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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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当代史”的史学思考作者:陈科来源:《读与写·教育教学版》2017年第01期摘要:历史学理论学习,是历史学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掌握历史学的理论与方法是历史学研究的基础,也是进一步更深层次研究的必要前提。
广泛阅读相关理论知识,丰富自身历史思想,是非常必要的。
《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一书,书作者旁征博引,通过大量事实,书籍,思想流派,以缜密的逻辑思维,辨证的分析方法,严谨凝练的文字表达,论述了历史是当代的,是思想精神的观点。
本文是在通读全书的基础上,就读书过程中的一些问题,做出思考,整理分析,以为心得。
关键词:历史编年史伪历史历史哲学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7)01-0030-02作为克罗齐的史学思想的代表作,本书内容充满了思辨色彩,上半部分言理,下半部分引述辩证。
作者旁征博引,几乎囊括了西方史学的所有流派的代表,从希腊罗马时代希罗多德,修昔底德,色诺芬,西西里的狄奥多罗斯,到中世纪的尤西比乌斯,奥托,帕特里齐,以及后来文艺复兴时期的马基雅维利,圭恰迪尼,巴罗尼奥,启蒙主义时期的代表伏尔泰,波舒哀,梅奥等人,再到浪漫史学代表吉泽布雷斯特,实证主义代表兰克等等,充分的展现了作者的唯心一元史学观的思想形成历程。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是克罗齐在实证主义、自然主义风靡社会科学领域,历史研究进一步发展面临巨大转折的关键时刻提出的著名论点,是他极端的唯心一元论的历史主义思想的体现,就像他所说“历史主义就是要肯定生活与实在就是而且仅只是历史”。
[1]针对克罗齐的这一历史观点现代诸多学者做了批判,诸如彭刚的《克罗齐与历史主义》,丁向阳的《对克罗齐“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理解》,王晴佳著《历史的精神精神的历史--评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肖迪文的《史学的回归》等,既肯定了克罗齐这一思想在当时的社会学术氛围下,强调人是历史研究的核心对历史发展的重要性,明确了历史研究与现实生活的密切联系,又否定了他的极端的唯心历史观,即否认历史的客观存在性,历史与现实的确实界限,历史与哲学的根本分歧。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正确还是错误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是正确的约在1908年左右,克罗齐历史哲学的雏形已经形成。
但是,历史与哲学的同一,全部实在之归结为历史等基本论点,并没有得到较为一贯的和清晰的阐明。
1915年《历史学的理论与历史》德文版的出版,标志着他历史哲学的成熟,并与《美学》、《逻辑学》和《实践哲学》一道构成了他精神哲学体系的基本著作。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克罗齐历史哲学中最为著名的命题,就是在本书中提出的。
克罗齐是由区别真历史与编年史(chronicle)入手来阐述他的论旨的。
他开宗明义地指出,编年史乃是没有生命力的死的材料的编排和堆集,而真历史则是活生生的历史。
既然是活生生的历史,那么“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Contemporary history)”就是当然的结论了。
因为只要我们冷静下来认真思考,就会看出,一般我们认为并非当代而属于“过去”的历史,只要它对于我们还真具有某种意义,还是鲜活而非空洞的,那么这种所谓的过去史实际上也就是当代史,和一般所谓当代史并没有什么区别。
克罗齐这样解说这其间的奥秘:如果说当代史是从生活本身直接跃出的,那么我们所称之为非当代史的,也是直接来源于生活的。
因为最明显不过的就是,唯有当前活生生的兴趣才能推动我们寻求对于过去事实的知识;因为那种过去的事实,就其是被当前的兴趣所引发出来的而言,就是在呼应着一种对当前的兴趣,而非对过去的兴趣。
这一论点实际上意味着,我们总是从现在的立场出发,以当前为参照来观察和认识历史的。
过去的历史之所以能引起我们的兴趣和关切,乃是因为它直接关系到我们现在的生活。
如果与我们当前的生活无关,它就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只能是死的历史而不能尤其为活历史。
确定和了解一切过去的历史事实并不是任何历史家的任务,例如(用柯林武德的例子来说),并没有人试图去探究“公元元前第一个寿终正寝的罗马人是谁”这样的问题,因为这虽然也是历史事实,却与我们当前的生活无关。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历史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主题,无论是在学术界还是在日常生活中,历史的阴影都能够影响着我们的思考和行为。
