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批判视线下大众文化理论研讨(全文)
- 格式:docx
- 大小:22.18 KB
- 文档页数:13
哈贝马斯与批判理论近现代社会与意识形态的关系近现代社会中,意识形态的发展和塑造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在这个背景下,德国哲学家、社会学家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的批判理论对于理解社会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具有重要的意义。
本文将探讨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如何揭示了近现代社会与意识形态的互动关系。
一、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概述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源于对于现代社会理性化过程的反思。
他认为,在当代社会中,理性成为掌控社会生活的中心议程。
然而,这种理性化过程也伴随着权力的集中和社会不平等的加深。
哈贝马斯试图通过批判理论揭示这种权力和不平等的根源,并通过对话与交流来推动社会的公平与正义。
二、近现代社会的意识形态发展近现代社会的意识形态发展可以追溯到启蒙运动时期。
启蒙思想家们追寻真理,崇尚自由和人权,试图推翻专制统治和宗教束缚。
他们主张个体的理性和道德判断,并对社会制度和权力进行批判。
然而,随着现代化的进程,近现代社会中出现了不同的意识形态,包括自由主义、社会主义、民族主义等,这些意识形态在某种程度上塑造和导向了社会的方向。
三、哈贝马斯对意识形态的批评哈贝马斯对意识形态持有批判的态度。
他指出,意识形态往往以一种排他性的方式形成集体共识,并试图将其强加于整个社会。
这种强加的过程剥夺了个体的自主性和理性判断的空间,使得社会无法进行平等和公正的对话。
四、批判理论对社会与意识形态关系的揭示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揭示了社会与意识形态之间的相互影响和互动关系。
他认为,意识形态的确会对社会产生影响,但社会也不是完全被意识形态所支配。
他强调通过对话和交流,个体能够解放出自己的理性判断,从而参与到社会议题的讨论和决策中。
五、批判理论的实践与社会变革除了对社会与意识形态之间关系的揭示,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也强调实践的重要性。
通过对话和交流,人们能够解决社会问题,推动社会变革。
哈贝马斯认为,只有在平等和公正的对话中,才能达到理解和共识,从而促进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中共济南市委党校学报 2/2019·100论哈贝马斯对批判理论的反思、转型与重建王绚灏摘要:哈贝马斯是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代表人物,他继承批判理论的学术传统,同时结合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现实,承认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的决定性作用,关注资产阶级民主扩大带来的批判理论范式转型,通过建立在日常语言基础上的“交往理性”,实现对传统意识哲学真理观的超越和整个批判理论的语言学转向。
哈贝马斯建构对话、沟通、交流的主体间性,倡导一种多向度、多视角的批判实践,发展了批判理论的理论形态,拓展了批判理论的生存空间,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关键词:批判理论;交往理性; 主体间性;语言学转向作者简介:王绚灏,广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邮政编码 541004)中图分类号:B516.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359(2019)01-0100-04批判理论又称“社会批判理论”,是由法兰克福学派创立并发展起来的理论形态。
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领军人物,哈贝马斯一方面继承了批判理论的优秀传统,另一方面对批判理论进行了反思、转型和重建。
通过对传统“历史哲学的理性概念”的全面反思,他开始关注科学技术的巨大作用,指出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已经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根本力量,重建了历史唯物主义;通过对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重新考察,他发现早期批判理论已经不适应晚期资本主义的社会现实,确认了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带来的批判理论范式转型;通过对理性概念的重新定义,他抛弃了传统的意识哲学真理观,建构起以日常言语交往行为为基础的“交往理性”,实现了批判理论的语言学转向。
哈贝马斯改变了批判理论强烈质疑和否定的激进立场,抛弃了单一视角的批判模式,建构起对话、沟通、交流的主体间性,推动批判理论走向异质多元和开放融合的理论革新。
一、反思:突破早期批判理论的客观局限哈贝马斯对批判理论进行了深刻反思,他抛弃了早期法兰克福学派的悲观主义色彩,并指出其三大缺陷:“规范的基础”、“低估民主——法制国家的传统”、“真理概念以及同科学的关系”。
大众文化批判【摘要】:大众文化作为一种历史文化形态,最早产生于西方社会,兴盛于20世纪30年代欧美发达国家。
