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敬文学科方法思想刍议

钟敬文的学术贡献和治学风格
张余
【期刊名称】《青海民族研究》
【年(卷),期】2002(013)002
【摘要】一代宗师,"中国民俗学之父"钟敬文先生堪称是中国民俗学界之泰斗.本文从构建民俗学和民间文学的理论框架、不断开拓和持之以恒的民间文学理论研究、悉心培育民俗文化人才三方面,介绍了钟敬文先生对中国民俗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
及其治学风格.
【总页数】5页(P1-5)
【作者】张余
【作者单位】山西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山西,太原,03000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03
【相关文献】
1.历史民俗学与钟敬文的学术贡献 [J], 萧放
2.四十年传媒经济理论探究\r——周鸿铎学术理念与治学风格 [J], 司思
3.“《钟敬文全集》出版与钟敬文学术文化思想座谈会”在京召开 [J], 王素珍;吴京男(图);
4.试论钱南扬先生的治学取向和治学风格 [J], 解玉峰
5.高等教育出版社首次出版“中国民俗学之父”钟敬文先生著作全编《钟敬文全集》(全十六卷,共三十册)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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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Folklore Culturism' of Prof. Zhong Jingwen 作者： 刘铁梁
作者机构： 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北京100875
出版物刊名：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页码： 15-23页
主题词： 钟敬文;民俗文化学;交叉学科;性质;方法论
摘要：1991年,钟敬文提出了'民俗文化学',这可以看作他在最近20年学术思想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一个核心性创新概念,具有重要的标志意义.'民俗文化学'产生的现实背景,有民俗学自身学科意识需要加强的情况,也有整个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学术界尚与民俗学发生割裂的情况,钟敬文在两方面的研究实践,促成了他提出一个新的交叉学科.对于'民俗文化学'不能仅从民俗学单一发展的需要上理解,因为它对民俗文化研究和民族文化整体研究,都具有指导作用.但是,从民俗学的建
设来说,'民俗文化学'学科的提出,却包含着文化科学方法论的重要思想,这是不容忽视的一大学术贡献.。

民俗学概论钟敬文重点
中国民俗学最为重要的概念是“民俗学”，它涵盖了民族传统、民族文化和民族历史等等。

钟敬文是中国民俗学研究的重要代表，他将民俗学之研究架构化，强调民俗学不仅要专注于研究具体的民族传统，更重要的是要重视其在学科本身的建构和研究建构两个层面。

首先，钟敬文强调，民俗学是一门对形式、文化、和世界观的深远认识的学科，因此，它的研究和解释聚焦于文化的结构和形态是重中之重。

其次，钟敬文指出民俗学研究的内容是形象研究，即文化理论的研究，要发掘人类的文化表现的形象的内涵，而不只是内部的文化交流。

此外，重视人类意识发展的过程，以及这一过程对文化结构和发展的影响，也是钟敬文研究民俗学时所重视的内容之一。

最后，此外，钟敬文还强调，民俗学又被称为“民族传统文化研究”，它要注意研究民族传统文化的存在形式、历史发展变化以及其与个体行为表现有何关系，民俗学研究是一门对混合文化背景和文化价值观的研究。

综上所述，钟敬文在民俗学研究中最关注的是建构学科理论以及研究文化形态和结构，形象内涵以及个体行为表现之间的关系，以及研究混合文化背景和文化价值观，从而探讨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

由此可见，钟敬文对中国民俗学的贡献是巨大的。

钟敬文对中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贡献1. 引言钟敬文是中国民间文学研究领域的重要学者，他对中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本文将从深度和广度的角度评估他的成就，并探讨他对该学科发展的影响。

2. 背景介绍钟敬文是中国著名的文学批评家和学者，专门从事中国民间文学的研究。

他在这一领域有着丰富的学术经验和深厚的研究基础，因此他的观点和研究成果在学术界具有很高的权威性。

3. 钟敬文对中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推动作用钟敬文在对中国民间文学进行分类和整理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

他将中国民间文学划分为不同的类型，包括民间故事、谚语、俗语和民间歌谣等。

通过系统地整理这些传统文学作品，钟敬文对研究中国民间文学的相关学者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进一步推动了该学科的发展。

钟敬文对中国民间文学的研究方法和理论也做出了重要贡献。

他运用文学批评的方法，结合民俗学和人类学的理论，从多个角度解读和解释中国民间文学作品。

他强调民间文学的生活性和传承性，认为它在社会文化中的地位不容忽视。

这种综合性的研究方法为中国民间文学学科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

钟敬文还积极倡导多学科的合作与交流，推动了中国民间文学与其他学科的融合。

他与民间音乐学、民间艺术学等学科领域进行了广泛的合作，将民间文学与其他传统艺术形式相结合，丰富了民间文学的研究内容和方法。

这种跨学科的合作方式也为中国民间文学学科的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向。

4. 个人观点与理解在我看来，钟敬文的贡献不仅仅体现在他对中国民间文学学科的推动上，更重要的是他对于传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做出的努力。

中国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和丰富传统文化的国家，但这些传统文化受到了现代化进程的冲击和忽视。

而钟敬文通过他对中国民间文学的研究和传播，使得传统文化得以重新焕发出生机。

钟敬文的学术成就也给年轻一代提供了学术研究的榜样和鼓舞。

他的研究方法和学术态度，以及他对中国民间文学学科的推动，为学术界提供了一个宝贵的参考和借鉴。

《钟敬文全集》出版与钟敬文学术文化思想座谈会”在京召开秀传统文化教育与传承一一《钟敬文全集》出版与钟敬文学术文化思想座谈会”在京召开。

大会由中国文联、北京师范大学和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办，髙等教育出版社、北师大文学院、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北师大民俗典籍文字研究中心、北师大跨文2019年1月，“跨文化视野下的中国优化研究院与敦和基金会协办。

会议由中国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陈建文主持。

“中国民俗学之父”钟敬文先生一生致力于民俗诸学科的建设和研究，以强烈的学科意识， 开创和引领了我国民间文艺学、民俗学的学科发展。

他在文化学、社会学、人类学、民族学、历 史学等领域都有开创性贡献，他的研究还涉及古典文学、现代文学、诗词格律学、新闻学、比较 文学与世界文学等多个领域，是当之无愧的文化巨擘。

