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话语标记“再怎么说”提醒、明示功能研究

汉语话语标记“再怎么说”提醒、明示功能研究作者：王刚来源：《河北大学学报·社科版》2015年第03期摘要：“再怎么说”在现代汉语共时层面上主要有两个用法：作为状中短语使用的“再怎么说1”和作为话语标记的“再怎么说2”。

“再怎么说2”是由“再怎么说1”虚化而来的，作为话语标记的“再怎么说2”在篇章中除了衔接功能之外，主要起到提醒、明示后续内容的作用。

关键词：再怎么说；话语标记；提醒；明示中图分类号： H146.3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378（2015）03-0062-06一、引言“再怎么说”在现代汉语中具有较高的使用频率，根据对语料的检索分析，“再怎么说”主要有两种用法。

（1）海莹莹的身子似是一颤，轻声应道：“方大人……”便不知再怎么说。

她又停了一阵，慢慢揭去蒙在脸上的黑纱，露出一张苍白俏丽的脸庞。

（童威《伏羲剑》）（2）他两臂完整无缺，尤其伪残臂的左手功夫神奇玄妙，令人无法防预，再怎么说也不是个残废人呀！（古龙《剑玄录》）例（1）（2）中的“再怎么说”意义是不一样的，例（1）的中的“再”和“说”均具有实在的词汇意义，结合例句理解“（不知）再怎么说”就是“（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

例（2）中“再”“说”的词汇意义已经虚化，其意义表示“不管怎么样、无论如何”，在具体理解时不再侧重“说的内容、方式”等，而是“不论从哪个角度，用哪个标准来衡量，眼前的这个人都不是一个残废人”的意思。

我们认为例（1）中的“再怎么说”是一个短语，记为“再怎么说1”。

例（2）中的“再怎么说”已经习语化了，记为“再怎么说2”。

本文研究的重点也在“再怎么说2”上。

重点解决以下三个问题：第一，它的性质是什么，即定性问题。

第二，它的功能和作用是什么？第三，它的来源问题。

二、“再怎么说”①的定性（一）关于“再怎么说”的研究概况董秀芳把“怎么说”和“再怎么说”并列提出，认为二者具有篇章衔接功能，蕴含有让步的逻辑关系，并且认为“再怎么说”已演化成为一个副词，应该被收入词典[1]。

汉语言中话语标记的意义及其功能一、引言话语标记(discourse markers)是话语交际中十分常见的语言现象，近年来已成为国外会话分析和语用学研究中的一个新的研究课题。

20世纪70年代，随着语用学这门新学科的出现、确立和发展，学者们开始了对话语标记的语用研究。

但上述研究基本上是在连贯理论的框架下进行，只涉及到话语标记语在形式上对话语的衔接与连贯作用，并以此为出发点展开研究与讨论。

Blakemore则首先从认知一语用的角度出发，对话语标记的作用进行研究，其理论依据就是Sperber&Wilson提出的关联理论(Relevance Theory)，从而开辟了话语标记研究的一个新的途径。

本文运用了关联理论、言语行为理论和格赖斯的含意理论，对话语标记的语义和语用意义进行了初步地探讨。

二、话语标记语的概念、特征及类型话语标记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比较统一的定义和相对固定的术语。

Jucker&Ziv认为，话语标记语指称在语言中不影响句子真值、只表达态度或步骤意义的语言成分。

Risselada&Spooren说“话语标记语可以定义为自然语言表达式，其主要作用就是促进听话者对语句之间，交际情景中各种因素之间连贯关系的理解过程”。

Fraser认为，句子的意义可分为两部分：命题意义(propositional meaning)和非命题意义。

命题意义是指“发话人意欲引起受话人注意的世界状态(a state of the world)”，是句子的字面内容;非命题意义是指发话人隐含的交际意图，是话语的超符号意义亦即话语的语用含义。

话语标记就是指那些能使话语产生语用含义，使发话人准确向受话人传递语言信息的语言形式。

Fraser明确指出，只有那些连接两个或两个以上小句的词语才能叫话语标记语;话语标记语的作用就是点名或是突出同一语篇中两个话语单元之间的语义关系;这两个部分可以是比邻的，也可以是分离的，可以是同一个人的话语，也可以是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对话;话语标记不能创造语义关系，因为没有话语标记，这种语义关系其实也是存在的，使用话语标记的目的是为了让听话人准确识别出这种语义关系。

Science &Technology Vision 科技视界作者简介:曲宏欣(1974.10—),女,汉族,吉林人,讲师,研究方向为英汉对比、对外汉语教学、英语教学。

0前言人们在口语和会话交流中为了能有效地组织话语结构,准确的传递信息,通常会使用一些小品词、连接语、附加语、副词和感叹词等多种语言手段,如“我的意思是”、“也就是说”、“总之”等等,不胜枚举。