有人说,历史就是过去的一切,但这并不完全正确。
事实上,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它与现实有着紧密的联系。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的内涵并不简单。
首先,历史的研究对象始终是人类社会。
历史的过程是人类创造历史的过程,历史的结果是权力、财富和文化价值的积累和分配。
这些历史遗产影响并塑造了当下的社会结构和意识形态。
其次,历史是当代社会的根源和背景。
历史的发展可以为当代社会提供经验和借鉴,也可以为当代社会带来前进的动力和创新的想象。
一个国家的历史,可以加强国家认同和凝聚力;一个民族的历史,可以强化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一个文化的历史,可以促进文化的传播和创新。
最后,历史对于思想和文化的影响也是其重要意义之一。
历史的人物和事件成为文化内涵的符号和元素,它们被传承和诠释,成为文化发展的来源和能量。
历史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个人和群体的心理结构和思维方式,指导了人们的行为和价值观念。
因此,历史不仅是过去的一切,更是当代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当代社会,历史对于人们的生活和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历史可以帮助人们采取正确的决策、加深对当下现象的理解和评价、培养具有世界眼光和文化自信的公民精神等。
综上所述,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是一种发人深思的历史观。
历史不仅是对过去的描述,更是对当下的影响和塑造。
只有充分
认识历史的价值和意义,才能够正确地对待历史,从而更好地面
对未来的挑战。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意思是历史是割不断的,历史上发生的事情会以新的形式再次出现。
意大利历史哲学家克罗齐曾提出“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著名命题。
他认为,“每一个历史判断的基础都是实践的需要,它赋予一切历史以当代史的性质,因为无论与实践需要有关的那些事实如何年深日久,历史实际上总面向着当时代的需要和实际”。
“历史”的含义在中文中最早仅用“史”一字代表。
甲骨文中“史”字与“事”相似,指事件。
许慎《说文解字》说:“史,记事者也;从又持中,中,正也。
”便指出“史”的本意即记事者,也就是“史官”。
由此引申,则代表被史官被纪录的事,换句话说,即所有被文字纪录的过去事情。
“历史”一词出现较晚,《三国志·吴书·吴主传》注引《吴书》,吴主孙权“博览书传历史,藉采奇异”。
“史”前加“历”字是指经历、历法,也就是人类经历的一段时间。
在事件中加入时间的概念,“历史”一词就具有了当今的含义。
近代日本学者为翻译英文“history”,便以历史二字附会之,使其成为对应词。
广义上指客观世界运动发展的过程,可分为自然史和人类社会史两方面。
历史是研究人类变化,社会兴替的重要的
人文学科。
在西方,多数语言的“历史”一词源出自希腊语“historia”,原义为“调查、探究”,出自“历史之父”古希腊作家希罗多德的《历史》(Historia)一书。
对克罗齐“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观点的分析与批评贝奈戴托·克罗齐(1866—1952)是意大利著名文艺批评家、历史学家、哲学家,有时也被认为是政治家。
他在哲学、历史学、历史学方法论、美学领域颇有著作,他也是一位杰出的自由主义者。
[1]他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意大利著名的哲学家,新黑格尔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
他的一生著作等身,约有八十余部作品,但他最有成就的哲学观点写在四本书中:《美学原理》(1902)、《逻辑学》(1908)、《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以及《实践活动的哲学》(1908)。
克罗齐的《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是他在历史哲学著作中的代表作。
也正是在这一本书中他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命题即“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我们不难发现在很多文学评论或是文学作品中,我们总能看到人们用到克罗齐的这个命题“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当然这个伟大的命题被引用无可厚非,但是我们也要看到人们对于这个观点的误解。
现在我将从以下几个方面对克罗齐的这个观点进行评析。
一、克罗齐的关于历史的看法的发源和他的《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克罗齐非常尊重维科,也赞同他在历史学上的观点:“历史应该有哲学家来写”。
