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变形记》与《在细雨中呼喊》创作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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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细雨中呼喊》读后感
《在细雨中呼喊》是由余华所写的一部小说,讲述了在中国农村发生的一段凄凉的故事。
小说通过描写主人公李先生的生活经历,展现了中国农村贫困、家庭破裂和社会
变革等问题。
读了这本小说,让我感受到了作者对人性和社会现实的深刻思考。
在小说中,主人公李先生经历了种种不幸和困境,但他从不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和追求。
他在细雨中呼喊,展现了一种对生活的执着和坚强。
通过主人公的经历,作者呼吁人
们要珍惜生活,不要轻易放弃。
同时,小说也揭示了中国农村的现实困境,贫困、疾病、家庭矛盾等问题在故事中得
到了生动的描写。
作者通过细致入微的情节刻画,展现了农村社会的残酷和无奈。
这
使我深感农村发展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总的来说,读完《在细雨中呼喊》让我对生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让我更加关注社
会问题和人性的复杂性。
这本小说引起了我对现实的反思和对未来的思考,是一部值
得推荐的作品。
余华小说未成年人生存状态前后对比的思考童年的经历和记忆使余华过早地陷入了关于生与死,存在和不存在的问题中去。
八十年代余华基于自己对”真实的现实”的理解与先锋叙事形式的探寻,为少年儿童设计了一个个不可理喻的,充满伤害和阴谋的世界。
它以反常,乖戾,悖理的生存环境使熟悉的日常生活经验变得异常陌生,由此来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摧毁少年儿童的生命。
进入九十年代,余华内心的暴戾开始得到平息,他的创作转向民间,让少年儿童返回到民间的日常生活中去,并且极力营造温情幸福的氛围,由此来延续他对存在的进一步思考和认识。
一、民间日常生活的还原早期余华在自己的著作《虚伪的作品》说:自己追求的是“真实”,但是这种真实并不是“日常生活周围的经验”,而是作家眼中的真实,为了达到“真实”而采取一种“虚伪的形式”[1]。
在《河边的错误》里,一个疯子杀了人却得不到法律的严惩,而马哲作为一个警察枪杀了疯子却被当做“疯子”送进了疯人院。
外部环境是一个是非颠倒,失去科学逻辑的世界,以致小男孩的死成为了必然。
而《四月三日事件》中的少年认为亲人和朋友要在四月三日谋杀自己,于是在四月三日半夜他爬上了一辆运煤的车打算逃走,而运煤车恰恰出了事故。
男孩的生存环境是残酷的,阴暗的,丑恶的,颠倒的,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
余华曾经在他的散文《内心之死》中说:“当人物最需要内心表达的时候,我学会了如何让人物的心脏停止跳动,同时让他们的眼睛睁开,让他们的耳朵矗起,让他们的身体活跃起来,我知道了这时候人物的状态比什么都重要,因为只有它才真正具有了表达丰富内心的能力”[2]。
可见早期余华借用少年儿童的生存状态来帮助自己达到这种虚伪形式的实现,来达到对传统伦理道德和科学常识的颠覆,来表达他内心与现实的紧张关系。
中国现代性的发生,主要是出于新民救国的需要,一开始就注重引进科学和民主的思想,中国前期社会大搞现代化建设,大力提倡理性精神,过分地把社会生活纳入到理性化、技术化、组织化的牢笼之中,于是“理性”就从解放人的工具蜕变为奴役人的枷锁,现代化反成为人的精神自由的敌人。
《在细雨中呼喊》、《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的比较分析作者:邓娟马帅来源:《青年文学家》2016年第09期基金项目:本文系2015年度贵州民族大学科研基金资助项目《当代先锋文学的嬗变与余华的转向》[编号:15XJS058]阶段性成果。
摘要:90年代初,余华创作了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等。