我们将类似的结构称为“话语标记语”。

话语标记语指书面交际和口语交际中表示话语结构以及连贯关系、语用关系等的所有表达式。

它们是会话交流中十分常见,又看似“多余”的成分,但它们对引起听者的注意、维持话语连贯、保证交际成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话语标记语自身一般没有具体意义,只能借助语境搭载做到其意义的实现。

话语标记语不受句法结构的限制,为话语理解提供信息标记,强调话语所传递的最重要的信息,从语篇建构和功能表达来看,它们是不可或缺的。

话语标记语从整体上对话语的建构与理解产生影响,具有动态的语用特征。

本文以认知理论为依据,在语用功能层面上对话语标记语进行研究。

1制约功能话语标记语对话语的生成和理解具有制约性。

依据认知关联理论,任何情况下的交际都存在多种可能的理解。

从听者的角度来说,他需要从众多的语境假设中选出一种对话语进行理解。

而从说话人的角度说,说话人对语境假设的制约使听者对语境产生唯一理解。

为了使听者对话语的理解与说话人的期待一致,说话人必然会使用一些明示话语意义的话语标记语引导话语理解方向,促使听者根据该方向去寻找话语关联性。

例如:(1)a.这件衣服样子不错,就是料子不怎么好。

b.我会把它买下来的。

(2)这件衣服样子不错,就是料子不怎么好。

不然的话/尽管如此,我会把它买下来的。

单看例(1)中所给出的两个话语,它们之间的逻辑关系根本无从确定。

作者到底是在意衣服的质量而不去买还是会忽略质量的缺陷而买下来?听者只会在这两者的语境选择中迷失方向,不辨说话人的真正意图。

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功能对口语教学的启示话语标记一、引文话语标记语在语篇和会话中经常出现，是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

话语标记语的使用能够有助于形成连贯的话语和语篇，也能够给受话者或听话人以信息提示，从而能够帮助受话人更准确的理解话语或者了解发话者的真正意图。

许多语言学家特别是语用学家对话语标记语这一语言现象进行研究探讨，并已经形成不同的研究流派，对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功能进行了分析总结，指出在口语教学中应以培养学生口头交际为最终目的，指导学生在语言交流中恰当运用话语标记语，以达到成功的语言交际。

二．话语标记语的主要语用功能（一）信息缓延功能当说话人所要表达的信息还没有想好，为了避免停顿过长，说话人往往会加上标记。

例如：A: How much are you selling your car for？B: Well，let me see … how about 4,000 dollars.在例子中，B的回答中使用了“well”这一话语标记语，在这里起到了延缓信息输出的作用。

从信息的延缓我们也可以推测B的心理意图：出什么价格合适呢？3000是不是低了？5000是不是高了呢？还是出价4000吧。

但是，如果缺少了“well”一词，B的意图就无法充分体现出来，这也正是话语标记语的信息缓延功能的意义所在。

（二）信息引导功能在英语中有一些连接词或连接语如so、too、anyway、but、you see等等，这些连接词或连接语本身是无意义的，但是就是因为使用了这些连接词或连接语，我们才得以推测说话人的意图所在。

例如：A: I have to know where he is!B: Well，you see，the doctor is at his son’s wedding but I’m sure that it’s over by now. He should be checking in any moment.在以上例句中，B的回答中使用了“you see”这一话语标记语，在这里起到了引导信息的作用。

汉语话语标记语语用功能研究作者：曲宏欣来源：《科技视界》 2013年第36期曲宏欣(长春大学人文学院，吉林长春 130021)【摘要】话语标记语是一种十分常见的话语现象，随着语用学的发展，它已成为话语分析研究的重要课题。

本文以认知理论为依据，在语用功能层面上对汉语话语标记语进行研究，以期有助于现代汉语教学和对外汉语教学，提高学生的语言理解能力。

【关键词】汉语话语标记语；语用功能；认知理论0 前言人们在口语和会话交流中为了能有效地组织话语结构，准确的传递信息，通常会使用一些小品词、连接语、附加语、副词和感叹词等多种语言手段，如“我的意思是”、“也就是说”、“总之”等等，不胜枚举。

我们将类似的结构称为“话语标记语”。

话语标记语指书面交际和口语交际中表示话语结构以及连贯关系、语用关系等的所有表达式。

它们是会话交流中十分常见，又看似“多余”的成分，但它们对引起听者的注意、维持话语连贯、保证交际成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话语标记语自身一般没有具体意义，只能借助语境搭载做到其意义的实现。