《钟敬文全集》共十六卷，三十册，一千余万字，由钟敬文先生四代弟子与北京师范大学文 学院及相关科研院所著名学者四十七人编纂，历时八年完成，由髙等教育出版社出版。

《钟敬文 全集》全面系统体现了钟敬文先生的治学理念和学术思想，具有不可估量的学术价值、重大社会 现实意义和文化传承意义。

中国文联李屹书记在讲话中指出，《钟敬文全集》的出版，对钟敬文先生丰硕的学术成果和 丰富的文艺实践进行全面梳理和总结，进一步继承和发扬了他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

这对于推动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事业具有重要意义。

钟敬 文先生提出“中华文化三干流学说”，认为民间文化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一直致 力于民间文化的搜集、记录、整理，积极参与、组织、指导民族民间文化遗产的发掘保护，主 持《中国民间文学集成》的编撰工作。

中国民协潘鲁生主席认为，编纂出版《钟敬文全集》，共同研讨钟敬文先生的学术思想，最 重要的是学习钟敬文先生的治学理念和学术思想，传承老一辈学人对民间文艺传承发展的强烈使 命感和责任感，加强民间文艺发展的学科规划，以“人民性”和“中国特色”的中心理念指导我 国民间文艺发展。

钟敬文傩文化学术思想研究作者：黄清喜谢奕昕来源：《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2024年第01期收稿日期：2023-10-31基金项目：2017年度江西省文化艺术科学规划一般项目“南丰傩舞组织形式与运行机制研究”（项目编号：YG2017144）。

作者简介：黄清喜，博士、博士后，赣南师范大学副教授，中国傩戏学研究会理事，江西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常务理事，研究方向：傩文化、民俗学、民间文化。

谢奕昕，赣南师范大学民俗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傩文化。

摘要：钟敬文对中国民族民间文化的发展一直报以拳拳之心。

他毕生都为民间艺术奋斗不止，对傩文化发展给予了高屋建瓴的指导思想，做出了切实可行的具体贡献，对傩文化的发展起着奠基性作用。

从钟敬文对傩舞傩戏的科学归类、傩文化思想精髓的阐述、包括傩戏傩面在内的民间艺术的定位、傩戏向戏剧演变的一般规律的概括等学术研究，能够勾勒出他的傩文化学术思想——民间艺术是人民文化的瑰宝。

关键词：钟敬文；傩文化学术思想；民间艺术中图分类号：J8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444X（2024）01-0045-07国际DOI编码：10.15958/ki.gdxbysb.2024.01.005钟敬文（1903—2002），原名钟谭宗，出生于广东省海丰县公平鱼街，原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中国民俗学会理事长、北京师范大学终生教授；毕生致力于教育事业和民间文学、民俗学的研究与创作工作，贡献卓著；是我国著名的民俗学家、民间文学家、现代散文作家、诗人。

对钟敬文学术思想、教育成就、学科建设等方面的研究学界已多，如周巍峙（2003）［1］、白庚胜（2003）［2］、张振犁（2003）［3］、连树声（2003）［4］、童庆炳（2013）［5］、王宁（2013）［6］、萧放（2002）［7］、李西尧（2010）［8］、朝戈金（2012）［9］、原源（2012）［10］、潘鲁生（2013）［11］、刘波（2014）［12］、董晓萍（2017）［13］、钟俊昆（2020）［14］、万建中（2023）［15］、向云驹（2023）［16］、施爱东（2023）［17］等人的研究。

