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族民间装饰图案的母题与类型-银美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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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发展与创新1. 引言1.1 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历史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世纪的汉代。
随着丝绸之路的兴起,哈萨克地区开始与中亚、中东等地进行贸易往来,传统刺绣技艺也得到了发展和传播。
在哈萨克族群中,刺绣被视为一种重要的手工艺传统,既是日常生活中的装饰工艺,也是文化传承和民族认同的象征之一。
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游牧民族时代。
在游牧生活中,哈萨克人用羊毛、马毛、细麻等当地材料,通过手工绣制出精美的纹样,用以装饰帐篷、服饰和家居用品。
这些传统的刺绣图案多以动植物、自然景观和抽象符号为主题,富有民族风情和原始朴素的美感。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现代化的影响,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在持续传承的同时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挑战。
正是这些历史的积淀和传统的精髓,为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发展和创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Ha组绵开发各种更适合现代生活和市场需求的刺绣产品,同时也在保护和传承传统刺绣工艺方面不遗余力,让这一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得以传承延续。
1.2 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特点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是哈萨克族传统手工艺之一,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文化内涵。
其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丰富的图案和色彩。
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图案多样且丰富,常常以动植物、风景或神话传说为题材,图案精美细致,色彩鲜明艳丽,给人以视觉上的享受和美感。
二、精湛的刺绣工艺。
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讲究精湛的技艺和细致的工艺,刺绣针法繁多,包括平针、提花、镶花等各种技法,使得刺绣作品更加精美细致。
三、传统与现代相结合。
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在传承传统的基础上,也不断融入现代元素和创新思维,使得刺绣作品更具时代感和创意水平。
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以其独特的图案、精湛的技艺和深厚的文化内涵,展现出了哈萨克族传统艺术的魅力和骄傲,是哈萨克族文化遗产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2. 正文2.1 现代时代下的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发展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在现代社会中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发展,传统技艺正在与现代设计相结合,呈现出更加多样化和时尚化的形式。