话语标记语不受句法结构的限制，为话语理解提供信息标记，强调话语所传递的最重要的信息，从语篇建构和功能表达来看，它们是不可或缺的。

话语标记语从整体上对话语的建构与理解产生影响，具有动态的语用特征。

本文以认知理论为依据，在语用功能层面上对话语标记语进行研究。

1 制约功能话语标记语对话语的生成和理解具有制约性。

依据认知关联理论，任何情况下的交际都存在多种可能的理解。

从听者的角度来说，他需要从众多的语境假设中选出一种对话语进行理解。

而从说话人的角度说，说话人对语境假设的制约使听者对语境产生唯一理解。

为了使听者对话语的理解与说话人的期待一致，说话人必然会使用一些明示话语意义的话语标记语引导话语理解方向，促使听者根据该方向去寻找话语关联性。

例如：（1）a.这件衣服样子不错，就是料子不怎么好。

b.我会把它买下来的。

（2）这件衣服样子不错，就是料子不怎么好。

汉语话语标记的类型及功能研究综观一、本文概述《汉语话语标记的类型及功能研究综观》一文旨在全面梳理和深入探讨汉语中话语标记的类型及其所承载的功能。

话语标记，作为一种重要的语言现象，对于理解汉语口语和书面语的表达习惯、揭示语言使用者的认知心理和交际策略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本文首先对话语标记的定义、性质及分类进行界定和阐述，为后续研究奠定理论基础。

接着，文章将详细分析汉语中常见的话语标记，如“然后”“所以”“但是”等，揭示它们在不同语境下的使用情况和功能差异。

本文还将探讨话语标记在语言交际中的作用，如提高话语连贯性、表达说话者情感态度等。

文章将总结现有研究成果，指出研究不足，并对未来研究方向进行展望。

通过本文的综述，读者将对汉语话语标记的类型及功能有更深入的了解，并为相关领域的研究提供有益的参考。

二、汉语话语标记的类型汉语话语标记的类型丰富多样，它们在言语交流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话语标记是指那些在句子中并非核心信息，但对理解整个话语结构和语境至关重要的词语或短语。

这些标记在汉语中的存在，不仅丰富了语言表达的形式，还增强了交流的明确性和效率。

连接性标记：这类标记主要用于连接前后句子或段落，使整体语义流畅。

例如，“而且”“但是”“因此”等，它们在句子中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帮助听者或读者理解句子之间的逻辑关系。

强调性标记：这类标记用于突出句子中的某些重要信息，引起听者或读者的注意。

常见的强调性标记有“确实”“真的”“特别”等，它们可以增强句子的语气和重点。

情感性标记：这类标记主要表达说话者的情感或态度，如“可惜”“幸好”“居然”等。

这些词语不仅传递了信息，还传达了说话者的情感色彩。

解释性标记：这类标记用于对前面的话语进行解释或补充，使听者或读者更易于理解。

例如，“也就是说”“换句话说”等，它们为听者或读者提供了更多的背景信息或解释。

话题转换标记：这类标记用于表示话题的转变，如“另外”“还有”等。

它们帮助听者或读者识别出话语中不同话题的界限。

对外汉语口语教学中的话语标记语教学话语标记语是指用于表示话语功能的语言信号，它可以帮助听者理解说话人的意图和语境。

在对外汉语口语教学中，话语标记语的教学非常重要，它可以帮助学习者更好地掌握口语表达的技巧和策略。

以下是几个常见的话语标记语的教学内容和方法。

1. 描述事实的标记语这种标记语主要用于描述事实和现象，常常包括时间和地点等信息。

教学时可以通过给学习者提供一些简短的情景和对话，让他们学会使用这些标记语来描绘情境。

例如：“昨天我去了一趟北京。

”“我在图书馆学习了三个小时。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2. 表示感情的标记语这种标记语主要用于表达感情和态度，可以通过语调、语气和咬字等方式来强调。

教学时可以通过让学习者表演一些情感化的对话，引导他们使用这些标记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例如：“我喜欢这个节目。

”“我非常生气。

”“我很兴奋。

”3. 表示意向的标记语这种标记语主要用于表达意图和目的，常常出现在交际行为中，例如请求、邀请和建议等。

教学时可以通过模拟真实的交际场景，让学习者体会使用这些标记语来达到交际目的的重要性。

例如：“您能帮我一个忙吗？”“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看电影？”“要是你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旅游。

”4. 转折和修辞的标记语这种标记语主要用于表示转折和修辞，可以使话语更加生动有趣。

教学时可以通过模拟对话和绕口令等方式来让学习者体会这些标记语的使用方法。

例如：“虽然下雨了，我还是要去上课。

”“他说他会做饭，可是饭做得不好吃。

”“一群渔民，撑着小小舢板转过弯弯桥。

”综上所述，话语标记语教学是对外汉语口语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可以帮助学习者更好地理解和掌握汉语口语表达的技巧和策略。

