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写本诗歌续考_徐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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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义军设立前夕敦煌和长安僧界的一次文学交往的论文原文作者:颜挺亮[摘要]归义军张氏初期敦煌僧界与长安僧界的多次交往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大中五年(851)五月间悟真及其所率敦煌僧界使团的京城之行。
到达后,在“诏入丹墀,面奉龙颜”并受敕封外,还被“诏许巡礼左右街诸寺”,因得与京城朝官及诸大德相过从并互有诗歌酬答。
这次诗歌酬答既是归义军设立前夕两地僧界唯一的一次文学交往,也是整个归义军张氏时期两地间的第一次文学交往,在敦煌文学史上颇具史料意义和文学意义。
其所留下的作品既是敦煌文学千年史中一批史籍无载的重要文学资料,表达了敦煌人的心声,又最早奏响了整个归义军时期敦煌文学的主旋律,为之后长时期敦煌文学主旋律作品的大量出现开了先河。
[关键词]归义军初期;敦煌僧界;长安僧界;悟真;敦煌文学[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2)22-0035-11一归义军时朝,敦煌与长安间不仅进行多次文学交往,而且在大中五年(851)十一月归义军设立前夕即已进行。
这种文学交往,尤以僧界为最堪注意。
张氏归义军初期,即从大中二年张议潮沙州起义到咸通二年(848~861)张议潮收复凉州的10多年间,敦煌僧界曾多次有重要人物前往京城,与朝廷和长安僧界发生交往。
据各家的研究,张氏归义军初期敦煌僧人奉使入朝者,最著名和最重要的当推悟真及其所率僧团。
除悟真外,主要的大约还有:大中二年(848),张议潮起义取得胜利后,先派使团入京献表;在陆续收复伊、肃、甘等州后,大中五年(851)七月又派使者奉十一州图籍入朝,俗界有张议潭、吴安正等,僧界至少有沙州僧正慧菀。
①大中五年(851),沙州都法律洪辩所遣的以悟真为主使的沙州僧界使团中,即有曹法镜其人。
②郑炳林认为,张议潮称司空的咸通二年至咸通八年(861~867),恒安曾奉命出使长安。
③既云是在咸通二年至咸通八年(861~867),则有可能是在咸通二年(861),属于本文所说张氏归义军初期。
敦煌写卷S.373研究XX:978-7-5369-4434-3(20XX)03-049-03 敦煌文献S.373,正反面共计抄诗10首。
其中,正面抄诗5首,依次为:1.《皇帝癸未年膺运灭梁再兴(缺)迎太后七言诗》。
2.《题西山童子寺七言》。
3.《题南岳山七言》,原卷题旁注“直在江南”。
4.《题幽州盘山七言》,原卷题旁注“在幽州北”。
5.《题幽州石经山》,原在题旁注“在南”。
《斯坦因劫经录》著录为“李存勖诗五首”。
背面亦抄诗5首,依次为:1.《大唐三藏题西天舍眼塔》,原卷题旁注“在西天”。
2.《题尼莲河七言》,原卷题旁注“在西天”。
3.《题半偈舍身山》,原卷题旁注“在西天”。
4.《题童子寺五言》,原卷题旁注“在太原,便是”。
5.《题中岳山七言》,原卷题旁注“在京南”。
《斯坦因劫经录》著录为“大唐三藏诗五首”,并说明:“显系后人所作,伪托玄奘”。
郑炳林认为这10首诗既不是李存勖所作,也不是玄奘所作,而可能是后唐时期河北地区(或定州一带)的僧人范海印所作,他曾游历全国并于后唐末年经敦煌去印度求经①。
徐俊同意《皇帝癸未年膺运灭梁再兴(缺)迎太后七言诗》为李存勖所作,后四首诗“诗中涉及的地域和诗中流露的思想、情绪等看,与李存勖生当战乱之世,戎马一生的君王身份、生平经历等亦不相符,显非李存勖之作”,但断为唐时期的僧人范海印所作,则缺乏根据②。
关于《大唐三藏诗五首》,巴宙认为:“‘大唐三藏’一般为玄奘法师之尊称,但亦可以用于其他译经高僧。
故此诗是否为玄奘之作品则待考。
