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叙事结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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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021.4•高中(三)经典之文化解读《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课程目标指出:“传承中华文化。
通过学习运用祖国语言文字,体会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体会中华文化的核心思想理念和人文精神,增强文化自信,理解、认同、热爱中华文化,继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
”《烛之武退秦师》作为《左传》的经典文本,承载了丰厚的文化价值,对其文化意义的聚焦,特别是对“礼”文化的认识,是一种打开学生认知文化之窗的尝试。
笔者在指导学生学习过程中,抛出“礼”的概念,这是文本学习的重点,也是难点,学生开始没什么反应。
笔者借鉴其他文本,引入其他叙述,打开了学生的认知之窗,大家以“礼”为触发点,重新审视文本,这是阅读的深层次递进,也是最接近《左传》本意的阅读方式。
由于“礼”文化的博大,本课学习也只能选取其中最浅显的认知——辨别礼与非礼,不过随着学习的深入,学生应该会有更深入的思考。
(四)传时代意义语文教学活动要注重时代性。
《春秋》重“礼”,《左传》以“传”解“经”,其核心思想也是对“礼”的追求。
儒家文化的先进性,表现在超越时代,成为属于时间的文化瑰宝。
中华民族是礼仪之邦,到现代,“礼”依旧有着其独特的重要性。
阅读《烛之武退秦师》,不能仅仅停留在历史的回眸中,还应该努力实现历史与现代文明的密码转换与积极传承。
笔者还在教学过程中随机切入时代要素。
请学生写信劝阻美国向台湾地区出售武器的行为,就是发挥文本的时代意义,让中国古老的智慧在新时代绽放美丽的花朵。
当然,没有十全十美的课堂,每一节课都有自己的遗憾。
本堂课由《春秋》《左传》的对比阅读开始,却没有前后照应,没能将课堂的文化濡染理念贯彻到底。
课堂引入春秋与战国谋士言行对比,由于形势不同,对象迥异,二者采取不同措施可以理解,以此作为春秋战国谋士重“礼”与否的依据,有以偏概全之嫌。
课堂在“礼”的认知上无法作出更好的突破,只能浅尝辄止。
这些都需要各位同人再接再厉,深入研究。
简析《祝福》的叙事技巧《祝福》作为鲁迅小说的一篇经典之作,小说通过归乡者第一人称的叙事手法,写出了下层劳动人民的悲惨命运及无聊看客的麻木心态,反映了普遍存在于接受启蒙思想教育的知识分子身上的局限性。
叙事自然亲切,使人感受真实而令人信服,充满魅力,激起读者探究的兴趣。
在这篇小说里,作者采用第一人称的写作方法,容易给读者造成真实之感。
小说还讲述了以柳妈为首的鲁镇人对祥林嫂一生悲惨命运的哄笑奚落,揭示了当时普遍存在于下层劳动人民身上的麻木不仁,将无聊看客的心灵麻木暴露得淋漓尽致,写出了愚弱的国民的精神萎靡,指出了中国国民性中最缺乏的是什么?它的病根何在?《祝福》作为一篇短篇小说精品,鲁迅以第一人称的写作方法,人物性格的生动塑造,紧扣“还乡”主题,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叙事结构,诱惑读者在小说所叙述的空间与时间中徘徊思索。
在《祝福》中,采用第一人称的写法,从一个归乡者的角度叙写了“我”在鲁镇的所见所闻所感,使读者感到亲切真实,更易于表达作者的内心情感,但是,文中的“我”又决不能简单地认为等同于鲁迅,只是故事的叙述者,但细读起来,又带有鲁迅的影子,所以,这种写法,给读者造成了恍惚之感,在似与非似之间激发读者去探究人物背后所蕴含的深刻哲理。
