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黑人女性抗争与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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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主人公西丽雅寻找自我的艰难历程《紫色》是美国当代著名的黑人女作家艾丽丝?沃克的作品之一。
在这部小说中,艾丽丝?沃克对美国黑人的文化传统,尤其是美国黑人妇女的历史、命运和前途进行了自己的阐述,她关注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处于社会最底层的黑人妇女的命运和她们的精神世界。
《紫色》一经出版便成为畅销书,获得普利策奖,被公认为是二十世纪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文学乃至世界女性文学的经典之作。
《紫色》使艾丽丝?沃克声名鹊起,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获此殊荣的黑人女作家。
1982年该小说还被改编成电影,成为美国电影史上第一部黑人体裁的电影。
《紫色》建构了一个在异质文化侵蚀下怪诞、变形的黑人世界,成功地塑造了主人公西丽雅在白人社会和黑人男性双重压迫下寻找自我,重塑自我,从而获得新生的艰难历程。
《紫色》从一封文章稚拙的短信开始,揭示了一幅可怖的画面,发人深思。
故事大约发生在上世纪20年代,时间跨度约30年,主要讲述西丽雅的生活,同时以其妹耐蒂逃离家门后在非洲的经历作为呼应。
在美国南方佐治亚乡村,14岁的黑人女孩西丽雅惨遭“父亲”阿尔方索奸污并两度怀孕,两个孩子生下后即被人抱走。
之后,“父亲”又将她嫁给某某先生。
妹妹耐蒂不堪忍受“父亲”的骚扰前来投靠西丽雅,姐夫某某先生却企图占有她,未能得逞后恼羞成怒将其赶出家门。
耐蒂逃脱魔掌,跟随一位传教士的家庭前往非洲,照顾对方的两个孩子。
此后30年西丽雅再没听到耐蒂的任何消息。
与此同时,西丽雅过着无爱而苦难的生活。
她丈夫的情人,莎格?艾弗,一位黑人女歌手身患重病,被某某先生带回家中,在西丽雅的照料下逐渐康复并与之结下深厚的姐妹情谊。
由于莎格?艾弗的帮助,西丽雅发现了某某先生多年来一直隐藏的耐蒂写来的信件,高兴地了解到妹妹还活着并且在传教士的妻子死后嫁给了他,两个孩子原来是她的亲生骨肉,被传教士夫妇收养并长大成人。
在莎格?艾弗的启发和引导下,西丽雅逐渐成熟并要求独立,她离开某某先生,和莎格?艾弗一起外出闯荡。
《紫色》中西莉的认知与成长历程一、引论Tillie Olsen曾把文学史喻为“缄默又低贱的弥尔顿、文盲、女人”。
压抑的氛围预示了黑人女性作家的写作使命――让黑人女性摆脱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男性文化与男权社会。
艾丽斯?沃克在作品中竭力为女性代言,描绘了一个个主体意识强、创造力丰富的黑人女性形象。
《紫色》阐释了沃克的“妇女主义”思想。
由于自我无法被男性肯定、受到男权迫害,女性之间变得相偎相依、不离不弃。
二、雅克?拉康的个人成长心理分析理论拉康认为,婴儿六个月大时便开启意识之门、形成镜像。
婴儿在镜中投射美好映像并产生自恋情愫,但婴儿夸大了镜像的纯粹与完整。
意象阶段紧接着镜像阶段而生成。
此阶段,婴儿先前支离破碎的个体概念变得完整,但并不完全真实。
这致使自我感知的“我”与外界感知的“我”略有分歧。
为了返璞归真,婴儿需要下一阶段的协同,象征语言阶段也就随即产生。
拉康将语言的选择归为需要(对基本需求的基本满足)与欲望(对其他需要的理想满足)两种。
语言,尤其是日常口语,通过与“他者”的对话,让儿童在生活中体验真实。
三、西莉寻求自我的历程3.1西莉的悲苦经历――扭曲的镜像《紫色》以西莉14岁时向上帝写的一封信为开端,信里她倾诉了她被她“父亲”(后来被证实为继父)强暴的事实。
她生育两次,但生下的两个孩子都被“父亲”带走了。
随后,她的“父亲”又将她送给了X先生。
在X先生家里,她像母牛一样辛苦劳作并照看四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X先生仅把她当作性机器和劳作工具,她过着非人的生活。
依据拉康的心理分析理论,西莉的自我认识与外界对她的认识间存在一个裂口。