论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发展与创新【摘要】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作为哈萨克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丰富的历史和传统意义。
本文从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历史演变入手,探讨了现代社会对其影响以及创新的技艺和设计理念。
通过文化交流和科技的结合,分析了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在当今社会的地位,并展望了未来的发展趋势。
在总结中强调了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重要性,呼吁保护和传承这一宝贵的文化遗产,促进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繁荣发展。
通过对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发展与创新的探讨,可以更好地理解和欣赏这一古老而独特的手工艺术,为文化交流和多元文化的传承贡献力量。
【关键词】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发展、创新、历史演变、现代社会、影响、设计、文化交流、科技、结合、地位、未来发展、总结。
1. 引言1.1 背景介绍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源远流长,是哈萨克民族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哈萨克族是我国的一个重要少数民族,其独特的文化传统和生活方式深受人们的喜爱和尊重。
传统刺绣工艺作为哈萨克族的传统手工艺之一,自古以来就承载着民族文化的精髓,被视为一种珍贵的艺术形式。
通过细致的刺绣技艺,哈萨克人将自己的生活、情感和思想表现得淋漓尽致,展现出了独特的审美观和文化特色。
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不仅仅是一种手工技艺,更是一种传统的文化载体和民族认同的象征。
它承载了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历史记忆,传承着哈萨克人民的智慧和情感。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发展,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也在不断创新和发展,融合了现代元素和新颖设计,展现出了更加多样化和丰富化的表现形式。
在当代社会中,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重要性和价值愈发突显,成为文化传承和民族自豪感的重要象征。
1.2 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的意义哈萨克传统刺绣工艺是哈萨克民族的传统手工艺之一,历史悠久,技艺精湛,设计独特。
这项传统工艺在哈萨克民族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不仅体现了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还反映了哈萨克人民的生活态度和审美情趣。
浅谈黑龙江流域四小民族装饰纹样的传承黑龙江流域是中国北方地区重要的经济、文化和民族交流中心之一,这里居住着包括哈萨克族、达斡尔族、鄂温克族和鄂伦春族在内的四个小民族。
这些小民族拥有独特的文化传统和装饰纹样,这些传统纹样在流域的传承和发展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黑龙江流域四小民族的装饰纹样是他们丰富多彩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每一个小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装饰纹样,这些纹样从衣物、首饰到建筑和传统艺术品等方方面面都能看到。