２０２３年第６期(总第３３５期)㊀㊀㊀㊀㊀㊀学㊀习㊀与㊀探㊀索Ｓｔｕｄｙ＆Ｅｘｐｌｏｒａｔｉｏｎ㊀㊀㊀㊀㊀㊀㊀㊀㊀Ｎｏ.６ꎬ２０２３㊀㊀㊀㊀㊀㊀㊀㊀Ｓｅｒｉａｌ.Ｎｏ.３３５钟敬文对中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贡献黄㊀景㊀春(上海大学文学院ꎬ上海２００４４４)摘㊀要:钟敬文对中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主要贡献包括对学科基本概念㊁理论框架的确立ꎬ对民间文学理论问题的探讨ꎬ对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规划ꎬ对民间文学师资人才的培养ꎮ钟敬文深刻影响了中国民间文学的学科布局和学术研究现状ꎬ为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顺利推进奠定了坚实的专业基础ꎮ但是ꎬ民间文学二级学科地位的丧失ꎬ也让相关学人陷入边缘化困境ꎮ这是困扰中国民间文学学科发展因而需要尽快解决的重要问题ꎮ关键词:钟敬文ꎻ民间文学ꎻ学科建设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图分类号:Ｉ２７㊀㊀文献标志码:Ａ㊀㊀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４６２Ｘ(２０２３)０６－０１５３－０８作者简介:黄景春ꎬ上海大学文学院教授㊁博士生导师ꎮ㊀㊀钟敬文的百年人生ꎬ在文学创作㊁民间文学和民俗学研究等方面都做出了卓越贡献ꎮ钟先生被称作民俗学家ꎬ他的主要学术成果都在民间文学㊁民俗学方面ꎻ而民间文学学科ꎬ钟先生有时也称其为民间文艺学ꎬ是他学术研究的重心所在ꎮ当然ꎬ他的贡献不仅体现在学术研究ꎬ还体现在学科建设㊁人才培养等方面ꎮ今天中国民间文学的基本面貌ꎬ无论高校㊁研究机构ꎬ还是文化管理㊁出版编辑㊁文旅产业部门ꎬ都深深打上了钟敬文的烙印ꎮ本文主要讨论钟敬文在民间文学学科建设方面的成就ꎮ在钟先生诞辰１２０周年之际ꎬ梳理他在民间文学学科建设上的贡献ꎬ藉此表达对钟先生的敬仰和怀念ꎮ㊀㊀一㊁对学科基本概念㊁理论框架的确立一个独立的学科ꎬ有其基本的概念㊁理论框架和问题意识ꎮ中国民间文学的这些关键要素都是钟敬文确立的ꎮ他有时也用 民间文艺学 这个概念ꎬ与１９５０年成立的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简称 民研会 ꎬ１９８７年后改名 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 )相对应ꎮ钟先生的民间文艺学ꎬ是民间文学的同义语ꎮ他的界定是: 民间文艺ꎬ只是文艺(就是普通所谓文学)的一种ꎮ 民间文艺ꎬ是纯粹地以流动的语言为媒介的文艺ꎬ就是所谓的 口传的文艺 ꎮ [１]２㊁４他特别说明了文艺就是文学ꎬ 口头的文艺 其实就是 口头文学 ꎮ在«民间文学概论»中ꎬ他给民间文学下了定义: 民间文学是劳动人民的口头创作ꎮ [２]１民间文学与民间文艺学ꎬ这两个概念的内涵是一致的ꎮ从学科研究来说ꎬ 民间文艺学是研究人民群众创作和传承的口头文学的科学ꎮ它的主要任务是对各类民间文学作品进行理论的探讨和阐明ꎬ或对这种理论的历史进行清理和论述 [３]５０ꎮ民间文学学科则是研究口头文学或口头创作的科学ꎬ当然包括阐释各类民间文学作品ꎬ对其历史进行梳理和论述ꎮ在钟先生的相关论述中ꎬ 民间文艺 与 民间文学 ㊁ 民间文艺学 与 民间文学 (学科)这两对概念是可以互换的ꎮ这也影响了其他学者ꎮ刘锡诚在«关于中国特色的民间文艺学»中说: 文中谈到 民间文艺 时ꎬ就是指的 民间文学 或 口头文学 ꎮ [４]刘锡诚还解释了民间文艺也是民间文学的原因:１９５０年３月２９日ꎬ在郭沫若㊁周扬㊁老舍㊁钟敬文等文艺领导人和专家的倡导下ꎬ在北京成立了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ꎬ对民间文学和民间艺术进行采集㊁整理和研究ꎬ理事３５１会是由民间文学㊁民间音乐㊁民间舞蹈㊁民间美术㊁曲艺等各方面的专门家组成的ꎬ并在理事会里设立民间文学组㊁音乐组㊁美术组㊁舞蹈组等几个组ꎮ由于研究会包罗万象ꎬ该会被称为 小文联 ꎮ大约１９５４年前后ꎬ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加入中国文联ꎬ成为团体会员ꎬ随后各文艺家协会相继成立ꎬ民间音乐㊁民间美术㊁民间舞蹈㊁传统曲艺协会等逐渐分离出去ꎬ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的宗旨是负责民间文学的搜集和研究ꎮ１９５８年ꎬ有记者向时任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理事长的郭沫若先生提问: 既然宗旨在研究民间文学ꎬ怎么理解 民间文艺 ? 郭沫若答复说: 在中国的古典文论里ꎬ文艺 指的就是 文学 ꎮ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的会名不用改ꎮ 因此ꎬ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的会名一直延用下来ꎮ万建中也说: 民间文艺学是一门研究民间文学的学科ꎬ在现行学科目录中ꎬ该学科就被称为民间文学ꎮ [５]钟敬文对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理论贡献ꎬ首先集中在«民间文学概论»一书ꎮ这部书是钟先生在教育部支持下召集全国１６所高校１８位专业教师共同编写的ꎮ教材编写前夕(１９７９年６ ７月间)ꎬ钟先生 写出各章简稿 ꎬ在暑期民间文学讲习班上试讲ꎬ学员们(来自全国各高校的民间文学教师)进行了热烈讨论ꎬ提出不少意见ꎮ然后书稿进入编写阶段ꎬ到年终编出３０万字左右的初稿ꎮ打印后ꎬ初稿送中国社科院文学所㊁中央民族学院语文系㊁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等单位征求意见ꎮ经过一年多的努力ꎬ教材于１９８０年７月出版ꎮ钟先生说«民间文学概论»是 集体力量的成果 [２]７ꎬ这是事实ꎬ但也是钟先生的谦逊说法ꎮ实际上ꎬ这部教材是钟先生过去五十多年从事民间文学调查㊁研究㊁教学的经验总结ꎬ也是他的民间文学思想体系的全面展现ꎮ该教材共分十四章ꎬ第一至七章属于总论ꎬ讨论了民间文学的概念㊁范围ꎬ民间文学的基本特征ꎬ民间文学与社会生活的关系ꎬ各民族民间文学的交流与影响ꎬ民间诗人㊁歌手与故事家ꎬ民间文学的搜集整理问题等ꎻ第八到第十四章是分体讨论ꎬ分别介绍了神话㊁传说ꎬ民间故事ꎬ民间歌谣ꎬ史诗与民间叙事诗ꎬ民间谚语㊁谜语ꎬ民间说唱㊁民间小戏ꎮ全书对民间文学的基本问题做了明确论定ꎬ对民间文学与作家文学的区别㊁相互影响做了分析ꎬ对中国历史上各民族民间文学的交流ꎬ特别是汉族对少数民族文学的影响ꎬ做了精当概述ꎮ与这部教材一同出版的还有«民间文学作品选»上下册ꎬ分为神话和传说㊁民间故事㊁民间歌谣㊁史诗和民间叙事诗㊁民间谚语和谜语㊁民间说唱㊁民间小戏等七类ꎬ与概论构成对应和补充ꎮ«民间文学概论»一经出版ꎬ立即成为全国各高校中文系民间文学课程的指定教材ꎬ列入众多高校民间文学㊁民俗学专业研究生招生考试的参考书目ꎮ它深刻影响了后来汪玢玲«民间文学概论»㊁李惠芳«中国民间文学»㊁叶春生«民间文学概论»㊁万建中«民间文学导论»«新编民间文学概论»㊁黄涛«中国民间文学概论»等教材ꎬ奠定了中国民间文学课程的基本面貌ꎮ当今民间文学进入网络时代ꎬ民间文学的口头性弱化ꎬ集体性特征依然鲜明ꎮ民间文学的内容不断丰富ꎬ创作方式㊁传播媒介更加多样化ꎬ但是ꎬ民间文学的基本特征㊁题材范围没有大的改变ꎬ钟先生«民间文学概论»的基本架构仍然没有过时ꎬ基本理论通过各种新编教材得到延续和发展ꎮ㊀㊀二、对民间文学相关理论问题的研究钟敬文对民间文学的全面理论阐述集中体现在«民间文学概论»一书中ꎮ该书归纳的民间文学的基本特征ꎬ即集体性㊁口头性㊁变异性㊁传承性[２]２４－４６ꎬ是对民间文学特征的高度概括ꎬ具有很高的理论价值ꎮ再如ꎬ关于民间文学与作家创作的关系ꎬ该书深入讨论了民间文学在题材㊁思想内容㊁人物形象㊁艺术形式㊁艺术语言等方面对作家文学的影响ꎬ以及作家对民间文学的保存㊁提炼和再创作ꎬ作家对民间文学的损害和歪曲等问题[２]７１－９０ꎮ在中国学术史上ꎬ这些问题都是第一次得到清晰论述ꎮ出于学科建设的需要ꎬ钟先生注重辨析民间文学的文体特性ꎬ比较神话㊁传说㊁故事(狭义)之异同ꎮ当其他学者还粗略地把民间口头叙事区分为神话㊁童话(赵景深)或神话㊁故事(罗永麟)时ꎬ４５１只有钟先生将它们严格区分为三体ꎮ在明辨文体的基础上ꎬ他对罗永麟提出的 四大民间故事 的故事属性提出质疑ꎬ推动了 四大民间传说 概念的生成[６]ꎮ四大民间传说的广泛接受ꎬ让钟先生明辨民间文学文体的努力取得收获ꎬ原本专业研究人员都辨不清的传说ꎬ现在非专业人员也有了一定的辨识力ꎮ«民间文学概论»出版以后ꎬ钟先生又陆续产生了一些新思考㊁新见解ꎬ以论文㊁讲话稿的形式发表出来ꎮ他在１９３５年就提出 民间文艺学 的概念ꎬ认为 这种学科的内容ꎬ就是关于民间文学一般的特点㊁起源㊁发展以及功能等重要方面的叙述与说明 ꎬ它的特点是口传性㊁集团性ꎬ还有类同性㊁朴素性[１]７ꎮ１９５０年他出版了«民间文艺新论集»一书ꎬ到８０年代ꎬ他从学科建设的角度对这一概念做了全面阐释ꎮ«建立新民间文艺学的一些设想»是钟先生倡导创立民间文艺学的纲领性文章ꎮ他认为民间文艺学ꎬ 应该是这样的一种人文学科 以马列主义为指导的㊁从实际出发的㊁具有中国特色的㊁系统的民间文艺学 [７]ꎮ所谓 系统的 研究包括四个方面:其一ꎬ原理研究ꎬ即关于民间文学各方面现象的理论探究ꎮ其二ꎬ历史的探索和编述ꎬ如作品史㊁科学史(诸如神话学史㊁歌谣学史等)ꎮ其三ꎬ评论工作ꎬ对于民间文学作品及有关的理论著作应有及时的评论活动ꎮ其四ꎬ方法论及资料学ꎬ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ꎬ 批判地吸取各种方法 ꎻ既要梳理历史文献ꎬ还要通过田野作业获取当代资料[７]ꎮ他认为民间文艺学是一种 特殊的文艺学 ꎮ 我国历史上文学这个对象ꎬ依我看ꎬ大概应分为三大干流ꎬ一是专业作家的文学(书本文学)ꎬ其次是俗文学(唐宋以来的都市文学)ꎬ再次是民间口头文学(主要是劳动人民的文学)ꎮ三者彼此自然有交错的地方ꎬ但是ꎬ大体上是各有疆界的ꎮ 他认为 一般文艺学 是关于古今专业作家创作的文艺学ꎬ而且是依照某些外国这方面著作的框架编纂出来的ꎬ很少涉及人民的口头创作ꎮ 民间口头创作ꎬ从作者身份㊁思想㊁感情㊁艺术特点㊁社会联系㊁社会功能到传播方法㊁艺术传统等ꎬ跟古今专业作家的文学ꎬ有着极大的差异性ꎮ要研究㊁阐明这种文学的性质㊁特点㊁功用㊁影响等ꎬ决不是只运用作家文学的文艺学所能办到的ꎮ它应该是一种具有自己特点的 特殊文艺学 民间文艺学ꎮ [７]他在分析 民间文艺学 时ꎬ所涉及的文体是歌谣㊁神话㊁民间传说㊁民间故事㊁史诗㊁民间叙事诗㊁民间小戏等ꎮ１９８９年完成的«中国民间文艺学的形成与发展»一文ꎬ讨论了古代民间文学的记录和搜集ꎬ古代作家对民间文学的论述ꎬ都落实在民间文学上ꎬ讨论现代歌谣㊁传说㊁故事用了民间文艺学ꎬ但并未涉及其他民间艺术[１]１４－２８ꎮ作为长期开设民间文学㊁文学理论课程的学者ꎬ钟先生的民间文艺学基本不讨论民间音乐㊁民间美术等问题ꎬ而是聚焦于民间文学基本问题的讨论ꎮ建设民间文学ꎬ就必须做好民间文学的搜集㊁整理㊁改编等问题ꎮ１９４９年９月钟先生撰写的«口头文学:一宗重大的民族文化财产»就讨论了忠实记录的问题ꎮ第一次全国民间文学工作者代表大会上提出 全面搜集㊁重点整理㊁大力推广㊁加强研究 的工作方针ꎮ针对调查采录工作ꎬ当时提出的要求是 全面搜集㊁忠实记录㊁慎重整理㊁适当加工 ꎮ这个问题在２０世纪五六十年代进行过热烈讨论ꎮ如何全面搜集?如何忠实纪录?忠实到什么程度?是否要做到 一字不移 ?如何处理好整理㊁加工及再创作的关系?如何保证民间文学田野调查的文学性与科学性的统一?这些都是国内首次深入讨论的问题ꎮ中国民研会组织学者对这些问题展开讨论ꎬ相关文章收入１９６２年出版的«民间文学搜集整理问题(第一集)»ꎮ当时钟先生因被打成 右派 ꎬ相关见解没有收入该书ꎮ１９８０年他发表«关于故事记录整理的忠实性问题»一文ꎬ回应２０年前的那场争鸣ꎮ该文讨论了记录㊁整理民间故事㊁传说ꎬ 是否应该忠实于原来人民群众的口头讲述ꎬ或忠实到什么程度 ꎬ也讨论了改写民间故事㊁传说ꎬ作家依据民间故事㊁传说进行再创作等问题ꎮ他认为应 严格分开忠实纪录㊁谨慎整理或改写㊁再创作这三种方法 ꎬ对于我们的科研㊁教育和文艺创作都是必要的[８]ꎮ他在指导中国民间文学 三套集成 工作时ꎬ对民间文学集成的科学性提出要求ꎮ搜集民间文学作品应把握文学性和科学性两个标５５１准ꎮ所谓科学性ꎬ就是 保存它的原貌 ꎬ 要保留它原来的真和美 [９]ꎮ开展 三套集成 工作时期ꎬ钟先生年事已高ꎬ每天教学㊁科研㊁社会活动等事务很多ꎬ但作为这项文化工程的发起人之一ꎬ他不仅担任 三套集成 全国总编委会常务副总主编ꎬ还担任«中国民间故事集成»主编ꎬ 利用各种机会㊁各种场合ꎬ反复强调这项工作的重大意义 [１０]ꎮ萧放回顾了钟老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１９８４年ꎬ钟老被推选为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ꎬ当时中国民协的重要工作之一ꎬ就是编纂民间文学集成ꎮ 