,每个作家的写作才能是不一样的,会写短篇的,不一定在长篇写作上行。
而能够书写长篇小说的,在短篇写作上,有时也会输给短篇小说家。
莫言所推崇的长篇小说写作经验,是我们文学史上所熟悉的,但这种经验与今天中国文坛流行的长篇小说写作风气之间,似乎还不完全是一回事。
今天中国文坛长篇小说的写作,已经成为一股流行的风气,大凡从事文学写作的,谁不写长篇呢?因此,对作家、批评家而言,不是要简单地沿用文学史经验,来评判当下长篇小说创作水准的高低,而是应该去思考,何以长篇小说创作,在当下的中国文坛,成为一股创作的流行潮流。
长篇小说成为写作主流,始于20世纪90年代。
一批“新生代作家”初出茅庐,从短篇写作一下子飞跃到长篇小说的写作上。
作者: 朱向前[1];傅逸尘[1]
作者机构: [1]解放军报社文化部
出版物刊名: 当代作家评论
页码: 4-13页
年卷期: 2015年 第4期
主题词: 受害国;艺术表达;何顿;小说叙事;经典文学;中国当代文学;叙事伦理;梁大牙;民间立场;人性美
摘要:引言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主要战胜国和受害国,中国经历了长达八年(如果从一九三一年算起,应该是十四年)的艰苦抗战,付出了伤亡军民三千多万、损耗财产五千余亿美元的巨大代价,本应是最有资格也最有可能对二次世界大战做出深刻思考与艺术表达的国度。
然而七十年过去了,中国的作家、艺术家却鲜有能在世界范围产生重大影响的重量级佳作问世。
在世界二战题材经典文学的殿堂里,中国的抗战题材文学不仅缺席。
一个人的视角———盐亭文学创作综述□王开平上世纪80年代中叶,我生活在盐亭农村一个非常普通的小乡村,因为热爱诗歌而饥不择食地阅读各类文学书籍,第一次从报刊杂志上接触到了盐亭诗人王尔碑等人的诗歌。
王尔碑的诗虽短小、但沁人心扉,彰显着人性的温暖与哲思的光芒。
这也是最早盐亭诗人给我个体感受的零碎断片。
之后,我因工作关系来到县城28年。
这28年我与盐亭文学创作一直在场。
现就盐亭文学创作情况综述如下:一尧小说创作盐亭籍作家的小说创作,仅当代而言,王剑清、谢宗年、杜登吉、冯小涓、彭加卉、廖伦焰等均是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作家,他们在全国公开发行的刊物上发表长、中、短篇小说数以100余篇计,公开出版个人专著20部以上。
王剑清的长篇小说《梦断魂销》描写了四川妹子刘雪痕背叛封建家庭、投身革命的心理过程,以及她和林白雁、赵光辉的曲折坎坷的爱情故事。
谢宗年的《闲庭杂记》里包括了他多篇成名小说。
冯小涓的中短篇小说集《在想象中完成》《倔犟之眼》获第四、五届四川省文学奖。
近期创作的长篇小说《我是川军》,改编成音乐剧上演,在国内获得好评。
杜登吉继他的中短篇小说集《她走了》、长篇小说《血缘关系》之后的又一部力作《喜鹊飞来》出版发行,又受读者赞赏。
小说以川西北这片乡土为故事的发生地,人物纵横半个多世纪,再现了不同时代的悲壮与柔情、豪放与婉丽。
神话与现实浑然天成,兼具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与中国梦文化之长,似真似幻,刻画出现实生活的重重矛盾。
廖伦焰的长篇小说《极点》,描写了一个文革时期的孤儿,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自强不息的奋斗人生。
长篇小说《性罪》围绕人对性生活的生理需求和理性需求组织情节、展开矛盾冲突。
还有彭加卉的故事选编《嫘祖》,此书对研究嫘祖,传承嫘祖精神,推动县域经济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总之,以上作家的作品,皆表现出了对现实生活多向度的人文关怀。
特别是杜登吉、廖伦焰二君,他们是土生土长的盐评论窑另一种解读. All Rights Reserved.四川省著名文学家、书画家在嫘祖陵采风四川省著名文学家、书画家在嫘祖陵采风亭人。
