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语文 小小说(那山那水)卖雪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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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的守望那是条小巷,江南常见的小巷。
巷子被粉墙夹持着,很深很深,深得如同岁月一样绵远悠长。
巷子里铺着的细麻石子,也被岁月的齿痕打磨得光光亮亮。
一个老人静静地坐在巷子里,他是个瞎子。
巷子很静,偶尔的,有老太太买菜,提着篮子走过;有老头散步,拐杖敲着石子路,一路敲过去。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墙头几朵花儿,在零零散散地开着。
老人静静地坐在一条凳子上。
一只大黄狗卧在他的腿边,间或叫两声,声音红铜一样亮,在巷中正午的阳光下跳荡着,一波一波的。
一个女人走来,看见老人。
女人俯下身子问:“老人家,太阳很大,你怎么不回家?”老人摇着头,他在等自己的儿子,儿子就是在这条巷子里走出去的,一直走向远方。
走时,说他很快会回来的。
现在,他在等那小子。
老人嘟囔着,口水流下来。
有人告诉女人,老人有老年痴呆,不听人劝。
女人走了,走了好远,回过头来,深深的巷子中,老人坐在凳子上,狗卧在他身旁,不时叫两声,苍凉,孤寂。
女人再来时,是个秋雨天,树叶飘零,老人仍坐在巷子口,面前放着个碗,里面有零零落落的钱。
雨,丝绵一样细细密密铺下来。
老人穿着一件破雨衣,黄狗卧在他雨衣的一角里。
细雨湿了老人的雨衣,湿了小巷,更湿了江南的天地。
老人在雨中打着盹儿,头一点一点的。
女人叹口气,悄悄走近,拿了些钱放在老人面前的碗里。
老人一惊,醒了道:“山子,你回来了?”女人不说话,悄悄转身离去。
老人侧了一会儿耳朵,长叹一声,摸着黄狗道:“不是的,是我做梦,梦见山子回来了。
”老人的话,迅即被江南雨润湿,潮潮的。
再次经过时,已是江南的暮春。
老人头发更白了,拉着根棍子。
黄狗不在了。
老人听到脚步声,侧着头问:“山子,是山子吗?”女人涩着声说不是的,是过路的。
然后放了些钱,转身轻轻走了。
巷子中,只剩下老人,还有无边的雨,和雨里一声长长的叹息。
当女人在信里告诉我这些时,我捧着信,泣不成声。
是的,我就是山子。
女人,是我的一个同学。
那个老人,就是我爹。
我从小巷走出,走向远处,走进监狱。
念秋过了十三岁生日,杨柳就该上初中了。
初中在山那边,要翻好几道山梁,只有周末才能回来,不像小学,站在家门口就可以看到操场。
那几天爹总是唉声叹气地说,柳儿你还是进城上学吧,我们老把你霸在身边,不是个事,也对不起你秀姑。
说秀姑,秀姑就来了。
也是为着杨柳上学的事。
秀姑说,大哥大嫂,你们辛辛苦苦养大了柳儿,她对你们感情也深,这些我们都知道。
但这次她再不随我走,那我以后再也不介入她的生活,今后一切全凭你们做主。
爹慌忙摆手说,这咋行呢,万万不行,柳儿是你亲生的娃,我们可不能昧良心啊。
娘也抹着眼泪说,当初如果听你的,劝柳儿进城上小学,这数学咋说也不会考三十八分吧?都是我们不好,惯野了她。
旁边的杨柳,一脚踢开了碍事的小黄狗,“砰"的一声把自己关进了里屋。
当秀姑离开时,她还是背起书包跟了上去。
很小的时候,杨柳就知道秀姑才是亲妈.也知道自己从出生就寄养在爹娘家,秀姑出抚养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她都想同她怄气。
秀姑常拎着大包小包来山里看她。
衣物有她的就有两位哥哥的。
