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失语与大众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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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大众传媒的媚俗化倾向提要:大众传媒在利润最大化原则驱动之下,内容变得庸俗、肤浅,显示出享乐倾向和游戏特征,造成大众文化媚俗低级,严重败坏了大众的品位和文化修养水平。
关键词:大众传媒、大众文化、庸俗化、职业道德、文化素养我国大众传媒业改革开放后获得长足发展,以大众传媒业为载体的大众文化满足了新的历史时期下广大民众文化娱乐的需要,但是大众传媒受利润最大化原则的驱使,表现出严重的媚俗化倾向,足以引起全社会、特别是新闻从业者的警觉。
一、大众传媒业得以迅猛发展的条件。
1、市场经济条件下传媒业的商业化经营之道。
改革开放,国家对媒体采取市场经济的管理体制,把媒体逐步推向市场,吃惯了财政拨款的传媒界处于外挤内压的形势下:外有早已成熟的国际传媒大亨的虎视眈眈——中国是他们争夺国际市场的一块大肥肉:地大物博,传媒业还处于低级发育阶段;国内市场硝烟四起——都市报的异军突起,同种媒体、不同媒体之间的竞争残酷。
这种态势可以套用一个流行句式:是挑战,也是机遇。
市场经济条件下传媒业的商业化经营之道,促使媒体以争取读者为第一要务,报刊的发行量、广播电视的收视率成为衡量一个媒体价值的重要标尺,反过来又成为决定媒体广告价位的硬指标。
“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成为越来越多的媒体界的行政官员们表明自己向实干家靠拢的标签。
无产阶级的办报思想至此受到了严竣挑战,需要时代重新诠释。
能否提高发行量、收视率是决定媒体“生,还是死”的先决条件。
“赚取眼球经济”这一提法成为宽容的中国大众原谅媒体的理由,也逐渐演变成具有足够自省意识的文化从业者的自嘲和媒体的共识,进而成为这个时代的流行语。
大众文化盛行是这个时代的标志。
2、获得主体意识的民众需要新的娱乐形式。
改革开放,中国的大门对外敞开,它不光是一场引进外来先进技术的革命,也是一场思想观念上的革命。
在改革开放时期逐渐获得了主体意识的民众,不仅需要新的娱乐形式,而且也需要表达这一阶层的意识形态。
大众传媒对通俗性、娱乐性、流行性、时尚性、商业性的大众文化的传播大大满足了主体意识越来越强烈的现代人;而这种满足的结果又使传播大众文化的通俗刊物发行量得到迅速飙升。
大众文化中的“庸俗”、“低俗”、“媚俗”现象简析作者:田恒喜来源:《文艺生活·下旬刊》2017年第11期摘要:在社会快速转型期的当前,庸俗、低俗、媚俗这三俗的文化现象充斥于大众文化之中,给社会带来了诸多负面效应。
本文分析大众文化中的庸俗、低俗、媚俗现象的表现形式,并探讨批判庸俗文化、低俗文化和媚俗文化的现实价值。
关键词:大众文化;庸俗;低俗;媚俗;文化现象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7)33-0268-01伴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当代中国大众文化逐步成为与主流文化、精英文化并驾齐驱主要文化形态。
然而由于我国正处于社会快速转型期,文化的过度商业化和受众需求日益多样化,导致大众文化在创作和传播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的不良现象,其中庸俗、低俗、媚俗这三俗的文化现象表现得尤为突出,带来了诸多不良的社会负面效应,因此分析大众文化中的“庸俗”、“低俗”、“媚俗”现象的表现形式,并探讨其批判价值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一、大众文化中的“庸俗”现象1.表现形式。
大众文化中的庸俗现象,通常是打着文化多元化发展的旗帜,但却做着浪费文化资源的事情①。
庸俗大众文化的制造者奉行“丛林法则”,抱着一种机会主义心态,利用投机取巧的文化表现形式来最强文化利益的最大化。
如文学作品中的抄袭和模仿他人作品,通过文字垃圾的制造来获取经济利益,从而不仅不顾作品文学价值,也对他人原创作用价值产生影响;如粗制滥造的影视作品以各种噱头来吸引大众眼球,从而追求所谓的票房赢取更多利益;如电视综艺节目制作人、新闻记者等在进行文化评价时,为提高收视率或点击率而毫无顾忌采用人身攻击方式,从而达到哗众取宠的目的。