红楼梦主题综述800字《红楼梦》是清代作家曹雪芹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被誉为中国古代长篇小说的巅峰之作。
小说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为背景,描绘了贾代农业社会向商业社会转变,表现了封建社会衰落的景象,同时也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生命的无常。
《红楼梦》主题丰富多元,下面我们将对其主要主题进行综述。
一、爱情与婚姻爱情与婚姻是《红楼梦》的重要主题之一。
小说中描绘了以贾宝玉与林黛玉、薛宝钗之间的爱情为主的多个婚姻关系。
贾宝玉与林黛玉之间的爱情是小说的核心,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但最终由于众多因素的阻碍无法在一起。
这一爱情表达了作者的爱情观:封建礼教对婚姻的束缚、爱情和婚姻的社会压力、命运的无常等。
二、封建礼教《红楼梦》通过描写人物的行为和命运,批判了封建礼教。
在这个封建社会中,男女间的婚姻必须受到家族和社会的制约,纠结着爱情与婚姻的问题。
小说中许多人物因为违背了封建礼教的规定而引发了种种悲剧。
作者通过对贾宝玉与林黛玉的爱情描写,批判了封建礼教对个人幸福的束缚。
三、命运与楼台《红楼梦》反映了个人命运之脆弱与无常。
在小说中,贾宝玉父母的命运颠沛流离,贾母坠楼之命运,还有薛、王、史三家的走向灭亡,都暗示了封建制度下命运多变的无常性。
而楼台则象征了富贵和人生的变幻无常,如大观园的兴衰、宝玉九宫格的变化等。
四、艺术与生活《红楼梦》突出了艺术与生活的关系。
小说中大量的诗词、曲调、园林等艺术描写,使小说的情节渲染得更加丰富多彩。
艺术不仅是小说中人物的乐趣和消遣,也代表了对封建礼教的反抗。
艺术不但丰富了人物的内心世界,也成为人物情感交流的媒介。
五、人性的善恶与伪装《红楼梦》揭示了人性的复杂性,人物的善恶和伪装是小说的重要主题之一。
小说中利用伪装的手法,描绘了众多人物的内心活动,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伪善。
许多人物表面善良而内心险恶,如宝玉的庵生、王熙凤的伪装等,反映了封建社会人性的善恶两重性。
综上所述,《红楼梦》是一部具有丰富主题的作品,涉及爱情与婚姻、封建礼教、命运与楼台、艺术与生活、人性的善恶与伪装等。
t序跋评述t寻求题材与技法的双重突破——2018年长篇小说综述◎刘小波摘要:2018年是长篇小说的大年,作家们推出了大量的优质长篇作品。
在题材上,2018年的长篇小说围绕民生主题奉献了大批力作,涉及养老、教育、户籍、楼市等民生主题;同时,2018年的长篇小说着力关注个体的成长,将个体成长与时代变迁关联起来;历史探寻依旧是作家们乐此不疲的话题,很多作品都显现出一丝历史的魅影;在技法上,有大量的作品显示出一种新的动向,这既是形式上的创新,也是题材的延伸。
这些作品与时代深刻接轨,切实反映了现实,触碰了每一位个体的痛点,让文学接上了浓郁的地气。
但同时也应该看到,当下作家们普遍有一种长篇焦虑,长篇书写整体上有量无质的现象依然存在,这是作家与批评家们不得不正视的问题。
关键词:长篇小说民生主题成长历史小说技法2018年可以说是长篇小说真正意义上的大年,老一辈的50.60后名作家们新作迭出,70后、80后新生代作家渐渐能成为文坛主力军,而90后甚至00后作家也开始为文坛奉献长篇佳作,丰富长篇写作的版图。
在文本呈现上,既有《山本》《戊戌变法》《北上》等历史深度挖掘之作,也有《乳牙》《无尽之夏》《景恒街》等后青春写作,还有李洱历时数十年打造的《应物兄》、刘亮程的《捎话》等技法更新之作,以及《活水》《息壤》《大野》等女性作家对乡村的深刻描摹与底层的深情关注,精彩纷呈,佳作迭出。
