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振《文本细读》:《背影》背后的的美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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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细读孙绍振读后感篇一名作细读孙绍振读后感读了孙绍振老师的《名作细读》,我感觉就像在文学的海洋里捡到了一个神奇的宝盒,里面装满了对经典作品的独特见解和深刻剖析。
一开始,我心里还犯嘀咕:“这书能有啥特别的?不就是解读名作嘛。
”可当我真正深入进去,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孙老师那犀利又独到的眼光,就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把那些名作一层一层剥开,让我看到了藏在文字背后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比如说,对于大家都耳熟能详的《背影》,孙老师居然能从父亲那肥胖的背影中,挖出那么多深层的情感和人性的东西。
我之前读的时候,可能就是觉得感动,觉得父爱深沉。
但孙老师却让我看到,这不仅仅是父爱,还有父子之间那种复杂又微妙的关系。
孙老师的解读,让我时而惊叹,时而沉思。
也许,这就是文学的魅力所在?它就像一个神秘的花园,我们以为自己看到了全部,其实还有很多隐藏在角落里的美景等着我们去发现。
不过,我觉得吧,孙老师的有些观点可能有点太前卫了,让我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
比如他对某篇诗歌的解读,我就觉得是不是有点过度发挥啦?但是转念一想,文学这东西,不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谁能说自己的理解就一定是对的呢?总之,读了这本书,我对文学作品的理解好像一下子上了一个台阶。
我不禁想问自己:以前读的那些书,是不是都白读啦?哈哈,当然不是,只是现在有了孙老师的指引,感觉以后读书能看得更透彻啦!篇二名作细读孙绍振读后感嘿,朋友们!今天我要和你们聊聊孙绍振的《名作细读》,这可真是一本让我又爱又恨的书啊!刚开始翻开这本书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想:“不就是解读名作嘛,能有多厉害?”结果呢,读着读着我就被打脸了。
孙绍振老师就像是一个超级侦探,任何名作在他眼里都无处遁形,他总能找出那些我们平常忽略的细节,然后给你分析得头头是道。
比如说《孔乙己》,我们以前可能就是觉得孔乙己可怜,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
但孙老师可不这么简单地看,他能从孔乙己的穿着、语言、动作,分析出他的性格、心理,甚至还能联系到当时的社会背景,让你恍然大悟:哦,原来孔乙己的命运是这样注定的!不过呢,读这本书的时候我也有纠结的时候。
“背影”里的父爱————读《名作细读——微观分析个案研究》有感南京29中致远校区魏志宏当身份由学生变成教师后,我静下心来读书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因此常常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今年暑假,我偶尔读了孙绍振所著的《名作细读——微观分析个案研究》,没想到还真让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尤其是其中的《〈背影〉背后的美学问题》更让我深有感触。
一篇发表在6月23日,名为“我赞成把朱自清《背影》从语文课本中删去”的博文,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篇博文的作者,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丁启阵在文中说,朱自清《背影》文中的父亲爬过月台去买橘子是违法行为,这篇文章应该从语文课本中删除。
