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北方民族动物造型的幻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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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北方民族动物造型的幻象性

摘要:在中国北方民族长期的生产生活中, 各种动物与人类结下了不解之缘,各种动物形象不断地刺激着人们的生命知觉,进而赋予了北方民族人类以遗觉式的意象体验,这一幻象性特质在北方民族动物造型上表现得极为充分。

关键词:北方民族;动物造型;幻想性

在我国北方的广袤地区分布着众多民族,基于这些北方民族大都以猎牧为主要的生产生活方式,各种动物便成了他们的主要生活物质资料,同时这些动物在人们的各种宗教活动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被作为一种神灵崇拜着,由于动物在北方民族的人类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与作用,因此它们也成为北方民族动物造型的主要表现方式。人们在创造这些动物形象时,不是对自然的刻板模仿,而是通过线条、块面、色彩和独具匠心的构图安排使动物艺术充分展现出每一种动物的本质特征。北方民族的祖先——早期游牧人在其艺术形象中傾注了对动物的深厚感情,塑造出各种形象逼真、栩栩如生、真切感人的艺术形象,而且这些作品极具神秘色彩,它们充满幻象性,是北方民族心中的“神”。

随着近几年考古工作的重大发现,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们开始对北方民族文化的研究工作深入起来。其中,北方民族的动物造型受到了美学研究者极大地关注。先民是如何创造这些伟大的动物造型艺术?为什么这些充满幻象性的艺术会深深打动每一个观者?他们想要通过这些作品告诉我们什么?当代知觉心理学的研究表明,人类在很早以前就有制造这种“幻想”的能力。美国当代著名艺术心理学家阿恩海姆对“感觉剥夺”有一段较为准确的描述,他写到:“人们所做的‘感觉剥夺’实验证明,当视觉、听觉、触觉和幻觉仅仅是一些不成型的刺激时——眼睛看到的只是一团混乱的光线照射,耳朵听到的只是连续不断的嗡嗡声——人的全部心理功能便呈现紊乱状态,外部对感官的刺激完全被往事的回忆所召唤出的不同的意象所代替,这些意象不久就变得不可抗拒和无法控制,人的意象对它不起作用,这种意象能够发展成真正的幻觉。这样一些视觉幻想是如此真实,以致于在实验过去之后,某些受试者会更加相信,世界上的确存在着超自然的神灵。”【1】北方民族动物艺术的创造情况与上述心理过程有一致之处。动物造型,大多形成于史前时期,那时的人们不可能像文明人这样有对着动物“模特”写生的意识,其创作只能靠回忆来召唤动物的意象。我们可以

设想,在北方民族长期的生产生活中,各种动物经常不断地刺激着他们的生命知觉,进而赋予北方民族以遗觉式的意象体验。这种幻象性特质在北方民族动物造型上表现得极为充分。

1、阴山岩画虎噬羊

2、虎噬羊铜饰牌

我们以一组虎的造型为例,图中表现了猛虎吞噬羊的内容。这两幅图中虎的造型,整体给我们的感觉是猛虎如国王般威严、神圣,令人望而畏惧。而虎面前的牛羊,实际的比例都大大被缩小了,这种非现实的对比手法极好地突出了虎的威猛及被捕食动物的弱小。这两幅图中的老虎身躯紧绷,呈欲搏击状,充满了张力,身体上的斑纹使人联想起毒蛇,血盆大口令人不寒而栗,其整体形态仿佛是在证明它霸主的地位,爪下还踩着猎物的身体,越发烘托出赫赫威风的猛虎形象。两图中的猛虎形象非常相似,只是动态和造型稍上有一些变化罢了。这样的猛虎造型在我国北方地区的岩画和青铜艺术中多有发现,巨口、利爪、挺拔的身躯、警戒似的斑纹,及其口中、爪下无助的食草动物,这好像成了北方造型艺术表现猛虎的一种模式,无需直观,只要你一想到“虎”这个字眼,它的威严之躯便立刻展现在你的面前,人们也就由此可以更充分地感觉到虎这一神灵的幻像和幻力。

除了这种现实的动物形象之外,北方民族还创造出了神奇的动物神兽。北方先民几乎把所有内心的宗教情怀都转移到了动物身上,大角

鹿,雄鹰,猛虎,这些最威严,最令人恐怖的动物被伟大的

北方艺术家重新组合,新的动物神兽产生了,北方民族的幻

想力也发挥到了极致。这不禁使我们想起了希腊神兽“格里

芬”,“格里芬”和北方先民们的神兽动物有着相似的被创

作经历,都是艺术家们头脑中神奇形象的拼接组合。北方民

族在这里做了更多的发挥,形成更为丰富多彩的动物神兽幻象世界。如图1—2是一件幻想动物金饰牌,虎头上附加火焰状鹿角纹,外围八鸟附于鹿角之上,可谓威风到了极致,这件匈奴金饰牌是王者至尊的一种象征,

类似的幻像神兽不止图1—

1 1—

2 金虎鸟纹金饰牌

一次的出现在北方先民的神妙笔下,我们由此不得不叹服北方祖先们丰富的想象力和无尽的创造力。

从文化考古中我们知道,北方先民的生活和这些动物是息息相关的,他们对各种动物的性情,如狼的凶狠、羊的柔顺、鹰的坚韧等是极为了解的,这些动物形象深深的刻在他们的脑海中,因此他们往往用自己独特的理解和表达方式来诠释现实中的动物形象,即使实际的动物形象在眼前消失了,他们仍能以幻像的形式在头脑中保持动物的形象。这种幻像世界是与人类创造的符号世界相通的,人们通过他们创造的形象符号来表现其幻像,这种幻觉是人类心理的原型,一切情感的创造,都深深扎根在此幻像心理之中。由于这一心理过程始终受到动物崇仰这一原始宗教观念的驱使,所以创造出来的动物形象也就十分鲜明地具有北方宗教的色彩。同时这种心理过程本身又与艺术活动的心理有着类似的特性,所以创造出来的动物形象又具有艺术性的面貌。可见在北方民族创造动物形象的过程中,正是动物幻像与北方民族的自我幻像的混合性,为这种创造提供了心理动力。在我们看来,北方民族动物艺术之所以具有力量性,、粗犷性、神圣性和情感性, 正是这种民族传统在北方民族心理结构上留下的痕迹。正如丹纳所说:“在最初的祖先身上显露的心情与精神实质,在最后的子孙身上照样出现。”这种古民族文化形态的构成方式,它潜藏于民族心理的深层,作为一种力量融化在历代北方民族的躯体和血脉中;同时又不断地补充新的血液,并以新的面貌呈现出来,让民族成员确切无误地领略到了它的风采,引起了人们心灵深处的颤动。【2】

注释:

①阿恩海姆《艺术与视知觉》1998-03 / 四川人民出版社。

②丹纳,(法)《艺术哲学》,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7-05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