在题材上,2018年的长篇小说围绕民生主题奉献了大批力作,涉及养老、教育、户籍、楼市等民生主题;同时,2018年的长篇小说着力关注个体的成长,将个体成长与时代变迁关联起来;历史探寻依旧是作家们乐此不疲的话题,很多作品都显现出一丝历史的魅影;在技法上,有大量的作品显示出一种新的动向,这既是形式上的创新,也是题材的延伸。
这些作品与时代深刻接轨,切实反映了现实,触碰了每一位个体的痛点,让文学接上了浓郁的地气。
一、民生疾苦关于民生主题的书写成为2018年长篇创作最为明显的特征。
紧贴现实 多元探索 厚积薄发 ——改革开放以来辽宁小说创作综述(上) 宋文坛 周景雷自1970年代末的改革开放至今,辽宁文学已走过了近四十年发展、演进的历史。
几十年来,中国社会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现代化巨变,同时也经历了复杂震荡和艰难转型,这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变动不居的时代,又是充满着变革与希望的时代。
如果说,当代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打破了长期停滞的历史徘徊局面,将中国经济和社会文化真正推向了多元开放、迅速发展的快车道的话,那么辽宁文学正是这列快速行驶的文化列车。
纵观辽宁文学创作尤其是小说创作的历史进程,我们会发现,这是逐渐走出单一迈向多元的文学发展进程,是摆脱滞重焕发出充沛活力和激情的文学发展进程,又是不断进行个性化求索,越来越显示出它独特的地域文化特色和厚重沉实的内在气质风格的文学发展进程。
辽宁的小说创作不仅显示出纵向历史维度中的发展潜力和超越可能,而且越来越在当代中国文学版图上凸显出不容忽视的意义和分量。
辽宁小说的创作基本走向是与当代中国文学整体走向保持着内在的呼应与关联的。
从改革开放起步直至整个80年代,辽宁小说创作从万马齐喑的困境中走出,经过努力寻找与调整,获得了与主流思潮联动共鸣的机会,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并获得当时文坛的普遍赞誉。
以马原为代表的新潮小说曾带动了全国范围的先锋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90年代的某段时期,辽宁小说创作也曾面临尴尬的低谷和创作断层的问题,但辽宁作家抓住现实主义的方向沉潜用心,踏实努力,在新世纪之交逐步摆脱困境并重获发展的动能和力量。
新世纪十几年的文学发展表明,伴随着老工业基地重新振兴的脚步,辽宁作家的个性探求与深化日渐成型,在传统现实主义土壤中培育出的坚实素朴、厚重大气的“辽宁风格”日趋成熟,围绕着故乡黑土所开展的独特的文化地域叙事更为辽宁作家赋予了风姿独具的群体性特征。
种种事实表明,辽宁小说近四十年来的发展创作之路是一条朴素的现实主义之路,也是从单一到多元、从单声部向多和声、从“共名”向个性并进发展的“辽宁风格”和“辽宁个性”的探索之路。
80年代小说综述新时期文学(1977—1989)是经历了一场浩劫——“文化大革命”之后重新崛起的文学,也是处于改革开放中不断变革的文学,期间,中国作家被压抑的创作生命力迅速喷发,使得80年代小说从封闭走向了开放,从单一走向了多元。
整个80年代是20世纪末期中国小说家热情最为高涨、探索最为积极、所取得的实绩极为可观的10年。
并且,80年代小说显示出潮流的特征,先后或同时涌现了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寻根文学、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
一、伤痕文学伤痕文学是新时期出现的第一个全新的文学思潮。
社会主义新时期是以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为历史起点的,而伤痕文学是文革后清算文革的思想解放运动的最直接反映,当时政治上、思想上拨乱反正在文学中的影射。