这三部作品着力表现了平凡人物一生的生存状态和为生存而苦苦挣扎的命运。
余华一直致力于对苦难的承受这一主题,但在这三部作品中,小说人物对承受苦难的方式却各不相同。
本文将以这三部作品为研究对象,比较分析作品中人物对苦难主题的承受方式。
关键词:余华;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苦难作者简介:邓娟,女,汉族,硕士,贵州民族大学人文科技学院讲师;马帅,男,汉族,硕士,贵州民族大学人文科技学院讲师。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6)-09-0-03余华,是最能代表先锋小说发展高度与先锋地位的小说家,也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一位极具影响力和个性的作家。
90年代,余华创作了一系列的长篇小说,如:《在细雨中呼喊》、《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等。
而《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享有盛名,同时入选百位批评家和文学编辑评选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最有影响的十部作品”。
作为80年代先锋小说代表的余华逐渐开始了他的转型,与之前的小说风格截然不同,似乎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先锋姿态,他的小说开始以一种崭新的面貌出现在文坛上。
《在细雨中呼喊》、《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这三部长篇小说则是余华90年代标志性的作品,也是他创作上迎来的一次飞跃,标志着余华新的小说创作风格的形成与成熟。
它们都贴近生活,以平民的姿态呈现出对生活的渴望、对生命的执着,对人民大众苦难生活的关注。
三部作品里都是叙写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总是在困境里燃烧着乐观的精神和坚韧不拔的生命力。
在余华的作品中,苦难一直是反复渲染的主题。
余华作品在英语世界的研究余华的作品并不是虚伪的。
相反,他的作品非常真实地反映了社会的现实和人性的复杂。
他的作品揭示了人性的丑陋和社会的黑暗面,同时也揭示了人性的美好和社会的光明面。
他的作品不仅揭示了社会的真实,也揭示了人性的真实。
余华的作品也不是没有缺点。
任何一位作家的作品都有其优点和缺点。
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作家的作品存在缺点就否定他的全部作品。
这就像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犯了一次错误就否定他的一生。
作为一个作家,余华用他的作品表达了他对世界的看法和对人性的理解。
我们应该尊重他的作品和他对文学的贡献,而不是用虚伪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的作品。
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是一部以记忆的角度,描绘了布恩迪亚家族的成长和衰落的小说。
它通过一个独特的叙述方式,展现了时间的分离和空间的变化。
本文将从时间和空间的角度来探讨这部作品。
余华在《在细雨中呼喊》中,运用了一种独特的叙述方式——记忆的叙述。
这种叙述方式,使得时间不再是线性的,而是变得模糊和不确定。
记忆的跳跃和闪回,使得故事的发展不再是一个线性过程,而是随着记忆的涌动而展开。
这种叙述方式,使得故事的空间也不再是固定的,而是随着记忆的闪回而不断变化。
记忆的叙述方式,使得故事的空间和时间不再是客观的存在,而是主观的、流动的。
余华在《在细雨中呼喊》中,运用了记忆的闪回来表现时间和空间的变化。
这种叙述方式,使得时间和空间不再是连续的、线性的,而是断裂的、跳跃的。
记忆的闪回,使得时间和空间不再是固定的、一致的,而是随意的、多变的。
这种叙述方式,使得故事不再是一个客观的存在,而是主观的、随意的。
余华在《在细雨中呼喊》中,通过记忆的叙述和记忆的闪回,将时间和空间从客观的存在转变为主观的、流动的存在。