克罗齐的论历史让这个观念更进一步,将历史看成“运动中的哲学”。
克罗齐的许多基本观念脱胎于狄尔泰,克罗齐曾明确地说:“历史主义就是要肯定生活与实在就是而且仅只是历史”。
正是这种极端的唯心主义一元论的立场构成了克罗齐的历史主义最为鲜明的特征。
[2]他的《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这一书是他对于这个观点的最好的论证,他在这本书中从强调编年史与历史的区别入手来开宗明义。
在他看来,编年史是假历史学,是指没有生命的死的材料的堆积;历史学则是真的历史,是活的历史。
所谓的历史应该是活着的历史,都是我们从现实有感而发进行研究的历史。
过去的历史之所以能够引起我们的兴趣是因为它和我们的生活直接相关,不然就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只能是死的历史了。
历史本身就是生活,就是现实的精神生活。
克罗齐认为:一切(真)历史是当代史。
柯林伍德认为: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
答:“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
”这个命题出自克罗齐的《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
克罗齐认为,编年史是假历史,它只是一堆名字或事件的记载,是没有生命的死资料的堆积。
而真历史,是一种活历史,一种与现在的生活相关联的历史。
他说:“只有现在生活中的兴趣方能使人去研究过去的事实。
”也就是说,我们不感兴趣的东西就不能成为历史。
历史本身就是生活,只有“过去的事实和现在生活的一种兴趣打成一片”,过去的事实才能成为真历史。
因此,历史学家研究历史,不仅仅研究何时何地如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重要的是,研究那些事情的结果及其教训对现在的意义。
要理解这个命题,还必须明确克罗齐所指“当代史”。
克罗齐所指的“当代史”跟我们通常所指的“最近过去的一段时间的历史”不同。
他所指的“当代史”,是“那种紧跟着某一正在被作出的活动而出现的、作为对那一活动的意识的历史。
”他说:“当我正在编写这本书的时候,我给自己撰写的历史就是这样一种历史;它是我的写作思想,这种思想必然是和我的写作工作相联系的。
”由此可见,克罗齐认为,历史是当代人思想的体现。
当那些没有生命的死的资料被现在的人所感兴趣,并被用于对现在人的生活有所启发,即被赋予了现在人的思想的时候,它们就成为了当代史,成为了真历史。
“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
”这句话出自柯林伍德的《历史的观念》。
柯林伍德认为,一个事件有外部和内部之分,外部指的是“属于可以用身体和它们的运动来加以描述的一切事物”,而内部指的是“其中只能用思想来加以描述的东西”。
历史学家研究的是“一个事件的外部和内部的统一体”——行动。
他认为历史学家的主要任务是“要把自己放到这个行动中去思想,去辨识出其行动者的思想。
”而识别这些思想的方法则是“在他自己的心灵中重行思想它们。
”因此,柯林伍德认为,一切历史都是一个思想的过程,是对事件外部和内部的思想的过程。
从上述的对两句话的理解上可以看出,柯林伍德的命题是对克罗齐命题的发展。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是意大利哲学家克罗齐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中提出的著名命题[1]。
要理解这个命题,首先必须对其中及涉及的几个概念进行阐述和辨析。
当代史和非当代史、过去史。
毋庸置疑,这三个概念都属于历史(广义的)。
当代史和我们的习惯用法不同,即不是指与古代、现代相对应的时段上的当代,也不是指最近过去的一段时间的历史(长则几十年、几年,短则几小时、几分钟),而是“指那种紧跟着某一正在被作出的活动而出现的、作为对那一活动的意识的历史。
”[2]意识的历史和活动的历史之区别在于逻辑而不在于时间,也就是说,从时间上来看,它们是同时发生和存在的。
非当代史或过去史是与当代史在时间上相对应的概念,如果“具有某种意义而不是一种空洞的回声”[3],那么这种非当代史或过去史就是当代史。
可以说,二者的区别在于时间的先后,但非当代史或过去史又可以转换为当代史,条件是在现在的语境下前者对于人们的兴趣性、有用性和借鉴性。
真历史和编年史。
真历史就是“我们的思想活动所真正加以思索的历史。
”[4]编年史,这是一种单纯的叙述,“是一种意志活动所维护的空洞字句或公式的复合物。
”[5]一些关于区别真历史和编年史的错误观点,错误之原因在于出发点是事实的性质和有关、无关的概念。
克罗齐认为真历史和编年史的真正区别在于二者是两种不同的精神态度,是一种形式上的差别而非实质性、想象性的差别。
历史与编年史是可以相互转换的。
记录的字句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结果,有可能是历史,也有可能是编年史。
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的状态下,相同的记录字句也有历史和编年史的区别,关键在于这个人是否思想这些记录的字句,思想则为前者,不思想则为后者。
假历史。
假历史与编年史一样,都属于真历史的对立面,包括三种:语文文献学历史、诗歌性历史和实用性历史(演说术或修辞学的历史)。