那一场历经十年的浩劫对灵魂的摧残尤其容易造成惨痛的心灵创伤,但这只有在挣脱了精神枷锁、真正思想解放之后,人们才能意识到这“伤痕”有多重、多深。
这是伤痕文学喷发的历史根源。
伤痕小说作为1977—1980年间的一个重要文学现象,以四川作家刘心武的《班主任》为发端。
小说一经在《人民文学》发表,立即引起轰动。
当时评论界认为这一短篇的主要价值是揭露了“文革”对“相当数量的青少年的灵魂”的“扭曲”所造成的“精神的内伤”,有的认为该篇发出的“救救被四人帮坑害了的孩子”的时代呼声,与当年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发出的救救被封建礼教毒害的孩子的呼声遥相呼应,使小说产生了一种深刻的历史感,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启蒙精神。
然而“伤痕文学”的名称,则源自卢新华刊登于1978年8月11日《文汇报》的短篇小说《伤痕》。
小说揭示了文革悲剧,展示文革给人们造成的生活苦难和精神创伤,控诉“四人帮”极左毒害的小说创作潮流。
它在“反映人们思想内伤的严重性”和“呼吁疗治创伤”的意义上,得到当时推动文学新变的人们的首肯。
随后,揭露“文革”历史创伤的小说纷纷涌现。
在当时,产生较大社会反响的伤痕文学代表作,还有张洁《从森林里来的孩子》、王蒙《最宝贵的》、王亚平《神圣的使命》、陈国凯《我该怎么办?》、孔捷生《在小河那边》、韩少功《月兰》、从维熙《大墙下的红玉兰》和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
《边城》研究综述覃芳明《边城》是中国现代作家沈从文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被誉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
该小说以旧社会封建的杨家庄为背景,通过叙述杨义轩的成长经历,展现了封建社会下的人性悲剧和社会冲突,同时也融入了丰富的乡土文化和地方色彩。
本文将从《边城》的创作背景、主题、艺术特色以及影响等方面进行综述。
首先,要了解《边城》的创作背景,需要回顾当时中国社会的历史环境。
小说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初的中国封建社会,那个时期正值中国社会面临巨大变革的时期。
在旧中国的社会背景下,杨家庄代表着一个封建社会的缩影,小说通过描写杨家庄成员的命运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来表达对旧中国社会的批判。
而《边城》的主题是旧中国封建社会中的人性悲剧和社会冲突。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丰满且多样化,他们代表了各种生命命运在封建社会中受到压抑和挣扎的形象。
例如,杨义轩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但他与封建礼教的约束产生了冲突,最终导致了他的悲剧结局。
小李子则是一个被封建习俗束缚的女性形象,她最终也无法逃脱传统道德观念的桎梏,最终走向悲惨的命运。
在艺术特色方面,《边城》突出了乡土文化和地方色彩的描写。
沈从文巧妙地运用了湘西方言,使得小说更加贴近生活、真实。
同时,小说还融入了丰富的民俗风情、山水诗意和歌谣等元素,使得整个杨家庄显得更加丰满生动。
同时,沈从文还通过对性爱、婚姻、家庭等议题的描写,展现了个人命运与社会命运的交织与碰撞。
最后,要提及《边城》对中国文学的影响。
该小说被誉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不仅在中国文坛引起了广泛的影响,也在全球华人文学中占据重要地位。
《边城》通过真实而深入地描绘乡土风情和细腻入微的人物心理,充分展示了中国民族文化的魅力。