这种叙述方式,不仅丰富了故事的内涵,也使得故事更加真实、更加感人。
这种叙述方式,使得读者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也使得读者能够更加深入地体验到故事的情感和意义。
《在细雨中呼喊》是一部以记忆的角度来叙述的小说。
《十八岁出门远行》教案一等奖1、《十八岁出门远行》教案一等奖教学目标一、知识教育目标1、帮助学生了解20世纪80年代中期先锋实验派小说的一些情况。
2、帮助他们更好地把握这篇小说的内涵与特点。
二、能力培养目标1、迅速弄清本文的表面情节,提高把握小说情节的能力。
2、联系自己的生活经历,深入分析和领会着篇小说的象征意义,揣摩文中情节的寓意。
三、德育渗透目标通过对作品情节和人物的分析理解,提高能够正确面对现实,面对人生的挫折与苦难的能力。
四、美育渗透目标揣摩本文注重个人感觉的描绘,用词生动独特,形象而富有韵味的特点。
重点·难点·疑点及解决办法一、重点、难点深入分析和领会着篇小说的象征意义,揣摩文中情节的寓意。
揣摩本文注重个人感觉的描绘,用词生动独特,形象而富有韵味的特点。
二、解决办法1、引导学生联系自己的生活经历,来深入分析和领会小说的象征意义,揣摩文中情节的寓意。
2、引导学生通过反复朗读,仔细揣摩来体验。
课时安排1课时教学步骤一、明确目标1、帮助他们更好地把握这篇小说的内涵与特点。
2、联系自己的生活经历,深入分析和领会着篇小说的象征意义,揣摩文中情节的寓意。
3、揣摩本文注重个人感觉的描绘,用词生动独特,形象而富有韵味的特点。
二、整体感知1、简介余华,1960年生,浙江海盐人。
1977年高中毕业,曾从事牙医工作5年。
1983年到海盐县文化馆工作。
曾人鲁迅文学院与北京师范大学联合招收的研究生班学习。
1984年发表处女作《星星》。
主要作品有《现实一种》《世事如烟》《河边的错误》《在劫难逃》《往事与刑罚》等。
出版有《十八岁出门远行》《偶然事件》《在细雨中呼喊》《活着》等。
作品怪诞、奇异,叙事方式别具一格。
2、关于先锋派小说所谓先锋实验小说,是指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继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和寻根文学思潮之后,兴起的一种具有现代派意味的新的'文学思潮,代表作家有马原、苏童、格非、孙甘露、余华、北村等。
收稿日期:2006-04-06作者简介:赵江华(1973-),男,河南林州人,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04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摘要:90年代以来,余华创作了三部长篇小说,从内容到形式发生了重大变化。
在内容上,他改变了以往那种和现实的紧张关系,不再沉迷于暴力和死亡,而用悲悯的眼光注视底层人民的苦难生活,发掘出他们身上具有的人性魅力。
他抛弃了先锋小说贵族化的叙述方式,完成了向传统艺术回归。
关键词:苦难;人性;转变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8127(2006)03-0066-02从余华的长篇小说看其创作转变赵江华(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河南新乡453007)余华《在细雨中呼喊》着,不但完成了从中短篇到长篇写作这一形式上的跳跃,而且是他自我心灵的一次重大飞跃。
这种飞跃首先源于一种背叛,源于对曾经热衷过的夸张激进的形式实验的抛弃和改造,源于他在先锋派昙花一现命运到来之际的抽身而退。
首先,余华又回到了故事。
他以传统的叙述方式编织着具有完整情节的故事,这对崇尚词不达意和高深莫测的先锋派作品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不过余华这种形式上的传统复归,并没有使小说丧失先锋品格,相反他在作品主题意识上触及人类灵魂和存在本质的深刻思索,无异比先锋派以夸大其辞的变态为表征的所谓深刻更具震撼人心的力量。
其次,余华在小说中发现了历史,最好的实现了“历史”的叙事功能和审美功能。
在他这里,“历史”固然是一种内容,一种小说的现实,但同时,它又是一种形式,一种艺术的方法。
它可以是作家艺术思维的框架,也可以是小说人物生存境遇的象征。
