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西泠印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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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西泠印社记》赏析已打印一、吴昌硕简介吴昌硕,诞于清道光廿四年(1844),殁于民国十六年(1927),享年84岁。
年轻时曾从俞樾、杨岘学艺(两人分别为道光进士、咸丰举人,著名学者和书法家),结交名收藏家、画家,多见历代名迹,心追手摹,书画篆刻皆卓而不凡,成为中国近代一大书画篆刻名家。
书法着力于《石鼓文》,参以草法,篆书凝练遒劲,气度恢弘,自出新意;楷书从颜真卿入,又取法钟繇;隶书以《祀三公山碑》为主,遍习汉碑;行书初学王铎,后冶欧阳询与米芾于一炉。
晚年以篆隶笔法作狂草,苍劲雄浑,恣肆烂漫。
篆刻融会皖、浙两派风格,更吸纳秦汉玺印、封泥、瓦匋等文字,独创以厚刃钝刀冲切入石,雄浑苍劲,别于浙、皖成规,自成一派。
作画以花卉为擅长,效法陈淳、徐渭、朱耷、任颐,融合篆书笔意入画,气酣墨饱,气势磅礴,不落前人窠臼。
综观其书画艺术,皆以雄浑苍劲为显著特点。
特别是晚年,在挥洒自如中毫无柔滑、甜熟姿态,将气势的酣畅与笔画的苍茫、涩重有机地结合在一起,风中残荷,傲骨凸显。
昌硕在书画篆刻方面的艺术成就,既是他多年勤奋耕耘的结果,也与他的文学修养、立身气度密不可分。
早年从艺于俞、杨,苦研辞章、训诂,中晚年则显其诗才敏捷,援笔立就。
昌硕也曾遵循当时多数文化人读书做官的道路,53岁时曾任江苏安东县令,但为官一月后,深感统治者压迫百姓之不公,即弃官而去,终身以艺术为业。
昌硕在世时,已是誉满天下的艺坛巨匠。
晚年寓居苏州、上海,传人众多,形成名扬天下的海派书画篆刻艺术,为中国的艺术领域注入新的气象,成为中国艺术百花园中枝繁叶茂的重要组成部分。
赏析吴昌硕撰写的《西泠印社记》,应对其习篆的历程进行一番分析。
吴昌硕的篆书,甚得益于对《石鼓文》的反复研习。
他在65岁时自记:“余学篆好临《石鼓》,数十载从事于此,一日有一日之境界。
”早年昌硕临《石鼓》,循守绳墨,点画毕肖(见其46岁临写的《石鼓文》)。
石鼓文据考证是战国时期秦地的文字,唐张怀瓘称石鼓文为“仓颉之嗣,小篆之祖”,一方面它与商周金文一脉相承;另一方面,它又是秦始皇统一中国文字所厘定的小篆的始祖。
吴昌硕篆书·唐诗三⾸
《西泠印社》纸本篆书 46×174cm1915年西泠印社藏
释⽂:西泠印社
款署:已(应为“⼄”)卯⼗⽉,吴俊卿篆额
钤印:俊卿之印(朱⽂)、仓硕(⽩⽂)
《⼩花园》纸本篆书46×185cm1909年西泠印社藏
释⽂:⼩花园
款署:⼰⾣春仲,客沪上书,俊卿
钤印:仓硕(⽩⽂)
吴昌硕篆书唐诗三⾸
《枫桥夜泊》
唐张继
⽉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吴昌硕(1844.8.1—1927.11.29),清末著名书画家,篆刻家。
原名俊卿,字昌硕,别号苦铁,浙江安吉⼈。
