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定稿-从《聊斋志异》中的花狐鬼妖看蒲松龄的女性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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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女性观的矛盾性《聊斋志异》是清代作家蒲松龄创作的一部文学作品,其中对女性形象的描述和关注是其中的一个重要主题。
在蒲松龄笔下,女性形象既有着鲜明的个性特征,又存在着矛盾的性格和行为。
这种矛盾性的女性观念在当时的社会和传统观念中也是存在的,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女性的双重标准和矛盾心态。
本文将从不同角度对蒲松龄《聊斋志异》中女性观的矛盾性进行解读。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多样而丰富。
从书中可以看到,有贤淑的女子如玉真、陆三宝、庞素等,也有妖媚的女鬼如晴姐、倩女、王狗儿等。
这些女性形象在性格、行为和命运上都展现了不同的特点和命运,形象之间的差异也是在反映了对当时社会女性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对女性形象的刻画非常生动,既有妖媚动人的女鬼形象,也有贤淑良善的女子形象,多样而丰富。
蒲松龄对女性的矛盾性观念主要体现在女性的道德品质和社会地位上。
首先是在道德品质上,蒲松龄对女性的评价可以说是矛盾的。
一方面,他塑造了很多善良贤淑的女性形象,她们在家庭中贤惠美德,忠诚善良,对丈夫孝顺又顺从;他又塑造了一些妖媚诡诈的女鬼形象,她们以妖异的魅力迷惑男子,以实现自身的目的。
这种对女性道德品质的矛盾观念反映了传统文化中对女性的双重标准。
其次是在社会地位上,蒲松龄描写的女性形象在社会地位上也是矛盾的。
一方面,他塑造了一些富有权势的女子形象如陆姑贵等,在家庭中地位显赫,有着很大的权势;他又塑造了一些卑微弱势的女性形象,她们在社会中地位低下,受到男性的歧视和压迫。
这种对女性社会地位的矛盾观念反映了古代封建社会中妇女地位的低下和不平等。
蒲松龄对女性形象的矛盾性观念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女性的双重标准和矛盾心态。
在封建社会中,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女性的地位低下和受到的歧视是无法改变的现实;社会对女性的期望也带有矛盾性,既要求女性贞洁贤淑,又希望她们能够有着妖媚美丽的外表和性格。
这种对女性的双重标准和矛盾心态在《聊斋志异》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这也是蒲松龄对女性形象矛盾性观念的一个重要反映。
第四章由《聊斋志异》狐形象的描写反观蒲松龄的创作心态作家的"创作心态"简言之,就是指作家在进行作品创作时的心理状态,具体是指"作家在某一时期,或创作某一作品时的心理状态,是作家人生观、创作动机、审美理想、艺术追求等多种心理因素交汇融合的产物,是由客观的生存环境与主体生理机制等多方面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聊斋志异》的完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在漫长的创作过程中,蒲松龄也历经着社会的变革、生活的颠簸、仕途的偃蹇。
他极尽笔墨在《聊斋志异》中刻画了丰富多姿的狐形象,无论是兴趣爱好,喜谈狐故事聊以自娱,还是"目击清初乱离时事,思欲假借狐鬼纂成一书,以抒孤愤,而谂识者",他对狐精故事的创作态度都是严肃的,复杂的,多层的和矛盾的。
弗洛伊德也曾说过:"艺术创作的奥秘,在于满足艺术家个人得不到满足的愿望,艺术作品本身是这些极不满足的愿望的'代用品'."可见文学创作一般是作者不能得到满足或被压抑的心理需求的升华。
蒲松龄将其一生不能满足的人生理想和饱受抑制的血泪沧桑倾注在对审美理想化下的狐世界的建构上。
这些狐形象,不仅在作者为他们构建的狐社会中演绎着不同的生活,也在不知不觉中映照着作者本人丰富的内心世界,体现了他独特的创作心态。
第一节矛盾心态。
蒲松龄的多重身份决定了他思想的复杂性,这也影响着《聊斋志异》狐形象的创作过程。
他虽然有比封建思想更加超前的民生、民主意识,但他毕竟是位封建文人,几千年的封建伦理观念难以从他的思想中彻底根除,并不断闯入他的艺术世界,不自觉地影响着作品中的人物思想和命运。
这就使蒲松龄在无拘无束地创造狐鬼世界的同时,又时时被现实的封建礼教所困扰。
因此,《聊斋志异》的狐世界里以及狐形象身上就常常体现出一些相互矛盾的思想意识,传达出作者蒲松龄创作时内心的矛盾。
一、宣扬个性与维护传统之间的矛盾。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善于塑造热情洒脱,主动追求爱情的狐女形象,这些狐女可以来去自如,行踪不定,可以不受封建礼数的约束与凡间男子肆意欢爱。
花妖狐魅皆有心鬼怪魍魉亦含情——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的情感模式解读作者:魏佳来源:《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7年第6期摘要:本文选取了《聊斋志异》中具有代表性的《商三官》《青凤》《陆判》三篇作品进行分析,从亲情、爱情、友情三个角度对蒲松龄《聊斋志异》的情感模式进行解读,以期对作品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关键词:《聊斋志异》情感模式价值探求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这样描述自己的创作动机:“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
闻则命笔,遂以成编。