但杨柳偏要哥哥们当着秀姑的面试穿,还说,不合身就让她去换。
又打开吃的,往爹嘴里塞一点,问香不?往娘嘴里塞一点,问甜不?爹娘看不过眼,就说柳儿乖,也拿点给秀姑尝尝。
杨柳把眼一横,生气地说,人家一个城里人,吃啥没有?难道还在乎咱们这些小东西吗?秀姑也附和说,只要柳儿高兴,我咋样都行。
因着这层关系,逢年过节或者寒暑假,杨柳也会去城里小住。
姑父工作很忙,平常家里只有秀姑和昊哥吃饭。
昊哥长得像他妈,高高大大的,白齿红唇卷睫毛,非常好看。
杨柳站在昊哥面前,又黑又瘦活像丑小鸭。
杨柳特别嫉妒昊哥。
同样的零食,她总偷吃昊哥的那份。
她还偷开昊哥的抽屉,有次竟然把他的游戏卡偷走了.惹得昊哥像防贼似的防着她,还直冲他妈嚷,都怨你,谁让你捡个死妮子回来?杨柳听了,也冲秀姑发脾气,都怨你,谁让你把我扔在山里的?不过现在好了,昊哥考上大学滚到大城市去了,以后这个家里,就剩下自己了.想到这里,杨柳咧开嘴巴笑了。
深山飞彩虹两山夹峙,山沟狭长。
山沟中坐落一小镇,早先也不过二三十户人家。
平时冷清,当场天还算热闹。
小镇闭塞,一条穿镇而过的公路,据说是抗战时期修建的,是山外进山出山的唯一通道。
小镇的前面有一条不宽却相当深的小河,没有桥,镇上的人要过河,或者河对面的人要到小镇上去,都只能在渡口坐船。
长年累月摆渡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听上了年纪的人说,老人是从他父亲手中接过船和桨的。
船已修补过,岁月的风霜一眼可见,木桨和竹篙,已被磨得光滑锃亮。
老人性情温和,水性极好。
一般船工遇到洪水暴涨都不敢摆渡,而老人却艺高胆大。
只要有人敢坐,他就敢过河。
一次大雨如注,渡口被淹。
河对面有个年轻人高声呼喊,说有急事。
老人冒着狂风暴雨硬是将小船撑到了对岸。
返回时到了河心,一个大浪差点将小船打翻。
老人站在船头使劲将竹篙插向河底。
年轻人吓得面如土色,双手死死抓住船舷。
又一个大浪打来,年轻人两手一松,被抛出了船舱,没等老人转过身来,船已倾斜,年轻人掉进了洪水中。
老人急忙扔了竹篙,飞身入水,很快就抓住了年轻人的衣领,然后单手奋力向小镇划去。
上岸后,老人将年轻人倒提起,让他吐出了几口浑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自那以后,落水的年轻人再也不敢雨天坐船了,而且几乎所有的人下雨天都不敢坐船。
因此,每到雨天,渡口就少有人影。
人们佩服老人的水性和胆量,可对他也有不满。
一是说他性子慢,无论你多么急,他总是慢慢悠悠地撑篙;尤其是风和日丽的天气,他站在船头,一边漫不经心地撑篙,一边眼望蓝天,兴致高时还沙哑着嗓子唱两句山歌。
人们催他快点,他却笑笑说:莫急,安全第一。
照旧慢慢地撑。
二是说老人把钱看得重。
不管男女老少,坐船都得掏钱,而且隔不了多久就涨价。
老一点的人说他年轻时可不是那样,老弱病残和学生,他一律免费;收钱也不多,最初只有五分,“文革”过后也不过一角。
这些年简直是见风涨,由五角涨到一元,后来竟涨到两元了。
人们心中不满,但要过河,别无他路,只得坐船。
有年轻后生憋不住便质问:你无儿无女,单身一人,要那么多钱干啥?老人笑笑说:钱多有钱多的用处嘛。
郝婶滨海新区的人们并没有感觉这天的傍晚有什么异样,瓦蓝瓦蓝的天空上那原本白雪样的云朵被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座落在第六大道的祥和小区的楼宇也披上了耀眼的金光。
郝婶推着六个月大的宝贝孙子坐着的婴儿车,踏着祥和安宁的林荫小路,哼唱着带有明显二人转味儿的摇篮曲,悠闲地从小区中心花园往回返,迎面遇见了同在18号楼22层挨门住的林婶。
林婶是郝婶从东北来儿子这儿没多久认识的。