随后,网友们围绕这一观点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有的说《背影》是一弘扬中华传统美德的典范,是一篇难得的描写父爱的作品,他们认为可以从这篇文章中学会理解父亲,体谅父亲。
也有不少中学生赞同丁启阵教授的观点,认为《背影》中的父亲“违反交通规则”,“形象又很不潇洒”。
作为一名教师,我马上“推人及己”:如果我的学生在课堂上这样问我,我该如何回答?仅仅回答父亲爬过月台去买橘子体现了对儿子的爱似乎单薄了些。
这场新闻风波还引发了我的思考,造成学生对《背影》这样的经典之作产生隔膜的原因是什么?读完《〈背影〉背后的美学问题》一文,我总结原因至少有两个:教师的理论水平欠缺和文本分析能力不够。
一、美学角度——寻求理论依据《背影》中的父亲是爱子的正面形象还是违反交通规则的反面形象?在进行作品分析的时候面对学生的质疑教师怎样才能做到让学生心服口服?孙绍振教授的做法是从美学角度入手,审美价值和实用价值之间的关系作为理论依据。
孙绍振教授说:“实用价值是一种理性,主要讲的是理性的善恶,遵守交通规则是善,不遵守交通规则是恶。
而审美价值,则是以情感为核心的,情感丰富的特点叫做美,情感贫乏的叫做丑。
但是,情感和理性,并不是绝对统一的,而是有矛盾的,情感太强烈往往超越实用理性,不实用,是不善的,但是从审美情感来说,不但不是丑的,反而是很美的。
《背影》美学价值意蕴新解
《背影》这部文学小说,被誉为中国当代文学艺术中那种极端简洁、洗练精到极致的代表作。
由成克杰所著,阐述了山西老天安少年司棋对爱情、生活和文艺的演变过程,让读者印象深刻。
描绘了生活中求真、求实、求变的激情和抗争,它可以说是一种深刻简洁的美学表现形式。
《背影》蕴含的美学价值意义,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
首先,《背影》的文学美学,贴近生活实际,对人物形象的描写精湛,反映出无论怎样艰苦、复杂的生活仍然合理、有序而且有增进价值。
其次,《背影》的技巧上,抓住了九十年代中国社会发展的时代特点,内容质朴内斂、表达潇洒凝练,让人们感受到浓烈的时代气息和文艺情结。
最后,《背影》勾起了人们一种感悟,熟悉的风光在逐渐变化,但是文学之美始终可以给人们以无限感慨和希望,用卓越的文学技巧描绘出深邃动人的故事来弥补人们的生活误差。
总的来说,成克杰的叙事精致凝重,生动缠绵,贴近社会实在,给人们带来非同寻常的文学视觉片段。
《背影》把现实生活与艺术完美地结合,渗透着无穷的美学情怀,使人以一种特殊的文学形式来领略缤纷多彩的社会现象,享受不一样的视觉快乐。
以《背影》为例谈方法问题孙绍振一、方法问题:寻求一致性还是矛盾性:人们常常会使用社会学的方法,例如,讲《荷塘月色》,说是“四·一二”大屠杀以后,知识分子的苦闷,不能同流合污,又不能直接投身革命的矛盾心情。
这个说法,不能说错,但是,也不能说有多对,因为,第一,这与作品有些关系,并不是作品的真正内容,作品写的是“独处”的“自由”,孤独的美好;这里的自由不是政治概念,而是伦理概念。
第二,这样说,不能说明作品的艺术特点,例如,本文对于诗意的追求。
文章内部的不平衡,哪些地方特别好,哪些地方比较一般。
第三,如果满足于作品与现实的一致,那么,作为一种普遍的方法,是不是行得通。
如,拿来分析冰心的诗就无从下手。
第四,例如,拿来分析《背影》,就更难办了。
《背影》反映了什么样的社会现实呢?第五,方法问题,这种说法的特点,是寻求作品内容与社会现实之间的一致性的,这里就有一个原则问题了,从方法论来看,究竟是分析作品与现实之间的矛盾性还是寻求作品与现实之间的统一性?由此可见:1.光是寻求作品社会意义是不够的,不能成为一种科学的、深刻的方法。
2.即使找到了社会现实意义,也并不能满足教学要求。
因为《背影》的艺术特点,是不能从这种方法中得到解释的。
3.从理论上来说,所谓分析就是分析矛盾。
首先,从文学创作来说,就是现实与艺术的矛盾、差异,而不是统一、等同,如果统一等同了,就没有艺术可言了,艺术就成了对于现实的照抄,作家就没有创造的功劳了。
其次,从艺术本身来说,不同形式的不同规范,同一形式的不同风格创造,都是以差异为特点的,也就是以矛盾分析为基础,而不是从统一性中所能获得的。
4、最重要的是,从分析矛盾的操作性来说,第一,矛盾是内在的,尤其是经典性作品,往往是天衣无缝的,因而,关键不在于要求分析矛盾而在于揭示矛盾。
而矛盾是潜在的,不是浮在表面上的。
第二,从方法的操作性来说,不能满足于一篇一篇孤立地讲作品,应该把作品放在一系列的作品的比较中来观察差异,以便找出矛盾的切入口。
《背影》的症候分析可能很少有一篇散文会象朱自清的《背影》这样持久深入地触动现代中国人的情感与心灵。