小说采用自知旁知的叙事方法叙写故事,以归乡者的视角叙写故事,写出了归乡者与故乡人的隔阂,使作品不仅充满了哀婉悲凉的色彩,而且出现了反常化的艺术效果。
同时,又采用第一人称的写法,以自知视角叙写主人公“我”的所见所闻所感,以观看者的角度叙写祥林嫂的悲剧故事,使小说结构自然严谨,叙事的语气亲切真挚,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介绍“我”在鲁镇的见闻中间插叙了祥林嫂一生的悲惨命运,她的丈夫死后逃出来到鲁四老爷家当帮工,她勤劳能干,可婆婆为了给她的小叔子娶老婆,硬是将她绑着卖给了贺老六,不幸男人病死,儿子被狼咬死的沉痛彻底地催垮了她,无奈之下她只得再次来到鲁镇当佣工,可是作为寡妇,祭祀时不能碰祭品,庙祝说死后到阴司还要被分尸,都从精神上折磨着她,最终在祝福之夜不幸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祝福》叙事结构解读鲁迅的很多作品被选入中学语文教材,在这些篇目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比较常见的结构现象:比如我回乡见到了当年的游伴,现在已经成为中年人,我想起了他当年的故事;我回家见到了濒临死亡的祥林嫂,想到了她的一生;或者我回忆起20多年前孔乙己的故事;再不然我在偶然的机缘下得到了朋友弟弟疯癫时期的日记。
这些小说有一个共同的结构特点:别人的故事都是我回乡或者见闻的一部分,而我的见闻和我其它的行为构成了小说整体的故事框架。
这种结构就有两重:首先是“我”的故事有始有终,其次才是他人的故事。
也许他人的故事有一个完整的事件起点和终点,也许他人的故事只是某些片段。
但是在我的视野和记忆当中就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整体,这就是我们要探究的鲁迅这类小说结构的基本特点,我的故事充当了一个导入和介绍的作用,像饺子包馅一样,其他人的故事都是这个饺子皮当中的所有的馅料。
当然,有的人可能会疑惑,《狂人日记》也是这样的吗?《狂人日记》其实不是,《狂人日记》的结构和它稍微有点不同就在于:我在文言记叙的部分已经把饺子皮全部准备好了,而《狂人日记》作为一个完全外挂的材料放在后面,但整体结构上和孔乙己的故事和祥林嫂的故事都是类似的。
正因为这一点,我能够完全知道别人的故事,当然就预设了一种小说的象征,我完全洞察了他人的命运以及他人命运发生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细致解读两层故事结构就有了非常重要的意义。
那就是说“我”是作为一个思考者和观察者出现的,而别人都是我的观察对象或思考的对象或者说思考材料。
既然他人作为一种思考材料,那么在插曲故事之中,也就是祥林嫂或者孔乙己或者闰土,他们的故事中他们是活动者,却未必是自觉者,而我把他们的一生只取一部分作为记忆或者是叙述的内容,当然就决定了我选择的重点是经过自觉考虑的,我的思考者本能,决定于我是故事的第一主人公。
他们作为我的思考材料,所能呈现的意义就是被我观察,被众人所阅读。
借助于祥林嫂、孔乙己的事情,以及他周边环境的人物和言行,和我们自己身边的社会现实发生对照,于是,祥林嫂和孔乙己,他们的故事在客观上就是一个认识和思考的材料,或者说引发我们思考的基本资料。
《祝福》的情节结构线索从全文的整体结构上看,作者运用了“三层式”的构思手法,即引出故事——描叙故事——议论抒情。
文章用自然空行的方式进行间隔,极为清晰地显现出故事的篇章结构。
从这个情节结构表可以看出,《祝福》的结构是以祥林嫂的悲惨遭遇为主体安排的。
小说一开头描写祥林嫂所生活的环境:既有对阴沉、低暗的年底景象的自然环境的描绘,又有对家家准备祝福的盛况的社会环境的描写,更有对虚伪、反动、保守的鲁四老爷及其书房的典型描写,这就揭示了悲剧主人公——祥林嫂所生活的典型环境,为祥林嫂悲剧的发展,提供了背景。
这是情节发展的序幕。
序幕之后,首先描写了祥林嫂悲剧的结局——“我”亲见沦为乞丐的祥林嫂;亲闻祥林嫂在一片祝福声中寂然死去的消息。