俩人都是东北人,还都是五十出头刚退休的人,嗑就越唠越近乎,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心姐妹。
从林婶的口中,郝婶知道了,林婶也是专程来伺候儿媳妇坐月子的。
也同自己一样,担心笨手笨脚的儿媳妇照看不好孙子,撇下老家的老头子,自愿留在这儿的。
看到步履匆忙的林婶,后面还跟着拉着拉杆箱的儿子,郝婶赶紧打招呼:“他林婶子,这要干啥去呀?”“你家门没敲开,估摸你去花园了,正想去找你呢!”林婶一把拉住郝婶的手。
“咋啦?”“咳!老头子胃溃疡犯了,刚接到信儿,我得立马回去!”“儿子送你去火车站?”“儿子也得回去,他爹都吐血住院了!”“那儿媳妇和孙子咋整?”“儿媳妇虽嘴上说自个能中,可我就是不放心!想托付你给照应着点儿。
”“中中中,你就放心吧!”“这是门钥匙,有动静你就听着点儿。
”“哪儿的话,没动静我也要时不时地去瞅瞅。
”时间总是在忙碌中匆匆溜走,待郝婶收拾完锅台灶脑,看着儿媳妇奶饱了孙子,再让孙子在二人转调的催眠曲中睡着后,直起身捶打着酸疼的腰时,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30分。
郝婶看着墙上的钟,心里算计着,出差的儿子8点半上的飞机,再过一个钟头就该到广州了吧?恰在郝婶将眼光投向纱窗隔着的夜空时,一片异常刺眼的白光骤然让夜空亮如白昼,一声比炸雷响百倍的轰鸣,在郝婶来不及眨眼的瞬间骇然传来,随之刮来的狂风似乎要将楼摧毁。
又一声山摇地动的巨响,让已经颤抖的楼开始摇撼。
家电、家具在突然断电的黑暗中战栗着、磕绊着、相撞着。
先是惊骇,后是疑惑的郝婶立刻想到了地震。
“不好,我的孙子!我的儿媳妇!我要保护她们!”跌跌撞撞的郝婶,不顾家具和家电设制的障碍,借着窗外冲天的熊熊火光,终于靠近了卧室的门。
光棍李厚泽李厚泽是个光棍。
虽然是光棍,李厚泽人却勤快,家里不光收拾得井井有条,小院子都能照出人,而且谁家有个什么事,总是跑前跑后,从不懈怠。
他又善使牲口,不管多调皮的牲口,只要到了他手里,一个个变得像小媳妇那般乖巧。
就说只有女人才会的缝缝补补吧,李厚泽一样精,一只布口袋破了,李厚泽三针两线,上面就出了一朵花,好看。
但是他还是个光棍。
光棍的原因,说是先前人家都看不上他,嫌他腿不好,又没家底。
到后来,说是他自己不愿意娶了。
不管是啥原因,反正李厚泽就一直光着了。
光得大家都忘了他是光着的。
后村的媒婆有一天突然找到李厚泽,说十里铺有个不到二十岁的女人,急着要嫁人。
人家娘儿俩什么也不要,只要出四十斤高粱米,媳妇当天就能进门。
人家还不到二十岁呢!媒婆强调说,你这是老牛啃了嫩草呢!多便宜的事啊,村民们议论纷纷。
可别再错过了。
老婶子们也一再嘱咐。
这两年,李厚泽一直给队里看场护院,额外工分挣了不少,又省吃俭用,屋里怎么也攒了几袋子粮食了,所以这四十斤高粱米,他是无论如何都出得起的。
不然媒人也不会想到他。
李厚泽闷着不做声,呆了半晌,才说,多出的嘴谁来喂养?四十斤高粱米,掺上红薯叶子啥的,俺能吃大半个冬天哩。
在当时,高粱米属于主粮。
媒婆跳起脚骂他,就你一个瘸子,还挑三拣四!谨防死了没人埋!村里老人也说,看你老了怎么办,谁给你摔老盆子,谁给你的坟头添把土?李厚泽发狠说,操那份心干啥,不就是一把灰吗?到时两眼一闭,愿咋着咋着。
那晚上,风很大,雪也很大,迎面扑来的白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风呜呜地响,像有人压着声音在抽泣。
第二天一大早,那娘儿俩起来扫雪。
发现大门底下,放着一只扎着口的圆滚滚的白色细布袋子,上面还散落着冰碴。
冰碴盖着一朵花,用手一拂,才发现是补的一个疤。
有人说,整个冬天,每到月底,那家大门口就会多一只白布袋子。