但是,在改革开放后,尤其是90年代以来,大众文化变是当代中国的一种引人注目的文化现象。
在经济发达地区,尤其是在城市里,大众文化相当程度上已经成为人们文化生活的主要消费内容。
而且,从大众文化的发展态势来看,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城市化匠进一步提高以及闲暇时间的大量增加,社会对于大众文化的需求将会有更大的增长。
也就是产,大众文化随着改革开放走进了中国人的生活之中,而且随着社会的进一步发展有进一步增加的趋势。
【关键词】:大众;大众文化;哈贝马斯;批判大众文化作为一种历史文化形态,最早产生于西方社会,兴盛于20世纪30年代欧美发达国家。
但是,在改革开放后,尤其是90年代以来,大众文化变是当代中国的一种引人注目的文化现象。
在经济发达地区,尤其是在城市里,大众文化相当程度上已经成为人们文化生活的主要消费内容。
而且,从大众文化的发展态势来看,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城市化匠进一步提高以及闲暇时间的大量增加,社会对于大众文化的需求将会有更大的增长。
也就是产,大众文化随着改革开放走进了中国人的生活之中,而且随着社会的进一步发展有进一步增加的趋势。
一、什么是大众文化?大众文化的中性概念,即低等次的文化作品,主要指与严肃艺术、精英文化相对立的通俗艺术、流行文化。
大众文化的批判性概念,即刻意炮制出来的”大众工业”。
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主要是”法兰克福党派”中,大众文化统指文化工业的制造的产品,主要包括电视、广播、广告、流行报刊等大众传媒文化。
大众文化的肯定性概念,即现代民间文化,为普通大众所喜闻乐见,应当高度评价。
1994年英国文化学者工业化利文在编纂《传播与文化研究中的关键概念》时,引用林肯”民有、民享、民爱”的观点来说明”大众文化”,特意指出”大众”本来是好的同义词,后来才被作为贬义的用途。
我们今天有意关注的”大众文化”是工业社会背景下与现代都市生活和大众群体相伴而生的,以大众传播媒介为依托的,受市场规律支配的、平面的、模式化的文化形态。
目录第一章文化和大众文化什么是文化?什么是大众文化?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大众文化的辩护第二章从霸权理论到文化工业批判葛兰西的霸权理论法兰克福学派和文化工业批判阿多诺的音乐理论本雅明对文化工业理论的反思第三章制码/解码与民族志观众研究电视话语的制码和解码民族志观众研究对文化帝国主义理论的反省第四章公共领域与传媒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公共领域与传媒对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理论的批评第五章文化经济与抵制理论两种经济理论德塞图的抵制理论第一章文化和大众文化什么是文化?第1页什么是文化?这个问题又好回答又不好回答。
说它好回答,是18世纪德国启蒙思想家赫尔德尔,在他的名著《人类历史哲学概要》中给文化定位过三个基本特征:首先,文化是一种社会生活模式。
它的概念是个统一的、同质的概念,无论作为整体还是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人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成为“这一”文化无可置疑的组成部分;其二,文化总是一个“民族”的文化,用赫尔德尔的话说,它代表着一个民族的精华;其第2页三,文化有明确的边界,文化作为一个区域的文化,它总是明显区别于其他区域的文化。
可以说,这三个特征迄今一直被认为是关于文化理论的权威定论。
著名的例子如英国诗人T.S.艾略特,就接过赫尔德尔的文化定义,称文化是涵盖了“一个民族的全部生活方式,从出生到走进坟墓,从清早到夜晚,甚至在睡梦之中”。
①对文化的此类理解是我们所熟悉的。
即便是80年代国内大致与西方同步的文化大讨论中,我们听到的文化定义,时常也还是使人想起赫尔德尔来。
但具体地说,什么是文化,又是一个非常难解的问题。
文化是各类艺术的总和?抑或它就是传媒:出版物、电台、电视加上电影?它是往昔的怀旧呢,还是闲暇时光的活动?它是为人共享的价值、观念、信仰,是一种心理状态、一种生活方式,抑或同自然环境进行交际的一种手段?或者文化是用来分门别类的组构形式?还是统而论之,文化包括了上面这一切东西?这些问题的确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答清楚,而且显而易见,它们可以方方面面延伸开去,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第3页论如何也理不清楚的铺天盖地的一张大网。
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探析法兰克福学派是20世纪初德国的一个哲学文化学派,其成员包括哈贝马斯、阿多诺、马克斯·霍克海默等知名学者。
法兰克福学派的研究领域以批判现代社会和文化为主,形成了独特的批判理论。
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是法兰克福学派的一个重要分支,其研究对象主要是大众文化的产生、传播和影响。
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强调了大众文化对社会和个体的影响,指出大众文化的产生和传播过程中存在着权力和意识形态的影响,同时也深刻地揭示了大众文化对人们的价值观念、审美情趣等方面的影响,以及大众文化化现象在当代社会中的发展趋势。
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揭示了大众文化的商业化特征。
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们指出,大众文化是商业化的产物,其目的是为了获取经济利益,这导致了大众文化产品的标准化和同质化。