少年时他因受其⽗熏陶,即喜作书,印刻。
他的楷书,始学颜鲁公,继学钟元常;⾪书学汉⽯刻;篆学⽯⿎⽂,⽤笔之法初受邓⽯如,赵之谦等⼈影响。
⽯⿎⽂被历代书家视为习篆书的重要范本,数千年书史中,对《⽯⿎⽂》临习最多、最深且最有独到之处的当数吴昌硕。
⼤凡评说吴昌硕,都要提到他临的《⽯⿎⽂》。
《⽯⿎⽂》成全了吴昌硕,反过来,吴昌硕也使《⽯⿎⽂》的艺术价值得以发扬光⼤。
《⾚壁》
唐杜牧
折戟沉沙铁未销,⾃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乔。
《次潼关先寄张⼗⼆阁⽼使君》唐韩愈
荆⼭已去华⼭来,
⽇出潼关四扇开。
刺史莫辞迎候远,
相公新破蔡州回。
吴昌硕《西泠印社记》赏析已打印一、吴昌硕简介吴昌硕,诞于清道光廿四年(1844),殁于民国十六年(1927),享年84岁。
年轻时曾从俞樾、杨岘学艺(两人分别为道光进士、咸丰举人,著名学者和书法家),结交名收藏家、画家,多见历代名迹,心追手摹,书画篆刻皆卓而不凡,成为中国近代一大书画篆刻名家。
书法着力于《石鼓文》,参以草法,篆书凝练遒劲,气度恢弘,自出新意;楷书从颜真卿入,又取法钟繇;隶书以《祀三公山碑》为主,遍习汉碑;行书初学王铎,后冶欧阳询与米芾于一炉。
晚年以篆隶笔法作狂草,苍劲雄浑,恣肆烂漫。
篆刻融会皖、浙两派风格,更吸纳秦汉玺印、封泥、瓦匋等文字,独创以厚刃钝刀冲切入石,雄浑苍劲,别于浙、皖成规,自成一派。
作画以花卉为擅长,效法陈淳、徐渭、朱耷、任颐,融合篆书笔意入画,气酣墨饱,气势磅礴,不落前人窠臼。
综观其书画艺术,皆以雄浑苍劲为显著特点。
特别是晚年,在挥洒自如中毫无柔滑、甜熟姿态,将气势的酣畅与笔画的苍茫、涩重有机地结合在一起,风中残荷,傲骨凸显。
昌硕在书画篆刻方面的艺术成就,既是他多年勤奋耕耘的结果,也与他的文学修养、立身气度密不可分。
早年从艺于俞、杨,苦研辞章、训诂,中晚年则显其诗才敏捷,援笔立就。
昌硕也曾遵循当时多数文化人读书做官的道路,53岁时曾任江苏安东县令,但为官一月后,深感统治者压迫百姓之不公,即弃官而去,终身以艺术为业。
昌硕在世时,已是誉满天下的艺坛巨匠。
晚年寓居苏州、上海,传人众多,形成名扬天下的海派书画篆刻艺术,为中国的艺术领域注入新的气象,成为中国艺术百花园中枝繁叶茂的重要组成部分。
赏析吴昌硕撰写的《西泠印社记》,应对其习篆的历程进行一番分析。
吴昌硕的篆书,甚得益于对《石鼓文》的反复研习。
他在65岁时自记:“余学篆好临《石鼓》,数十载从事于此,一日有一日之境界。
”早年昌硕临《石鼓》,循守绳墨,点画毕肖(见其46岁临写的《石鼓文》)。
石鼓文据考证是战国时期秦地的文字,唐张怀瓘称石鼓文为“仓颉之嗣,小篆之祖”,一方面它与商周金文一脉相承;另一方面,它又是秦始皇统一中国文字所厘定的小篆的始祖。
吴昌硕的作品好在哪?两字概括“入味”吴昌硕(1844—1927)原名俊,又名俊卿,中年以后更字昌硕,亦署仓硕、仓石、苍石、昌石,69岁后以字行,别号缶庐、苦铁、大聋等,浙江安吉人吴昌硕是近代中国最杰出的艺坛巨匠之一,他以诗、书、画、印四绝享誉海内外,对于近百年来中国传统书画篆刻艺术的走向影响深远。
本次展览共汇聚了吴昌硕先生书法、绘画、篆刻、诗文信札等代表性作品170件,尤其是浙江省博物馆馆藏的吴昌硕书画精品,可谓“倾巢而出”,是近年来国内吴昌硕艺术作品一次较大规模的集中展示。