当年钟老倾注了很多心血ꎮ比如民间故事ꎬ每个省都有一卷ꎬ最后汇总到北京来审定ꎮ评审开会的时候钟老必到ꎬ必定要听完大家发言ꎬ然后自己提意见ꎮ [１１]民间文学集成工作是中国民族民间文艺 十套集成 的一部分ꎮ这项宏伟工程给１９８０年代中国民间文学留下一份全面的素描图ꎬ保存了极其丰富的口头文学资料ꎬ这项工程容含了钟先生的大量心血ꎮ事实上ꎬ钟先生在学科建设方面的贡献ꎬ愈到晚年思考愈多ꎬ用力也愈多ꎮ当然ꎬ中间也遇到一些新问题ꎮ㊀㊀三、对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贡献钟敬文的民俗学研究ꎬ一直是带有鲜明文学色彩的民俗学研究ꎬ尤其是２０世纪５０ ７０年代ꎬ钟先生的学术研究和教学工作一直在民间文学领域内进行ꎬ他致力于民间文学学科建设ꎬ为我国民间文学㊁民俗学事业打下了坚牢的基础ꎮ钟敬文对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贡献ꎬ建立在他的研究成果和学术地位基础上ꎮ他借助于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政治话语建设的需要ꎬ利用民间文学参与国家意识形态阐释和思想教育工作ꎬ在国家体制内为民间文学谋取了一席之地ꎬ为学科发展开拓出一片天地ꎮ新中国成立初期主要是通过搜集㊁整理㊁改编民间口头作品服务于新中国的思想文化建设ꎮ 搜集与整理民间文学成为新中国成立初期民间文学的核心ꎮ [１２]由于这些搜集㊁整理工作都服务于新生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建设ꎬ 民间文学研究主要围绕作品鉴赏㊁作品的思想性与社会历史价值展开 [１２]ꎮ为了对接国家政治和意识形态话语ꎬ钟敬文在第一次文代会上就强调了民间文艺是劳动人民的创作ꎬ 反映出来的生活现象和思想感情趣味等也往往显得真实ꎬ显得充沛和健康 ꎬ他提请人们多研究 真正劳动人民(大多数是农民)的创作 [１３]ꎮ１９５０年他在«民间文艺集刊»第一册发表«口头文学:一宗重大的民族文化遗产»ꎮ此文一年后出版了单行本ꎮ文中使用了 人民口头创作 广大人民的口头创作 等概念ꎬ跟苏联 人民的口头创作 的理论紧密对接ꎮ①他说: (劳动人民)创出了无量数的物质财富ꎬ更创造了无量数的精神财富ꎮ口头文学就是这个财富中的一宗ꎮ这宗财富决不是等闲的ꎮ其中包含着不少有益的东西ꎬ包括着我们民族文化的精华部分ꎮ [１４]５他引述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把古代文化区分为 封建统治阶级的一切腐朽的东西 和 优秀的民间文化及多少带有民主性与革命性的东西 ꎬ提出把优秀的民间文化吸收起来ꎬ发展民族的新文化ꎮ具体来说ꎬ对民间的口头创作要 吸取它的精华来建立和丰富新文化 [１４]５ꎮ钟先生对口头文学的思想和艺术价值作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评价:㊀人民口头创作的教化上的潜力ꎬ往往不是我们一时脑子能完全测度得尽的ꎮ现在我们盟邦苏联的教育家ꎬ在培养国民的爱国思想㊁情操上ꎬ相当重视民族的口头创作ꎮ我想ꎬ这是有充分理由的ꎮ广大人民过去在生活和斗争中产生的美好文艺作品ꎬ是汇集了众多的体验㊁众多的思索和众多的才能创造成功的ꎮ这种作品比起个别的优秀作家的创作ꎬ往往还更深刻㊁更伟大㊁更富于艺术的香气[１４]５５ꎮ«民间文艺集刊»第一至三册ꎬ以及１９５５年创刊的«民间文学»ꎬ都能体现钟先生的民间文学思想ꎮ这些书刊既发表研究文章ꎬ也发表民间文学作品ꎮ研究文章具有理论导向性ꎬ民间文学作品则是所谓优秀的民间的口头创作ꎮ当时ꎬ 民间文学被纳入现代民族国家建构的进程ꎬ成为文学领域接驳㊁实践国家话语的重要场域 [１５]ꎮ因６５１ ①该单行本附录了钟先生的 民间文艺论 片段ꎮ此ꎬ民间文学受到教育部门的高度重视ꎬ多所高等学校的中文系相继开设了这门课程ꎬ名称大多为人民的口头文学 ꎮ 北京的高等学校ꎬ北京师范大学㊁北京大学㊁辅仁大学ꎬ上海的复旦大学㊁震旦大学ꎬ兰州艺术学院等ꎬ自１９４９年起先后在中文系开设了民间文学课ꎻ１９５２年院系调整后ꎬ北京师范大学于１９５３年率先招收民间文学研究生ꎮ [１６]随着钟门弟子研究生毕业后到各高校任教ꎬ河南大学㊁辽宁大学㊁中山大学等高校的中文系也开设了民间文学课程ꎮ山东大学㊁华中师范大学等高校也有人开设出民间文学课ꎮ钟敬文认为人民的口头创作 比起个别的优秀作家的创作ꎬ往往还更深刻㊁更伟大 ꎬ还有一些其他学者对民间文学做出了过高的评价ꎬ在当时的政治氛围下ꎬ青年学者片面接受了这些评价ꎮ 学界有一种把民间文学过度拔高的见解ꎬ最典型的是１９５８年北大五三级的学生写的文学史和北师大五三级学生写的中国民间文学史ꎬ作者们把民间文学说成是文学史的主流和正宗ꎮ [１６]这引起一些著名文史学者的反感和批评ꎮ后来钟先生对这种过度拔高也做了批评ꎮ他说: 那时候ꎬ当然也有些 左 的思想的影响ꎬ如有的同志提出过文学的主流就是民间文学的主张ꎮ [３]４４４但是ꎬ当时推崇民间文学地位的声势很大ꎬ无形中也改变了一些学者的轻视态度ꎬ重新认识民间文学的价值和地位ꎮ正因如此ꎬ民间文学在中国语言文学学科内取得一席之地ꎮ１９８３年教育部颁布«高等学校和科研机构授予博士和硕士学位的学科专业目录(试行草案)»ꎬ民间文学成为中国语言文学学科下的独立二级学科ꎮ①１９９０年版的专业目录ꎬ民间文学仍是中国语言文学下的二级学科ꎬ学科代码为０５０１０４ꎮ钟敬文对中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贡献ꎬ一部分是通过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实现的ꎮ 民研会 建会之初ꎬ主席是郭沫若ꎬ副主席钟敬文因专业声望而 主持该会工作 [３]７６３ꎬ成为该会专业工作的实际推动者ꎮ 民研会 在这一时期工作主导着民间文学的学术转型以及新的人民文学的建构ꎬ同时也关涉民间文学调查这一奠定民间文学资料体系建设的研究工作ꎮ [１７]其间ꎬ由于被戴上 右派 帽子ꎬ钟先生有几年时间离开了 民研会 