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派纪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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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弦、痖弦、洛夫、罗门、陈黎诗歌导读纪弦、痖弦、洛夫、罗门、陈黎五位现代诗歌导读家,以其深入浅出的阐述和思想深度,成为了当今诗歌界的瞩目人物。
他们的导读作品涉及各类诗歌,充满了独到的见解和丰富的文化内涵。
本文将分别从这五位导读家的特色、风格、作品和思想角度进行总结分析。
一、纪弦纪弦是一位独具特色的诗歌导读家,他对现代诗歌有着深入的研究和充足的阅读量,以其独特的视野和深入浅出的解读方式,深受广大读者喜爱。
他的作品《现代诗歌八章》、《万物的声音:诗歌与现代性》等都是一些深度丰富的诗歌文学读本,为广大的诗歌读者提供了宝贵的诗歌学习资源。
纪弦的诗歌导读风格深受青年读者欢迎,他的文笔流畅,风趣幽默,浅显易懂,语言表述深入人心。
纪弦思想深邃,能够将复杂的学术理论深入浅出地提炼出来,对于不同层次的读者都有所启示。
纪弦的诗歌导读风格简洁明了,对于现代诗歌的探究和解读给予了独特的视角和思考。
二、痖弦痖弦是一位以自由主义为标志的诗人导读家,他的诗歌导读作品总体为自由主义思想,主张以个人自由为出发点,注重个体的独立性和创造力,批判传统的机制和权威,强调自由和个性的发挥。
痖弦的代表作品有《诗与自由》等,他的导读驳斥了传统形式主义的唯美主义思想,并注重诗歌的社会功能,灵活运用音乐、意象等艺术手段,对现代诗歌的变革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痖弦的诗歌导读风格明快流畅,具有鲜明的审美趣味和批判精神。
他的诗歌解读能够准确捕捉文章的主流思想,用自己独特的语言阐述,深受读者喜爱。
同时,痖弦的作品也表达了他对现代社会的忧虑和希望,给广大读者带来了精神财富。
三、洛夫洛夫是一位深入诗歌内涵的高手,他的作品《岁月已晚,诗还在路上》、《诗歌入门》等,确立了他在现代诗歌导读家中的地位。
他的导读风格深入浅出,将诗歌之美传递给广大读者,让人们了解到诗歌的内涵和精髓。
洛夫的诗歌导读风格严谨细致,将对诗歌的独特解读和对文学思潮的准确剖析融为一体。
他的作品既有对诗人的深刻剖析,又有对背景历史的详细介绍,将诗歌解读的深度和广度全面展示出来。
宇宙岛上的槟榔树:不老的诗人──纪弦这个题目看来怪怪的,因为我们要谈的是纪弦,一个很不一样的诗人和他的诗作。
纪弦,本名路逾,一九一三年出生于河北清苑县,十六岁开始写诗,笔名路易士,成名于一九三四年,与施蛰存、戴望舒、徐迟、吴奔星等人交好,为现代派一员。
来台后,一九五三年独资创办《现代诗》季刊,提倡现代诗运动,传播现代诗的火种,一九五六年又网罗了台湾主要的优秀诗人,组织成立“现代派”,提倡“新现代主义”,带给台湾诗坛无比而持续的影响。
一九七六年移民美国,但仍创作不辍,是诗坛真正的长青树。
出版过十一本诗集、五本诗选集、三本散文集、三本诗论集与厚达三册的回忆录。
其中诗集《晚景》(尔雅,一九八五)、《半岛之歌》(现代诗季刊社,一九九三)、《第十诗集》(九歌,一九九六)坊间尚可见到书影;最新的第十一本单行诗集《宇宙诗钞》则于二○○一年十二月才刚出版发行(书林出版社),而厚厚三册的精彩回忆录《纪弦回忆录》(联合文学出版社)也同时出版,让我们对这位以诗为生命的诗人有更清楚的了解。
至于更新的《纪弦诗拔萃》(九歌,二○○二),则选辑了纪弦十一本诗集的精华,对于掌握纪弦的整体风格,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
说他是不一样的诗人,那是因为他的风格强烈,异于常人。
例如他早年的名诗《在地球上散步》:在地球上散步,独自踽踽地,我扬起了我的黑手杖,并把它沉重地点在坚而冷了的地壳上,让那边栖息着的人们可以听见一声微响,因而感知了我的存在手杖与烟斗几乎是纪弦外形上的注册商标,而当他的手杖沉重地点在地壳上时,我们似乎看到一个诗人独立苍茫的身影,也似乎听到了微微震动的回声,这便印证了诗人的存在。
在这首诗里,我们可以看到他孤独中的自信与异于常人的自重;而“栖息”二字,则可以看到诗人年轻的傲气。