哈萨克族的传统服饰上常常使用锯齿形的纹样,鄂温克族则喜欢使用红、蓝、黄等鲜艳的颜色在衣物上绣上传统纹样。
这些装饰纹样不仅仅是为了美观,更重要的是它们代表了每个小民族的独特文化和价值观。
传承和发展装饰纹样有助于加强小民族的认同感和凝聚力。
装饰纹样作为小民族的文化符号,它们传递着小民族的历史、信仰和精神世界。
通过传承和发扬这些纹样,小民族的成员能够更深刻地认识自己的文化传统,增强对民族文化的自豪感和认同感。
装饰纹样也成为小民族之间联系和交流的桥梁,促进了彼此间的了解和友谊。
传承和发展装饰纹样有助于促进经济和旅游业的发展。
黑龙江流域四小民族的装饰纹样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
随着人们对民族文化的兴趣和追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和购买这些纹样,使得传统纹样逐渐走向市场。
艺术家和设计师们通过对传统纹样的创新和应用,将其融入到现代生活中,创造了一系列具有地方特色和文化底蕴的产品。
这不仅丰富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也为小民族地区的经济和旅游业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黑龙江流域四小民族的装饰纹样是他们独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传承和发展装饰纹样有助于加强小民族的认同感和凝聚力,促进经济和旅游业的发展。
保护和传承这些纹样不仅是对小民族文化遗产的责任,也是对丰富多彩的中国文化传统的贡献。
我们应当加强对这些纹样的研究和保护,同时发挥创新和应用的力量,让这些纹样在当代社会中焕发新的光彩。
非物质文化遗产——《哈萨克族刺绣》
哈萨克族刺绣哈萨克族服饰中最有代表意义的一种装饰工艺,无论是哈萨克族的衣服,裙子,鞋帽,帕包,还是室内的装饰用品,都点缀着哈萨克族妇女的精湛绣品。
素以勤劳质朴著称的哈萨克族妇女,自古善长刺绣艺术,并将其用于家庭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哈萨克族地毡,毡房内壁毯,饰帘的刺绣,以及用于连接各栏杆的彩带和马具的刺绣,真可谓一绝。
一件精美的哈萨克族刺绣,要花数十个甚至上百个工日才能完成。
他们在绸缎,皮草,毛毡上用挑,刺,绣,补,钩等工艺技术加工成的装饰图案,构思技巧,色彩艳丽。
用这种原料制作成的服装,鞋靴,被褥,壁毯华丽目,美观大方。
特别是以日月星,云水花草等形象装饰出的手工制品上的图案更是着色浓,对比鲜明。
浅谈哈萨克族舞蹈造型与其传统图案纹饰间的关系摘要:一个民族的艺术文化离不开哺育它成长的民族文化,民族文化又与这个民族所处的生态环境、地理条件、生计方式、宗教习俗等密切相关。
哈萨克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以游牧为主要生产方式的草原民族,是我国北方草原文化尤其是新疆草原文化的集大成者。
哈萨克族舞蹈与传统图案艺术是草原文化的产物,也是草原文化中最简洁明快的文化形式和高度浓缩的生活写照。
所以哈萨克族舞蹈与传统图案艺术蕴含着深厚的草原文化色彩。
本文通过探讨哈萨克族舞蹈与传统图案纹饰之间的关系,以此说明正是哈萨克族悠久的历史与长期的游牧生活习俗造就了独特的草原艺术文化关键词:哈萨克族舞蹈;传统图案;纹饰;游牧民族;草原文化一、代表草原文化的哈萨克族舞蹈与哈萨克族传统图纹(一)、草原文化背景下的哈萨克族舞蹈草原文化从本质上讲是一种民族文化,是指世代生息在草原地区的先民,部落,民族共同创造的一种与草原生态环境相适应的文化。
这种文化包括草原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风俗习惯,社会制度,思想观念,宗教信仰,文学艺术等,其中价值体系是其核心内容。
从目前的文化定位特征来看,草原文化是具有浓厚地域特色和民族特征的一种复合性文化。
是北方诸多游牧民族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共同创造承传,发展的,以一种薪火传递的接力形式承传和递进的哈萨克族是新疆草原文化的集大成者,而舞蹈艺术作为草原文化的主要组成部分和重要内容,是草原文化在该领域的集中表现。