这些大众文化中的庸俗现象,对社会最大的危害在于制造出了一种虚假繁荣的文化局面。
2.批判价值。
通俗文化与庸俗文化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是一种亲近受众的创作方式,是向受众表现一种喜闻乐见的文化,后者者不利于健康文化的传播,对大众文化的发展不利,必须进行强烈批判②。
论媒体社会责任的缺失与构建摘要:媒体自由最大的敌人其实并不是行政权力,而是媒体责任的丧失。
媒体社会责任,现在是全世界,特别是中国正在热烈讨论的话题。
本文从传媒自由和媒体社会责任的辩证关系入手,分析了媒体社会责任缺失的现象及原因,并提出构建媒体社会责任的对策。
关键词:媒体社会责任责任缺失媒体自律媒体社会责任是指媒体及其从业人员在传媒活动中对国家、社会及公民大众应该承担的法律、道德和职业的责任和义务。
虽然时至今日,媒体社会责任的概念已被传媒业和大众广为人知,但是在实践中媒体社会责任缺失的现象仍然比较普遍。
我国学界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媒体社会责任的研究,现已成为传媒研究中一个方兴未艾的领域。
1 传媒自由与媒体社会责任1.1 媒体的功能和社会责任迄今为止,人类社会共产生了四种媒体形态,即报刊、广播、电视和网络。
关于媒体的功能,学者们有不同的观点:传播学奠基人之一哈罗德·拉斯韦尔在《传播在社会中的结构与功能》中提出大众传播媒体有三个功能:第一,环境监测;第二,协调社会各部分的关联以适应环境的变化;第三,社会文化世代相传。
美国社会学家查尔斯·赖特在《大众传播:功能的探讨》中又补充了传播的第四个功能:提供娱乐。
美国传播学者威尔伯·施拉姆对传播功能进行总结,归纳出传播具有政治功能、经济功能和一般社会功能。
与媒体功能相联系的是媒体的社会责任问题,媒体具有的社会功能决定其必须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媒体的社会责任是媒体功能的延伸。
媒体的社会责任论最早是由美国学者在20世纪40年代提出的,他强调大众传媒要履行社会责任,对社会和公众负责,强调从道德的层面来规范新闻和信息的传播行为,主张实行严格的行业道德规范,以保证传媒实现其应尽的社会责任。
发展新闻学认为:媒体的主要功能就是整合社会,即缓和社会矛盾,妥善处理国家内部的利益冲突,保持社会稳定,为经济发展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
1.2 传媒自由和媒体社会责任的辩证关系在两百余年东西方社会发展的历程中,关于媒体传播的理论历经了由集权主义到自由主义再到社会责任理论的不断嬗变。
/group/topic/1573247/豆瓣网在现代性语境里浅析大众视觉文化的媚俗性2007-04-27 18:27:38 来自: 海客谈瀛州(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摘要】大众文化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甚至现代社会文化生活的全部。
电影、电视、流行音乐、广告、休闲书刊是其主要形式。
大众文化带着突出的接受直观性和感性化,以及运作商业性和制作模式化,这些特点虽然符合宏大叙事的社会现代性的发展要求,但是却从根本上迎合着大众的低级趣味,忽略个体关怀意识和反思超越性,表现出强烈的媚俗性。
大众文化的媚俗原因在于——现代化过程中,缺少彰显个体关怀的审美现代性对现代性本身的反思和批判,我们应当保持一定的对社会现代性的批判精神和反思意识,呼唤具有物质超越性和社会责任感的精英审美文化,反思当代的大众文化,驱除媚俗。
【关键词】媚俗;大众文化;精英文化;主导文化;社会现代性;审美现代性【一、“视觉文化转向”与视觉文化的媚俗】丹尼尔·贝尔说:“但当代文化正在变成一种视觉文化,而不是一种印刷文化,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这一变革的根源与其说是作为大众传播媒介的电影和电视,不如说是人们在19世纪中叶开始经历的那种地理和社会的流动以及应运而生的一种美学。
”【1】今天中国无疑已经进入了大众视觉文化时代,或者说作为普通大众的我们已经生活在图像社会里。
视觉文化不仅仅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我们的现代生活的全部,我们的文化生活和文化运行完全是通过图像的制作、传播和接受、消费。