由这样的自信、自重甚至是傲气出发,纪弦在另一首名诗《狼之独步》中说:我乃旷野里独来独往的一匹狼。
不是先知,没有半个字的叹息。
而恒以数声凄厉已极之长嗥摇憾彼空无一物之天地,使天地战栗如同发了疟疾;并刮起凉风飒飒的,飒飒飒飒的:以狼自喻,纪弦不是第一个;但是写活了狼的孤傲与凄厉的美感,并透过对神性(先知)的否定,来凸显当下、存在的真实,以及摇撼天地、唯我独尊的力度与气度,纪弦恐怕是无可超越的一个。
试析纪弦的两首短诗:在地球上散步、你的名字纪弦(1913-),本名路逾,河北人。
著有《纪弦的诗》等。
《在地球上散步》在地球上散步,独自踽踽地,我扬起了我的黑手杖,并把它沉重地点在坚而冷了的地壳上,让那边栖息着的人们可以听见一声微响,因而感知了我的存在。
简评:这首诗描绘很平静,自然,但就是这一声“一声微响”却敲响着世界。
在这里,我们能够透过千里传音来体会这种穿透力。
地球--大而温暖,但是在诗人看来,变的沉重而坚冷,诗人的孤苦是“独自踽踽”,“手杖”是黑的,这里的“黑”可能指对现实的描绘。
“手杖”使我们更进一步了解到,就是指诗歌,就是文章,就是诗人想说的话,就是笔。
而这种话,相对地球来说是渺小的,别人难得体会的。
作者在最后带着自嘲:“因而感知了我的存在”其实,地球之大,地域之阔,而“手杖”之小而微之,忌能惊天动地?但是,我们看到诗人带有强烈的自信与内心的激流,通过这一小小的“扬起了我的黑手杖”却发出巨大的振憾力。
这样的描绘我们看到过非马先生在“越战纪念碑”中也有相当细腻的表达,却也是深入人心的。
在这首小诗中,我们看到诗人以小搏大,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强烈无比的力量,这就是诗人的内心感受与执着的深沉,这就是诗人长期积蓄的力量的发泄。
这种诗在今天读来,他可能是渺茫的,人们已经看惯了歌功颂德,喜欢浩大的形式外表的华丽与张拨的气势,他们忽略了真实的打动,可谓一泄千里,势不可收;或者高高在上,喻已为神,或看透一切,装腔作势。
我不能不为这种虚假而气高感到痛心,诗歌的本意已经发生变化,彻底摒弃了原始自我,变得虚伪,这些可悲的自我满足。
______________________你的名字用了世界上最轻最轻的声音轻轻地唤你的名字每夜每夜。
写你的名字。
画你的名字。
而梦见的是你发光的名字。
如日,如星,你的名字。
如灯,如钻石,你的名字。
如缤纷的火花,如闪电,你的名字。
如原始森林的燃烧,你的名字。
刻你的名字!刻你的名字在树上。
宇宙岛上的槟榔树:不老的诗人──纪弦这个题目看来怪怪的,因为我们要谈的是纪弦,一个很不一样的诗人和他的诗作。
纪弦,本名路逾,一九一三年出生于河北清苑县,十六岁开始写诗,笔名路易士,成名于一九三四年,与施蛰存、戴望舒、徐迟、吴奔星等人交好,为现代派一员。
来台后,一九五三年独资创办《现代诗》季刊,提倡现代诗运动,传播现代诗的火种,一九五六年又网罗了台湾主要的优秀诗人,组织成立“现代派”,提倡“新现代主义”,带给台湾诗坛无比而持续的影响。
一九七六年移民美国,但仍创作不辍,是诗坛真正的长青树。
出版过十一本诗集、五本诗选集、三本散文集、三本诗论集与厚达三册的回忆录。
其中诗集《晚景》(尔雅,一九八五)、《半岛之歌》(现代诗季刊社,一九九三)、《第十诗集》(九歌,一九九六)坊间尚可见到书影;最新的第十一本单行诗集《宇宙诗钞》则于二○○一年十二月才刚出版发行(书林出版社),而厚厚三册的精彩回忆录《纪弦回忆录》(联合文学出版社)也同时出版,让我们对这位以诗为生命的诗人有更清楚的了解。
至于更新的《纪弦诗拔萃》(九歌,二○○二),则选辑了纪弦十一本诗集的精华,对于掌握纪弦的整体风格,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
说他是不一样的诗人,那是因为他的风格强烈,异于常人。
例如他早年的名诗《在地球上散步》:在地球上散步,独自踽踽地,我扬起了我的黑手杖,并把它沉重地点在坚而冷了的地壳上,让那边栖息着的人们可以听见一声微响,因而感知了我的存在手杖与烟斗几乎是纪弦外形上的注册商标,而当他的手杖沉重地点在地壳上时,我们似乎看到一个诗人独立苍茫的身影,也似乎听到了微微震动的回声,这便印证了诗人的存在。
在这首诗里,我们可以看到他孤独中的自信与异于常人的自重;而“栖息”二字,则可以看到诗人年轻的傲气。
由这样的自信、自重甚至是傲气出发,纪弦在另一首名诗《狼之独步》中说:我乃旷野里独来独往的一匹狼。