男性霸权笼罩下,她失去了最初对自恋身份的认同,并被施加了一个错误的镜像――丑陋、多病与伪装。
由于身单力薄,西莉不知道抗争,只想到如何苟活。
信里她写到“我把自己变成木头,反复对自己说,西莉,你是一棵树。
我也就知道了树怕人”。
莎格?艾弗里出现前,除了上帝,她没有人可以吐露苦水,只能借助书信来宣泄自我。
--《紫色》的分析《紫色》是美国当代著名黑人女作家艾里斯·沃克的代表作,以美国南方佐治亚乡为背景,讲述了喜丽几十年的家庭生活,反映了黑人女性受到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的双重压迫,批判了两性关系中的不合理内容, 张扬了平等独立、自尊自强的女性意识。
喜丽的成长轨迹可分为:迷茫遭受奴役的初期阶段;自我意识逐渐觉醒而奋起抗争的过渡阶段;独立自主而赢得自由和平等的末期阶段。
《紫色》通过对喜丽与她周围几位不同黑人女性的描写,说明了黑人女性只有相互支持和热爱,才能真正摆脱男性的桎梏,重新建立自我。
夏葛虽然是喜丽丈夫的情人,但在喜丽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了各种角色。
夏葛对喜丽的帮助首先表现在唤醒喜丽对自己女性身体的热爱和信心。
在夏葛的启发和支持下,喜丽做起了裤子生意,体会到自己的社会价值。
喜丽的解放不仅是精神解脱,还实现与男人在物质和精神上的平等。
正是通过这样的自我确立,沃克将一个支离破碎的喜丽整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充满自我和自主意识的女性。
对喜丽的人生转变起到重要作用的还有另外两个女性。
索菲亚从一出现就表现了强烈的反抗精神和独立意识,她认为“女人在有男人的家庭里,就是不安全”。
虽然她战胜了家庭暴力,但在掌握着政权的白人阶级面前,她的反抗犹如以卵击石。
被索菲亚的斗争精神所感染,喜丽终于从沉睡中惊醒,不再忍受艾伯特的欺凌与折磨,为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而奋起反抗。
妹妹耐蒂是喜丽精神上的支柱。
这位个性独立的女性一直对生活充满信心,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并坚持不懈地给喜丽写信。
当喜丽在夏葛的帮助下找到被艾伯特藏匿的所有信件时,喜丽顿时感觉到了生活的希望,坚定了跟艾伯特作斗争的勇气。
小说的结局是耐蒂从非洲回来,并带回了喜丽的孩子,让喜丽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家。
大团圆的结局表达了作者的期望,它不仅歌颂了妇女间的姐妹情,并且强调了黑人妇女要摆脱旧思想的束缚,充分认识到自身的价值和尊严。
多次出现的“sky”暗示了喜丽对自由和夫妻平等关系的渴望,电影尾声中哈波对索非亚穿裤子的认同也呈现了作者美好的愿望,暗示一种平等和谐的夫妻关系的建立。
《紫颜色》中黑人女性的生存困境与抗争《<紫颜色>中黑人女性的生存困境与抗争》艾丽斯·沃克的《紫颜色》是一部深刻反映黑人女性生存状况的经典之作。
在这部作品中,黑人女性面临着重重困境,然而她们从未停止抗争的脚步,展现出了顽强的生命力和对自由平等的不懈追求。
黑人女性所面临的生存困境是多维度的。
首先,种族歧视是她们无法逃避的沉重枷锁。
在那个充满偏见和不公的社会中,黑人被视为劣等民族,而黑人女性更是处于社会的底层,遭受着来自白人的歧视和压迫。
她们在教育、就业、医疗等方面都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机会被剥夺,梦想被碾碎。
经济上的贫困也是黑人女性面临的严峻问题。
她们大多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为了生计不得不从事繁重、低薪的工作。
书中的主人公西丽,就曾在白人雇主家做着辛苦的体力劳动,却只能拿到微薄的报酬,难以维持基本的生活需求。
在家庭中,黑人女性同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父权制的压迫使得她们失去了自我,成为男性的附属品。
西丽被继父侵犯却无处申诉,婚后又被丈夫无情地奴役和虐待。
这种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她们在家庭中失去了应有的尊重和关爱。
在社会文化层面,传统的性别观念和黑人文化中的某些消极因素也束缚着黑人女性的发展。