领导岗位ꎬ但他的研究和思考并没有停止ꎬ他的影响也从来没有消失ꎮ到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初ꎬ钟先生担任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㊁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副主席兼民俗学部主任㊁中国民俗学会理事长等行政和学术职务ꎬ成为中国民俗学㊁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指导者ꎮ１９８３年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举行第二届年会ꎬ庆祝钟敬文从事民间文学工作６０周年成为会议的重要主题:㊀㊀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第二届年会有多个主题ꎬ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两个主题ꎬ一是 加强民间文学的学科建设ꎬ开创民间文学工作的新局面 ꎬ二是 庆祝钟敬文同志从事民间文学工作六十周年 ꎮ从年会的两个重要主题来看ꎬ这是一次全面奠定钟敬文在中国民间文学研究界领袖地位的一次大会[１８]ꎮ但是ꎬ我们也应看到ꎬ随着钟先生担任中国民俗学会理事长ꎬ他对民俗学与民间文学的关系有了新的思考ꎮ他越来越多地把民间文学放在民俗学的框架内加以考量ꎮ这在１９７９年已有前兆ꎬ他在暑期民间文学讲习班上说: 民间文学作品及民间文学理论ꎬ是民俗志和民俗学的重要构成部分ꎮ [１]２４４此后ꎬ钟先生越来越强调民间文学的民俗学属性ꎮ当时教育部专业学科调整ꎬ有意拿掉中国语言文学下的民间文学二级学科ꎮ经过一系列运作与博弈ꎬ民间文学被划归到社会学下ꎮ这一转变体现在１９９７年教育部颁布的«授予博士㊁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㊁专业目录»中ꎬ民间文学丧失了中国语言文学的二级学科地位ꎬ被划到社会学下的民俗学二级学科之中ꎬ在民俗学后的括号里备注 含民间文学 ꎮ民间文学成为社会学下的一个类似于三级学科的存在ꎬ这给正在中文系执教的专业教师造成极大的困扰:他们的人员编制在中文系ꎬ专业却被划到了社会学系ꎮ问题是ꎬ相比于社会学㊁人口学㊁人类学这些二级７５１①笔者还没查到１９８３年的学科专业目录ꎬ此处的依据是潘鲁生的说法: 民间文学 自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成为大学课程并开始招收研究生ꎬ八十年代成为 中国语言文学 一级学科下的二级学科ꎮ 参见«民俗研究»２０２１年第４期ꎬ第１０页ꎮ学科ꎬ民俗学本来就在社会学系处在角落的位置ꎬ而民间文学又是民俗学内一个角落ꎮ社会学有自己的研究对象㊁理论㊁方法和问题ꎬ跟文学有很大的不同ꎬ他们强调运用社会学理论研究社会学问题ꎬ对研究虚构㊁想象㊁抒情作品的文学比较陌生ꎬ也不乏排斥ꎮ把民间文学放到社会学一级学科里ꎬ社会学系不会有人研究民间文学ꎮ民间文学处在社会学内角落的角落之中ꎬ从学科设置上来说ꎬ它被引进了死胡同ꎮ至于为什么出现这种学科归属转变ꎬ问题演变的背景比较复杂ꎬ已经成为一个说不清楚的公案ꎮ问题是ꎬ这种学科处境给民间文学研究者造成了极大的职业和学术困境ꎮ对于这种困境ꎬ近些年刘锡诚㊁万建中㊁江帆等学者先后著文呼吁解决ꎬ其他学者也为民间文学二级学科地位的恢复而努力ꎬ但迄今无果ꎮ当今中国ꎬ民间文学在１２所高校以中国语言文学学科下的自主增设二级学科的方式维持存在ꎬ①解决了学科合法性问题ꎻ其他多数民间文学教师ꎬ不是依附于古代文学㊁现当代文学㊁文艺学ꎬ就是依附于社会学下的民俗学ꎬ都处在边缘地带ꎮ有些高校民间文学教师挂靠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ꎬ也是一种维持生存的方式ꎮ钟先生为民间文学学科建设奋斗几十年ꎬ余下的未竟事业ꎬ仍需后学继续努力ꎮ㊀㊀四、对民间文学师资人才的培养作为一位民间文学研究大师ꎬ钟先生是民间文学研究和教育的高峰的象征ꎮ他从１９５０年开始在北京师范大学工作ꎬ这里一直都是民间文学人才培养的中心ꎮ钟先生在这里培育了大批高级专业人才ꎮ这些人才到各地高校执教ꎬ推动了中国民间文学学科的发展ꎮ钟先生１９４１ １９４７年在中山大学中文系开始教授民间文学[３]７６１ꎬ当时似乎没有培养出多少高水平专业弟子ꎮ真正造就高水平专业人才ꎬ是执教北京师范大学以后的事情ꎮ１９５３年钟先生开始招收研究生ꎬ第一届招生５人:张紫晨(张紫臣)㊁乌丙安㊁张振犁(张振离)㊁蔚家麟㊁李淑华ꎮ１９５５年招收第二届研究生６人:邵海清㊁陈子艾㊁屈育德㊁潜明兹㊁巫瑞书㊁杨秉礼ꎮ同年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创立全国第一个民间文学教研室ꎬ名曰 人民口头文学教研室 ꎬ教师除了钟先生ꎬ还有张紫晨㊁许钰ꎻ翌年增加了陈子艾㊁潜明滋ꎬ张紫晨年底转到 民研会 工作ꎮ１９６４年钟先生招收第三届民间文学研究生２人:叶春生㊁李绪鉴[１９]ꎮ除了招收这三批研究生ꎬ民间文学教研室还接纳一大批各地院校的进修教师[２０]ꎮ这些研究生㊁进修生返回所在高校和研究机构ꎬ转化为民间文学教学㊁科研骨干ꎬ开设民间文学课程ꎬ建立相应的教学点ꎮ乌丙安在辽宁大学ꎬ张振犁在河南大学ꎬ屈育德在北京大学ꎬ巫瑞书在湖南师范大学ꎬ叶春生在中山大学ꎬ都分别建立起民间文学学科点ꎬ后来还招收研究生ꎬ有的还培养博士生ꎮ１９７９年钟先生恢复招收研究生ꎬ第一批招录的研究生有程蔷㊁刘铁梁㊁李德芳㊁李稚田等人ꎮ１９８６年开始招收民间文艺学博士生ꎬ第一位博士生是董晓萍ꎬ人才培养跃上新台阶ꎮ 上世纪９０年代初ꎬ九旬高龄的钟先生还发誓ꎬ要为中国民俗学培养５０名博士ꎮ直到他去世ꎬ指导毕业的博士有３０多位ꎬ手下在读的还有１５位ꎬ也算基本实现了这个宏愿吧ꎮ [１１]２００２年去世前夕ꎬ钟先生以９９岁高龄ꎬ仍在指导博士生㊁博士后及访问学者ꎬ创造了我国高校人才培养的一大奇迹ꎮ５０年时间ꎬ他为我国民间文学㊁民俗学培养了数以百计的高水平专业人才ꎮ他门下早年毕业的研究生都已年迈ꎬ有的已经作古ꎻ改革开放后毕业的硕士生㊁博士生大多过了退休年龄ꎬ但也有一些仍是民间文学㊁民俗学研究和教学的中坚力量ꎮ他的二传㊁三传弟子也已在各高校担当科研㊁教学的重任ꎮ除了这些亲炙弟子ꎬ全国各高校前来北京师范大学进修民间文学的教师ꎬ也都深受钟先生学术思想的影响ꎮ１９７９年教育部委托北京师范大８５１①截至２０１９年５月３１日ꎬ北京大学㊁复旦大学㊁北京师范大学㊁山东大学㊁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㊁华中师范大学㊁山西大学㊁河南大学㊁广西民族大学㊁闽南师范大学㊁重庆三峡学院等１１所大学在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下自主增设了民间文学二级学科ꎻ中山大学在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下自主增设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学二级学科ꎬ民间文学包含其中ꎮ。