作为草原游牧民族,哈萨克族舞蹈,动律感极强,表现风格粗犷剽悍,哈萨克族男士舞蹈动作以“动肩”和跳“马步”见长,表现哈萨克族男子的勇猛刚烈。
其次女性的“绕手腕”和“挥动手臂”的舞姿,整个身体动律很柔美,委婉,表现哈萨克族女子的婀娜多姿,柔情似水的体态哈萨克族舞蹈内容虽然以草原游牧文化为主但其包含的内容丰富多彩,不仅有游牧生产生活和农业生产生活的内容,还有以放牧和耕田为主的劳动为主舞蹈内容,甚至还包括春天百花,草原上的花草植物这样一些现象。
中国传统文化哈萨克刺绣构图理念及针法探析文章探索哈薩克刺绣文化。
介绍了哈萨克刺绣图案构成基本元素,即一般取自于大自然各类飞禽走兽、植物、自然现象以及日常所见的几何图形等主要元素;概括了哈萨克刺绣的花纹、图案的构成艺术特点;哈萨克刺绣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逐步吸纳先进文化的元素,改进刺绣的设计理念、刺绣针法,使哈萨克刺绣文化得到更好地发展。
标签:传统文化;哈萨克刺绣;绣种;针法;融合一般来讲,图案是做好一幅刺绣的基本前提和基础,往往起到决定作用。
哈萨克刺绣色彩纹样,丰富多彩,融就图案的美感和魅力。
她源于现实生活,印证了艺术源于生活的客观规律。
广袤无际的大草原、风景如画的天然画廊以及潇洒自如、自给自足的游牧生活,时时催生着哈萨克牧民们无限的灵感,聪慧的哈萨克妇女以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创作出了大量精美的刺绣图案。
一、刺绣图案构成基本元素1、基本要素通常,今天现存的各种各类赋有厚重历史感的刺绣图案,大都坚持立足本土,积极接纳地域、历史和外来文化的优秀元素,透过一定历史阶段不断演化融合而形成,善于以图案来装点生活是哈萨克民族的一个重要生活状态。
图案特点鲜明,对称规整、阴阳交错,题材丰富、寓意美好,是大自然的艺术再现,是心灵与自然的一种神会,把日常生活美化的需求通过民间艺术形式来充分表达,一般主要以飞禽走兽动物类、取自于大自然各类植物、天地之间的自然现象以及日常所见的几何图形等主要元素,作为刺绣图案主要创作源泉。
民间常见的有:一是植物纹样,也是哈萨克人刺绣创作最常用的一种图案。
一般主要以花草、树木、根茎、苞蕾、叶片为元素,同时采用藤蔓、花瓣等绘出二方连续、四方连续的刺绣图案,在哈萨克民族日常审美观中,植物象征着希望,象征着勇气;二是动物纹样。
一般把动物的翅膀、鼻骨骨架、颈骨以及犄角、头骨和足印作为创作哈萨克刺绣图案的重要元素。
牛、羊、马等动物与哈萨克民族有着天然的联系,有着特殊的情感,它们在哈萨克族人民心里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我们常见的牛羊角、鼻、马嘴、鸟翅膀、乳齿、毛虫等图案都是自于哈萨克牧民朝夕相处的动物身体一个部分;三是主要以风、雨、雷、电、云等自然现象为主要元素的图案。
在观览样式丰富、自由变幻的哈萨克族民间图案时,我们常常禁不住会问这些图案的风格来源和确切的象征意义,尝试着对各种各样的图案进行比照和分类。
要完成这些工作,除借助于哈萨克族有关的工艺美术考古资料,及相对晚近的实物遗存,还必须考虑哈萨克族装饰艺术与相邻地区、同源民族的交流与变异因素。
有关哈萨克族装饰图案的外来影响和本土成分,几种风格的承续关系,图案的名称及母题的归属,在历时性和共时性分析中,目前都存在一些分歧。
很多研究者对哈萨克族民间图案的描述,仅止于题材列举和色彩分析,或流于习见,或雷同因袭,也未能在整个古代新疆装饰艺术史情境中进行讨论[1](P38-57)[2](P56-59)。
一、哈萨克族民间图案装饰的历史源流概述奥地利艺术史家阿洛瓦·里格尔(Alois Riegl ,1858—1905)曾在《风格问题:装饰艺术史的基础》(Problems of Style ,1893)一书中指出,尽管装饰艺术史上那些基本的纹饰(棕榈饰、玫瑰饰、卷须饰等)发生过很大的变化,但从古埃及王国直至伊斯兰世界(因而也是直至现在),存在着从未间断的风格发展的历时统一性或延续性。
而“中世纪近东地区的阿拉伯和几何风格的装饰,是延续了从同一地区的希腊、罗马以及希腊时代后期的艺术中继承下来的基本花纹、设计原则和趋向”[3][4](P306-336)。
里格尔的成果,曾是后来远古、古希腊后期以及伊斯兰装饰艺术领域研究的基点。
虽则我们不能完全同意里格尔对纹样起源历时统一性的钟情,和他对各地域、各民族美术本土传统的部分回避,但不可否认,我们在为哈萨克族(甚而古代西域)装饰艺术寻源的过程中,都能为他找到一些依据。