教学时应根据学习者的水平和需求，选择合适的话语标记语进行训练，注重语境和情境的营造，让学习者能够在实践中灵活使用并提高口语表达水平。

2014年9月第12卷第5期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S e p t.,2014V o l.12N o.5话语标记 怎么说呢”*刘 焱(上海财经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上海200083)[摘 要] 现代汉语中, 怎么说呢”有三种功能:询问动作行为的方式,否定动作行为,话语标记㊂这中间经历了从实到虚的语法化过程,也是主观性不断增强的过程㊂ 怎么说呢”最初为特指疑问句,询问动作行为的方式㊂当出现在反问语境中时,其疑问功能经语用推理变成了否定功能,并进一步由否定动作行为的方式转喻为否定动作行为的发生㊂语用推理最终凝固而成了主观性表达成分,即话语标记的 怎么说呢”㊂[关键词] 怎么说呢;话语标记;语用推理;转喻中图分类号: H1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1306(2014)05-0074-08在现代汉语中, 怎么说呢”具有话语标记的功能,刘焱(2007)[1]对此曾进行过研究,指出话语标记 怎么说呢”的核心功能为 延缓”标记㊂在不同的语境中,主要有5种不同的语用功能:(1)释因标记语;(2)话题开始标记语;(3)言语行为缓延标记语;(4)面子威胁缓和语;(5)信息修正标记语㊂但刘文对各功能仅限于简单描写,未能充分解释 怎么说呢”虚化过程及原因㊂本文主要弥补这一缺憾,谈谈话语标记 怎么说呢”的虚化历程及动因,兼及具有批评义的 怎么说你好呢”㊁ 说你什么好呢”句式㊂一㊁面子威胁缓和语 怎么说呢”B r o w n&L e v i n s o n(1987)[2]指出,有些言语行为,如请求与拒绝,在本质上和交际者的面子相悖,被称为 威胁面子行为”(f a c e-t h r e a t e n i n g a c t s,简称F T A),因此需要有策略地拯救㊂相对于请求和拒绝,作为消极评价的批评,可以说是最威胁面子的行为,所以也是人们最不愿意进行的行为㊂但现实生活中,批评有时又是不可避免的行为㊂当人们不得已或者必须采取批评行为时,首先考虑的就是对方的面子问题㊂为维护被批评者的面子,说话人常常采取某些策略或手段,尽量将面子威胁降到最低程度,或者使面子威胁间接化或缓和化,以维护被批评者的面子㊂维护面子的手段有多种,使用缓和语是常用方式之一㊂如英语的w e l l就属于面子威胁缓和语之一,而汉语的 怎么说呢”有同样的作用㊂例如:1) 你还别不服㊂”夏顺开望着慧芳道,你过去还真是,怎么说呢?假模三道,跟墙上贴那三好学生宣传画似的㊂”①2)可是,怎么说呢,这等把戏,我们现代却有人迷,有人信,甚至越荒诞离奇,就越狂热㊂3) 这里电梯运行状况如何?” 怎么说呢,三二天它就闹毛病,害得我这么大岁数还得爬楼梯㊂”4)哎呀,老李,你还说别人心理阴暗,我看你是 怎么说呢,说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也太伤感情了㊂在例1)中, 假模三道,跟墙上贴那三好学生宣传*①收稿日期:2014-04-11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 现代汉语批评性话语标记研究”(13Y J A740037)㊂作者简介:刘 焱(1971-),女,江苏邳州人,上海财经大学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语法与对外汉语教学㊂本文所引用的例句绝大部分引自北大语料库,限于篇幅,这部分的例句一律不注明出处㊂为了体现先后顺序,古代部分的例句都表明时间及出处㊂画似的”是夏顺开对慧芳的消极评价,为了维护慧芳的面子,夏顺开在评价前采用了缓和语 怎么说呢”㊂例2)-例4)的 怎么说呢”也是缓和语,目的也都是为了降低批评的面子威胁力度㊂二㊁ 怎么说呢”的功能演变话语标记 怎么说呢”是由询问方式的谓词性短语演变成而来的,其演变的途径如下:(一)表询问的 怎么说呢1”由疑问代词 怎么”构成的 怎么说呢1”最初是特指疑问句, 怎么说呢”为谓词性短语,在句中做谓语,例如:5)还有一个我们常说的打出租,这个怎么说呢,叫g e tat a x i,g e tac a b㊂6)然后喊话,刘邦,你再不投降,我就把你爸下油锅了㊂刘邦怎么说呢,呵呵,项老弟,别忘了,我们两个在怀王手下的时候有个什么约定呢㊂7)这时飘来了一位姑娘 我该怎么说呢,说她是一位貌美的妙龄女郎,倒不如说她更像是‘一千零一夜“里的公主㊂8)你给亲戚帮忙,亲戚当然会说你是好人,可老百姓怎么说呢?