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劳动力市场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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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低搜寻成本
（B）高搜寻成本
西方劳动力市场歧视理论与 我国农民工就业歧视问题
一、个人偏见模型对农民工就业歧视问题的解释
1.雇主的歧视：歧视性雇主为了坚持他们的偏见将不得不放弃一部 分利润。如果产品市场是竞争性的，歧视性雇主必将会受到惩罚， 最终将被排挤出市场。因此，理性的追求利润最大化的雇主，理 论上不应该采取这种歧视性的雇用政策，因而这种雇主通常是在 某个特定的产品市场上有一定程度的垄断力量的企业，这些企业 目前在中国基本上是那些国有大中型企业，尤其是具有垄断地位 的那些企业。这个企业表面上看劳资关系相对和谐，但事实上， 这个企业在第一层次上就把农民工歧视了，因为农民工即使愿意 接受低工资，也无法进入这些企业，获得与自身生产率特征相符 的就业岗位。如果雇主歧视存在的话，那么政府就是最大的歧视 者，因为那些具有垄断地位因此也最具有能力和机会歧视农民工 的企业，其垄断地位归根结底来自于政府的“授权”。因此仅从 雇主角度来探寻农民工就业歧视问题的原因和寻求解决问题的办 法显然是不够的。因而应当将农民工就业歧视问题放到更广泛的 经济和社会制度环境中加以剖析。
第九章 劳动力市场歧视
第一节 歧视的概念及类型 第二节 劳动力市场歧视理论 第三节 我国的就业歧视现象
第一节 歧视的概念及类型
一、歧视(discrimination)的概念 泛指一切分别看待的行为，它意味着给 个人或由个人组成的某个团体以不公正 或不公平的某种待遇。
劳动力市场歧视： 是指那些具有相同能力、教育、培训和经 历并最终表现出相同的劳动生产率的劳 动者，由于一些非经济的个人特征引起 的在就业、职业选择、晋升、工资水平、 接受培训等方面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三、非竞争性歧视模型对农民工就业歧视问题的解释 1.拥挤效应：农民工的就业被限制在某些领域，使得该领域的劳动 力市场过于拥挤，即劳动力供给过剩，从而压低了工资率。首要 原因是人为因素——制度性壁垒，最典型的就是户籍制度，此外 也包括城市政府对农民工就业设置的一些限制性条款。在城市劳 动力对农民工形成的就业威胁表达不满后，地方政府便会通过采 取一系列政策手段，限制农村劳动力在城市的就业，以至于农民 工只能“拥挤”于那些低薪的、城市人不愿意从事的脏、累、职 业伤害风险大的岗位。因此，在这里，拥挤效应的实质并非歧视， 而是城市劳动力和城市政府官员各自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而排斥农民工的理性经济人的行为，是政府干预“失灵”的一种 表现。 2.双重劳动力市场：绝大多数农民工没有机会进入一级劳动力市场， 只能在次级劳动力市场上求职。由于次级劳动力市场上的就业者 被打上了不稳定的烙印，因此企业没有积极性为其提供职业技能 培训，从而使得他们通过提高自身技能改变就业现状的可能性非 常小。在我国，双重劳动力市场当前最主要的表现形式就是农民 工群体与城市劳动者可选择的就业领域上的分割，其实质是城乡 劳动者就业的分割，劳动力市场的这种城乡分割格局具有典型的 “中国特色”，有其制度基础。
（三）顾客歧视
这与雇主歧视不同，它只与效用有关而与利润无关。
二、垄断歧视理论
劳动力市场上的歧视现象与劳动力市场运行有关。 歧视是由于个别企业垄断造成的，歧视的动机是货币 利益，垄断性企业有能力决定市场上的工资水平，使 制定歧视性工资成为可能，歧视行为能增加其收入。 1.男性工资水平将高于不存在歧视情况下的一般工资水平； 2.女性劳动者工资水平比男性劳动者在没有歧视时的一般 工资水平都低。 3.企业的利润在歧视情况下必然增加； 4.在产品市场完全竞争条件下，若其他竞争对手实施歧视 性用人政策而某些企业不这样做，将因其较高的人力 成本而处于不利地位； 5.市场竞争将导致歧视减弱的说法理由不充分，有必要采 取公共政策措施对付歧视现象。
三、就业隔离或排挤理论 ——根据简单的供求概念，分析将妇女或黑人限 制在十分有限的就业范围内的后果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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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场
Y市场
Z市场
四、双重劳动力市场歧视理论 通常劳动力市场被划分为两大不可竞争性类 型：高级劳动力市场和初级劳动力市场。 该理论认为，在劳动力市场上，大部分妇女和 农村转移进城的劳动力大都在初级劳动力市场上 就业，进而导致一种长期延续下来的对他们的歧 视。这种歧视态度会进一步导致妇女和进城的劳 动力在初级劳动力市场上更加频繁地进出劳动力 市场，加大工作经历的不稳定性。
接受高等教育的学生女多于男，是一个世界性的趋势。