哈萨克族美术的肇始期(公元前7世纪之前)、融生期(以塞人美术为界,公元前7世纪至公元前3世纪为前期,公元前3世纪至公元6世纪为后期)①,包含了石器时代、青铜时代、塞人美术及各融合部族的美术几个序列,在本土美术的基础上,主要接受了希腊化地区艺术的影响。
1世纪之后,通过丝绸之路的文化艺术传播,中原美术装饰性元素开始逐渐在西域工艺品中出现[5](P501-507),经过哈萨克族美术的发展期(6世纪—15世纪中叶),地方传统融合了希腊化艺术和中原艺术,逐渐完成了哈萨克族民间装饰图案的民族化和风格化过程。
从纹饰发展的历时性角度看,哈萨克族民间图案的第一种装饰母题是动物纹样。
动物纹样大约于公元前9世纪出现于欧亚草原,兴盛于公元前6—4世纪[6](P61)。
在8—9世纪逐步推行伊斯兰教之前,动物纹样大量出现在哈萨克草原及相邻地区出土的木石雕刻、金属工艺品、编织工艺品、宗教壁画等考古资料中。
几何纹和植物纹虽则伴随着动物纹饰母题在这个过程中一起出现,但真正发展成独立的装饰母题,大约在公元2—4世纪左右。
而在现今我们可以看到的相对晚近的民间工艺实物上,植物母题占据了哈萨克族整个装饰工艺的大部分。
问题在哈萨克族民间装饰图案的母题与类型周珩帮(伊犁师范学院艺术学院,新疆伊宁835000)摘要:哈萨克族民间装饰艺术肇始于青铜时代,源远而流长。
在中西文明交融过程中,哈萨克族民间装饰图案形成了动物纹饰、几何纹饰、植物纹饰等母题。
在这些母题形成过程中,哈萨克人民从人类艺术宝藏中汲取了丰富的营养,而对于这些母题的分离、拓展和再造,使其与大自然和草原游牧生活再次取得有机联系,重获在反自然化观念中日益丢失的生机和力量。
关键词:哈萨克族;民间艺术;装饰图案;母题;类型中图分类号:J522.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1076(2010)02—0017—07收稿日期:2010-02-23作者简介:周珩帮(1979—),男,甘肃高台人,硕士,伊犁师范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美术理论、美术史。
2010年6月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Jun.2010第2期Journal of Yili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No.2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于,一些图案的母题有时被当作动物纹样,也可以被看作植物纹样,或被看作源于宗教美术,一些纹样可以兼具好几种动植物特征,可以赋予不同的名称。
除却象征意义,其间的混乱我们可以大部分归因于装饰图案特定的抽象性和装饰性。
图1青铜时代到汉代的动物纹饰1.1青河县什巴尔库勒鹿石,局部,青铜时代,300×23cm ;1.2动物纹铜牌饰,西汉,径5.6cm,1996年于田县克里雅河下游圆沙西汉古城出土;1.3狮纹金牌饰,西汉,20×11cm ,1977年乌鲁木齐阿拉沟塞人黄金墓出土;1.4铜刀,西汉,长22.3cm ,1959年新源县查布哈河出土;1.5鹰嘴怪兽搏虎金牌饰,西汉,8.4×5.7cm ,1994年交河沟北台地1号西汉墓出土;1.6饰鹿铜镜,汉代,通高16cm ,径7.7cm ,巴里坤县出土;1.7壁挂,同汉代,苏联巴泽雷克五号墓出土。
二、哈萨克族民间装饰图案的母题与类型1.动物纹饰母题动物纹饰与哈萨克族特有的游牧生活有天然的联系。
图1.1—1.6②所示为新疆各地(多为天山以北)发现或出土实物资料上的动物纹饰。
其中时间较早的为遍布亚洲北方草原的“鹿石”,属于青铜时代。
图1.1中的纹饰强调了鹿角盘曲修长的特征,最上端鹿角的长度甚至超过身躯,鹿作向前跳跃状,到第二、第三只鹿,跳跃动态化作渐趋垂直的粗线条和抽象的鹿角曲线,在变化中求得统一。
鹿角图案秩序化的重复令人印象深刻,它不仅使狭长石面上的构图饱满丰富,而且表明,哈萨克先民已经掌握了表现动物形象的装饰艺术手法,并能根据材质因素与功能要求,自由地进行夸张、简化或抽象表现。
图1.4中刀柄末端的羊头、羊角装饰,图1.6铜镜上的鹿形装饰,较图1.1看起来带有自然主义的特征,不过细细端详后会发现,羊角盘曲已如同“漩涡纹”,鹿角的雕刻则将波折线和曲线穿插呼应,同样意态十足。
在拟形装饰时,节奏的实现依靠富于形式意味的抽象线条。
若把刀身和镜面考虑在内,铜刀和铜镜在各自的功能之外,倍增含蓄蕴藉的审美意象。