电影、音乐、电视节目等大众文化产品往往迎合大众的口味和需求,以追求商业成功,而不注重文化产品的艺术性和内涵。
这种商业化的大众文化不仅削弱了文化产品的独特性,也导致了审美情趣的低俗化和平庸化。
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揭示了大众文化对人们的意识形态和行为的影响。
大众文化产品通过广告、媒体等手段不断地向社会传递特定的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不仅影响着人们的消费观念和生活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人们的思维模式和行为习惯。
这种大众文化的影响往往是隐性、潜移默化的,人们很难察觉到自己被大众文化所影响,却不自觉地接受了大众文化的观念和价值取向。
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强调了大众文化对个体的异化和解体的影响。
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们认为,大众文化的普及使得个体面临着信息过剩和心理焦虑的困境,而大众文化产品中的庸俗化和低俗化现象也导致了个体的审美情趣和品味的丧失。
这种异化和解体的现象,使得个体在大众文化的泛滥中失去了自我认同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成为了大众文化的被动接受者。
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揭示了大众文化在当代社会中的发展趋势。
随着科技的进步和全球化的发展,大众文化在当代社会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其传播途径日益多样化和便捷化,大众文化产品的生产和消费也呈现出多样性和跨文化性。
文化的剩余价值――哈贝马斯的大众文化批判【摘要】本文将探讨哈贝马斯对大众文化的批判,着重分析文化剩余价值的概念,文化的商业化与社会化,大众文化的权力关系,社会变迁与文化价值观,文化认同的建构等内容。
通过对哈贝马斯的观点进行分析,进一步思考他对大众文化的启示,以及对文化研究的启示。
哈贝马斯的理论提供了独特的视角,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当代文化现象与社会变迁,引发对文化认知和文化政治的思考。
通过深入研究哈贝马斯的观点,我们可以更好地把握文化的价值与意义,拓展对文化现象的读解,为当代社会的文化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视野。
【关键词】文化的剩余价值、哈贝马斯、大众文化批判、文化剩余价值的概念、文化的商业化与社会化、大众文化的权力关系、社会变迁与文化价值观、文化认同的建构、哈贝马斯对大众文化的启示、进一步思考哈贝马斯的观点、对文化研究的启示1. 引言1.1 哈贝马斯的大众文化批判简介哈贝马斯是20世纪著名的德国社会学家和哲学家,其对大众文化的批判在文化研究领域具有重要的影响。
哈贝马斯认为,当代社会的大众文化充斥着商业利益和权力关系,导致文化价值被削弱,人们的文化认同也受到了冲击。
他对大众文化的批判不仅仅是对文化产品本身的评价,更是揭示了社会结构和权力关系对文化生产和消费的影响。
通过对文化剩余价值、文化的商业化与社会化、大众文化的权力关系、社会变迁与文化价值观、文化认同的建构等方面的分析,哈贝马斯提出了对当代文化现象的良知警示,并呼吁回归文化的本真和人文精神。
在接下来的我们将深入探讨哈贝马斯的大众文化批判观点,以及这些观点对当代文化研究和社会实践的启示。
2. 正文2.1 文化剩余价值的概念文化剩余价值是哈贝马斯在其大众文化批判中提出的一个重要概念,它指的是在大众文化产品中存在的一种超出商品本身价值的附加意义和信息。
这种价值并非由生产者有意创造,而是由消费者在接受、理解和实践文化产品的过程中产生的。
文化剩余价值的存在使得文化产品超越了单纯的商品属性,具有了更加复杂和深远的意义。
批判理论新方向—哈贝马斯之后批判理论讨论会会议议程表时间:2018年11月3-4日地点:复旦大学光华楼西主楼2401会议室欢迎晚宴:11月2日18:00地点:财富大酒店家香阁酒楼锦绣厅11月3日(周六)9:00—17:30开幕式:11月3日9:00-9:10祝词:汪行福第一单元:9:10-10:30主持人:汪行福发言人:王凤才(复旦大学哲学学院):后哈贝马斯时代批判理论新发展孙国东(复旦大学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相互接纳与后哈贝马斯批判理论的激进转向马庆(上海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对当代批判理论“规范性重构”的一些思考讨论合影与茶歇:10:30-10:50第二单元:10:50-12:10主持人:王凤才发言人:汪行福(复旦大学哲学学院):通向后哈贝马斯批判理论贺羡(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哈贝马斯之后协商民主的新发展胡传顺(江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批判解释学的批判——从哈贝马斯与伽达默尔之争谈起讨论午餐:12:10-13:501套餐:会议室第三单元:14:00-15:30主持人:孙国东发言人:陈良斌(东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承认政治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彭玉峰(浙江省委党校社会文化学教研部):论现代性进程中的宗教元素及其对浙江的启示——哈贝马斯与福山转向宗教问题的逻辑吴华眉(山东