钟敬文是我国文学界的一位重要人物，他对我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

在本文中，我将从不同角度深入探讨钟敬文对我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重要性，并共享我的个人观点和理解。

1. 简介钟敬文，生于1945年，是我国著名的文学学者和作家，曾任我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我国文学艺术学会民间文学研究会会长等职。

他致力于民间文学的研究和传承，对我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产生了重要影响。

2. 钟敬文的研究贡献钟敬文在我国民间文学研究领域做出了大量的学术成果，他主持完成了《我国民间文学大辞典》等重要学术著作，系统总结了我国民间文学的分类、特点和历史。

他还广泛深入地调查田野，收集整理了大量的民间文学资料，为我国民间文学的研究提供了珍贵的素材和案例。

3. 学科建设的重要性我国民间文学作为我国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研究对于理解我国文化、历史和社会具有重要意义。

钟敬文的学术研究为我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提供了重要的支撑和推动，为民间文学的系统研究和传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4. 个人观点我个人认为，钟敬文对我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贡献是不可忽视的。

他的学术成果不仅丰富了我国民间文学研究的内容，也为后人提供了宝贵的研究方法和范例。

在当今世界文化多元化的大背景下，我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显得格外重要，而民间文学作为我国文化的重要载体，其研究和传承更是不可或缺的。

总结通过对钟敬文对我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贡献的全面评估，我们可以清楚地认识到他在该领域的重要性。

钟敬文的学术研究不仅拓展了民间文学的研究视野，也为我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贡献了力量。

我相信，在未来的学术研究中，钟敬文的学术思想和研究成果将继续发挥重要作用，为我国民间文学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这篇文章旨在深入探讨钟敬文对我国民间文学学科建设的贡献，以此展示他在该领域的学术影响力和重要性。

通过系统总结和分析，我们可以更全面、深刻地了解钟敬文的学术成就，并对我国民间文学的研究有进一步的认识和思考。

钟敬文民间文学概论钟敬文是中国文学史上著名的学者和作家，他对于民间文学的研究和贡献被广泛认可。

本文将以《钟敬文民间文学概论》为标题，探讨钟敬文对于民间文学的理论与实践。

一、钟敬文对民间文学的定义与分类钟敬文认为民间文学是指广大民众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创造的文学作品，包括民间故事、民间传说、民间诗歌、民间歌谣等多种形式。