同时,小说的创作风格和艺术手法也为后来的作家提供了启示和借鉴。
综上所述,《边城》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通过对旧中国封建社会的批判、对人性悲剧和社会冲突的描写,以及对乡土文化和地方色彩的丰富展示,深刻地表达出了作家对社会变革的思考和对传统、人性的探索。
长篇小说创作综述(一)96、97年度的长篇小说除了在数量上超过以往的年份外,还有不同于以前的新特点,其中最明显的一点是艺术形态的多元化。
作家的创作主体性突出,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切入视点,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寻找适合自己,而自己也的确是有所体悟、有所发现的表现对象。
长篇小说的文体开始出现一种求新同时又是彼此不同的探索与实验,在形式方面有力地冲击了传统长篇小说的观念。
另外,长篇小说题材空前的丰富,社会各个层面的经验都得到了书写和表达。
尽管不乏急就的不成熟之作,但却在内容方面丰富了人们的阅读视野,让人们以最快的速度感觉到了时代的变化。
为了便于叙述与了解,本文将试用分类的方法去描述和评点。
长篇小说形式感的加强是90年代长篇小说的一个明显的特点。
这一特点在96、97年两年表现得尤为突出,涌现出了一批非常优秀也非常独特的长篇小说,诸如史铁生的《务虚笔记》、韩少功的《马桥词典》、陈染的《私人生活》、刘恪的《蓝色雨季》、东西的《耳光响亮》、林白的《说吧,房间》、海男的《坦言》、蒋韵的《栎树的囚徒》、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它们代表了96、97两年长篇小说的艺术层面所达到的新的高度。
《务虚笔记》和《马桥词典》的出现,无疑让96、97年的文坛增色不少,引起了评论界极大的兴奋和批评的欲望。
特别是《马桥词典》事件所引发的抄袭与否的大争论,卷入人物之多,诉讼时间之长,更是轰动一时。
以词典的形式写小说,韩少功并非第一人,但也不应因此抹煞《马桥词典》的独特价值。
时至今日,当我们再以新的视角重新审视这部文本时,可以看到《马桥词典》在对民间世界的创造性的营造和小说形式的试验开拓两方面都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
《马桥词典》是为一个叫马桥的湘北村寨编辑的“词典”,“马桥”不一定实有其地,但肯定是作者早年插队时非常熟悉的地方。
作品通过对词条的诠释,讲述一个关于马桥和马桥人的故事。
沿著书中的词条,我们不仅可以进入这个村落,而且可以进入马桥的历史和文化。
《务虚笔记》是史铁生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从作者在一个古园遇见两个不谙世事的男女孩子开始展开联想,并叙述了一系列的“爱情故事”。
而作者只是借助这些故事去“务虚”,即探寻人生的各种命题:关于人的存在(或处境)、人的欲望,关于人生、历史和命运的偶然与必然、生与死、被忘却与被记忆等等。
《务虚笔记》和《马桥词典》为我们提出了长篇小说文体方面的新概念。
首先自然是关于“故事”的理解。
就传统习惯而言,我们所理解的小说很难离开相对完整的故事,尤其是长篇小说。
小说作者某种意义上似乎变成了讲故事者的代名词,而韩少功与史铁生即使说不上是对故事产生了怀疑,也是厌倦了故事的讲述,担心经过精心编制的故事不仅容易破坏生活与人生本身的韵味,而且难以表达、传导自己对于社会、历史与人生的思考和认识。
这样,他们不约而同撇开了故事,直接表现生活和人,但又各具特色。
史铁生在《务虚笔记》中比较偏重于表现具有抽象意韵的命题。
而韩少功在《马桥词典》中则是通过最为实在的“事实”——人们的言语,包括发音和不同于其他地方的习惯用词,去表现一定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中人之生存形态、思维特点和价值观念。