他的小说把“先锋”和“历史”处于对立两极的东西统一在一起,摒弃了先锋小说不知所云的故弄玄虚,以对主题思想深层次的开掘使小说的内涵显得凝重浑厚。
余华善于用“举重若轻”的艺术思维方式,用轻捷的线条捕捉凝重的感受,用轻松的文体开掘沉重的主题。
余华的小说在叙述方式上有了重大转变,这首先表现在对人物个性高度尊重上。
本科学年论文(2012级)题目:狂欢的悲剧——余华作品中的暴力叙事及影响力分析学院:国际文化与教育学院专业:对外汉语作者姓名:张家婧学号:12030118指导教师:郭建玲职称:副教授成绩:浙江师范大学教务处制狂欢的悲剧——余华作品中的暴力叙事及影响力分析摘要:余华作为我国先锋派作家代表,其代表作《活着》、《兄弟》、《现实一种》等等,都充斥着暴力和血腥的元素,这既是这位作家的特色,也是他饱受争议的地方。
本文就余华小说中出现的暴力叙事现象进行总结,归纳其原因,并且对余华在国内外的影响力稍作分析。
关键字:余华;暴力叙事;影响力。
作家余华在从事写作的几十年里,几乎所有的作品都是以悲剧结尾,全文气氛压抑,充斥着绝望和黑暗,全无任何希望或是余地的退守。
不论是小说或是散文,都给读者以骇人和荒诞(后期)的印象。
直白的写作手法多用于细节的描写,使读者想象的画面感充满视觉冲击,而这种冲击不外乎黑、白、红三种颜色。
本文将分析余华作品中暴力叙事的体现、原因以及影响力。
一、暴力现象:1、主题余华作品中的暴力主题,可以分为三种,即政治暴力、情感暴力以及社会暴力。
三者常常在一部作品中交替或重复出现。
政治暴力:以《兄弟》为例,文革背景奠定了政治暴力的基础,即以主人公宋钢和李光头在文革前后的遭遇为主线,重情重义的宋钢坚持“只要有一口饭他会让给李光头吃,有一件衣服他会让给李光头穿”的信念,却最终因为自己的情义遭遇了在文革时代随波逐流的李光头而卧轨成全了兄弟情谊放弃了爱情;而李光头则因为文革而春风得意大发横财,这种看似得益于文革政治文化体系的遭遇,却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政治暴力的后果。
李光头的所谓“成功”,对于坐在金马桶上幻想的暴发户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毁灭。
情感暴力:以《活着》为例,福贵改邪归正后的家庭亲情可以算是小说中为数不多的正面感情,而这种感情被撕裂恰恰是《活着》的意义,即人生就是不断地失去并且走向死亡,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经典小说在细雨中呼喊读后感买下《在细雨中呼喊》之前在书店里犹豫了很久,拿起又放下,放下再拿起,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买下。
并不是第一次看余华的书,并不是怀疑书的内容不够精彩。
相反,余华的小说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不论是最早的《活着》,到《许三观卖血记》,再到后来的《兄弟》。
我只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一次经受得住余华书里的绝望以及悲伤。
始终觉得读余华的小说需要足够强大的内心,你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个瞬间崩溃,你不知道又会度过一个怎样郁闷的下午,所以我是从来不在下雨天读余华的小说的,因为我觉得那样对自己来说太过残忍。
我想我不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每次读余华的小说都是一次冒险,从对他一无所知的《活着》开始。
那时的我也只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小说里那样沉重苦难的命运,对于一个少年真的是太过残酷了。
有很多次都看不下去了,只有揉揉发红的眼睛,合上书,打打游戏,来排解心中的苦闷。
我想我性格里悲伤的部分和余华有很大关系吧(笑)。
“运动”是余华无法不去提及的词汇,背景。
无论是《许三观卖血记》里的浓墨重彩还是《在细雨中呼喊》的少量描绘。
我不知道那个时代对于余华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个年代给予了60年出生的余华怎样的记忆与经历。