“精神本身就是历史”[6]由于没有精神上的连结,语文文献学历史终究不是真实的,不具有真正的历史兴趣,而仅仅是用外在事物写出的文献汇编。
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理解“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
”这个命题出自克罗齐的《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
贝内德托·克罗齐(1866—1952),20世纪意大利著名哲学家、美学家、史学理论家和文艺批评家,被誉为学术大师,是现代西方历史相对主义在理论上的集大成者。
他的史学理论对历史学及人文社会科学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他的名言“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对后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雅各布·布克哈特在他的《世界史考察》中把历史学家的任务规定为:力图确定那些经久不变的、周期性发生的、有代表性的因素,因为这样的一些因素能够在我们的理智和情感中引起强烈的共鸣。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即是对于历史中的规律来说的,历史是过去的事情,历史规律却是现代的规律。
去发现历史发展中的一些具有一定规律性的东西,始终是历史学的一个重要任务。
人类对历史的把握始终带有当代色彩,治史者都力求客观与公正,可真实的历史却不及杜撰历史那般富有生机活力,治史行为和目的比真实历史自身更富有历史意义,对历史的记录与描述、肯定与否定,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塑造历史的强大精神结构。
任何历史研究不可能是纯历史的,纯粹客观的历史是不存在的,因为历史研究者在对历史现象的观察、思考、提问、整理、书写的过程中,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参与了历史的创造,这与研究者所处的时代密切相关,受研究者的当代视野的影响与限制。
历史著作渗入了历史学家个人主观的因素,这些主观因素可能有个人兴趣的影响,也可能有党派、民族、宗教感情等的影响。
司马迁有过类似“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精辟的说法:“居今之世,志古之道,所以自镜也,未必尽同。
”黄仁宇在评论《万历十五年》时曾说:“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一样,都只能假定自然法规逐渐展开,下一代的人证实我们的发现,也可能检讨我们的错误,就像我们看到前一代的错误一样。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是克罗齐历史哲学的基本内容,它体现了克罗齐历史哲学的核心——历史的本质是人的思想或精神。
所有历史都是当代史作者:湖北谢康娜来源:《作文成功之路·上旬刊》 2011年第10期我曾经认为所谓历史必是关于当时最为真实的描述。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历史了解的深入,也越发明白,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
每一段历史都是有关于现在的,否则便失去了学习的意义。
罗马人和希腊人沉睡了数个世纪之后随着文艺复兴再次从坟墓里走出来,是因为需要,也是因为在当时的社会状况下人们越发理解他们的思想。
这让我突然想起那篇很重要的新闻稿《别了“不列颠尼亚号”》,本来从新闻稿的写作原则看,不应该掺杂个人情感,然而纵观此文却让人时时感受到那种不明说却又处处渗透的欣喜和自豪。
毕竟是亲历香港回归这样重大的时刻,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还可以做到真正的“冰点”写作。
然而不论是历史还是新闻,一切东西的存在都与现在有关联。
或许也可以说这些事物都是用来解释我们现在的生活的。
历史在一刻不停地往复,作为这滔滔洪流中的细沙一粒,我们未必是可以引起飓风的那只扇翅的蝴蝶,甚至我们连整条江河奔往何处都无法看清——是渐明的晨光还是不见五指的夜……然而我们总有回望走过的路而估测未来的能力,总有一根线将这些事物依次穿起,并且如同北斗一般指明方向。
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泄漏事故之后,世人看见了核能在清洁和高效的优点背后所隐藏的危险和不确定因素,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的后果便是核泄漏之后引起的生物病变和无数年的不宜居住,这是泄露之后难以解决的污染难题。
于是日本地震后人们很早便认识到事态不容乐观,并且积极地、不停地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小时候坐板凳总爱往后靠,当某次重重地后仰摔倒之后,便无论如何都不敢往后靠了;当历史重重地扇了我们一个耳光之后,我们摸着红肿的脸颊,便会记住不能让历史重演。
自然也有一而再再而三地怀抱侥幸的清政府签下一系列条约,导致最后连新政都无力挽回的覆水难收的局面,这也是让后世不再犯错的例子。