她们被要求温顺、服从,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和追求。
这种文化观念的禁锢,让她们在自我认知和价值实现的道路上举步维艰。
然而,面对如此艰难的生存困境,黑人女性并未选择屈服,而是以各种方式进行着抗争。
她们首先从自我意识的觉醒开始。
西丽在姐妹奈蒂和好友莎格的帮助下,逐渐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不再逆来顺受。
这种自我意识的觉醒是抗争的第一步,让她们有了改变命运的勇气和动力。
在人际关系中,黑人女性相互支持、团结互助。
她们组成了一个紧密的群体,共同对抗外界的压力。
西丽和奈蒂之间深厚的姐妹情,以及西丽与莎格之间真挚的友谊,都成为了她们在困境中坚持下去的力量源泉。
她们相互倾诉、相互鼓励,一起寻找摆脱困境的方法。
黑人女性还通过教育来提升自己,改变命运。
2020-12文艺生活LITERATURE LIFE一、引言1982年,美国作家艾丽斯·沃克用书信体的写作手法创作了《紫色》这部作品。
这种手法极具创意且更利于表达作者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是本部作品的亮点所在。
全书由92封书信构成,其中的72封是茜莉写给妹妹聂蒂和上帝,而剩余20封是聂蒂写给茜莉的。
全书整体布局非常紧凑,情节扣人心弦,让人读后潸然泪下。
在《紫色》中,沃克通过对茜莉语言和外在形象的细致描写,来反映茜莉的自我意识觉醒与成长。
所以分析该作品中茜莉思想变化的过程不但可以更好地挖掘女性主义的本质,而且可以给予当代女性思想上的启迪。
二、茜莉的蜕变之路(一)自我意识的丧失黑人自从被贩卖至美洲大陆之后,就一直处在主流文化的边缘,而黑人女性则处在边缘的边缘。
在美国社会,由于种族偏见和性别歧视,黑人女性长期忍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迫。
她们被认为是低贱的血统且不能与白人相提并论。
在社会生活中,黑人女性中的很多人是奶妈或管家,甚至是男性的性工具。
如何在白人的主流文化和男权文化中求得生存,是黑人女性面临的重要问题。
所以,低下的社会地位使得黑人女性非常容易失去自我意识。
艾丽斯·沃克以独特的视角来思考黑人女性的身份问题,在其作品《紫色》中,女主人公茜莉是众多黑人女性的一个缩影。
1.继父的父权统治在故事的开始,茜莉先是被她的父亲压迫,到后来茜莉才知道那是她的继父。
在14岁的时候,她被继父玷污并且生下两个孩子。
但可恶的是,她的继父将两个孩子贩卖给他人。
继父的这些行为在茜莉心理上留下了深深的疤痕。
面对如此压迫,茜莉选择忍耐并接受继父对她的恐吓和威胁。
“除了上帝,你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它将杀死你的妈妈”。
所以她开始写信给上帝。
即使她一直被打骂,被虐待,她不敢哭,不敢反抗,一直在默默忍受着一切。
她能做的只有证明自己是一棵树而不是一个活着的人,或者去想象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除此之外,她的继父带着男权主义的优越感和权力强迫她去做所有家务劳动,并且毫无理由地打骂她,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
《紫色》中西莉的认知与成长历程摘要: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斯·沃克的长篇小说《紫色》是一部经典女性文学作品。
《紫色》(1982)核心叙述了女主人公西莉的蜕变历程:自我否定→自我发现→自我承认→自我接受→自我表达→自我肯定。
本文发现:通过“他者”话语,沃克塑造了一个在自身和“他者”(她的女朋友)的动态关系中成长的西莉形象。
借助雅克·拉康的心理分析理论,本文作者主要分析了西莉从无意识客体渐变成有意识主体的过程。
本文揭示了深陷男性囹圄的黑人女性的艰难抗争过程。
关键词:自我姐妹情谊他者身份认同一、引论tillie olsen曾把文学史喻为“缄默又低贱的弥尔顿、文盲、女人”。
压抑的氛围预示了黑人女性作家的写作使命——让黑人女性摆脱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男性文化与男权社会。
艾丽斯·沃克在作品中竭力为女性代言,描绘了一个个主体意识强、创造力丰富的黑人女性形象。
《紫色》阐释了沃克的“妇女主义”思想。