”③徐俊认为,“其XX应即‘大唐三藏’,至于‘大唐三藏’是否指玄奘,需要做进一步的考察。
即使‘大唐三藏’指玄奘,亦不排除其诗仍有依托的可能。
”④陈尚君《全唐诗续拾》把这五首诗收入玄奘名下,我们姑算作玄奘的作品。
现据徐俊《敦煌诗集残卷辑考》对S.373存见10首诗移录如下,对XX生平及作品存佚情况、作品抄写时间予以考证,并概括诗作中心思想。
《皇帝癸未年应运灭梁再兴[缺]迎太后七言诗》禁烟节假(暇)赏幽闲,迎奉倾心乐贵颜。
《敦煌词》(199首)惆怅年年归北路,曲子催送浪淘沙敦煌曲子词,原为唐五代宋初写本,大约在北宋前期,与其他写卷、文书等一起被封藏于敦煌莫高窟石室内。
二十世纪初敦煌藏经洞被偶然打开后,洞中所藏写本曲子词连同其它写本书籍等先后流散于世界各地,又陆续被抄写、摄影、影印回国,公诸于世。
其中斯坦因所得者,今藏于伦敦英国图书馆;伯希和所得者,今藏于巴黎法国国家图书馆;俄国人奥里敦保等所得者,今藏于俄罗斯圣彼得堡;此外还有少量敦煌写卷流散于日本等国,所余部分写卷收藏于我国北京图书馆。
在这些敦煌写卷中,有现存最早之曲子词集《云谣集杂曲子》,还有一些抄写相对集中的曲子词作品,多数作品则杂抄散见于各种写卷之中。
本编敦煌曲子词,以已经发现、公布和著录之敦煌写本原卷为底本;见诸多种写卷者,则选取一种原卷为底本;原卷失传或未予公布者,则选取今人较早之著录本为底本。
首先校录《云谣集杂曲子》,共三十首,前十八首以斯一四四一卷(斯坦因编号之写卷,简称斯卷)为底本,后十二首以伯二八三八卷(伯希和编号之写卷,简称伯卷)为底本;然后校录其它写卷作品,以斯卷为先,伯卷其次,皆依斯、伯二氏原编号为序;最后校录圣彼得堡等所藏其它写卷。
包括《云谣集杂曲子》三十首在内,凡据斯卷校录九十一首,据伯卷校录八十四首,据列一四六五号(孟列夫等《苏联科学院亚洲民族研究所藏敦煌汉文写本注记目录》编号)校录一首;另外,据王国维《敦煌发见唐朝之通俗诗及通俗小说》(简称王校)校录三首,据罗振玉《贞松堂藏西陲秘籍丛残》影印图片(贞松堂藏本)校录一首,据罗振玉《敦煌零拾》(罗书)校录四首,据赵尊岳《唐人写本曲子》(赵本)校录二首,据周绍良《补敦煌曲子词》(周校)校录十三首,总计一百九十九首。
除用各原卷作校勘外,参校今人主要校录本及校勘成果有:刘复《敦煌掇琐》(刘书),朱祖谋《强村丛书》本《云谣集杂曲子》(丛书本)及其所引董康校(董校)、况周颐校(况校),《强村遗书》本《云谣集杂曲子》(遗书本)及其所引杨铁夫校(杨校)、龙沐勋校(龙校),况周颐《蕙风词话》(况本),周泳先《敦煌词掇》(周本),冒广生《新斟云谣集杂曲子》(冒斟),唐圭璋《云谣集杂曲子校释》(唐校),王重民《敦煌曲子词集》(王集)及其所引刘盼遂校(刘校)、孙贯文校(孙校),任二北《敦煌曲校录》(校录),蒋礼鸿《敦煌曲子词集校议》(蒋议),饶宗颐《敦煌曲》(饶编),《敦煌曲订补》(饶补),潘重规《敦煌云谣集新书》(新书),沈英名《敦煌云谣集新校订》(新校订),林玫仪《敦煌曲子词斟证初编》(林编),任半塘《敦煌歌辞总编》(总编),黄征《〈郭煌歌辞总编〉校释商榷》(商榷),项楚《〈郭煌歌辞总编〉匡补》(匡补)。
敦煌文学的含义及特征敦煌文学是指敦煌遗书中保存的文学活动、文学作品和文学思想。
文学本身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敦煌文学也一样,所以要从内涵和外延上给它划分一个明晰的界限,是比较困难的。
本文所说的敦煌文学作品,主要有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指的是敦煌遗书中仅存的文学作品;第二层次既包括敦煌遗书中仅存的文学作品,也包括敦煌遗书中保存且见于传世文献中的文学作品;第三层次则指敦煌遗书中具有文学性的文献,包括上面一二层所说的文学作品,还包括一些有文学性的应用性文章,如世俗应用文和宗教应用文等。
而敦煌的文学思想,主要指敦煌遗书对有关文学的看法和论述以及从敦煌文学作品中发掘出来的文学观念。
敦煌文学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中国古代文学的一个分支,而具有相对独立性。