这种触动不仅表现在这篇文章于1925年问世之后就一直被奉为经典杰作,更直观的指标是,从1930年赵景深先生将它选入中学国文课本之后,这篇短文就一直在中学国文或语文课本中占据着稳固的一席之地(除去1951年至1978年期间),而2003年因为媒体报道某中学语文教科书将此文剔除而在社会上引发的轩然大波,更足以证明这篇仅仅一千五百字左右的短文在中国人的情感世界中承载着怎样的重要意义。
然而,这种重视与热爱并不意味着我们真正读懂了这篇作品,甚至对于自己这种热爱的底下,究竟潜藏着怎样的更为微妙的“情结”,我们也未必敢说有多么清楚的自我省察。
1《背影》显然是一个隐秘地透露着作者的心理症候的文本。
事实上,文章第一句话,就暗含玄机。
作者写道:“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粗看起来,这句开门见山的起头似乎是在诉说作者长时间未见父亲,非常想念,因此时常想起父亲的背影。
但细想却不禁令人疑惑——既然思父之情如此强烈,为何两年多的时间里不回家看看呢?虽然可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来辩解,但是朱自清从1920年秋大学毕业后到杭州浙江省立第一师范任教起,一直从事教师职业,每年有三个月假期,事实上,从1917年赴北京读书开始,无论是当学生,还是当教师,他每年暑假必定回扬州父母家中度夏,一直至1923年暑假,文中所谓“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即是从这一年暑假之后开始算的,两年多的时间,寒暑假加起来有六个月之多,居然没有抽出一点时间回家探望如此令他念念不忘的父亲,这实在不能不令人疑惑。
当然,近年学术界对于《背影》的解读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不少论者对于它的解读,也早已超越了简单地谈论父爱或父子之情的层次,不少论者运用了朱自清的传记资料,也已经发现了朱自清“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的隐情,即朱自清与与父亲的父子关系失和,导致朱自清与父亲见面有了情感与心理上的障碍,因此,这两年的“不相见”,恐怕在很大程度上不仅仅是因为客观原因不能相见,更主要的是因为主观原因不愿相见。
>学教育_『m ^3E 0l《背影》的文本解读与教学价值的确定®夺著•音内容摘要:朱自清的散文《背影》自1925年发表至今93年中,各界众说纷纭。
本文先梳理了四种代表性观点: 父亲的舐犊之情、儿子的愧疚之情、女性意识、生命意识。
接着,借助孙绍振先生提出的显性层次、意脉层次、文 体层次等三个层次进行文本解读。
最后,提出《背影》教学价值选择的原则并得出结论。
关键词:背影文本解读教学价值朱自清的散文《背影》是中国现代散文史的名篇,除在上世纪 50-70年代因受政治影响而被逐 出教材外,自1930年至今一直被选为各类语文教材的重要教学篇目,可谓经久不衰。
新世纪以来, 更是引发了巨大的争论,在众说 纷纭之下如何正确解读《背影》并确定其教学价值呢?一.《背影》的文本解读《背影》自1925年发表以来, 针对其主题的解读主要有以下四 种观点:父亲的舐犊之情、儿子的 愧疚之情、女性意识和生命意识。
其中,父亲的舐犊之情和儿子的 愧疚之情是普遍共识,女性意识 和生命意识皆是一家之言。
根据 孙绍振先生提出的三个文本解读层次,即显性层次、意脉层次、文 体层次,我将父亲的舐犊之情定为显性层次,将儿子的愧疚之情, 具体地说是儿子从厌烦抵触到感 动愧疚的情感变化定为意脉层 次,最后从选材、结构、语言、细节等方面来分析文体层次。
(一)各界的多元解读1. 父亲的舐犊之情。
早在《背 影》选入教材之初,中国语文教育 的缔造者叶圣陶先生就明言:“这 篇的主旨是什么呢?把父亲的背 影作为叙述的主脑,从其间传出父亲爱惜儿子的一段深情。
” [1]父爱浓浓,的确是我们初读《背影》的普遍感受,也成了《背影》教学的主旋律。
2. 儿子的愧疚之情。
随着《背 影》的教学和解读的逐渐探人,越来越多的作家、学者、教师等意识到《背影》的主题不是浅表的浓浓 父爱,更深层的是儿子的愧疚忏悔之情。
2001年,作家段崇轩说: “这篇散文的深层内涵,在于表现 朱自清对父亲的理解和认识,在 难以忘怀的父亲‘背影’中感受到 了父亲那坚忍不拔的生存精神和 踏踏实实的人生态度,传达出作 者对父亲的一种怀念、自责和忏 悔。