”①“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
寄托如此,亦足悲矣!”②可见这部作品不仅仅是作家兴之所至的随意记录,更是他坎坷穷困的心灵之歌,他将自己的全部生命经验化作了笔下的花妖狐魅、鬼怪魍魉,使这些超越现实的形象与作品中的情感模式相得益彰,对生命的意义展开探求。
本文选择了全书中最具典型性的三个作品,从亲情、爱情、友情三个维度对《聊斋志异》的情感模式进行分析阐述,试为作品的解读提供一个新的思路。
一、亲情:父爱如山、舍身复仇———烈性孝女商三官诸葛城的商士禹因醉酒误言,触怒当地豪强被殴打致死,两个儿子诉讼无果,负屈回家,意图再次告状,商家无法通过正常的诉讼申冤昭雪,小女儿商三官面对家庭突如其来的灾难做出了自己的人生选择。
(一)知礼重情商三官在父亲遇害之时刚好面临着人生新的开始———等待婆家迎亲。
父亲被害,她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希望推迟婚期,她说:“焉有父尸未寒而行吉礼者?彼独无父母乎?”③她没有抛下尸骨未寒的父亲、彷徨无助的家人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没有投入到另一种生活中与当下的痛苦一刀两断。
(二)冷静理智当兄长们欲再次报官,希望通过公正的程序申诉家庭的灾难时,三官清醒地意识到“人被杀而不理,时事可知矣。
天将为汝兄弟专生一阎罗包老耶?”④洞悉世态的她已经不寄希望于清官平冤,从而选择了一种更为现实而理智的方式面对家中的灾难。
(三)大义慷慨安葬了父亲之后,三官离家出走,投入了戏班,以伶人的身份伪装,在仇人大宴宾客之时混入其家,以自己的美貌迷惑仇敌并将其杀死后自杀。
《聊斋志异》中花妖狐魅形象的现实性人格色彩作者:乔华瑜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4年第02期摘要:《聊斋志异》中的花妖狐魅形象中倾注、糅合了丰富而深刻、细腻而动人的人格色彩。
她们的身上凝聚了人们喜欢美好事物的质朴愿望,具有鲜明的理想化色彩,但更具有明清小说特有的市民化倾向,宣扬封建伦理道德,反映女性时代悲剧命运,隐含对封建礼教的批判,具有刻入骨髓的现实性人格色彩。
关键词:《聊斋志异》花妖狐魅人格现实性近年聊斋故事多次被搬上影视荧屏,两版《倩女幽魂》也先后热映,这些花妖狐魅形象作为我国古典文学中最具魅力最为多彩的一笔,在现代社会中仍深受人们赞美与感叹。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虚构出了一个鬼狐仙妖的世界,承载他的爱憎与批判,创造出了大量独具魅力的花妖狐魅形象,寄托他的理想与情感。
于是,有了颜如玉、云萝公主、嫦娥等仙女;有了黄英、葛巾、香玉、荷花三娘子等花妖;有了阿英、阿纤、白秋练等精怪,而写得更多的则是,红玉、婴宁、香玉、青凤、娇娜、莲香、吕无病等狐鬼,可谓无奇不有。
这些仙、妖、狐、魅不但没有阴森恐怖之感,而且大多容貌美丽、有情有义。
虽然具有超凡的法力仙术,却又处处透出浓厚的人间气息和人情味。
但作为艺术创作的现实投影,她们仍然不能摆脱封建纲常礼教与世俗人情的束缚,仍然不同程度地真实体现封建时代女性生存状态的悲剧命运。
一、宣扬“孝道”:面对家庭伦理矛盾,多能以德报怨,具有赤子之心百善孝为先,孝道大于天,古典文学中的孝子如老莱子、郭巨等例子举不胜举,蒲松龄所处的康乾盛世更是以“孝”治国”,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哪怕《聊斋》这样一部充满志怪玄幻色彩的作品,“孝”道也是至高无上、贯串始终的,如著名的席方平救父故事,身陷炼狱饱受折磨,绝不逊色于目连救母,《珊瑚》中的臧姑打骂丈夫、欺压婆婆,得到一身病痛、家财荡尽、儿女夭折的可怕报应,都是蒲松龄及世人“孝道”之大的极致体现。
而作为蒲松龄心目中的理想人性,花妖狐魅们虽有超凡法力,敢于蔑视世俗伦理,却也仍要坚守这样的道德底线。
《聊斋志异》中花妖的爱情分析《聊斋志异》是清代文学家蒲松龄所著的一部文学作品,书中以奇幻的元素为主线,表现了人与妖的爱情故事。
而花妖在其中占据了相当大的篇幅,她们的爱情故事也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花妖,是指外形美丽动人,容颜绝丽的妖精。
在《聊斋志异》中,花妖常常以花朵的形态出现,她们美丽的外表与神秘的身份令人着迷。
而她们所经历的爱情故事也成为了这部文学作品中的一大看点。
《聊斋志异》中的花妖所具有的美丽外表使得人们产生对她们的向往。
花妖不仅容颜绝丽,而且身姿婀娜,风姿动人,她们的美丽往往能够让人心醉神迷,为之倾倒。
在《聊斋志异》中,花妖往往展现出无比的美丽,使得人们不能自拔。
这种美丽之下隐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危险和不安,因此花妖的形象更加神秘和令人难以捉摸。
《聊斋志异》中的花妖所经历的爱情故事也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花妖在爱情中往往扮演着美丽但危险的角色。
在书中,花妖往往以美丽的外表吸引男子,然后借机伤害他们。
比如《聊斋志异》中的《玉楼春》故事中,花妖水妖玉楼借花为名,诱惑人间王孙,最终陷入爱情的泥淖;又比如《聊斋志异》中的《聂小倩》故事中,花妖聂小倩以美丽的容颜吸引了官员宁采臣,使得他不顾一切地为她痴迷。
花妖在《聊斋志异》中的爱情故事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传统中国文化中对于爱情的一种思考。
传统中国文化中,妖魔鬼怪常常被视为一种邪恶的存在,而他们与人类的爱情往往是不被认可的。
《聊斋志异》中花妖的爱情往往以悲剧结局收场。
在这些故事中,花妖与人类的爱情往往是不被允许的,因此最终都以悲剧收场。
这也反映了传统中国文化中对于爱情的看法,即要求爱情的纯洁和正统。
花妖在《聊斋志异》中的爱情故事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性的弱点。
在这些故事中,花妖往往以美丽的外表和妖术诱惑男子,使得男子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这也反映了人性的一种软弱与易受诱惑的一面,而花妖则是这种软弱的象征。