书? 法篆书十一言对联浙江省博物馆藏篆书七言对联浙江省博物馆藏篆书七言对联(赠施少墨)浙江省博物馆藏石鼓文四条屏浙江省博物馆藏吴昌硕石鼓文、王震荷花扇(赠商言志)浙江省博物馆藏篆书“寿”字轴浙江省博物馆藏石鼓文七言对联(赠余绍宋)浙江省博物馆藏行楷题画诗卷(局部)浙江省博物馆藏行草王禔润例手卷浙江省博物馆藏行书诗翰轴浙江省博物馆藏吴昌硕以临写石鼓文称誉于世,石鼓文的风格原本属于比较工稳端正一路,而吴昌硕的石鼓文却写出了一种流动感,更以遒劲老辣、笔墨厚重为其主要特征。
后人学石鼓文者,多以其为圭臬,反倒是学石鼓文原本工整一路风格的愈见稀少,由此也足见吴派石鼓文影响之大。
吴昌硕学石鼓文的时间很早,30岁到苏州,从当时著名的书法家杨岘学金石学和书法,即开始临写石鼓。
吴昌硕晚年曾说:“余学篆好临石鼓,数十载从事于此,一日有一日之境界。
”从现存作品看,早期临写的石鼓文,笔法受当时另一位篆书大家杨沂孙的影响很大,笔画细廋,体态平板,略显软弱拘谨。
浙江省博物馆藏赠施石墨七言对联,作于光绪二十年(1894),吴昌硕时年51岁,即具有早年临石鼓文书法的典型特征。
直到60岁以后,他才开始形成自己的面貌。
70岁以后,个人风格进一步成熟和强化。
如展品中的“鹤寿千岁”横幅,是吴昌硕83岁时的作品,用笔老辣,有如枯藤盘旋,荡气回肠。
篆书七言对联(赠施石墨)浙江省博物馆藏篆书“鹤寿千岁”横幅浙江省博物馆藏吴昌硕临写石鼓文,注重的是整体气势的强烈突出,他曾说自己写石鼓文是“临气不临形”,正是这种对于“金石气”的执意追求,使得他的书法在当时能与众不同,形成自己独特风格。
【摘要】吴昌硕是集诗、书、画、印艺术成就于一身的一代宗师。
虽然生于乱世,遭遇苦难离乱,仕途不顺,报国无门,但他始终意志如铁,砥砺前行,成为清代篆书书坛一座绮丽巍峨的高峰,被誉为“石鼓篆书第一人”。
《西泠印社记》是吴昌硕晚年精心之作,用笔浑朴厚重,行笔圆润盈实,结构奇正相生,气格高古旷达,章法疏密有度。
达到了人书俱老,返璞归真的境界,是篆书学习的经典范本。
【关键词】吴昌硕;《西泠社记》赏析;导临【中图分类号】J292.1【文献标志码】B【文章编号】1005-6009(2019)85-0032-05【作者简介】吴健,淮阴师范学院(江苏淮安,223001)书画创作研究所所长、美术学院文化创意中心主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江苏省国风书画院副院长,江苏省文联书画研究中心研究员,淮安市政协委员,淮安市佛教协会副会长,淮安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淮安市青年书法家协会主席,曾荣获第八届全国书法篆刻展最高奖——“全国奖”。
吴昌硕篆书《西泠印社记》吴健一、“苦铁”吴昌硕吴昌硕(1844—1927)初名俊、俊卿,字苍石、仓硕、昌硕,号苦铁、缶庐、大聋、缶道人、石尊者等,69岁后以字行,生于浙江省孝丰县鄣吴村(今湖州市安吉县)。
他是晚清民国时期著名国画家、书法家、篆刻家、诗人,“后海派”代表人物,杭州西泠印社首任社长,与任伯年、蒲华、虚谷合称为“清末海派四大家”。