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朱迪斯·巴特勒的社会批判谢静(华东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解组织化的资本主义——奥菲当代资本主义批判的另一重维度讨论茶歇:15:30-15:50第四单元:15:50-17.20主持人:张寅发言人:秦美珠(华东理工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论南茜·弗雷泽关于女性主义承认转向及其影响孙秀丽(上海外国语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论艾利斯·扬的女性主义批判胡云峰(中国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进步历史的当代想象:重读霍耐特单传友(安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霍耐特重构劳动批判的规范基础讨论晚餐:17:50复旦大学燕园宾馆“曲苑厅”11月4日(周日)9:00—12:00第5单元:9:00-10.30主持人:汪行福发言人:童世骏(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哈贝马斯论“人的尊严”概念王江涛(淮阴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以托马斯·麦卡锡为代表的美国批判理论的反思杨丽(上海大学哲学系):弗斯特的建构主义正义论及其困难讨论茶歇:10:30-10:403 第六单元:10:40-12:00主持人:王荣祥发言人:刘利霞(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审美在批判理论中的地位变迁——从阿多诺到维尔默 余永林(浙江树人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坎普里迪斯批判理论范式转换简评张义修(南京大学哲学系):当代德国语境中的马克思哲学与批判理论——访拉尔·耶吉教授 闫高洁(复旦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生):批判的批判——论拉埃尔·耶吉对“异化”概念的批判 讨论午餐:12:10复旦大学旦苑食堂三楼“庐山厅”。
批判理论的大众文化论文一、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的主要内容(一)大众文化的概念一般而言,所谓的“大众文化”指的是共同的文化,也就是在一定时期大部分人们共同拥有的一些行为和生活方式,比如说日常生活中的狂欢、聚会以及娱乐等等,在一定程度上这种大众文化的界定相当于我们说的“民间文化”。
它源于日常生活,是依据文化传统而形成的文化。
在法兰克福学派看来,大众文化被当作是工业、媒体、消费、娱乐等加以理解,这种占据主导地位的大众文化概念理解与其对文化工业的理解基本上是一致的。
“文化工业”是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在《启蒙辩证法》一书中提出的观点,指的是科学技术大规模的复制、传播文化产品的娱乐工业体系。
在资本主义社会,它以大规模机械的生产单一性、标准化的大众文化产品为手段,通过新兴传播媒介将文化产品传达给消费者,从而猎取高额利润,这种借助大众传媒而流行于大众间的虚假文化,满足了人们文化需要。
从这个角度看,法兰克福学派所论述的大众文化就是这种与民间流传的大众文化不同的文化,是一种以文化工业为基础,以大众传媒为媒介形成的,供大众消费的商品性文化。
(二)大众文化批判的内容马克思指出,在技术高速进展的资本主义社会里,生产的产品具有商品性,商品的使用价值和商品的交换价值在这一过程中得到区分。
人们不再是关注产品本身的使用价值,而是重点注重商品的交换价值,这样,商品本身的性质和质量被忽略,取而代之的是商品的数量以及商品所带来的商业利润。
在这种演变中,商品逐渐失去了自身的本质,失去了产品和人之间的人性化沟通,成为单纯获得利润的物件,这种现象也体现在大众文化上,大众文化因此成为商品性文化。
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家们直接而肯定的论述,大众文化在发达资本主义社会是商品性的存在。
马尔库塞也指出:“在这个世界上,艺术作品,同反艺术一样,即成为交换价值,成为商品。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作为商品而存在的大众文化,它的交换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它的使用价值,文化自身的本质属性在社会中被忽略,“纯粹的使用价值,肯定已经被完全的交换价值所取代。
文化的剩余价值哈贝马斯的大众文化批判哈贝马斯是一位著名的哲学家和社会理论家,在他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中,他对文化的剩余价值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他认为,现代社会中,人们从大众文化中获得了很多有价值的内容,但这些内容却被商业化和商品化所控制,从而导致了文化的低质量。
他的理论为我们理解文化的真正意义和价值提供了重要的思考方向。
文化的剩余价值是指在数码和大众文化中存在的那些质量高、深刻和富有内涵的内容。
这些内容是在广告和娱乐产业中被商业利用的,以求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
文化的剩余价值表现在很多方面,比如劳动的价值,社会价值以及心理价值等等。
它们不仅是每个人的生命意义所在,而且对社会的发展也有着重要的影响。
大众文化由于其廉价、大众化和普及性,成为了当代世界中重要的文化形态。
但同时,它也被商业和市场所控制,导致了文化的质量进一步下降。