《聊斋志异》中花妖的爱情故事是书中的精彩看点之一。
解读《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女性观的矛盾性《聊斋志异》是中国古典文学中的经典之作,蒲松龄在其中刻画了大量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这些形象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展现出了独特的矛盾性。
从各种角度来看,蒲松龄对女性的描写充满了矛盾和复杂性,这不仅反映了他对当时社会女性地位的观察和思考,也折射出了他对女性内心世界的理解和尊重。
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描绘了不少美丽、聪慧、善良的女性形象,她们有的是侠义豪杰,有的是温婉贤淑,有的是聪明机智。
比如在《聊斋志异》中的《聂小倩》里,小倩以绝代佳人的形象出现,不仅美貌无双,而且心地善良,对许仙情深义重;在《玉楼春》中的玉楼更是聪慧无比,处处照顾主人燕子,忠心耿耿。
这些形象展现了蒲松龄对女性美好品质的赞美和敬重,他对女性的表现充满了对其聪慧美丽、正直善良的认可。
与之相对照的是,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也描绘了一些极端的女性形象,比如女鬼、女妖等,她们常常以危险、邪恶的身份出现在文章中。
她们以各种手段对男性进行诱惑、报复,甚至伤害人命。
在《聊斋志异》中,这些女性形象往往给人一种极端的印象,她们的存在与蒲松龄对于女性善良美好形象的描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种矛盾的描写,反映出了蒲松龄对女性的复杂情感,他既对女性内心世界的挣扎和矛盾有所观察,又对女性的强大力量和神秘魅力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在现代人看来,蒲松龄的女性观存在很大的矛盾性,但从当时的社会背景和文化环境来看,这种矛盾性是不可避免的。
当时的中国社会,男尊女卑的思想观念根深蒂固,女性地位低下,受到各种束缚和歧视,这种社会环境必然扭曲了人们对女性的认识。
蒲松龄作为当时的文人,受到封建思想的影响,对女性的认知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限制和扭曲。
蒲松龄对女性形象的矛盾描写也可能源于他个人的情感体验和心理感受。
在其传世作品中,蒲松龄对女性的心理状态和内心世界有着深入的观察和揭示,他对女性形象的矛盾描写,也许反映了他对女性情感和心理状态的探索和思考。
《聊斋志异》中狐鬼精魅形象所寄托的社会理想《聊斋志异》中鬼狐精魅”多具人情”,并独具痴绝、义绝、妙绝的特性,从而流露出至真至善至美以至非常真实的人性。
蒲松龄之所以如此偏爱这些鬼狐精魅,赋予他们如此美好的韵味,更多的在于这些狐鬼精魅承载着蒲松龄强烈的批判和进步的思想,以至于完美的人格。
在狐鬼形象塑造中不仅揭露了黑暗,也歌颂了光明,表现了希望。
蒲松龄以极大的热情塑造了一批理想人物,这是与现实社会相对立的另一社会的人。
现实社会中”正人君子”们披戴着人的衣冠,干的却是豹虎鬼蜮的勾当;而在异类的妖魅仙鬼中却大有光明正大者。
他们敢于向恶势力抗争;他们主动地帮助别人去战胜困难;他们不受礼教束缚,自由地恋爱结婚,建立美满家庭。
正是这些形象才显示出蒲松龄所寄托的对社会、人生的理想。
在人世间,社会黑暗,人们备受压迫而无力反抗。
但在《聊斋志异》中却许许多多富于反抗的鬼狐精魅。
《伍秋月》中力杀阴间两皂隶的王鼎,《聂政》中惩罚怀庆潞王强掠民女的聂政幽灵;《向杲》中身化猛虎咬碎仇人头颅的向杲等等,作者借以人物来寄托反抗希望,并给反抗斗争以鼓舞。
《聊斋志异》中塑造大量主动帮助别人战胜困难的花妖狐鬼形象,于他们身上寄托了对美好生活的希望。
封建伦理道德本质上都是害人的,吃人的,没有帮助人的意思在里边,尤其是没有帮助弱者的意味。
蒲松龄多少从冷酷的现实中感到了这一点,所以格外热情的描写了一批与封建社会道德伦理相对立的助人为乐的艺术形象,在冷酷的社会中投下一点光明和温暖。
《红玉》中,狐狸精红玉主动帮助贫士冯相如娶了妻子卫氏。
后一个虬髯丈夫杀死了打伤冯相如、打死冯父、抢走卫氏的宋御史父子,帮冯相如报了仇,冯却被捕入狱,抱中小儿被弃在山间。
冯相如出狱后”翁无升斗,孤影对四壁”,在这十分困难时候,红玉带其儿子出现,使他们父子团聚,自己也留下来帮助冯生重整家园。
在冯相如被害得走投无路时,是狐精伸手救了他们,其精神甚为感人。
难怪篇末的”异史氏曰”一段里说:”其子贤,其父德,故其报之也侠。
《聊斋志异》狐女形象浅析摘要:“狐”意象在中国文学史上渊源深远。
蒲松龄《聊斋志异》中不仅继承了前代塑造的狐女形象,并对其进行了改造,塑造了一批容貌美丽、心地善良、才华过人、敢于主动追求爱情和自由,并表现出坚贞性和执着性的美狐形象,寄托了作者对当时社会女性的理想和认识。
关键词:《聊斋志异》狐女特征蒲松龄创作的《聊斋志异》中有近百篇写狐,其中的名篇佳作不胜枚举,如《红玉》、《青凤》、《鸦头》等。
蒲松龄用一支生花妙笔塑造了一个个美丽、多情、聪慧且独具个性的狐女形象。
正如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所评的“花妖狐魅,多具温柔娇憨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
”这些狐女形象的特征体现在以下方面:1.体态丰盈、容貌美丽在《聊斋志异》中,狐女最突出特点和最大的资本就是容貌的美丽,如青凤:“审顾之,弱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也”;胡四姐:“荷粉露垂,杏花烟润,嫣然含笑,媚丽欲绝”;辛十四娘:“振袖倾鬟,亭亭拈带”,娇美无比;莲香:“觌面殊非,年仅十五六,禅袖垂髫,风流香曼”;写娇娜:“娇波流慧,细柳生姿。
”她们一出现,男子便失魂落魄,念念不忘:“生望见颜色,呻吟顿望,精神为之一爽。