安史之乱后,唐王朝由盛而衰,敦煌及整个河西地区被吐蕃人占领,与中原王朝基本上处于文化隔绝状态。
唐宣宗大中二年848,敦煌人张议潮率众推翻了吐蕃的统治,收复了瓜、沙诸州,建立了以敦煌为中心,长达180多年的归义军政权。
归义军政权一开始虽则得到中原王朝的认可,但由于种种原因,中原王朝的政令并未真正影响敦煌地区,敦煌地区基本上处于自治状态。
在这个独立的文化圈内,由于受印度文化、西域文化及其他文化的影响,形成了自己的特色,敦煌文化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汉文化圈的组成部分,敦煌文学有自己鲜明的个性。
研究中国古代文学,文学的自觉是一个免不了的问题。
中国文学自觉的时代,除了比较通行的魏晋说外,还有先秦说、汉代说和六朝说等。
各家都能摆出很多文学史实,持之有故而言之成理。
我们认为,文学自觉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同的文学体裁自觉的时代并不相同,不同地域、不同的文学创造者和接受者对文学的自觉也不相同;对于中国最下层的老百姓来说,他们对文学的自觉更是一个慢长而懵懂的过程。
研究敦煌文学,应当清楚这么一种情况对唐五代敦煌民众来说,他们对文学并不是像一般文人那样的自觉;对他们来说,文学仅是某种社会文化活动的一种形式,或者说,是某种社会文化仪式的组成部分。
专题质量评估(十三)(专题十三)(40分钟60分)一、选择题(共12题,每小题3分,共36分)1.(2021·哈师大附中模拟)春秋时期,孔子曾言:“(如果)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战国时期,各家的共同宗旨都是以“其学易天下”。
这说明春秋战国时期( )A.诸子百家皆源于儒B.百家争鸣同大于异C.儒家思想偏于保守D.社会时弊有待革新【解析】选D。
“(如果)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的意思是如果天下太平,我(孔子)就不会与你们一道来从事改革了;以“其学易天下”的意思是用自家的学说变革社会。
据此可知,各家学派都主张革新社会时弊,故选D;诸子百家皆源于儒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排除A;题干虽然表明各家都主张改革社会弊端,但仅此不能说明百家争鸣同大于异,排除B;题干反映了儒家思想主张变革,与保守无关,排除C。
2.(2021年江苏适应性测试)西周以前,图书属于国家秘藏,由史官掌管。
春秋开始,各诸侯国拥有自己的藏书所,士阶层也已经能够读到官方藏书。
进入战国时期,图书流通的速度大大加快,士阶层中私人藏书逐步增加。
这一变化( )A.表明私人讲学日益普遍B.具体反映了百家争鸣的状况C.实现诸侯富国强兵要求D.有利于文化传播与学术繁荣【解析】选D。
从材料信息可以看出,藏书从西周以前的国家行为到春秋时期的诸侯、再到战国时期的私人,藏书的不断下移提高了图书流通的速度,有利于文化的传播和学术的发展繁荣,故D正确。
材料与私人讲学没有必然的联系,故A错误;“具体反映”的说法有误,故B错误;材料与诸侯的富国强兵无关,故C错误。
3.有学者指出:诸子形同水火,各执一端,以极端化方式,最大限度地深化了自家之言,“深刻的片面”超越“平庸的全面”。
各种片面学说,总体又形成“百家争鸣”,异彩纷呈,在“轴心时代”奠定了中华的基调。
这从本质上反映出当时( )A.民间思想异常活跃B.集权政治加强C.百家争鸣局面形成D.社会变革转型【解析】选D。
一定时期的思想文化是一定时期经济政治的反映,百家争鸣反映了社会经济政治的变革转型,故选D;民间思想活跃是概括了材料,不是本质反映,排除A;思想的活跃反映的是权力的分散,排除B;百家争鸣局面形成是材料的表象,不能反映本质,排除C。
关于敦煌的现代诗一、原文:《敦煌,心中的圣地》在那遥远的西北大地,敦煌,闪耀神秘的光辉。
像是历史遗落的明珠,于风沙中诉说古老的智慧。