哈贝马斯认为,大众文化的媒介和通讯技术为与商业化的文化产业之间建立了桥梁,进一步深化了文化的商品化和商业化。
哈贝马斯也指出了文化工业和大众文化的关系。
在大众文化被商品化的过程中,文化的剩余价值逐渐消失,被音乐、电影、广告和其他娱乐产业的商品所替代。
而文化工业的最主要目标就是生产大众化的文化产品,使那些曾经具有独立思考和创造力的个人能够顺从和被控制。
在哈贝马斯看来,文化剩余价值的流失是文化的危机所在,因为它导致了文化对交流和创造力的限制。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不再有机会接触到高质量的文化,而是被强制接受商业化的、浅显的、迎合大众口味的文化产品。
然而,哈贝马斯并不认为商业化和市场化的大众文化无法承载真正的文化价值。
他提出了一种解决方案,即人们可以通过协调商业化大众文化和文化的剩余价值来实现文化的再生。
他认为,通过对文化的再思考和再适应,人们可以重新发掘文化的剩余价值,从而创造出更加富有创造性、有价值和深刻的文化。
总体来看,哈贝马斯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运用了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思想和思维方法,从而帮助我们对文化的商品化和市场化有更深入的理解。
第十三章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第一节三种认识兴趣一、认识与兴趣的含义哈贝马斯认为,“认识”是一个具有强烈社会性的特殊范畴。
它是人类维持自身生存的工具和创新生活的手段,是在人的意识中反映或观念地再现现实的过程及其结果。
哈贝马斯说:“一般说,兴趣即乐趣;我们把乐趣同某对象的存在或者行为的存在的表象相联系。
兴趣的目标是生存或定在,因为它表达着我们感兴趣的对象同我们实现欲望的能力的关系。
这就是说,要么兴趣以需求为前提,要么兴趣产生需求”。
哈贝马斯认为兴趣这一范畴既有认识的品格,又有实践的品格,它是人类认识过程和生活实践过程相统一的基础。
哈贝马斯强调指出,作为认识论基础的“兴趣”,不是经验的兴趣,而是理性的兴趣。
经验的兴趣来自人的需求,但理性的兴趣不是来自需求,而是唤起需要,它所感兴趣的不是行为的对象而是行为本身。
哈贝马斯认为兴趣是给行为定向的基础,也就是说,对人们的工具行为和相互作用这两类行为起定向作用。
兴趣的目的不在于直接满足经验的需要,而在于解决整个制度的问题。
可见,哈贝马斯认为兴趣的定向作用是以人的解放为根本目的。
二、人类认识与兴趣的三种类型与功能哈贝马斯认为科学只不过是这样一种知识类型,其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人类利益的一个方面。
哈贝马斯假定了三种包括人类所有理性领域的基本知识类型:1、经验—分析的科学(自然科学),即旨在理解物质世界规律的科学。
2、历史—解释学的科学(精神科学),即致力于理解历史意义的科学。
3、批判型科学,即致力于揭示人类遭受压抑和统治的条件的科学。
知识兴趣媒介功能需求经验分析型科学技术兴趣工作物质资料得以永存和社会得以再生产的需要历史解释型科学实践兴趣语言社会关系得以延续的需要批判型科学解放兴趣权威为实现乌托邦而产生的需要三、认识与兴趣的关系哈贝马斯认为认识与兴趣的关系是:1、反对把兴趣视为心理的东西排斥在认识过程之外。
他赞同费希特【1】的看法,将兴趣视为认识的组成要素,是内在于认识过程之中而不是从认识之外附加给认识的东西。
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探究一、解构文化的价值———大众文化的经济商品化大众文化是对特定时代特征的反映,它不仅作为一种思维方式而存在,更展现了特定时期内社会的全体风貌以及人们的生活方式。
大众文化作为文化的一个重要分支,既具有文化的统一性质,又具有其独特的个性。
大众文化的文化性质具有两重性,它既是一种精神产物,同时也是一种商业产物。
在精神层面上,大众文化反映了文化创造者的精神活动,并通过文化产物对读者的精神世界产生一定的影响。
从商业角度来看,大众文化顺应了消费者对于产品的需求,同时在流通的过程中遵循市场原则,符合商品交易的种种原则。
此外,大众文化的娱乐性、消遣性也体现着作为商品的特性。
在工业化社会的背景下,大众文化的商业属性得到了进一步的凸显。
资本主义将文化作为了一种统治的工具,对文化的生产、传播过程进行了控制,从而使文化的性质发生了根本上的转变。
文化从原来的独特性产物变成了可以进行批量生产的商品,在这种情况下,文化的精神属性就被文化的商业属性所掩盖,成为了完全的商业产物。
大众文化通过各种途径来满足人们对于商品的需求,它的生产和传播过程被完全的商品化,因此,此时的大众文化呈现出了一种市场机制要求下的样貌。
当文化成为了经济化与商品化的产物时,就是文化逐渐衰落的过程。
伴随着大众文化商业性的不断深入,人们的精神世界也发生了剧变。
享乐主义和实用主义开始在社会上盛行,人们变得更加自私和冷漠,价值观也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扭曲。
这种转变不仅体现在对于商品的追求上,更体现在人们对于文化的态度上。
在这一时期,人们不再追求艺术文化的高尚性和审美性,而强调文化的实际用途。
艺术作品的内在价值不再受到人们的关注,作品的经济效益成为了生产者和消费者唯一关心的内容。
在这种形势下,生产者为迎合消费者的需求,生产出了大量的不符合文化特性的产品,致使文化产业的价值显著下降。
对于这一现象,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纷纷预言,按照这一形势发展下去,大众文化终有一天会失去其个性,成为一种单一、僵化的工业产品。