”娇娜给孔生查病时,“把握之间,觉芳气如兰”,在她给孔生开刀的过程中,孔生不仅不觉得疼,而且贪近娇姿,唯恐开刀的时间短。
这些美丽的狐女形象,不仅保有传统花妖狐媚的艳丽妖娆的特点,而且具备了人间女子或端庄或曼妙的气质。
2.多情主动、敢爱敢恨《聊斋志异》中这些风华绝代的狐女对男性大多是主动和大胆的,她们热爱生活,热烈追求美好的爱情,对感情执着专一,在恶势力面前表现出的坚韧与勇敢,常常使人为之动情。
如《莲香》、《鸦头》等篇章的主人公。
莲香是一个典型的多情多义的狐女,她为了爱人,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她和女鬼李通判女同时爱上了桑生,面对桑生和鬼女的爱恋,她没有争风吃醋,而是处处为桑生着想,多次劝告桑生远离女鬼,并“采药三山”,救了桑生一命。
后来,为了能与爱人白头谐老,莲香甘愿死而投胎,终于在十四年后嫁与桑生,再续前缘。
探析《聊斋志异》中花妖狐魅形象的艺术特色第一篇:探析《聊斋志异》中花妖狐魅形象的艺术特色探析《聊斋志异》中花妖狐魅形象的艺术特色——以花妖狐魅的形象特征及其成因为重心的研究[摘要]:不食人间烟火,不谙世态炎凉,以素颜天真而美,以善良知性而娇。
蒲老在一个文人集体受穷的时代,放弃了传统文人那些束之高阁的桎梏,用诗意的笔触刻画了末代文人的价值欲求。
本文旨在通过对这些异类女性形象的深度挖掘,归纳总结出她们在整个文本中的所承担的价值角色以及所散发的艺术魅力,进而探究这类形象在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原因以及所产生的深远意义。
[关键词]:聊斋志异;花妖狐魅;形象;成因身形如影,飘忽之间已在千里之外;貌如花蕾,定神转念依旧色香袭人。
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我们时常可以看到许多柔情而美丽的幻象女子,这些女子大都在生命的最深处充满着诗意的高雅,她们脱离于现实社会,以花妖狐魅的虚妄之象而散于文人的精神一隅。
她们身上的美与善不染世俗流弊,或者清新温婉,比如调皮纯真的婴宁;或者媚丽艳绝,比如共度鬼仙的胡四姐;或者善诗能文、乖巧胆小,比如连琐之文人之善,千姿百态而莫可名一状,然而这些对于荒刹苦野清读苦吟的文人群体来说,无异于一剂“橡皮泥”般随意塑形的精神良药,可以依据个人爱好,让这些幻想女子进入自己的世界,乃至自己的追逐一生的价值与生命真谛。
社会的黑暗与腐败把他们从书香诗酒的雅致里逼赶到了郊野古刹的清贫之中,没有了唐宋文人的集宴酬唱与风流绝代,唯有飘飞的黄叶与各种鸟鸣,让他们觉得时间还在流动,那些夜幕将来的傍晚以及少有人烟的纷飞雨天,孤寂之情油然而起,所有关于人的欲望和需求全被唤醒了。
他们终其一生学习八股,然而到老都无法取得功名,希望已经在失望中消磨殆尽,可满腔的才气却在胸中流离走窜,需要别人的安抚与肯定。
生活的困顿,使他们突然醒悟般的暂时放弃了这千百年的士人大道,需要寻找一个能够满足自己这些年所失去的一切欲念的对象,要在她们身上实现和弥补自己作为一个凡人所应有的那些愿望。
论《聊斋志异》中书生与狐魅花妖的情感层次作者:汪胜来源:《蒲松龄研究》 2018年第3期摘要:书生与狐魅花妖的故事是《聊斋志异》的重要题材。
据本文统计,此类故事近70篇,约占全书篇目的七分之一。
书生与狐魅花妖在不同的故事中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与经历,表现出复杂的情感和社会关系,呈现出四种不同的情感层次。
四种层次的情感书写各有特点,从不同侧面体现出蒲松龄女性观念的复杂性,也间接揭示了蒲松龄受传统文化影响的成分及其个人思想之先进性所在。
蒲松龄向世人表达了他对美好感情的赞美与向往,展现了对女性与女性道德的积极思考,同时描绘了富有时代意义的理想蓝图。
关键词:聊斋志异;狐魅花妖;女性观念;家庭伦理中图分类号:I207.419文献标识码:A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使用大量笔墨构筑了一个神奇多彩的狐魅花妖世界。
在他的笔下,书生与狐魅花妖相遇,或享受露水情缘一度春宵,或眷恋不舍却被迫分离,或历经磨难而终成眷属,演绎了众多情节曲折、感情复杂的故事。
在该题材近70篇故事中,书生与狐魅花妖的遭遇各不相同,关系有近有远,感情有浅有深,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有的萍水相逢,贪图风月之情,甚至存在欺诈和谋杀;有的历经险阻,为爱情奋不顾身,只求能够相依相伴。
众多复杂的故事表现出的不同关系有着鲜明的差异性,却也有着潜藏的共性。
历年来,学者们对《聊斋志异》进行了细致地探讨和研究,关于书生与狐魅花妖的故事的研究也偶有涉及,在女性形象、女性意识、女性观、爱情婚姻观等方面对狐魅花妖的形象、作者的内涵、形式,以及作者的思想观念进行分析。
周晓京的《试论〈聊斋志异〉中的异类女性美》、马振方的《仙性、鬼性与人性——也谈〈聊斋〉的鬼狐女性》、王鑫炀的《浅析〈聊斋志异〉中“狐女”“鬼女”的独特性及婚姻观》等论文从神、鬼、狐、妖等方面分析人物形象,探讨异类形象的特殊性,揭露蒲松龄的审美思想和女性观念。
王昕、王妍的《〈聊斋志异〉“花妖狐魅”中的史实与话语建构》、乔华瑜的《〈聊斋志异〉中花妖狐魅形象的现实性人格色彩》、罗布格宗的《〈聊斋志异〉中花妖狐魅形象的艺术特色解读》等论文则从整体上对狐魅花妖的故事进行全面研究,探析狐魅花妖形象的整体特点和所蕴含的深层含义。
浅析《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摘要:《聊斋志异》是我国古代文学中的一颗璀璨的明珠。
它受广大读者喜爱,既因为其谈狐说鬼,更因为其充满人文关怀.跟其他名著相比,《三国演义》写兴王图霸帝王将相,《水浒传》写杀富济贫英雄传奇,《红楼梦》写享乐贵族男女,《西游记》写神魔妖怪,这些离普通百姓的生活都比较远,而《聊斋志异》关注的是中下层百姓,特别是关注女性。
据统计,《聊斋志异》五百余篇,其中描写女性的作品就占一半以上,这些作品大都“描写委曲叙次井然”,是全书中脍炙人口的精彩篇章。
本文就着重分析《聊斋》中的女性形象。
关键词:聊斋志异;女性;性格;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给我们展现的是一大批美若天仙的狐女。