“世界图像……并非意指一幅关于世界的图像,而是指世界杯构想和把握为图像了……世界图像并非从一个以前的中世纪的世界图像演变为一个现代的世界图像;不如说,根本上世界变成图像,这样一回事情标志着现代之本质”【2】我们的世界已经不断地图像化或者视觉化,图像早于现实,图像与现实的界限完全消除了,一切我们面对的事物全是图像的汇集,图像的流动;我们的一切感情体验的中心内容全部是视觉欲望的满足,视觉体验成为我们心理体验的几乎全部组成部分。
大众媒介时代的祛魅话语——布尔迪厄场域理论视角下的大众媒介史文利;李华【摘要】场域理论作为布尔迪厄社会学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集中展示着相对自主的领城内部鲜为人知的力量对比和竞争变化.它作为一种分析工具,不仅代表着事物内部自主性的延伸追求,还在外来因素的制约面前极尽圆滑的维持着自身的游戏规则,即使是在当今的传媒时代,仍然发挥着个体与体制运作的中介作用,且并不具有情感色彩.大众传媒的时代,丈学权力的话语被新兴媒介不断的加工与复制,成为权威华丽的扬声器.究其原因,实乃场城内部权力争夺的游戏规则运作所致,而当宏观地截取布尔迪厄的场域理论视角时,便可以看到,传媒时代赋予大众媒介的话语权正在日益膨胀,而其所呈现的略带霸道的媚俗性话语也有待展开进一步的祛魅工作.【期刊名称】《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年(卷),期】2011(023)001【总页数】5页(P102-106)【关键词】大众媒介;布尔迪厄;场域;话语权力;祛魅【作者】史文利;李华【作者单位】太原理工大学,山西,太原,030024;兰州大学,甘肃,兰州,730000【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G206.2一、陌生人发现场域当捕鱼人误入桃花源,发现那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
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时候,内心一定是充满惊奇的。
作为一个有形的“场域”,桃花源的存在依托着历史与空间无形的关系运作以及情感与理智相互交错的自然轨道,不管其内部存在着怎样的运作规则,或者与外部世界达成着怎样的默契,作为行动者,他们只说了一句:“不足为外人道也。
”作为一个陌生人的形象出现,布尔迪厄的探索足迹从人类学到社会学,从读者到作者,从学者到文化角斗士①朱国华先生写过一篇题为《陌生人:布迪厄的生活轨迹与学术性情的发生》的论文,收于他本人的著作《权力的文化逻辑》(上海三联书店,2004年版)。
布迪厄无论是在社会空间中还是学术场域中都把自己定位为陌生人,也就是定位为与任何主流话语和合法体制格格不入的敌人。
艺术是反人学的、反艺术的”就离题更远了。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文学领域的接受美学不是反艺术,怎么会同样的读者从读到看,就成为反艺术的了?其实,大众的共赏是有条件、有差异的共赏,并非有些人心目中同等程度、同等意义上的“雅俗共赏”。
一部作品面前,要“雅”和“俗”都不感到委屈,都能得到审美的满足。
这是否定文化修养的必要。
如果把它作为一种理想境界,势必以牺牲“奇文”为代价,以迁就俗人为前提,必然导致审美趣味和精神层次的整体降低。
而这不是“受众”的错,是因为把受众和文本接受的复杂性简单化了。
总之,今天的电视产业是在多元文化互渗的文化形态中发展的。
相对于其它艺术,从整体上看它的大众文化特点更加明显。
但单纯从大众文化的角度来看待中国的电视艺术审美标准是不全面的。
也正是基于这一前提,中国电视艺术有着不同于西方的独特面貌。
分久必合。
如果我们把“分”看作杂语喧哗,甚至群魔乱舞,我们必将展望一个“合”之未来。
如果把审美标准多元化看作是一种进步,则必须警惕单一化的出现。
目前电视产业中自说白话、无法沟通的情景需要改观,新的文化霸权需要警惕,但对整合的展望首先要承认差异、分化、疏离的必然性、可能性、甚至是暂时性;其次要清楚在充满矛盾和多种话语争夺的语境中,势必形成一种充满悖论和冲突,又充满整合愿望的艺术景观。
这就是笔者对曾庆瑞教授的“多元文化形态的共存共处”@的展望。
在此思路下,电视艺术的审美特征和审美标准也势必会多元化的。
禅宗讲,不求不避,功利自在其中,功利虽在其中又不成为艺术之累。
本来就踯躅在生死的边缘,人更不能作茧自缚,即便是一场美丽的梦想。
注释:①元语言:metalanguage,又叫“后设语言…‘形而上语言”。
