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 天演论 翻译版本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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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第35卷第4期长春教育学院学报Journal of Changchun Education InstituteApr.2019Vol.35No.4*四川省英语写作大数据成都理工大学协同研究中心资助刘青青/成都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硕士;阎黎明/成都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四川成都614000)。
从“达旨”翻译看严复的翻译思想*——以《天演论》译本为例刘青青,阎黎明摘要:严复在翻译《天演论》时提出了“达旨”翻译,并在译本中采用“词语颠倒增减”“以中国古书故事代之”“略为解释”“列为后案”等翻译手段,充分地体现其翻译思想,即重视对西方先进科学思想的学习、强烈的爱国主张、强调表达原文精神。
关键词:严复;《天演论》;“达旨”翻译;翻译思想中图分类号:H3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6531(2019)04-0047-04严复是近代中国著名的教育家、翻译家和启蒙思想家。
作为翻译家的严复,关注西方科学著作,翻译了《天演论》《原富》《社会通诠》等名著。
《天演论》是严复最早的翻译作品,给当时混沌的中国社会带来巨大的思想冲击,让更多的有识之士意识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以及“自强保种”的重要性,也让更多民众行动起来改变中国当时落后挨打的被动局面。
由此可见,《天演论》的确是一本成功的译作,这与严复采取的翻译手段——“达旨”翻译息息相关。
谈起“达旨”翻译,严复自己认为这种翻译方式“实非正法”,劝诫大家不要效仿他,但正是这种“非正法”的翻译方式才让《天演论》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那为什么其所谓不正确的翻译方式反而能取得成功呢?这是因为严复所采取的“达旨”翻译背后蕴含其独特的翻译思想,与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息息相关。
本文将分析研究“达旨”翻译的概念及其提出的背景,结合“达旨”翻译手段在《天演论》译本中的体现,更深入地了解严复的翻译思想。
一、“达旨”翻译概论及产生背景1896年,严复开始翻译《天演论》。
论译事之难-严复中国清代有名翻译家严复,提出了有名的三字翻译尺度信达雅,下面就是严复师长教师曾写道的他对翻译的小我看法.严复提出的信达雅,个中信达如今一向沿用,只有雅,严复指的是要用古文写成汉语译文,当今肯定不克不及接收,但是严复所处的时期,他翻译过来的器械主如果给朝廷的高官和当权者看的,所以要写成华美的古文. (录自严复:《<天演论>译例言》)一.译事三难:信.达.雅.求其信,已大难矣!顾信矣,不达,虽译,犹不译也,则达尚焉.海通以来,象寄之才,随地多有;而任取一书,责其能与于斯二者,则已寡矣!其故在浅尝一也;偏至二也,辨之者少,三也.今是书所言,本五十年来西人新得之学,又为作者晚出之书,译文取明深义,故词句之间,时有所傎到附益.