他集“诗、书、画、印”艺术于一身,融金石书画为一炉,虽然历经人世间千辛万苦,但品质意志刚韧,终能花开见佛,修成正果,成为一代宗师,被誉为“石鼓篆书第一人”“文人画最后的高峰”。
吴昌硕祖籍江苏淮安,原本为名门大族,宋高宗赵构建炎元年(1127年)金兵南犯中原,吴家在当时人称“十九公”的吴瑾带领下避兵灾迁居安吉鄣吴村。
于此地吴家自明嘉靖年间复兴渐成望族,吴龙、吴麟父子以及吴维岳、吴维京两兄弟相继进士及第。
吴维岳是明中叶著名诗人。
吴昌硕祖父吴渊为清嘉庆举人,截取知县,改授嘉兴府海盐县教谕,又任安吉县古桃书院山长,著有《天目山房诗稿》。
5集电视片《西冷印社》解说词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探索发现》2009年6月24日首播西冷印社(一)1918年,一支特殊的队伍来到杭州西湖孤山脚下的西泠印社社址。
他们在石墙上敲敲打打,很快凿出了一个石洞;随后,将一方石盒放入洞中。
“藏之名山,传之后人”,从秦人的鲁壁藏书到唐人的文冢、宋人的笔冢,中国文人的诗意情怀一代一代流转,现在,这些人如此珍视地封存了这个石盒――里面究竟收纳着什么呢?这些印章属于一个叫李息的人。
李息是谁?――就是曾经文采风流的李叔同,也就是后来的律宗第十一代世祖弘一法师。
1918年,李叔同在西湖旁的虎跑寺出家。
出家前,他将自己常用的93枚印章赠送给西泠印社――这些印章也就成了那方石盒里的藏品。
1963年,为了防止印章受潮变质,西泠印社将大师印章悉数取出,作为文物永久收藏。
而为记取那段风雅旧事,曾经的庋藏地点还依旧保留着原来的模样。
在一块青色的太湖石背后,曾经的人物风流已经穿越了90年的光阴岁月,一直陪伴着这个名叫鸿雪径的小园林。
“鸿雪径”,得名于苏东坡的诗句“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1918年,西泠印社的社员们将李叔同的人生痕迹留在这里,他们是否也在告诉我们,他们留下的,不过是些大师本人并不在意的鸿爪雪痕,“问余何适?廓尔忘言。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也许,只有“天心月圆”的境界才是这些人一生真正的追寻。
时光流转,青苔布满石壁,鸿雪径变成了后人登临凭吊的历史遗迹,而它所在的这一处山水园林,作为“西泠印社”社址,也已成了一方印学圣地。
西泠印社社址占地七千多平方米,包括各类建筑物23处,造像4尊,泉池4处。
2001年,这里作为近现代重要史迹及代表性建筑,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收藏于浙江省博物馆的诸多历史文献中,也有西泠印社的社址记录。
这幅创作于1905年的《西泠印社图》就是其中之一。
100多年前,画家呈现给我们的西泠印社只有零星的几间房舍,远远小于现在的社址规模。
吴昌硕《西泠印社记》简体西泠山水清淑,人多才艺,书画之外,以篆刻名者丁钝丁至赵数十馀人,流风馀韵,被于来叶,言印学者,至今西泠尤盛.同人结社,并立石勒钝丁、悲盦诸先生像,为景仰观摩之所,名日(西泠印社)。
社地与梅屿、柏堂近,风景幽绝。
集资规画,创于甲辰,成于癸丑。
堂舍花木,宜。