他们会说:这年头老八路㊁老党员也爱搞关系㊁走后门了㊂怎么说呢1”为特殊疑问句,疑问代词 怎么”询问的是 说”的方式㊂例如:9)有时对着一个人,水平相差太远,没法交流㊁交谈,那说什么㊁怎么说呢?10)我愿意既不说谎,也不遭打㊂那么,老师,我得怎么说呢?11)由于这一念之变,我确是学医未成,但学会了治社会没有?这叫我怎么说呢?可以说的只是我自此之后没有再改变过主意了㊂12)至于当时我讲的那些 不过是些怎么说呢?我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说明我当时怎么会说出那样一些似是而非的话㊂例9)中 说什么”询问的是说话的内容, 怎么说”询问的是说话的方式㊂例10)和例12)也都是询问说话的方式㊂由于说话的方式最终仍是以话语出现的,因此, 怎么说”可以转指说话的内容㊂例如:13)你是几岁上的小学?怎么说呢,应该说Is t a r t e de l e m e n t a r y s c h o o la t t h ea g eo fe i g h t.我是八岁上的小学㊂14)她的丈夫波加拉怎么说呢?他说:在商业社会里,我是一个很重要的男人, ”15)一个叫桓邵的向曹操自首,跪下来求,磕头,痛哭流涕,求饶,曹操怎么说呢?哼哼,呵呵呵呵,哭了,怕了,下跪了,求饶了,下跪就不杀吗?16)他就为诗人辩护,他怎么说呢,他说艺术家创造美”㊂上例中 怎么说呢”都是询问说话的内容,后续句都给出了话语的内容㊂怎么说呢1”具有谓词性结构的全部特点,可以直接作谓语,如例5)-8)㊂前面可以出现情态动词,可以受副词修饰等等㊂如下例:17)晚上回到家来,他们会对太太们怎么说呢?18)你少拿了点儿钱就罢演,观众花了钱看不上演出又该怎么说呢?19)但美国政府负责人权事务的官员对美国的实际状况又怎么说呢?上述美联社的报道说, 沙特克对(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争辩说, ”20)他又一转念:啊!孙定邦要是问我,我可怎么说呢?说没有这么回事?怕是骗不过去,因为我在城里过了两个夜㊂例17)-18) 怎么说呢”前出现情态动词 会”㊁ 该”㊂例19)-20) 怎么说呢”受副词 又”㊁ 可”修饰㊂(二)表否定的 怎么说呢2”怎么说呢2”不再是特殊疑问句,而是反问句㊂与 怎么说呢1”一样, 怎么说呢2”还是谓词性结构,还带有谓词性结构的一些特征㊂例如:21)他又一阵伤心,眼圈红了,摇摇头说:唉,有啥说呢?叫我怎么说呢?”22)朱品有口难辩了: 唉,叫我怎么说呢,我说没有那回事,你们又不信,我说有那么回事吧,那就坏了阿妹的名声,不是几亩田㊃57㊃第5期 刘 焱: 话语标记 怎么说呢”就能了结的㊂”23)陈墨涵此时真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看看那些老战友吧,老的老了,死的死了,坏的坏了㊂可是这些事情,跟这个凹凸山的农民㊁跟这个革命房东的后代怎么说呢?没法说,只好一再解释,并让军务处的参谋操办,跟政治部群联处商量,先补助给男人二百元钱,再安排他吃了饭,给他买好火车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打发走㊂24)不知怎么搞的,我的嗓音里带上我平时最深恶痛绝的官腔㊂可是,在我小小的职权范围里,我又能怎么说呢?以上例句都是反问句,如例21) 有啥说呢?”是反问说话的内容, 叫我怎么说呢”是反问说话的方式㊂与疑问句相比,特指反问句在韵律表达上有不同之处㊂在特指型疑问句中,疑问词带的重音是正常重音;特指型反问句中,疑问词可以不带重音,如果带重音的话,那么往往带的是强调重音,比正常重音要强得多㊂[3][p.128]上述几个例句的 怎么”都可以带强调重音㊂例如:25)他又一阵伤心,眼圈红了,摇摇头说:唉,有啥说呢?叫我 怎么说呢?”26)朱品有口难辩了: 唉,叫我”怎么说呢,我说没有那回事,你们又不信,我说有那么回事吧,那就坏了阿妹的名声,不是几亩田就能了结的㊂”27)陈墨涵此时真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看看那些老战友吧,老的老了,死的死了,坏的坏了㊂可是这些事情,跟这个凹凸山的农民㊁跟这个革命房东的后代怎么说呢?