反映了鲁四老爷对祥林嫂之死的冷酷,社会上对祥林嫂悲剧的冷淡,也表现了“我”对祥林嫂的关怀和对当时社会的激愤,从而引起“我”对祥林嫂“半生事迹的断片”的追忆,展开对悲剧主体部分的描述。
祥林嫂初到鲁镇,与鲁四老爷发生矛盾冲突,这是情节的开端;祥林嫂被卖改嫁,表现出“出格”的反抗,这是情节的发展;祥林嫂再到鲁镇,终于被鲁四老爷赶出大门,这是情节发展的高潮;它与开头的结局“联成一片”,便构成了祥林嫂悲剧的全部历史。
结尾一段再描写祝福的欢乐情景和“我”的感受,这是小说的尾声,起着深化主题的作用。
《祝福》的情节、结构。
情节内容顺序序幕祝福景象与鲁四老爷结局祥林嫂凄然死去—┐开端祥林嫂初到鲁镇│倒叙发展祥林嫂被迫改嫁│高潮祥林嫂再到鲁镇←┘尾声祝福景象和我的感受倒叙部分的作用:①从情节安排看,把祥林嫂悲剧的结局放在前面,巧妙的为读者设置了一个悬念,使读者急于追根溯源,探求事情的原委,有一定吸引力。
②从小说的矛盾关系看,小说开头写祥林嫂在富人们的一片祝福声中凄然死去,而且引起鲁四老爷的震怒,突出了祥林嫂与鲁四老爷之间的尖锐矛盾,突出了小说反封建的主题。
学生速读课文,画出课文中表明时间地点的词语,并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各段内容。
鲁迅《祝福》的叙事结构作为现代白话小说的开创者与奠基人,鲁迅对小说结构艺术的开掘自有其叙事学上的价值。
在鲁迅先生的小说代表之一《祝福》这一作品里,鲁迅应用了独特的叙事结构与叙述语言为读者深刻的展示了当时农村的真实面貌,下面就针对《祝福》的叙事结构与叙述语言艺术进行深刻的分析。
一、“归乡”模式的应用“归乡”模式是鲁迅作品中最为常用的一个叙事模式,在《祝福》中,以主人公回到鲁镇的角度来描写小说的主体时间。
在文章的开篇中,写到了“我”回到了鲁镇,这次回来并非是为了《故乡》中提到的“寻梦”,而是“早已决计要走”,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故乡对于“我”而言,是如此的陌生,“我”无法融入其中。
在鲁四老爷的眼神里,“我”看得到了自己的不合时宜,因此,不会在这里久留,在决心要走的时候,却意外的遇到了祥林嫂。
在接下来,作品通过两条主线来为读者呈现出旧社会的农村,一方面,祥林嫂的发问激起了“我”精神世界的波澜,另一方面,文章通过“我”旧时的回忆串联起了祥林嫂的一生。
最后,“我”开始对祥林嫂的一生进行回顾,虽然文章的主线是以顺序的模式来进行展开,但是却穿插了倒叙的模式,这并不会影响文章的主体,反而呈现出一种强烈的对比,为读者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象。
二、第一人称叙述方式的应用在《祝福》中,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模式,一直以来,鲁迅小说与传统小说模式最大的区别就是叙述方式的区别,他的小说主要使用的限制性的叙述,从而将叙述人与作者明显的剥离。
在这种叙述模式中,叙述者为小说中的“我”,“我”并不是与故事脱离的作者,而是实实在在经历这些事物的人。
《祝福》中的“我”实质上是一个旁观者,从始到终,“我”都没有对事件进行判断和评价,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我”对于事情的叙述就是事实的本体,这不仅仅是叙事内容的客观需求,也是对小说创作史上叙事方法的拓展。
三、多语叙事模式的应用在《祝福》中,大量应用了多语叙事的模式,将每一个故事线索有机的结合起来,对于故事主线的描述有着重要的引导作用,这就有效的增加了事件呈现的多面性与立体感。
用叙事学理论分析祝福_以叙事学方式解读《祝福》鲁迅在其中篇小说《祝福》中,运用了他常用的“归乡” 模式。
在讲述他人的故事的同时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我”远离故乡,是一个基本摆脱了传统社会精神和道德观念禁锢的知识分子。