不是先知,没有半个字的叹息。
而恒以数声凄厉已极之长嗥摇憾彼空无一物之天地,使天地战栗如同发了疟疾;并刮起凉风飒飒的,飒飒飒飒的:以狼自喻,纪弦不是第一个;但是写活了狼的孤傲与凄厉的美感,并透过对神性(先知)的否定,来凸显当下、存在的真实,以及摇撼天地、唯我独尊的力度与气度,纪弦恐怕是无可超越的一个。
纪弦简介纪弦(1913~2018.7月22日),是台湾诗坛的三位元老之一(另两位为覃子豪与钟鼎文),在台湾诗坛享有极高的声誉。
纪弦不仅创作极丰,而且在理论上亦极有建树。
他是现代派诗歌的倡导者,他主张写“主知”的诗,强调“横的移植”。
诗风明快,善嘲讽,乐戏谑。
他的诗极有韵味,且注重创新,令后学者竞相仿效,成为台湾诗坛的一面旗帜。
紀弦,本名路逾,一九一三年生,江蘇揚州人。
紀弦於十六歲時開始寫詩,早年以筆名路易士發表作品,另外亦曾使用青空律、章容、路越公、葦西等筆名。
紀弦與施蟄存、杜衡、戴望舒、徐遲等時有往來。
來台之前,他已出版過詩集,並主編「火山」詩刊、「新詩」月刊。
紀弦來台後,於一九五三年創辦《現代詩》季刊,掀起新詩界的革命,並於一九五六年組成「現代派」,主張以現代主義的藝術手法作詩,影響台灣戰後詩壇甚為深遠。
一九六九年前往菲律賓的第一屆「世界詩人大會」,被推譽為中國傑出詩人,獲馬可仕總統大綬金牌獎。
一九七四年,紀弦獲第一屆「中國現代詩獎」特別獎得主,載譽文壇。
一九七七年移民至美國後,詩人仍創作不輟,而得到「詩壇上的常青樹」之稱。
一九八一年,紀弦出席舊金山第五屆「世界詩人大會」,獲「世界文化藝術學院」贈予榮譽文學博士學位。
紀弦號稱為將「現代詩火種」由大陸帶來台灣的第一人,在臺灣詩壇享有極高的聲譽。
紀弦不僅創作極豐,而且在理論上亦極有建樹。
他是現代派詩歌的宣導者,他主張寫「主知」的詩,強調「橫的移植」。
《中國當代十大詩人選集》中,編者曾對紀弦有這樣的評語:「紀弦的詩,題材廣泛,表現手法獨特,有個性,風格富變化,在意象上時呈飛躍之姿,在語法上則常洩示一種喜劇的諧趣。
他曾組織『現代派』,倡導詩的現代化,對中國現代詩運之推廣,影響至為深遠。
」《六十年代詩選》則說紀弦是:「中國詩壇上具有極端個性的獨來獨往的詩人。
」做為一個不凡的詩人,紀弦擁有強烈的個人色彩,和豐沛的情感與生命等特質。
這樣的特質使得他的新詩,較多是傾向感性或抒情,展現特殊的個人風格。
傍晚作者简介;纪弦当代诗人。
原名路逾,笔名路各位读友大家好,此文档由网络收集而来,欢迎您下载,谢谢笔名路易士。
青空律。
原籍陕西周至。
生于河北清苑。
1924年定居扬州。
1929年以路易士笔名开始写诗。
1933年毕业于苏州美专。
举办画展。
1934年创办《火山》诗刊。
傍晚翌年与杜衡合编《今代文艺》。
中文名,傍晚的家。
属性,诗。
作者,纪弦。
原名,路逾。
《摘星的少年》。
《饮者诗抄》。
《槟榔树》。
《晚景集》。
《纪弦诗选》。
《纪弦精品》。
诗论集《纪弦诗论》。
《夜记》。
《一封信》。
《纪弦论现代诗》以及《纪弦自选集》等。
作品赏析。
寥寥的8句诗。
两个感情词格外扎眼。
都出现在段末。
一个是“寂寞”。
一个是“凄凉”。
要是强行在这二者之间建立某种联系。
整首诗的格调便会大打折扣:似乎寂寞成了凄凉的原因。
好在完整读这首诗。
傍晚这样的联系显得非常牵强。
然而真正与“凄凉”靠得更近的。
却是相比较“寂寞”更为形而下一些的“青菜汤的淡味”。
其实如果说这首诗的诗眼在最后一句的“凄凉”一词上的话。
那么无论是寂寞还是青菜汤。
都构成了令人泄气的注脚。
在这样的注脚下。
这首诗只能是诗人对清苦寂寞日子喟叹甚至埋怨的小情调。
而“几年前的旧事已如烟了”这样不经意的一句生活感叹便也显得有些多余——那些“已如烟”的究竟是些怎么样的旧事。
让诗人在寂寞和青菜汤中感觉到了生的凄凉?“凄凉”一词的感情色彩显然过于浓重了。
同时也很容易让人轻易联想到经济上的不足。
荒凉却不然。
与凄凉相比。
荒凉的意味似乎更宽阔一些。
它并非清贫者生活的专利。
一个贫困者的生命可以荒凉。