只是,还没等过完春,那娘儿俩就不知了去向。
门上多了一把铜锁。
日月如梭。
又是一个隆冬天,李厚泽五更里去拾粪。
刘三响刘三响是土匪,不过他不像其他土匪总是偷袭、放火、奸淫、杀掠,而是明火执仗:每次抢劫前,都会放三次信号。
第一次,离村庄三里地,放铁铳。
第二次,离村庄二里地,放火药枪。
第三次,离村庄—里地,敲铜锣。
哪有这样当土匪的?所以,每次去了村庄,人早跑空了,没跑的是大户人家,有枪有炮有家丁碉楼垛子,抢不了。
所以,刘三响收获甚微,五六十个兄弟全都面黄肌瘦,病病歪歪的。
师爷向歪嘴给刘三响说过多次,自古以来,哪有这样当土匪的?可是,刘三响就是不听,我行我素,直到1949年底。
那年,国军退到川西,胡宗南的队伍,连抢带骗,把人民推向水深火热之中。
一时间,很多难民,生活无着落,干脆投奔刘三响。
但刘三响缺粮。
不收吧,这些人眼看着会饿死;收吧,自己又没有肉粮盐油养活他们,左右为难。
他决定避开国军主力,到偏远点的苟家坪去抢劫一次。
他已三年没有去那儿抢劫过了。
还是老规矩,离村庄三里地,放铁铳;离村庄二里地,放火药枪;离村庄一里地,敲铜锣。
没想到的是,这次,村子里的人,一个也没有逃,而是早早把粮、油、盐、猪肉抬到地坝,有的还捆了鸡鸭。
然后人躲在屋内。
刘三响令人收了东西,班师回朝。
师爷向歪嘴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人自愿供土匪,并倾其所有,在所不惜?刘三响回到老巢,端着酒杯,慢悠悠地对师爷向歪嘴说,你现在明白了我为啥叫刘三响了吧?我们当土匪,也是为了吃饱饭,并不想伤害人,我们中哪个不是穷苦人出身?放了信儿,让他们人跑物留,免得误伤性命。
没有人种地出粮,下次抢啥呢?师爷向歪嘴还是不明白,为啥这次人们自愿献粮献油献盐献肉呢?你啊你,真不是当军师的材料,只配在街上当算命先生糊弄人。
你不见胡宗南的队伍,抢人、抢粮,杀人的事天天发生嘛。
所以百姓们希望我们吃了他们的粮,也要保卫他们的安全。
果然,刘三响的队伍,抗击胡宗南的散兵游勇,不许他们骚扰百姓。
新中国成立后,好多土匪头目,因为罪大恶极,老百姓强烈要求枪毙,只有刘三响因为没有人命案,只被判了三年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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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卖馒头的老头
作者:
来源:《作文周刊·小学三年级版》2017年第46期
卖馒头的老头,背着木箱子,里边装着热馒头,太阳一出来,就在街上叫唤。
刚一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走得快,他喊的声音也大。
可是过不了一会,他的脚上挂了掌子了,在脚心上好像踏着一个鸡蛋似的,圆滚滚的。
原来冰雪封满了他的脚底了。
他走起来十分不得力,若不是十分地加着小心,他就要跌倒了。
就是这样,也还是跌倒了。
跌倒了是不很好的,把馒头箱子跌翻了,馒头从箱底一个一个地滚了出来。
旁边有人看见,趁着这机会,趁着老头子倒下一时还爬不起来的时候,就拾了几个一边吃着就走了。
等老头子挣扎起来,连馒头带冰雪一起拣到箱子去,一数,不对数。
他明白了。
他向着那走不太远的吃他馒头的人说:“好冷的天,地皮冻裂了,吞了我的馒头了。
”
(節选自萧红《呼兰河传》,有改动,题目为编者加)
写法点拨
作家的语言形象而灵动。
老人“脚心上好像踏着一个鸡蛋似的”,形象的比喻一语道出雪有多厚、天有多冷。
而老人话语中的“吞”字,极为传神。