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Changchu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第32卷第4期2019年7月Vol.32No.4July.2019马克思社会批判理论视域下的文化自信问题初探孙慧(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长春,130012)[摘要]十九大报告中,“坚定文化自信”上升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内涵的重要地位。
那么,文化自信何以具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在新时代该如何坚定文化自信?对于这些坚定文化自信的基础理论问题,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双重批判理论为我们在新时代坚定文化自信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和方法论原则。
[关键词]马克思;双重批判;文化自信[中图分类号]A81[文献标志码]A[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三大批判’与科学社会主义的‘科学性’研究”(17YJC710073)[作者简介]孙慧(1986-),女,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基础理论。
一、文化自信何以具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十九大报告将“坚定文化自信”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内涵,并将“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为新时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之一,这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在新时代对“坚定文化自信”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的重要作用的理论自觉。
文化自信何以具有如此重要地位?笔者认为可以从共时态和历时态两个维度予以考察。
首先,从共时态的维度来看,“坚定文化自信”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文化在人的实践活动中具有作为实践的根据、标准和尺度的重要作用。
西方现代文化哲学的代表人物卡西尔将文化视为人的存在方式[1],认为包括神话、宗教、科学等在内的不同文化形式之间的差别,不是单纯形式和构成要素上的差别,而是不同实践方式带来的世界观的差别。
例如,原始人所形成的神话观念,不是在原始人已经具有了现代人的科学世界图景和思维方式的基础上,又为了丰富精神世界而创造的可有可无的艺术作品。
作者: 杨东东[1]
作者机构: [1]中共山东省委党校马克思主义研究所,山东济南250103
出版物刊名: 山东社会科学
页码: 16-20页
年卷期: 2011年 第10期
主题词: 大众文化;意识形态批判;诠释;交往行为理论
摘要:哈贝马斯认为,大众文化并非像法兰克福学派前辈学者所说,是国家意识形态统治的同谋。
在早期资本主义公共领域里,人们看到的大众文化是在诠释视野之下的反思性文化,是大众在就公共事务进行沟通诠释过程中展现出来的批判性文化。
它只是由于被政治、经济集团蛊惑才在晚期资本主义这个特定时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
不过,哈贝马斯相信,借助交往行为理论的支撑、理想言语环境的建构,那种充满着积极向上精神的大众文化一定可以回到我们身边。
文化的剩余价值——哈贝马斯的大众文化批判作为一个强调总体性批判的社会理论家,哈贝马斯对于现代性危机在文化领域中的表征有着许多独到的看法。
换言之,文化批判同样构成了哈贝马斯社会批判理论的有机组成部分。
哈贝马斯对文化的批判,基本上继承了第一代法兰克福学派的路径。
具体而言,哈贝马斯从大众文化批判入手,致力于解决文化领域中的剩余价值问题。
因此,我们或许可以这样认为,哈贝马斯对于大众文化的批判,综合了经典马克思主义和第一代法兰克福学派的工具理性批判传统,并在此基础上向前推进了一步,把大众文化批判提高了社会批判和意识形态批判的高度,使之规范化。
为了具体阐明大众文化批判在哈贝马斯文化现代性建构过程中的地位,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论述:首先,我们将阐明哈贝马斯对从马克思、卢卡奇到第一代法兰克福学派的工具理性批判传统的批判、继承和发展;接着,讨论哈贝马斯对于文化消费主义历史形成的追溯;最后,具体分析哈贝马斯对于广告和公众舆论的理解。
1、工具理性批判的批判哈贝马斯从马克斯·韦伯的合理化范畴出发,把马克思的异化概念、卢卡奇的物化学说以及霍克海默和阿道尔诺的工具理性批判贯穿起来进行分析,认为它们共同的贡献在于深刻揭示了现代社会的两大根本问题:意义丧失和自由丧失。
而在这当中,卢卡奇的物化学说又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在哈贝马斯看来,马克思通过对现代社会化大生产过程中剩余价值的分析,揭示了克服现代社会危机的客观前提,这就是被现代社会自身所束缚的生产力。
生产力的发展被马克思看作是解决现代性危机的根本出路,而马克思所给出的发展生产力的方法主要包括:科学技术的进步、劳动力的培训以及劳动组织的更加完善等等。
如果说,马克思的杰出贡献仅仅在于揭示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经济剩余价值,那么,他就难免会落入经济决定论的困境当中。
仔细阅读马克思的着作,我们不难发现,马克思对于经济决定论显然有着清醒的自觉意识。
因为,马克思充分注意到了生产力自身的复杂性。
哈贝马斯批判视线下大众文化理论研讨大众文化批判是法兰克福学派学者矢志不渝地坚守的一块批判阵地,这一点尤为显著地反映在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等人关于文化工业的分析之中。