没法说,只好一再解释,并让军务处的参谋操办,跟政治部群联处商量,先补助给男人二百元钱,再安排他吃了饭,给他买好火车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打发走㊂28)这瘟病太可怕了 从乡村说回到城里吧㊂其实除了说天主对人类真是残酷到极点,还能"怎么说呢(当然有些地方也得怪人类太狠心)?反问句有表示否定的特征,即形式上是肯定的,意思是否定的;形式上是否定的,意思是肯定的㊂这一点学界已经形成共识㊂反问句的 怎么说呢”不再是询问说话的方式或内容,而是否定说话的内容或方式㊂如例25) 有啥说呢”和 怎么说呢”都是否定, 有啥说呢”等于 没啥说”, 怎么说呢”等于 怎么都没法说”㊂ 没啥说”和 没法说”的结果只能是 不说”㊂以上例句也都表明了这一点:如例25)的 摇摇头”,例26)的 有口难辩”,例27)的 没法说”,例28)虽然在 不能说”后接着又说了,但说话人还是把话语放进括号里,括号降低了话语的直接性,更多地增加了其作为句内注释的功能㊂不能说”的背后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㊂概括起来,可以分为三种类型:一是不好意思说,话题的内容会对说话人自己不利,可能伤害到自己的面子,这是出于 面子原则”的不能说㊂二是不可以说,话题的内容涉及自己或听话人的切身利益,说出来会损害自己或听话人的利益㊂三是不好说,话题的内容对听话人或者第三方不利,可能伤害到听话人或第三方的面子㊂这是出于礼貌原则的 不能说”㊂例如:29)关于接纳周仁重新归队给金一趟当助手的事,研究院的领导曾经征求过张全义的意见㊂这叫他怎么说呢?从工作出发,的确需要这么一位专业人员,当年金一趟的高徒,今天又是金一趟亲自提名保荐的,他没理由反对㊂可是,从私心考虑,让周仁归队,当金一趟的助手,整理他 这些资料全在金秀手里,出出进进,天天见面,一道工作这不好比 引狼入室”嘛!而且,归队当助手这件事,又是周仁与金秀偷偷摸摸 幽会”之后才向金一趟提出来的,难道里边没有文章?张全义的心情十分矛盾,思前想后,莫衷一是㊂30)我几次要打电话回香港去给锦昌,可是怎么说呢?分明是我管教不严,更惊出一身冷汗㊂31)他颇想向曹先生要个主意,可是怎么说呢?对虎姑娘的那一段是对谁也讲不得的㊂想到这儿,他真后悔了㊂32) 英嘉成会带着一班富恒的重臣跳槽,你会不会随他而去了㊂”徐永禄问㊂这一问好比一记闷棍重重地打在乐秋心的头上,㊃67㊃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 第12卷令她眼前金星乱冒㊂怎么说呢?乐秋心忍不住苦笑: 我既未预闻政变,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自己决定站在哪一方面㊂”33)后来父亲就问我的意思㊂仲昭,你想,我能够怎么说呢?我又何必说什么呢?父亲是再明白没有的人㊂看见我没有话,父亲微微笑着,想了一想,便说: 王仲昭也是个有为的青年,如果你自己合意,就此了却我的一桩心愿,也好㊂”34) 活着有这么多事要做,就只为爱她一个,这是不是太滑稽了?老老实实说,我不能置信㊂你说呢?”我怎么说呢?只能够发问: 那究竟是个什么女人?”35)这瘟病太可怕了 从乡村说回到城里吧㊂其实除了说天主对人类真是残酷到极点,还能怎么说呢(当然有些地方也得怪人类太狠心)?前三例是 不好意思说”,例29)中,周仁是张全义妻子金秀的前男友,而张全义和金秀的婚后感情不好,张全义私心是不愿意二人天天见面的,但这话又不能说出来,说出来有损自己的面子㊂例30)因为 我管教不严”,所以也不好意思给锦昌打电话说什么㊂例31)祥子对于自己被虎妞勾引的事情是深感耻辱的,根本不好意思启齿㊂例32)是 不能说”,因为话题的内容涉及自己的切身利益,无论是肯定回答还是否定回答,话语内容都会损害自己或听话人的利益㊂例35)是 不好说”,父亲有了外遇并告诉了母亲,说自己 活着就只为爱她一个”,生性狭隘的母亲听了大发雷霆,逼问孩子的看法,孩子觉得不方便说,因为支持母亲,就等于反对父亲,而赞成父亲就等于背叛母亲㊂例36)作者不愿意把发生瘟疫的责任归到人类自己身上,只好归到虚幻的天主身上,实在不能不冒犯人类的面子时,也是采取一些策略把这种冒犯降低到最小,即最小化人类的责任: 有些地方”也得怪人类太狠心㊂怎么说呢”由 问说话的方式”到 否定说话的方式”(不知怎么说)再到否定说话的动作(不说),这是语用推理的结果, 怎么说呢”进入反问的语境后,经过推理,原来 询问说话的方式”变为 否定说话的方式”即 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的推理结果只能是 不说”,这一结果是通过对转喻的理解而获得的:说话的方式与说话的动作具有相关性,因而 否定说话的方式”可以转喻 否定说话的动作”㊂刘大为(2009)[4]指出,反问句是一种修辞性疑问,是一定修辞动因对语法性疑问重加塑造的结果㊂言说者试图通过修辞动因来实现的主观化动因主要有三种:a.