《聊斋》中的狐狸精不仅姿色出众,柔美可爱,而且温柔善良。
美丽是对狐狸精的浅层次描写,温柔善良是对狐狸精的进一步描写。
几乎《聊斋》中的狐狸精一出现,男子立即灵魂出窍。
一代美学宗师朱光潜教授说:“我在读《聊斋》之后,就很难免地爱上了那些夜半美女。
”《聊斋》中的狐狸精是美丽迷人的狐狸精,是纯洁可爱的狐狸精,是肝胆照人的狐狸精。
薄松龄在《聊斋志异》中给我们展现的一大批美若天仙的狐女、女鬼,她们或有超脱尘俗的天真之美,往往使男子一见倾心。
更难得的是,这些狐女、女鬼不仅资容秀丽,而且兼内心纯洁、善良、机智。
(一)单纯、善良、惹人喜爱的阳光女孩——娇娜娇娜,是《聊斋》中最具魅力的人物之一。
一个叫孔雪笠的书生,性情文雅仁厚,善作诗。
一次路过一家大门,被请进去做客,还做了这家公子的老师。
过了半年,孔生的胸部生巨痈,他的朋友皇甫公子请娇娜来给他医治。
孔生见到娇娜原来是个美丽的少女——“年约十三四,娇波流慧,细柳生姿。
”娇波是形容娇娜美丽动人的眼睛;细柳是形容娇娜的腰肢、体态之美,苗条轻盈秀美。
孔生“望见艳色,嚬呻都忘,精神为之一爽”。
这里是说娇娜美貌的面容让孔生的病也日渐好转,而孔生也对娇娜暗生情愫。
但因娇娜年龄太小,孔生后来娶了娇娜的表姐松娘。
从《聊斋志异》看蒲松龄的女性梦幻作者:王保桂来源:《文学教育》2009年第03期据统计,《聊斋志异》五百余篇,除去寓言、笑话、速写外,真正称得上小说的约不到三百篇,其中描写女性的作品占一半以上,是全书中脍炙人口的最精彩篇章。
《聊斋志异》一书中所塑造的女性形象,无论是追求真挚爱情的女性,还是敢于反抗黑暗势力的女性,特别忌讳千人一面、千部一腔的赘笔,她们的一言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能非常细腻地表现出各自心理和气质上的特点,使如此众多的女性个性鲜明,如同化工赋物,各呈异彩。
他笔下的女性是美的。
这种美丽,不是张扬跋扈的美,而是细腻、柔弱、含羞的美。
这样的女子,不仅能悦男性眼目,还能激发起男人的保护冲动。
这应该属于蒲松龄的第一女性期待。
蒲氏的这种想法,即使在完全现代的今天,也有许多同盟军。
因为,细腻、柔弱更容易让他们实现所谓男人的力量价值。
这种想法本身,有很强的男权意识,这是男性作家蒲松龄自我意识中心的体现。
聊斋中的女性大体分为这样四类:仙类、狐类、鬼类、妖类。
这几种女子大多有超出男子的能力,家庭往往是她们建起来的,抚养子女操持家务,维持生计,承担了家里的一切,助其富贵,传其子嗣,救其困厄。
有的亲操井臼,替其治家理业;有的为书生营谋,助其科举成名;有的消灾免祸,仗义于困厄之中,扶危于险恶之间,给男子带来幸福和安宁。
她们在夜色中神秘地飘然而至,在晨曦中依依作别,不需迎也无需送。
不时地给书生带来衣食,甚至还给男性带来功名,带来另一美女作为补充。
她们有着尘世无所不能的超常能力,往往对那穷愁书生抱有深深的同情。
一旦她们钟情于某一落泊的书生,就会无私地惠顾他们,这些女子尽心尽力、不求报答,即使不能相伴一生,也为书生觅得世间佳偶,并安排好生活中的一切。
她们除了以男主人公的需要为自己的需要外,本身几乎没有什么欲求。
在此,这些女子扮演的是落泊书生们生活苦难的拯救者。
而书生则不必费丝毫之力,就能如愿以偿,带着满意的目光坦然地欣赏、享受这一切。
简析《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简析《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摘要:《聊斋志异》总近五百篇,真正称得上小说的不到三百篇,其中描写女性的作品占一半以上,这些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丰富多彩,几乎包括了整个封建时代的女性形象。
封建社会的女性是被压迫的对象,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她们要面对生活的重担和礼教的束缚的双重压迫,不同的环境下人的性格也同,《聊斋志异》中的妇女形象众多,她们的性格也是多样化的,本文仅就追求爱情型、侠女仁妇型、经济独立型、被侮辱型及悍妒型做的简要分析。
关键词:蒲松龄女性形象命运正文:在我国浩瀚的古典文学海洋中,对于女性形象的塑造可谓不计其数,然而在封建社会末期出现的这位三家村“不得志”的私塾先生蒲松龄却在刻画女性形象上创造了一个高峰。
他以传世名作《聊斋志异》奠定了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蒲松龄生活在封建社会末期,这是一个以男性为主宰的社会,一方面,男权意识中的女性隐退于社会生活的舞台幕后,不在直接参与社会的重大事件和政治生活,另一方面也正是由于在封建社会末期,另一种社会因素也在悄然滋长,那就是资本主义的萌芽,还有随之而来的思想上的启蒙,尽管只是不自觉的,或许不能成功破土而夭折的,但他们真切的萌动了。
蒲松龄在落魄孤独中体验生命的痛苦,深切同情女性,为女性张扬个性,寻找出路,他在《聊斋志异》中对女性的出路进行了种种的透视和解读,他把女性解放的出路定位在“女人自身的独立上”,从“靠男人”到“反抗”把问题提了出来,而到后来的“靠自己”。
这一过程看似简单,却经历了几千年才开始出现这样的萌芽,通观中国蒲松龄之前的文坛,惟独他反映女性自主意识的文章最为血肉丰满。
《聊斋志异》是我国古代一部别具异彩的文言短篇小说集,总计近五百篇,作者通过一个狐鬼世界的建构来叙写整个现实社会,其中的女性形象则不下百人。
这些女性形象千姿百态,色彩缤纷,个性鲜明,总体上含概了整个封建时代的女性形象。
本文就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做几点分析。
试论《聊斋志异》对女性的观照【摘要】《聊斋志异》,是清代一部文言文小说集。
此书以新颖奇特而又丰富多彩的创作技巧,于谈狐说鬼中寄寓深意。
作者蒲松龄以浪漫主义的手法,塑造了一系列的花妖狐魅形象。
并借“花妖狐魅”的形象对女子才思胆识的赞美,自由交往的肯定,夫妻关系平等的定位,女子贤德作为的讴歌四个方面来反映作者对女性的尊重与理解。
作者虽身处封建社会却能超越社会环境,能突破封建的信条和人身的束缚,使之反映新的思想气息、反映一种进步的,为争取女权的平等思想。