由于自我无法被男性肯定、受到男权迫害,女性之间变得相偎相依、不离不弃。
二、雅克·拉康的个人成长心理分析理论拉康认为,婴儿六个月大时便开启意识之门、形成镜像。
婴儿在镜中投射美好映像并产生自恋情愫,但婴儿夸大了镜像的纯粹与完整。
意象阶段紧接着镜像阶段而生成。
此阶段,婴儿先前支离破碎的个体概念变得完整,但并不完全真实。
这致使自我感知的“我”与外界感知的“我”略有分歧。
为了返璞归真,婴儿需要下一阶段的协同,象征语言阶段也就随即产生。
拉康将语言的选择归为需要(对基本需求的基本满足)与欲望(对其他需要的理想满足)两种。
语言,尤其是日常口语,通过与“他者”的对话,让儿童在生活中体验真实。
三、西莉寻求自我的历程3.1西莉的悲苦经历——扭曲的镜像《紫色》以西莉14岁时向上帝写的一封信为开端,信里她倾诉了她被她“父亲”(后来被证实为继父)强暴的事实。
她生育两次,但生下的两个孩子都被“父亲”带走了。
随后,她的“父亲”又将她送给了x先生。
浅议《紫色》中黑人女性的觉醒与抗争学院毕业论文(设计)Black Women’s Awakening and Resistancein The Color PurpleBy******Submitted to the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of Shandong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in Partial Fulfillment to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gree of Bachelor of Arts in EnglishUnder the Supervision of Professor *******February, 2012浅议《紫色》中的黑人女性的觉醒与抗争摘要:艾丽斯·沃克是美国文学史上最著名的黑人女作家之一。
她的代表作品《紫色》发表于1982年,一经出版便引起了评论界轰动,并获得普利策文学奖和美国国家图书奖。
艾丽斯沃克深受女姓主义影响,并把争取种族平等、女性解放作为其毕生的事业,她的这种女姓主义思想在小说《紫色》中得以体现。
小说《紫色》深刻分析了黑人女性所遭受的来自种族主义和性别主义的双重压迫,揭示了阻碍黑人女性觉醒与获得解放的因素,呼唤黑人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把争取女性平等的斗争扩大到黑人群体中。
小说揭露了黑人男性和白人对黑人女性的歧视和压迫,并展现了黑人女性团结一致摆脱压迫,重建黑人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和谐关系。
本文旨在阐述《紫色》中黑人女性的觉醒与抗争以及她们觉醒抗争的原因。
全文共分为四章。
第一章为引言,主要介绍艾丽斯沃克的生平和她最著名的小说《紫色》;第二章主要阐述黑人女性所遭受的双重压迫—黑人男性的性别歧视和压迫以及白人的种族歧视和压迫;第三章分为两部分介绍《紫色》中黑人女性的觉醒与解放:第一部分阐述促使黑人女性觉醒与抗争的原因,第二部分强调黑人女性从逆来顺受到觉醒抗争的转变过程,黑人女性团结一致摆脱压迫,获得独立,重新构建了男女之间的和谐关系;第四章是结论,对全文进行总结并重申重要观点。
浅议《紫色》中黑人女性的觉醒与抗争学院毕业论文(设计)Black Women’s Awakening and Resistancein The Color PurpleBy******Submitted to the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of Shandong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in Partial Fulfillment to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gree of Bachelor of Arts in EnglishUnder the Supervision of Professor *******February, 2012浅议《紫色》中的黑人女性的觉醒与抗争摘要:艾丽斯·沃克是美国文学史上最著名的黑人女作家之一。
她的代表作品《紫色》发表于1982年,一经出版便引起了评论界轰动,并获得普利策文学奖和美国国家图书奖。