我们说一套话,要能让人听懂,这套话后面就有一个共同的元语言。
元语言是指语言得以建构的更基础的语言。
②针对阿多诺等人对大众文化商业化趋向的指责,伯明翰中心的学者对读者观众进行了长期研究,其中具有开创意义的是霍尔发表在上世纪70年代的《编码、编码》。
南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5卷第3期双月刊2009年5月出版收稿日期:2009-03-16作者简介:丁红(1961-),女,湖南攸县人,湖南商学院宣传部主任编辑。
基金项目: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课题(08YBB211)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随着文化生产与消费的市场化和大众化,一方面是通俗文学的迅速发展,另一方面是表现人类的精神、理想与追求的严肃文学在通俗化的大潮中自我失重。
这一现象导致的后果之一就是文学创作逐渐走入了一个误区———媚俗。
[1]155-156作家写作的浮躁心态和出版商逐利心理不谋而合,媚俗就成为两者目前的写作和传播倾向。
到了20世纪90年代,随着大众文化在中国的兴起,也引发了精英阶层对大众文化的广泛批评。
批评者认为,大众文化是以经济功利主义为核心诉求的,文学进入市场经济以后,大众的阅读兴趣左右了作家的选材和审美判断,出版商则以营利为目的,在包装和宣传上取媚于大众。
文学的启蒙意识已被消解,沦为娱乐和消遣的工具。
一、大众文化与媚俗文化的含义从上个世纪起,大众文化的流行就引发了关于它的文化批评。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上个世纪中期,以马尔库斯、阿尔都塞、阿道尔诺等人为代表的德国法兰克福学派的批评群体对大众文化的批评。
法兰克福学派最早、也最系统地展开了对资本主义制度中的大众文化的批判。
[2]76-86他们认为大众文化就是那些借助于大众传播媒介而流行于大众中的通俗文化,如通俗小说、流行音乐、电影、广告等等。
作为艺术、商业、政治、宗教和哲学的融合,它们通过对闲暇时间的控制,控制着大众的思想和心理。
对此,他们曾作了多方面的批评。
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众文化”这个词仿佛在一夜之间深入人心,风靡中国大陆。
那么,大众文化到底是指什么呢?我们倾向于威廉姆斯在《关键词》一书中界定的大众文化的四种含义中的第一种,即广受欢迎或者众人喜好的文化,也就是“众人喜好的文化”[3]。
顾名思义,大众文化,指的是“为大众的”文化,即面向广大人民,反映人民的利益与呼声,为人民大众所喜闻乐见的社会主义文化。
皮埃尔.布迪厄的场域理论文学的场域拒绝媚俗:充满虚假的现实中需要使用理性(现实角度),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历来培养顺民,顺从(盲从)。
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曾经说过:我们中间没有一个超人,强大到足于完全逃避媚俗,无论我们如何鄙视它,媚俗都是人类景况的一个组成部分。
可见媚俗之根深蒂固和不可抗拒。
在集体失语与大众媚俗的年代里,最大的受益者是那些权力的拥有者,集体失语使得他们变的有恃无恐,而大众媚俗则使他们更加的洋洋得意,以至于有些心安理得。
一、什么是中国当代文学?“当代文学”是相对于“现代文学”而言的,指的是新中国成立以来,迄今仍处在继续发展过程中的文学。
当代文学与现代文学在总的性质方面有所区别:现代文学是以反帝反封建为主要倾向的文学,当代文学是在社会主义语境下发展的,市场经济对文学的影响巨大。
当代文学是现代文学的延续发展。
“现代文学”、“当代文学”的提法和划分,并不一定科学与合理。
在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这本书里,“中国当代文学”首先指的是1949年以来的中国文学。
其次,指的是发生在特定的“社会主义”历史语境中的文学,因而它限定在“中国大陆”的这一范围之中;台湾、香港等地区的文学与中国大陆文学,在文学史研究中如何“整合”的问题,需要提出另外的文学史模型来予以解决。
第三,本书在运用“当代文学”时的另一层含义是,“当代文学”这一文学时间,是“五四”以后的新文学“一体化”趋向的全面实现,到这种“一体化”的解体的文学时期。