也正是因为我们对于生活的理解,才会主动地去研究过去的事情。
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理解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
”这个命题出自克罗齐的《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
贝内德托·克罗齐(1866—1952),20世纪意大利著名哲学家、美学家、史学理论家和文艺批评家,被誉为学术大师,是现代西方历史相对主义在理论上的集大成者。
他的史学理论对历史学及人文社会科学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他的名言“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对后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雅各布·布克哈特在他的《世界史考察》中把历史学家的任务规定为:力图确定那些经久不变的、周期性发生的、有代表性的因素,因为这样的一些因素能够在我们的理智和情感中引起强烈的共鸣。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即是对于历史中的规律来说的,历史是过去的事情,历史规律却是现代的规律。
去发现历史发展中的一些具有一定规律性的东西,始终是历史学的一个重要任务。
人类对历史的把握始终带有当代色彩,治史者都力求客观与公正,可真实的历史却不及杜撰历史那般富有生机活力,治史行为和目的比真实历史自身更富有历史意义,对历史的记录与描述、肯定与否定,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塑造历史的强大精神结构。
任何历史研究不可能是纯历史的,纯粹客观的历史是不存在的,因为历史研究者在对历史现象的观察、思考、提问、整理、书写的过程中,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参与了历史的创造,这与研究者所处的时代密切相关,受研究者的当代视野的影响与限制。
历史著作渗入了历史学家个人主观的因素,这些主观因素可能有个人兴趣的影响,也可能有党派、民族、宗教感情等的影响。
司马迁有过类似“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精辟的说法:“居今之世,志古之道,所以自镜也,未必尽同。
”黄仁宇在评论《万历十五年》时曾说:“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一样,都只能假定自然法规逐渐展开,下一代的人证实我们的发现,也可能检讨我们的错误,就像我们看到前一代的错误一样。
”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是克罗齐历史哲学的基本内容,它体现了克罗齐历史哲学的核心——历史的本质是人的思想或精神。
克罗齐认为历史是精神或思想的产物,强调历史认识的主观性。
我们所知道的历史事实总是有限的、不真实的,看到的所谓史实只是资料,是数据,正如史料是一堆积木,用积木构建什么样的建筑物
是人的精神和思想。
而历史学家的思想是在与所处的时代、与所处历史环境的交融过程中产生与发展起来的。
真正客观的历史是不存在的,无法为人们所认识,历史本身也不会说话,真正说话的是历史学家的思想。
“一个历史学家不可能对历史事实是完全中立的,他总会不可避免地要受到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和哲学见解(或信念)的支配”。
因为对于世界的理解和赋予意义是由每个人自己决定的,历史学家不是被动地接受外在信息,而是根据个人认知结构主动地感知外在信息,表现出主动的创造意向,体现独立的精神,历史学家总是在以自己的精神去拥抱、融会、把握自己的研究对象,所以他所理解的历史必然同时是自己精神的化身。
因此,历史是精神的历史,是思想的历史,是不断发展着的精神,是不断进步着的思想。
克罗齐认为,只有当下人对现实生活中的某件事情产生兴趣时所记录的才能被称为“真历史”,人的兴趣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人们之所以会对过去的事实产生兴趣,是因为“这种过去的事实只要和现在生活的一种兴趣打成一片,它就不是针对一种过去的兴趣而是针对一种现在的兴趣的。
”也就是说,人们对过去的兴趣源自于对现在的兴趣,对现实的关心。
我们之所以对研究过去感兴趣,是因为现实生活向我们提出了问题,进而要我们沿着这些问题对过去进行探索,进一步从过去的史实中寻找问题的原因。
在这个意义上,研究一切的历史,都是在研究当代史。
由此可以推出:“当代性不是某一类历史的特征,而是一切历史的内在特征。
”“我们应当把历史跟生活的关系看作一种统一的关系”。
人类的精神是重现历史的关键,历史内在于精神。
“当生活的发展逐渐需要时,死历史就会复活,过去史就变成现在的。
罗马人和希腊人躺在墓穴中,直到文艺复兴欧洲精神重新成熟时,才把他们唤醒。
因此,现在被我们视为编年史的大部分历史,现在对我们沉默不语的文献,将依次被新生活的光辉照耀,将重新开口说话。
”这些文化的复活,是再多的文献和叙述都不能做到的。
推动它们重新获得生命的,是内在的原因,是人们在对它们进行认识、解释和判断过程中的精神活动。
这个精神活动的过程是具有价值的,而这些经过批判后的历史事实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历史真实”。