但我知道那对于余华来说应该是及其重要的,以至于他每一次小说都没有办法跳过那段历史,我们也能够从他的小说里明显的看到他的态度。
余华是一个游刃有余的叙述者,他对语言的驾驭能力不得不令人叹服。
仿佛记得余华说过,他之所以能写出如此流畅的文字,得益于他并不认识太多的字,所以只能用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文字讲述那些故事。
“活着的人是无法看清太阳的,只有临死之人的眼睛才能穿越光芒看清太阳。
”他这样说。
他就如同《活着》里那个迟暮的老人一样讲述着关于命运关于时代的故事。
他从不假装怜悯同情,也从不过度渲染悲伤,他只是平常但却出奇流畅的讲述者一个个沉重的故事。
他的故事是悲惨凄凉的,但叙述者的内心却是看尽一切的幽默淡然,我们偶尔会看着那些趣味的句子忍俊不禁,但在笑声出口的瞬间嘴角就变成了苦涩。
对比《变形记》与《在细雨中呼喊》创作的异同摘要欧洲著名表现主义作家卡夫卡《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的孤独、恐惧、荒诞及其异化的现象是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的精神写照,其创作手法深深地影响到中国作家余华。
卡夫卡的《变形记》和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在创作方面具有一定的共通性,亦存在着差异,本文就此展开讨论。
关键词:弗兰茨·卡夫卡余华创作异同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变形记》是欧洲著名表现主义作家弗兰茨·卡夫卡的代表作品,小说以极其细腻的笔触、荒诞的形式和真实的情节描写了一个荒诞不经的“人变虫”的故事。
主人公格里高尔被家人当作赚钱的工具,被老板当作奴隶般使唤,每日任劳任怨,如同一个陀螺,没有任何的自主可言,他变成了“巨大的甲虫”之后仍心系父亲的债务,妹妹的学费,然而他的亲人将他视为累赘,将他抛弃,他最终绝望而死。
《在细雨中呼喊》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余华进入90年代告别“虚伪的形式”的长篇力作,小说中,余华以一个年轻人孙光林的口吻,将一个江南少年的成长经历缓缓道来。
余华曾经说过:“在我想象力和情绪日益枯竭的时候,卡夫卡解放了我。
”可见,他的创作深受卡夫卡的影响,他从卡夫卡等名家的艺术当中解脱出来,探寻属于自己的艺术道路。
卡夫卡的《变形记》和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在创作方面,具有一定的共通性,亦存在着差异,本文就此展开讨论。
一两者都体现了寓言式的心理自传特征20世纪寓言化倾向是文学创作中的一个基本特征,也是现代和后现代作家常用的一种表现手段。
《变形记》与《在细雨中呼喊》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写实小说。
《变形记》的主人公格里高尔一个人要负担一家四口人的生活,还得替五年前破产的父亲还清债务,设法让爱好音乐的妹妹进入艺术学院深造。
为此,他必须做着旅行社推销员这个工作,不敢有所变动,整日奔波劳碌,经常为了不误第二天的舟车行期,晚上也只能提心吊胆地睡个囫囵觉。
这种极度紧张的生存竞争和日复一日的机械生活,剥夺了他的所有消遣和追求,使他沦为养家糊口的工具。
他说,“如果不是为了父亲而谨小慎微,我早就辞职不干了。
”生命对于他来说失去了意义,他好像在为家人而活。
格里高尔的肉体及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压迫,他渐渐丧失了自己作为人类的本质,变成了非人类,是被外在力量任意支配的物种。
小说貌似荒诞,读者却能够从中看到一个直指现实世界的真实,这种真实来源于作者对人物处境和心理的把握,而卡夫卡之所以能够如此精准地把握这样的处境及心理,是因为他对生活有着真切的体会。
在卡夫卡的童年时代,他常被粗暴专制的父亲毫无缘由地斥责,而且父亲从来没有给他父亲般的爱和关心,这使得卡夫卡没有从父亲身上感受到亲情,反而一直惧怕自己的父亲,他曾说:“我在自己的家里,在那些最好,最亲的人中间,感觉比陌生人还要陌生”,这与其作品中亲情淡漠的现象如出一辙,可见其作品具有自传性的特点。