《背影》的文本解读与教学价值的确定作者:李菁菁来源:《文学教育》2018年第08期内容摘要:朱自清的散文《背影》自1925年发表至今93年中,各界众说纷纭。
本文先梳理了四种代表性观点:父亲的舐犊之情、儿子的愧疚之情、女性意识、生命意识。
接着,借助孙绍振先生提出的显性层次、意脉层次、文体层次等三个层次进行文本解读。
最后,提出《背影》教学价值选择的原则并得出结论。
关键词:背影文本解读教学价值朱自清的散文《背影》是中国现代散文史的名篇,除在上世纪50-70年代因受政治影响而被逐出教材外,自1930年至今一直被选为各类语文教材的重要教学篇目,可谓经久不衰。
新世纪以来,更是引发了巨大的争论,在众说纷纭之下如何正确解读《背影》并确定其教学价值呢?一.《背影》的文本解读《背影》自1925年发表以来,针对其主题的解读主要有以下四种观点:父亲的舐犊之情、儿子的愧疚之情、女性意识和生命意识。
其中,父亲的舐犊之情和儿子的愧疚之情是普遍共识,女性意识和生命意识皆是一家之言。
根据孙绍振先生提出的三个文本解读层次,即显性层次、意脉层次、文体层次,我将父亲的舐犊之情定为显性层次,将儿子的愧疚之情,具体地说是儿子从厌烦抵触到感动愧疚的情感变化定为意脉层次,最后从选材、结构、语言、细节等方面来分析文体层次。
(一)各界的多元解读1.父亲的舐犊之情。
早在《背影》选入教材之初,中国语文教育的缔造者叶圣陶先生就明言:“这篇的主旨是什么呢?把父亲的背影作为叙述的主脑,从其间传出父亲爱惜儿子的一段深情。
”[1]父爱浓浓,的确是我们初读《背影》的普遍感受,也成了《背影》教学的主旋律。
2.儿子的愧疚之情。
随着《背影》的教学和解读的逐渐深入,越来越多的作家、学者、教师等意识到《背影》的主题不是浅表的浓浓父爱,更深层的是儿子的愧疚忏悔之情。
2001年,作家段崇轩说:“这篇散文的深层内涵,在于表现朱自清对父亲的理解和认识,在难以忘怀的父亲‘背影’中感受到了父亲那坚忍不拔的生存精神和踏踏实实的人生态度,传达出作者对父亲的一种怀念、自责和忏悔。
孙绍振:《背影》的解读父亲时任徐州榷运局长。
在徐州纳了几房妾。
此事被当年从宝应带回的淮阴籍潘姓姨太得知,她赶到徐州大闹一场,终至上司怪罪下来,撤了父亲的差。
为打发徐州的姨太太,父亲花了许多钱,以至亏空五百元。
让家里变卖首饰,才算补上窟窿。
祖母不堪承受此变故而辞世。
祖母的死亡的性质,是“不堪承受”朱父亲如此不堪的行径的打击。
此事发生在1917年。
八年后所写《背影》大体记实,但是也有所隐晦。
文章前半部分所写对父亲的百般关爱,颇不领情,且有所顶撞。
表面上说是觉得父亲“迂”,说话不漂亮。
实质上隐含着,内心对父亲的不满,这种不满不仅来自于现场,而且来自于父亲的放任导致的后果,不但是祖母逝世,而且是经济的破产。
《朱自清年谱》这样说:朱自清从北京先到徐州会合,然后一道回扬州,父亲借钱才办了丧事。
经此变故,朱家彻底破产。
朱家原本相当殷实,怎么惨到“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的程度。
朱自清在《背影》中,对此采取了淡化、虚化的手法,只是说: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
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
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说父亲交卸了差事,似乎是职业上的交接,并无多少不正常。
但是,在字里行间却留下了矛盾:给朱自清的感受却是与祖母的过世一样是“祸不单行”?交卸差事,怎么成了“祸”?在一般情况下,再转任或者再找别的差事就是,怎么给朱父造成面临“绝人之路”的感觉?朱自清此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交卸差事,怎么会“满院狼藉”?想起祖母流下了眼泪,当然会想到祖母是怎么会死的?祖母是享受过荣华富贵生活的。
“祖父朱则余曾任海州承审官,主管全州民刑案。
传统经典【经典解读:站在“传统”的肩膀上超越-初中语文教学论文】经典解读:站在“传统”的肩膀上超越-初中语文教学论文——对《背影》中“父爱”的深层解读初中语文课本中的中国现代散文经典并不多,加之经典文本因多种原因所产生的审美疲劳,以及众多名家对经典文本的经典解读,无不影响着教师对经典文本的个性解读与创造性解读。
而教学参考书又将众多的名家解读融合,在解读的历史长河中,逐渐形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传统。