课外阅读《卖糖糕的老人》(有答案)课外阅读《卖糖糕的老人》5.课外阅读《卖糖糕的老人》我常常想起一位老人,那是一位遥远的,却是岁月的烟尘无法淹没的老人。
那一年我11岁,我和父亲陪母亲去县城的大医院治病。
一天晌午,母亲说有点饿,父亲便让我去医院的大门口买吃的。
我忖度着:买什么呢,母亲喜欢吃甜食,就买糖糕吧。
卖糖糕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发花白,背微曲。
到底是县城,与我们居住的那个小镇就是不一样。
我们那里都是顾客围一圈买,而这里却是排队买。
我很自然地排到队伍的最后面。
轮到我时,糖糕恰好没有了。
我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我说:“我妈两天没吃东西了,她爱吃糖糕。
”老人有点不知所措,他满脸歉疚地说:“丫头别哭,明天我给你留着,一定留着。
”我到别处给母亲买了几个水煎包就回去了。
以后一连十多天,我们都是在医院的食堂买饭,我天天在病榻前陪伴母亲,早把老人的承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母亲出院那天,天上飘着雪花,街上行人稀少,卖东西的也比往常少许多。
父亲用把排车拉着母亲,我跟在后面。
我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就见那个卖糖糕的老人大声叫我:“丫头,你过来。
”我走近他的摊位,他顺手递给我一包糖糕,絮絮地说:“丫头,我每天都挑几个最大的包好等你,进进出出的人我都留着神,就是没有看见你。
今天你包了个头巾,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喏,拿去给你妈吃吧,还热着哩。
”泪,蓄满了我的眼眶。
糖糕很热,烫着我的手,也烫着我的心。
父亲走过来要付钱,老人执意不肯收。
他说:“我喜欢这丫头,小小年纪,有一片孝心。
”那一刻,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脑子里只一个想法,别辜负了生活,别辜负了生活中这无私的给予。
老人给我们的,不止是一包糖糕,那是人间珍品啊!我觉得,我整个的一生都受了老人的鼓励。
我却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家住哪里。
我算了算,今年他大概有七十多岁吧!17、“那是一位遥远的,却是岁月的烟尘无法淹没的老人。
”一句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运用这种修辞手法有什么作用?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18、“我”怎样和“卖糖糕的老人”连接起来的?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19、“我们那里都是顾客围一圈买,而这里却是排队买。
胥五保一辈子无儿无女的人,用老家的话来讲就是绝户。
胥五两口子一辈子无儿无女。
可老家人当着胥五的面,从来忌口绝户这字眼。
好多人还骂老天不公,这么好的一对人儿,咋就不给个一男半女呢。
胥五的辈分低,后来,干脆都喊他叫胥五保。
老家人说,闹土改那年,村里来了还乡团,胥五冒死找到部队报信,一村老少免遭涂炭。
可他刚过门的媳妇顶针却让一伙匪徒给糟蹋了,自那,身子就落下了病,再也没能生育。
顶针几番寻死,都被胥五救下。
顶针说,自己脏了。
胥五说,这又不是你的错,是那帮畜生做的孽。
俺娶了你,你一辈子都是俺老婆。
就这样,胥五两口子从黑发人慢慢熬成了白发人。