中国的“左翼文学”(“革命文学”),经由40年代解放区文学的“改造”,它的文学形态和相应的文学规范(文学发展的方向、路线,文学创作、出版、阅读的规则等),在50至70年代,凭借其影响力,也凭借政治的力量而“体制化”,成为唯一可以合法存在的形态和规范。
只是到了80年代,这一文学格局,才发生了变化,而出现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文学变革的前景。
中国当代文学的源流“五四”以来的新文学传统知识分子一方面不断抗争来自国家权力所支撑的主流意识形态;另一方面又对长期蒙受了封建意识侵蚀的民间大众采取了启蒙教育和精神批判的态度。
“媚俗”与大众文化王淑萍 昆德拉小说的哲理色彩使其超越了文学的范围而广泛地渗入哲学、美学、社会学等学科领域。
这种渗透性增加了昆氏小说的诠解维度,但同时也提供了多方位逆向思考的可能。
仅就“媚俗”而言,我们可以从大众文化的角度论昆德拉提供的深入思考,也可以从这个角度作逆向的透视而论其视野的局限。
本文便拟从后一方面做一下努力。
媚俗,我们一般的理解是对庸俗的趋媚。
但在昆德拉那里,媚俗的含义得到了更具深广意义的彰显。
媚俗一词在昆德拉众多的作品中多有出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伟大的进军”一节论述得颇为详尽。
我们就以此为基础先来探析一下媚俗的含义。
“伟大的进军”一节,可以找到两句话来解释媚俗:11“无条件认同生命存在。
”21“制定人类生存中一个基本不能接受的范围,并排拒来自它这个范围内的一切。
”第一句中“无条件认同”也就是不加思考地认同,“生命存在”中的“存在”并非存在论意义上的存在,而是指我们的现实处境。
现实处境总是一定历史中的处境,具有历史的规定性(这里的“历史”既指过去的历史,也指现在正在生成中的历史)。
“无条件认同生命存在”也就是无条件接受历史提供给现实处境的规定性。
第二句话就把这层意思说明白了,但没标明主语,这恰好照应了第一句的“无条件”。
“基本不能接受的范围”预设了“普遍能接受的范围”,这一范围是预先给定的、不言自明的,“在媚俗作态的极权王国里,所有答案都是预先给定的,对任何问题都有效”①,如果我们去思考到底是谁给定的,那就变成有条件了,就不是媚俗了。
按照这种理解,我们在人类活动的任何领域几乎都能找到媚俗的存在迹象。
因为任何一个领域中,我们都不能不沿袭前人的思想、做法,这已为媚俗造就了温床,而权威(非特指人,泛指一切对人们的思想意识具有统治性影响力的事物,如国家意志)或流行话语也时时让人们陷入盲从。
媚俗无处不在,它已成了人们无法摆脱的宿命,正如昆德拉所说:“我们中间没有一个超人,强大得足以逃避媚俗。
从苏轼谈中国当代知识人的理想与冲突同学们:首先欢迎你参加鹿鸣文社的这次讨论活动。
这次讨论的主题是“从苏轼谈中国当代知识人的理想与冲突”。
有的同学或许认为这个论题太笼统朦胧,苏轼是一个中国古代文人却与当代知识分子有何瓜葛?请听我慢慢道来。
同时请在听时关注以下这三个问题:1.怎样看待中国传统的知识分子精神,对我们有什么现实价值意义?2.你认为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缺失了什么?3.我们大学生又缺失了什么,又如何弥救?谈到苏轼,恐怕在座的同学没有一位对他陌生,我甚至可以断言,各位还对他十分喜爱、十分了解。
苏轼本人的确是受到中国自古至今每一个阶层的普遍尊敬和爱戴。
林语堂先生本人就对苏轼推崇备至。
他有本十分著名的《苏东坡传》,写得真好,在书中序言中先生说:“我认为我完全知道苏东坡,因为我了解他。
我了解他,因为我喜爱他。
我们未尝不可以说,苏东坡是个不可救药的乐天派,是个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民百姓的好朋友,是伟大的书法家,是政治上的坚持己见者,是诗人,是生性诙谐好开玩笑的人。
我们一提到苏东坡,在中国总会引起亲切敬佩的微笑。
他的人品,具有一个多才多艺的天才的深厚、广博,有高度的智力,有天真烂漫的赤子之心。
”林语堂先生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我自己也是一个东坡的崇拜者,苏东坡是我认为最完美的文化偶像。
我读他的诗词散文,读着自然亲切,他就在我的心灵之中与我对话,因而我完全没有把他当作一个距我们一千多年的古人看待。
我见过东坡画像,他的形象几乎和我想象的一样。
他的才华体现在诗文书画之中却没有一种让我高山仰止的感觉。
他是我的一位故友、忘年交,一位白发知己。
他说过一句话很有意思:“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