于是,经典文本的课堂教学,教师几乎成了传统解读与名家解读的“传声筒”。
对《背影》的解读差不多也是如此。
虽然在《中学语文名篇多元解读》一书中,杨剑龙先生从“一帧展现父子情深的悲凉画幅”的角度来解读《背影》,王玉宝先生从“被‘死亡’照亮的世界”的角度来解读《背影》。
另外,季羡林先生从“父慈子孝”的角度解读,孙绍振先生从“美学”的角度解读。
但是语文课堂上师生的解读首先是从传统的角度——“父爱”开始的。
正如肖川先生所言:“更应该好好地坐下来,以古典的心情,以从容的气度,打磨经典。
”借鉴名家解读与传统解读,站在传统的肩膀上超越传统。
试以《背影》为例。
“传统”认为,《背影》中只有一条线索就是“背影”。
其实,除这条明晰的线索外,《背影》中还有两条暗藏的线索,这三条线索,明暗交错,凸显着“父爱”。
《背影》中除“三次背影”这一条显而易见的明晰线索外,还有两条暗的线索。
一条暗线是越来越浓厚的父爱,一条暗线是儿子对父爱的体验过程。
其实,一篇有艺术感染力的作品,大多数都有两条以上的线索,这是因其情感的丰富和生活的复杂所决定。
从这三条明暗交错的线索中,我们看到父子之间有隔阂,但父爱弥久愈浓,“月台买橘”后的八年,父爱已不单是车站送儿读书时的依恋、疼爱,因为生活与生命的交错碾压,从而使父爱呈现出丝丝缕缕的悲怆与凄凉。
“父爱”这条线索是对“背影”这条线索的极好补充,“父爱”这条线索愈加丰满,则父亲的“背影”形象更加感人。
儿子对父爱的体验过程这一条线索包括儿子对父亲从淡漠到感激,再到隔膜,最后再到愧疚与追悔。
摭谈多元解读的策略——由孙教授的《〈背影〉背后的美学
问题》一文想到的
管喻萍
【期刊名称】《学生之友:童花果》
【年(卷),期】2011(000)001
【摘要】孙绍振教授在《语文建设》2010年第六期上撰文《<背影>背后的美学问题》后,北京外国语大学丁启阵教授针锋相对,写了篇《我赞成把朱自清的<背影>从语文课本里删去》。
接着,二位从《向孙绍振教授讨教四个问题》到《我看他
【总页数】1页(P9-9)
【作者】管喻萍
【作者单位】江苏省扬州市邗江美琪学校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G6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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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还原对比法教出《背影》深层味
杨宇鹏
【期刊名称】《《语文教学通讯:高中(A)》》
【年(卷),期】2014(000)010
【摘要】《背影》这篇文章,笔者曾执教过几次,总感觉教学是在文字的表面滑行,没有挖掘出文本的深层意蕴。
因此,学生除了获得了“父爱”这个抽象的主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切身的触动。
阅读孙绍振先生的《名作细读》后,笔者尝试运用还原法、对比法展开教学,终于教出了《背影》的深层味,让学生充分地感受到了《背影》的感人力量。
【总页数】2页(P45-46)
【作者】杨宇鹏
【作者单位】重庆市巴蜀中学 400013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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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对教材文本背景考究过度与滥用作者:潘璋荣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教研天地)》2020年第11期文本的解读,可说历来是语文教学论与语文教学实践中的一个热点与难点。
历来在文本解读中,因为读者或教师对文本解读的失误或错误,而引发无数的争议。
就以朱自清的名篇《背影》来说,此文看起来极其平易和通俗,但是对它的解读分歧和争议却持续不断。
一种争议尚未完全止息,另一种争议又火爆起来。
本文不想就《背影》已然为大家所熟知的争议内容再饶舌,只想就文本解读与背景考究的关系做点例证式的说明,以引起学界对文本解读与文章背景考究的相互间的微妙关系产生足够的重视,防止过与不及的两种错误偏向。
本来,语文界以钱理群、孙绍振、李华平等名家大师为代表,都力主文章要素读。