一个富足者的生命一样也可以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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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现代诗人抽样透析——纪弦、郑愁予、余光中、洛夫、痖弦2006年第1期(总第91期)台湾研究集刊TAIWANRESEARCHQUARTERL YNo.12006G嘲lNo.91台湾现代诗人抽样透析——纪弦,郑愁予,余光中,洛夫,痖弦罗振亚(南开大学文学院,天津300071)摘要:台湾每个现代派涛人都有独特的追求,风格千姿百态.倡导”纯诗”的纪弦,诗却都源于现实人生,常用平淡明朗的语言传达情思,充满激情和高度私人化的象征;郑愁予善于把握浪子意识和乡愁题材,诗风天然精巧,刚柔并济,豪婉谐和;余光中的诗歌理论主张驳杂,风格变化多端,但都有浓郁的古典气息,工于发端巧于结尾;洛夫对人生负面因素感受深刻,涛经历了从明朗到艰涩再到明朗的过程,始终探索人类生存之谜和生命价值真谛,常于平儿现实中获取{寺.隋,想象力与语言奇诡;痖弦的诗表现为一副苦味儿相,悲戚忧郁,戏剧化倾向明显,语言外壳有一股甜味儿,尺短意丰.关键词:台湾现代诗;纪弦;郑愁予;余光中;洛夫;癍弦中图分类号:I20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1590(2006)01—0088—009台湾现代派诗人的繁多,为20世纪中国新涛史上的所有流派之最.他们犹如天空中一颗颗闪烁的星辰,共织起涛国银河的灿烂与辉煌.流沙河先生在《台湾诗人十二家》一书中,分别用十二种动物对应喻指十二家涛人.称纪弦为”独步的狼”,羊令野为”做梦的蝶”,余光中为”浴火的凤”,洛夫为”举螯的蟹”,痖弦为”忧船的鼠”,白蔌为”哀叫的鸟”,杨牧为”孤吟的虎”,叶维廉为”跳跃的鹿”,罗门为“飞逃的鹤”,商禽为”抗议的鸡”,郑愁予为”浪游的鱼”,高准为”流泪的鲸”.应该说,这种对应性的概括贴切而富有涛意.可惜它还只是缺少系统性的绍介.当然这绝非流沙河先生的识力不逮,而完全是由他写作时刊物的要求使然.为深入体察台湾现代诗的思想和艺术风貌,我们从现代,蓝星,创世纪三个涛社中筛选出五位最具有代表性的诗人予以透析.纪弦——独步荒野的”狼”台湾现代诗派的创始人纪弦,路易士是也.自1929年出道至今,他的诗龄已远远超过一个甲子,在诗的国度里称得上是永不退役的”战士”.20世纪30年代,一首《脱袜吟》使他的名字不胫而走,虽然”流浪的脚”与”袜子”俱臭,却也拙朴得有些可爱.流入台湾后,他一度大写反共涛,不久即醒悟到被愚弄的尴尬,转而修炼艺术功力.1953年创办《现代诗》季刊,勇发新涛再革命先声,终使20世88纪30年代现代涛派的旁枝发了新芽,开了新花,蔓延为一场宏阔的现代主义诗歌运动;他本人更以出色的理论倡导与创作实绩,化作台岛涛坛一面猎猎作响的感召旗帜和公认的”祭酒”.截止到1977年,他出版的以《槟榔树》为总题的甲,乙,丙,丁,戍集与《飞扬的时代》,《无人岛》,和《纪弦论现代诗》等,共同支撑起了自己艺术生命中最辉煌的时期.纪弦是从浪漫向现代转型的过渡人物,其文本实践与前卫的理论倡导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悖裂.他一直企图创造一种超越时空,具有抵制抒情的知性品格的”纯诗”;但骨子里”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传统人格,使他忍不住要浪漫地抒情,在诗中爆发出不纯的内涵.休说那些政治表态的杂音有”载道”之嫌疑,不够现代;就是最能代表他个性的涛也都源于现实人生,是传统儒道精神的现代变格,构不成严格意义的纯诗.向外扩张者多愤世嫉俗的忧思,嘲弄现实,人类的丑陋与荒谬,渲染自己与它们的势不两立.如”月亮是李白的勋章,做瑰是RILKE的勋章.//我的同时代人,/有挂着女人的三角裤与乳罩的;他有挂着虚无主义之类的.//而我.没得什么可挂的了./我就挂它一枚……小小的螺丝钉吧”(《勋章》).将”三角裤与乳罩”,”虚无主义”的勋章,和李白的月亮,里尔克的玫瑰勋章作比,情感的褒贬倾向已清晰无比,在恶骂混乱的现实与精神败类同时,表现出诗人平衡心理的洁身自好,是激愤的发泄,更是彻骨的抨击.内潜的诗则孤高自傲,凋侃嘲弄频出,许多篇章都感人至深.为人诟病的《6与7》是诗人自嘲的戏剧性独白,”拿着手杖7/咬着烟斗6”,”手杖7+烟斗6=13之我/一个诗人.一个天才/一个天才中之天才/一个最不幸的数字/唔,一个悲剧”,貌似文人雅士打嗝逗趣的文字游戏,实为诗人对自身沉痛诙谐的嘲弄.