【关键词】女性;才思敏捷;男女平等;贤德;独立人格蒲松龄(1640-1715),字留仙,一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也称聊斋先生,淄川(今山东省淄博市人)。
早年热衷功名,但屡试不第。
中年,迫于家贫,一面乡居设帐授徒自给,一面继续应考。
直到七十一岁才补上个岁贡生,五年后去世。
除《聊斋志异》外,著有《聊斋诗文集》、《日用俗字》、《农桑经》、《聊斋俚曲集》等。
《聊斋志异》,是清代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
它继承了以往积极浪漫主义创作方法并有所创新与突破,是一部具有高度思想价值和艺术造诣的文学名著,被誉为“我国古典短篇小说之王”。
这部短篇小说全书共十二卷,四百九十一篇。
书里许多故事是在民间传说的基础上加工而成的。
作品中大都以虚构幻想,托笔寄意,借花妖狐鬼以讽喻现实,揭发吏治的贪墨、昏愦,寓有强烈的批判精神。
”鲁迅先生有精辟评价:“明末志怪群书,大抵简略,又多荒怪,诞而不情,《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外,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
作者蒲松龄正是借这些“花妖狐魅”的形象来表现对女性的观照,反映出作者对女性的尊重与理解。
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1.对女子才思胆识的赞美《聊斋志异》中的不少篇章以同男子鲜明对照的方式,批判了“男尊女卑”,歌颂了那些在才能、智慧和胆识上堪称“巾帼英雄”的女性。
蒲松龄笔下,凡有知识之女子,皆学富五车,谈吐不凡,胜似“儒雅高士”。
《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形象1.1坚贞不渝,人狐之恋《聊斋志异》中,蒲松龄给狐女注入了人的情感。
她们拥有着人的复杂心绪,人的恋爱思维。
不管在现在还是在300年前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爱情成为了一个永恒的主题,在众多写狐女故事的篇目中,人狐之恋成了主体。
这些人狐之恋的篇章也是最为上乘的佳作,也最为人所熟知。
在常人看来,人狐殊途,并非一类,就更不要说爱情了。
但在蒲松龄的笔下,他让人狐相识,相恋,而且故事本身并不亚于人与人之间真挚的情感,甚至远远高于人间男女之爱。
小说中的狐女,她们有着千百年的道行,可化身为人形并且相貌出众,美若天仙。
她们多生活在深山树林中,与世隔绝,大多数狐女没有受到世俗观念的侵蚀,身上少了封建传统的束缚,相对那些笑不露齿,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凡间女子多了几分神秘。
正是她们身上这种不同于人间女子的个性吸引着凡夫俗子,但吸引他们的不止如此。
小说中,每个故事的爱情都有些相似的地方。
狐女与人相恋似乎都来自一见钟情。
她们往往刚刚出场便得到男子的爱慕。
在《娇娜》中,娇娜刚一出场,孔雪生便被娇娜超凡脱俗的美貌所吸引,书中写到:“望见颜色,频呻顿忘,精神为之一爽”。
[1]孔雪生身患重疾,但一见狐女娇娜便顿时忘记了疼痛并且精神大爽。
亦如《鸦头》中,王文与鸦头的爱情也发生在他们的初次相识:“俄见一少女经门外。
望见王,秋波频顾,眉目含情,仪度娴婉,实神仙也。
王素方直,至此惘然若失。
”[2]即使正直的王文也被鸦头的美貌一见倾心,不能自己,而“惘然若失”了。
《青凤》中,狂生耿去病遇到昔日借住他家荒园的狐仙一家,看见美丽的狐女青凤,便拍着桌子大叫:“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也。
”[3]再如《婴宁》中的王子服在上元节的灯会上遇见婴宁,拾起婴宁掉在地上的梅花:“生拾花怅然,神魂丧失。
”这是的王子服已被婴宁深深的吸引了并且难以忘记。
《聊斋志异》中的人狐之恋,以一见钟情开始,离奇曲折为叙。
从而开始了一段浪漫的传奇爱情故事。
不同于之前志怪小说中的狐妖鬼媚《聊斋志异》中的狐女们被作者描写成男人们的爱使和女神。
千古狐媚窥人性妙笔书生诉衷情—观蒲松龄《聊斋志异》感悟一提起“狐狸精”,最先感知的便是那种“媚目”、“妖身”、“柳肩”、“玉容”的魅惑女。
“狐狸精”,已成为“小三”的另一个别名。
自《蜗居》播出后,“严打小三”的口号似乎弄得震天响。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狐狸精”,大多数女人的态度,犹如“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暧昧得很,怜者有之,骂者亦有之。
也许是我们骨子里都希望自己能有狐狸精般的香艳和诱惑吧!在中国异类形象纷呈的画廊里,狐狸精的传说一直占据着突出的地位,其作其文蔚为大观的。
“青邱之国,有狐九尾,德至乃来。
”成书于战国的《山海经》如是记载,这是中国最早的关于狐狸成精的史料记载了。
九尾狐天生啼声如婴,天生具有幻化能力,当它头顶着骷髅,对天膜拜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化为人形,人们往往受其魅惑,不能自已。
《玄中记》称,“狐五十岁能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或为丈夫与女人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魅惑心智;千岁好与天通,成为天狐”。
又如,《搜神记》中说,“狐者,古之淫妇也。
”狐狸的祖先在先人的眼中是灵异的、骇人的,亦是美丽的、魅惑的。
它们头顶骷髅,幻化为人,魅君姿,惑心智,怎一个“淫”字了得。
它们的骇人在于它们的神秘、陌生以及害人的行径。
它们的美艳仅于外表,便是人间无其丽的极致。
清人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集前人之大成,“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篇幅中涉及狐的故事多达86篇,在他的笔下,狐狸精一脱其神秘的外衣,美轮美奂地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他的狐狸精亦美,亦魅。