提高信度,b.放大和表现情感,c.强烈的情感倾向引发的言语行为㊂反问句的 怎么说呢”也体现了这方面的变化㊂在提高信度的同时, 怎么说呢”放大了一种特殊的情感,即隐含在反问的 怎么说呢”背后的消极原因而带来的消极情感㊂ 不方便说㊁不能说㊁不愿意说”的语用前提,赋予 怎么说呢”强烈的消极属性㊂因为 不方便说㊁不能说㊁不愿意说”,可以推出话语内容应该是不好的㊂这是语用推理的结果㊂随着反问句 怎么说呢”的使用频率的增加,这种临时的推理义慢慢凝固并沉淀在 怎么说呢”上,反语语境反而变得不那么必须和重要了㊂也就是说,在非反问句中, 怎么说呢”完全可以凭借自身而表达说话人对话语的命题内容所持的态度或认识属性,于是,话语标记的 怎么说呢”就出现了㊂(三)话语标记 怎么说呢3”作为话语标记的 怎么说呢”主要出现在非反问语境中㊂由于 怎么说呢”标明了说话人对话语的命题内容所持的 否定㊁消极”的负面态度或认识属性㊂这一前提制约了其后引语的色彩倾向,故 怎么说呢”之后出现的话语都是倾向于负面的㊁消极的内容㊂例如:36)他的居室 怎么说呢?做饭炉子,空酒瓶子,锅碗瓢盆,垃圾煤堆,床铺像个货摊,客至无立锥之地㊂37)怎么说呢,林岚,天下的事不可能十全十美㊂38)当然离真正的老还远着呐,你保养得很好,只是表情,怎么说呢,表情也会出问题,你 你不像过去那么爱笑,你男人对你好吗?39)我,我,怎么说呢,我觉得这跟偷人一样,你能习惯,我不习惯㊂㊃77㊃第5期 刘 焱: 话语标记 怎么说呢”上述例句中, 怎么说呢”具有明显的表达某种负面的情感的功能,如例36)说话人的情感态度完全可以通过其描述推测出来㊂例37)是说话人对不完美现实的一种消极认同;例38)说话人因 你不像过去那么爱笑”而产生负面疑问 你男人对你好吗?”,例39)说话人不习惯 这跟偷人一样”的负罪感㊂正是这种语用色彩的存在,使得进入该语境的中性或者积极的评价性话语也带有消极的意义㊂例如:40) 你姐姐人怎么样?”我问张璐㊂ 怎么说呢,跟我不太一样,挺正统的㊂”张璐说㊂41)我妈妈是那样一种人,怎么说呢,是个地道的有中国特色的妈妈㊂总希望我和大家一模一样地生活,总觉得她有义务指导我像她那样过有意义的生活㊂42) 怎么说呢?”苒青叹口气: 还过得去吧,只是总不开心,非常沮丧㊂”43)怎么说呢,还可以吧㊂你跟金秀不是都见过面了吗,她还能不告诉你?44)朋友很久没聚,见面自然要问 最近怎么样?” 嗯,怎么说呢?活得一般化㊂”例40)中, 正统”是个积极意义的形容词,但出现在 怎么说呢”之后时,似乎带有 保守㊁死板”的潜台词㊂例41) 地道的有中国特色的妈妈”,本来是个褒义或者中性评价语,但紧跟着 怎么说呢”,也变成了负面的评价㊂例42) 还过得去吧”㊁例43)的 还可以吧”㊁例44)的 活得一般化”也都带有低于字面意义的消极意义㊂消极㊁负面”的评价义进一步发展,带有 批评或指责”的意味㊂例如:45)布卢姆伯格一直在这里买面包㊂唉,今天 怎么说呢,你知道,夫人,那黄油可不─唉,现在布卢姆伯格的设计毫无用场㊂46)你呀,你瞒不住我㊂你也不是那种浪漫的中年人㊂咳,怎么说呢,你有点像我们这行里的穴头㊂47)我不了解,怎么说呢?这不是逼尼姑上轿,有意叫人为难吗?48)我去看他,还特地化装穿了件阴丹士林布的旗袍㊂但是这小子 怎么说呢?变了心!我也不怪他,怪可怜的㊂由此,我们对刘焱(2007)[1]所列举的 怎么说呢”的5种功能重新进行了梳理,发现,除了 释因”功能外,①其他的4种功能似乎都蕴含着相同的元语用意识:因消极的㊁负面的话语内容威胁到听话人㊁说话人或第三方的面子而不能说又(不得不)说的矛盾心理㊂例如:49)怎么说呢?很多年以后,我依然怀一腔孩童的性情,整天,或整宿地做着没完没了的白日梦㊂怎么说呢?有一些日子没见面,便心生挂念 怎么说呢?如果你伤痛着,我沉默;你苦恼着,我劝说 怎么说呢?春夏秋冬都曾入眼底,季节在轮回,时光在辗转50)怎么说呢你已不在身边慌张席卷了世界怎么说呢你都不在身边爱情终究是善变怎么说呢没办法记忆了满载青春的火车怎么说呢说了就想起了那就好不起来了那就好不起来了51) 反正女孩子看男孩子眼光都要准确点㊂铁军调皮么?” 怎么说呢?还不能用调皮这词来形容他㊂” 怎么,他还挺乱?”52)牛:咳,厉害!何止是厉害啊?