这是我们讨论的哈萨克族动物纹饰的第一种母题:以鹿、羊等动物角部为原型的“角形图案”。
事实上,动物角形母题的图案一直是青铜时代生活于古代新疆的原始先民及此后塞人工艺美术的重要部分,也是今天的哈萨克族民间装饰的重要源头。
在出土于新疆、属汉代至唐代时期的织锦上,我们可以看到这种角形图案的运用③,图2.3、2.4、2.6中出现了角形图案的不同样式,羊角、鹿角更趋抽象装饰特征,或强调了漩涡形,或幻化为飘带状。
在数千年的演变中,角形母题的纹饰出现过两种风格,即倾向于写实的自然主义风格和抽象表现风格,但两者之间没有明确的交替界限,从上述图像可以看出,装饰时的实际情况(功能需求、材质状况、装饰方法或技术等)使图案应运而生。
不过,关于抽象表现风格的角形纹饰在今天看来还有争议,它常被看作植物纹饰,我们在后文植物纹饰中将加以讨论。
第二种动物纹饰的母题是动物的肢体性状。
在图1.1中,尽管鹿角纹分外醒目,但鹿身和四肢从顶端的一系列渐变,配合了鹿角纹饰的构成,这是以动物肢体性状为母题进行纹饰的肇端。
图1.2、1.3、1.5还可以说明此类母题纹饰的基本特征:(1)动物形象作典型化处理,主要突出其代表性的肢体部位18第2期周珩帮:哈萨克族民间装饰图案的母题与类型(如猛兽的头部和獠牙、鹰的巨喙)和行为(噬物、暴怒或腾跃),并以之作装饰母题,其他部位的造型随之进行匹配。
图1.2中的猛兽只能辨认头和前肢,躯干、后肢简化为带镂孔的圆形。
图1.3中狮头、颈部、前肢和尾部清晰有力,躯干则成为细弱的涡形连接体。
图1.5中鹰有超常的比例,羽翅回旋与喙部同形相构,躯干却似跃起之鱼。
这种比较自由的母题图案的类形匹配,在图1.7中可以得到印证,人狮怪物的角、羽、蹄、鸟爪,几乎都是角形图案的再次使用。
(2)依靠装饰性的线条,在雕刻立体错觉时趋于平面化。
图1.3中的狮鬃、狮尾、前肢、躯干,甚至唇部和耳朵,均顺着形体结构,用优美的曲线表示,它们有时恰当地传达出立体效果,有时则属装饰形式。
雕刻与线刻的并存是早期金属工艺装饰的普遍方法,当线条在平面空间上独立驰骋时,动物肢体性状这一母题便进一步从立体错觉的努力中解放出来,向图式和符号发展。
图2中出现的骆驼、禽鸟、怪兽、羊、鹿等动物形象,只具备其基本性状,图2.6中的鹿几难辨认,在图2.4、2.6中,羊、鹿在颈部还附加了与角部纹饰匹配的飘带,这种附加,是装饰艺术向图案构形迈出的一大步。
从图1到图2,纹饰从相对单独的空间走向更为连续的空间,动物纹饰的方法与风格也更为复杂。
在图2中,动物及相关纹饰在不同的分区内有规则地进行排列,沿某一中心点对称分布的纹章风格(Heraldic Style )和规则行列上下相叠的地毯风格(Carpet Style )[3](P23)被熟练运用。
作为装饰方法的分区和对称,作为装饰原则的节奏和均衡,在这些实例中不仅完成了本土与中亚、西亚艺术及中原艺术的融合,而且为哈萨克族等民族的民间装饰艺术奠定了基础。
8—9世纪之后,伊斯兰教的普及使得动物纹饰母题大大减少。
不过,我们在相对晚近的民间工艺中还可以看到动物纹饰的影子(如边饰上具有纹章风格的鸟纹等)。
同时我们也知道,哈萨克族人民为大部分图案找到了与动物相关的原型,并赋予了确切的名字,其中包括后文所述的一部分植物纹[7](P6-23)。
问题看起来既离不开宗教,也不应该完全倒向艺术的自律和人们对艺术的热情与信心。
2.几何纹饰母题在装饰艺术的早期阶段,人们常遵循填充轴线的原则[3](P41),把装饰上的次要空间(相对主体图案)用简单的线和块面来布满,以取得节奏和均衡,而图2新疆出土高昌和唐代丝织品上的装饰2.1牵驼纹“胡王”字锦,高昌,残19.5×15cm ,1964年吐鲁番县阿斯塔那出土;2.2红地禽兽纹锦(局部),北凉,原83×54cm ,1972年吐鲁番177号墓出土;2.3对羊纹锦覆面,高昌,24×13.7cm ,1972年吐鲁番县阿斯塔那出土;2.4对鸟对羊树纹锦,高昌,残21.5×24cm ,1972年吐鲁番县阿斯塔那出土;2.5骑士对兽球纹锦(局部),高昌,原22.5×12cm ,1968年吐鲁番县阿斯塔那出土;2.6连珠鹿纹锦,唐,21.5×20cm ,1959年吐鲁番县阿斯塔那出土。
19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几何纹也是最早的纹饰之一。
我们在图1.4的刀柄上可以看到三组几何纹:直线组成的交叉纹、点和半圆(两者组成的圈点纹),它们以刀刃为分界,在不同的分区上实现了各自的实用功能,形式上则构成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