有“弱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的青凤,有“娇波流慧,细柳生姿”的娇娜,有“容华绝代,笑容可掬”的婴宁,有“倾国之姝”的莲香,有“嫣照展笑,真仙品也”的小翠,有“秋波频顾,眉目含情,仪度娴婉,实神仙也”的鸦头,有“振袖倾鬟,亭亭拈带”的辛十四娘,她们美真是人间无此景,天品入凡尘,美到极致,也善良到了极致。
小翠有恩必报,青凤以德报怨,婴宁纯真无邪……他的狐狸精也神秘,不陌生,不骇人。
目录摘要 (1)关键词 (1)正文 (3)1 明清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审美特征 (3)1.1元末明初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审美特征 (3)1.2明中叶以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审美特征 (3)1.3清初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审美特征 (4)1.4明清小说中女性形象偏废及原因 (4)2.《聊斋志异》中的花狐鬼妖之美 (4)2.1外形美 (5)2.2内在美 (5)2.2.1才智美 (6)2.2.2 痴情美 (6)2.2.3人性美 (7)3.蒲松龄女性审美特征形成的原因 (9)3.1蒲松龄自身遭遇的影响 (9)3.2传统文化及客观环境的影响 (9)3.3明清思潮对蒲松龄审美特征形成的影响 (10)3.3.1主情浪漫思潮的影响 (10)3.3.2经世致用思潮的影响 (10)3.3.3感伤情怀的影响 (11)参考文献 (13)致谢 (14)从《聊斋志异》中的花狐鬼妖看蒲松龄的女性审美【摘要】《聊斋志异》作为一部“以传奇法而志怪”[1](鲁迅语)的文言短篇小说,堪称我国古代短篇小说的典范,无论从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它都登上了我国古代短篇小说的高峰。
作为一部具有浪漫情怀和理想色彩的小说,《聊斋志异》的最大贡献不仅在于它编织了众多美丽动人的故事,还在于它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令人难忘的人物形象,特别是众多美丽、聪明、善良的女性形象。
奇特丰富的想象、变幻莫测的故事、神异迷人的艺术风格、凄婉感伤的艺术氛围,构成了它在艺术和审美上的突出特征。
这些审美特征除受蒲松龄自身遭遇及客观环境影响外,更重要的是明清主流思潮即主情浪漫思潮、经世致用思潮、感伤情怀的影响。
透过这一层层优美凄伤的故事,揭开这一个个天真浪漫的面纱,我们不难看出,《聊斋志异》虽然是一部“谈狐说鬼之书”,但它却从各个方面折射出当时社会人们普遍的思想价值取向和文化观念追求,也反映出当时人们普遍的审美情感、审美爱好和审美追求。
【关键词】花狐鬼妖;审美;思潮;女性;From“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spend fox ghost monster looked that PuSongling's female aestheticAbstract: As one classic Chinese short story of “records strange or supernatur al events (Lu Xun language) by the legendary law”, "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might be called the model of short stories in ancient China. It has reached the summit of short stories in ancient China both in the ideological content and in the artistic form.. As a novel with romantic mood and ideal color, the most contribution of "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lies in that it has not only created numerous beautiful and moving stories, but also portrayed a series of unforgettable characters successfully, especially a lot of beautiful, intelligent, and kind women. The strange and rich imagination, unpredictable stories, miraculous and fascinating art styles, touching and sentimental artistic atmosphere, constituted its prominent characteristics in art and esthetic. These 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besides receive Pu Songling own bitter experience and the objective environmental effect,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mainstream ideological trend namely main sentiment romantic ideological trend, governs more importantly the ideological