通过“我”反回故乡的一段经历,见闻和回忆将多年来故乡闭塞、衰败、和封建,展示“我”对故乡的格格不入。
一、主题分析《祝福》是鲁迅的小说代表作之一,写于1924年2月7日。
20世纪20年代,正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发展时期。
鲁迅正以极大的热情欢呼辛亥革命的爆发,可是残酷的现实不久就让他失望了。
小说反映了辛亥革命以后旧中国黑暗的社会现实。
因为帝制政权虽被推翻,代之而起的却是地主阶级的军阀官僚的统治,封建社会的基础并没有彻底摧毁,中国的广大人民,依旧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宗法观念、封建礼教仍然是压在人们心头的枷锁。
他创作《祝福》,就是为展现该时期中国农村人民的窘困生活状态。
二、事件分析小说是以事件命名的。
文中几次提到这个祈福庆祝的年终大典“祝福”,巧妙地把祥林嫂悲剧性格上的几次重大变化,都集中在鲁镇“祝福”的特定环境里。
“祝福”本是旧社会中最富有封建色彩的迷信活动,以描写四次描写“祝福”的场景和祝福时人物的心理、地位变化足以表现出当时社会对人们身心的毒害。
第一次描写“祝福”是通过“我”的眼睛。
“我”久别还乡,虽然不是在自家进行“祝福”,确也感受了“祝福”的场面。
第二次“祝福”是要凸显祥林嫂的。
“祝福”前后家务繁重,但是祥林嫂任劳任怨并且非常的满足。
试想如果祥林嫂的生活就这样的继续下去,那可以说是很“安逸”了,说明“坐稳了奴隶的时代”已经到来。
不巧的是祥林嫂被家人抢走。
再次回到鲁镇时祥林嫂的身心发生一些变化,人们对她的态度也不同了。
祥林嫂回来后经历的“祝福”和她之前参与“祝福”是不同的。
四老爷家对祥林嫂的嫌弃、厌恶明显体现在文中第三次“祝福”。
经受打击的祥林嫂也试图改变自己的境地,但最终还是彻底失败了。
浅析鲁迅《祝福》的叙事结构及叙述语言艺术鲁迅的小说善于运用讽刺和幽默的语言,使人们从冷峻、严肃的氛围中看到悲凉而又令人深思的一面。
作品对旧中国没落知识分子精神上的空虚和灵魂的寂寞以及无路可走的精神状态进行了尖锐的揭示,并给予辛辣的嘲讽,表现了作者对社会的极大关注。
作者通过典型化的手法,成功地刻画了几个各不相同但都具有“多余”性格的人物。
这些人物带着时代的印记,在作者笔下熠熠生辉。
一、人物心理描写艺术在《祝福》中作者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的典型人物形象,他们的命运各不相同,但他们的思想和心理却是千差万别的。
《祝福》中的四类人:第一类是愚昧麻木的奴才和奴才式的奴才。
第二类是贫寒不幸的女性。
她们热爱生活,但苦难磨灭了她们追求自由幸福的意志,变得可怜可叹,最后只能在死亡的恐怖中与命运妥协。
第三类是麻木丑陋的、滑稽可笑的祥林嫂。
她是旧中国广大劳动妇女中的一员,是一个被封建礼教扼杀了灵魂的人。
在那个吃人的社会里,她忍受了种种摧残,但没有反抗,终于失去了灵魂。
第四类是阿Q。
他本是农民的儿子,却被剥夺了做人的权利。
他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常常痛苦万分。
当他发现自己是“被人玩弄的猴子”之后,便心甘情愿地做了一辈子“奴隶”。
作品通过四类人物的描写,勾勒出了社会底层贫苦人民的群像。
他们没有独立的意识,对自己的境遇不抱任何幻想,无论怎样艰难都只能听凭命运的摆布。
这是多么令人悲哀的事啊!阿Q虽然聪明,但他的身上仍然充满了奴性的特征。
当他听说革命党胜利时,便用梦幻来麻醉自己,但结果终于失败了。
他觉醒之后,也开始感到绝望,便去寻找另外的出路,也同样失败了。
作者正是抓住了人物身上的这种普遍存在的共性特征,将其提炼加以典型化,突出其性格中的“多余”性,通过这种相似的遭遇,达到了深刻揭露和批判的目的。