卡夫卡以敏感、忧郁的笔触描述了在那个充满扭曲及矛盾的世界里生存在底层的小人物的精神面貌,他们具有深深的危机感,他们的生活中充斥着难以排遣的孤独感,他们深受迫害却无力反抗,对现实社会充满了恐惧,他们的精神状况正是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的精神写照。
卡夫卡以寓言式的写作特征将他对人类未来的担忧展现给读者。
如果说,卡夫卡的《变形记》是一部人生悲剧的寓言,那么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则是一部成长的寓言。
与余华早期作品中故弄玄虚的文本游戏不同,《在细雨中呼喊》告别了迷恋形式结构和语言技巧的模式,可谓是由“先锋”转向现代写实的代表作品。
小说中,余华以一名年轻人孙光林的身份,讲述了他童年时的兄弟、少年时的朋友,乃至他的曾祖父,由此深切剖析人生各个阶段中所经历的各种痛楚。
这部小说是一个绝望童年的心理自传,是作家余华自我灵魂的告白,是他人生的血书。
余华曾在他的随笔中写道:“为什么丑恶的事物总是在身边,而美好的事物却远在海角。
”可见,生于上世纪60年代浙江省海盐县的余华,具有细腻敏感的精神气质,这与他童年时期在医院太平间午睡的经历息息相关。
一般人认为很平常的事情,在他的心中也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是内心断裂、坍塌式的感受,这明显与现实世界是格格不入的。
对于外来世界的非一般的感受,与余华自身敏感细腻的气质息息相关。
卡夫卡与余华在精神遭遇上同样有着某些方面的相似性,从某种层面上说,是卡夫卡解放了余华,余华受到卡夫卡的启发,在文学创作中模仿卡夫卡的手法,努力穿过现实世界的障碍,用天马行空式的写作手法表述自己的思想深度。
在余华的作品中,我们不难发现其中有卡夫卡式写作的精髓。
二作品都有对父权的嘲讽和控诉两位作家在两部作品里都有对父权的嘲讽和控诉。
但是由于二者所处的历史背景和生活经历的不同,二者在对待父权的态度上有很多差异。
卡夫卡身处“排犹”情绪严重的西方社会,又对奥匈专制统治感受深刻,而在家庭中又有专制父亲对他的严密控制。
卡夫卡的父亲是一个身体健壮,经济实力雄厚的成功商人,他有着自己的店铺,社会地位较高,他对卡夫卡抱有很高的期望,意欲将卡夫卡培养成为身体健壮且勇敢的男孩,以使他获得社会的认同及尊重。
然而,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的儿子卡夫卡从小就体弱多病且精神敏感,粗暴专制的父亲从来没有给卡夫卡温暖的爱与关心,这使得他敏感的内心更增添了对父亲的畏惧。
强大的父亲亦给卡夫卡以极端的对照,他认为父亲才是真正的卡夫卡,而他自身的精神也逐渐被阴性化,他自身的能力也逐渐被消解。
在他的笔下,父权已经成为绝对权威的力量,这种力量压在他的身上,使身为儿子的他无法喘息。
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对父亲进行嘲讽,但这只是他内心的想象,他对父亲仍是唯命是从,在一定程度上,“变形”是重压下的一种释放,变形后的格里高尔没有对自己的变形做过多的思考,他唯一想到的是,还要赶公交去上班,不然父亲的债怎么还,一家人的生活怎么办?“卡夫卡描写父子冲突,他不仅把父亲看作是旧统治的代表,而且还把父亲看作是统摄一切的最高权威,面对这个权威,他恐惧又依赖,既憎恨又怀有深重的负罪感。
这种负罪感与两难处境在余华那里,荡然无存。
”而《在细雨中呼喊》中的孙广才的父亲形象则被余华进行了无情的嘲弄。
孙广才年仅9岁的儿子孙光明为了救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这个事迹被县广播站报道后,孙广才一跃成了英雄的父亲,这个称谓使得孙广才飘飘然忘乎所以,他甚至想将此当作脱贫致富的机会,他认为政府应给予他相应的嘉奖,但是梦想破灭了,由此带来的深深的失落感使他铤而走险去找被救者的家人勒索。
在余华的笔下,孙广才这个父亲是卑劣的、虚伪的、贪婪的、荒谬的、凶恶的无赖,他将原本贫困的家庭弄得更为不堪。
如此叙述,使我们看到儿子对父亲的有力揭露,父亲的权威被瓦解了。
在余华的小说中,父亲的形象或者是罪孽深重,或者是阴险狡诈,总之不是令人起敬的人物。
父亲们既没有半点父亲该有的神圣和权威,也没有半点以身作则的气概,即便在行使着所谓的父亲的权利,在他的儿子看来也是胡作非为的,而父亲的蛮横无理换来的是儿子们对他的仇恨和鄙视,这样的形象在《在细雨中呼喊》中体现得最为淋漓尽致。