trend, the sad mood influence of very practical use Disclosing naive and romantic veil one after another through these beautiful and melancholy stories, we can see that, although "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 o” is one “Book about foxes and ghosts”, it actually reflected from each aspect the people’s widespread ideological value orientation and cultural concept pursuit in the society then, as well as the people's universal esthetic emotion, esthetic hobby and esthetic pursuit at that time. The writer planed to analyze the beauty of foxes and ghosts from the aspect of social mainstream ideological trend, explore the author's esthetic principle so as to have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interrelation between specific literature trend and aesthetic appreciation and creativity.Keyword: Spend fox ghost monster ;aesthetic;trend of thought;female从《聊斋志异》中的花狐鬼妖看蒲松龄的女性审美作家蒲松龄生于明崇祯十三年(1640),卒于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出身没落地主家庭,他用毕生精力完成创作的《聊斋志异》享有“我国古典短篇小说之王”[2]的盛誉,是我国古代小说创作的又一高峰。
全书共8卷、491篇,约40余万字。
其中以女狐为主要描写对象的有49篇,如《青凤》、《小翠》、《胡四姐》、《凤仙》、《莲香》、《娇娜》、《婴宁》等等;涉及鬼的大约有70余篇,描绘女鬼的虽不足30篇,但大多形象鲜明,如《小谢》、《连城》、《林四娘》、《聂小倩》等等,她们美丽、诚挚、多情而勇敢。
蒲松龄借助浪漫主义手法, 以轻灵活脱的笔调, 塑造了这一系列花妖狐魅的艺术群象,而在这些异类群象中,“塑造得最成功、数量最多的是狐鬼花妖变的妇女形象[3]”。
它将花妖狐魅和幽冥世界的事物人格化、社会化,可谓“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
笔者拟从明清小说中的女性地位变迁及审美特征说起,通过聊斋中千姿百态的女性美的呈现剖析作者独特的审美原则,从社会主流思潮方面探析审美特征形成的原因,希望借此能够深入了解特定文艺思潮与审美创作的内在关联这一文化现象。
1 明清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审美特征1.1元末明初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审美特征元末明初的鸿篇巨制如《三国演义》、《水浒传》, 以及明中叶以后的《西游记》、《封神演义》等虽表现广泛, 人物众多, 但女性形象却少得可怜。
不过是《三国演义》中被视为政治工具的貂蝉, 葬身江水的孙夫人, 无颜见子面的徐庶之母。
或者是《水浒传》中的淫妇潘金莲、潘巧云, 以及阎婆惜、白秀英等。
再者就是《西游记》中要吃唐僧肉的白骨精, 阻挠取经的铁扇公主, 妄想美事的蝎子精等。
作者对她们多毁污, 虽然也有赞扬之笔, 但总难以瑕掩瑜, 男性仍是全书的中心人物, 少数的女性只是众多男性的陪衬和点缀。
这一类女性形象重要的审美特征就是内在美与外在美的对立与分离,如“樱桃口杏脸桃腮,杨柳腰兰心蕙性”、“色艺双绝”的白秀英以貌点其刁、淫;又如梁山英雄孙二娘“眉横杀气,眼露凶光。
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
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钏镯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这外貌实在丑得可怕,但作者转笔以赞赏的笔调尽量赋予她以内在美:有气力,有主见,有血气,讲义气,身手不凡,敢作敢为,为朋友两肋插刀……于是她那粗蠢的身躯里便凸现出一种粗犷雄壮、豪爽慷慨的风韵神采。
又如《西游记》众美艳女妖想方设法玩权术弄手段或欲招和尚为夫或欲食圣僧之肉,茹毛饮血野蛮可憎不可教化。
即便是貂蝉,虽然娇艳无比并为国家安危舍生忘死,配合王允成功实施了美人计,为三分天下的事业铺平了道路,但美艳的利器使人利令智昏。
这些都普遍反映了由美见丑的审美趣味。
1.2明中叶以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审美特征至明中叶以后的《金瓶梅》、《三言》以及《醒世姻缘传》,人物选择终于发生新的改观,一般以一个男子作为贯穿全书的主线人物, 领衔一批女性, 作者在女性身上所费笔墨往往比男性浓得多, 女性逐步地成为明中叶以后小说人物的主体。
《三言》直接承宋元话本的传统, 塑造了一系列可敬可爱的女性, 诸如宁为玉碎, 不求瓦全的妓女杜十娘, 勤劳聪慧、爱僧分明的养娘豫秀秀,忍辱全夫、任劳任怨的婶妾白玉娘, 独具慧眼、诚挚志坚的妓女玉堂春, 出身低贱、志操高洁的化头女金玉奴, 矢志不偷、威武不屈的船家女刘宜春, 机智有谋、巧脱夫祸的脾妾闻淑女,历经艰难终得美满的妓女萃瑶琴,善为好事勇于反抗的女妖白娘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