他们认为,文化工业的出现从表面上看有助于文化的普及,但实际上却是对广大民众的意识形态欺骗。
这种理念当然也被该学派第二代领军人物哈贝马斯所继承。
不过,相比于霍克海默等人在大众文化批判方面表现出的激烈态度,哈贝马斯的理解要相对和气得多、也似乎更为客观。
尤其重要的是,哈贝马斯独特的诠释学视角为大众文化批判给予了崭新的色彩。
一、大众文化的批判诠释模式何谓“大众文化”?在这个问题上,哈贝马斯与他前辈的观点是一致的。
翻看霍克海默、阿多诺的《文化工业:作为大众欺骗的启蒙》,我们可以总结出如下定义:所谓文化工业/大众文化,①“一般指的是凭借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大规模的复制、传播文化产品的娱乐工业体系”。
②大众文化的典型特征是生产的批量性和重复性,它声称能够使原本只属于上层社会的文化普及开来,以满足一般民众精神生活方面的需求。
对于大众文化标榜的这种积极意义,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等人不屑一顾。
他们认为,隐藏在文化工业背后的是当权者刺激消费的伎俩。
那些看似用于满足人类需要的文化产品只是为了消费、为了满足资本家的迅速膨胀的财富需求才制造出来的。
更可悲的是,这种经济利益之中还包藏着某些政治谋划,比如劝说大众遵守政治秩序等,都可以借助大众文化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力来实现,大众文化的意识形态色彩在这里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鉴于此,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们对其展开了激烈的批判。
在这个批判的队伍中,哈贝马斯的视角具有独到之处。
③他认为大众文化并不完全是操纵民众的工具,尤其是在其产生的最初阶段,因此,哈贝马斯意义上的大众文化“批判”并非完全是否定意义的,它更类似于康德对纯粹理性的“批判”,是一种分析、划界。
哈贝马斯力图告诉我们:在怎样的意义上大众文化是有效的,是值得我们进一步考察与利用的。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界线在那里?要解决此问题,我们必须首先明确哈贝马斯大众文化批判的切入点。
如果说霍克海默等人对此问题的介入方式堪称直接,那么哈贝马斯则采取了相对迂回的策略:首先从公共领域理论入手。
所谓公共领域是指这样一个理想的场域,它使得作为私人的公众能够“就基本上已经属于私人,但仍旧具有公共性质的商品交换和社会劳动领域中的一般交换规则等问题同公共权力机关展开讨论”。
①换句话说,公共领域是一个既保护私人领域不受GJ权力机关侵犯、同时又对后者展开批判的公共空间。
哈贝马斯认为,公共领域的形成、公共舆论的繁盛以及具有批判精神的公众的产生,从根本上讲都离不开大众文化的出现。
上面讲到,大众文化首先是一种普及性的文化。
在资本主义初期阶段,它主要表现为报纸、杂志、小说读本等等的盛行。
对哈贝马斯而言,一方面,正是这些文化作品的深入人心,使得资产阶级的个人认同感和集体认同感得以确立:“通过阅读小说,也培养了公众;而公众在早期咖啡馆、沙龙、宴会等机制中已经出现了很长时间,报刊杂志及其职业批判等中介机构使公众紧紧地团结在一起。
”②另一方面,公共领域作为大众就公共事务展开对话、交流和批判的领域,从根本上讲是公共舆论发生作用的场域,而公共舆论又是以大众传媒为载体的。
大众传媒———例如书刊、杂志———为人们猎取信息、交流思想提供了有效平台。
因此,在公共领域中,虽然哈贝马斯没有明确提及大众文化,却处处萦绕着大众文化的影子。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大众文化非但没有任何消极的意识形态色彩,反倒成为反对GJ操纵的武器。
在这一点上,哈贝马斯与他的前辈分道扬镳。
借助哈贝马斯对大众文化的分析,可以得出存在于资本主义早期阶段的大众文化的一些重要特征。
首先,大众文化是诠释性文化。
这点对于任何文化形式都是适用的。
无论是早期的以文本形式传播的文化产品,例如书刊、杂志,还是后来的以音像方式展示的文化作品,例如电影、广告,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都在于要被接收者感知和解读。
那些在公共领域中活跃的公众之所以能够对GJ权力机关展开批判反思,当然离不开大众文化的广泛传播,但更重要的是对文化产品的深入解读。
公众需要在公共空间当中借助于相互之间平等的交流和对话,实现对文化产品内涵的全面理解。
③其次,如果仅仅从诠释学视野解读哈贝马斯的大众文化理论,似乎还不能表达哈贝马斯的全部深意。
在《认识与兴趣》一书中,哈贝马斯将“批判”作为“诠释学”的限定词,从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批判诠释学理论。
这一理论的核心宗旨在于说明任何诠释、任何凭借人与人之间的自由平等的对话与沟通模式展示出的诠释性文化产品,都必须同时蕴含着反思精神和批判意识,以防备无孔不入的意识形态要素对人类社会的入侵。
因此,诠释必须是兼具批判反思意识的诠释。
哈贝马斯认为,早期资本主义阶段的大众文化完全可以胜任上述批判职责。
大众文化是资产阶级针对GJ权力机关的入侵展开批判的有力武器。
例如,18世纪英国的《广告人》杂志曾经连续刊登“《朱利厄斯书简》(就其形式而言是政治性重头文章的先导)……人们称这一系列讽刺文章是‘现代舆论的先锋’,因为它们公开指责国王、文武政要和大法官从事政治阴谋,并且揭示了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
④从这里我们可以体会到大众文化特有的批判诠释特质。
二、从批判的文化到消费的文化哈贝马斯曾对大众文化寄予厚望,但大众文化却在西方资本主义走向垄断阶段时向意识形态缴械投降了。
大众文化的“界线”就在这里。