不斤斤于字比句次,而意义则不倍本文.题曰“达恉”,不云“笔译”,取便施展,实非处死.什法师有云“学我者病”!来者方多,幸勿所以书为话柄也!一.翻译工作有三项不轻易做到的事,忠诚于原著即精确,译笔流畅明确,文字典雅.要做到忠诚于原著本来就很不轻易,而假如只留意精确却疏忽了译笔的通晓晓畅,那么,即等于译了出来也等于没有译.可见译笔的流畅是应予看重的.自从海交际通凋谢以来,具有必定翻译才能的人才,几乎到处都有.不过,我们随意取一本译作来看,请求它把忠于原著和译笔流畅这两者联合得很好,却其实不久不多.按其原因,一是因为对原著只作粗略的阅读,二是对原著缺少周全的剖析研讨,三是不克不及真正懂得原著.如今这本《天演论》所阐述的,原都是五十年来西方科学界极新的研讨成果,又是作者晚年出版的著作,我的译文侧重在揭示它的理论精华.是以,词句之间,就时而不免会依据自已的领会而有所增损,或甚至加以修改填补,只要重要精力不与原文相违反,则译文尽可不为原著文字构造所执束.换句话说,只要原著的主题思惟能得到充分表达,也不必定按原文直译,以便译者有进行再创造的余地.但这其实不是做翻译工作的精确办法.正象名僧鸠摩罗什法师所说“学得不到家,反而会产生流弊”.今后,搞翻译的人将会更多,万万不要搬用我这种做法.二.西词句中名物字,多随举随释,如中文之旁支;后乃遥接前文,足意成句,故西词句法,少者二三字,多者数十百言,假令仿此为译,则恐必不成通;而删削取经,又恐意义有漏,此在译者将全文神理,融合于心,则下笔抒词,自善互备;至原文辞理本深,难于共喻,则当前后引衬,以显其意.凡此经营,皆认为达;为达,即所认为信也.二.英词句子中的一些名词术语,一般都边举例边解释,插在中央,就象中文的引证.旁注一样,然后远远地与前文相接,把前后意思贯穿起来,构成一个完全的句子.是以,英文的句子构造自有其特色,它少则二.三个字,多则数十.成百字为一句,假如机械地照译原文,就必定会令人费解.假如为图省事而大量砍削原文中的难译部分,又会伤害原意.这端赖译者先将原文的全体精力本质紧紧地控制住,做到融合贯通,烂熟于胸,尔后下笔,天然就能使译文精确.流畅,首尾呼应,较充分地表达出原著的思惟.至于那些原著的文字,理论过于深邃,难以被一般读者所领会的,那就只许多多少下些引证.衬托的工夫,以祈解释它的寄义.译者所有这一切具体做法,无非为了一个达字,归根到底,为了达,也恰是为了忠诚于原著,使译文能精确地表述原著的精力.三.易曰:“修辞立诚”.子曰:“辞达罢了!”又曰:“言之无文,行之不远.”三者乃文章正轨,亦即为译事榜样.故信.达而外,求其尔雅,此不但期以行远已耳!实则精理微言,用汉以前字法句法,则为达易;用近世利俗文字,则求达难.往往抑义就词,毫厘千里,审择于斯二者之间,夫固有所不得已也.岂钓奇哉!不佞此译,颇贻艰深文陋之讥,其实锐意求显,不过如是.又原书论说,多本名数格致及一切畴人之学,倘于之数者向未问津,虽作者同国之人,言语相通,仍多未喻,矧夫出以重译也耶!三.《易经》指出:做文章要讲求辞藻的幽美和主题的精确.孔子也说过:“做文章,不过是把意思表达得确实罢了.”又说:“说话.文字死板无味,就不克不及扩展影响”.可见,文字的精确.流畅.幽美,乃是做文章所必须遵守的原则,也是搞翻译工作的尺度.本来,除了文字的精确.流畅之外,还请求其典雅,这不但仅是为了去影响尽可能多的读者就行了.其实,那些包含着古奥的推理和含蓄深邃深挚的说话的著作,用中国汉代以前的语法句法去译述,倒还易于表达些,若用现时期人平易近大众所通用的文字说话译出来,反而不轻易表达得充分.如许做的成果,就往往不免为了凑合词句的章法而不克不及不伤害原意.