此外,对四类人物的不同心理活动,作者还采取了多角度、多侧面的方式进行细致入微的心理分析,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祥林嫂在临死前回忆了自己的一生,她的心理经历了由希望到绝望,再由绝望到希望的过程。
《祝福》小说结构探析鲁迅短篇小说《祝福》讲述了祥林嫂的故事。
我们从中可以发现小说文本中蕴含了一个三重结构:“我和鲁镇”、“祥林嫂和鲁镇”与“我和祥林嫂”。
这三重结构揭示了个人在社会环境中的悲剧性和人与人之间的无法弥合的鸿沟。
一、“我”与鲁镇“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
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一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鲁镇第一次出现在鲁迅先生的作品中。
随后,在小说《明天》、《风波》、《社戏》里,连续出现了鲁镇这个地名,而《阿Q正传》中阿Q的生活的未庄,也是鲁镇的一个村子。
鲁镇的名声和孔乙己、九斤老太、祥林嫂、阿Q等人物形象连在一起,密不可分。
鲁迅先生他的作品里对鲁镇倾注了满腔的热情,并对鲁镇的山水、对童年生活有着梦幻一般的眷恋。
对于生活于20世纪初的鲁镇的人们,先生也多半抱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人文关怀——孔乙己的茴香豆,祥林嫂问“人死了究竟有没有魂灵”,阿Q临死前还担心画不圆那个圈,试问,谁看了能不心动情涌,潸然泪下?鲁镇,其实是鲁迅先生的精神家园,也是人们解读他的一把钥匙。
在《祝福》里,“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接着一声钝响,是送灶的爆竹;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了,震耳的大音还没有息,空气里已经散满了幽微的火药香。
我是正在这一夜回到我的故乡鲁镇的。
”——“我”回到了鲁镇,这一次,鲁镇给我的感觉不再是《社戏》里的那样充满了童年的温暖的回忆,“我”没有了丝毫的温暖和眷恋,鲁镇下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大雪:“天色愈阴暗了,下午竟下起雪来,雪花大的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鲁镇乱成一团糟。
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
人们都在灯下匆忙,但窗外很寂静。
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得沉寂。
”“虽说故乡,然而已没有家,所以只得暂寓在鲁四老爷的宅子里。
”我回到的时候,鲁镇正在举行年终的祝福,热闹和忙碌:晚云的闪光、爆竹的钝响、幽微的火药和忙碌的人们。
《祝福》的叙事结构与情节发《<祝福>的叙事结构与情节发展》鲁迅先生的《祝福》是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之作,以其深刻的社会洞察和精湛的叙事技巧展现了旧中国农村妇女祥林嫂的悲惨命运。
本文将对《祝福》的叙事结构和情节发展进行深入探讨。
《祝福》采用了倒叙的叙事结构,这种结构设置增强了故事的悲剧性和感染力。
小说开篇便将祥林嫂在“祝福”之夜的凄凉死去呈现在读者面前,营造出一种沉重压抑的氛围,引起读者的好奇心和关切,让读者不禁想要探究祥林嫂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在情节发展方面,祥林嫂的人生经历可谓是充满了苦难与折磨。
她初到鲁镇时,虽然是个寡妇,但手脚伶俐,勤劳能干,“试工期内,她整天的做,似乎闲着就无聊,又有力,简直抵得过一个男子”,得到了雇主的认可。
然而,好景不长,祥林嫂被婆家强行绑走,改嫁到了山里。