当然,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孙广才并不是丑恶凶残的,然而当他作为“父亲”被书写时,他已不是一个人的父亲,而是儿子们的父亲。
对他的“诬蔑丑化”,表明儿子们对父亲的蔑视和背叛,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其父亲的权威在儿子们的嘲笑中丧失。
三叙事艺术的异同两部小说在叙述人称上都采用第三人称,但是两者在叙事中又有所不同,《变形记》运用冷静客观的叙述再现主人公的心理世界,而《在细雨中呼喊》则有浓重的主观色彩。
在叙述视角的运用上,《变形记》则比《在细雨中呼喊》显得复杂:《变形记》采用了冷静客观的第三人称叙述和意识中心说的第三人称叙述;而《在细雨中呼喊》虽然也采用了意识中心说的第三人称叙述,但是叙述中有很强的主观色彩。
这两部作品的内在主线都是一样的,都是围绕着主人公的内心感受及心理体验完成的。
例如,在《变形记》中,主人公格里高尔发现自己变成甲虫后,其心理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小说中写道:“一天早上,格里高尔从烦躁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一只巨大无比的甲虫。
他仰卧着,后背坚硬得像铁甲一般,他稍稍抬起头,看见自己的肚子的最高处,被子已经盖不住,就要完全滑落下来。
他长着长腿,这些腿与巨大的身躯相比显得很细,在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扑通着。
”作者运用第三人称的叙述手法,详细描述了主人公变成甲虫之后的情绪,并未加入一点任何主观性的评论。
在整个作品中,作者都是采用这种客观的态度,叙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不动声色地讲述故事的发生、发展、结局。
虽然是在叙述一段悲惨的人生经历,但如此悲惨的经历,作者却运用了客观冷静的叙述方法来叙述。
作者深知格里高尔的处境艰难和亲人朋友的冷漠无情,但他没有进行主观性的介入,没有直接表现出对格里高尔的同情和对社会的憎恶。
在冷静客观地叙述每一个细节后,主人公没有直言的痛苦和辛酸就一步步地带给了读者。
本雅明说:“卡夫卡的作品,就是一个椭圆,它具有两个相距很远的焦点,其中一个由神秘的体验(特别是那种关于传统的体验)所决定的,另一个是由现代大城市的居住者的体验所决定的。
”卡夫卡正是采用了这种双重聚焦点,再与巧妙运用的人物视角相连,在荒诞变形的艺术世界中寻找到了现实的踪影。
与传统小说使用的全知全能的视角不同,在《变形记》中,作者采用了人物视角,即叙事者和主人公共用一双眼睛,一个大脑,叙述者见主人公所见,想主人公所想,他不再居高临下无所不知。
作者独具匠心的巧妙安排,使得小说中的描述更符合主人公物化后的身份。
《在细雨中呼喊》中,余华用孙光林的视角叙述他的成长体验,孙光林在成长过成中的绝望与恐惧的心理构成了小说的脊梁。
在这部作品中,余华的叙述并不像卡夫卡那般客观冷静,而是具有较强的主观色彩,余华把情感倾注在孙光林身上,在幼年生活的怪异和少年时代的狂乱中,读者感到深挚的童年记忆,从而产生一些成人化的思考。
事实上,余华花大量笔墨去发掘埋藏在童年记忆里的心理经验,那些故事情境,以童年的心情为中介环节来加以推动。
主人公关于童年的心理记忆可归结为四个字:孤立无援。
主人公被父亲殴打,同龄的孩子则在周围饶有兴趣地观看,如同看戏一般,而他的亲兄弟也在那里神气十足地维持秩序,这一切都给主人公幼小的心灵以极大的冲击。
作者用坦诚的笔致,写出了少年一次次的颤抖,奇妙的幻想,无法拒绝的恐惧,莫名的罪恶。
余华站在了孙光林的立场去看世界,采用这种第三人称的叙述方式,丰富了叙述的盲区,推动了小说情节的演变,在小说中,能看到余华从“先锋”到“传统”的转变,叙述者作为一个全知全能的话语权被剥夺了,他不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叙述侵略者,而是努力地在消解自己作者的身份。
作品中主人公的回忆、联想及其对未来的展望,以及主人公焦虑恐惧绝望等心理历程,都体现了作家采用第三人称的叙述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