虽然身边没有孩子,可两人从没吵过嘴红过脸,冷了一个被窝搂成团,饿了一个窝头掰两半,就是喝碗凉水也甜到心里。
赶集,看戏,逛街。
无论走到哪里,胥五总是拉着顶针的手。
有人开玩笑,说,都老婆子了,还怕让人拐走啊。
胥五总是乐呵呵地说,知道个啥,这叫老将背老婆,秤杆离不了秤砣。
胥五两口子,也想过收养孩子。
那时,家家孩子多,生活条件又差。
孩子一闹,大人就不耐烦,就打骂孩子。
一听到谁家孩子哭,胥五老两口扔下饭碗,就跑上门去,顶针护着孩子,胥五责怨大人,孩子不懂事,打孩子干啥。
大人在气头上,一摆手说,你不嫌,就抱走吧,瞧着也烦人。
抱走就抱走,可别反悔。
胥五说着,弯腰就抱走孩子。
只是,孩子抱回家,两口子好吃好喝哄着。
最后,孩子一抹嘴还是哭着要回家找娘。
一来二去,胥五也明白了,狗养的狗亲,不是自个身上掉下的肉,咋养也不亲啊。
不过,每逢过年,村里一帮孩子都愿去胥五家拜年,不为别的,就图他家那些好吃的东西。
每人一把水果糖,这可是奢侈品。
眼见胥五快八十岁的人了,可他身板仍然硬朗,时常骑着自行车带着顶针到几十里外去赶集,顶针在秋收大忙时也天天下地干活,还敢爬梯子上房顶翻晒粮食,村里人都说,这真是没儿没女,老天照顾。
这年正月里,胥五两口子去外村赶集,回来时,遇上出殡的堵住了路口。
两口子停下车子,就听看殡的人嘻嘻哈哈。
百万金如来任有勤和蒋仁义是两个好老人,他们两个都六十出头,任有勤比蒋仁义小一岁,他管蒋仁义叫大哥。
他俩住在一个村子,是多年以来情同手足的好朋友。
蒋仁义老人有个独生儿子叫蒋大宝,在外地打工。
到了而立之年才谈了个女朋友,并定于农历八月初八回家结婚。
蒋仁义老人见儿子大宝婚事已定,喜得合不拢嘴。
可看到家里还是九十年代初盖的三间小平房,脸上又添了一层愁容。
本想盖三间两层的新楼房,让儿子体体面面、风风光光把媳妇娶进门,可盖三间两层的新楼房又谈何容易,少说也得十多万,上哪儿去弄呢?这天,蒋仁义老人到任有勤家玩,中午时,他提起了儿子结婚和房子的事儿,两眼泪花就滚了出来。
任有勤说:“蒋哥,你我朋友多年,现在你想盖楼房,我支持十万八万还不应该吗?这样吧,我借你20万元,你啥时有了啥时还。
”任有勤老人如此慷慨相助,令蒋仁义老人感激涕零。
手中有钱,办事不难。
蒋仁义马上购买材料,请来工匠,仅两个多月时间,三间两层的新楼房就盖起来了,室内粉刷一新,添了时髦家电。
八月初八婚期到了,蒋家请来厨师大办酒席,亲朋好友都前来祝贺,婚事办得非常体面、热闹。
谁知人有旦夕祸福,儿子蒋大宝结婚不到三个月,蒋仁义却大病卧床,茶饭不思。
眼看就快不行了。
这天,任有勤来看望好友蒋哥,蒋仁义老泪纵横地说:“任弟,我的病可能不行了,今天趁我还有一口气给你写个借条,按个手印吧。
”“蒋哥,写字据、按手印又起什么作用?你真要走了,我拿着借据找大宝侄,他一口咬定不承认,不还钱,就是画个老虎也不顶用哦。
”任有勤老人说。
这时,蒋仁义艰难地侧着身子,从床角被套里摸出一个用黄绸布裹着好几层的东西,他对任有勤说:“任弟,这是一尊金如来,身后脚下铸有‘明朝洪武八年制造’字样,据说很值钱,在我家已传了七代,我儿大宝还一直不知道。
今天我把它交给你,作为我借你20万元的证据。
如果我死了,你就拿这尊金如来找我儿子大宝换回你的20万元。
他若耍赖不承认,你就把金如来卖掉,保证能超过我借你的20万元。
卖雪的老人
下雪的日子里,一个早已消失的村子,一个早已逝去的老人,总会从我的记忆深处缓缓走来,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年,我们一家六口蜗居在抚州文昌桥西的一个名叫桥脚下的贫民窟,一间门朝抚河四壁漏风的木板房里。
那时,父亲没有工作,在街上拉板车。
母亲在桥头摆了个地摊,卖些铁制农具。