与故事相联系的是他们对人物的理解与处理。
两部小说都没有一般小说所常有的中心人物,这可能源于他们对两三位中心人物就可以承受丰富的社会、人生、哲理等内容的怀疑。
《务虚笔记》中出现的人物基本上只是起到了指示性的作用,他们甚至都没有完整的名字,而都用字母指代。
而在《马桥词典》中,人物相对就要复杂得多。
既有叙述学所说的指示人物——知青、我,又有像希大杆子和马疤子这样的带某种意象性的指物人物(历史人物),更多的则是在不同的场景,不同的故事片段中反复出现的重复人物,如村支书马本义、老村长罗伯、会计马复查、善盘歌的万玉等。
《马桥词典》中的许多人物,不仅比一般长篇小说中的人物更为生动成熟,而且承载的容量和包含的内蕴都比一般长篇小说的人物沉实和丰富得多。
而块状的似乎是零散的描述实际上又凝成了内在的完整,从中不难看出,韩少功之所以选择如此的结构形式和表达方式,是经过认真的思考和比较的。
《私人生活》和《说吧,房间》以及海男《坦言》的出版,则标志着中国女性写作已达到了相当的深度。
陈染的《私人生活》为女性“私人写作”进行了命名式的界定。
三位作家表达的都是个体经验,与社会的公共空间的普遍伦理具有相当的差异。
处于相当隐蔽的私人经验和空间,导致她们的写作大都采取一种“新历史”的个体传记的幽闭形式,或自己下意识、无意识的琐碎回忆和凌乱的整理,从而将隐蔽的私人经验和流动的生活以不加整理、不加规约、不成为公共话语的“背叛式”方式写出来,与传统的庞大主题的叙事有很大的距离。
陈染的《私人生活》把全部笔墨都用于描写女性的个体生存世界,强烈表现出个体与环境的对峙。
主人公倪拗拗是一个孤僻、敏感、执拗的年轻女子,她完全沉醉于内心生活中,对任何公共意识都持有憎恶和彻底拒绝的态度,最终变成了一个无法适应社会交流的幽闭症患者。
作品对于主人公的精神世界及性欲望的渲染,尤其是对她的非理论化的同性爱的描写,在很大意义上都可算是一种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叙事,并相应的带来某种新颖的审美风格:大量的独白自赏对躯体及器官的感受,纯粹精神上的白日幻想等,显露出了女性生命体验中极为偏执的迷狂色彩。
从某种意义上说,自新时期始,女人与“个人”的合谋便成为女性有意为之的策略之一。
而在《私人生活》中,不仅陈染作品一以贯之的个人作为叙述主体再度浮现,而且一反80年代女性写作辗转于社会认同与女性体验间的困境,索性将社会、历史与暴力书写为打断“私人生活”的“偶然一弹”。
小说结尾处的信件,则以盈溢的反讽语调,调侃着主流社会的公共生活以及关于“健康”、“正常”的标准。
与陈染相比,林白的女性叙事则充满了丰富的诗一般的独特的感性体验。
《说吧,房间》是林白继1994年《一个人的战争》之后创作的又一部长篇小说。
房间能诉说一些什么呢?莫非依旧是对性隐私(梦想、情欲等等)的喃喃私语吗?但这一回,房间的大门敞开了,不再仅仅是一个梦幻的空间,一个幽闭幽暗的房间。
现实生活已经无情地击碎了那扇玫瑰色的房门,将房间的主人抛向门外。
小说的主人公,一位女性主义幻想家,不得不站到了千千万万的下岗女工的行列之中。
《说吧,房间》为女性写作从狭隘的私人化的空间通向更加广阔的现实生存的空间提供了某种可能性。
海男的《坦言》则称得上是一个“女性主义”写作理论的范本,它简直就是为某种理论提供论证材料的。
“女性主义”写作理论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坦言》中应有尽有:频频出现的镜子意象,女人对形体和服饰的敏感,无可名状的欲望,突如其来的恋情和死亡……从结构上看,作者倒是煞费苦心,安排了四个不同的视角和叙事方式所形成的四个片断来描述同一个主人公的形象,其中有不少戏剧化的场面和抒情性的段落,这使得作品看上去显得错综复杂。
但是女性写作最重要的问题是女性经验如何能够得到完美的表达,这并非一个理论问题,而是一个写作实践的问题。
流行的一些“女性主义”理论有时反而限制和妨害了这种表达。
《坦言》就有这种弊端。