烟斗与手杖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是生命中性情与风度的象征,自己的狂傲与才气铸成了悲剧,而悲剧又令他人喝彩,真乃悲中之悲.涛出于自嘲诙谐,归结为怒火中烧的讽世,自嘲与他嘲并存,多得诗人谐谑的皮里阳秋.纪弦是喜欢标新立异的艺术探险者,认为技巧决定一切,要在表现上下功夫.在涛中注意手法的含蓄,多变与丰富,移植象征主义手法,讲究思想知觉化.但孤高自傲,心怀坦荡的性情,使他不习惯也不愿意隐藏自己的思想感情,而总是急欲表达自己.并寻求”形随意移,随意赋形”的形神一致效果.这种更近于浪漫主义的心智与艺术结构机制,使他的诗并不十分晦涩,风格相对明朗.首先是始终跃动着浓烈的激情,有性格鲜明的抒情主人公在场,自传色彩强烈.那里有他”B型之血”的”瘦瘦长长的躯体”(《B型之血》)闪现;更有他矫然奔放,愤世嫉俗等率真品性的内在浇铸.”我乃旷野里独来独往的一匹狼”,”而恒以数声凄厉已极之长嗥/摇撼彼空一物之天地,/使天地颤栗如同发了疟疾;/刮起凉风飒飒的,飒飒飒飒的……这就是一种过瘾”(《狼之独步》).狼乃诗人的自况,其卓然不群,傲视众雄的勇猛气概,其孤独凄厉,摇撼天地的嗥叫力度,其在张力紧迫中瓦解破坏崇高的过瘾心态,皆为诗人自傲又自嘲直率心理个性的外化.纪弦的乡愁情结很浓,平凡的《一片槐树叶》引发出他无根的失落与归根的渴望,游子的思乡幽情可见一斑.《宇宙诞生》,《致水星》等想象触角外伸的涛表明他有一定的宇宙意识,《哭老友徐迟》写到,”我就看见你的灵魂正在翱翔……前往宇宙深处,去赴那/蓝袍金冠涛的大神之邀宴”,好友的跳楼而死幻化为超越死亡的宇宙邀游,宣显出一种人性化的深情.其次纪弦好用平淡明朗的语言传达情思,创造”散文的音乐”.他认为现代涛的特色是在工具上使用散文,形式上使用自由体;在实践中尽量做到语随其意,自然为美,潇洒随意,晓畅活泼的散文化语言一i卖就懂(现代感强的诗不一定非用生涩朦胧的语言).当然,这种散化的明白因圆顺流畅,注意内在的情绪节奏,并未与直露浅薄搭界,而是深沉含蓄,以淡然之表建奇妙之本,兼具散文化与音乐感.更像一个老人心态抒情小品,意形相彰的《6与7》就是最好的例证.《奇迹》也是内含音乐精神的散化作品,”在我的禁止通过的/要塞之下,/一个可怜的爱情/被执行了枪决;/然后,我把它的尸体洗净,/而且薰了香,/深深地,埋葬在/我的记忆的公墓里”.很短的诗里情感一波三折,貌似无情中却有不得已下的深情.娓娓道来的语言风度,将矛盾迷人的哀伤和涛人潇洒活泼的个性艺术化了.再次是常运用高度私人化的象征.他吸收并大胆”改编”了象征艺术手段,使之高度私人化,如烟斗,拐杖,槟榔树几乎成了他象征某种精神的符号专利.他的烟斗多象征涛人的灵感,可在《二月之窗》中却”无烟”,流露着诗人的忧伤与孤独.手杖一般象征面对现实的嫉恶如仇作风;可《在地球上散步》时却发生了变异,”我扬起了我的黑手89杖/并把它沉重地点在/坚而冷的地壳上/让那边栖息着的人们/可以听见一点微响/因而感知了我的存在”,涛人要用手杖点地发出声响,才能让人感到其存在,暗示了个体生命的孤独及寻求沟通的渴望,那是孤独的散步,痛苦的散步.尤其是暗喻人类中渣滓与无耻之徒的”苍蝇”意象,更在《人类与苍蝇》,《蝇死》等涛中多次出现,与鲁迅笔下的”狗”原型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私人化象征能化抽象为具体,弘扬了涛人的创造力,防止了浪漫诗的滥情.纪弦诗的风格多元,主要表现为诙谐调侃;并且这一倾向越来越鲜明.他1977年移居美国后创作渐呈衰颓之势,仅写下《晚景》,《半岛之歌》两部涛集;但却别具意义.此时他似乎更悟清了与命运和平共处之道,自嘲与嘲人的特质愈加淡漠,而代之以宽容,诙谐而不失敦厚的态度.或说人生抒写的内蕴依存,只是社会现实观照的比重减轻,加强了平和的个人情感因素,昨13人生的回味赋予了涛作飘逸超然的神采,”不再在涛中作愤世族俗的’悲壮’表演.也不再自我嘲弄地装出一付故作洒脱的’诙谐’面孔”,…而是平静地”知命”,表现出一种人生态度的超越.《六十自寿》时说”如今已懂得享受寂寞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尚是悲凉与坦然并存;而《七十自寿》时已轻松顽皮,”咦,怎么搞的!/难道你还想再爬一次天梯/去摘他几颗星星下来玩玩吗?纪老啊”,其赤子之憨态令人捧腹.诗人此时的涛情绪饱满又深沉,风格明朗而含蓄,进入了返朴归真的成熟化境.