钱理群曾在《对话语文》中公开说过:“我总是对我的学生说,你在读一篇文章,研究一个作品的时候,绝对不要先看参考资料,这也是我的一个习惯。
”就是一个典型的证明。
主张或强调文章“素读”或“裸读”基本可以说是语文界的共识和基本常识。
但是,语文界又存在一个十分矛盾的现象,包括语文界的顶级大师在内,他们虽然自己力主文本的“裸读”与“素读”,但是实际上由于文本本身形式的复杂性和内容的无限性与读者本身的素读能力和经验的有限性的冲突,任何一个学者专家读者,要想正确的解读每一篇他人创作的文本,就难免要参考相关的资料,要对作者的写作背景进行一些考究与追问。
换句话说,任何人都不可能仅凭“素读”或“裸读”就能正確解读一切文本。
就拿《背影》来说,我在大学的时候学习过这篇课文,后来大学毕业,我碰巧在教初中一年级语文的时候教过。
笔者可说对自己的文本素读能力是十分自信的,因为我具备一种比较过人的文本朗诵能力。
文本经我一朗诵,往往文本的语言特色、情感和宗旨等就一目了然了。
但是,最近我在读了孙绍振教授发表在《语文建设》上的《主观强制性阐释的混乱——谈韩军对〈背影〉的解读》一文之后,发现自己过去对《背影》的解读还是存在不到位的地方。
《背影》背后的的美学问题孙绍振一《背影》中对父亲的爱的拒绝是公然的,而为父亲感动流泪却是秘密的。
亲子之爱的这种错位,不仅是时代的,而且是超越历史的,表现了一代又一代重复着的普遍的人性。
2003年底武汉一家晚报披露,朱自清的名作《背影》在中学生民意测验中得分相当低,中学生不满的理由是,父亲“违反交通规则,形象又很不潇洒”。
因此,某中学语文教科书将《背影》排除在外。
据说这一消息引起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家长的义愤。
教科书的编者又连忙出来“辟谣”,说是该新闻失实。
《背影》已经决定列入下一册语文课本,一场新闻风波就此平息。
但是,为什么要放入下一册,教科书编者并没有任何解释。
尤其重要的是:对于“违反交通规则”和“不够潇洒”没有正面回答中学生的质疑。
事实上,这里有一个很严肃的美学问题。
遵守交通规则与否,属于实用价值。
遵守是善,不遵守是恶。
道德的善恶是一种理性。
审美价值,则是以情感为核心的,情感丰富独特的叫做美。
“情”与“理”之间的关系,既不是完全统一的,也不是分裂的,而是错位的。
在《背影》里,父亲为儿子买橘子,从实用价值来说完全是多余的。
父亲执意自己去,越是不顾交通规则、不考虑自己的安全,就越显示出对儿子的深厚情感。
如果左顾右盼地考虑上下月台的安全,就太理性了,没有感情可言,甚至杀风景了。
这篇抒情散文以情动人,情感的审美价值和实用理性的反差越大,越是动人。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完全不讲实用理性:你不是为了三百两银子吗?我百宝箱里有的是。
可是你背叛了情感,我就不但财宝不要,连命也不要了。
把情感看得比财富,甚至比生命还重要,才更动人,审美价值更高。
至于“不够潇洒”的问题,也一样。
父亲越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费劲、自己的笨拙,越是忘了自己的不雅观的姿态,就越是流露出自己心里只有儿子,没有自己。
这就是诗意。
如果不是这样,父亲很轻松地、很潇洒地、很轻快地把橘子买来了,就光剩下实用性,一点诗意也没有了。
学生不理解,与他们缺乏美学修养有关。
对《背影》进行到位的教学,对于青少年进行审美启蒙是很有帮助的。
当前语文教改课堂上最为突出的现象是:由过去的“满堂灌”变成了“满堂问”。
问来问去,平面滑行,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什么都是对的。
《背影》中的父亲“不够潇洒”也是对的。
这种倾向发展到极端,就是“一切由学生说了算”。
事实上是,一千个学生说了都算,就没有人说了能算,放任这一切,就完全放弃了教师的职责。
其实,就是接受美学,还有一个“共同视域”范畴。
在一定的历史语境当中,还要看你是不是达到学科前沿,有一个相对而言哪一个比较深刻正确的问题。
福建师范大学赖瑞云教授在他的《混沌阅读》中指出:“一千个哈姆雷特,还是哈姆雷特,不可能变成李耳王。
”教师有一个如何把学生向当代学术水准的高度引导的任务。
当学生把《背影》的精华当成糟粕的时候,语文课本编者的理论水平和分析能力就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这不仅是对美学观念的考验,而且是对思想方法的考验。