莫高窟的壁画啊,色彩斑斓动人心扉。
飞天女神轻舞在洞窟间,飘逸的彩带仿若梦的经纬。
月牙泉水静静沉睡,倒映着天空和岁月的美。
像沙漠中迷人的眼波,望一眼就醉倒在它的周围。
那古老的丝绸之路,从敦煌穿梭而过的痕迹。
驼铃仿佛依旧在响,带着往昔的繁华记忆。
我站在这方土地上,满怀着崇敬与向往。
敦煌啊,你是心中的圣地,永远闪耀在灵魂的壮丽。
二、衍生注释:1. “莫高窟”: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地就在敦煌,莫高窟内有众多精美的壁画和佛像,它是敦煌文化艺术的核心代表。
2. “飞天”:佛教中把空中飞行的天神称为飞天。
莫高窟的壁画里,飞天造型优美,彩带飞舞,是敦煌文化中极具特色的艺术形象。
3. “月牙泉水”:月牙泉处于敦煌沙漠之中,因其形状弯曲如新月而得名。
在沙漠干旱的环境中,月牙泉水千年不涸,这也是敦煌奇异的自然景观之一。
三、赏析:主题上,这首诗主要是表达对敦煌这一独特地域的热爱和崇敬之情,它涵盖了敦煌的文化瑰宝如莫高窟以及奇特的自然景观月牙泉等。
从情感上来看,诗中充满了向往、崇敬还有陶醉。
在表现手法上,首先是采用了比喻的手法,比如“像是历史遗落的明珠”把敦煌比作明珠,写出了敦煌的珍贵。
还有“月牙泉水静静沉睡,倒映着天空和岁月的美。
像沙漠中迷人的眼波”把月牙泉比作眼波,既形象地写出了月牙泉的美态又有一种灵动的感觉。
诗中对莫高窟壁画和飞天女神的描写也很生动,让读者能想象到敦煌壁画那种色彩绚烂、形象优美的画面,同时写驼铃仿佛依旧在响,借助这种声响感带起人们对古老丝绸之路繁华的回忆。
四、作者介绍:这里把作者设定为一位热爱旅行和传统文化的文艺青年。
他对敦煌向往已久,当真正踏上敦煌这片土地的时候,被这里的文化、历史和自然景观深深地震撼,内心充满着激动和崇敬之情,于是写下了这首诗。
五、运用片段:例子一:在一个文化旅游的分享会上,小李站在台上,手拿着投影仪的遥控,背后的大屏幕上展现着敦煌莫高窟的精美壁画照片。
傅璇琮:徐俊《敦煌诗集残卷辑考》序徐俊同志在马上达成《敦煌诗集残卷辑考》时,就嘱我为此书写一序言。
昨年九月初,我应台湾清华大学之邀,赴该校中文系讲学,我本想将已排出的校样带去,于教课之馀阅看并即撰序。
但当时校样未能出齐,徐俊又有一种执着过细的天性,还想在校样中再作改正,就说等回来再看吧。
我于今年二月初返京,徐俊就给我厚厚一叠已经排好但还有他许多变动笔迹的校样,我接过来,就仿佛接过一副重任。
说实在话,我对撰写此序,是感觉很犯难的。
由于我固然研究唐朝文学已有二十馀年,但对敦煌遗书文件,包含诗歌辑录,虽有所接触,但不曾多阅细看,没有下过时间。
我有一个习惯,为友人作序,固然可是一二千、二三千字,但总要翻阅全书,有时不只看一遍。
接过本书的校样,正当春节刚过,我用了整整一礼拜的时间,不做其他,数万字的序言细读了两次,近一千页的正文逐页翻了一遍,刚才经历了半年教课,仿佛一下子又从讲堂进入了专题研究的书斋,眼界顿开,顺手即有所获。
如我这几年较留意于唐朝翰林院与翰林学士,想从文化与政治的综合观察下手对这一部分知识分子作些商讨,此中就波及李白于唐玄宗天宝初入长安为翰林供奉事。
对于李白任翰林供奉,唐朝的人就有各种说法,有的把李白即说成翰林学士,有的说他直接参加政事,制作诏书。
我认为这些都是不切实的。
此次我在此书上编法藏部分中,看到 P.2567、P.2552所录唐诗丛钞,有李白《宫中三章》,即其《宫中行乐词八首》从前三首,原卷题下所署作者为“皇帝侍文李白” ,这对我忽似一大发现。
据考此卷传钞时间为天宝十二载( 753)此后,顺宗李诵即位( 805)从前。
可见这一距李白时间很近的钞录者,确把李白不过视为“皇帝侍文” ,这是最为吻合李白当时身份的。
又仿佛卷页 78 录李白一诗题作《从驾温泉宫醉后赠杨隐士》,据徐俊校考,宋本《李翰林集》卷 8、清编《全唐诗》卷 168,均题作《驾去温泉后赠杨隐士》。
我认为从诗中所写,及李白当时的身份,应是李白作为一个“皇帝侍文”,跟从玄宗游骊山,酒后作诗赠一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