艾丽斯沃克深受女姓主义影响,并把争取种族平等、女性解放作为其毕生的事业,她的这种女姓主义思想在小说《紫色》中得以体现。
小说《紫色》深刻分析了黑人女性所遭受的来自种族主义和性别主义的双重压迫,揭示了阻碍黑人女性觉醒与获得解放的因素,呼唤黑人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把争取女性平等的斗争扩大到黑人群体中。
小说揭露了黑人男性和白人对黑人女性的歧视和压迫,并展现了黑人女性团结一致摆脱压迫,重建黑人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和谐关系。
本文旨在阐述《紫色》中黑人女性的觉醒与抗争以及她们觉醒抗争的原因。
全文共分为四章。
第一章为引言,主要介绍艾丽斯沃克的生平和她最著名的小说《紫色》;第二章主要阐述黑人女性所遭受的双重压迫—黑人男性的性别歧视和压迫以及白人的种族歧视和压迫;第三章分为两部分介绍《紫色》中黑人女性的觉醒与解放:第一部分阐述促使黑人女性觉醒与抗争的原因,第二部分强调黑人女性从逆来顺受到觉醒抗争的转变过程,黑人女性团结一致摆脱压迫,获得独立,重新构建了男女之间的和谐关系;第四章是结论,对全文进行总结并重申重要观点。
《紫色》:黑人女性的抗争与成长之路摘要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丝·沃克的长篇小说《紫色》是一部反映身受三重压迫的黑人女性的小说,此小说不仅表现了美国黑人女性在逆境中顽强抗争的过程,也浓缩了沃克的生命观和女权理论,并描绘出了一条黑人女性的抗争与成长之路。
关键词:《紫色》黑人女性抗争与成长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英国女权主义思想家朱丽叶·米切尔在《妇女,最漫长的革命》一文中指出:“妇女是人类的基础,不可替代。
故她们不像其他社会群体,所受的剥削也有别于其他的社会群体。
对人类来说,她们必不可少,然而她们在政治、经济、社会中的作用却常被忽视。
恰恰是这种结合——既必不可少却被忽视——决定了她们的命运。
在男权世界里,她们的境地可与受压迫的少数民族相提并论,但同时,她们又存在于男权社会之外……实际上她们既是暴力又是绝望的承受者。
”美国女权主义者贝尔·胡克斯亦指出:“性别歧视暴政下妇女的遭遇是一种所有妇女共同的东西,超越了这种暴政所采取的不同方式的特殊性,苦难不能用数量来比较和衡量。
”朱丽叶·米切尔的理论说明了女性的悲惨处境:没有社会地位,没有经济自主权,处于社会与男权的双重压迫之下。
而贝尔·胡克斯的理论则更加说明性别歧视和妇女苦难的普遍性,因此如果身为一个备受歧视的种族中的底层女性,她所受的压迫就会更加深重,苦难的数量则会成倍增加。
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丝·沃克的长篇小说《紫色》就是一部反映身受三重压迫的黑人女性的小说,艾丽丝·沃克是美国黑人女性作家中最具影响力的人物,她的作品具有与现实生活的密切契合度,在《紫色》这部以九十四封书信串连而成的长篇小说中,艾丽丝·沃克不仅描绘了美国黑人女性在逆境中顽强抗争的历程,也浓缩了沃克的生命观和女权理论,因此《紫色》刚一出版即以它独特的风格成为畅销书,并获得美国文学最重要的普利策奖、美国国家图书奖和全国书评家协会奖。
小说描绘的是黑人女子茜丽的故事,该故事大约发生在上世纪20年代,时间跨度约三十年,在茜丽所生活的环境里,她首先要面对的是强权的白人社会和专制的黑人男权,白人社会里的种族歧视制度剥夺了黑人的话语权,而黑人社会里的男权则剥夺了她作为女性的话语权,两种权势相加将她推向最弱势的地位,再加上生活的贫穷和艰辛,茜丽处于社会的真正底层。
但是,表面柔弱的茜丽选择了她所能有的一切反抗方式对男权世界进行抗争,茜丽像一株石缝里的小草那样顽强地成长着,在面对贫穷、白人和男权的重重压迫之中,茜丽经历了从消极反抗、到积极反抗、再到重塑自我的生命阶段,从而谱写出黑人女性的生命新篇章。
一消极反抗阶段大多数关于《紫色》的评论文章都把茜丽评论为一个悲惨驯服的女子,认为青年时代的茜丽逆来顺受、对命运忍气吞声,因为她在少年时代所受到的伤害,似乎使她处于弱势的地位中,其实不然,茜丽虽然处境悲惨(童年丧父、青年失母,又遭继父强暴而生下私生子),但她并没有完全向自己的命运低头,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同命运抗争,以寻求改变命运的机会,比如她向上帝写信的作法,虽然只是一种消极的倾诉,却也表明了她对命运的不驯服。