1994年世界高等教育中女性所占比例平均为47%，日本 为44%，巴西为53%，法国、美国、加拿大均为55%， 俄罗斯则高达86%。从1998年到2002年，我国普通高校 中的女生数增长了整整两倍，女生的比例也从38.3%增 加到44.0%，以平均每年一个多百分点的速度持续上升。 目前许多文科院校和综合性大学已经女多于男。近年来， 上海、北京、天津、新疆、青海等地的考生，女生的绝 对数已超过男生。可以预料，在不久的将来，我国在校 生中女性的比例也将超过男生。
大学生劳动力市场入口处的 性别差异与性别歧视
——以天津南开大学应届毕业生调查为例 （天津南开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所 王小波）
五、统计性歧视理论 ——是将一个群体的典型特征看做该群体中每一 个个体所具有的特征，并利用这个群体的典型 特征作为雇用标准而产生的歧视。 产生这种歧视的原因是由于统计方法不科 学或是由于信息不完全造成的。利用群体资料 作为甄别的代价很高。
六、搜寻成本歧视理论 该理论认为，在劳动力市场上，并不是所 有的雇主都具有歧视偏好或具有歧视行为。
西方劳动经济学所说的劳动力市场歧视本质上来讲是市场失灵的 一种表现，而纠正市场失灵的一个重要思路就是由政府对市场进行干 预。然而，我国农民工就业歧视的主要原因并不在于市场失灵，反而 主要是由于政府失灵所致，是长久以来在劳动力市场供过于求的大背 景下，中央政府基于特定时期国情和经济发展的客观情况，地方各级 政府出于种种政治利益、经济利益的目的，通过一系列政策手段对劳 动力市场进行干预，在维护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和特权的同时，严重损 害了农民工这一群体的利益。 更重要的是，过去的歧视性政策，在人们心理上留下的痕迹—— 城市人在心理上对农民工自觉或不自觉地排斥，农民工心理的自卑以 及自愿或非自愿的自我隔离，这些用西方的劳动力市场歧视理论都是 远远无法解释的。 因此，解决农民工就业歧视问题，仅仅靠规范企业的用工行为在 目前来讲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如何规范政府自身的决策行为， 校正政府政策对劳动力市场的扭曲，还农民工就业一个公平竞争的机 会。而能够规范政府决策行为的，必然是也只能是法律。也正因为如 此，加快制定《就业促进法》和《反就业歧视法》，就显得极为紧迫。 而消除人们心理上的歧视则是一个需要综合运用政策、舆论的手段。
3.与搜寻成本有关的买方独家垄断 农民在在求职时会“自觉”绕开那些对其有明显歧视的雇主，而 只会在有限的范围内寻找工作，这是长久以来的劳动力市场分割 对农民工“锤炼”的结果。因此，可以说农民工搜寻成本高是对 那些可供他们选择的职位信息、不会拒绝他们的雇主信息掌握不 足，而这些信息本来应该主要由城市政府来提供。 4.串谋行为 该假说认为，雇主们彼此联合起来，合谋对妇女劳动力或外来劳 动力进行压制，从而制造一种被压制群体不得不接受买方独家垄 断工资的局面。如果说在对农民工的就业歧视上存在串谋的话， 那么串谋者显然不限于雇主，而是雇主、地方城市政府的串谋。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到，西方劳动力市场歧视理论对于我国农 民工就业歧视的解释力其实并不强，其原因在于，歧视理论主要 关注的是当前劳动力市场上的歧视，而农民工在进入劳动力市场 之前就已经被歧视了，劳动力市场的分割主要是由于制度性因素， 垄断也并非是在竞争的基础上自然形成的，而是政府干预的结果。
第三节 我国的就业歧视现象
性别歧视
“最贵清洁工”背后是变相歧视 2007年8月2日，《新闻晨报》报
道，“雇员负责清扫公司男、女 厕所，负责地面、纸篓、马桶和 洗手面盆等的清洁、消毒和卫生 工作”。当原本担任上海一家公 司资深策划的杨某，在怀孕后从 人事部门接到这份“换岗不换薪” 的合同后，感到气愤不已，“我 月薪9000元，如果签了这份合同， 估计就成了‘史上最贵的清洁工’ 了”。这背后，其实是就业市场 中“资强劳弱”的事实。 北大外语系招生中的性别歧视
二、歧视的类型
工资收入歧视
就业歧视 职业歧视
人力资本投资歧视
男生上外语系分数线打8折？高考性别歧视问题
2005年，北京大学在小语种招生中为男女生设置了不同
的分数线，文理科女生分数线分别比男生高出8分和17 分。
外语学科小语种招生中，对男生降分录取的做法普遍存
在，由来已久。这一做法违反了“分数面前人人平等” 的公平原则，说它是性别歧视并不为过。众所周知，这 一做法实属无奈之举。许多外语院校一直为女生比例过 高深感苦恼，不仅体育比赛组不成男队，合唱没有男声， 甚至课堂情境对话，也只能以女生冒充男性。
二、统计性歧视模型对农民工就业问题的解释 对农民工的统计性歧视显然是存在的。雇主在雇用 农民工时，往往仅提供一些低技能的体力劳动的岗位， 如建筑、家政等等，即使有一些农民工有其他才能如销 售、管理等，或者通过适当的培训可以很快掌握这些技 能，甚至做得更好，通过也很难得到这一类职位，从这 个角度讲，对农民工的统计性歧视是存在的。 此外，农民工之所以大多只能从事一些低技能的劳 动，虽然在很大程度上的确与其自身的知识和技能水平 有关，而这又似乎应归因于前市场差别，即由于过去的 歧视情感导致的对于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投资水平（教育、 培训）、职业构成、就业选择等的影响，而造成的就业 机会和工资水平上的差别。从这个角度讲，农民工在就 业时所遇到的“差别待遇”可能并非“当前劳动力市场 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