于是丁君辅之、王君维季、吴君石潜、叶君品三,修启立约,招揽同志,入社者日益众。
于甲寅九月开社,彬彬秩秩,觞咏流连,洵雅集盛事也。
印之佩,见于六国,著于秦,盛于汉,有官印、私印之别。
刓玉笵金,间以犀角象齿。
逮元时始有花乳石之制,各以意奏刀,而派亦遂分。
钝丁诸人,尤为浙派领袖。
浙派盛行于世,社之立,盖有由来矣。
顾社虽名西泠,不以自域。
秦玺汉章,与夫吉金乐石之有文字者兼收并蓄,以资博览考证,多多益善。
入其中如探龙藏,有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之概。
尝观古人之印,用以昭信,故日印信。
上而诏令文移,下至契约笺牍,罔不重之。
书画至风雅,亦必以印为重。
书画之精妙者,得佳印益生色,无印,辄疑为伪。
印之与书画,固相辅而行者也。
书画既有社,印社之设,又曷可少哉。
予少好篆刻,自少至老,与印不一日离,稍知其源流正变。
同人谬重予,社既成,予备员曷敢长诸君(社)子,惟与诸君子商略山水间,得以进德修为,不仅以印人终焉,是则予之私幸耳。
繁体西泠山水清淑,人多才藝,書畫之外,以篆刻名者,丁鈍丁至趙悲盦數十餘人。
流風餘均,被于來葉,言印學者,至今西泠尤盛。
同人結社,並立石勒鈍丁、悲盦諸先生像,爲景仰觀摩之所,名曰西泠印社。
社地與梅嶼柏堂近,風景幽絕。
集資規畫,創於甲辰,成於癸丑。
堂舍花木,位置點綴,咸得其宜。
于是丁君輔之、王君維季、吳君石潛、葉君品三修啓立約,招攬同志,入社者日益衆。
于甲寅九月開社,份份秩秩,觴詠流連,洵雅集盛事也。
印之佩見于六國,著于秦,盛于漢。
有官印私印之別。
刓玉笵金,間以犀角象齒。
逮元時始有花乳石之制,各以意奏刀,而派亦遂分。
鈍丁諸人尤爲浙派領袖。
吴昌硕的诗西泠印社有一副著名的楹联:印岂无源?读书坐风雨晦明,数布衣曾开浙派;社何敢长?识字仅鼎彝铃镝,一耕夫来自田间。
此联是西泠印社掌门人吴昌硕于1918年为该社所写,后刻板挂在孤山西泠印社正厅。
吴氏为该社首任社长,以金石书画驰名于世,诗名却似仅在圈内,或许与其诗作的相当部分仅题于画有关。
圈外人看画看字看印常重于看诗。
毕竟,书画现其艺,诗作言其志。
艺可借线条、色彩、光影诉诸视觉,志则只能心会,更难领略。
画家潘天寿专门回忆过吴氏的题画诗。
如画兰题款道:“画与篆法可合并,深思力索一意唯孤行”;题画荷款说:“墨池点破秋冥冥,苦铁画气不画形”;题画梅款曰:“梦痕诗人养浩气,道我笔气齐幽燕”。
一次,吴氏醉后画梅,题款如下:“三年学画梅,颇具吃墨量。
醉来气益壮,吐酒向纸上。
浪贻观者笑,酒与花同酿。
法与草圣传,气夺天池放。
”由此体会作者心志,潘氏有“苍茫古厚,不可一世”之评。
书家沙孟海系吴氏门徒,课上课余领受师教,年深日久,足证“吴先生本人则一直以诗人自居”。
如吴氏《赠内》诗有句:“平居数长物,夫婿是诗人。
”另一首《琴僧云闲遗照》中说:“老我不死无一能,赋诗或可天籁乘。
”吴氏诗作,写于画上,亦积累于画外。
其不动画笔时常有诗兴,时有新篇。
有时午夜觉醒,沉吟得句,即披衣起身,录下再睡。
为此,其案头专放一本以宣纸装订的诗稿册子。
沙氏曾多次侍奉旁听吴氏与老友谈诗论画。
时有冯君木、况蕙风、朱疆村等与吴氏同在沪上,住宅相距不远,来往频繁。