这一情节的发展突显出了祥林嫂命运的无奈和不由自主,她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
祥林嫂的第二次婚姻给她带来了短暂的幸福,生下了儿子阿毛。
但命运再次捉弄了她,丈夫患病去世,儿子又被狼叼走,这一系列的打击让她的精神遭受了重创。
当她再次回到鲁镇时,已然变得木讷、呆滞,“她手脚已没有先前一样灵活,记性也坏得多,死尸似的脸上又整日没有笑影”。
此时的祥林嫂不仅在身体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在精神上也承受着周围人的歧视和冷漠。
鲁镇的人们对祥林嫂的态度也是情节发展中的重要推动因素。
从最初的接纳到后来的嫌弃和厌恶,这种变化反映了封建社会的冷酷和麻木。
祥林嫂反复讲述着自己的悲惨遭遇,开始时人们还有些许同情,“有些老女人没有在街头听到她的话,便特意寻来,要听她这一段悲惨的故事。
直到她说到呜咽,她们也就一齐流下那停在眼角上的眼泪,叹息一番,满足的去了,一面还纷纷的评论着。
”但时间一长,人们便感到厌烦,“她的悲哀经大家咀嚼赏鉴了许多天,早已成为渣滓,只值得烦厌和唾弃”。
这种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进一步加剧了祥林嫂的悲剧。
小说中“祝福”这一节日的反复出现,也是情节发展的重要线索。
《祝福》叙事结构解读
鲁迅的很多作品被选入中学语文教材,在这些篇目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比较常见的结构现象:比如我回乡见到了当年的游伴,现在已经成为中年人,我想起了他当年的故事;我回家见到了濒临死亡的祥林嫂,想到了她的一生;或者我回忆起20多年前孔乙己的故事;再不然我在偶然的机缘下得到了朋友弟弟疯癫时期的日记。
这些小说有一个共同的结构特点:别人的故事都是我回乡或者见闻的一部分,而我的见闻和我其它的行为构成了小说整体的故事框架。
这种结构就有两重:首先是“我”的故事有始有终,其次才是他人的故事。
也许他人的故事有一个完整的事件起点和终点,也许他人的故事只是某些片段。
但是在我的视野和记忆当中就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整体,这就是我们要探究的鲁迅这类小说结构的基本特点,我的故事充当了一个导入和介绍的作用,像饺子包馅一样,其他人的故事都是这个饺子皮当中的所有的馅料。
当然,有的人可能会疑惑,《狂人日记》也是这样的吗?《狂人日记》其实不是,《狂人日记》的结构和它稍微有点不同就在于:我在文言记叙的部分已经把饺子皮全部准备好了,而《狂人日记》作为一个完全外挂的材料放在后面,但整体结构上和孔乙己的故事和祥林嫂的故事都是类似的。
正因为这一点,我能够完全知道别人的故事,当然就预设了一种小说的象征,我完全洞察了他人的命运以及他人命运发生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细致解读两层故事结构就有了非常重要的意义。
那就是说“我”是作为一个思考者和观察者出现的,而别人都是我的观察对象或思考的对象或者说思考材料。
既然他人作为一种思考材料,那么在插曲故事之中,也就是祥林嫂或者孔乙己或者闰土,他们的故事中他们是活动者,却未必是自觉者,而我把他们的一生只取一部分作为记忆或者是叙述的内容,当然就决定了我选择的重点是经过自觉考虑的,我的思考者本能,决定于我是故事的第一主人公。
他们作为我的思考材料,所能呈现的意义就是被我观察,被众人所阅读。
借助于祥林嫂、孔乙己的事情,以及他周边环境的人物和言行,和我们自己身边的社会现实发生对照,于是,祥林嫂和孔乙己,他们的故事在客观上就是一个认识和思考的材料,或者说引发我们思考的基本资料。
于是我们要细致的考虑他们的故事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样的时间,被加入到“我”的故事之中的,这其实就是次要人物、插曲人物的故事是用什么方式粘接、镶嵌到“我”这个主体人物的故事之中。