茜丽不仅说出了自已的苦恼,而且敢于用反叛的行为去抉择自己的命运,如继父不让她上学的时候,她仍然“穿得整整齐齐地去参加开学典礼”;她刚嫁入丈夫某某先生家中时,虽然被丈夫的儿子用石头砸破了头,但她“包扎好了脑袋”,给两个哭骂着的女孩洗头梳头;她的丈夫某某先生不停地打她,而她却“我拼命忍着哭,我把自己变成木头,我对自己说:茜丽,你是棵树”。
在这样的逆境之中,茜丽仍然有着积极乐观的心态,她仍然会“笑得像个傻瓜似的”,“还想去听莎格·艾里弗(黑人歌星)唱歌”,还坚持和妹妹一起学习地理和文法,坚持用文字记录自己心声,她还会想尽办法保护着妹妹耐蒂的安全,她还帮助继子哈波设计他的婚姻,让他和心爱的姑娘结婚生子,她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抹得香喷喷的”去哈波的小酒店,她尽力地抹去了悲愁和苦难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茜丽的这些作法使她的丈夫某某先生也认为“她太倔了”,而茜丽自己的回答是“我天生就是这个样子的”。
茜丽甚至还有她的生存之道,她认为:“她斗,但是她死了,我不斗,我安分守己,可我活着。
”活着就是茜丽的目标,或者说是茜丽的胜利。
在这种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抗争中,茜丽的性格特征得以表现:她是一个打不垮的、对生活充满热情的女性,如果把茜丽比成一棵植物的话,她应当是生长于沙漠的胡杨或是骆驼刺,因为她抗击打的能力太强大了,她的生命的耐受能力也太强大了,正因为茜丽具有这些素质,她才具有了成功的潜质。
在茜丽生活的时代,美国黑人男人在承受着来自白人社会的压迫时,又把这种压迫所产生的伤害转嫁于比他们更弱小的黑人女性身上,因此,黑人女性成了社会的最底层,成了黑人男人奴役的对像,黑人男性在奴役压迫黑人女性的过程中实现自己的尊严,这也是黑人男性惟一的实现自己尊严的途径,因此黑人男性的男权意识就更加强大,正如张京媛所言:“对立的双方要获得意义就必须压制另一方,对立不是静止的,而是不断地为获取意指优势而争斗。
”为此作者在小说的前半部分里还安排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作为茜丽的反衬,这就是泼辣女子索菲亚。
这个女子身材高大,从外型上接近于男人,也具有男性的孔武有力和敢做敢为的风范。
索菲亚不但敢于选择自己的婚姻对象,更敢于在经历了失败的婚姻之后,勇敢地丢下自己丈夫,带着孩子另嫁他人。
索菲亚不像茜丽那样忍受着丈夫的打骂,而是激烈地与丈夫对打,并且在一定时期占据上风。
这个人物的存在,是作者的一种特殊话语权的表现,她“力图展现一种作为存在的方式和话语方式的、既非男性化的、也不是纯粹女性化的‘第三态’的思维”,也是作者给黑人女性设计的一个未来前景。
二积极反抗阶段有了上述的强大生命力和抗击打能力做底蕴,茜丽在遇到合适的机遇时,必然会进入到生命的第二个阶段,也就是积极反抗阶段。
茜丽丈夫的情人莎格·艾里弗的出现是茜丽命运的一个转机,“当茜丽接受了莎格的肉体的拥抱的时候,茜丽的生活由耻辱向自尊发生了转变”,莎格帮茜丽偷到了被丈夫藏起来的耐蒂的来信,让茜丽知道了好多外面的事情,给茜丽指明了生活的新道路。
耐蒂在信中鼓励茜丽“你要斗争,离开艾伯特,他不是好东西”,同时也告诉茜丽“世界都在变迁,天下不再是男孩和男人的了”,这些话对改变茜丽的命运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在莎格的鼓励下她敢于回到家乡,向她的继父要回属于自己的财产,决心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
于是,整个小说的叙述方式马上转变了,茜丽的倾诉对象从天上转到人间,从对上帝倾诉转向对妹妹倾诉,这说明茜丽对生活的希望更加现实,她不再寄希望于虚无的上帝,而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抗争来改变命运。
她大胆地向白人世界呐喊:“我穷,我是个黑人,我也许长得难看,还不会做饭……不过我就在这里。
”面对欺负她的丈夫,她也会痛斥道:“你这个卑鄙的混蛋!我现在该离开你去创造新的世界了,你死了我最高兴,我可以拿你的尸体去当蹭鞋的垫子!”当丈夫还像以前那样打她的时候,“我用餐刀扎他的手”,茜丽最终大胆地丢下丈夫,与几个姐妹一起奔往孟菲斯,买了新房子,安下了新家,她和莎格一起布置房间,还像男人那样脱下裙子穿上了裤子,这一切都说明茜丽已告别昨日,开始寻找新的生活。