这种美严肃又可亲,它是对难以孤傲的命运与痛苦的化解自嘲,是涛人气度的艺术外化;这种美在新诗历史上本来就不多见,在台湾诗坛上更是孤绝的音响郑愁予——”美丽的浪子”郑愁予出身于武略家庭,从事于海洋事业,成就于缪斯创作,喜好于登山运动,是个传奇色彩十足的人物.因为其佳旬”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在台岛的广泛流传,加之后来又羁留美国,真做了过客;所以,人称他为”浪子涛人”.他上个世纪5o年代初大学毕业后,长时期在基隆港码头任职,终13和大海为伴,这种经历构成了他涛歌写作的基本背景.作为台湾现代派的重要诗人之一,郑愁予出版过《梦土上》,《衣钵》,《窗外的女奴》,《雪的可能》等涛集.他的诗同他的名字一样美丽典雅,清倩明澈,天然精巧,旋律琮琮,涛集曾经列名台湾畅销书榜三十年而不衰.少年在国内的飘泊,青年在台岛的流落,终日在海上的浪游,种种悲剧性的体验投影于心灵的回音壁,自然赋予了郑诗一种婉约缱绻的思绪,以浪子意识见长,充满追忆与思归的动人情结;并以对20世纪4()年代辛笛等人的延伸与扩张,和余光中一道成为新涛运动以来最善于把握浪子意识和乡愁题材的歌者.”推开窗子/我们生活在海上/窗扉上是八月的岛上的丛荫/但啊,我心想着那天外的/陆地”(《想望》),表现了游子思乡念归的情怀,那”陆地”既是家乡又指故国,记忆的温馨美好与目下的境遇对比,更凭添了一股古典涛词中固有的苍凉和悲切.”漂泊得很久了,我想归去了/仿佛我不再属于这里的一切”(《归船曲》),”不再流浪了/我不愿做空间的歌者/宁愿是时间的石人”(《偈》),则是浪子意识的变奏,时空的纠结错落里起伏着殷殷思恋.《错误》既是倦守春闺的少妇寂寞,期盼与失望情怀的抒写,又寓寄着难以归国的某种心态.”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l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底心是dvJ,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从表层看,涛似传统的闺怨再现.一个倦守春闺的思妇,时刻盼望着心上人的身影在青石街道出现,但却足音不闻,于是她情灰意懒,云鬓不整,心如寂寞的小城,容颜似莲花般开落,好不容易盼来的马蹄声却是路过,重逢的喜悦顿时化为失望的惆怅.但透过思妇盼归的古典题材帷幕,人们发现它那种游子无家可归的惆怅,恰好暗合了许多台湾人对大陆的情绪体验,所以该涛才扣动过不少漂泊孤岛或异域的”浪子”思念故乡的心弦,这也正是《错误》充满魅力的深层原因.但是正像涛人辩解的那样,他涛中有的不纯是浪子意识,即便是也有异于消极厌世与破坏性的那一种,而在背后隐伏着古典涛人的情操,敦厚,隐伏着关切人生的豪侠之气.90“我从海上来,带回航海的二十二颗星/你问我航海的事儿,我仰天笑了……”(《如雾起时》)涛中耸起的就是粗犷豪爽的大海弄潮儿形象.可见,大海既馈赠了涛人飘泊忧郁的浪子情怀,又馈赠了诗人旷达不羁的豪侠启迪;使他既酷似活脱的李商隐,温庭筠,婉转缠绵,婉约典丽,又极像苍凉豪放的辛弃疾与李白,常在涛中用阴性的外在风姿,寄托刚性的内在底蕴.杨牧称郑愁予是”中国的中国涛人,用良好的中国文字写作,形象准确,声籁华美,而且绝对地现代的”,道出了涛人化西方涛技巧于传统意识的涛歌个性,不愧为知音之谈.他的涛多得传统的旧涛词之美,不仅涛情婉约飘逸,透着一股清纯,语言和缓典雅,是传统而涛的,不仅常用最传统的意象表现最现代的情感与心境;而且意境营造,内在人文精神,优美的旋律也与前述特点达成了完美谐和.如”四周的青山太高了,显得晴空,如一描蓝的窗……我们常常拉上云的窗帷用f;是阴了,而且飘着雨的流苏//我原是爱听磐声与铎声的/今却为你戚戚于小院的阴晴/算了吧/管它一世的缘分是否相值于千年慧根/准让你我相逢/且相逢于这小小的水巷如两条鱼”(《水巷》).涛里出现的青山,晴空,窗帷,流苏,磐,铎,水巷都是古典涛歌中高频率运用的意象;但涛人却用它传达了个人与环境的冲突,个人内心的冲突这种极具现代意识的主题.在这方面《错误》是艺术上最美,最典型的综合收获.它以古色古香的意象传达思妇忠贞纯洁的爱情,和盼归的急切与寂寞,意境优美深婉,用莲花比喻江南的女子,用小城,街道,春帷,窗扉等由大至小的比喻形容女子之心,既使景物层递同人和马的由远至近构成了对应,又新颖含蓄,形象贴切.