衔接
和插入的时间点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是选在春和日丽的时候或选择在寒风凛冽的时候,那本身就对于“我”的见闻或他人的命运有某种特定的象征作用,比如鲁迅小说所有的开端都是选择在岁末年尾,或者是一天之中的夜间明暗未分之际,那就说明他对这个世界的基本感受,而祥林嫂的故事开端是什么呢?第1句话已经告诉我们,在我最后一次见到祥林嫂的时候,那是在冬季岁末,而我回忆祥林嫂的开端,第一句话就显得意味深长,“她不是鲁镇人”,当作者在一篇小说的人物出场时介绍他的身份,特意讲明“他是或不是、有或没有的时候”,分明就是一种强调,而否定式的强调就有意凸显“某种有”,既然“她不是鲁镇人”,作者有意在告诉我们这个外来者对于鲁镇的意义是什么,相反我们也应该思考“鲁镇对于祥林嫂这一个外来者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们把主体故事和插曲故事互相对照着来思考,我们就会发现另外一个更为隐在的象征内涵,那就是“我”也是一个外来者,小说的第1段已经告诉读者:虽然是故乡,然而已没有家,正因为这种背景,所以我只得暂寓在鲁四老爷的宅子里。
这一个句子已经告诉读者,他不是回到了一个情感上可以归灵魂上感到安慰的归宿,而是一个暂居之地,就像祥林嫂在鲁镇,不过是一个过客,而鲁镇对祥林嫂也不过是一个暂居之地一样,于是我们看到祥林嫂的故事是在漂泊者的视野当中发生的特殊意味。
“我”的漂泊经历已经被我有意掩盖掉了,但是经过祥林嫂从山里来,又在鲁镇留荡最后被拐卖,然后重新回到鲁镇,这就使得人们对祥林嫂的故事不仅发生一种疑问:祥林嫂的归宿究竟在哪里?祥林嫂为什么始终要流浪在鲁镇?而如果从更为深层的层面上讲,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回鲁镇,为什么又要离开鲁镇的原因。
祥林嫂的死亡和我的离开就有一种深层的象征对话意味,因为祥林嫂她没有其它可以选择的归宿,他从山里逃出来,然后又从山里再次逃到鲁镇,而山里始终是他生命曾经存留的地方,鲁镇也只能给予他一个暂时的比山里好的环境,但终究不是灵魂上可以安息的地方。
而我呢,越是模糊的介绍,“我”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向何处去,越是体现出“我”的有知,“我”的能思考、会观察,与祥林嫂的没有能力思考,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形成了更为深层的象征对比。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注意的一点是什么呢?就是作者特意选择的故事发生点有三处,第一是我回到故乡的时间,这是在任何小说结构当中都非常重要的一个时间安排,就是主人公开始故事的时间点,因为任何一个时间点在进入小说叙事的时
候都有其要么是社会文化传统方面的象征含义,要么是身体感觉上的情感印记,要么是作者独特的象征安排。
而岁末年尾作者特意又强调了一个“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于是“新历”是不是已经发生在现实之中,“新历”如果已经发生,而旧历仍然以强大的影响存在,那么新历的价值又何在。
这就隐隐指向了鲁迅写作的那个特定年代,以启蒙者的身份回乡,以启蒙者的眼光去观察,以启蒙者的心态去思考,最终却只能以启蒙者无力改变现实的姿态黯然离开。
也就是在这样一种我相当于启蒙者的身份变动过程之中,祥林嫂的故事在结构上再一次发生移位,首先,他被外来者能够发现自身的悲剧性;而在他的身边,在他宁愿选择被歧视,还要安居的这个鲁镇,他没有任何可供诉说的对象,只有歧视只有嘲笑,没有任何理解,而仍然要在此地勉强生存,那么人的生存的悲剧性,就更加明显的体现出来了。