三重塑自我阶段西蒙·波娃在论述妇女的创造力时指出:创造力不是天生的,而是社会环境使然,妇女之所以被视为不具备创造力,是因为社会把她们驱赶到边缘,无法像处于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男性那样进行创作。
因为大多数下层社会的妇女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和经济独立的权利,所以她们在生活中处于劣势地位,显得缺少创造能力和自主能力,可是当生活一旦给予女性以独立的经济权利和相应的生活空间时,她们的创造性就会迸发出来,《紫色》中的茜丽就是最好的例证。
当她摆脱了可恶的丈夫,继承了父亲的遗产,经济上有了自主权之后,茜丽所思考的不是游手好闲地活着,而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新生活,赢得自己的社会地位。
于是,她的智慧空前地迸发了,她发现了自己做裤子的手艺是那么受人欢迎,所以她决定雇几个姐妹一起来开办“大众裤子非有限公司”,她的公司做得很成功,很快就有更多的黑人姐妹投奔茜丽,她的丈夫某某先生也来给她当雇工,帮她设计服装,甚至还有白人来做她的店员。
茜丽的生活灿烂起来,更重要的是,她的丈夫某某先生开始郑重地向她求婚,表示这次是真的爱上了她:“这一次不光是肉体的结合,而是心灵的相通”,这不仅让茜丽品尝到了创业的滋味,更让她感受到了两性和谐的愉悦。
她的书信里也出现了欢乐的音符:“亲爱的上帝,亲爱的星星,亲爱的树木,亲爱的天空,亲爱的人们,亲爱的一切”,她开始称自己的丈夫“艾伯特”,她开始醉心于家人的欢聚,开始享受由自己的双手创造的新生活,正如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指出的那样:“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劳动中去。
”因为,“男子在婚姻上的统治是他的经济统治的简单的后果,它将自然地随着后者的消失而消失。
”正因为回到了广阔的社会空间里,茜丽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实现了自己的价值,获得了从身体到心灵的彻底解放。
四紫色的含义紫色是由红色和蓝色调和而成的,从绘画的角度来说紫色是最难把握的一种颜色,也是一种变幻不定的颜色。
在西方,紫色常成为贵族所爱用的颜色,古罗马帝国的紫色染料仅供贵族穿用;在拜占庭时代,来自王族嫡系的皇帝会将“紫生”一字加于自己的称号,表明自己的正统出身;紫色又是宗教的颜色,在基督教中,紫色代表至高无上和来自圣灵的力量,天主教称紫色为主教色,犹太教大祭司的服装或窗帘、圣器,常常使用紫色。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紫色》中有两处提到了紫色:某某先生的妹妹带茜丽去商店买布料时,她提出要一件紫色的布料,而偏偏没有买到紫色的布料,于是穿一件紫色衣服的愿望就只能埋在心底;而茜丽开了自己的裤子公司之后,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设计服装,她给泼辣黑女子索菲亚设计了一件这样的裤子:“一条腿是紫色的,一条腿是红色的,我想象着索菲亚穿上这条裤子会是个什么模样,总有一天她要上九天揽月去的。
”那么,紫色就成了茜丽心中的一种幻想和浪漫的期待,她期待着自己能摆脱贫困,成为一个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女性,也期待着自己能穿上这紫色的衣服,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所以紫色在这里仍是代表着一种高贵的理想,是能“飞上九天揽月”的高远志向,是像男人那样去追逐自己理想的渴望。
正如作者所说的那样:紫色“向来被视为一种高贵的颜色,它象征着主权和尊贵的地位”,象征着“黑人女性通过自主的斗争而满足了的生命渴望,象征女性生活的一种完美幸福的境界”。
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丝·沃克之所以将自己的这篇小说命名为《紫色》,是为了表明茜丽对未来的浪漫而高尚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