“飘灯夹巷,飞盖逢迎,茗坐清言,常达深夜”。
他们彼此方音不同,言及各自诗作,口语时有不清之处,就以笔代言,留下不少手迹。
沙氏珍藏的一款上述楹联并笔条子,即为吴氏1926年某夜沪上雅聚时所书。
吴氏诗作结集时,称《缶庐集》。
沈寐叟为之作序。
序文说:“翁既多技能,摹印书画皆为世贵尚,独自喜于诗。
”吴氏见此言,当觉“吾道不孤”。
简体
西泠山水清淑,人多才艺,书画之外,以篆刻名者丁钝丁至赵数十馀人,流风馀韵,被于来叶,言印学者,至今西泠尤盛.同人结社,并立石勒钝丁、悲盦诸先生像,为景仰观摩之所,名日(西泠印社)。
社地与梅屿、柏堂近,风景幽绝。
集资规画,创于甲辰,成于癸丑。
堂舍花木,宜。
于是丁君辅之、王君维季、吴君石潜、叶君品三,修启立约,招揽同志,入社者日益众。
于甲寅九月开社,彬彬秩秩,觞咏流连,洵雅集盛事也。
印之佩,见于六国,著于秦,盛于汉,有官印、私印之别。
刓玉笵金,间以犀角象齿。
逮元时始有花乳石之制,各以意奏刀,而派亦遂分。
钝丁诸人,尤为浙派领袖。
浙派盛行于世,社之立,盖有由来矣。
顾社虽名西泠,不以自域。
秦玺汉章,与夫吉金乐石之有文字者兼收并蓄,以资博览考证,多多益善。
入其中如探龙藏,有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之概。
尝观古人之印,用以昭信,故日印信。
上而诏令文移,下至契约笺牍,罔不重之。
书画至风雅,亦必以印为重。
书画之精妙者,得佳印益生色,无印,辄疑为伪。
印之与书画,固相辅而行者也。
书画既有社,印社之设,又曷可少哉。
予少好篆刻,自少至老,与印不一日离,稍知其源流正变。
同人谬重予,社既成,予备员曷敢长诸君(社)子,惟与诸君子商略山水间,得以进德修为,不仅以印人终焉,是则予之私幸耳。
繁体
西泠山水清淑,人多才藝,書畫之外,以篆刻名者,丁鈍丁至趙悲盦數十餘人。
流風餘均,被于來葉,言印學者,至今西泠尤盛。
同人結社,並立石勒鈍丁、悲盦諸先生像,爲景仰觀摩之所,名曰西泠印社。
社地與梅嶼柏堂近,風景幽絕。
集資規畫,創於甲辰,成於癸丑。
堂舍花木,位置點綴,咸得其宜。
于是丁君輔之、王君維季、吳君石潛、葉君品三修啓立約,招攬同志,入社者日益衆。
于甲寅九月開社,份份秩秩,觴詠流連,洵雅集盛事也。
印之佩見于六國,著于秦,盛于漢。
有官印私印之別。
刓玉笵金,間以犀角象齒。
逮元時始有花乳石之制,各以意奏刀,而派亦遂分。
鈍丁諸人尤爲浙派領袖。
浙派盛行于世,社之立蓋有由來矣。
顧社雖名西泠,不以自域。
秦璽漢章與夫吉金樂石之有文字者,兼收並蓄,以資博覽考證,多多益善。
入其中如探龍藏,有取之無盡用之不竭之概。
嘗觀古人之印,用以昭信,故曰印信。
上而詔令文移,下至契約箋牘,罔不重之。
書畫至風雅,亦必以印爲重。
書畫之精妙者,得佳印益生色,無印輒疑爲像。
印之與書畫固相輔而行者也。
書畫既有社,印社之設,又曷可少哉。
予少好篆刻,自少至老,與印不一日離,稍知其源流正變,同人謬重予。
社既成,推予爲之長。
予備員,曷敢長諸君子,惟與諸君子商略山水間,得以進德修業,不僅以印人終焉,是則予之私幸耳。
甲寅夏五月二十又二日,安吉吳昌碩記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