”我想我算一个吧!我喜爱东坡更是因为他不但是中国一位伟大的文豪,而且他的一生最能代表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人生理想和坎坷经历,最能体现传统知识分子的品格、操守、才华、性格、人生经历和信仰追求。
我认为在他身上体现着人与道的统一,儒释道精神的统一,道统与政捅的统一。
大众文化高级社交文化和审丑狂欢现象的文章篇一:大众文化是指广泛传播、被广泛接受的文化产品,如电影、电视节目、音乐、书籍、杂志等。
这种文化往往涉及到社交、娱乐和价值观等方面,旨在吸引观众并影响他们的行为和态度。
然而,随着大众文化的不断扩张和多元化,它也变得越来越复杂和多样化。
一些文化产品变得越来越受欢迎,因为它们涉及到更多的社交元素和审丑元素,这些元素有时会被视为有趣或娱乐,但也有时会被视为低俗、丑陋或恶心。
这种现象被称为高级社交文化。
这种文化通常涉及到更多的社交技巧、礼仪和社交规则,包括如何与不同的人交往、如何表达情感和观点等。
这种文化往往被视为高雅和文明,但在一些社会中,它也可能被视为虚伪、浮华和不真诚。
另一方面,审丑狂欢现象则是指那些广泛传播、被广泛接受的文化产品中包含了大量低俗、丑陋或恶心的元素,这些元素可能会引起观众的共鸣或不适,甚至可能会引起观众的情绪失控和暴力行为。
审丑狂欢现象在某些文化产品中非常普遍,如网络文化、社交媒体和游戏等。
这些文化产品通常涉及到大量的负面元素和暴力内容,可能会引起观众的情绪失控和不适。
此外,审丑狂欢现象也可能会对文化产品的质量和道德标准产生负面影响,因为一些文化产品可能会被视为低俗、丑陋或恶心,但它们却可能会得到广泛传播和接受。
大众文化和高级社交文化以及审丑狂欢现象都是文化领域中不可忽视的现象。
它们各自代表了不同的文化价值观和审美观,同时也都对文化产品的质量和道德标准产生了影响。
在未来,我们需要更加关注这些现象,并努力推动文化的多样性和多元化,以促进文化的健康发展。
篇二:大众文化是广泛传播、面向大众的电影、电视节目、音乐、书籍等娱乐内容的文化现象。
高级社交文化则是在大众文化基础上,通过一定的仪式、规则和价值观的融合而形成的一种文化现象。
审丑狂欢则是将审丑和娱乐相结合,通过娱乐化的方式呈现各种负面、低俗、猎奇的内容,以满足观众的心理需求和文化需求。
大众文化和高级社交文化之间存在着相互影响和相互依赖的关系。
浅析中国当代大众文化的娱乐化与媚俗化一从电子媒介的高速发展说起作者:朱思翘崔天醍来源:《艺术评论》 2012年第7期尼尔-波茨曼在其传播学著作《娱乐至死》中曾预言,电子媒介的出现与发展会对大众文化产生巨大影响,使得大众文化趋向于娱乐化与媚俗化。
法兰克福学派也曾对大众文化的娱乐化与媚俗化现象进行过深入批判。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电子媒介发展迅速,尤其是近几年,互联网技术突飞猛进,大大提高了信息传播的速度。
随着国家政策的颁布,广播电视、电信、互联网三网融合的进程也逐步加快。
这一切无不说明了电子媒介的发展已经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改变。
然而伴随着这种改变,西方传播学家所批判的娱乐化与媚俗化已在我国当代大众文化中逐步显现。
论述这个问题之前不妨先来看一则近日的新闻:3月2日,福建两位小学生相约自杀,其中一个孩子爆出的遗书上写着其一大心愿就是穿越到清朝拍一部皇帝的电影。
1 2岁的小华和小美是漳浦前亭镇过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两人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3月1日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小华神色慌张,称找不着自家卷帘门的遥控器。
她和小美商量该怎么办。
当天下午4时多,小学放学后,小华和小美偷偷地将两本“遗书”藏在小华家放碟片的柜了_里,随后去跳池塘。
小美在记事本上写着:老爸,老妈,我不能孝敬你们了,我要走了。
弟弟要好好孝敬老爸、老妈。
我的好姐妹(指小华)弄丢了钥匙,她怕回去被骂,她要去死,我决定陪她一起去死。
你们要放宽心,我们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一辈子,我有两个秘密,一个是要穿越时空,到清朝,拍一部皇帝的电影,一个是要到太空。
这则新闻看似荒谬,实则反映了一个深刻的社会问题。