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我和弟弟的个头都很矮,又黑又瘦,就像花圃里开败了的孱弱的花朵。
那年,弟弟6岁,我8岁。
那时学校不兴素质教育,放学早。
我和弟弟常到建筑工地去敲砸拆房时掉下的水泥块,从里面抽出旧钢筋和铁丝,拿到收购站去卖,换些零用钱。
要是在夏天的傍晚,街上歇凉的人多,我和弟弟还常抬着一大桶井水,沿街叫卖。
爷爷见我们懂事,总心疼地抚摸着我们的小脑袋,有时还会散几个糖块作为犒赏。
我不知爷爷是从哪里弄来的钱,但我们最开心的事就是获得他的糖块。
那年冬天,城里几乎天天下雪,到处白茫茫,寒气直往骨子里钻。
呼啸的北风刮得我家的纸窗啪啪作响。
此时,卧病在床的奶奶听到外面的风声,不住地咳嗽,爷爷咒骂鬼天气不想让人活。
而父母也整天阴着脸,好像谁欠他们的债一洋。
我和弟弟怕惹父母生气,哪里也不敢去,一放学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总算盼到雪后初晴,我和弟弟的心情特别好,便跑到大街上玩耍。
街上散步的人很多,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喜气,因为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正走着,我看见前面围着一堆人。
我忙扎进人堆看热闹,只见一个老人坐在小木凳上,身后放着两大筐雪。
原来竟有人卖雪!
我看见一个小女孩走到老人面前,说要买只雪兔。
我一愣,只见老人抓起一团雪,三两下工夫便揉捏成一只小白兔。
然后,他从衣兜里取出两粒红豆,嵌入白兔的头部,算是两只红眼睛了。
接着,他用一根竹签插入雪兔身上,便笑着递给女孩。
忽然,弟弟尖叫起来,说:“这不是爷爷吗!”
我一愣,再三打量,不会错,果然是爷爷。
我忙捂住弟弟的小嘴,要他别出声。
不久,一位阿姨牵着一个男孩走到爷爷面前。
男孩嚷着要买只雪狐。
雪狐多难捏啊!我暗暗为爷爷叫苦。
可是,爷爷仍三两下工夫便揉捏出来了,还活灵活现呢。
男孩接过雪狐,乐得合不拢嘴。
约莫半个钟头,我看见爷爷卖出了十多只“小动物”。
他那冻得发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我不知道那里面藏着的到底是喜悦还是酸楚。
我家怎么会落魄到这步田地?我差点伤心得哭起来。
这时,一个小女孩哭着跑到爷爷面前,说:“老爷爷,我想买个圣诞老人。
可是我没有钱,我用糖纸换行吗?”
我想,这下爷爷该犯难了。
不料,爷爷却笑吟吟地说:“行!不过,你得先让我亲一下!”
于是,我看到了爷爷亲吻小女孩的感人场面。
他捧起小女孩的脸,在她的小脸上啪地亲了一下,就像亲自己的孙女一样。
要是爷爷有个可爱的孙女多好!我看见爷爷的脸上灿烂如花。
这年冬天,爷爷的手冻得皲裂,一沾水便钻心地疼。
而我和弟弟却从爷爷的手中获得许多糖块。
我们的欢笑声冲散了奶奶的咳嗽声,给破败的木板房带来了不少生气。
这是一个至今值得怀念的冬天。
数年后,奶奶咳嗽得更厉害了,痰里带着血丝,不久就去世了。
后来,我们家里渐渐殷实起来。
爷爷似乎再也没去卖雪了。
再后来,父母带着我和弟弟搬进了城市深处的商品房,告别了蜗居木板房的日子。
可是,爷爷说什么也不肯搬离那个濒临抚河名叫桥脚下的地方,他要守着奶奶的遗像,度过自己最后的时光。
爷爷去世的时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
父母说下这么大的雪,在这些年里都很少见呢。
而我却认为这才正常,因为苍天有情,要用无尽的雪花送别一个曾贫穷得卖雪的老人。
选自《青年博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