在此之前,大众文化是批判反思的诠释文化;由此向后,大众文化虽然仍旧是诠释的,却摆脱了本该有的批判反思意识。
从某种意义上讲,大众文化丢掉了自己的深层灵魂,从原本的批判文化走向了消费文化。
哈贝马斯在他的《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中详细地描绘了大众文化的衰落过程,这也意味着他与法兰克福学派的前辈学者———如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等人———思想的交汇。
此时,所有人都将目标指向了被意识形态腐蚀的大众文化。
哈贝马斯认为,大众文化的衰落源于文化的商业化。
但是,任何大众文化难道不都掺杂着商业色彩么?不可否认,文化一旦走向普遍化必定要与市场、与商业打交道。
不过,早期资本主义阶段的大众文化作为在市场上流通的商品有其独特之处。
虽然这类文化的繁盛不可幸免地要依赖于生产商、发行商的努力,但“市场的功能仅限于分配文化商品,以及将它们从资助人和贵族鉴赏者手中解放出来。
交换价值对商品质量本身并没有影响……文化商品与商品形式之间仍存在着一种不和谐关系”。
①正是由于这种不和谐关系,使得大众文化仍旧可以因循自身独特的反思逻辑,承担起公众“喉舌”的重任,并没有因为进入市场领域而面目全非。
然而,大众文化的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在晚期资本主义阶段,“市场规律已经深入作品之中,成为创作的内在法则。
在消费文化的广阔领域,不再只是作品的传播和选择、作品的装潢和设计,甚至还包括作品的生产都依据销售策略进行”。
②我们可以通过实例来简单考察大众文化是如何“转型”的。
首先是报刊与书籍。
前面讲到,大众文化最早是以报刊、杂志的出现为标志的。
公众可以利用这类文化载体对公共事务展开对话交流、批判反思,从而保护自身利益不受GJ侵犯。
但是,由于这类载体逐渐“试图迎合教育水平较低的消费群体的娱乐和消闲要求,以增加销售”,③因而迎来了自身角色的大反转。
例如,原本作为文学先锋派论坛的文学杂志被广泛发行的画报取代,因为后者可以将几乎所有民众———包括那些知识水平较低、之前根本无力进入公共领域就GJ事务展开评判的阶层———都拉拢到阅读群体之中,从而促使销售额的大幅攀升。
从表面上看,画报的发行进一步推动了文化的“大众化”,但结果却是其批判性被大大削弱。
而这仅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事实上,不仅书籍杂志中的评论日益减少,出版商为了猎取利润,还将新闻报道伪装起来,使其从形式到风格都类似于故事叙述,因为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吸引最大多数公众的眼球。
在此基础上,广告的泛滥也变得可以理解:利润蒙蔽了商人的眼睛。
由此带来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传统媒体的批判性被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对销售量的过度追求。
更有甚者,一些政XX、社团组织和公共治理机关利用大众文化媒介反思性的削弱,通过有计划的制造、精心设计、包装新闻事件来改变大众舆论的方向。
于是,那个曾承载着人类批判反思精神的大众文化成为了操控大众的工具,成为了各种政治组织、社团组织利用大众的工具。
一句话,文化的批判性被文化的消费性取代。
大众文化的衰颓趋势随着新兴媒体———如电视、电影和广播———的出现而愈加明显。
哈贝马斯就此评论说:“广播、电影和电视日趋消抹了读者与出版物之间必须保持的距离。
正如这一距离实现了公共领域,以在其中进行对阅读物的批判交流,它的存在对掌握信息的私人领域来说同样也是必要的。
……新媒体所传播的内容,实际上限制了接收者的反应。
”④大众每天都生活在媒体的狂轰乱炸之中,一不小心就丢失了自己的立场,被各式各样的新闻、故事、广告所诱导。
新兴媒体的泛滥对大众文化的消费化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于是,那个曾经担负着批判反思职责的大众文化,在市场化运作中被彻底颠覆。
哈贝马斯翘首以盼的在批判意识的引导之下,通过公众之间的对话交往的诠释视野实现对GJ意识形态反叛的大众文化变质了。
现今的大众文化,极端地说连诠释的视野都已经模糊。
自从哈贝马斯从伽达默尔的思想中猎取诠释传统开始,他的诠释学就意味着每一个人带着自己的视野与世界打交道。
可是,大众传媒例如电影、电视甚至没给大众预留任何诠释时间,一切都在光影中一闪而过,我们对某一影像、文字的过多解释都会影响到观赏的连贯性。
大众只能毫无反思地观看所有的影视细节,为的是搞清故事的来龙去脉。
总之,没有反思、没有诠释,有的只是机械地观看。
以上是哈贝马斯在《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一文中描述的大众文化的衰败命运。
伴随着大众文化的持续败落,公共领域也不得不从批判的公共领域转化成为操纵的公共领域。
“大众传媒塑造出来的世界所具有的仅仅是公共领域的假象。
即便它对消费者所保障的完整的私人领域,也同样是幻象。
”⑤大众文化似乎带领大众走进流光溢彩的新世界,但实际上这不过是修葺一新的囚笼而已。
三、交往行为理论背景下的大众文化重塑哈贝马斯与霍克海默、阿多诺等人的最大不同,就表现在当后者针对大众文化的颓势心灰意懒的时候,哈贝马斯却在尽其所能试图力挽狂澜。
在这个问题上哈贝马斯做了两个方面的工作:其一,修正以往的偏激态度;其二,在交往行为理论的基础上重塑大众文化。
以往的偏激态度主要表现在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阶段大众文化的过分批判。
在1990年哈贝马斯为《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撰写的新版序言中,他修正了自己的立场:“当时,我过分消极地推断了大众的抵制能力和批判潜能,这一多元大众的文化习惯从其阶级局限中摆脱了出来,内部也发生了严峻的分化。