因此,克罗齐强调精神创造历史,在历史因果关系上,也强调历史联系是精神与精神之间的联系,历史学家应从现实需要出发,着手研究于眼前的、具体的、能够为精神所掌握的历史,应用批判精神从死材料中选择感兴趣的东西。
区分“编年史”与“真历史”是“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理论的又一个重要观点。
在《历史学的理论与实践》一书中,一开始就区分了“历史”与“编年史”,克罗齐认为,编年史就是那些与生活的联系被割断了的历史,它们的凭证已经不再活在人类精神中了。
这种历史,只是“历史的尸体”。
更进一步说,这种历史(编年史)没有真实性,因为:“一切脱离了活凭证的历史,都是些空洞的叙述,它们既然是空洞的,它们就是没有真实性的。
”“历史是活的编年史,编年史是死的历史;历史是当前的历史,编年史是过去的历史;历史主要是一种思想活动,编年史主要是一种意志活动。
因此,编年史和历史得以区分开来在于它们是两种不同的精神状态。
”克罗齐指出,历史之所以是历史,必然具有某种意义,否则所谓的历史就只是“空洞的回声”。
这种意义不可能在过去寻找,因为人永远无法回到过去,因此历史的意义只能在“现在”寻找。
事实亦是如此,以我国最早的编年史《春秋》为例,它以非常简短的言语记述了某年某月发生的某一件事。
例如公元前六世纪曾发生过一次月食,对于这样一个事件,其本身的文字性记载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只有当两千年后的今天,我们的历史学家可能出于天文研究的需要而对这段记载进行一系列的考察,并经过严密的推理、论证得出可信的结果时它才被赋予“存在的价值”。
“(历史)假如具有某种意义而不是一种空洞的回声,就也是当代史的,和当代史没有任何区别。
”
但历史和编年史又不是截然对立的,二者可以相互转化。
“历史主要是一种思想活动,编年史主要是一种意志活动。
一切历史当其不再是思想而只是用抽象的字句记录下来时,它就变成了编年史,尽管那些字句一度是具体的和有表现力的。
”“编年史”也可以“复活”而成为现实的历史,因为“收集死凭证与写下空洞的历史是一种替生活服务的人生活动。
它们重现过去的历史,使其更加丰富,并在我们的精神前成为‘现在’的日子是会来到的。
”“因为,当生活的发展需要他们时,死历史就会复活,过去史就会再变成现在的。
”编年史的这种转化,并不是通过史料的堆积实现的。
因为“这种种再生都有他们的内在的动机,无论多少凭证或叙述都不能使它们出现。
”要解释这种编年史的复活,只有从这样一个原则出发,即“精神本身就是历史,在它存在的每一瞬刻都是历史的创造者,同时也是全部过去历史的结果。
”在人们解读历史的时候,编年史只能像死尸一样,是死历史。
而人的精神本身是内在的和富有生命力的,在精神迸发的时候,就会导致人们内在的精
神与外在的被称为文献资料的编年史消融于现实的正在思考着的精神之中,使其再次成为活生生的人类当前的思想活动。
死历史重新复活,编年史又转化为当代史。
由此,过去的记录即编年史,在不断的被人类精神重构和解读的刷新过程中成为了新的记录,成为了相对意义上的当代史。
克罗齐将现实因素引入历史,强调历史研究要从现实出发,重视历史与现实的联系。
一方面,历史研究不能超脱于现实社会之外,为历史而历史,而应立足于现实生活的兴趣和利益,解决当代人们所关心的问题,服务于现实,做到古为今用。
另一方面,今天是历史的继续和发展,现实社会中不同程度地存在历史的痕迹、沉淀,这些痕迹、沉淀虽然因为时代的变迁而发生很大变化,但或多或少地反映出历史的某些本质特征。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体现了当代史与现实问题有密切的关联性, 历史与现实之间存在着因果关系, 因此历史有其现实价值。
历史是关于人的历史,人关于历史的所有认识也就成为人的理性发展、自由发展的故事。
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成为一条连绵不断的时间流,历史和理性、历史与个人意识交融于人的精神世界,展现在当代,体现了个人的创造意向。
注释:
(1)《作为精神的存在——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宋霁、朱慧博《前沿》2008 年第7期
(2)《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反思——读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宋纯路、王久宇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1年第2期
(3)《对克罗齐“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理解》丁向阳《江汉论坛》 1988年06期
(4)《精神、自由与历史——克罗齐历史哲学研究》彭刚清华大学出版社 1999 年版
(5)《后现代史学语境中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马驰《学习与实践》 2006年第04期
(6)《“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辨析》黄坤《西安社会科学》 2009年第0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