他强调了民间文学的本土性和群众性，认为它是中国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对民间文学进行分类时，钟敬文提出了“三性”分类法。

即将民间文学分为自然性、社会性和人文性三个方面。

自然性指的是与自然环境相关的作品，如山水诗、谚语等；社会性指的是与社会生活相关的作品，如民间故事、歌谣等；人文性则强调了人类情感和人际关系的作品，如民间爱情故事、儿童歌谣等。

二、钟敬文对民间文学的研究方法钟敬文提出了系统研究民间文学的方法，主张结合田野调查和文献研究相结合。

他强调了实地调研的重要性，认为只有深入实地，与民众交流，才能真正了解和把握民间文学的特点和内涵。

同时，他也注重文献研究，通过对历代文献的梳理和分析，为民间文学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素材和参考。

三、钟敬文对民间文学的价值与意义钟敬文认为民间文学是中国文化的瑰宝，具有丰富的民族特色和文化内涵。

他强调了民间文学对于人们精神生活的滋养和情感交流的重要性。

同时，他还指出了民间文学对于文学创作和文化传承的重要影响。

许多文学作品和艺术形式都可以从民间文学中汲取灵感，丰富自身的创作。

四、钟敬文对民间文学的研究成果钟敬文在民间文学研究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他出版了多部重要著作，如《中国民间文学史》、《中国民间文学》等，系统总结和研究了中国民间文学的发展历程和特点。

他还编辑和整理了大量的民间文学作品集，如《中国民间故事选》、《中国民间诗歌选》等，为民间文学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五、钟敬文对后人的影响与启示钟敬文的研究方法和成果对于后来的学者和作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他的研究方法强调了实地调研和文献研究相结合的重要性，这为后来的民间文学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和借鉴。

第一部分民俗与民俗学概况一、民俗与民俗学㈠民俗（Folklore），即民间风俗，指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民众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活文化。

它起源于人类社会群体生活的需要，在特定的民族、时代和地域中不断形成、扩大和演变，为民众的日常生活服务。

它是民间文化中带有集体性、传承性、模式性的现象，主要以口耳相传，行为示范和心理影响的方式扩布和传承。

⑴历史上人们对“民俗”概念的狭义理解1.文化遗留物说。

（英国文化进化学派）2.精神文化说。

（英国民俗学会）3.民间文学说。

（美国学者厄特利和苏联学者）4.传统文化说。

（西方普遍流行）⑵民俗的分类①物质民俗：是指人民在创造和消费物质财富过程中所不断重复的，带有模式性的活动，以及由这种活动所产生的带有类型性的产品形式。

②社会民俗：也称社会组织及制度民俗，是指人民在特定条件下所结成的社会关系的惯制，它所涉及的是从个人到家庭、家族、乡里、民族、国家乃至国际社会在结合、交往过程中使用并传承的集体行为方式。

③精神民俗：是指在物质文化与制度文化基础上形成的有关意识形态方面的民俗。

它是人类在认识和改造自然与社会过程中形成的心理经验，这种经验一旦成为集体的心理习惯，并表现位特定的行为方式并世代传承，就成为精神民俗。

④语言民俗：是指通过口语约定俗成、集体传承的信息交流系统。

它包括两大部分：民俗语言与民间文学。

社会生活是一个整体，为社会生活服务的民俗文化也有其整体性与系统性。

在物质民俗、精神民俗、社会民俗、语言民俗四大部类民俗之间，存在着相互关联、相互制约与促进的有机联系，它们相互影响，并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变化。

㈡民俗学的性质与任务⑴民俗学（Folkloristics），是一门研究民间风俗习惯及其它生活文化传承的社会科学。

它的主要任务，是以科学的态度，对历史与当代的民俗事象，进行调查、收集、整理、描述、分析和论证，探求它的本质结构、特点与社会功能，揭示其发生、发展、传承、演变、消亡的规律，为人类社会的健康发展服务。

钟敬文：大师的平凡晚年(图)晚年的钟敬文，在狭窄的书房里完成了最后的思考和写作。

身边的炉子和烟筒与他从事的民俗学似乎具有某种关联。

自称为“五四之子”人誉之“民俗之父”■人物档案钟敬文生于1903年3月20日，广东海丰人。

19年毕业于陆安师范学校1927年到中山大学任教，与顾颉刚等组织民俗学会，编辑《民间文艺》《民俗》周刊及民俗丛书1928年到浙江大学任教，编辑《民间月刊》、《民俗学集镌》等。

1934年到日本早稻田大学研究院研究民间文艺和民俗1936年回国。

抗日战争开始后从事救亡工作。

自1949年5月起，执教于北京师范大学，从事民间文学、民俗学研究和教学工作。

早在20世纪40年代，钟敬文就提出了民间文艺学的理论，在19年参与创办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20世纪80年代，他提出了民俗学结构体系的学说，并于90年代提出了“建立中国民俗学派”等新学说，其代表作有《钟敬文民间文学论集》（上下）、《新的驿程》《民间文艺学及其历史》《钟敬文民俗学论集》等。

“电脑会经常坏吧？”在年龄上，我跟父亲相差比较多，另外中间还有很长时间我在内蒙插队，没有住在一起。

真正跟父亲生活在一起，是在他生命里的最后二十年。

关于父亲的思想，我觉得，还是从他的文章中表现出来的。

父亲在生活中所表现出来的，则是一个具有童趣的老人，经常跟我们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父亲还经常一个人到城里去，去和他年轻时代的诗友聂绀弩等人一起喝酒、聊天，一直到很晚才会回家。

我和哥哥平时写作都是用电脑，他就经常跟我们“抬杠”，觉得电脑并没有什么好处。

有时候电脑出现了问题，我们请人来修的时候，父亲就会很得意地跟我们说：你看，又出问题了。

电脑会经常坏吧？我就跟他讲电脑的优秀性，比如说在修改文章的方便。

在这方面，父亲一直没有体会，但是他也自己琢磨：电脑有什么好处？但是他一直没有接受。

政府最初禁放鞭炮那阵，父亲很明显地表示了抵触的情绪，他觉得禁放很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