人物像动画片中的角色,在“女性叙事意识”的驱使下疲于奔命。
过于戏剧化的场面和过多的抒情性段落,也影响了叙事的紧凑和流畅,从而显得有些拥挤不堪。
除以上的小说外,另外还出现了其它一批形式多样的先锋小说。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叙述风格和叙事格调陌生异样的魅力及突出的美学意义使《时代三部曲》成为当代长篇小说中真正成熟的反讽体小说。
王小波之于90年代文坛的重大意义是在他去世后才得以彰显的。
中国有原创性的作家命运大抵如此。
这多少让我们感到了中国文坛的某种悲哀。
王小波以他的反神话写作构造了一个新的神话:一个孤独而自由的个人的神话。
在权威话语及其颠覆、市场供需与文化消费之外,顽强地昭示了写作的新的可能性。
《时代三部曲》包括《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三部长篇小说。
“王二”是《三部曲》叙述的主体,但“王二是什么人”却是三部曲从始至终的悬念,“王二”不承认一切被意识形态理性身份所规范的行为,“王二”也没有政治身份和社会等级,在以往的小说谱系中,没有“王二”的历史,但正因为如此,《时代三部曲》才属于真正的艺术创造。
在当代中国文学中还绝少有人如王小波般的以着魔、透彻、迷人的方式书写历史与权力的游戏;它所指涉的固然是具体的中国历史,但远不仅于此,它同时是亘古岿然的权力之轮,是暴力与抗暴,是施虐与受虐,是历史之首、权力之轮下的书写与反书写,是记忆与遗忘。
王小波对历史中暴力与暴力历史的书写,与其说呈现了一幅黑白分明、善恶对立的图景,不如说构造了一幕幕狂欢的场面;或许正是在古老西方狂欢精神的意义上,王小波的狂欢场景酷烈、残忍而且酣畅淋漓,这间或实践着另一处颠覆文化秩序的狂欢。
在其小说不断的颠覆、亵渎、戏仿与反讽中,类似正剧与悲剧的图景化为纷纷扬扬的碎片,在碎片飘落处,显现出的是被重重叠叠的“合法”文字所遮没的边缘与语词之外的生存。
当然,王小波《三部曲》中写到最多的便是“性”的问题,某种意义上,王小波重构历史的努力正是通过重构“性”的表达式来完成的。
在《三部曲》中,性是政治问题,性的对象是有思维能力的个体、亲缘关系和社会关系。
《三部曲》打破了传统的性主题和文学世界,把性的作用从社会的深层结构里显露出来,说明性的压抑并不是简单的戒律,而是对肉体和思维的控制。
在性的领域里对肉体和思维实行控制,是政治行为和政治关系,为人对人施以权力暴力提供了快感。
如果一定要说“压抑”,也只能是权力对肉体对性灵的暴力。
艺术的本质便在于“陌生化”,而“陌生”的艺术之于社会同时意味着危险与颠覆,王小波以他的戏仿和炉火纯青的叙事形式,同时触及并消解着艺术的本质。
王小波的作品或许由此而成了90年代文化纵横交错的岔路口的一处标识。
刘恪的《蓝色雨季》故意打乱事件的逻辑性,弱化久远年代事件的清晰度和明确性。
由田总拐子的儿子探寻田总拐子的失踪之谜,进行断断续续的片断拼凑,打碎情节的完整性与连续性,在扑朔迷离的叙事中,既致力于表现湘鄂交界处地域文化所内含的神秘感,又反映出事实与传说往往很难达到一致的认识特点。
吕新的《梅雨》、东西的《耳光响亮》的主题结构似乎依然徘徊流连于诸如性爱、苦难、虚无、死亡、荒诞、绝望话语之间,充满了对生存形而上意味的追寻和对苦难命运的体恤,文本自恋情结与叙述试验的热情一如既往。
由于受到1996年现实主义回流的影响,96、97年文坛上最受普通大众关注的依然是那些写实主义风格的长篇小说,以市场经济及其状态下的人生和社会变化为主要的描写对象,因其对现实快速的回应能力而成为长篇小说的所谓主流。
除少量优秀之作外,大多因视域和艺术能力的限制而流传不久。
这里我们应该提到的有这样一批小说:周梅森的《人间正道》和《天下财富》、陆天明的《木凸》、张宏森的《车间主任》、刘醒龙的《生命是劳动和仁慈》和《寂寞歌唱》、毕淑敏的《红处方》、王蒙的《踌躇的季节》、柯云路的《东方的故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