涛的结构巧妙,整涛倒装,第一段乃是第三段的结果,这在避免平淡无奇和色调过于灰冷同时,陡增了涛的想象余地,开首一行的短旬和第二行节拍多顿的长句,也暗示了过客之匆匆和季节的漫长,思妇等待的悠悠之感.语言上能化腐朽为神奇,”达达”与”马蹄”昕,视觉意象违反逻辑的组合,和”美丽”,”错误”不可调和的平淡词语错接,将闺妇愁绪渲染得满爆又简约,张力四溢.试想:望眼欲穿的闺妇听得马蹄声声以为是心上人归来,狂喜无比,可待马蹄驰过才知不是归人而是过客,虽空欢喜一场却也得到了一丝精神慰藉,这蹄声引起的心中的甜蜜凄动,不正是”美丽的错误”么?不来,不飞,不响,不揭等否定旬式的交错反复,既使情感抒发更加委婉,又强化了音律谐和,如此说来就难怪《错误》后来被谱成流行歌曲名扬四海了.郑愁予语言上点石成金的出奇能力,使平平淡淡的间一经他触动人心的巧思便灵光四溢,音律流转,”自从有了天窗/就像亲手揭开覆身的冰雪/我是此地忍不住的春天”(《天窗》),其构想与语言令人拍案击节.郑愁予的涛都具有情感自然真切的特点,不论高尚的还是纯洁的抑或隐私的,无一例外都来自性灵深处,带着他的体温和呼吸,和扭捏作态不搭界.这种从心灵流出的情感天生蕴涵着再度流I旬心灵的功能和力量.如”你底/我底/在遥远的两地/却如对口的剪子/绞住了……//莫放进离愁吧!,莫放进欢愉吧!/R要轻轻地/手巴梦剪断/你一半,我一半……”(《相思》)不能再普通的比喻,不能再平白的语言;但因有情真意切做底色,它们从涛人的唇边滑落的一瞬间,就获得了慑人心魄的神力,把相思的滋味演绎得既有浓度又有强度,煞是别致.郑愁予涛歌的意象仿佛浸有湿漉漉的海洋气息,安静又跳跃,明朗又含蓄,山海风雨是其总的摄取源,山的安静明朗是理想的归宿,水的跳跃含蓄是漂泊的象征.如此取象途径,特征,与诗人作品的其他诸多因素一起.共同孕育了复合状态的”愁予风”,那是山与水的二重奏,既有山的刚气,又有水的柔情;既有山的豪放,又有水的婉约.郑愁予涛歌这种刚柔并济,豪婉谐和的风格,后来随涛人向哲理,钳I生深处的拓展,不断强化硬度,锻造得颇有筋骨.余光中——”艺术的多妻主义者”“蓝星”涛社的发起人余光中,”左手为文,右手写涛”,涛文双绝.作为台湾现代涛历史的亲历者和见证人,他重要,特殊得无法回避,同时又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学术话题.创作实践的转承多学,使他成了台湾涛坛褒贬反差最大的人物;但只要从纵横交错的视点审视他的创作道路与文本内涵,就会发现他的艺术季节和生命季节一样清晰.91诗人陆续出版的十八本诗集构成了创作的四个阶段.1950年至1957年为格律涛时期,受新月涛派与英美古典诗传统的影响,他主张维护抒情传统,《舟子的悲歌》等诗集中的情绪与意境营造走的就是这一路数,这与同时期的前锋诗人比较略显守旧.1957年至1962年转向现代的西方诗实验时期,因诗人奔赴美国,近守西方现代派诗的”楼台”,从艺术灵视,把握方式到创新精神都对西方涛有所移植;但不够彻底,意象与手法的古典化标明他的诗尚处于传统与现代的徘徊之间.1962年至1964年为新古典主义时期,随着中国意识的萌醒,诗人告别了恶性西化的虚无与晦涩,回归民族传统,但回归的是不抛却现代及受现代洗礼过的传统,标志是《莲的联想》,《五陵少年》两部涛集.1965年以后进入民族写实时期.《冷战的年代》,《敲打乐》等诗集已臻于传统与现代的理想交融境地,民族自豪感渐强,诗中总绾着一个浓郁的中国情意结.余光中从格律诗到自由涛,从现代涛到敲打乐与民歌的生命运动轨迹,典型地浓缩着台湾现代诗从西化到回归的全部历程.也正是在熟知传统又不为之所缚,浪迹现代又知回归的吸收和调整中,正是在传统与现代之间风流洒脱,不固守一端的融化和创新中,诗人才被戏称为”艺术的多妻主义者”;并捧出风格多样的累累硕果.其实艺术上的”多妻”没什么不好,生活中对爱要忠贞不二,艺术上却没必要循规蹈矩,否则就难以玉成大手笔,转学多师为我师就是这个道理.“多妻主义”的直接后果是题材与风格的变化多端.余氏诗歌的题材浩阔,包罗万象,生老病死,战争爱情,春夏秋冬,风花雪月,咏史怀古等人性,生活,社会,历史等内容皆被遣入笔端,其中多而且好的是思国怀乡诗,《当我死时》,《大江东去》,《乡愁四韵》,《呼唤》等都是其中最美的诗花.如”一面古镜,古人不照照今人/一轮满月,故国不满满香港/正户户月饼,家家天台/天线纵横割碎了月光/二十五年一裂的创伤/何日重圆,八万万人共蝉娟”(《中秋月》),月色泛泛,缥云霜风,破镜创伤,中秋佳节因国家分割而悲痛欲绝,思念盼归渴望团圆之情煞是凄切.