于是,使得译文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翻译时,求达,照样求雅?这两个尺度必须郑重选择,在不成得兼的时刻,稍稍侧重于雅,也是有的,这都是出于不得已,并不是单纯地寻求文字技能呵!我这个译本,曾很引起一些人的群情讽刺.说文字过于艰深难明,又掉之光滑.现实上,不过是因为我主不雅上力争做到凸起原著的精力罢了.别的,原著的各类不雅点,多半来自哲学.数理以及天然科学各部分从事实践的人的研讨成果,倘译者本身对于这类科学从未接触过或知之不久不多,那么,尽管译者与作者是统一国的人,懂本国的说话文字,生怕仍然在懂得上会有许多艰苦.本国译者尚且不尽懂得,又况且由外国人依据异国文字辗转翻译过来的译本呢?四.新理踵出,名目纷纷,索之中文,渺不成得,即有牵合,终嫌整洁.译者遇此,独有自具权衡,即义命名.顾其事有甚难者!即如斯书上卷导言十余篇,乃因正论理深,先敷浅说;仆始翻巵言,而钱塘夏穗卿曾佑病其滥恶,谓“内典原有此种,可名悬谈”,及桐城吴丈挚父汝纶见之,又谓“巵言既成滥词,悬谈亦沿释氏,均非能自建立者所为!不如用诸子旧例,随篇标目为佳”.穗卿又谓“如斯则篇自为文,于原书建立一本之义稍晦”.而悬谈.悬疏诸名,悬者糸也,乃会撮精旨之言,与此不合,必不成用.于是乃依其原目,质译导言,而分注吴之篇目于下,取便阅者.此以见命名之难!虽欲避不求甚解之诮,有不成得者矣!他如物竞.天择.储能.效实诸名,皆由我始,一名之立,旬月踟橱,我罪我知,是存明哲.四.新的学说一个接着一个地不竭消失,新的名词也跟着多了起来.这些新的名词,从中文中很难找到,即使勉强凑合,也嫌不敷贴切.搞翻译工作的人碰到这种情形,只有依附本身的水温和懂得才能,按照新名词的寄义去肯定中文的译名.但如许做是很艰苦的,就如这本书上卷的十几篇导言,是因为正文的理论很深,才以导言的情势先作一番浅易的讲解.我起先把“导言”译成“卮言”,钱塘人夏穗卿(名曾佑)嫌译得不好,说“这是佛经中曾用过的名词,可译成‘悬谈’.”后来桐城人吴挚父师长教师(名汝纶)见了,又说:“‘卮言’既然已是陈词滥调了,而‘悬谈’也是沿用佛家的,都不是具有独创才能的人所应遵守的,还不如采取曩昔诸子百家写书的老办法,给每一篇加上个标题好些.”夏穗卿又说:“如许做,就成了一篇篇相对自力的文章,对于原书作为一个有机整体的用意就显不出来了.”至于“悬谈”.“悬疏”这些名词,“悬”就是微妙的意思,是分散归纳综合全书中间思惟的话,与这不相符的做法,必定不克不及采取.斟酌了上面两种不合的看法之后,于是就按照本来的篇目,爽性将“卮言”译为“导言”,并把吴挚父所拟定的各篇的标题,分离注鄙人面,使读者读起来便利.从这里可以看到肯定一个译名的艰苦,即使想防止因不求甚解而引起他人的嘲笑,照样防止不了.其它如“物竟”.“天择”.“储能”.“效实”等等这些译名,都是由我开创的.有时为了肯定一个新的中文译名,往往要花上十天或一整月时光重复揣摩.斟酌.对于肯定新译名的难处,我是深有领会的,愿望高超的读者对此可以或许原谅.严复的这几篇文章是用古文写就,一些读者读起来可能有艰苦.这是翻译过来的白话文,便利大家懂得.。
《天演论》翻译研究引言严复是中国翻译界家喻户晓的人物,他的‚信达雅‛长期以来认为是翻译的标准,甚至是‚唯一的标准‛和‚金科玉律‛。
然而也有人对严复提出批评,认为他自己的译文就不‚信达雅‛。
其实,翻译是一项复杂的活动,英国文艺批评家理查兹谈翻译时说过:翻译很可能是整个宇宙进化过程中迄今为止最复杂的一种活动。
翻译涉及很多因素对,于翻译的研究不能仅仅局限在文本上,要把翻译放到更广阔的社会文化背景中去研究。
一.文化翻译理论在20世纪70年代以前的几个世纪里,翻译学者仅仅是从语言的角度研究翻译。