《背影》的语言,和朱自清同时期的许多作品相比,有一个显著的不同,不像《春》《梅雨潭的绿》和《荷塘月色》那样采用华彩的语言、排比的句式,不作大幅度的渲染,直接抒情的语句都被压缩到文章的结尾去了。
在作者情感发生震撼的地方,用的是比较朴素的语言,几乎全是叙述。
这是很见功力的。
朱先生早期常用的抒情和渲染的办法,其实并不是文章成熟的表现,留下了比较稚嫩的痕迹。
到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朱先生的文风,一洗铅华,回归朴素,达到了更高的层次,这是叶圣陶、唐弢、董桥早已指出的。
二《背影》从上个世纪20年代写出来,直到今天,80多年期间,文学理论、教学方法和观念,更迭颇为频繁,但是,对于《背影》的解读,却并没有多少进展。
其最佳者,照搬叶圣陶先生上个世纪前期所作的论述:作者笔下的父亲把大学生的“我”当做“一个还得保护的孩子”。
圣陶先生还提出,全文含蓄地表达了做儿子的深情,省略了许多多余的直接抒发的成分。
今天客观地推敲,圣陶先生的说法还是比较表面的,没有真正抓住《背影》中父子感情的深刻和独特的表达。
我们来看这句话:我赶紧拭干了眼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
被父亲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怕别人看见,还有道理,怕自己的父亲看见,就有点特别了。
这里明白地显示了,儿子对父亲之爱和父亲对儿子之爱的不平衡,或者错位。
对父亲的爱,儿子在起初并不以为然,对父亲随时都要加以保护的姿态毫不领情,甚至是厌烦和拒绝的。
但是,父亲在儿子种种明显的抵制下,却依然故我地事必躬亲,没有丝毫感觉,直到父亲为儿子买橘子。
这里不可忽略的有以下几点:第一,面对父亲那么多正面言语和行为,儿子都没有被感动,却被父亲并不优美的、笨拙的、没有诗意的背影感动得热泪盈眶。
第二,这种感动,是偷偷的,不能让父亲发现的,因为自己对父亲有愧疚感。
这种愧疚感,在当时,是一种懊悔(两次提到自己当时真是“太聪明了”“聪明过分了”)。
这种内疚和懊悔的性质,并不如叶圣陶先生所说的那样是“一贯的”。
其动人之处,恰恰在于双方感情不同步。
开头对父亲的感情的不理解、不珍惜,是无声的,父亲并没有觉察,故懊悔之情也不便提起。
第三,更为重要的是,父亲对于儿子情感的转折,依然毫无感觉。
儿子不领情也好,被感动也好,父亲都不在意。
他的爱是不求回报的,只是做完了自己认为该做的,就“心里很轻松”了。
“背影”是不平衡的父子之情转化为平衡的关键,忽略了这个词语的内在含量,就无从把握《背影》的情感特点。
它并不是从父亲那里单向发出的,而是和儿子双向互动的;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
把儿子“当做小孩子”,是一种真诚的意向,在父亲虽然是一贯的,在儿子却是从不接受到被感动的。
《背影》的动人之处,不仅是父子之情,还在父子之情的动态转化。
文章的高潮是:一方面是强烈的转化,一方面是无所觉察,二者的对比,显出父亲的爱是无条件的爱。
而儿子的爱则是在条件逐步作用之下才升腾起来。
儿子的爱是一种激动状态,而父亲的爱则是平静状态。
这里就显出了朱自清的深刻之处:他笔下的亲子之爱,是错位的,爱与被爱是有隔膜的。
爱的隔膜,正是《背影》之所以不朽的原因。
在五四新文学中亲子之爱是很普遍的主题,冰心的母爱曾经有很大的影响。
经过半个多世纪阅读历史的考验,冰心的文章在中学语文课本有逐渐消逝之势,而《背影》不论在内地还是在港台,仍然是众多课本必选的经典,原因可能就在于《背影》中的爱的隔膜有着特别的深度。
三到这里为止,还只是分析了当时父子感情的变化过程。
但是,事情发生在1917年,文章写作在1925年,是整整八年之后。
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例如,文章中写父亲要到南京谋事。
事实是,从那以后,一直没有成功,也就是长期失业。
这就导致了家庭经济近于破产的边缘。
当时的情感拉开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在回忆中获得了程度上,甚至是性质上的改变。
文章结局的“背影”就超越了当时当地,而是转移到了写作时间上,这时儿子对父亲的感情有了变化: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
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