它也体现了诗人思国怀乡诗的共性:不同于古代思乡文学的眷恋田园或背井离乡的感叹,也有别于仅仅停留在乡土意识和个人情怀层次的旅客羁人的伤感;而是综合了个人情怀与民族思绪,乡愁常与故国的山河文化,旧日生活与亡母的思念连系沟通,家愁,乡愁与国愁交错,沉痛而不沉沦,表现出渴望统一的爱国情感,民族意识,因而能够暗合人类情思经验的底层,有他个人的乡愁,更有人文的,历史的,文化的,社会的乡愁,意蕴深厚,更显得真切动人.他多愁善感地想到人生的大限时,希望”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我便坦然睡去”(《当我死时》),对祖国的挚爱怀念与歌颂,感人肺腑.”就像小的时候……总似乎听见,远远/母亲喊我/吃饭的声音/可以想见当年/太阳下山汗已吹冷/五千年深深的古庙里/就亮起一盏灯/就传来一声呼叫/比小时候更安慰,动人/远远,唤我回家去”(《呼唤》).谁都有过小时候,谁小时候都听过母亲的呼唤;所以准读了这样的诗心头都会热浪翻滚,温馨叉啁怅.它以小时候母亲唤儿吃饭的声音,与晚年飘泊他乡的游子听祖国母亲呼唤的声音对照,把题旨升华到了新的高度.余光中思乡涛又一个鲜明的特色是具有强烈的寻根倾向.向西方取经之后,诗人不愿做流亡海外不思回归,误入迷津的”浪子”,而做了归依传统的回头的”浪子”.把关注点定位在民族精神上,选材时常以凝结民族传统风范的中国文化实体为象征依托,以传统意象作为抒情的机缘点,表现民族自豪感.如白玉苦瓜本是陈列于台湾故宫博物馆的一件玉雕珍品.诗人以之为契机写下的《白玉苦瓜》即是借珠圆玉润,坚实饱满与清莹鲜活的苦瓜特性的揭示,抒发了礼赞传统文化,眷恋祖国的情怀,是向民族精神归根的体现.白玉苦瓜被”皮鞋踩过,马蹄踩过/重吨战车的履带踩过/一丝伤痕也不曾留下”,”仍翘着当日的新鲜”……诗对它受日磨月磋的艰难孕育,生长经过的叙述,象征着中华民族坚强不屈的品格.《白玉苦瓜》之后,余光中的咏史题材诗歌渐多,李白,杜甫,屈原,苏轼等古人,唐马,古琴,蟋蟀等传统物象,后羿射日,杞人忧天,夸父逐日等神话传说,大量涌入抒唱视野,成为他寄托人生体验和意识的载体.这浓郁的”中国情结”显然是涛人寻根意识强化的反映.余光中涛歌的风格似天花飘落,姚黄魏紫,各臻其态.有壮阔的《大江东去》,有精巧的《民歌》,有缠绵的《等你,在雨中》,有幽深的《与永恒拔河》,有天然的《松涛》,有铿锵的《西螺大桥》.表达理想与意志的诗歌基本上都灌注着男性的雄风,慷慨激昂,抒发爱情与乡愁的涛歌则有女性的柔婉与绵92密,似’浅斟低唱;但不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被”精新郁趣,博丽豪雄”的主体风格统帅着.他的诗风多变,但始终坚守着”中国情结”,作品中总是呼啸着古典传统的音响,不论是意境的创造,意象的运用还是音节的讲究都古朴而典雅,古诗佳句的镶嵌,古典节奏色彩与现代白话文体的搭配,愈见其华丽缤纷,音调铿锵.如风传于海内外的《乡愁》是游于思乡念归情思的宣泄,含。
[诗人简介]
纪弦(1913—2013),台湾现代派诗歌的倡导者,台湾诗坛“三元老”之一,台湾诗坛的一面旗帜。
1953年创办并主编《现代诗》季刊,其诗注重创新,令后学者竞相效仿。
[经典诗歌]
人间
纪 弦
那些见不得阳光的,
给他一盏灯吧!
那些对着铜像吐唾沫的,
让他也成为铜像吧!
而凡是会说会笑的
洋囡囡似的可爱的小女孩,
请抱着丑小鸭、米老鼠和狗熊
走进我的春天的园子来;
只要不是塑料不是尼龙
也不是赛璐珞做的,
都可以吃我树上的番石榴。
赏析
读这首诗,我想起一句名言:属于上帝的归上帝,属于恺撒的归恺撒。
诗人采用了对比手法,两节诗里,分别“居住”着不同的东西。
第一节,“那些见不得阳光的”和“那些对着铜像吐唾沫的”,显然这是人间之“丑恶”。
怎样对待这丑恶?“给他一盏灯”,让他的丑陋曝
于灯光之下;“让他也成为铜像”,成为他自己唾弃的对象。
而第二节,则“居住”着美好的事物,那是洋囡囡似的小女孩。
让她抱着她喜爱的卡通,这些“不是塑料不是尼龙/也不是赛璐珞做的”自然、
真实、可爱之物都可以“走进我的春天的园子”,品尝美味的番石榴。
如此读来,诗人笔下“人间”的模样,大约也能清晰地浮现在你心里了吧?
(尹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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