而祥林嫂与鲁镇人物之间构成了整个插曲故事内部结构非常复杂的关系,其关系第一在于他与鲁镇人共存却与鲁镇人相异,这种共存而又相异的结构特色在鲁迅的小说当中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说是任何现实主义小说要塑造典型人物和典型环境必须采取的基本策略。
孔乙己与酒店当中的人,共同在酒店里边喝酒,却屡屡遭受嘲笑而最终洇灭在整个鲁镇的氛围之中。
祥林嫂也是如此,他最初是被人嘲笑的,最后是被人鄙视的,从被人嘲笑到被人鄙视中间经历了被人转卖,被人凌辱,被人驱赶,乃至于默默承受的复杂过程,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注意到的就是祥林嫂身边的人物出现的顺序就是插曲故事结构的最为精致的安排了,我们如果回顾到孔乙己的故事当中会发现,孔乙己身边的酒客从孔乙己出场的时候就都在,孔乙己离开之后还在,那样形成的一种人物生存的结构氛围环是绕烘托型的,众多酒客的存在,只是为了体现出孔乙己一个人的独特性,而在鲁镇则不然,首先我们看到与祥林嫂的命运相关的一个人物是卫老婆子,他是祥林嫂和鲁镇之间的第1个联系人,也是属于引荐者,但是她不是祥林嫂命运的最佳观察对象和应称对象,因而不久他就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四婶,因为祥林嫂的佣工身份,所以他更多的事件必须有四神来亲自见到,并且有四婶转告给他人,但是祥林嫂的故事又不仅仅发生在鲁四老爷家里,它发生在整个鲁镇,甚至发生在鲁镇之外,于是卫老婆子就承担了把祥林嫂的故事,祥林嫂在婆婆家的故事,在贺老六家里的故事转述给鲁镇人,转述给我,这样一个功能,而柳妈是必须出现在最后原因很简单,他是为了使祥林嫂,作者的目的就在
于安排他成为祥林嫂命运悲剧最深层最厚的一块砖石,所以,只有当祥林嫂已经再次丧夫,而且失去儿子的情况下,她和家人团聚的渴望以及她害怕死后给不同的男人所分割这样一种恐惧所压抑才能够使得祥林嫂和柳妈之间的对话成为小说叙事的必然结果,也使得柳妈的建议成为祥林嫂必然听取的内容,以及这种建议,最后无效对于祥林嫂的打击。
于是我们不得不思考,小说在祥林嫂的过去故事被回忆之前和“我”的最后一次见面在小说当中具有什么样的作用?我见到祥林嫂的那一刻,与回忆祥林嫂的故事又构成了一种结构上的对比,那就是过去的祥林嫂与最近的祥林嫂。
如果我们从小说的基本结构功能来讲,小说是把一个人物一生当中所经历的若干事件,经过精心的考究,形成了一个暗含逻辑因果链的结构,那么后面事件的发生与前面事件的发生有着非常深刻的关联,更重要的是,按照我们现有的因果逻辑来讲,前面的事情的发生为后面事情的发生提供了足够必要的逻辑前提,于是我知道见到祥林嫂最后的处境和我回忆起祥林嫂之前所有的不幸遭遇就容易成关联,那就是祥林嫂从山里逃来,在鲁镇经历的一切、在贺老六家里经历的一切、再回到鲁镇经历的一切,就是祥林嫂最后死前向我问话的逻辑前提。
那么,她向我问话的时候,她问的内容和前面的故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因为逃离因为被卖因为丧夫子,所以他有对于死亡之后的渴望又有着对死亡之后更大的恐惧,所以柳妈的建议就有了故事的结构学上的意义,那就是让祥林嫂感到希望,又让祥林嫂感到迷茫,我最后见到祥林嫂那一刻,就极富象征意味,因为祥林嫂在问,而我的回答是不能够提供任何解释功能的,于是这个小说就出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隐密的结构,“我”能够知道别人的命运,“我”能够知道别人命运的原因,却无法改变别人的命运,别人向“我”来求教,希望从我这儿得到答案,“我”却对于别人应该知道的答案无能为力,这大概就是启蒙者面对被启蒙对象时虽然高高在上具有质的优越感,但是却不能改变其现状,一方面是悲悯的,另一方面又感到了启蒙者自身有着某种无法避免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