”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
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这里,当时的悔懊变成了如今的忏悔。
然而,忏悔什么却并没有交代。
是忏悔当年对父亲的不领情吗?似乎不是。
先从文章的结构上看,“背影”分别在开头、情感的高潮和结尾出现三次,背影第三次出现时,是忏悔中带着对父亲的回护和原谅。
文章强调忏悔是很沉重的,沉重到每思及此,就流下眼泪。
有一些苛刻的读者认为,“《背影》一文素有散文佳作之誉,其实不无瑕疵,其一便是失之伤感。
短短千把字的小品里,作者便流了四次眼泪,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其实,朱自清的眼泪的内涵是很丰富的,不是浅薄的“伤感”,其中蕴涵着不可明言的复杂的矛盾。
要解开这个谜底,关键在于“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
“不好”从何而来呢?从朱自清的传记材料看,不难找到答案。
朱自清1920年从北大毕业以后,到杭州某中学任教,每月薪资七十元,寄一半回家。
仍然不能满足要求,因为其父娶有一妾,朱自清的生母和妻子颇为压抑。
为节约开支,乃往扬州一中学就职。
偏逢校长系父亲故旧,薪资全送父亲处。
又去职,往温州、上海等地任职。
这一行动的结果,就导致了父子二人“两年的不见”。
直到1925年,朱自清终于在清华谋职成功,乃将生母及妻儿接往北京,形势显然进一步僵化。
转机是,其父考虑到朱自清孩子众多(五个),教育不便,乃主动要求将一部分子女及其生母接回扬州。
父子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是,每月邮扬州家用,其父均无回音。
故到1927年7月,放暑假了,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家探看双亲。
所有这一切,都可能是朱自清忏悔的缘由。
但是,这些都是后来的事,在当年,也就是1917年,朱自清还是个大学生,这些触他之怒的事情尚未发生,对父亲的回护原谅,又从何说起呢?从《背影》来看,某种难言之隐存在于字里行间。
再来看看文章的开头: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
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
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背影》中写的就是“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的感受。
当时,朱自清在北大读预科,《朱自清年谱》(1917年冬)有如下记载:因祖母逝世,回扬州奔丧。
父亲时任徐州榷运局长,在徐州纳了几房妾。
此事被当年从宝应带回淮阴的淮阴籍潘姓姨太得知,她赶到徐州大闹一场,终至上司怪罪下来,撤了父亲的差。
为打发徐州的姨太太,父亲花了许多钱,以至亏空五百元让家里变卖首饰,才算补上窟窿,祖母不堪承受此变故而辞世。
(姜建、吴为公《朱自清年谱》,安徽教育出版社19%年,第13页)原来,造成祖母逝世、家庭濒临崩溃的原因,就是父亲道德上的过错。
作为20岁的大学生,他对父亲此等说不上口的品行以及造成的后果,虽然口不能言,但却郁积于心。
在此情况下,儿子对父亲在情感上是有距离的。
说得客气一点,至少认为父亲是不高明的。
可是到了车站,父亲却处处做出高明的样子。
儿子认为父亲“迂”,讲话“不漂亮”,给自己丢脸。
正是因为这样,后来看到父亲艰难地爬月台买橘子,才分外感动。
经典总是历史的,理解经典文本,有一个基本要求,就是回到历史的语境中去。
不回到朱自清所处的历史语境,就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被父亲爬月台的姿态感动,自发性的感受只能是感到“不潇洒”“违反交通规则”。
《背影》中对父亲的爱的拒绝是公然的,而为父亲感动流泪却是秘密的。
亲子之爱的这种错位,不仅是时代的,而且是超越历史的,表现了一代又一代重复着的普遍的人性。
经典文本的历史性和当代青少年之间的隔膜,是一个重大的难题,但,并不是不可沟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