波茨曼的另一本传播学著作《童年的消逝>阐述的就是电视的出现使得儿童与成年人的界限逐渐模糊,儿童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触到成人世界,使得儿童成人化。
然而这则新闻却揭示了,由于未成年人缺乏基本的判断力,他们将电视等电子媒介所提供的内容全部当成真实的存在,扭曲了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重者导致上述惨剧的发生。
众声喧哗与众生失语——当下媒介文化的人文反思
李琦
【期刊名称】《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2(036)005
【摘要】在物化语境下,我们的灵魂正日趋溃败.回归精神家园需要借由文化困境的突围:回归文化的审美批判性、汲取中国传统的精华、引领人们诗意地栖居,最终构筑和谐的精神家园.当下,大众媒介在信仰缺失、社会认同度下降的土壤里植根,在物欲横流、消费主义肆虐的背景下盛行,在知识分子集体失语、大众文化狂欢的局势下高涨.现代人成了依赖媒介而生的生物,人类拥有的运动精神、沟通意识与思考能力等社会特征正日益退化与丧失.相对于高端的超验诉求而言,人文精神的低限度命意主要是一种世俗精神形态.在其现实性上,人文精神的高端命意与低限度命意处于一种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中.
【总页数】5页(P80-84)
【作者】李琦
【作者单位】湖南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0-02;G05
【相关文献】
1.意识形态偏见、众声喧哗与经典认同——美国华人文化圈的鲁迅研究 [J], 古大勇;黄科安
2.文学变身:文化背景与媒介动因——当下文学生存环境的文化与媒介考察 [J], 管宁
3.敢问路在何方——借文化明星反思人文知识分子当下的身份定位 [J], 李艳;宋贺利
4.论媒介技术的发展对大众生活的影响及反思 [J], 高珮萌
5.众声喧哗中的失语尴尬——当下历史小说创作的观照 [J], 刘永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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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失语与大众媚俗
南山一樵
集体失语与大众媚俗是当今社会的两种奇怪现象,集体失语往往表现在面对丑恶现象时的一种反常的沉默与无动于衷,失语者,往往是以群体的沉默为主要表现形式,大及一个国家,小至一个单位,这种群体的沉默直接导致了恶的肆无忌惮和有恃无恐,进而使民众的良知、责任以及对整个社会信心的尽数湮灭和丧失。
是什么导致了整个社会的集体失语?其实除了人类与生俱来的对于邪恶的恐惧之外,从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传承与心理习惯上,我们可以找到些许答案。
几千年来,王权的至高与民众的卑微,诤言者的凄惶人生,胆言者的悲凉下场,看客们的无知嘴脸以及献媚者的张狂无忌,无不给民众织就一幅茫然无计的纷乱画卷,从而使得整个社会在面对暴虐与邪恶时,所能表现出来的只能是集体失语。
如果说集体失语只是一种群体的“鸵鸟”式的自我保护的话,那么大众媚俗则就成为集体失语者的无奈之举和别样人生。
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曾经说过:我们中间没有一个超人,强大到足于完全逃避媚俗,无论我们如何鄙视它,媚俗都是人类景况的一个组成部分。
所谓媚俗,按昆氏的说法就是少数为了满足“某种需求”而“不择手段地去讨好大多数的心态与做法”,其实质是社会意志下的个体意志的完全丧失。
米兰·昆德拉在为媚俗下定义的同时,还为我们描摹了一幅媚俗的场景,一切侵犯媚俗的东西必将从生活中清除掉:每一种个性的展示(在博爱者微笑的眼神里,任何偏离集体的东西均遭藐视);每一种怀疑(每一个以怀疑局部始的人,都将以怀疑生活自身而终)和所有的嘲讽(在媚俗的王国里,一切都必须严肃对待)等等。
这样一来在媚俗的王国里每个人都似乎找到了皆大欢喜的理由,特别是失语者重新找回说话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有点儿言不由衷或词不达意,但毕竟有些近乎回到“组织怀抱”里的激动与陶醉,而作为媚俗王国里的统治者则就更加洋洋自得和不可一世,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合乎理智的必然。