那简直就是个恶魔㊂把丈夫管得就像过去彝族奴隶主家的娃子㊂张嘴就骂,抬手就打㊂哎呀,家里不管来了个什么女同志吧,甭管什么年龄,就像我这样的,嘿,怎么说呢?那余:人老珠黄㊂牛:年高德厚的㊂也不往好处想,光想各种下作的猫儿腻,纯粹是个醋坛子㊂例49)㊁50)是话题开始标记语,例61)是言语行为缓延标记语,例62)刘文所说的信息修正标记语㊂㊃87㊃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 第12卷① 释因”的 怎么说呢”更接近于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疑问代词 怎么”也可以问原因,故 怎么说呢”也可以作为释因标记㊂书面语中常用 此话怎讲”来询问原因㊂但在这些例句中,可以发现, 怎么说呢”其后的引语都是带有负面的㊁消极的命题或评价㊂尤其是例52),当受话人听到 怎么说呢,还不能用调皮这词来形容他”时,自然想到就是比 调皮”更过分的词 乱”了㊂例52)牛大姐本来是想出于礼貌的自谦(年高德厚)一下,但由于使用了 怎么说呢”,被余德利误解为不好意思的自贬了(人老珠黄)㊂刘焱(2007)[1]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文末特别指出:需要说明的是,在现代汉语中,虽然在不同的语境中, 怎么说呢”具有五种不同的语用功能,但它有一个核心义,那就是 缓延”,它是说话人表达前的犹豫㊁迟疑㊁思考㊁斟酌等心理的反应㊂其实,刘文所说的 缓延”就是说话人 不能说”而又不得不说的这一矛盾心理的反应㊂需要说明的是,话语标记 怎么说呢”也可以引导积极意义的话语㊂例如:53)还有她那笑,也说不上妩媚,也说不上娇娆,更说不上天真烂漫㊂怎么说呢?总之令我觉得放射出一种独特的魅力,也显示出性感的成分㊂54)他们那是另一路北京人,怎么说呢?可能是真善良吧,有一点小小的狡猾,极善趋利避害,最大的本钱是将 善解人意”挂在嘴边,猫着腰做人,什么也不耽误㊂55)怎么说呢,小姑娘挺漂亮的,不过不适合大多数人!但总体来看,话语仍带有是言说者消极㊁负面的评价和态度㊂综上, 怎么说呢”成为说话人表达自己元语用意识的一种语言手段,也是促使其演变为话语标记的关键㊂三㊁ 怎么说呢”的历时证明怎么说呢”三种功能的变化在历时上也有所体现㊂据北大语料库检索,表示疑问的 怎么说”在元明时代就出现了,可以询问说话的方式或内容㊂例如:56)三官说: 久不相见了!金哥,我烦你到本司院密密的与三婶说,我如今这等穷,看他怎么说,回来复我㊂”(‘元代话本选集:玉堂春落难逢夫“)57)牧童道: 有宋朝周知微一首诗为证㊂”祖师道: 怎么说?”牧童道: 诗云: ”(‘三宝太监西洋记“)而 怎么说呢1”较早在清代出现㊂例如:58)马汉说: 半夜三更,无故敲打山门,见了僧人,怎么说呢?”王朝道: 不妨,就说贪赶路程,口渴之甚,讨杯茶吃,有何不可?”(‘七侠五义“)59)我道: 不能说两个都有病呀,怎么说呢?”想了一想,只写着说德泉忙着收拾行李货物,明日一早往苏州,也不得来㊂(‘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60)唐卿道: 他怎么说呢?”尚书道: 他说,这位余大人是总管连公公的好朋友,听说这个缺就是连公公替他谋干的㊂”(‘孽海花“)此时, 怎么说呢”表示疑问,是对命题句子内成分 说”的疑问,询问说话的内容和方式㊂同时期也出现了反问的 怎么说呢2”㊂例如:61)见了李纨探春,知道诸事齐备,就说:很好㊂只是刚才你们为什么不言语,叫我着急?”探春道: 刚才送老爷,怎么说呢?”(‘红楼梦“)62)蝉儿忙拦住说: 你老人家去怎么说呢?这话怎得知道的,可又叨登不好了㊂说给你老防着就是了,那里忙到这一时儿㊂”(‘红楼梦“)63)晴雯道: 虽如此说,你到底要告诉大奶奶一声儿,不然一时大夫来了,人问起来,怎么说呢?”(‘红楼梦“)这里的 怎么说呢”都是反问句,表示否定 不能说”的意思㊂话语标记的用法则于民国时代出现㊂例如:64)唉!一个不留神叫人家拿住了㊂我当场一动手,还真不含糊,我的三楞凹面吕祖锥叫袁金豹给打掉了㊂我上房跑出来了㊂唉!怎么说呢,我是惊一阵喜一阵,怪难过的!(‘雍正剑侠图“)65) 你们寨主商量好了不愿意献出四寇,又有什么高明的办法呢?” 老侠客,我们嗯,怎么说呢,大寨主打算请你们三位侠客爷进趟山,咱们有事到山里头说去,不知道三位侠客爷可肯赏光前往?”(‘雍正剑侠图“)66)哟!大师父,怎么说呢,您别怪罪我!㊃97㊃第5期 刘 焱: 话语标记 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