直到1976年,在比利时勒芬学术会议的召开宣告了翻译研究学派的成立,在其后的20多年里,翻译研究取得了长足进展。
该研究在20世纪90年代取得了重大突破,由苏珊•巴斯内特和安德烈•勒菲弗尔合编的《翻译、历史与文化》一书在1990年出版。
他们在研究翻译时关注更为广泛的历史、文化问题,比如翻译文本的选择、译者在文本选择过程中的作用、译者翻译策略的选择,以及翻译文本在译入语系统中的接受情况。
玛丽?斯内尔?C霍恩比把这种翻译由文本转向文化和政治的研究,称之为‚文化转向‛,最终形成了文化学派。
勒菲弗尔提出了翻译的四个层面,在翻译过程中,语言层面会出现问题。
‚但是,在话语体系、诗学和意识形态层面也会出现问题‛(Lefevere 1992:87)。
‚勒菲弗尔最初只是把意识形态定义为‘世界观’,但他也赞同弗德雷克•詹姆逊对意识形态的看法,即‘指导人们行为的形式、惯例和信念的体系’‛(Hermans 2004: 126)。
再后来勒弗维尔将其定义为‚一个社会在一定时期内,人们所接受的观念,其中包括观点和态度,并且读者和译者通过它来解读文本‛(Bassnett&Lefevere 2001:48)。
勒弗维尔认为诗学是人们对于文学的看法,或者在某个社会中文学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看法。
在20世纪80年代,赫曼斯编辑了《对文学的操纵》,他指出‚从译入语的角度,所有翻译为了特定的目的,都包含了对原文本的某种程度的操纵‛(Hermans 11)。
细读严复翻译《天演论》了解国学与西学清朝末年,著名学者严复翻译西方的《天演论》,出自英国生物学家赫胥黎的著作《进化论与伦理学》。
赫氏此书前半部分讲达尔文的进化论,后半部分讲伦理学。
严复选译了此书的部分导言和前半部分。
在翻译中,他不完全照原文直译,而是有选择地意译,并在不少地方提出自己的看法,是一种以译文为形式的借题发挥,阐述自己对中国问题的思考与解决办法。
严复的翻译,完全使用中国古代的文言文,在今天看来,这与阅读古书是一回事。
所以,我们根据严复的译文进行讲解。
清代末年出版的严复译《天演论》。
严复译《天演论》时的照片,当时他44岁。
严复《天演论》的译本自序(以下严复原文用黑体字,其他的是我的解说)英国名学家穆勒约翰有言:欲考一国之文字语言,而能见其理极,非谙晓数国之言语文字者不能也。
名学即现在所说的逻辑学,穆勒约翰,即约翰·穆勒,1806—1873,英国哲学家。
著有《逻辑体系》《论自由》,严复译作《穆勒名学》《群己权界论》。
理极,指理论的奥妙处,最深的理论。
这是说,要想了解别的国家的著作中的深刻道理,必须通晓几国语言文字才行,否则无法理解人家在说什么。
反过来讲,要想搞好翻译,也必须懂得其中的道理,不是只懂外语就能成功的。
斯言也,吾始疑之,乃今深喻笃信,而叹其说之无以易也。
岂徒言语文字之散者而已,即至大义微言,古之人殚毕生之精力,以从事于一学。
当其有得,藏之一心则为理,动之口舌、著之简策则为词。
固皆有其所以得此理之由,亦有其所以载焉以传之故。
呜呼,岂偶然哉。
严复认为,穆勒这个说法,他开始时是不太相信的。
通过翻译西方的著作,他才理解了这一说法,是不可动摇的至理。
这是因为人们撰写一部真正的学术著作,里面包含着自己对某一问题的深刻思考,尤其是古代的学者,在他们的著作中提出的思想义理,是他们耗费一生的精力所得出的结论。
古今中外都是如此,又因为这些深奥的道理在义理层面是相通的,所以需要阅读不同语言文字写成的书,将它们互相比较,这样才能加深理解其中的丰富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