在集体失语与大众媚俗的年代里,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是爱提问题的人,在他们看来提出问题本身,无疑就像一个狂舞着刀子的疯子正在奔向舞台,一旦划破舞布,一切的谎言与阴谋将大白于天下。
在集体失语与大众媚俗的年代里,最大的受益者是那些权力的拥有者,集体失语使得他们有恃无恐,而大众媚俗则使他们洋洋得意,以至于有些心安理得。
在集体失语与大众媚俗的年代里,最痛苦的群落是那些桀骜不驯的“无知愤青”和喋喋不休的“愚蠢老朽”,他们的下场其实从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时起,就已经决定了其可悲的结局。
而在集体失语与大众媚俗的年代里,苟延残喘的是那些失语者和媚俗者,他们咀嚼着主人的残羹冷炙,暂时地沉迷于一时的快意之中,就像一只啃着骨头的哈巴狗,不时地摇着那只讨厌的尾巴。
我们真正的文学创作,在时下各种泡沫化美少女、酷少男、俊儿童的花里胡哨的“书光宝气”的夹缝中,正越来越没有了底气。
所以,从建国直到现在,我们这样一个泱泱大国竟然没有出现一部让世人称道的文学经典;有的只是久远时代我们老祖宗的真正经典,给世界各国的知识精英以越来越丰厚的营养。
与我们同样经历过政治大灾难的俄罗斯,他们的作家就能创作出像《日瓦戈医生》、《古拉格群岛》这样一些富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伟大作品;而我们呢,却没有。
我们这个大国的文学作品市场,已经变成了追捧美女香脚的游乐场,已经变成了迪斯尼游乐园的小儿游戏。
书商们通过这样那样的鼓噪,导致了我们的大中小学校的学生对传统经典的无知和漠视。
我们民族文化的根基,在未来的世界民族文化之林中,究竟还有没有富于创建性的强劲动力,这值得忧虑。
现在,一打开电视,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一些欺骗国人的广告及浅薄无聊的打斗戏。
一部《无极》,一部《英雄》,据说花费人民币上亿,但给了国人什么样的灵魂震撼呢,不过是一些华而不实的打斗及情欲的画面,其内容浅薄无聊之极。
这些制作人,学的是美国好莱坞电影的大制作大投入的模式,可是在对历史的反思,及对人类良知的呼唤方面,却差之甚远。
美国好莱坞,有像《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的名单》以及《泰坦尼克号》这样一些对人类历史及人性作深刻反思的真正经典;而我们的这些大导演呢,花了国人的纳税钱,在获得巨额票房价值的同时也遭到了国人一大片的诅咒。
现在就是这样,我们明明知道会上当受骗,但就抵制不了各种传媒铺天盖地的广告的引诱,以至于一再地受骗上当;譬如,我们明知道电视上的吹得神乎其神的各种营养品是假的,但更多的时候抱的是一种试一试的心理,你说是假的,为什么电视上天天都在宣传,而且还有好多名人在为他们叫好呢,最终也只得大掏腰包购买。
现今,有人就有很大的本事招揽巨额资金制作浅薄无聊的泡沫影视作品,或者对外国的东西采取亦步亦趋的态度,但是,针对我们民族真正的精英文化,针对我们这个民族的创造力的培植,又有谁个文化精英在真正化之育之呢?
还有,每天充斥在我们听觉器官的是些什么样的音乐呢,满大街喧嚣的是一些不男不女的阴阳怪气的撕扯着假嗓的嚎叫,体现了时下人们的不可救药的空虚无聊。
更为可怕的是中小学生把某些明星的怪相当作了自己倾心崇拜的偶像,对于古今中外的经典作品是一问三不知,或者认为根本就过时,他们心目中的好的音乐就是这样的东西。
某些所谓名人楞眉楞眼的所谓酷相,也成了青年人盲目摹仿的东东。
天上的星星数不清,现而今的少男少女就只认得两颗星:一颗是影星,一颗是歌星,我们的下一代的偶像崇拜,说穿了,不过是一种奴才意识的变相表现,很值得我们的有关专家学者对此加以深入的研究。
如果听之任之,我们这个有着几千年辉煌文化传统的泱泱大国,在以后的国际舞台上究竟还能不能像我们的老祖宗一样,给后人奉献出一些真正有价值的精神财富。
网络歌曲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对经典之作的改唱,专门术语叫“歪唱”。
如把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改为:“你问我钞票有多少,我背景好不好!我的心不移,我的爱不变,存折代表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